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场情人 第 10 部分阅读

    　　情是否是真的。

　　丁日民现在的事业可谓是如日中天，那当市长的感觉就是好，尤其是经历了段时期的磨合以后，他的地位已经稳固了下来，没有人胆敢再对他持有任何反对意见。他说不二粗暴蛮横的作风得到了深入的执行，那些原本站在冯刚队伍后面采取观望态度的人，也慢慢地靠入了丁日民队伍的后面。官场上的人就是这样，大都见风使舵趋利避害。当然，这也怪不得他们，如果不具备这个本领，也将早就被淘汰出局了。

　　只有高明边死心塌地的维护着冯刚的利益，边慨叹着这官场果真是世态炎凉人心不古。倒是冯刚本人看得更淡些，边安心干好本职工作，边利用空闲时间看看报纸练练书法。高明很佩服冯刚的沉稳与老练，从这点上他也看到了自己与这个市委副书记的差距。高明曾经委婉地问过冯刚：“冯书记，你不觉得政府那边有些现象不正常么？我发现好像有些矛盾指向您呢！”冯刚听高明这么说，停下了手中的笔，歪过头看了高明眼，然后很认真地说道：“身在官场，难免会经历些风言风语，重要的是摆正心态，你应该把仕途看成是生活中的件平常事，这就好比我们的身体，不可能辈子都是完好的，总会有病了的时候，病了不可怕，只要及时打针吃药，还是会好过来的。”高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这时冯刚又回过头去，认认真真地把余下的字写完。高明看到，原来冯刚写的是四个大字：心如明镜。那字体遒劲有力，宛如镌刻在了纸背上样。

　　相对于市委的沉闷，政府那边却热闹得很，以丁日民为首的班人，那创新的花招是个接着个。今天提出要搞招商引资上大项目，明天又征出块地皮大搞开发建设，后天还要投资发展特色产业好像不知道怎么折腾才好。口号也是喊得个比个响，说什么要“逐年进位，两年翻番，争取5年内进入中国十强县。”高明听了之后哭笑不得，天河市上年全地区生产总值不过是78亿元，人均才576美元，而中国十强县最末位的华康县当年生产总值已经达到328亿元，人均达5750美元。高明想，你就吹吧，就是人家华康县的经济停滞不前，五年后你也甭想赶上人家。更让高明感觉不可思议的是，天河市把牧业小区建设写进了国民经济与社会发展五年规划里，写就写吧，但是所列的数字实在令人震惊，说什么五年后要将商品猪发展到500万头，肉蛋鸡分别为8000万只和1000万只，肉奶牛100万头和2万头。这些数字差点让高明吐血，因为道理在那明摆着呢，如果真的实现了这个目标，那么天河市全年100万吨的粮食产量，别说是人吃了，就是这些牲畜吃也不够用。高明想，如果到了那时，漫山遍野都是牲畜在和人争抢食物，那树木花草都将被吃得精光，这将是何等壮观的种景象啊！

　　虽然牛皮吹得大了些，但是丁日民可尝到了吹牛皮的甜头，每天报纸都是他的头条，配着他的大幅照片，说什么他是个有魄力的市长，敢想敢干，有了他是天河市老百姓的福气。而且那些利益关系也逐渐向他靠拢，因为他实在是太有权了，批个地皮，建栋楼房，甚至发包个工程，哪个他说得不算？如果和他的关系搞好了，轻易就会赚个百八十万。当然，这也正是丁日民所期望的，他深深地明白，只有往大了“折腾”，才能创造出更多的搂钱机会，自己所得到的实惠也会越来越多。

　　虽然丁日民自己并不廉洁，但是他却没有忘记在人前装出廉洁的样子，甚至还煞有介事地利用过节的机会，主动向组织上缴5万元礼金，说这些都是别人送的，自己推辞不过，为了表示自己的清廉，现将这些礼金并交公。不但如此，丁日民还利用切公众场合，比如在电视讲话中，摆出个廉政干部的形象，大讲经济发展和反腐倡廉之道，而且说到动情处也是语音高亢，副誓死要将廉政建设进行到底的样子。

　　高明总是在想，也不知在全国的县级市中，究竟还有多少像丁日民这样的领导干部？高明认为肯定不会很多，但是也不能说就他丁日民个。不过高明相信，这领导干部越是官职高，素质也相对越高，换作是地市级的领导干部，肯定不会像丁日民这个样子。高明就接触过省委和地委的些要员，他们都很谦虚谨慎，说话和气，办事踏实。高明发现，往往就是这些县级市以下的官员们，不知道天高地厚，副唯我独尊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中央有好的方针政策到了他们这里，要么是执行不力，要么就是给你往邪了整，最终侵害的大都是人民群众的利益。不过高明也相信，就他丁日民这个样子，能侥幸当上市长也算是他家祖坟冒青烟了，高明估计他这市长也长久不到哪儿去，说不定哪天就会被撸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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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丁日民能当上市长毕竟也有他的道行，之所以他在高明眼里无是处，那是因为高明看他时感情彩浓了些。个人无论是大大恶，身上也都有他的优点或者过人的地方。丁日民也不例外，客观地看，他确实是个胆大心细的人，尤其在谋划些事情上比较有头脑，即便是吹牛也吹得跟真的似的。而且丁日民说话办事比较侃块，基本上是说不二，表面看来能够给人种雷厉风行的假象。

　　个领导干部，别人对他的评价无外乎有三种：种是好的，种是不好的，还有种就是不好也不坏的。丁日民也同样如此，那些站在他队伍后面追捧他的人，自然会说他的好话；但是那些受过他打击迫害的人，也会在背后骂他；至于那些对政治漠不关心的些人，则对丁日民没有什么感觉，随便他怎么样都可以。不过最近段时期以来，有个值得注意的现象是，骂丁日民的人是越来越多了。俗话说，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无论你是贪官还是清官，时间久了都会在老百姓的眼睛里显形。不管丁日民怎样标榜自己，但是天河市的些干部群众依然不买他的账，尤其是那些在他的政绩工程中利益受损的人，背地里都骂他是个黑心市长，说他就会玩虚的，为了追求自己的政绩，坑害了大多数人的利益。而且，已经不断有揭发检举信飞向各级纪检监察部门了。当然，丁日民对此也早有察觉，但是他却自信这些人奈何不了他什么，早在五章县的时候，就曾经有人控告他，他还不是样平安无事？在丁日民的为官哲学里，个人要想做官，就得霸气些，至于被人告那也是在所难免的，只要将某些关键环节打通了，自然就会万事大吉。甚至那揭发检举信，曾经都有不少转到丁日民手里的，当然，他也暗中对检举人进行了不同方式的打击报复。

　　说实话，孟茹在心理上是很不愿意参与丁日民的贪赃枉法行为的，因为她是个聪明的女人，她知道自己做丁日民的情人可以，从他的身上适当地捞取些好处也无可厚非，如果真的卷进他的受贿暗流中，那么很可能就没有了退路。好在丁日民也没有让她参与的意思，这个老东西在涉及些隐私好处的时候，总是让孟茹回避，这让孟茹觉得自己不过是老东西手里的个玩物而已，永远也不会成为他的贴心人。

　　即便丁日民做得再隐秘，孟茹还是会隐隐约约地对他的违法违纪行为有丝了解。记得有次，孟茹突然接到丁日民的电话，让她陪着去邻省的凤凰池风景区游玩。本来孟茹是不想去的，但是老东西反复强调说没有外人，只是和他个最要好的朋友而已。而且这次去也不是办什么公事，就是出去放松放松。孟茹去了，结果在游玩的时候，孟茹认识了丁日民的所谓朋友，不过是天河市最大的个私营煤矿老板，在天河的时候，孟茹就听说过这人有钱，说他拥有着上亿元的资产。那天，这个煤老板也带了个年轻漂亮的女人，20岁左右的样子，外表看起来更像个女大学生。开始的时候，孟茹还以为她是煤老板的女儿呢，后来在路上，孟茹看到这女孩儿不住地和煤老板撒娇卖嗲，这才知道原来这女人居然是煤老板的小情人。不过孟茹对此点儿也不感到奇怪，因为现在这些有钱的老板们，哪个没有几个这样的小情人呢？

　　那天，丁日民穿着套深蓝色的运动休闲装，戴了副高级变色太阳镜。由于他身材短小粗悍，从外表看来，更像是只鼓涨着眼睛的大肚子蛤蟆，那模样甚是滑稽。不过，丁日民似乎对自己的扮相相当满意了，甚至还悠闲地翘起了二郎腿，哼起了五六十年代的小曲小调。孟茹虽然从心里面对他这个土不土洋不洋的样子充满了蔑视，但孟茹还是很佩服老家伙很懂得享受生活，从这次游玩的种种迹象来看，他是真的出来放松了，不但连曲秘书都没有带，就连车都是由那煤老板准备的。

　　行人悄悄进发，不过是两个多钟头的功夫就到了紧邻边境的凤凰池风景区。吃过午饭之后，他们先去风景区游玩了圈，然后就去洗温泉浴。丁日民提议所有的人块儿洗，但是孟茹有所顾忌，坚持要分开洗。倒是那煤老板和他的小情人副无所谓的样子，这给了孟茹个很不好的印象，总觉他们在这之前肯定起洗过。在孟茹的坚持下，最终他们各自分开了洗。在洗的过程中，丁日民脱得丝不挂，在水中尽情地舒展着自己的身子，副享受的样子。而且他还边洗边把玩着孟茹的身体，劲头儿上来的时候，借着水的浮力，在水中要了孟茹次。这是孟茹第次在温泉中爱，感觉很是有些不同的滋味。只是孟茹有些遗憾，心想如果这和她爱的人不是丁日民，而是高明，那感觉肯定会更好些。

　　洗完温泉浴之后，大家在起吃了点东西。孟茹看到那女孩儿也是面色绯红，鼻尖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想必刚和煤老板嘿咻完毕的缘故吧。女孩儿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叫做小倩，这让孟茹想到了曾经看过的部港台电影，里面也有位女主人公的名字叫小倩，不过那小倩是位多情的女鬼，孟茹就想是不是所有陪在有钱男人身边的女人，都是女鬼呢？这样想着，孟茹禁不住打了个寒颤，越发觉得那女孩儿就像那电影中的小倩。同时，孟茹扪心自问了下，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也在扮演着类似小倩的角色，她甚至特意低下头来，看了看灯光映射下自己的影子，因为她听说鬼是没有影子的。

　　煤老板和丁日民显然心情极好，他们边慢慢地啜饮着红酒，边谈论着煤矿投资的问题，虽然孟茹没有刻意地想知道他们的事情，但她还是隐约中听到煤老板好像要给丁日民多少股份，说什么有钱要起赚之类的话题。孟茹感到很无聊，她看到小倩像只可爱的小鸟样躺在煤老板的怀里，煤老板边说话，边不时地嘴对嘴喂她些东西吃。每次煤老板喂她的时候，小倩都会将嘴巴抬起来，就好像《动物世界》里演的成年鸟儿给幼鸟喂食的动作样，这情景让孟茹感觉很不舒服，因为个50多岁的糟老头子给个20岁左右的小女孩儿喂食，这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孟茹接受的。更让她感到恶心的是，两个人喂完了之后，嘴唇还不马上离开，还要粘在起呜咂呜咂地亲吻几下。孟茹就会想，也不知道煤老板那肮脏的唾液进入小倩那清香的小口中会是种什么样的感觉。这样想着，孟茹又恶心起自己来，因为自己也偶有和丁日民亲吻的时候，是不是在别人眼中，她和小倩也没有什么两样？这样想着，孟茹突然心情不好起来，借口上厕所，跑去洗手间呕吐起来。好在这会儿丁日民在专心致志地聊天，根本没有注意她，倒是他边与煤老板坦投资的事情，边偶尔拿眼瞟瞟躺在煤老板怀里风情万种的小倩。

　　终于酒足饭饱，煤老板说要带大家出去潇洒潇洒。后来孟茹才知道，他们所谓的潇洒潇洒是出去赌博。原来，凤凰池风景区与境外某个发展中国家相邻，很多不法分子在那里开设了赌场，煤老板没事的时候经常来这里赌上番。傍晚时分，在有关人员的安排下行人出了境，孟茹看到煤老板的随从人员拎了个黑色的大皮箱，后来皮箱打开时，竟看到满满箱子人民币，那钱都是挨着号的。煤老板回过头来说：“尽情地玩啊，钱咱有的是。”孟茹粗略地估算了下，那钱怎么也得有上百万之多。

　　那赌场设在个比较隐秘的位置，行人坐着车子七拐八拐地来到了个山庄前停了下来，展现在面前的是栋普普通通地楼房，但是进入到里面却别有番景象，不但装饰装潢不比星级酒店差多少，而且有着正规的保安人员和服务小姐。行人在有关人员的带领下，来到了间贵宾室。不会儿，个好像是老板模样的人走了进来，热情地和煤老板握手，然后煤老板又将丁日民介绍给对方，当然，他只是说丁日民是他的个好朋友。那人握着丁日民的手说：“您尽管放心玩得开心，这里绝对安全，有什么需要的地方千万别客气。”丁日民也不管房间里的光线是否昏暗，依旧戴着他那副太阳镜，显得很拘谨和谨慎。

　　几个人在贵宾室稍作休息之后，便在工作人员的引领下来到了赌场的大厅。煤老板将那黑皮箱递过去，换来了大堆筹码，然后将那筹码分给了孟茹和小倩各部分，并对小倩说：“你领着孟姐随便在大厅里玩玩，我和大哥去楼上玩。”小倩高兴地答应道：“你们就放心地去吧，我定陪好孟姐。”说完，小倩就兴奋地拽着孟茹向赌场大厅跑去。孟茹这才有机会看清赌场的模样，好家伙，只见数百平方米的房间内，布满了各式各样的赌博工具，什么百家乐轮盘二十点老虎机等等，简直是应有尽有。那赌博的人也是人头攒动，热闹非凡。小倩说：“孟姐，你不会玩吧，我来教你，这东西很好玩的。”说完之后，小倩将那筹码拿出部分，押在了轮盘上。孟茹问：“咱们这筹码相当于多少钱？”小倩看了看手里的筹码说：“10多万吧，够我们玩会儿的了，这次他还不算吝啬，每次他带我来的时候，只给我两三万元，玩起来都不过瘾。”孟茹惊讶地问：“这么多钱，输了怎么办啊？”小倩副见怪不怪的样子说：“放心啦，他有的是钱，输了都算他的啦！”说完之后，小倩也懒得搭理孟茹了，专心致志地赌去了。孟茹手中拎着大把的筹码，时不知怎么办才好，也学着别人的样子，小心翼翼地拿出那么两个小些的押上去，偶有些输赢。后来，孟茹觉得这种事挺没有意思的，再也赌不下去了，索性在边上找了个空位坐了下来，无聊地打发起时间来。

　　那小倩正赌得热火朝天，孟茹发现来这里赌博的人大都是内地过来的中国人，当然也有些外国人参杂在里面，大家说着不同的语言，却为了个共同的目的聚到了起。孟茹漠然地看着那张张陌生的面孔，猜测着这面孔下的人究竟有着怎样不同的人生。孟茹看到有两个文质彬彬的年轻人在里面来回徘徊着，这边瞧瞧那边看看，那想要下赌又怕输的样子，心想这定是机关干部。孟茹又看到有几个剃着板寸儿的彪形大汉在那里叫嚷着：“开开开！中中中！”孟茹想，这定是社会上的黑道人物。孟茹还看到还有几个穿着时髦打扮妖艳的中年妇人，嘴里边优雅地叼着香烟，边很有风度地赌着，孟茹想，这定就是传说中的富婆了。

　　孟茹忽然有种很厌世的感觉，她不知道人活在世上究竟是为了什么。这个世上，有人活得单纯，有人活得张扬，有人活得正统，有人活得卑贱而她自己，又活出了怎样的人生呢？孟茹想到了自己的丈夫郝军，此刻的他还在狱中受苦，如果他不迷恋上赌博，那么她很可能会和他很幸福地生活下去，孟茹是个很渴望过平静日子的女人。这样想着，孟茹竟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她抬头看了看赌场中央吊着的那巨大的琉璃水晶灯，心想这灯怎么不掉下来呢？如果真的掉下来，正好砸在下面那些专心赌博的人头上，可能会有很多人命丧黄泉，这样人间从此也会少了很多悲剧，孟茹很为自己这奇怪的想法感到不可思议。

　　小倩终于从参赌的人群中挤了出来，嘴里嘟囔着说道“妈的，今天手气真背，不赌了。”孟茹笑呵呵地问：“怎么样啊？”小倩泄气地说：“输了5万多。”孟茹说：“要不，你拿我的这些去捞捞本吧？”小倩惊讶地看了孟茹眼，很感激地说：“不用了。”说完之后，小倩拉着孟茹的手，神秘兮兮地问：“孟姐，你还赌么？如果不赌，我们去换筹码吧！”孟茹说：“好啊，我早就不想赌了。”然后，孟茹就跟随小倩来到了换筹码的地方。孟茹将手里的筹码都交给了小倩，不会儿，小倩就将那筹码都换成了现金，将其中的10万元交给了孟茹，将赌剩的4万多元揣进了自己的腰包。孟茹推辞不要，小倩说：“你就收起来吧，他给我们玩的时候，压根儿就没想往回要。”孟茹心中有些忐忑，执意不揣，但小倩接下来说的话却让她改变了主意。小倩说：“孟姐，你还跟这些臭男人客气什么，我们又不是天生就该被他们欺负的，这钱也是我们应得的。”孟茹看到小倩副真诚的样子，也就将那钱揣了起来。

　　大约过了半个多小时后，丁日民终于和煤老板从楼上走了下来。下来之后，煤老板搂过小倩，在她的脸蛋上亲了口，问道：“小宝贝，今天手气怎么样啊？”小倩嘟起小嘴，故意撒娇道：“我和孟姐都输了精光，你要帮我们翻本噢！”煤老板听了哈哈大笑，豪爽地说道：“好说好说，下次来，定让你们翻本。”说完，煤老板还看了孟茹眼，会意地笑笑。这笑让孟茹浑身不自在，那十万元钱就整齐地码在她随身携带的挎包里，她本想将事情的真相告诉煤老板，但不知为什么，孟茹最终却没有吭声，好在煤老板压根儿也没有追问什么的意思，早和丁日民谈论别的话题去了。

　　回来的路上，孟茹隐约从丁日民的口中听说他们这次赢了百七十多万，显然赢了钱的丁日民心情不错，路上谈笑风生。到了下榻的酒店之后，更是饶有兴致地和煤老板喝起了酒，小倩也心情愉悦地与他们对饮起来，几个人喝得是歪歪倒倒醉成了团。然后，他们又兴致勃勃地唱起了卡拉，丁日民选择的歌曲是《我和我的祖国》，虽然声音比较高亢，但明显地跑调。尤其孟茹联想到丁日民为祖国做出的“贡献”，就再也听不下去了，她借口喝多了，跑去楼上房间休息。临走的时候，孟茹发现丁日民和小倩居然对唱起了情歌，并且丁日民的手搭在了小倩的肩膀上孟茹再也看不下去了，马上回到楼上自己的房间，和衣钻到了被窝里。

　　不知过了有多久，孟茹正在房间里躺着，忽然听到有敲门声。孟茹说：“进来吧，房间的门没锁。”推门进来的却不是丁日民，而是煤老板。孟茹感到很惊讶，问道：“他们两个呢？”煤老板诡秘地笑笑说：“他们喝多了，找地方休息了。”孟茹“噢”了声，心中却充满了狐疑，因为她不确定丁日民是不是和小倩睡到了起。这样想着，孟茹立刻警觉起来，问道：“那你来干什么？”煤老板并没有急于回答孟茹的问题，而是屁股坐到了沙发上，不紧不慢地从口袋里拽出了支烟，点着，深吸口，然后说：“没什么，睡不着觉，想找你聊聊天！”孟茹说：“和我有什么好聊的？”煤老板看了孟茹眼，噗哧下笑了，所问非所答地说：“你觉得丁大哥这个人怎么样？”

　　孟茹看了煤老板眼，发现他副高深的样子，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便没有吭声。煤老板似乎也不用孟茹做出回答，她继续说道：“我看丁大哥这个人不错，你跟了他也是你的福气。”孟茹很反感煤老板说这样的话，不悦立即写在了脸上，可煤老板似乎对此并没有察觉，而是继续自顾自地问道：“你觉得个男人是有权更有魅力呢，还是有钱更有魅力？”孟茹脸严肃地瞪着煤老板，依旧没有回答。煤老板说：“我知道你对有权的男人很感兴趣，可你如果很喜欢钱，那么你可以跟我说，我有的是钱，要多少我都给你。”煤老板边说边言语轻浮起来。

　　如果说刚才孟茹对煤老板的话只是反感的话，那么到现在就有些恶心了，孟茹已经清楚地看清了他的丑恶嘴脸，于是义正言辞地说：“对不起，我对你的钱不感兴趣，你和丁日民不是好哥们儿嘛，他都喝多了，你快去照顾好他吧。”说完，孟茹站起来，副要送客的样子。煤老板看到孟茹根本就不吃他这套，而且话也说得异常坚决，只好悻悻地站了起来，心有不甘地退出了孟茹的房间。

　　送走煤老板之后，孟茹长吁了口气，然后仔细地将房间的门锁好。当孟茹再次躺在床上的时候，眼泪噼里啪啦地流了下来，她没有想到人世间竟会有如此荒唐的事情，她为丁日民等人的丑陋而感到恶心，孟茹发誓定要离开丁日民，彻底摆脱这个不知廉耻的魔鬼。

　　第二天早上，丁日民起来的时候却心情爽极，他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样，见到孟茹后，还悠闲自得地问她昨天晚上睡得好么。孟茹白了他眼，故意扬起头颅说：“睡得好啊，你不在身边烦我，当然睡得好。”然后，孟茹又转过头来看了看小倩，只见她依旧窝在煤老板的怀里，与他窃窃私语着什么，显得无比亲密。孟茹刻也不想在这里呆下去了，执意要提前回去。丁日民拗不过她，也只好依着她的性子，提前天离开了凤凰池风景区。

　　36

　　经历了参赌事件之后，孟茹离开丁日民的念头是越来越强了，因为她已经意识到丁日民非但不爱她，而且再这样交往下去很可能会毁了她。这样想的结果是，孟茹越来越渴望和高明在起，她觉得和高明才是天造的对地设的双。孟茹忍不住又给高明打了电话：“喂！你在哪里呢？我很想见你。”高明说：“我在忙份材料，总得下班之后才有时间。”孟茹说：“我不急，那我等你吧！”说完，孟茹便挂了电话。

　　虽然孟茹嘴上说不急，其实心里却很急，但更急的是高明，当时他正忙于向龙江市委准备份汇报材料，这材料通知是早上接到的，要求下班之前务必传真过去，内容涉及全市近半年来的劳动力输出情况，不但要求汇报出具体的数字，而且要对劳务输出工作所产生的经济收益和社会效益作全面分析，还要附带各个乡镇劳务输出情况览表，。

　　高明很生气，他生气不为别的，只为这龙江市委的某些处室领导没脑子，即便是用脚丫子分析也能知道，写份成形的汇报材料至少也要两天时间，而且里面还涉及到些具体数字，统计工作没有三五天的工夫也下不来，而他们却要下班之前报上去，这不明显的在糊弄鬼呢么？

　　高明嘴里嘟囔着：“妈的，这工作就这么干吧，级糊弄级，没鸡芭好了！”虽然嘴里嘟囔着，但高明还是叫小曹马上打电话给劳动就业保障局等相关单位，看看有没有现成的数字可用。小曹打电话反馈的结果是，只有去年的统计数字，今年的统计结果还没有出来。高明说别管了，就把去年的拿来用用吧，大不了在去年的基础上再增加20.然后，高明为了图省事，专门上网下载了篇关于劳务输出问题的汇报材料，然后掐头去尾，又结合天河市的实际情况，增加了些内容，就给龙江市委传真过去了。对方看完之后，居然还对这份材料相当满意。高明长吁了口气，看看下班的时间已到，便收拾妥当，赶赴孟茹的约会。

　　两个人见面，孟茹就嗔怪地问高明：“你最近在忙什么呢？怎么也不给我打个电话。”高明边脱外套边说：“别提了，最近被工作给缠上了，这材料是左个右个，快把我给淹没了，而且看不到哪天才是个头儿，真担心这样下去有天会累死在这里面。”高明抱怨地说。

　　孟茹说：“写材料不是挺好的么？如果写得好还会被领导重用。”高明说：“得了吧，那是前些年，现在谁还拿写材料的人当回事儿，都拿我们当三孙子使唤，而且最可气的是有些人还说风凉话，说我们天生就该写材料，干别的不行。我操他妈，听这话我就气，就他们行？不就是喝酒吹牛说大话么，我也照样行。”孟茹见高明满腹牢马蚤的样子，忍不住心疼地问：“如果你真不愿意干了，我帮你活动活动，从里面调出来吧？”高明听孟茹这么说，立马抬起头来：“你不会是找丁日民帮忙吧？那我倒情愿累死在里面，也不会出来的！”

　　孟茹没想到高明会反应这样快，其实他的本意是不希望高明很辛苦，但是却忘记了丁日民是他的个痛处。孟茹见状迎上前去，搂着高明的脖子说：“亲爱的，你何苦这样较真呢，所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只要我们的目的达到了，受点委屈又何妨呢？”高明看了孟茹眼，心里不禁为她的心计折服，但这毕竟是个涉及做人尊严的问题，他也丝毫没有妥协让步的余地。于是，他态度很坚决的说：“孟茹，即便是你打死我，我也不会求到那个混蛋的头上，你想都不要想了。而且我也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我和他之间你只能选择个，我不会容忍你和他再继续交往下去。”

　　高明还想再说什么，却被孟茹下子就吻住了他的嘴巴，高明试图摆脱，却早有根湿软的舌头滑了进来，种香甜的感觉立即充溢了他的满口。孟茹显然很会与男人调情，高明虽然刚刚还情绪激动，却被孟茹简单的挑缠啜吸，就完全没有了脾气。高明只觉得热血上涌，情不自禁地与孟茹的舌头纠缠到了起两个人深吻了半天，才将嘴巴分开，各自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孟茹很动情地抬起头来，眼望着高明说道：“你放心好了，我已经决定离开他了，因为我的心里只有你，请你相信我。”说完之后，孟茹将头靠在了高明的胸脯上，然后闭上眼睛，认真地享受着这幸福的感觉。高明双手紧搂着孟茹，长叹了口气，说道：“你知道么？很久以前我就曾经梦想着，如果能和你这样的女人相知相爱，那将该是件多么幸福的事情，可是”

　　孟茹疑惑地抬起头来，问道：“可是什么？”高明欲言又止。孟茹哪里肯善罢甘休，摇晃着高明的胳膊追问道：说啊，到底可是什么啊？“高明看了看孟茹美丽的容颜，终于万分伤感地说道：”可是如果你没有那么多复杂的经历，如果和那狗日的丁日民没有那么多瓜葛该有多好啊！“孟茹听了，又将头靠在了高明的胸前，随之也长叹了口气，幽幽地说道：”是啊，如果我们再早认识十年就好了！“

　　两个人就这样紧紧地相拥着，生怕将彼此再失去，仿佛已经没有了时间的概念。

　　37

　　高明发现最近妻子淑芳对他的态度有些缓和，尤其上次宴请了校长以后，高明在淑芳眼里似乎也并非无是处。而在这之前，淑芳直以为高明只是市委的个小角色而已，没想到真正办起事情来也会有些力度。

　　现在的淑芳，不但如愿以偿地当上了个快班的班主任，而且还被评为了市级优秀教师，她知道能够实现这切高明功不可没。更让淑芳高兴的是，儿子乐乐也上小学了，这孩子继承了父母的优点，学习特别认真，脑子也聪明，成绩直名列前茅。淑芳想，如果单从表面看，他们夫妻双方都有稳定的工作，还有个健康聪明的孩子，在旁人眼里应该是很幸福的了。只是，高明出轨的事情在她心里始终都有个阴影，她无数次都试图说服自己原谅高明，但结果总是不能如愿。这就好比是面镜子，旦被打碎了，无论再怎样粘合也会存在裂痕。虽然淑芳明白，现在的男人没有几个不偷腥的，只要他能有点良心，就应该给他改过的机会。淑芳也相信能以自己的宽容和大度，将高明再次拉回身边来。因为她知道高明是个很有责任感的男人，即便高明对婚姻没有了兴趣，那么也不会轻易舍弃了自己的孩子，可以说孩子就是他心头无法割舍的块肉。

　　但是，男人的卑劣有时不能单纯用道德品质的好坏来形容，更应该从人性的角度去加以分析，那种由原始的生理欲念所产生的冲动，可以支配男人去做些十分不可思议的事情，而这现象本身又带有绝对的普遍性。高明也不例外，他根本就没有要离开淑芳和孩子的打算，但这并不妨碍他方面想要享受稳定的家庭生活带给他的安全感，另方面还要通过寻求婚外刺激来满足情感上的空虚。

　　可怜淑芳做梦也没有想到高明会再次和孟茹旧情复发，她天真地以为就凭她和高明结婚多年的感情，高明无论如何都不会再犯类似的错误，而这厢情愿的想法，显然只能导致淑芳在未来的日子里受到更深的伤害。是的，高明不但又和孟茹走到了起，因为有了上次麻痹大意的经验，这次较上次做得更加隐秘。自从又和孟茹好上以后，高明十分小心自己的言行，在家中尽力扮演个好丈夫好父亲的角色。不但每天准时下班回家，而且对淑芳和孩子总是露出副笑脸，就连腿脚也比以前勤快了许多，每遇到丈母娘生病，或者淑芳过生日等需要他表现的机会，他都绝对不会错过，想尽办法屁颠屁颠地去献殷勤。

　　淑芳满意了，她趁儿子乐乐不在，偎在高明的怀里问高明：“你是不是良心发现了，最近表现这么好？现在知道老婆孩子多重要了吧，外面的女人再漂亮也是白搭儿，不会真心对你的。”高明说：“我当然知道，你放心，以后不会了。”淑芳说：“那你要对我发誓。”

　　高明说：“不用发誓的，如今孩子都这么大了，我不为你着想还为孩子着想呢，以后真的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情了。”孟茹说：“不行，你定要对我发誓，如果我再发现你在外面胡搞，就把你这东西割下来。”说完，淑芳还真像那么回事似的在高明的两腿之间捏了把。高明实在是拗不过淑芳，嘴里只好应承道：“好吧，如果我以后再在外面找女人，你就把我的小弟弟割下来，扔去喂狗吃。”听高明这么说，淑芳这才放心地笑了，再次将头埋在高明的怀里。高明怀搂着妻子，忽然有了种担心，万有天淑芳真的发现了他再次出轨的事情，会不会趁他熟睡时把他的小弟弟割下来。这样想着，高明有冷汗直冒的感觉，他想如果没有了小弟弟，那他也就不活了，因为他实在想不出小弟弟都没了，活下去还有什么乐趣。

　　丁日民现在真可谓是春风得意，整个天河市已经完全进入了他的掌控之下，由于市委书记齐向天只做些宏观性的工作，涉及到政策落实等些具体事情，都由丁日民来亲自操作，这就为他的弄权创造了便利条件。

　　作为市之长的丁日民，他的权力究竟能有多大，这是个不大好说的问题。但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如果他丁日民想做的事情，在天河市基本上没有做不到的。他可以扶植上马个新项目，也可以轻松地搞垮个企业；他可以制定出台项新规定，也可以随意废止些对他不利的行文。难怪我们的老百姓都说，如果摊上个好市长是老百姓的福气，如果摊上个操蛋市长那则是老百姓的祸害。那么请看丁日民究竟为天河市的老百姓带来了什么？

　　丁日民上任仅仅年多，天河市的经济增长速度就明显放慢，下岗失业人数急剧增多，社会治安片混乱。而且，天河市有限的财政资金都投向了些政绩工程。那牧业小区建了100多个，可成排的圈舍里面就是看不到牲畜，不是政府的工作做得不够，而是老百姓根本就不给予配合。因为畜牧业生产也有风险，并不是猪牛羊养起来就定赚钱，还要受价格周期市场供求等多方面因素的制约影响，老百姓居家过日子都是小家小业，禁不起太多折腾，所以他们不看准了绝对不会去冒那个险。我们再看看企业改制的情况，虽然国家已经有政策支持些效益不好的国有企业可以申请破产，但丁日民所领导的天河市政府显然对企业改制的困难估计不足，在改制成本还没有准备充分的情况下，贸然宣布些企业进入破产程序，导致些新情况新问题新矛盾层出不穷，那上访告状的下岗工人每天都黑压压片围在了市政府的大门口，有的甚至打出了这样的标语：“市民吃不上饭，饿死谁来管？”高明就曾经见过这样让他揪心的幕，次他去天河煤矿塌陷区下岗工人家中调研，其中户住的是那种不到20多平方米的土砖房，因为煤矿采空，地下塌陷，那房子已经被撕裂了好几处口子，随时都有倒塌的危险。高明进到屋里面的时候，看到个年近七旬的老太太正眯缝着眼睛缝补衣服，由于眼花，看得出她缝得很费劲。旁边的小火炕上，个七八岁大的小男孩正在午睡，他的脸蛋红扑扑的，虽然有点脏，但是他却睡得很香甜。尤其引起高明注意的是，那小男孩的身上不是盖了层被子，而是罩上了那种吃饭用的四角炕桌。高明不解地问老大娘这是为什么，老人家叹了口气说：“还不是担心房子会随时倒塌下来，我老筋巴骨的砸死了不要紧，如果砸着了孩子，我怎么向他妈妈交待啊！”高明这才明白，原来这炕桌罩在孩子的身上，是担心房子倒塌下来。高明又问：“那孩子的父母呢？”老太太又回答说：“孩子的爸爸妈妈离婚了，孩子判给了他妈妈，他妈妈为了养活这个家，外出打工赚钱去了，只留下她这个当姥姥的领着孩子，每个月靠捡破烂和孩子他妈邮寄的生活费为生。”老太太边说着，边抹眼泪，好像在控诉着这个世道的不公。高明的心里很痛，从这户人家出来之后，街道办事处的随行人员告诉他说，其实孩子的父亲下岗后，因为生活所迫，参与了抢劫，已经被法院判了刑，孩子的母亲也不是外出打工，而是为了养活这个家去南方做了小姐。随行人员虽然说得轻描淡写，但是却在高明的内心里掀起了巨大的波澜，他想象不出个三十好几的女人做小姐能赚多少钱，高明马上联想到了火车站附近那些小旅店内10元或者20元就陪睡次的女人们，她们个月要做多少次才能攒够孩子的生活费和学费。这样想着，高明的心情忽然就不好起来，因为他想到了淑芳，想到了自己的儿子乐乐。高明转身，又重新回到了那户人家，从口袋里掏出200元钱交到了老太太的手里。老太太用颤抖的手接过那崭新的人民币，千恩万谢，恨不得给高明跪下。

　　虽然天河市的有些老百姓生活困难度日如年，但是以丁日民为首的些官员们却生活得无比滋润赛过神仙。这些?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