1978重生故事 第 15 部分阅读

    　　怒吼着跳起来，象只只打了兴奋剂的野狗，眼神都变了。

　　“妈的，他乍来就不样了呢？”张海峰望着帮子仿佛要上场杀人队友，心潮涌动，象长江巨浪样，波接着波，刺激得他热血悠悠，腾的蹿进了场中。

　　“队长～好厉害哦！”徐亮仍然坐在原地，望着大步迈向球场陆南，夕阳下，那个影子分外凝重厚实。

　　十 我踢球你在意吗？

　　肖静坐在教室，手捧着书本，耳朵却悄悄竖了起来。

　　后面的几个男生起在交头接耳，还神神叨叨地传递着小纸条，肖静隐约听到他们在说踢球的事。

　　哼！自习课不守纪律，当我班长不存吗？肖静猛然站起来，回头大声道：“张海峰，徐亮，你们在干什么？不好好自习，还说话影响他人，小心我告诉崔老师！”

　　张海峰嬉皮笑脸地道：“班头儿，我可没说话，你认错了人吧？”

　　“哼，我听见你们说话了！”肖静毫不留情地戳破张海峰的谎言：“你们在说足球！你们天天踢球我都不管，不过请你们不要干扰其他同学正常自习。”望着坐在窗口，正在埋头写着什么的陆南，肖静心里就特别来气，虽然她自己也不知道气从何来。

　　“还有，以后自习课定要上满两堂，谁要是第二场课就偷偷出去踢球，我就报告崔老师！”

　　张海峰脸色黑，不屑地扭过头：“小样吗你，不就是个班长吗？你报告去，细！”

　　“你！”肖静气得小脸煞白，泪水在眼眶中晃来晃去，突然捂脸，冲出教室。

　　“张海峰！”肖静的同桌王丽霞站起来，怒骂道：“你是混蛋！肖静其实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你们好几次只上了堂自习就溜出去踢球，她次也没跟崔老师说！”飞快地踢了张海峰脚后，出门追肖静去了。

　　“嘶！”张海峰呲着牙，揉着小腿，心里有点后悔，面上悻悻的，见班上不少人用不含善意的目光冷冷地看着自己，又有点眭怒：“什么大不了？不过狐假虎威罢了！”

　　陆南写满了两页纸后，又看了遍，修改时间差不多了，冲张海峰使了个眼色，把书屉锁，从后门溜了出去，见徐亮眼巴巴地望着自己，冲他打了个响指，徐亮立即高兴的跳起来，飞快收拾好书。

　　“走，练球了。”张海峰屁股上早长满了荒草，哪禁得住诱惑？几个队员鱼贯出了门，直扑操场。

　　今天陆南没有去股市，是现在没行情，股票宁可捂不可动，二是他准备了套体能和战术训练方法，要开始正式训练。

　　见人已经来齐，陆南示意张海峰把球踢过来，想了想道：“昨天我说了，要是我们足够努力，拿个全校冠军绝对不是梦想。今天来是想定两件是定下我们球队的名字，第二，是定下正式队员和训练纪律。”

　　支球队要想强大，除了要有铁的纪律和灵魂人物，有个拉风响亮的名字十分重要。比如高班的球队叫“侏罗纪”，高班的球队叫“猛龙”。大家七嘴八舌地讨论了半天，提供了无数个名字，比如宇宙队旋风队火箭队冠军队，又被否决，最后陆南提出“战旗”这个名字，致通过！

　　“那么，我们队以后就叫战旗队。战旗飘扬之处，就是我们的荣誉时刻。”

　　接下来通过了正式队员的名单，个前锋，两个边锋，个中场，两个后卫，个守门员，再加上替补兼球队总管徐亮。支8个人的“战旗”球队就正式成立了，陆南任队长。

　　之所以没有其他的替补，完全是因为这样的小场地，受伤两个同样可以打，对方相应少上人就成。

　　“现在宣读球队纪律和训练方案。”

　　训练方案，是陆南结合人民教育出版社的《青少年足球训练年度计划》和其他相关专业书籍制订的，强调了体能与技术训练同步进行，，同时这个针对青少年的足球训练计划，对青少年的身心健康特别重视，只要严格按照计划训练，绝对不会出现练伤了的情况。

　　第步是熟悉球感，这需要不止个足球。

　　然后是队服平时自然可以穿得五颜六色，要是参加稍微正规点的比赛，那就定要统制作队服。汉中市是有着悠久足球传统的城市，在各大院校和中学，踢足球的远远比打篮球的人气要高。

　　不过也就这是几年，等以后中国国家队改练“叉腰肌”，恐怕没人待见足球运动员了。陆南干笑了几声，又开始头疼起来。

　　人起码要有两套吧？套厚实点的长袖秋冬季运动服，套春夏的短袖。陆南不愿意出这笔钱，虽然出得起，但这钱是不该由他出的。

　　最少还要买两只球，再加上每人两套衣服，这至少要三百块钱。从哪出呢？别说是班费远远不够，就算是够了，崔老师肖静也不允许这样祸害。 迦南之心全文阅读

　　班上张嘴要钱的活动多了，绘画班书法班，还有个珠算班，哎！真想不通那么多人坐起拨算盘珠子那么起劲干什么，又不是金融会计学校的。

　　“好了，好了！”见大家都活动得差不多了，陆南停下脚步。队员们自动围了过来。

　　“今天球不够，球感练习就先放放，我们来玩溜猴。”

　　溜猴是几个人围圈，相距五米到十米不等，中间站个人，相当于“猴”，他的任务是截住传球，谁的传球被截，谁就是下只“猴”。这种传统的足球游戏，对于人的反应力和预判力有要求，更可以提高传球者的传球准确率。事实上直到如今，世界各国的国家队在训练间隙都还保留着这样的。

　　徐亮速度不行，力量也不行，又是替补，就没有参加溜猴，而是心满意足地做总管，守着堆衣服。

　　伴随着杂沓的脚步声，身后传来阵嘻嘻哈哈的笑声，秦冠军笑道：“你们来这么早？自习都没上啊？”

　　徐亮愕然回头，望着他，傻傻地点了点头。

　　秦冠军眯着眼望着正在场上笑闹着溜猴的几个人，若有所思地看了看身边的队友：“今天他们状态不错。”

　　“再不错也赢不了咱们。”几个人已经脱了衣服，开始热身。

　　“会赢的。”秦冠军吹了声口哨，冲着场内大声笑道：“送汽水的，我们来了！”

　　――――――

　　肖静个人坐在林荫道边的张长凳上哭了会儿，王丽霞过来劝，心情就慢慢好了点。

　　“其实吧，张海峰嘴臭，不过咱们班的球队踢的确实不错呢。我听我哥说，他们天天和高中的在踢，虽然没赢过，不过比起其他初中班都不敢上场，好太多了！”

　　每个人都有集体荣誉感，肖静从来就不反对男生踢足球，之所以生气是因为张海峰的话太伤人，静静地思索了会儿，问道：“那他们天天都踢吗？”

　　“是啊！”王丽霞是住校生，天到晚都在学校，看到的自然就多：“他们每天下午放学都要踢小时。嗯，我哥他们班说高班是全校实力最强的，他们班队长秦冠军还校队的呢，咱班天天都和他们在踢。”

　　“真的？”肖静突然有了种强烈的冲动，想班上男生是怎样踢球的，但是无论如何都不好意思开口，王丽霞仿佛猜到她的心思，抿嘴笑站了起来，牵着她的手道：“走，我们去找张海峰，要他给道歉！哼，小样儿敢横，咱们整死他！”

　　足球在场上飞来飞去，十几个男生满场飞奔，拼命抢着那黑白色的精灵，咚咚咚的对脚声让肖静听得心惊内跳，甚至看到张海峰被人踢倒，都有点心痛起来，再也不想让他道歉的事了。

　　陆南跑到张海峰身边，言不发拉起了他，跟着在他脑袋上用力揉了下，脚下发力跑了回去。

　　球门前，对方边路起高球，秦冠军展开双臂，姿势极其优美地在空中滑翔，陆南腾空而起，迎着秦冠军扑去。两人就象两列高速的火车，迅速接近。

　　“啊！”肖静吓得失声尖叫起来，紧紧闭上了眼睛。

　　下刻，肖静担心的火星撞地球没有发生，两人相撞的最后刻，秦冠军退缩了，他身子拧，和陆南错开了身位，两人肩膀相撞，同时落地，而那只高球完全顶偏，划出道弧线出了底线。

　　近在咫尺的鱼跃冲顶被堵了枪眼，陆南摔倒在地，头发上的汗水在金色秋阳中洒开，砸在地面上。

　　秦冠军先站了起来，走到陆南面前，伸手拉他起来，眼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陆南，你比我狠！”

　　陆南摇了摇头，这不是他狠，而是有时候，男人必须面对些东西。

　　“怎么样，刺激吧？”王丽霞看班上男生踢球多，多少也看懂了点，指点道：“陆南是中场，就是负责整个球队运转的，张海峰是前锋”

　　肖静无意识地点头，看着张张熟悉的面孔，此刻却咬牙切齿拼尽全力，竟然浑身激动得不能自已，两只秀气的小手紧紧绞在起，指节都捏得发白。

　　“我听张海峰说过，他们以前根本抢不到场子踢，后来陆南用赌汽水的办法上了场，结果天天输，也不知道他贴了多少钱了哦，买就两箱呢！”

　　“赌汽水？”肖静想了会儿，站起身来，走到徐亮面前：“徐亮，走，给我搬汽水去！”

　　十 逼宫案(1)

　　各位亲爱的观众，我是灯火，我的外国名字，叫－－你们好吗？

　　今天的任务完成了，给点掌声好不好？

　　点左右，还有更，谢谢！

　　－－－－－－－－－－－－－－－－－－－－－－－－－－－－－－－

　　陆南抽空给家里打了个电话。白水虾场切都好，两幢小别墅已经似模似样，这时候的框架结构还不多，陆南的设计图中本来就留了后手，钢筋用得足，水泥标号高，加上陆大富对盖房精心得不得了，工钱结得快，工人吃的油水又足，田歪嘴铆足了劲盖出了样板工程的质量。在电话里听父亲词不达意地描绘着新房子，陆南似乎在几百里之外都能感受到父亲的自豪之情。

　　谢凤英抢过电话，未说话倒先哭了好半天。好不容易哄好，又开始碎碎念，什么晚上不要蹬被子吃饭要多吃肉，别舍不得钱，天冷要加衣，舔犊之情溢于言表。好半天谢凤英才想起来说正事，说抢着说了虾场的50亩塘面硬化已经开工，新辟的20亩完全按照科学化水产养殖标准建成，已经消毒放水。其他30亩虾塘正在分步硬化，腾批施工批。这么大的工程量，不少让田歪嘴笑得嘴更歪了，也让周围的老百姓挣了不少过年钱。

　　说到钱，陆大富又抢过话筒，说房子预算超支，不过很满意。原来陆南核的预算是每套小楼2.8万，现在房子刚刚封顶，已经用了3万，估计内外装修完毕，要多出小5000。

　　“水泥钢筋都涨价了啊！”陆大富在电话里叹气，人工以前天七块，现在涨到了八块半了，大工子则是十二块，这都是钱。

　　不过相对于虾场今年的大手笔基建投资来说，这多出的点钱根本不显山露水，陆南关心的却是暂养池和育苗室技术室的新建和改建，这方面投资才是大头，也是虾场今后发展重要动力源，绝对不允许有半点差错。

　　排灌水渠工程已经竣工，四个村子的农田果园菜地被绵延的排灌水渠贯通，毛石砌成的排水渠整齐漂亮，只待青弋江白河段防洪工程竣工，立即通水。

　　而陆大元牵头，李扬负责的稻田养鱼项目也进展顺利，300余户的1100多亩稻田全部整治完工，修筑了米左右的围坝，挖出了鱼凼。生石灰饲料鱼药都已经到位，鱼苗也和育苗公司商量妥当，订下了合同，万事俱备，只待东风。

　　原先陆南打算周回家趟，但实际上由于路太远，经常两周，甚至三周才能回去。现在看来又没有时间回去了，下个月汉中市要搞个隆重的授牌仪式，作为白水公司董事长，陆大富肯定要来。

　　想到这里，陆南突然想起白水公司的现代企业机制根本就没建立，切都保持原状，这多少会影响公司的运行，不过目前看来，没有人才的注入，还是不动为好。

　　大户室内，陆南静静地想着心思，右手边放着杯香气缭绕的茶，那是肖虹青给他带的罐铁观音――说实话这种香得过份的茶陆南并不太喜欢喝。现在的铁观音价格还算正常，后世被人炒得离谱，远高于其他国内顶尖名茶，甚至比“国茶”龙井还要高。不得不说，南方人的做生意头脑太精明。

　　陆南啜了口茶，盯着显示屏。上面是条百多字的新闻：汉方舟公司拟将于明年适当时机进行扩股，据悉，首次将增发6000万股。股份在9.8元左右。

　　3000万流通股的汉方舟如果说是机动方便的冲锋舟，那么扩股后成9000万流通股的汉方舟就是航空母舰。

　　只可惜，这首巨舰，到处是洞！

　　陆南相信，现在刊登在《中国证券报》上的财经新闻还是可信的。但是这与他在肖虹青处知道的汉方舟拆分的消息截然相反！肖虹青不会骗自己，那么最大的可能性就是风向变了！

　　联想到肖虹青曾经说过 把柴刀闯异界最新章节的话，陆南嗅到了丝危险的气息。这危险或许来自于陆南目前还无法接触的庙堂，或许来自于这个城市，但无论如何，陆南知道，肖汉青或许有了大麻烦！

　　想到就做，陆南匆匆退出登录，出门招了辆车直奔汉中大酒店。

　　“我想知道你哥，也就是肖副市长的职权范围是什么，还有他目前在做的最大最重要的工作。”

　　肖虹青本来以为陆南是问租房的事，还准备先吊吊他胃口，见陆南副气急败坏的样子，也吓了跳。

　　“你问这个干什么？”

　　“你别管。”陆南喝了口水，稍微冷静了点，“这样，你先和朱建华联系，别惊动你哥。”

　　“神神叨叨的！”肖虹青嘴里说着话，却是毫不犹豫地拨通了朱建华的寻呼。没会儿，朱建华回了电话，没说几句就搁下了。陆南用眼神提问，肖虹青托着下巴，望着桌前的传真机。

　　没过分钟，传真机“嘀”的声脆响，吐出了页纸。

　　第块是打印字体“负责市政府常务工作，分管财政税务人事政务服务中心招投标监管统计建设城市综合执法土地应急管理信访市开发区砂石管理信息化建设和政务公开工作，协管监察审计编制工作，联系市人大常委会市政协市老工委市法院市检察院。”

　　第二块是手写体，字迹龙飞凤舞，却清清爽爽“肖副市长目前抓股份制改革和公司上市初审，兼任市经济建设委员会主任。”

　　肖虹青凑到陆南面前，下巴几乎压在他肩膀上，看了半天仍然是头雾水，不解地望向陆南。

　　陆南反复看了几遍后，颓然靠回椅背，吐出口气来：“会朱建华可能要亲自过来。”

　　――――――

　　朱建华放下电话后，百思不得其解。虽说他给肖虹青的东西都属公开信息，但是心里始终有点不安，坐立不安地在办公室转了几圈后，终于决定将此事汇报给肖汉青。

　　“小青？她问我职权范围干什么？”肖汉青听完汇报后，愕然抬头，琢磨了会，又问道：“还问了我近期主抓的工作？”

　　“嗯。”朱建华有点心虚，垂首敛神，小心应答：“肖市长，您看我是不是过去看下？”

　　“喔，也好。”肖汉青点头，“你去找她，要她别打着我的旗号在外面为非作歹。”

　　朱建华不知道肖虹青的办公室里会有陆南，更不会想到这个近妖的孩子已经猜到他要来。

　　白蕾无声地推开门，朱建华进屋就看见陆南正埋头写着什么，肖虹青蹲在落地窗前，提着花壶浇着株龟背竹。

　　“肖总。”朱建华打了招呼，又对陆南笑了笑。

　　“朱主任好！”陆南倒是中规中矩站了起来，朱建华也不以为意，颌首致意后接过茶杯放在几上，并不说话。

　　“朱哥。”肖虹青此时才放下花壶，盈盈转身，笑靥如花，“你真来了喔，我算的太准了！”

　　朱建华哭笑不得，他最怕人家喊他“朱哥”，原因自然是难听。偏偏这个肖虹青他得罪不起，也犯不着和她般见识，只好含糊点头，略过后直接问道：“肖总，您问肖市长的事”

　　“哦，是他问的。”肖虹青翘着兰花指，用小指头凌空戳了戳陆南，然后动作优雅地从抽屉里拿出支雅诗兰黛亮粉指甲油，美孜孜地涂起了指甲，再也不理两人。

　　朱建华的脸色有点难看。虽然他直相信陆南是个很有点“古怪”的孩子，但是也仅仅是“有点”而已。作为名成天与省市级政府高接触的体制内官员，他无论如何也无法把自己与眼前的孩子放在对等的地位。

　　但是陆南仅仅用了句话，就让他毛骨悚然。

　　“肖市出尔反尔，若不是智穷，便是有人逼宫。”

　　十二 逼宫案(2)

　　朱建华确认了目前汉方舟扩股的事是肖汉青手在抓。虽然扩股的决定权在证监会，但初审是在地方，具体来说，是正厅级以上部门。汉中市刚好是副省级，肖汉青主持的市经济建设委员会其中就有项很重要的职能：公司上市和股权制改革。

　　准确来说，这部分职能，半是从计委划过来，另半属新兴事务。而成立经建委，也正是为了应对南巡以来发生的各种经济方面突出问题――不仅包括矛盾，更多的是机会。

　　经建委权力熏天，连市长没有正当理由都无法过问，肖汉青只对省经建委负责，同时由于江江省委常委汉中市委书记简汝南兼任省经建委副主任，也可以挟制肖汉青。

　　陆南知道，盲目扩股，受到的伤害永远是股民。政府和证监会对股票下跌不负毛钱的责任。看起来似乎肖汉青无论怎么操作，上有省经建委和证监会，下是无权无职的股民，怎么都不会收不了首尾。但是，后世的“铁本事件”“宝延兼并”后替罪羊下马，甚至身陷囹圄并非没有前例可循。中国股市直是公司企业圈钱的场子。而扩股没有增资，更是裸的抢钱行为。若是汉方舟扩股后，股价急速下跌，群情激昂的股民很可能会做出围攻证券公司到市政府上访，甚至发生打砸抢这样的恶件，那么政府就定会推出替罪羊以平民愤。

　　证监会高高在上，永远不会有错。省经建委负有领导责任，会在年终总结中轻描淡写地做自我批评，而到了汉中市这级，肖汉青即使不负刑事责任，至少政治生命定会提前终结。

　　“如果我猜得不错，肖市长先前考虑的是国有股减持，拿出部分股票拍卖，这样做明显是种较为科学的双赢手法：方面愿意接手汉方舟的私有公司可以获得该公司目前在国内领先的技术，另方面，汉方舟输血是个利好消息，能够激发股票上涨，与公与私都没有损失，而且也符合邓公南巡讲话的精神，与目前我国改革的方向和精髓是致的。”

　　“但是，我不知道什么原因，这样已经趋于完美的计划会被否决。”陆南叹了口气，伸指向天花板上点了两下，“上意难违，是吧？可是目前的扩股方案无异于杀鸡取卵，更会给已经跌入谷底的股市雪上加霜。汉方舟圈到钱，汉中市政府能拿到分钱吗？我想，他们根本无意于重振汉方舟，这次扩股真实的意图，很可能就是骗钱！”

　　朱建华背心已经湿透，他的眼神茫然而又惊惧，无意识地凝聚在陆南的脸上，却怎么也分辩不清对面少年究竟是什么样的个人。

　　“状诸葛多智近妖”朱建华口中喃喃自语，第次感受到自己在仕途二十年来的毫无作为。陆南的话，分明应该出自名老练的政治之口。几经沉浮狡诈如狐阴狠如狼，口蜜腹剑笑里藏刀，有唾面自干之能，有蹈海翻江之力，能指鹿为马而面不 大洋帝国改色，以领导的意志为自己的意志，以领导的喜乐为自己的喜乐可这切，与面前的毛头小子哪有半分相似？

　　朱建华神色变了几变，边上的肖虹青早听得痴了――虽说早知道小精怪做生意是把好手，可玩政治居然也如此熟稔，那可就绝对不是智商高的问题了。肖虹青觉得应该用“怪胎”来形容他。

　　陆南稳稳地坐着，等朱建华表态。其实他还有些更深的话没有说，见不到正主，说这些也没用。

　　终于，泥塑木雕般的朱建华动了动，嘴象缺水的鲇鱼张了张，开口却满嘴发涩：“那个陆南，这事我回去汇报肖市长，你看如何？”不知不觉中，他已经放平了心态，再也不敢小视他。

　　回去汇报，自然是题中之意。陆南沉吟了下，觉得还是要点拨下外表精明，内心却着实有点憨呆的朱建华：“朱主任，我有个建议。”

　　――――――

　　朱建华回办公室就锁上了门，疯狂地翻查起关于汉方舟所有的文件资料，又给计委打电话调来汉方舟最近三年的财务报告。其实财务报告在财务局也有，但朱建华知道，汉方舟呈送到计委的版本最接近真相，原因无他，计委掌管国计民生，要求的都是原始数据。

　　放下电话，朱建华累得直喘气，精神却极其亢奋，坐在藤椅上两眼冒光。口喝干了保温杯里的冷茶后，心情慢慢平复下来，开始思考陆南说的话。

　　作为肖汉青最信任的手下，最得力的大将，居然没能够查觉汉方舟扩股事幕后的角力。这是严重失职，而且会让肖汉青怀疑自己的政治敏锐度。朱建华并不笨，相反他绝对够聪明，所以他会总结，“吃亏，长智”的老话总不会错。

　　回想当年大学毕业，意气风发，自以为自己品学兼优，聪明又能够吃苦，通过个人奋斗必定能够达到自己所追求的梦想――领牧方。

　　事实上这二十年来，自己的爬升速度并不快，不过正科而已。虽然权力有，面子也够大，有时候甚至能在县委书记县长面前厉声喝斥，对方还得赔着笑脸。

　　可这种权力是从哪来的？是攀附了肖汉青这棵大树而得来的！肖汉青才是真正的强者，比自己还年青几岁，居然已经是正厅。而且看他发展的势头和在圈中的人脉，不出差错的话，再进步，甚至两步并非没有可能。

　　到时候，肖汉青可谓步登天，最少也是个中央候补委员，跨入“党和国家领导人”行列。

　　不过，美妙的蓝图下暗流涌动，肖汉青如果有了什么意外，那朱建华政治生命也将随之终结。朱某人已经牢牢打了“肖派”的烙印，损俱损，荣俱荣，领导人秘书，光环下的悲哀就在于此。

　　已经失了分，再不努力挽回，自己可就该死了！朱建华狠狠扯下领带，温文尔雅地面孔变得狰狞起来。

　　十三 逼宫案(3)

　　陆南获得了朱建华全方位的支持，他在占有优势信息资源后立即展开了研究，个晚上的时间阅读了超过20万字的资料，光是财务报告和各类原始报表就有近尺高。

　　放下资料，伸着已经僵硬发木的胳膊，陆南这才感到腰酸背痛。起身拉开窗帘，阵冷风灌了进来，窗外已经现出鱼肚白，环卫工人拉着垃圾车，摇着铃，“叮咚叮咚”地挨家挨户叫“倒垃圾了啊！”头发蓬松脸疲倦的家庭主妇们打着哈欠出了门，把箕箕垃圾倒进车里，又晃着浑圆的身子回屋。

　　案上，是沓字迹有点潦草的稿纸。熬了整整夜，终于搞出这么个东西，两万多字，涉及了汉方舟的方方面面。

　　从汉方舟组建发家，到巨龙1号汉字库巨龙汉卡的技术特点及赢利点分析，然后是汉卡技术前瞻和革命性的9操作系统，包括汉卡必然没落的论断和汉方舟落后的核心技术在市场上毫无竞争优势。

　　报告又用了万五千字详述了国际计算机科技潮流和中国信息产业模式的优劣，外资和国外电脑公司爆炸式的涌入中国淘金，中国企业若是没有核心技术，管理模式落后，必将被残酷的市场所淘汰，而这切根本不可能以人力为转移。

　　报告的结尾，陆南给出两个结论。

　　是，汉方舟扩股，是种对国家对股市对股民都极不负责任的行为。是政府行政乱命，是领导意志对市场经济的强，若顺利推行，获利的唯有汉方舟家公司而已，而全体股民将要为这行为买单，据测算这损失将超过5亿人民币。

　　二是，汉方舟目前并非没有扭转困境的办法。但先决条件是找到愿意接受公司股份的私有制公司，同时还需要政府快速反应，做好国有股减持的论证和前期准备工作，并且需要制定相关法律法规，且在经过市场检验后，不断拾遗补缺，弥补漏洞。

　　准确来说，陆南的报告所涉及的内容深度和广度，已经远远超出汉方舟扩股事。其实陆南本来就打算借此之机整理下自己的思路，结果就搞出了这个类似于“白皮书”的东西。

　　想来，肖汉青看到这个，会很震惊吧？

　　房子是白蕾租的，离中有五公里远，单门独户，装修齐备的三室厅，厨房就是院子边加盖，月租不过二百六，以陆南的经济状况自然不算高。

　　这是陆南前世的梦想，能够拥有个小院，不说养金鱼伺候花草，就是停辆自行车，看着都舒服。而后世在省城能拥有独立小院，百万富翁都做不到。

　　陆南关上窗户，先到浴室放水，痛痛快快地洗了个澡，出来后由里到外换了全套，清清爽爽地出了门，这才觉得肚子饿得直叫。

　　正寻思要找个地弄圆肚子，腰上的b机猛烈地振动起来。这是朱建华赠送的，目的是为了方便联系，要说r的产品质量就是过硬，霸道而嚣张。四千来块钱的东西捏在手里，顿生股富贵气，从腰上抠出半个巴掌大的家伙，陆南瞄了瞄号码，要找个电话亭回电，抬头就看见了朱建华正笑得阳光灿烂，金丝眼镜腿角闪闪发光。

　　“陆南啊，吃早饭了吗？”

　　“还没。”

　　长生不死 朱建华不由分说把他拉进边上停的奥迪里，亲自驾车。

　　“带你去个好地方过早，希尔顿。那里的鲍鱼粥是绝！”朱建华边开车，边瞟了几眼陆南拎过来的纸袋，仿佛随意地问道：“东西出来了？”

　　“嗯。”陆南把纸袋递上去，指了指前方：“朱主任，就去户部巷吧，我挺喜欢里面的鱼煲。”

　　汉中的户部巷小吃极其有名，楼上楼下能提供两百多种小吃，南北风味俱全。陆南很喜欢里面的油条，不过户部巷的油条和般的油条不太样。有尺多长，色泽金黄，立起不弯,松酥泡脆,爽口喷香。陆南喜欢把油条折断后撒进豆浆里搅着吃，加上碎芝麻，咬口酥脆多汁的油条，喝口油花花的豆浆，十分惬意。

　　这种平民作风，源于陆南前世发家前的艰辛生活，其实在中国老百姓看来，早点去喝什么鲍鱼粥，绝对体会不到悠闲宁静的生活意境。

　　“好吧！”朱建华只是随口说说，毕竟从武昌到汉口不算近。方向拐，驶上了自由路。

　　朱建华心里有事，边喝着豆浆，边就急不可耐地翻看报告，越看越是心惊，越看越是觉得陆南深不可测。

　　秋晨的气温并不高，朱建华却是满头大汗，掏出手帕擦了擦，疑惑地问道：“陆南，你写这个，有没有根据？”

　　陆南知道他指的是关于信息产业综述和外资品牌涌入中国，迫使中国羸弱的计算机业重新洗牌。这些内容，自然是陆南根据“先进性经验”总结而出，不过，若说是根据资料和相关信息分析判断出来的，倒也可说得通。

　　至于个初中生为什么懂这些――陆南根本就懒得解释，哥们儿是神童，知道不，跟爱萨克.牛顿爵士阿尔伯特.爱因斯坦莱昂纳多.达芬奇个级别的，不行么？

　　想了想，陆南解释道：“朱主任，这些都是我根据你提供的资料分析出来的。而且我很早就对金融和股票方面感兴趣。相应你应该知道，我父亲给了我十万块钱炒股，目前还不错了，股票平均增值了近七成。”

　　话不多说，点到为止。朱建华不可能再追根问底，如果他不笨的话，就应该知道他现在应该关心的是汉方舟，而不是自己。

　　陆南站起身，抬腕看了看表，笑道：“朱主任，感谢款待。我先走步。”

　　“咦？”朱建华愕然：“你不和去见肖市长？”抖了抖手里的纸袋，苦笑道：“这些，我也不懂啊，你不在场怎么行？”

　　“这个啊”陆南故作苦恼地想了会儿，耍起赖来：“这个肖市长肯定懂。再说了，等他看完至少要到下午了，反正有b机，找我也方便。”

　　摆了摆手就准备下楼，被朱建华把拉住，低声道：“陆南，今天下午就要开会了，出结果就要报省里”

　　“可是我要踢球呀！好不容易能在外国语学校踢球，不去就亏死了！”陆南副理直气壮的样子，气得朱建华差点吐血。

　　“不过呢，这事你不用担心。肖市长只要看了报告，他会处理的。你做到了本份，就别再操心其他的。”陆南坚决要离开，看着朱建华嗒然若丧的样子，又觉得不忍心，送了他句话：“不越位，不失位。”

　　十四 调查陆南

　　朱建华目送陆南打车离开，这才匆匆下楼上车离去。

　　路失魂落魄地叨念着“不越位，不失位”，只觉得这六个字玄而又玄，实在精妙。又叹息这世间竟然有陆南这样的人。直到b机震得腰眼发麻，这才慌忙在路边停下车回电话。

　　“肖市长，唔，他写了份详细的报告。正准备给您送过去哦，我马上来！”

　　肖汉青此刻正坐在沙发上，翻看着手里几页薄薄的纸，同时听着从在下首的名中年男子汇报。

　　“没有海外关系，近期没有任何有嫌疑的人与陆大富接触。白水公司是清白的，另名股东张秀云，夫家余勇，于1985年夏因与别村抢水不幸丧生”

　　“我要你调查是陆南，别扯什么抢水不抢水！”肖汉青粗暴地打断他的话，随即又觉得自己有点理屈，陆南的社会关系当然包括张秀云。而调查张秀云，肯定就涉及她的方方面面，过去和现在。

　　伸手拍了拍中年男子的手臂，以示道歉，肖汉青脸上露出丝笑容：“老卢啊，不好意思，我有点”

　　“肖市长，没什么的。您也是为了确保万无失，我理解，理解的。”中年男子叫卢刚锋，是汉中市公安局长。他受肖汉青委托调查陆南，虽然不太清楚名堂堂的正厅级干部为什么会对名初的孩子感兴趣，但是他仍然不折不扣地执行任务，派出最优秀的侦察员，调查了整整周，这才搞来几页纸。

　　卢刚锋上午亲自送来前，简单看了看。以他搞了多年刑侦工作的经验来看，这个孩子除了从小被誉为“神童”，其他地方毫不出奇，更没有可能与“间谍”有任何关联，包括陆大富和白水公司。

　　“肖市长”卢刚锋见肖汉青陷入了沉思，手在茶几上摸烟，立即掏出打火机替他点着，试探着问道：“国安局李晓泉是我大学同学，您看要不要他插手？”

　　“算了。”肖汉青摆了摆手，意兴阑珊地放下手中的调查结论。

　　正在这时，保姆领着朱建华来了。两人打过招呼，卢刚锋见朱建华似乎有事，起身准备告辞，肖汉青开口道：“老卢坐这听听。这事你跟进下，好有个计较。”

　　卢刚锋心里动，又重新坐下。

　　肖汉青此时已经捧着资料，皱着眉头在看。

　　朱建华了解肖汉青习惯，见他在看报告，知道没两小时根本不会结束，悄悄冲卢刚锋打个手势，两人起身去了花园。

　　“建华，怎么回事？”卢刚锋有了肖汉青说的话垫底，这样问倒也不算冒失，而且他自己更是“肖派”最重量级核心成员，身份比朱建华高很多，加上两人很熟，也就不客气了。

　　朱建华皱着眉摇摇头，又自失笑：“老卢啊，别急。我慢慢跟你说”

　　――――――

　　肖汉青再次召唤两人，三人围坐，保姆重新换过新茶后悄然退出。朱建华开始汇报这几天发生的事，尤其是重点介绍了早上与陆南的会面。

　　见肖汉青面色不好，卢刚锋与朱建华都惴惴不敢言。过了半晌，肖汉青突然开口 鸿蒙天剑：“下午的会几点？”

　　“四点，在东华宾馆。”

　　肖汉青不置可否地点点头，拿起茶几边的电话开始拨号：“简书记，是我，汉青。嗯，跟你汇报个事，我今天身体不太舒服，早上起床头有点晕，血压有点高呵呵，感谢简书记关心，我的身体我知道，您放心吧！嗯，下午的会就是研究汉方舟扩股的会，我想推迟几天下周吧！您看”

　　过了会儿，肖汉青放下电话，面沉如水，“通知梁其儒，会议延期，暂时未定。”

　　“好的。”朱建华拿出手包里的工作笔记，记录下来。

　　起身后，肖汉青沉吟了下，又问道：“陆南为什么不愿意见我？你知道不知道？”

　　“他说他要踢足球。”朱建华心有点虚，这明显是陆南的托词，汇报给肖汉青无疑有置疑他智商的嫌疑，但是领导询问，又不得不照实回答。

　　卢刚锋听得脸上神色古怪之极，又不敢笑，咬着下唇道：“肖市长，这个孩子嗯，陆南他恐怕是在钓鱼。”

　　“钓鱼？”肖汉青脸上露出嘲讽的神色，似笑非笑地道：“你们都以为他老辣到想用这份报告来钓出我这条大鱼，以获得最大利益？”

　　“你们都想得过了！他今天确实有球赛。”肖汉青有点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他们与外国语学校有场对抗赛，我家丫头还是球队的经理呢！”

　　――――――

　　肖静前几天在家里就趾高气昂地宣布自己成了“战旗”队的经理，并且还用强迫的手段从小姑肖虹青那里拉到了大笔赞助。包括四只崭新的“火车头”牌牛皮足球，每人两套秋季运动服共40件，包括套涤盖棉植绒的运动长裤和长袖拉链运动服套内穿的比赛服，上衣同样的是长袖的，而且全部是彪马牌，此外每人还分得两双彪马运动鞋两双长筒球袜两副护腕。

　　光是这些东西，就足足敲诈了肖虹青4000多块钱！多出来的两套，自然是肖大公主和其忠诚战友王丽霞的。

　　结果衣服上身，急吼吼的“战旗”队员冲上操场，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整个操场上哀鸿遍野，流了地哈喇子。秦冠军悲愤地说：“这行头，比校队的还牛比啊，穿在你们身上，简直糟踏东西！”

　　陆南并不乐意，不是对赞助不满，而是肖虹青把他不轻不重地揉捏了番，白蕾更是正眼都不去瞧他。话说切装备都是她亲力亲为，跑体育用品专卖店订购的，偏偏陆南还扮王母娘娘，压着李扬在稻田地折腾鱼凼围坝，两人有小两个月没见面了。

　　怒火无处发泄的白蕾自然怨上了陆南，陆南赔小心递笑脸，喊“白蕾姐”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