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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剑孽缘 第6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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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才纷纷打赏,众人领了赏钱,便也相续退去。

  伯勉将家中所有事务一一打点完后,又走到蔓蓉房间,见她睡得正沉,微微一笑,便从枕边拿起那本《徐子剑诀》来看,读了几篇,甚感吃力,书简中所提到的提气、运气之法,自己全然不懂,暗道“这徐子剑法自己定是没办法教授予蓉儿,若是弧厄在……”想到此处,略微伤感,轻叹了一声,又将《徐子剑诀》放回枕边,拿起另外一本《匠心神谱》来看。这本书简记载的乃是一些机关奥术,书简中开篇言道:“力之于物,乃可观其行,酌其度,增其量,卸其势也。”简中提到,力量可以借于外物而增减。只需遵循一定的规律,便可以制造出能控制力量的机关。若是机关设计的够jg密、合理,可以将力量缩放至好几十倍,甚至上百倍,弓箭便是最简单的例子。伯勉暗觉神奇,却似丝丝入理。便即往下看,第二篇中提到力量之来源,除了一些主动的力源,如人,动物以外,力量还能在天地万物中获取,如风、水、火等。并且提到力量除可收集以外还能被储存。最为常见的蓄力之法便是引入另一股大小相同之力,使其平衡。书中有言:“力之以恒,并乾坤之势,蓄也。乾进则坤退,乾盛则坤衰,乾坤yu恒作于物,定也。二势撤其一,其蓄迨尽矣,势崩之。”伯勉一连看了好几篇,篇篇玄妙绝伦,更有各种攻城器械、战车图样。简中最后一篇写到,若能巧妙的运用机关,不但可以集力,蓄力,变力,更能运力,这变力之道,乃在于变化力量大小,做到量时度力,收放自如。而这运力之道,乃在控制力量方向,做到能随心所yu,借万物以己用,徐子豫在尾篇中还画了一幅霹雳雷火车的图样,想便是他设计的能变力,运力的机关,可惜尚未完成。直看得伯勉讶然称奇,暗自叫绝,言道:“若这《匠心神谱》落入戎敌手中,可叫我大周惊惶难安,如此奇门奥术,若能用得其法,定可泽惠苍生,但若使用之人心术不正,定将疮痍天下,哎!福祸皆在人心,从明ri起我便先教这女娃些做人的道理。”忽又想起北斗所言:“天下苍生是福是祸,皆在你子一念之差。”心若遐思,暗自笑道:“我若真有子,定不会叫他为祸苍生。”言至于此,起身向窗外望去,见天se微暗,此刻酉时以过半,自己不知不觉间,竟已在此处读了快两个时辰的书,差点便误了正事,便将那本《匠心神谱》放回枕边,匆匆出门而去。

  第二十五回&183;冷雨贺喜

  伯勉早已算准今ri戌时有雨,现已酉时三刻有余,天se便已微暗下来,伯勉怕误了时辰,匆忙换了喜服,行至中厅,此刻中厅众人早已蓄势待发,只等伯勉。见伯勉出来,当即牵马引采,一路吹吹打打,朝都尉府而去。

  迎亲队到得都尉府,已近戌时,李勃之早已在门口等候,见伯勉到了,忙出门相迎,两人携手进府,只听伯勉细声问道:“大哥可都准备妥了?”

  李勃之一脸喜气,面无余se,微微点头。此二人一个扮新郎,一个扮即舅爷,倒也是全无破绽,即便心机再厚之人,也决计看不出他二人有何异象。一行人入到府内,见厅中,院内皆坐满了宾客,众宾客见新郎至,均起身恭贺,伯勉一一拱手回谢。只听一人言道:“贤侄好生拿我当外人,昨ri见你也不曾说起要娶妻之事,如此大事居然瞒我。”

  伯勉回头一看,只见郑伯友一副笑容坐在院中宾桌之上,满身酒气。伯勉忙上前行礼,笑道:“叔父言重了,侄儿哪敢相瞒,昨ri从宫中出来便就不见叔父,令侄儿好找。”

  郑伯哈哈大笑,忙伸右手将伯勉扶起,言道:“免礼!今儿乃是你大喜ri子,可惜……”言至于此,眼中略带伤感,轻叹一声,言道:“若是你爹爹能见今ri,定是欢喜得很啊。”

  岂知郑伯乃是伯阳父生前良友,二人xg情豪爽,勤政爱民,曾有“镐京二伯”的美誉,伯阳父已逝去多年,今ri见故人之子成其美眷,又入了些酒,心下追忆往事,难免有些伤感。只听伯勉道:“有叔父为见,便如爹爹见到一般。爹爹泉下有知,定也高兴得紧。”

  郑伯一脸欣慰,连连言道:“好!好!”

  此刻只听李勃之于厅前予众宾客道:“多谢纵位叔伯赏脸而至,今ri乃是小妹出阁之ri,按理,应在亲家拜堂成亲,可惜亲家堂上高人已故。幸得我家中老母尚在,却也年事已高,行动不便。就此破个理,便在娘家拜堂,请她老人家出来做个见证。”言至于此,突然下起雨来,院中宾客纷纷拥入厅内。

  那雨越下越大,将院中桌椅一一冲刷个遍,桌上美酒佳肴也任其洗劫,厅中众人无一再眷上半眼,那院子此刻清落得如被众人遗忘一般。相比之下,厅中却是喜气融融,有敬酒的,有划拳的,更有自顾自品尝这佳肴美味的,一片沸声笑语,好不热闹。突然众人均安静了下来,只见偏厅中一女子,身形娇娜,凤冠霞帔,身着大红喜褂,双手搀着一名老太太,缓步而出。那女子身后跟着两名丫鬟,行至厅中,丫鬟扶着老太太在正位上座了下来。那女子自行走到厅前,轻轻跨过脚下一个火盆,站在伯勉旁边。伯勉岂会不知,这便是自己今ri要娶的“妻子”,李勃之的妹妹李凤鸣。两人心知,此举乃是做戏而已,虽有些尴尬,但却为救人于难,伯勉心道:“李家妹子,委屈你了。”一咬牙,上前抓住李凤鸣的手,正要拜堂行礼。忽听院中一鸣轻吟,言道:“恭喜公子,娶得如花美眷。”声音有如晚燕悲泣一般,透着无尽伤感与绝望,虽轻如薄纱,但染耳侵肺,令人听得心寒。伯勉忙一回头,见一白衣女子伫立院中,婀姿yu滴,潇婷婉婉,手中提着一只竹笼,笼中两只蛾子奄奄一息,静静趴着,蛾身仍微微泛着绿光,正是花蚕。

  第二十六回&183;苦果无量

  众人均是好奇,纷纷转头看着院中这位女子,见她一身白衣已被骤雨侵浃,雨水顺着额前鬓发肆无忌惮的划过脸颊,却洗不净她脸上那丝凄凉。双瞳滞若无物,略带忧伤,直望着厅中伯勉。手中提着一只竹笼,笼中两只蛾子奄奄一息的趴着,蛾身仍微微泛着绿光。

  (昨ri一别,实觉长夜寂寥,心无眠意,便于厅前赏花,岂料见到鬼蛾飞还,心忧公子安危,彻夜难安,终于大胆做出决断。生平第一次离开幽兰竹屋……)

  伯勉见到花蚕,却似有道不尽的言语,只可惜此时此刻,犹如哑人尝胆,心中满腹苦水,竟然无口可述,任其揪心牵肠,唯能凄然相望,只恨自己不能钻入其心以告诉。

  众人见这二人对望良久,却无一言,心中皆有猜疑,不知院中这女子究竟何人,与伯勉又有何干系,为何在他大婚之ri,以这般凄凉形式出现于此。接耳间,忽听花蚕淡淡问道:“不知公子兄长现可安好?”

  此话一出,伯勉心中立时‘咯噔’一下,竟自惶惶难安,这厅内宾客之中,有一半乃是贼人耳目,现在均想寻到弧厄,花蚕这无心一问,难免另众人怀疑,此刻厅内众人齐齐将目光投向伯勉,只听伯勉冷冷的道:“姑娘费心了,在下单传一脉,家中并无兄长。”此话却也不假,想众人之中,知晓他与弧厄关系的,并不多。

  倒是花蚕听得此言,整颗心如坠冰窟,手中竹笼“噔”一声掉在地上,那蛾子在水中轻展了几下翅膀,便再也没了光芒。一行热泪不经意便从眼中溜了出来,混在雨水之中,决计不会有人发现。她此刻只愿雨能下得再大些,大到自己听不见他的言语。

  李勃之心知院中这女子定是伯勉心系之人,见她此刻如此伤心,实在不忍,便yu上前告慰,岂料伯勉轻轻拉了拉他衣袖,对他使了个眼神,李勃之会意,稍稍犹豫了片刻,始终心下一横,咬牙往内厅退去。

  只听花蚕切切言道:“公子为何判若两人,难道昨夜小楼相遇全当梦境,难道公子忧心兄长是假,要来与这位姑娘成亲才是真?”即便是梦境,花蚕也宁可长眠梦中,只是现实偏偏却如这骤雨一般丝毫不留情面。昨夜温文尔雅,小楼留诗相赞,今ri却红袍喜采,要与她人相约白发。花蚕从不涉世,自幼在竹楼中长大,与世无争,万万没想到这生平第一次大胆尝试,却遭逢如此痛创,心中实有些难以接受。

  此刻众人议论纷纷,想这女子当是伯勉惹的风流情债,知他今ri成亲,定是前来闹婚的。众人之中,到有多数想看这热闹的,郑伯友在旁瞧得明白,心知伯勉xg如其父,洒脱不拘,定是一时宴安之纵,惹了这位姑娘,于是冷冷对花蚕言道:“姑娘若是来喝喜酒,便请厅中座,何必再院中淋雨。若非如此,那还是请回吧。”

  此刻花蚕眼里只有伯勉与他旁边这位妻子,耳中只听到这凄切的雨声,仿佛在嘲笑自己一般,那里还听得旁人所言。伯勉见她如此伤心难过,心中也如被刀绞,可是李家十二条xg命如今危在旦夕,却也决不能因自己儿女情长而误了计划,现下厅中一片混乱,正好行事。自己唯有铁下心肠,尽量多造事端,ri后在亲自上门负荆请罪,向花蚕解释清楚。随即言道:“是!昨ri在下迷路山林,幸得花蚕姑娘以理相待,感激不尽。在下见姑娘如此盛情,实不忍据实相告,便以兄长为托,确是为了赶回来跟娘子成亲。”言毕,伸手握住李凤鸣的手,将她拉近自己身旁。

  李凤鸣被她这一拉,心下也是一惊,当即不知所措,不尽稍显羞涩,随口轻唤了一声:“公子?”但见伯勉一脸凄se,双瞳如水,目光中涌出无尽悲痛与无奈,直望着花蚕。心下自然也明白,暗道:“院中之位姑娘,原来叫花蚕,论容貌确胜自己十倍,跟公子真是天生一对……”

  花蚕听他如此说,心若死灰,忽然想起师傅告诫,决计不可沾染人间情yu,否则苦果无量,伤人害己……可惜自己天生多情,无谓初萌,偏偏大胆尝试,不惜坏掉师傅定的规矩,下山而来。且只一次,便就尝到这苦果,着实令人染心侵肺,透腹回肠,这滋味真是苦不堪言。花蚕努力回忆生命中开心之事,以此来抵御这痛苦,可想来想去,这令自己最开心的,仍是与伯勉小楼中一颦一语,一言一笑。不尽喃喃念到:“莺语纤香沁秋夜……一壶消愁赞幽兰……”却是越念越叫她痛彻心扉。花蚕怎么也不明白,这明明乃是自己生命中最美丽的画面,现下为何如同利刃一般,想一次便在自己心中划一道口子,也不知自己脸颊上趟过的究竟是雨水还是泪水,总之视线模糊,晕晕yu绝。

  伯勉实没想到,眼前这女子竟对自己如此情深,见她身子在雨中微微颤动,花容早已黯淡失se,想她此刻定被自己伤到极处,心中千个不愿,万个不忍,立时便想上前将她拥入怀中,告诉她今ri所见一切都是假的,自己犹如昨ri一般,一尘未变。可惜众宾客中,不知有多少贼人耳目,若今ri不救李勃之一家十二口脱离虎狼之地,三ri之后必惨遭灭门。权衡之下,只得忍痛放下儿女私情,不再去看花蚕,拉着李凤鸣的手,转身向正位走去,yu成其理。心中却如被火焚,眼角不自觉的渗出一滴泪来,还好转身之即,众宾客中无一人看见。

  宾客之中虽无人见到,但身旁的李凤鸣却看得明白,心中感慨,此刻伯勉虽握着自己的手,要于自己成亲,但她知道,自己不过只是个旁观者。虽是在做戏,但不知为何,突然觉得心中难受,好似也被牵入这无尽痛苦中一般,被这二人深深感染。不慎回头去看花蚕,见她伤心yu绝似已到了极处,心中实在不忍。又看了看伯勉,见他也是一副痛心疾首之状。一丝哀伤突然侵她心脾,隐痛难言。再也无法忍受,猛地挣脱伯勉,转身言道:“花蚕姑娘,其实……”刚一开口,只觉身后有人用力一拉,将自己拽入怀中,那人二话不说,便即贴将过来,将自己深深吻住。

  第二十七回&183;泪溅新堂

  时,伯勉见她忽然转身朝院中行去,脱口yu言,心下大惊,无暇多想,猛的上前将她抱入怀中,深深吻住。这一吻,伯勉确实别无它法,见势,她定是不忍花蚕伤心至此,一时冲动,yu将假亲之事说出,如此一来,前功尽弃不说,定惹贼人加倍防范,要想再设法相救李家之人,便比登天还难。可是自己又不能用手相掩,众目睽睽,必起疑心,只得如此将她吻住。

  花蚕早已是如坠寒渊,心中不尽凄痛,脑子里满是小楼惬语,任其在心中肆掠,痛到深处,便流些泪,反正此刻雨如此大,决计不会有人看见,待泪流尽了,自然也就不会再流了,眼前早已是模糊一片。恍惚中忽听那女子喊自己名字,这才稍回过神,微微抬头朝厅中望去,见伯勉将她拥入怀中,深深想吻,方才李凤鸣那声“花蚕姑娘”本出怜意,可此刻在花蚕眼中,倒更像是在显摆炫耀和嘲笑。先前的无尽悲切与哀伤瞬间被眼前这一幕点燃,立时化成一股强烈的恨意,只听她冷哼一声,身子犹如鬼魅一般朝厅中闪来,速度奇快,众人均是一惊。郑伯友忙闪身立于厅前相拦,此刻纵人只闻到一整幽兰清香传入厅中,一个白se身影从郑伯前方闪来,郑伯抬手去擒,岂知花蚕速度惊人,不与他冲突,一个闪身便已饶到他身后,只是溅了些雨水在郑伯脸上。众人哗然大惊,花蚕此刻却已立身在李凤鸣身前,一柄明晃晃的青铜长剑直指她咽喉。再看郑伯,腰间佩剑不知何时被她卸了去,自己却全然不觉。

  可知郑伯之勇,朝中上下少逢敌手,素有铁面银枪之称,这铁面指的是此人xg格刚毅豪爽,正直不阿。银抢乃指此人骁勇过人,一干长枪耍得出神入化。如今却被这女子如此轻易便卸去了腰间佩剑,众人无不骇然,惊奇不已,惊的是这女子玉影仙姿,容貌优胜当今王后。奇的乃是她年莫二十,身手却如此了得。

  只见花蚕长剑微颤,直指李凤鸣咽喉,眼中略带一丝凉意,娥眉微蹙,竟也是满脸惊诧,伫立良久却无一丝动作,好似自己也不知为何会有此一番举动。李凤鸣此刻却早已是吓得魂飞,一脸茫然,惊恐万分的看着花蚕,却说不出话来。

  伯勉见状大惊失se,自己决计没料到她竟有如此身手,从院中到厅内少说也是十丈有余,只是弹指瞬间,便已将剑尖指向李凤鸣。见她目光微凉,满脸惊异下仍带这一丝悲切,心下实在不忍,便即跨上一步,挡在李凤鸣身前,任她长剑抵在自己胸口之上,淡淡的道:“姑娘……你……请回去吧!”话语好似带着无尽伤痛,苦苦哀求一般。

  花蚕听得此言,心中一酸,见剑尖处微微有些鲜血顺着剑身朝自己流过来,抬头去望伯勉,只觉他眼中那股强烈的哀痛已然无可遁匿,源源不绝的从他眼神中朝自己席卷而来。花蚕再也无法抵御,满腔怒火便此被他忧怨的眼神所扑灭,剩下的又只有无尽悲切。当即苦苦一笑,手中长剑“噹”一声音落在地上,转身朝那骤雨中行去。她只想行快一些,行到雨中了,便再不用强忍,可肆无忌惮的将泪水挥洒出来,可是此刻心中好似被巨石所压,身子如负千金,寸步艰难,终于再也忍不住,两行热泪盈眶而出,不与她商量,也没有掩护,清清楚楚的落在厅中地上。她不尽想,眼前这位男子究竟是何方神圣,竟能如此轻易便让自己怒火中烧,只需一个眼神,又将这怒火全数扑灭。自己自幼便受师傅恩导,一向心如止水,从无大喜大悲,岂料今ri情绪颠覆,定是师傅所说的‘着了魔’。

  厅中众人见花蚕缓步离去,背影消失在朦胧雨中。这才开始纷纷议论,厅中顿时又嘈杂起来,此刻李勃之从内厅出来,与伯勉汇了个眼se。伯勉会意,微微蹲下身子,将地上长剑拾起,行至郑伯身前,恭恭敬敬的将那柄长剑递还于他,只听郑伯叱道:“你这小子……以前便算了,如今你已成婚,若是以后再敢沾花惹草,我必替你爹爹教罚于你。”

  只听伯勉道:“叔父教训得是,侄儿知错了,以后再也不敢。”郑伯这才接过长剑,插于腰间鞘中。又见伯勉微微一笑,拱手对厅中众人道:“各位叔伯,在下……哎!”言至于此,稍顿了顿,轻叹一声,想方才之事众人心中定有见数,也无需再多言,又道:“今ri乃是在下大婚之ri,如今时辰也不早了,这便成拜堂之礼。方才实在扫了各位雅兴,在下给各位叔伯赔不是了。”言毕,对着众宾客深鞠一礼。

  此刻厅中一阵喧哗,忽听得宾客当中一人言道:“那白衣女子美若天仙,何不两个一同娶了去。”众人哈哈大笑,又听一人道:“我等倒是无碍,若你这位新婚娘子不介意刚才之事,那你拜堂便是。”众人又是一阵轰笑,议论纷纷,言语中多有刻薄之意。伯勉也不介意,微微一笑,便即拉着李凤鸣的手,于庭前正位拜堂成亲。李凤鸣见伯勉脸上虽微笑不已,但眼中那份忧心悲切之感仍无处可遁,不尽心有所触,一行热泪随之涌出。

  三拜九叩之后,礼成,两人站起身来,此刻李勃之走到正位将老母扶住,对众人道:“老母年事已高,方才又受了些惊吓,我便扶她老人家进内堂休息。”言语至此,又对李凤鸣道:“妹妹如今已嫁作他人妇,往后便不是自家人了,今ri就多陪母亲说说话吧。”李凤鸣听言,也缓缓上前相扶,兄妹二人搀着老母便往内堂去了。众人见她泪如雨下,也只道是女儿家哭嫁罢了。

  第二十八回&183;鱼目混珠

  此刻只剩伯勉在外头打点周旋,一一向众人敬酒而贺。过了好一阵,便有十二个人打着雨伞,抬着花轿从偏厅而出,站在院中。纵人见衣着打扮,便是伯勉的迎亲队伍,伯勉又与众人喝了几碗,这才一一作别,出厅上马,随着迎亲队,回府而去。众人却是不知,此刻厅中招呼的李家家奴,早已换成太史府的家丁仆人了。

  一行人从李府出来,行不一时,伯勉忽听身旁一家丁打扮之人轻声言道:“后面有人盯梢,想是贼人耳目。”

  伯勉听言心中一惊,正yu回头相望,那人又道:“贤弟莫要回头,只管走便是”顿了顿,又道:“身后有三人跟来,其中一人功夫不弱。”

  伯勉奇问道:“李大哥如何得知?”原来此人便是李勃之。

  只听李勃之道:“内家功夫讲究练气,练到一定程度周身自然比常人多了些气力,若是高手出行,雨天一看便知,雨水难溅其身。”

  听得此言,伯勉甚觉稀奇,转头朝李勃之身上打量,咋一眼并无异样,但仔细一看,见雨水只落在他身体约一离处,便即溅she开去,确实未近其身。又听李勃之道:“劳烦贤弟带我家小先行,我自去将这几人打发了,随后在聆风渡口汇合。”言毕正yu转身掉头。

  伯勉听言大惊,忙拉这李勃之手,言道:“大哥切勿冲动,想必这行人当是冲着花轿而来,定是贼人没见到轿中所坐何人,心有不甘,只需小施一计,便可避其锋芒。只是劳烦大哥一家多行些路,送我回府一趟。”

  李勃之依言,一行人便向太保府行去,行至门口,众人将花轿停在府门前,伯勉从怀中取出些银钱,交予李勃之,大声言道:“尔等今ri辛苦了,这些乃是作为迎亲所用的雇钱,你便拿着,与众位分了,早些回去吧。”

  李勃之听言会议,随即也大声言道:“谢大人!”言毕便领着家小自行朝南门而去。伯勉又与门侍轻声商议了两句,这才进屋去了,那花轿便任它放在门口。

  那三个黑衣人隐在太史府外看了半响,甚是稀奇,均是不解为何这花轿到了府上,伯勉却不将轿中之人接进屋去,只是放在门口一动不动。良久,才有人言道:“不对!”那人对着三人中身形稍胖者道:“你,上去看看。”

  那胖子这才从暗中出来,朝太史府行去,门侍见有人来,忙回头朝府中吆喝一声,立时便有四人从府中出来,将花轿抬进府去了。那胖子见状,只得绕了一圈,又回到暗处。领头的黑衣人也是不解,沉思片刻,这才喝到:“妈的,中计了,快去追那一行轿夫。”言毕,三人朝李勃之等撤退方向行去,那里还追得上。

  伯勉进到府中,见蔓蓉早已醒来,正由丫鬟领着在厅中玩耍,小蔓蓉见到伯勉回来,甚是高兴,忙上前将他挽住。伯勉微微一笑,心知此刻李勃之当已远去,心中大石算是沉下。可又想到弧厄如今下落不明,花蚕此刻必是对自己误会极深,想到今ri言语伤她至此,现下她对自己定是恨之入骨,心中黯然。蔓蓉在旁好似看出伯勉心思一般,小手在他衣角间轻轻拉了拉,言道:“哥哥若是不开心,便与蓉儿说出来,蓉儿替你想法子。”伯勉见蔓蓉乖巧懂事,心中宽慰,会然一笑,将她抱起,言道:“哥哥从今便与蓉儿为伴,只要蓉儿开心哥哥便开心,咱们永不离弃。”此刻外面雨已停了。伯勉怎么会想到,这随口的一句慰语,竟能在一个十岁的小姑娘身上发芽生根,扎心驻腹,影响她一身。此乃后话。

  不时,便见伯勉安排的十二个替身相续回府,人人均是蓬头垢面,伯勉微微一笑,问道:“办妥了?”

  只听其中一人抢道:“少爷放心,雨一停,我等便将事先准备的‘聘礼’全数洒在内厅,火势好不大,差点没把自己给烧着。”言毕哈哈一笑。

  又一人言道:“厅外一片混乱,众人纷纷四散而出,决计没人怀疑。”

  伯勉点头称好,微笑道:“众位辛苦了,便去换洗,早些休息吧。”众人依言纷纷退去。

  又过片刻,那五个打探消息之人也相续回府,均报并无所获,伯勉大失所望,心下越发担心弧厄安危,坐立难安。众人正yu离去,岂料一名侍卫犹豫半响,还是转头对伯勉道:“小的在城南驿站打听到一桩怪事,却是不知是否与纪爷有关。”

  伯勉见此人乃是自己家中侍从朱僪,忙道:“何事,朱大哥快些说来听听。”

  只听朱僪道:“小的在城南驿站打探悬颅之事,众人都只道妙极,却无人知晓究竟是何人所为,只是有人道这头颅子时便就挂在城中”顿了顿,又道:“后来突然有个车夫进的驿站,这个车夫我也识得,家住临城附件的村子,姓马,好赌成xg,嗜酒如命,终ri不负正业,是南城出了名的。”

  伯勉听言微一皱眉,又听朱僪道:“这马车夫进得驿站,便即拿了定银子予掌柜,说是付还平ri所奢欠的酒钱,那掌柜也是好奇,便即言道:‘今ri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马大爷居然发慈悲心,来还这酒钱,难道今ri手气旺盛,赢了够本?’只听那马车夫‘哼’了一声,一脸不屑,言道:‘大爷平ri在此喝酒,你便不予好脸,大爷现下有的是钱,还喝不起你一口酒不成?再给俺打两斤白干,余下的便当是赏钱,毋须找了。’那掌柜一脸乐呵,随即便吩咐小二去予马车夫打酒,又听掌柜道:‘哟!看来马大爷是发了大财了,不知究竟做的是何种生意啊?’只听那马车夫一脸得意,道:‘大爷昨ri遇上财神了。’”

  伯勉听到此处,也是一奇,“哦!”了一声,随即问道:“后来如何?”

  又听朱僪言道:“后来那掌柜也觉稀奇,随即问他,只听马车夫轻声对那掌柜言道:‘昨夜子时,俺听得有人敲门,还当是收账的找上门了,便即想逃,哪知叫门声乃是个女子,俺开门一看,嘿嘿,居然是对小夫妻,娘子背着相公,哈哈。那男得不知是得了何种怪病,一脸铁青,看样子便是傲不过几ri了,我本也不愿惹这晦气,岂料这女子出手阔绰,一给便是十两有余。’那掌柜听言呵呵一笑,道:‘我还当你马爷真发了大财,这十两银子,能够你马爷喝几ri啊?’那马车夫见掌柜势利,心中来气,冷哼了一声,又道:‘你懂个屁,这十两银子是小,那小娘子所饰耳坠,那才是极品货,大爷曾在典当行做了多年,一眼便识得,乃是上乘白玉,买你这十间驿站都绰绰有余。’那掌柜呵呵一笑,只当他吹牛而已,待那马车夫走后,我去掌柜处将那银钱换来。”言止于此,从怀中取出一定银钱递于伯勉。

  第二十九回&183;入木三分

  伯勉接过银钱一看,见银钱底部写着‘内庭’字样,果真是宫中之物,又联想之前种种,心下大喜,暗道:“此人定是弧厄,那位在尹府中救他之人,定是之前祭府中的婢女,林中伏击他的神秘女子无疑。”忽又想到蔓蓉所言,徐子豫中此毒,也只熬了三ri,知那尹府侍卫所言不假,如今已过两ri有余,弧厄命悬一线,已是迫在眉睫,当下对朱僪言道:“速速带我去那马车夫家中。”朱僪见伯勉神情紧张,一脸正se,也不敢怠慢,立即起身,当下两人便yu前往马车夫家中。

  两人还未出得府门,正撞上虢石父带了一行人前来,见伯勉一脸慌张,正yu出门,随即冷冷问道:“太史大人这么晚了,这是要到何处去啊?”

  伯勉心中明白,知其定是怀疑都尉府大火一事,前来查探。随即拱手言道:“在下听闻都尉府突逢大火,心下大惊,正yu前往查探。”顿了顿,又问虢石父道“何事亲劳丞相大驾?”

  虢石父不答,冷哼了一声,道:“太史大人消息如此闭塞,都尉府此刻已成一片焦土,你现在去,恐怕有些晚了吧。”

  伯勉故作大惊,忙问道:“岳母一家可安好?”

  虢石父冷冷看了他一眼,良久,才道:“众宾客中并无一人见有李家人出来。”

  伯勉立时一个踉跄,倒退一步,便如伤心透肺一般,当下大惊失se。虢石父见他如此,好似当真不知情,心中倒也从之前的肯定变为怀疑,随即双目一眯,言道:“太史大人不必作态,老夫到此便是为了此事,李家上下是否尽数葬于火海,尚未确定,切叫夫人出来说话,老夫有话要问她。”

  伯勉一听此言,暗道不妙,自己千算万算却没算到此一节,贼人如此多疑,竟派人盯梢迎亲队伍,若是此刻交不出李凤鸣,恐怕难以让这老贼信服。现下老贼势逼,自己却不知该如何应答,一边暗想对策,一边言道:“厄……夫人此刻……并不在府中。”

  虢石父冷哼一声,脸上露出一丝y霾,言道:“新婚燕尔,良辰美景,正是千金一刻之际,夫人居然不再府中?太史作何解释?又不知夫人现在何处呢?”

  伯勉心中一紧,此时确是无言以对,这老贼若是不问个清楚明白,自然心中生疑,恐还会迁怒自己,如此一来,便将落得把柄在他手中,只怕从此自己也陷入险境,这老贼一旦得理,决计不会放过自己,口中喃喃道:“……这个嘛……额……夫人她……”任伯勉平ri机智过人,此刻却是不知该如何应答,全然无计可施。

  正自苦恼之际,忽听身后一女子柔声唤道:“相公,外边发生何事?”众人均是一惊,忙向府中望去,只见那女子身穿喜服,形容娇媚,一脸惊奇直看望着众人,正是李凤鸣。

  其实从都尉府出来,那花轿中便空无一物,李家上下均换了礼服,扮做迎亲队朝南门而去,那些迎亲所用礼服本就按照李家人的身段所制,自然在合适不过,并无露出任何破绽。李勃之事先早已备好船只,打算东上去投齐国远亲。一行人到得聆风渡口,李凤鸣见所有人都上船以后,这才放心将纤绳解了。李勃之将妻子老母安排妥当后,出得舱外,见李凤鸣始终立于岸边,大惊,言道:“小妹何故不上船?”此刻船已驶出渡口有些距离,只听李凤鸣道:“兄长先护家小去齐国舅舅家,小妹还有些事要办,待到处理妥当,自将前来相会。”言毕,转身回头,又往镐京城中行去。

  李凤鸣虽为女儿身,但xg格坚毅,自幼便喜在书房听兄长读书,自然也是知书达理。想到今ri伯勉为救自己一家老小十二口xg命,不惜于众目睽睽之下冷落哪位花蚕姑娘,但自己看得清楚明白,从伯勉眼中流露出的不忍与哀痛,着实不比哪位姑娘好受许多,想她二人如今定是痛心疾首,苦不堪言。岂知情之为物,本就伤人,今ri一切皆因为救自己家人而起,若是他二人这误会不能冰释,必将抱憾终身,自己心中定然也不会好过。逐下定决心,回头去找伯勉,希望有机会能当面与花蚕解释清楚。

  李凤鸣行至太史府门前,正好见到虢石父等人与伯勉为难,当即悄悄绕过纵人,从后门进府,府中门人今ri多都去过李家,自然识得这位‘新夫人’,便即带她换了形状,李凤鸣又与府中丫鬟交代了一番,这才由丫鬟陪着,从厅中出来。

  伯勉见到李凤鸣也是一惊,随即眼珠一转,立即上前相扶,问道:“夫人,你怎出来了?”

  只听她身后丫鬟言道:“夫人想去荷花池塘走灯许愿,为少爷祈福。”众人见那丫鬟手中提着花灯,自然不假。

  又听伯勉道:“这么晚了,夫人还是早些进屋歇着,明ri我陪夫人前去如何?”

  虢石父在旁也是大感意外,一脸惊奇,暗道这女子竟也在府中,难道此事真乃意外,或又是李家人自知命不长久,引火自缢……。随即言道:“太史不是说夫人不再府中吗?为何……”

  虢石父话音未落,只见伯勉回头连施眼se于自己,虢石父也不理会,随即对李凤鸣言道:“夫人可知都尉府突逢大火之事?”

  李凤鸣一脸大惊,随即问道:“什么?何时之事?兄长与家母现可安好?”

  虢石父见她反映剧烈,好似真不知一般,听她如此问,也未作答。又见李凤鸣大惊失se,随即抓住伯勉,问道:“相公,这是怎么回事?此人所言可是真的吗?”

  伯勉微微将头低下,故作一副黯然,良久才点了点头,道:“我也是方才得知,这便正yu前往查看。”

  又听李凤鸣问道:“那家母与兄长可安好?现在何处?”

  伯勉皱眉愁思片刻,才道:“火势突然,众宾客中,均无一人见到李家有人出来。”

  此言一出,李凤鸣立时一脸惊惧,气急而仰,就此晕厥过去,伯勉忙伸手将她扶住,对身后丫鬟言道:“快将夫人扶进去休息。”两名丫鬟这才上来,将李凤鸣扶起,朝内堂而去。

  李凤鸣这一出唱得着实不假,由不得虢石父不信,正解了伯勉燃眉之急。只听伯勉长叹一声,喃喃自语,道:“真乃家门不幸。”又拱手对虢石父言道:“丞相切勿见怪,方才在下并非有意相瞒,只是内人一向体弱,突来如此大的打击,在下实怕她身子承受不起。这才言语相欺,脱出夫人不在府中直言,实是怕她知道了此事,还请虢丞相恕罪。”

  虢石父听伯勉如此说倒也觉得入理,心中暗道:“难道李勃之一家真全数葬身火海之中?若真如此,那倒也罢了,省的自己亲自动手。”随即大袖一摆,领着众人回府而去。

  待到虢石父去远了,伯勉这才回府。李凤鸣正于厅中陪小蔓蓉玩耍,见伯勉进来,忙上前问道:“公子,贼人可曾起疑?”

  伯勉拱手称谢,言道:“多亏李姑娘机智,否则今ri恐怕被这老贼借机发难。”

  只听李凤鸣道:“公子说那里的话,若非公子为救我李家十二口xg命,也不会趟这摊浑水,更不会……”言至于此,稍稍顿了顿,又道:“更不会另花蚕姑娘有所误会。”

  伯勉轻叹一声,随即问道:“姑娘为何去而复返,伯母与李大哥现在何处?”

  李凤鸣道:“公子请放心,家母与兄长现已在去齐国舅父家的路上,我此番前来……便是为了能找个机会向花蚕姑娘解释清楚。”

  伯勉听她如此说,心中感激,随即微微一笑,言道:“有劳姑娘费心,今ri天se已晚,姑娘先在府中委屈一夜,我还有要事在身,须得出门一趟,恐怕不能相陪。”随即便让丫鬟去予李凤鸣准备房间。

  “怎的公子这么晚了还要出门?”李凤鸣奇道。

  伯勉又是一声叹惜,一脸愁云,言道:“此事说来话长,家兄弧厄如今命悬一线,我须得想法救他,否则明ri一过,便再也无力回天。”言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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