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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囊尸衣续集) 第 25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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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明白。”鳌老淡淡的回答道,心里面寻思着,中原果真地大物博,尤其是京城,更是藏龙卧虎之地。
“古往今来,个活人能够以中阴之身现世,闻所未闻啊”虚风试探着说道。
大凡学武痴迷之人,若是遇到难以解释的困惑,必会千方百计的搞明白才得安心,虚风道长就是这种人,因而其武学造诣也就远在其师兄虚无之上。
鳌老正沉吟着如何回答这个西装怪人的话时,黄建国在旁拽着他的袖子,嘴里嘟囔道:“爸爸,我要吃饭。”这下子解了围。
鳌老于是冲着虚风歉意的笑道:“对不起,我要领儿子吃饭去了。”说罢牵着黄建国转身便走。
虚风无奈,只得从衣袋里掏出了张名片来,递过去说道:“这是我的名片,若是有缘,希望能够在起聊聊天。”
鳌老接过带有淡淡香味儿的名片,看了眼,上面写着香港某某商人徐风,于是点了点头,领着黄建国径直奔东风商场旁边的东来顺涮羊肉老店而去。
虚风望着他俩远去的背影,心中不禁感叹道,世间上未知的东西太多了,武学之道乃是永无止境啊。
王府井百货商店开门了,虚风领有良上了三楼服装柜台,为其挑选了两套深色的小尺码西装,既然他以香港商人的“儿子”出面,装束也要符合身份才是。
有良捧着崭新的西装,鼻子使劲的在上面嗅了嗅。
“有良,你闻什么”虚风不解的问道。
“没有你身上的那股香味儿。”有良回答道。
虚风笑了,拍拍有良的脑袋,说道:“好,既然你这么喜欢古龙水,回到宾馆后,就送你瓶好了。”
中午时分,虚风与有良登上了列京城前往西安的火车,然后在西安中转至潼关。次日的黄昏,他俩终于来到了陕西省潼关县,住进了涉外的渭南宾馆。
古潼关居中国十大名关第二位,地处陕西关中平原东端,东接河南灵宝县,西邻华阴市,南依秦岭,北面与山西河东芮城隔黄河相望。
宾馆大玻璃窗的外面便是南同蒲铁路,不时的有南来北往的列车行驶经过。
“道长,俺们啥时候去找那户人家呀”有良心中惦记着妮子,心急如焚的催促说道。
“等天黑下来,夜里做事方便些。”虚风道长平静的回答道。
夜幕降临了,虚风道长与有良走出了渭南宾馆,依据有良零星破碎的记忆,两人沿着南同蒲铁路线路寻找过去。
直找到深夜,才终于在片黝黑的杂树林后面,找到了那三间红砖房。
“你肯定就是这里么”虚风道长谨慎的问道。
有良带着虚风绕到了这户人家的后院,隔着高高的树枝围成的栅栏,看到了那间曾经关押着他和妮子的柴房。
“是,就是这里。”有良肯定的说道。
“那好,我们进去。”虚风手搭在有良的腰间,纵身跃过了栅栏,悄无声息的落在了后院里。
“这户人家没有护院狗。”虚风道长么目光扫视了下,轻声说道。
“原来有只大黑猫,被妮子抱走了。”有良悄声告诉他。
“嘘”虚风道长轻轻的做了个闭嘴的手势,然后蹑手蹑脚的走到了窗户下,屋里亮着电灯,条厚厚的窗帘遮住了窗子,惟有窗帘上面的缝隙中透出了丝光线。
虚风道长示意有良呆在原地不要动,自己则轻轻纵上了房顶,然后倒挂金钩,从那道缝隙中朝屋内望去。
屋内中央摆着张饭桌,两个男人正在饮酒,说话的声音比较低,但虚风听力极佳,隔着玻璃也仍然听得很真切。
“唉,其实这事儿与咱们行动小组无关,都是那个贾尸冥道长在暗中搞的鬼,可是纳闷的是,上头至今也没有给个明确的指示。”其中那个胖胖的中年人兀自叹息不已。
对面的年轻人仰脖儿,喝干了杯酒,然后忿忿不平的说道:“是啊,张队长,这老道还点了你的岤道,掳走了小女孩,他这么做的目的究竟是什么真他妈的阴损。”
“算啦,都是上头的事儿,既然说了是国家机密,咱们小白丁就不管那么多了,组织原则和保密规定可别忘了,不该问的不问,不该说的不说,还是喝酒吧。”张队长脸都喝红了,醉醺醺的说道。
“是啊,俺们拿工资干工作,管好自己就行了,”年轻人点头称是,杯酒落肚,忍不住竟又问起来了,“哎,你说这老道还在不在这潼关城里了”
“肯定不会留在潼关城啦,估计是去了河东。”张队长颤抖着手又斟满了酒杯。
“山西河东么”年轻人说道。
“你忘啦,他第次下达指示给我们,不就是将河东风陵寺的那个老和尚尸体送到潼关佛崖寺的么这老道在那边肯定是有事儿。”张队长端起了酒杯说道,口齿已经有些含糊不清了。
“嗯,八成是又回山西去了。”年轻人与张队长碰了碰杯,饮而尽。
虚风道长身子团伸,飘然落下。
“看见人了么”有良小声问道。
虚风点点头,默然道:“看来这事儿大有来头呢。”
第120节
鬼壶 第120节
夜色深沉,月色迷离,天空中有队北归的鸿雁飞过,留下几声唳鸣。
“我们走”虚风道长说着搭住有良的腰,跃翻过了后院栅栏,直奔渭南宾馆而去,路上言未发。
进了房间,有良忍不住的问道:“道长,你看见张队长人了么”
虚风道长目光直视着有良,面色严肃的说道:“告诉贫道,风陵寺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有良闻言愣,心中寻思道,虚风道长为什么如此急切的问风陵寺呢渡师父遇害的那个晚上,曾经告诫过自己,永远也不要对别人说曾经在风陵寺出过家,可是自己却没能瞒得过虚风道长
“风陵寺,俺只是个小和尚,服侍渡师父,每天打水和扫地擦桌子”有良吞吞吐吐的说道,他留了个心眼儿,凡有关风后冢的事,统统概不能说。
“渡和尚是怎么死的谁杀了他”虚风不耐烦的打断了有良啰啰嗦嗦的话,直截了当的厉声问道。
“是个老道士开枪打的渡师父,师父临终前让俺赶紧逃回家里的。”有良心有余悸的回答说道。
“老道士难道是贾尸冥”虚风吃了惊,心想贾道长身怀绝世先天气功,通常来说,是不可能使用火器来伤人的。
“不是贾道长,是费道长,好像是什么山西大罗宫”有良回忆道,这还是在佛崖寺时,妮子对未渡师叔提起过的。
“山西介休大罗宫住持费子云”虚风道长心中暗暗吃惊,原来此事牵涉如此之广,连在学术界赫赫有名的学者,大罗宫的费子云道长都卷进来了。
“对,是叫费子云,是个独眼龙。”有良附和道。
“不对吧,大罗宫的费子云不是个只眼啊,贫道曾与其有过数面之缘。”虚风诧异道。
“是独眼龙,最近才瞎的。”有良解释说道。
“哦,你知道这个费子云道长为什么要枪杀渡老和尚么”虚风追问道。
“俺不知道。”有良摇摇头,师父叮嘱的事儿不可对别人说,尤其自己是僧,而虚风是道,不是路的。
虚风心里则盘算着,方才在农舍家偷听到的谈话,可以断定那两个喝酒者绝不是江湖黑道中人,而是秘密的国家公职人员,至于从属于哪部门就不得而知了。虚风自从几年前替公安部刑侦局工作以来,听到和见到的东西太多了,知道有些事儿水太深,是不好随意插上脚的,否则随时都可能惹祸上身。自己此番奉住持师兄之命,只要能找到贾道长,拿回属于全真教的先天气功要略秘笈就算完事,有关渡老和尚之死以及与费子云道长之间的纠葛,自己并不想知道,这个世界上的秘密太多了,人太好奇是会短命的,尤其是涉及到政治等敏感的的东西。
至于帮助有良找回被掳走的妹妹,自己顺手做件好事也未尝不可,但若是冒着与贾尸冥冲突的风险,那则大可不必了。
“道长,你还没告诉俺,张队长在那屋子里么”有良固执的问道。
“在。”虚风心不在焉的回答道。
“为什么不抓他呢”有良疑惑不解的说道。
“因为贫道已经知道了贾道长在哪儿”虚风冷笑道。
“在哪儿”有良惊讶不已。
“河东风陵寺。”虚风答道。
第九十五章
清晨,虚风道长与有良早便退了房,离开了渭南宾馆,来到了风陵渡黄河南岸。
雾气蔼蔼,黄河水面上白茫茫片,早班渡船正在准备启航。
船老大是位五十多岁的老者,由于常年风吹日晒,脸呈古铜色,布满了深而长的皱纹。
“老乡,问您件事儿,这风陵渡夜间有渡船么”虚风道长问道。
船老大打量了下虚风道长,见是位穿着体面的外地人,于是客气的回答道:“风陵渡向来夜间停航,这是清早的第班渡船。”
虚风点点头,接着道:“每天都是您开早班渡船么”
“每月轮换,明天就开始上晚班了。”船老大说道。
“前几天,您的早班船上,是否有位瘦老头带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儿过河”虚风目光盯着船老大问道。
船老大想了想,然后点了点头,回答说道:“不错,几天前的早上,是有个扎着白羊肚头巾的老汉领着个小女娃过河去的。”
“那女娃是叫妮子么”有良在旁忍不住的插嘴问道。
“这俺就不知道了。”船老大摇了摇头,转身解开了系在岸边的缆绳。
“那老头是不是高高瘦瘦的,戴着副墨镜”虚风赶紧追问了句。
“老头倒是又高又瘦,但却没有戴墨镜。”船老大说着钻进了驾驶舱。
虚风拉着有良登上了渡船,阵隆隆的马达声响起,渡船缓缓的驶离了南岸。
“有良,你见到的贾尸冥道长眼睛是好的吧”虚风低头问道。
“当然是好的,阴阴的盯人看,让人觉得挺可怕的。”有良回忆着说道。
六年前,虚风应师兄之请,从兰州白云观北上来到了京城,曾经与当时的观主金道长,也就是后来的贾尸冥见过面。那时的贾尸冥戴着副深色墨镜,深居简出,很少离开白云观后院的云集山房,众道士都认为观主双目失明,行动不便。直到数年后,虚无师兄才私下里告诉他说,观主金道长俗家名叫贾尸冥,其实他的眼睛能够视物,只是不为人知的原因装瞎而已,个正常人能够伪装成失明若干年,其心智实在是令人不寒而栗。
“那个老头和小女孩儿,就是贾尸冥和妮子无疑。”虚风道长肯定的说道。
渡船靠岸了,虚风和有良下了船,两人来到了风陵渡口旁边的家小饭店,要了两盘当地有名的小吃“闻喜煮饼”,坐下来慢慢吃着。
既然已经摸到了贾尸冥的行踪,也就用不着那么太急了,虚风面吃着早餐,面心中盘算着见到贾尸冥道长以后,如何来交涉要回先天气功要略和女孩儿妮子。
第121节
鬼壶 第121节
就在这时,听到有人以本地话高声叫道:“老王啊,给来两屉热乎的羊肉烧卖。”随着话音落下,小饭店门口走进来两个人,个是身穿蓝色中山装的中年人,另位则是袭黑色道袍的老者,童颜鹤发,颇具仙风道骨,此二人正是风陵渡镇镇长郭有财和费道长。
虚风眼角余光瞥,即刻认出了这位山西介休大罗宫的住持赫赫有名的学者费子云道长,果不其然,他的右眼珠上有层玻璃花般的白翳,有良说的没错,他现在是个独眼龙。
虚风低下头,慢慢的撕开煮饼外层的芝麻团,挑出内里栗色和绛白色的馅丝,轻轻的放入口中咀嚼着,味道有些腻人。
“道长”有良见费道长,脸色遽变,忙在桌子下面拽虚风的衣襟,口里紧张的悄声警示道。
虚风道长面不改色的以手掌轻轻的安抚着有良,眼光示意其别声张。
“烧卖来啦,郭镇长您慢慢吃”店老板端来两屉冒着热气的羊肉烧卖撂在了桌子上,同时又摆上了两碟子山西老陈醋。
“费道长,咱们风陵渡的羊肉烧卖可是晋南地区最富盛名的传统美食了,”郭镇长津津乐道的说着,“你瞧,这烧卖
个个形如石榴,洁白晶莹,馅多皮薄,清香可口,据说清乾隆三年,咱风陵渡的农妇王氏,在京城前门外的鲜鱼口开了个风陵渡烧麦馆。除夕之夜,乾隆从通州私访归来,到馆子里吃烧麦,品尝后大吃惊。这风陵渡烧麦馅软而清香油而不腻,洁白晶莹,如玉石榴般,乾隆爷食后赞不绝口,回宫后亲笔写了都处三个大字,命人制成牌匾送往烧麦馆,从此风陵渡烧麦馆名声鹊起,成为了京城大名吃。”
费道长脸上挂着微笑,伸箸夹起了只烧卖放入口中抿,随即赞不绝口,呵呵笑道:“河东小店,名不虚传,名不虚传啊”
郭镇长也夹起了烧卖塞入口中,面吃着面说道:“道长,您这次回京不知何时再回来”
费道长闻言顿时脸色显得很难看,长叹了口气,指着自己瞎了的右眼说道:“郭镇长,此次河东行,贫道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啊。”
郭镇长忙附和着:“唉,谁知道那个臭丫头的痰毒性竟会这么大,累道长受苦了。”
“还有那个诡计多端的小和尚”费道长咬牙切齿的说着。
“啪”的声脆响,有良拿捏不住手中的饭碗,掉到地上摔碎了。
费道长扭过头来,瞥见有良,不由得就是愣
此时的有良,身穿着套崭新的深色西装,扎着条猩红色的小领带,俨然是副大城市里的孩子,只是脑袋上还是光秃秃的
有良胆怯的低下了脑袋,目光移开不敢面对费道长,身子在微微发着抖。
费道长尽管只有只眼,但是学武之人目光敏锐,瞥之下,早已疑窦丛生。但见他默默的站起身来,走到虚风他们的饭桌前,用那只左眼盯住了有良,须臾,突然手臂暴涨抓向了他
“啪”的声,虚风手中的两根筷子凌空夹住了费道长的手腕
“费教授,请坐。”虚风微微笑道。
费道长大吃惊,这人两根竹筷的力道竟然如此之大手腕不但被夹得火辣辣的,而且竟然轻易就化解了自己这抓的劲力。
“阁下是”费道长缓缓抽回自己的手,口里惊讶的问道,此人面生的很,却为何称呼自己为费教授
虚风微微颌首,从衣袋里掏出张名片来,谦恭的说道:“费教授,去年十二月,在下曾有幸在京城聆听过您的周易学术演讲,受益匪浅,感受良多,今日在河东偶遇,实乃缘分。”
费教授疑惑的盯了虚风道长眼,然后低头看那名片,见起上面印着“香港九龙弘易堂风水事务有限公司董事长徐风”几个烫金字,名片上散发着股淡淡的幽气。
“徐先生,你只是听过次演讲,就能眼认出贫道么”费道长疑问道,其实他心里根本就不相信此人的话,在偏僻的河东风陵渡小餐馆里,个自称听过自己课的港商,武功出奇的高,而且身边还带着那个失踪的风陵寺小和尚,这番鬼话谁信
“实在是冒昧了,本来我也不想偷听你们谈话的,但声音传过来了,因此,这才敢确认您就是大陆赫赫有名的易学大师费教授。费教授,您在香港风水界的声誉极高,徐某直想与您这样的大师结识,当面讨教,可是苦于直没有机会,今天能在这里相遇,实乃天意啊。”虚风肉麻的恭维道。
“嘿嘿,”费道长兀自冷笑了两声,然后说道,“那么这个孩子是谁”
“哦,他叫有良,是在下的门远亲,这孩子家中近日发生不幸,父母双亡,在下这次专程从香港前来大陆,就是来接他去香港读书的。”虚风道长胡说气,反正信不信由他去了。
费道长听着有些犯糊涂了,事儿哪儿有这么赶巧的
“咦,这不是风陵寺的那个小和尚么”郭镇长走过来仔细的看了看,同时诧异的目光望向了费道长,疑惑的说道“道长,这位先生是”
费道长将名片递给了郭镇长。
“哎呦,是港商啊,”郭镇长开始十分的惊讶,八十年代初期,偏僻的河东小镇是难得见到港澳人士的,但随即又说道,“哦,原来是搞风水迷信的啊”
“两位请坐下说话。”虚风闻言也不介意,客客气气的说道。
费道长紧挨着有良坐下,目光直视着他,嘴里缓缓的说道:“小和尚,郭妮呢”
虚风在旁未言语,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
“妮子被贾尸冥道长给抓走了”有良小声回答道。
“贾道长”费道长吃了惊,心中暗道,贾尸冥道长与师父宋迪翁有约定,大家齐心合力找到妮子,破解“风后陵”的秘密,难不成竟被他私下里捷足先登了
第122节
鬼壶 第122节
第九十六章
“贾道长他人现在哪儿”费道长急切的问道。
有良摇了摇头,随后目光很不自然的瞥了虚风眼。
这自然逃不过费道长的独眼,“嘿嘿”他冷笑了起来,转脸面对着虚风缓缓说道:“徐董事长,你定知道贾道长如今身在何处,是吧”
“当然知道。”虚风坦然的回答道。
“在哪儿”费道长紧紧地咬住不松口。
“风陵寺。”虚风说道。
费道长闻言便是愣,与郭镇长面面相觑。
“呵呵,徐董事长,你也太会开玩笑了再说,你是香港的位商人,怎么会知道这河东隅有个贾尸冥贾道长的而且对他的行踪竟又如此之熟悉你究竟是什么人”费道长厉声问道。
“听有良说,前不久,他的妹子被这个姓贾的道长掳走了,我这次经风陵渡来到河东,就是想要找到此人,讨回孩子。”虚风淡淡的说道,心想,反正自己的目标是气功秘笈,别的也不愿多管闲事,若是形势搞得越是混乱,则越对自己有利。
“你以前听说过风陵寺么”费道长试探着问道,此人是敌是友现在还两说着,但其刚才露出来的那手,可见武功已在自己之上,师父不在身边,事儿绝不能再搞砸了。
“徐某初次来到河东,风陵寺也是头回听说。”虚风如实的回答道。
“哈哈,徐董事长,”费道长独眼转,态度随之来了个大转弯,用手指郭镇长,说道,“贫道来介绍下,这位就是风陵渡镇的郭有财镇长,本地的父母官。”
“幸会,幸会。”虚风微微欠身颌首道。
郭镇长见费道长如此说,虽然不明其用意,但也附和着现出了笑脸,忙说道:“既然到了河东风陵渡,徐董事长就不要客气了,在本地有什么事情和困难尽管提出来好了,我们尽地主之谊。”
虚风淡淡说道:“我们正准备去风陵寺找贾道长,两位可有意同行”
“如此甚好。”费道长爽快的答应下来了,这个徐董事长是否在诳人,到了风陵寺切便都清楚了。
“叫上有富,我们起去。”费道长对郭镇长说道,公安特派员手里有支枪,万有什么变故也好有个策应,上次在风陵寺,自己便是用枪击倒了武功极高的渡法师。
郭镇长点点头,招呼店主老王过来,告诉他将两桌的早餐全部都记在镇政府的账上,然后抓起几只羊肉烧卖,面吃面走出饭馆,朝着镇政府走去。
当虚风等人吃完早餐后,郭镇长驾驶着那辆破旧的北京b212吉普车,载着有富也匆匆的赶来了。
随即,行人上车,离开了风陵渡口,沿着黄河故道直奔风陵寺而去。
吉普车行驶在颠簸的黄河故道上,车尾扬起大片尘土。
车内,有良胆怯的缩在了虚风的身侧,目光警惕的瞄着费道长。
虚风安慰的轻轻拍了拍有良,扭过脸问郭镇长道:“风陵寺内如今还有僧人么”
郭镇长面转动着方向盘,面回答说道:“自从渡法师圆寂以后,县里已经向省宗教局打了报告,据说要派僧人过来,大概是因为人选问题,迟迟没有答复下来。”
“这么说,现在是座空寺了。”虚风说道。
“可能吧,风陵寺是河东的座小寺庙,省里也不太重视。”郭镇长回答着。
费道长坐在后排座位上,那只独眼始终死死的盯着有良,看的他直发毛。
“嘎吱”声刹车,吉普车停了下来。
“前面道路过不去,我们得步行了。”郭镇长拔下车钥匙,扭头对虚风说道,随即跳下了车。
“有良,跟着我的身边。”虚风轻声说道,拉过孩子的手下了车,跟随着大家朝着不远处的风陵寺走去。
风卷起干燥的尘土,天地间片灰蒙蒙的,这是黄土高原特有的景象,盖因干燥缺水植被稀疏所致。此刻极目远眺,风陵寺隐隐约约的矗立于漫漫风沙之中,显得格外的苍凉与凋敝。
行人来到了风陵寺前,台阶上的山门是敞开着的。
郭镇长颇为纳闷的说道:“咦,山门怎么打开了难道又来了盗墓贼么”
有富马当先的冲上了石阶,快步跨进山门,来到了大殿之前,惊讶的望见殿内有位黄袍光头老僧正在蒲团上闭目打坐。
“莫非又是贾道长”郭镇长紧跟在后面,诧异的想起了渡法师死去的那天夜里,贾道长就曾经假扮过渡老和尚,但还是被宋地翁所识破了,于是小声的说道。
“不像,”费道长摇了摇头,望着老僧枯瘦的背影说道,“贾道长身材比这老僧还要胖些。”
“我去问问。”有富迈步走进了大殿。
“请问老师父,您是省里新近派来这风陵寺的么”有富望着老僧的后背恭敬地问道。
“不错,老衲了空,由五台山而来,新任风陵寺住持,”那老僧操口纯正的普通话,态度谦和,依旧是背对着殿门说道,“施主,为何有此问”
“哦,我是这风陵渡镇的公安特派员郭有富。”有富自我介绍道。
“殿外的那几个人是与施主起的么”老僧头也不回的问道。
“是的,我们道来的。”有富口中答道,心想,这老和尚的听力挺好的嘛。
费道长目光瞥向了虚风,口中冷冷的说道:“徐董事长,请问贾道长人在哪儿呢”
虚风淡淡笑道:“我来问问老和尚。”说罢拽着有良走进了大殿中,费道长放心不下,也同郭镇长道紧随其后。
“请问老师父,这几日可有位扎白羊肚头巾的老汉带着位小姑娘来此。”虚风问道。
“没有。”老僧回答的很干脆。
“老师父,您打坐时背向殿外,又怎知他们没有来过呢”虚风接着问道。
“老衲心净空明,何需眼观。”老僧回答道。
虚风闻言心道,这老和尚是真有道,还是装疯卖傻呢他细细的打量了老和尚番,竟自笑了。
“施主为何发笑”老僧似有不满意的说道。
“老师父既然无需眼观,便知身后之物,那么,您说说,我们总共有几个人”虚风决心试探究竟。
“四个大人,个小孩儿。”老僧鼻子“哼”了声,说道。
“都穿的什么颜色的衣服”虚风接着问道。
“童颜鹤发者袭黑袍,是个老道,蓝色中山装的中年人像是个乡镇领导干部,传黄军装的独臂青年颇具军旅气质,自己说是公安特派员,你同这小男孩都穿深色西装,打扮的如同父子,但相貌大相径庭,他的脑袋是圆圆的,而你的却是扁扁的,像个刀螂。”老僧口气的说出了身后所有人的着装甚至猜测到了身份。
虚风闻言大吃了惊,身后的费道长和郭家兄弟更是目瞪口呆,面面相觑,说不出话来。
虚风此刻方才领悟到,世间上真的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啊,这五台山下来的“老和尚”竟然能够做到闭目视物,而且是脑后视物,莫不就是佛教中的“天眼证智通”么道教也有“开天目”说,天目位于鼻根上印堂的位置,从印堂进去约两寸,有个象松果样的腺体,现代医学称之为“松果体”,当代解剖学发现,松果腺体内有退化了的视网膜,仍具有成像能力。道家认为,人经过刻苦修炼,旦两眉中间的天目激活开通了,便可随意内视,微视,透视和遥视。即使是闭上眼睛,额前也能成像,并看到常人看不到的不可思议的东西,如鬼魂等阴性的暗物质。三岁以前的小孩,其松果腺体还未完全退化之时,便很容易看到些成人看不到的阴性物质,但随着年龄的增长,松果体便完全退化闭合,就再也看不到了。
虚风道长拱手施礼,谦恭的说道:“大师果然法眼如炬,方才多有唐突,还望见谅。”
老僧鼻子“哼”了下,道:“你们可以走了。”
虚风微微笑,再次拱手道:“在下还有事不明,还想请大师释疑。”
“唉什么事,快说吧。”老僧仍旧闭目打坐,但已似乎有些不耐烦。
“大师既是位佛门高僧,为何头顶未见烧戒疤呢”虚风的脸上现出丝怪异的笑容。
第123节
鬼壶 第123节
第九十七章
“烧戒疤”即是用香火在和尚头顶上灼出几块疤痕,俗称“烫香洞”,是由我国独创的。据称始于南朝梁武帝萧衍,其人贪恋世间权位与尊荣,同时又执著地追求出世间的解脱,曾三次“舍身”出家同泰寺,人称“菩萨皇帝”。太清元年,梁武帝大赦天下死囚,令其皈依佛门,但又担心他们心口不,入寺不能安分守已,会重返社会“犯罪”,于是便借鉴古代黔刑范例,在被释死囚头上烧戒疤,以资识别,开创了中国佛教徒烧戒之始,从此,自南朝以后,“烧戒疤”便成为了入佛门苦修的开始和世人识别出家人的标识。
而此刻,这位端坐于蒲团之上的新任风陵寺住持了空和尚,脑瓜顶又光又亮,非但见不到粒疤痕,甚至连根头发茬也没有,犹如镜面般。
“真的哦,老师父的头顶光光的,我记得渡法师可是有戒疤的。”郭镇长上前看了看,不解的说道。
“不错,据闻中国佛协曾经想要废除和尚烧戒疤这陋习,不过至今还未施行。”费道长也是满腹的疑惑。
“心中有疤,头顶有疤,心中无疤,头顶无疤。”老僧缓缓说道。
有富此时插话道:“其实和尚头顶有没有戒疤也是无所谓的,就像过去女人们个个要缠足样,都是封建社会统治阶级愚弄老百姓的手段而已。”
虚风此刻心中盘算着,这个老和尚烧不烧戒疤本是无所谓的小事,关键是他说贾道长并未来过风陵寺,这点令人怀疑,自己在潼关偷听到的谈话,以及船老大的证实,目标都指向了这里
“了空大师,您确认我要寻找的人没有来过么”虚风再次的问道。
“老衲已经说过,此前并未有过。”老僧回答。
“那么,此后呢”虚风思维敏锐,抓住老僧言语上的不严谨之处,穷追不舍。
“老衲不知。”了空老僧淡淡道。
“大师竟然能够脑后视物,想必是已经成就了天眼证智通,何不发慈悲心,往世间遥视下,在下所寻之人现在何处就此感激不尽。”虚风诚恳的说道。
“是啊,了空师父,我是风陵渡的郭镇长,以后寺中有什么困难,镇政府也会鼎力相助的,就请你发发慈悲,看看贾道长和妮子究竟在哪儿”郭镇长摆出了官腔施压道。
了空老僧沉吟半晌,然后缓缓说道:“今晚夜半子时再来吧”说罢,手中“梆梆”的敲起了木鱼,不再言语了。
众人退出了大殿,来到了山门外。
“了空和尚有啥事不能现在说,而非要我们晚上再来呢”有富十分不解的说道。
“但凡高人所为,是不可以常人的思维去揣测的,大师既然已经言明,则必有其道理,我们只有夜里再来过了。”虚风思索着说道。
“也好,”费道长对郭镇长吩咐道,“回镇政府马上与省宗教局和佛协电话联系,证实下这位了空老和尚的身份,若是假冒的,马上就可以抓起来审问,说不定就是贾道长的同党。”
郭镇长点点头,说道:“好,我们马上回镇上吧。”
虚风心中冷笑道,以了空和尚的身手,恐怕没那么容易吧。
吉普车路颠簸着又返回了风陵渡,虚风和有良被请到了镇政府会议室里面休息,由有富陪同着,但有财告诉弟弟,绝对不许他们二人离开,实际上就是软禁在了镇政府。
郭镇长打电话给了岳父秦书记,说了风陵寺了空和尚的事情,请他与省里联系,核实其身份。
中午时分,秦书记回了电话,山西省佛教协会已经证实,了空法师就是新近委派来的风陵寺住持,并且其头顶上也确实没有通常的“烧戒疤”,并且声称,了空法师乃是得道高僧,请地方上尽可能的不要去打扰他的清修。
“徐董事长,省里已经证实了,这位了空和尚果然是位高僧,他约定我们晚上去风陵寺,到时候大家可要礼貌些了。”郭镇长似有不满的对虚风说道。
虚风点点头,默默说道:“等到今晚子夜,切都清楚了。”
是夜,皓月当空,繁星点点,大约晚上十点多钟,吉普车停在了黄河故道上,大家步行前往风陵寺。
风陵寺大门洞开,寺内隐约传出“梆梆”单调的木鱼声。
大殿内烛火通明,了空老僧跏趺打坐在蒲团上,仍旧是背对殿门,仿佛始终不愿以真面目示人。
“了空大师,我们如约前来。”虚风拱手说道。
“去把山门关上。”了空老僧依旧是头也不回的说道。
“大师是什么意思为何要关山门我们今晚还是要回去镇上的。”费道长眨了眨那只独眼,不解的问道。
“你们还想回去么”了空老僧嘿嘿冷笑道。
“是呀,我们当然要回家去啦,”郭镇长疑惑不解的说道,“如果有什么不够尊重您的地方”
了空老僧平静的说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大师,已是夜半子时。”虚风回答说道。
“你们打扰了老衲的清修,所以,必须要付出代价。”了空说道。
“对不起,了空师父,明天我派人给寺里送些大米和菜油来”郭镇长连忙道歉着说道。
“不,老衲要的代价不是吃用之物。”了空老僧晃动了下脖颈说道。 b2. 想下载全本电子书来
“不知大师所要的代价是什么,请明言。”虚风手将有良拽过到自己的身后,戒备的说道。
“当然是要你们的命了”了空老僧话未落音,身子未动,而背着诸人的秃脑袋突然来了个180度的拧转,面朝向了众人
了空老僧瘦骨嶙峋的面颊上呈现出诡异的笑容,脖颈阵“嘎嘎嘎”乱响紧接着,恐怖的事情发生了,老僧的脖子竟然下子抻长了,足足有两米多
第124节
鬼壶 第124节
在场的所有人全部都惊呆了
郭镇长腿肚子软,瘫倒在地上了,裤裆已经湿了,弟弟有富尽管是参加过中越自卫反击战的复原军人,曾经出生入死过,但见到这种不可思议的恐怖景象,精神上也仍还是承受不了,浑身战栗着说不出话来。
费道长毕竟是研究灵异的学者,又是武林高手,起初只是吓得接连后退几步,但随即便恢复过来并站稳了脚跟,瞪着那只独眼,直勾勾的望着长脖子上面的那颗光脑袋,心中砰砰直跳。
有良则完全吓傻了,呆呆的矗立在原地,手脚已经完全不会动弹了。众人之中,只有虚风道长艺高人胆大,略微惊过后并不为所动,口中憋出声冷笑:“了空师父,你是佛门高僧呢还是鬼怪妖邪徐某今日可是大开眼界了。”
老僧哈哈狂笑了几声,身子仍然端坐于蒲团之上,乳白色长脖子上挂着的那颗秃脑袋晃了晃,两只血红色的三角眼恶狠狠的盯着虚风,嘴里说道:“几个鸟人竟敢来打搅我李地火的好事,这是你们自寻死路,时辰不早了,准备受死吧。”
“慢”虚风赶紧说道,“打搅了你的好事此话怎讲”
“哼,我在关东约了人到这旮沓见面,为此已经等候了数日,今夜人就要到了,可是你们这些鸟人却没完没了的纠缠,岂不是打扰了我的好事么”李地火恶言相对。
“李先生,”虚风对这个假冒的老和尚已不再称呼大师了,“山西省已经派来了位高僧了空,而你莫不是害了他,然后冒名顶替来到这风陵寺的”
“胡说,我就是了空,了空就是我。”李地火面说着,慢慢的张开了嘴巴。
“江湖上也有江湖道的规矩,你竟然如此的蛮不讲理,再者,李先生,你就这么有把握将我们所有人下子都干掉么”虚风冷笑着自口袋里摸出把31种功能的摺叠瑞士军刀来,掰开片锋利的水果刀,握在手中晃了晃。这是他随身常备的兵刃,既不算是管制刀具,又十分的应手,是当代武林中人最理想的武器。据说在国外,曾有人以此军刀上面摺叠的螺丝刀扭开了架失事飞机上的座舱门,挽救了数百名遇难的乘客。
费道长见虚风手持把水果刀,鄙夷的摇了摇头,随即出手如电,把伸到痴怔着的有富的腰间,抽出那支爱卡壳的五式旧手枪,紧紧地握在了手中,顿时胸中股豪气油然而生。
“啵”的声脆响,李地火口中吐出了个大泡泡
第九十八章
烛光暗淡的风陵寺大殿之中,个乳白色的大泡泡漂浮在了半空里,极其诡异虚风目力所及,见薄如透明的气泡内游动着许多肉色的小虫子,如蝌蚪般,各自拖着条小尾巴。
此刻,费道长已经举起了手枪
“不可”虚风大叫声,急出言阻止,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砰”的声清脆的枪响,震耳欲聋,那只盘旋在头顶上的大气泡“啪”的被击碎了,无数大头细尾的小虫子如天女散花般的飘然落下,扒在了众人的头顶以及身上。
十余条粉红色肉嘟嘟的小虫子落在了虚风的身上,先是喘息了下,找准方向,随即蠕动着身躯,奋不顾身的向衣服纤维内钻去
虚风暗道不好,急忙挥起手中的瑞士军刀,但见冷白色刀光耀眼的闪过,“唰唰唰”十余条小蠕虫顿时身首分离,粉红色的浆汁四溅,统统的被杀死了,可是自己的左臂还是不慎被锋利的刀刃割破了,渗出了些许鲜血。
有良身子矮小加之又躲藏在虚风道长的身后,因此只有两条蠕虫飘落在了仅有层头发茬的脑袋顶上,那虫子分开发茬,头扎进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