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萦梦秦陵 第17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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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靠近,特别是要注意英彤的举动。

  将门关上,就见扶苏坐在长案之后一脸的不悦,面前摊放着书简。

  “生什么事了?”月牙儿走过去,柔声问道。

  扶苏脸色有点僵,道:“没事,就是闹了点不愉快。”

  月牙儿看了百~万\小!说简,暗道,莫不是焚书事件已经开始了?她大学不是主修历史的,所以她并不知道这些历史事件生的确切时间。

  “是因为什么?”她跪坐在他身旁,扶苏看了看她,一口怨气无处倾诉。

  “父皇下令烧毁全国的书籍,除了《秦记》以外的列国史记一概焚毁,私藏处死,有敢谈论《诗》、《书》的处死,以古非今的灭族;禁止私学,想学法令的人要以官吏为师。”

  他站了起来,气得走来走去:“以这种方式来禁止百姓的言论,杜绝他们私学诽谤朝政,这、这简直就是荒谬绝伦,无理之极的举动!我真不知道父皇是怎么想的!”

  “所以你在朝上表明了你的意见?”月牙儿缓缓道。

  扶苏大声道:“他这么做,会毁了这些珍贵的典籍。况且,烧了百姓的书,难道还能烧了百姓心中的书么?”

  月牙儿走过去拉着他坐下,道:“你说得对,他烧了书,但是烧不掉百姓心中的书。”

  扶苏道:“是,如此显而易见的道理他难道不懂?”

  “东宫是不是有所极大的书库?”

  扶苏愣了一下:“是,占地极广,几乎收罗了天下所有的书籍。”

  月牙儿这几日的调查工作作得不错,找昭彻收集了很多资料:“这些书也要烧毁么?”

  扶苏想了一下:“博士官所藏图书除外,私人所藏儒家经典和诸子书一概送官府烧毁。医药、卜箍、农作书不禁。”

  “那说明秦皇知道书籍的重要,如果他不明白这一点,连博士官里的书也都会烧毁。”

  扶苏道:“那又怎样?他还不是一样在干一件……让天下人唾骂的事?”本来他想说蠢事,但是又不能辱骂自己的父亲,这才换了个说法。

  月牙儿点头:“历代的皇帝是不是也有以焚书来统一思想的先例?”

  扶苏想了想:“有……”

  “在此之前,烧来烧去,能保留下来的典籍有多少?现在所剩的书也被收入博士官保存备份了,那他烧书的这个举动也就不会让这些书失传了,并不影响我们的后代了解历史啊!”

  扶苏挠了挠头:“你的说法倒也未尝不可,但是我生气是因为他竟然通过如此手段限制人们的思想。”

  月牙儿道:“还是那句话,胳膊拧不过大腿,现在肯定有很多儒生要你站出来反对焚书对不对?”

  扶苏道:“是,我和他们观点立场是一致的。”

  月牙儿道:“现在你是皇帝还是你父皇的天下?”

  扶苏道:“当然是我父皇的。”

  “这些典籍只要不失传,等你当了皇帝你会不会公布出来,普及天下?”

  扶苏大声道:“自然会。”

  月牙儿道:“那就行了,这些书放在库房里不会长腿,等以后你有权了,再说吧。”

  扶苏呆了半晌,突然醒悟道:“月牙儿,你好像一直都在向我证明一个道理。”

  月牙儿睁着大眼:“什么?”

  “我没权,他有权,所以就按他说的做。”

  月牙儿认真的点头:“难道不是吗?”

  扶苏疑惑的道:“是倒是,但是我好像……总之,有哪里不太对啊……”

  月牙儿道:“你是说遇见不平,就站出来主持公道的精神?”

  扶苏抚掌:“对,这是节操的问题。”

  月牙儿道:“人要是死了,他会说话么?人要是死了,还能左右世事么?”

  扶苏摇头,瞪着她,月牙儿道:“你觉得我的方式很赖皮,还有点缩头乌龟?有句俗话,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扶苏张着口,月牙儿道:“保留革命力量,还怕扭转不了乾坤?说好话不是为了苟且偷生,是为了今后能有机会更好的将自己的理念实施,造福天下。”

  月牙儿摁住他的头往下压,帮他点了点头:“你可以说我很流氓,但是你不得不承认这是个根本解决问题的办法。问题滞后解决,并不是不解决,你父皇能活几百岁?”

  扶苏抓住她的手:“流氓是什么?”

  月牙儿道:“就是无赖啦!反正你可以心里不同意他的做法,也可以在心里坚持你的想法。虽然人要管住自己的嘴巴确是件难事,但是你只有保住了小命才能造福天下,不然你死了,别人统治天下,会生让你更看不顺眼更气愤的事情。”

  扶苏想了想:“你好像在诅咒我父皇?”要他命不长?

  月牙儿笑了一下:“希望他能长生不老,但是你信么?每个人都有命数的。”

  扶苏把她压在身下:“这些话绝不可对任何外人透露,知道吗?”声音开始沙哑。

  月牙儿心中警铃大作,扶苏低下头凑近她,月牙儿连忙道:“做任何事,说任何话都要想着还有我,好么?”

  扶苏眼中一亮:“你是在表白?”

  月牙儿使用美人计:“是啊,你不希望我无依无靠吧?小心不要被人当剑使。”古代没有枪,只要他心里有个准备,多少也能忍住点气吧?能不能改变历史,这也是关键的一战。

  扶苏心中激动,这是月牙儿头一次这么外露对他的感情,贴上她的唇。

  月牙儿心中大喊:“昭彻――快来救火啊――”

  扶苏果然压抑住了自己的言,没有激烈的进谏,但是也闷坏了,天天下朝回宫就练武,一把剑使得耀眼生花。月牙儿暗自高兴,这历史干扰得多少有点作用了吧?

  英彤端着盘瓜果走近:“姐姐,天气热了,您和太子吃点瓜果吧。”说着望向正在舞剑的扶苏。

  月牙儿笑着拉她落座:“辛苦你了,坐。”

  英彤笑了笑,坐了,扶苏练剑告一段落,大汗淋淋,英彤乖巧,马上抽出锦帕,要为他抹汗。

  扶苏当作没看见,闪身而过,径自坐到月牙儿身边,拉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额上,撒娇道:“我出汗了。”

  呃……这个情况啊?月牙儿想了想,把手收回,拿起桌上的扇子,为他扇风:“凉快些了吧?”

  扶苏明显很失望,月牙儿连忙为他拔了颗葡萄下来,送到跟前哄道:“渴了吧?吃果。”

  扶苏眼睛眨也不眨:“我不吃皮,你给我剥。”

  月牙儿眉角抽了抽,扶苏今天这是撒的哪门子娇?不喜欢英彤也不用这么当面展现他们的恩爱来刺激她吧?

  月牙儿瞥了一眼英彤,英彤连忙上前,殷勤道:“我来剥吧?莫要弄脏了姐姐的手。”

  扶苏却看都不看她一眼,只是盯着月牙儿:“我要吃你的。”

  月牙儿无奈,还真拿这个赖起皮来厚厚的扶苏没辙,扶苏见她不妥协,突然抓起她的手就往嘴里一塞,含住了她的手指。

  一阵热流从指尖传来,月牙儿顿时心中一悸,脸色瞬间涨红,抽出手指,扶苏眼中闪过一丝笑意,成亲都这么久了,他的月牙儿还是这么的害羞。

  哎,娘哎,在扶苏眼中她可是完全属于他的,但是实际上,她月牙儿可是连他的光身子都没看过,她很纯洁,还没有吃过他的嫩豆腐呢。

  英彤在一旁看得嫉妒得要疯。

  月牙儿红着耳根,脸上恢复了常色,道:“我找了柳大夫来。”

  扶苏关心道:“哪里不舒服?”

  “呵呵,就是随便瞧瞧,近来睡得不好。”

  柳依依,咱们这么近,老不见面也说不过去吧?

  第五十二章 扶苏还是被贬了

  堂下,柳依依一身男装,高冠长袍,神色昂扬,居然也是好一番翩翩美男子形象。月牙儿仔细打量她,故意让她多跪一会儿,嗯,皮肤被故意抹黑了,眉毛变粗了,声音压沉了。

  她不叫柳依依起身,反而悠闲的喝起了茶。

  红丫头看得目瞪口呆,凑到月牙儿耳边小声的道:“小姐,太像了,真是太像了,这个柳大夫和我们府里的柳依依姑娘太像了。”

  月牙儿含笑,道:“柳大夫,请起吧。”

  柳依依微微一笑:“谢太子妃!”站到一旁,等着回话。

  嗯,不错,能屈能伸嘛:“红丫,你们都先下去吧,在门外候着,不用关门。”在古代,单独与男子叙话,与礼不合,她很注意自己太子妃的形象。

  柳依依神色平静:“请问太子妃有哪里觉得不舒服的地方?”

  月牙儿弹了弹指上的水珠儿,淡淡道:“我觉得心里不舒服。”

  柳依依一听,就要上前为她打脉,月牙儿伸手阻拦:“请止步,柳姑娘的手段月牙儿还真不敢再尝一次。”

  柳依依的唇边漾出一丝笑容:“太子妃说笑了,微臣是个安分守己的人。”

  这话说得脸皮真厚,月牙儿笑得灿烂:“学习了,学习了,柳姑娘果然修为非寻常人能比。但是,”她正色,语气严厉“如果你要在宫里谋害什么人,就休怪我不客气!”

  柳依依失笑,神色间对她有着说不出的轻蔑:“太子妃要怎么不客气法?”

  月牙儿闲闲的道:“你是谁的人马?你跟我所说的那个关于血玉镯的传说,与你有关吧?”她很气,就是想说点什么来攻击她,这个人油烟不进,要说什么才能刺激到她呢?

  柳依依愣了一下,月牙儿顿时扑捉到了她的失神:“你跟血玉镯的渊源恐怕也是件不能向外人道来的秘密吧?”

  柳依依一脸无所谓的神色,但这更让月牙儿起疑,没有瓜葛,你掩饰什么?张拓和他的族人找了那么久都找不到,凭什么在你手里?要不就是张拓母亲死的时候她在场,拿了镯子,要不就是天帝给她的。如果是天帝拿到的,那冥王就没有理由没听过它的事,而是事之后特意为了她去调查了一番,所得资料还不全面。

  “太子妃,你的想象力真好。”

  “过讲,过讲,如果这件事传出去,也不知道天帝他老人家会不会生气呵?”笑得极其无害,还顺手挥了挥帕子,月牙儿下猛药。

  柳依依眉毛扬了扬:“天帝?生气?”

  “唉呀,当人家手下的,有事欺瞒,跟人间差不多吧?欺瞒圣上,必死无疑啊!棋子就是棋子,利用完了,还有存在的价值么?”

  柳依依脸色突的白了一下,月牙儿仔细观察她的神色,被她说中了?

  张拓母亲死的时候柳依依果然在身边?所以血玉镯落入她手。

  私藏血玉镯对她来说有什么好处?要冒着被天帝现的危险。

  她试探张拓又是为什么?她的血可以诱虫子复活又是为什么?她此来人间靠近她和张拓的目的又是什么?

  好多疑问让月牙儿突然串了起来,她加害她难道仅仅是因为冥王?做为一个聪明有觉悟的棋子,柳依依会想不到狡兔尽走狗烹这一点么?

  如果柳依依是个不简单的人,她认为,极有可能,她是冲着那句,魔婴会颠覆天界而来。

  柳依依有那么大的野心么?假设她有,那么她下一步行动会做什么?恢复魔婴的能力,控制它,然后自己拥得天下?

  月牙儿突然打了个寒颤,如果不是她手上的玉镯,恐怕她今天说出这番话,柳依依就要置她于死地了吧?

  她笑了:“柳姑娘,很可惜,我说中了你的秘密,而你,又不能杀我。”扬了扬手中的血玉镯。

  柳依依眼中精光大盛,唇角扯出一个阴险的笑容:“你果然非池中之物,你忘了?如果我杀了你,血玉虫会提前复活,你是不是该老实点?”

  月牙儿:“哎哟,我们柳姑娘岂是省油的灯?能杀就早杀了,不杀我只不过是时候未到罢了,那魔婴难找吧?如果没有魔婴在,而我又死了,搞不好你就被我先吃了,你这么娇嫩的美女,味道肯定很好。”眼中故意射出贪婪之光,还舔了舔嘴唇。

  柳依依脸色更白:“你!”

  月牙儿站了起来,逼近她:“让我考虑一下要不要做个告密,这一点要看你老不老实。”要威胁她?今天终于被她无意间抓住了软肋,莫怪她反咬一口,剩下的事,她要找张拓商量一下。

  柳依依的手臂爆涨,好像突然手长了一截似的,月牙儿吃了一惊,妈呀,现场看人的手臂长了那么一截,好吓人啊!

  她冰冷的手握住了月牙儿的脖子,却颤抖着没有捏下去,是她看走了眼,一开始她以为这个小姑娘是个糊涂蛋,好唬弄,谁知道她居然如此的精明,她被她乍咋呼呼的表象给骗了。

  她瞪着月牙儿的大眼:“还有一件事你是不知道的。”

  月牙儿反问:“什么?”

  柳依依伸出另一只手,妖娆的道:“我手上这道血是张拓的,你知道要如何测试他是不是魔婴么?”月牙儿瞪着她手上显现出来的那抹血。

  柳依依道:“很简单!”手中突然出现了一柄匕,在她的手腕处划了一下,鲜血一下就涌了出来,月牙儿吃痛惊呼了一声。

  柳依依用那只沾有张拓血的手握住了她手上的伤口,红丫头听见月牙儿的惊呼跑了进来:“怎么了?太子妃?”

  柳依依已经很快的将手缩了回去,脸上是惊喜又极其满意的神色,月牙儿一看,手腕上哪里还有血?连伤口都无影无踪,惊讶之下,她挥了挥手道:“没事,你出去吧。”

  红丫头疑惑的退了出去。

  月牙儿检查自己的手腕:“你搞的什么鬼?”

  “你戴着血玉镯,只有魔婴的血能让你的伤口迅速复原,所以,用你就可以测试出谁是魔婴!哈哈哈哈!”她笑得畅快,很得意“现在是谁要去告密?去吧,张拓的命就悬在你的口中了!”

  月牙儿呆立当场,这下子居然被她反控了局面?

  柳依依凑到她耳边,温柔的道:“要跟我斗?你还嫩了点,嘿哈哈哈哈!”说完拱了拱手,双手一背,意气风的出门去了。

  月牙儿脸色灰白,颓丧的跌坐,怎么会这样?张拓的身份暴露了,她得赶紧通知他才行!她要怎么通知他才好?写信,就派红丫头去送。

  最后她想了想,还是觉得安全点传口信出去:“血染玉镯,婴现其身。”

  这样,张拓不管明不明白,都会主动来找她。

  月牙儿正头脑晕,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一名太监匆匆忙忙的跑进房来:“不好了,太子妃,出大事了!”

  月牙儿呼的一声站起,扶苏?

  那小太监抹着额头的汗:“宰相大人偷偷命我来禀报您,太子刚才与皇上起了很大的冲突,皇上震怒,现在不知道……”

  月牙儿身子一晃,扶住了桌角:“通知黎姜了没有?”

  “已经先派人去通知了,估计现在已经通知到了。”

  难道历史还是不能改变?是因为焚书之事么?还是别的争端?

  事后她才向李斯了解到,当时是有人进谗言,说太子背着秦皇说:“天下初定,远方黔未集,诸生皆诵法孔子,今以重法绳之,臣恐天下不安。”还进谗言说太子联合儒士,聚众表责难秦皇焚书的言论。

  始皇一听大怒,传来太子对质,两人争执了起来,扶苏伤心气愤秦皇宁可听信谗言也不愿意相信他,就爆出了自己压抑已久的对焚书之事的看法。这才一不可收拾,始皇下令,贬谪扶苏于上郡监蒙恬军。

  黎姜匆匆走了进来,一看到月牙儿,就急切的拉住她,道:“我终日担心的事还是生了,皇上还是要将扶苏贬出京都,这如何是好?”这一贬,几乎就等于废太子了,即便不下诏废太子,那扶苏失去太子之位也是迟早的事。

  月牙儿扶着她坐下:“我们去求情?”

  黎姜仓皇道:“皇上在气头上,恐怕未必听得进去。”

  月牙儿默然,本来,她想改变历史,要扶苏坐上皇位,岂知宫中斗争激烈,扶苏曾经表示过对焚书的不满,所以任何人只要有心,随便用用诽谤就能推翻太子。即便是扶苏没有表示过反对,那么也可以用别的事情来栽赃陷害的。

  她该如何是好?如果她没有被柳依依陷害,她还可以想着保住他的性命,现在是她自己都不知道是否能活到秦皇命绝,如何能保他性命?

  黎姜道:“月牙儿,我这就去求皇上开恩,你安抚好扶苏,莫要让他再顶撞他父皇,贬去上郡的事也许还会有转机也说不定。唉,他的性子和他父皇一模一样,都是死也不肯低头。”

  第五十三章 打 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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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姜一走进大殿就跪在了秦皇的面前。

  秦皇一怔,心下叹了口气,知道她是为了什么而来,走下来扶她:“你这是干什么?”

  黎姜摇头,不肯起身:“请皇上请饶了扶苏吧。”

  秦皇有点生气,直起了身,转过身去,严厉的道:“从小,你就偏心扶苏,所以他就成了今天这个性子!”

  这是他深爱的女人,而这个他深爱的女人却固执的一辈子都不肯接受他,为什么?而扶苏,和她的个性一模一样。当年,他娶阿若和敏代,是因为政治,无关爱情,黎姜却因此拒绝了他,许诺自己终身不嫁,但是条件是他不许碰她,除非她愿意。转眼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都到了中年,有时候他甚至会想,为什么他能得到天下,却偏偏得不到一个女人的心。

  黎姜抬起头,哀求的望着他,一双美目盈盈动人,时间没有夺走她独特的神韵:“是,这都是我的错,赢政,这辈子我都没有求过你什么,如今,我求你饶了他好么?”

  秦皇大声道:“难道你要我说话出尔反尔么?你护着他,但是你难道不考虑我失去威信?”他甚至有点吃扶苏的醋,为什么黎姜对他是如此的维护。

  黎姜的泪涌了出来,身躯微颤:“威信比儿子重要么?”

  秦皇大声道:“天下难道不比个人私欲重要?”

  黎姜用手捂住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站起来返身奔了出去,天下比私欲重要,这就是为什么她和赢政之间的感情注定是个悲剧!

  秦皇突然醒悟过来,这似乎又伤了黎姜,伸出手要阻拦她,黎姜已经走远了,他空空的手犹如他空落落的心。身为帝王的尊严与倨傲的天性让他没有追出去,一个皇帝在宫里追着个女人跑成何体统?

  黎姜,你可能不知道,我心里唯一柔软的地方,就是你……

  颓然坐下,他的心也有累的时候,他可以征战赢得天下,可是他却无法用强来赢得她的感情。

  很多次他要责罚扶苏,但是看见她的目光,他就放弃了,这要生在别人身上,是绝无可能的事。但是他不能告诉她这一点,他,怕失去自我,他怕暴露了自己的弱点,他是一个皇帝,他不能有弱点。

  唉,让扶苏先去蒙恬那里呆上半年,然后再召回吧。黎姜,其实你一直都不知道,赢政可以打赢天下,却唯独没有赢过你啊!

  黎姜回到房间,把宫娥都赶了出去,连贴身丫头妙儿都赶走了。

  妙儿在门外对众人道:“你们都下去吧,主子今天心情不好。”

  众宫娥太监都走了,妙儿一个人守在门外,夜色中,嘴角露出了一抹j笑,身形陡变,居然变成了柳依依,翩然走了开去:月牙儿,少了这个后盾,看你还能在宫里活得愉快吗?

  侧房内,真正的妙儿在昏睡……

  黎姜坐在桌前,泪水涟涟,这么多年了,她其实一直都很痛苦。她不要做他众多嫔妃中的一个,她要他记住她,生生世世。

  她要成为他心目中不一样的女人,所以她既使爱他也坚决不肯与他有任何一点关系。桌上的烛火变绿,一缕绿色的烟雾随着红烛的噼啪爆响升起,散去。黎姜被这声音吓了一跳打断了她的冥想,再定睛看去的时候,烛火又恢复了颜色,正常的燃烧了起来。

  她突然觉得有点口渴,拿起茶壶斟茶,茶壶里的水居然特别的少,倒出了半杯就没有了,她本想喊人来换壶水,但是心里的疲惫让她放弃了。将就着将杯沿凑到唇边,突然身边一阵风起,她的杯子被打翻了,她吓了一跳,跳了起来,却不见房中有其他人。莫明其妙的她神情惶然的又坐了下来,怎么回事?为何会这样?

  突然,她的心口一阵心悸,好像被人握住了心脏,她喘不上气来,腹中一阵绞痛,哇的一口鲜血吐了出来,倒了下去……

  仅剩最后一点意识的她,眼中流下了最后一行清泪,赢政……我们,终于结束了?

  那山花烂漫,在花间奔跑的两个小小的身影,扎着两个髻的她回头,清脆的喊:“赢政哥哥!”

  小男孩满头大汗的从身后赶上来,手中举着一个花环:“你说了要当我的新娘子!这是我娘子的花冠,我们说好的喔!”那银铃般的笑声响彻天地……也伴随着她一缕香魂杳然而去……

  黑夜,风拂长草,柳依依站住了身子,前方,一个高大的背影屹立。

  柳依依用指尖绕着长:“半夜三更的,你在这拦我的道做什么?”

  昭彻哼了一声,冷冷道:“你去毒害黎姜做什么?”

  柳依依嘴张着,故作惊讶:“啊,被你觉了?”

  昭彻转身,眼中厉色顿显:“如果不是我去得及时,她就喝下了那杯毒水。”

  柳依依笑得花枝乱颤:“哎哟,你有什么依据说那是杯毒水?”

  昭彻不说话,严厉的盯着她。

  柳依依下巴一抬,侧身:“昭彻,你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啊!我是给她最后一个机会,那杯水是解药,看她的造化了,结果呢,她是被你给害死的!”

  昭彻一惊,手指急掐,算出黎姜已经死去,愤怒的吼了一声:“你……”

  柳依依大眼闪着光芒:“昭彻,真正的毒药是她平时吃的我配的药,烛火中我放了毒引,那茶水是解药,她若是喝了解药就没事,你说是不是你害死的她?”

  昭彻脸色阴沉:“柳依依,你知道我一直都在跟踪你!”

  柳依依笑得灿烂:“不错,但是,你输了,你必须承认”说到后来,脸色严厉:“我最讨厌人家在我身后偷偷摸摸的窥视我!”

  昭彻手出如风,疾劈向她的脖颈,柳依依身子向后一倒,脚下向后飞退,两人缠抖了起来。瞬间就过了几百招,昭彻冷哼一声,手拂兰花,向外弹去,一个浑圆的白圈向柳依依罩去,柳依依惊呼一声:“佛指兰花?!你是谁!”

  话音未落,柳依依身子疾转,已经从白圈之下脱了身,即使这样也被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她定住身子:“你到底是谁?”

  昭彻俊美的脸上罩了层寒霜:“我的事你也想管?看来你的闲心还真是不少啊!”

  柳依依冷笑:“我杀黎姜你着什么急?莫不是你爱上了那个小姑娘?”

  昭彻直直瞪着她:“你很有八卦精神,柳依依,拿命来!”大手在空中看似有意无意的自上而下的挥舞了个蛇形,柳依依脸色陡变,刚才已经知道了昭彻的厉害,这下子愈的不敢掉以轻心。

  突然,一阵寒风起,吹得他们二人的衣衫乱舞,昭彻的大手已经被冥王握住了:“昭彻。”

  昭彻瞥着冥王:“大哥要阻止我杀这个贱人么?”

  冥王眼色阴沉:“她不能死,有些事还没追查清楚,她死了就断了线索。”

  柳依依见冥王不让昭彻动手,脸上一喜,以为他在维护她,走近他身边,露出自己最甜美的笑容道:“冥主,你要是再来晚一点,我可就被昭彻这个家伙给杀了。”

  “啪!”一声脆响,柳依依的脸上肿起老高。

  柳依依捂住自己的脸颊,难以置信的瞪着冥王:“你打我?”

  昭彻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嘿,打得好,轻了点!

  冥王冷道:“如果你再伤及无辜,就莫怪我手下无情,你该知道我是个怎样的人。”淡淡的语气,缓缓的语速,却让人不禁有种寒彻脊背的感觉。

  柳依依脸色青,向后退了两步,是,冥主那年与天帝大战三天三夜的事让天界巨震,冥王是个连天帝都不敢轻易招惹的人。他们后来也不知道是订了什么协议,两人井水不犯河水,打了个平手,虽然之间他们也有合作的时候,但是实际上是谁也不买谁的帐。

  看着柳依依消失的方向,冥主道:“刚才你们斗得太激烈,差点冲破了冥界与人间的结界,以后小心点,佛指兰花不可以轻易使出。不然,到时候他现了,我也不便掺和你们的家务事。”

  昭彻背着手,点头:“是,大哥,这个柳依依到底该怎么办?”

  冥王道:“她诡计多端,盯着她,莫要让她再伤及无辜。”

  昭彻观察他的脸色:“大哥,你在跟天帝老儿合作么?”其实天帝还真不老,至少不比他们两个人老,但是大家都习惯这么说了,天帝是个难测的人,他从不以真面目示人,所以没有人知道他究竟长什么样。

  冥王哼了一声:“他在搞什么鬼,我倒要看看,合作是暂时的。”

  月牙儿默默的坐在扶苏的身旁,今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秦皇下的令是要太子第二天就随蒙恬去上郡。

  扶苏歉然的望着她:“月牙儿,让你跟着我受苦了。”

  月牙儿摇头道:“扶苏,你血气方刚,善良仁慈,要作为一个帝王,你欠缺了点狠心。”

  扶苏将她拥入怀中道:“月牙儿,我今天好生气,父皇宁可相信别人的谗言也不信我,我说我没有说过那些话,但是父皇不信我,那j人还买通了很多人来举证,说我聚众批评了父皇。”

  月牙儿没有推开他,扶苏也是身为人子,孩子是最伤心自己父母的误解的。有时候父母对孩子一个臆断的评价,一阵强势的打骂,都会让孩子记上一辈子,深深为之受伤害。

  “月牙儿,其实,他要我离开皇宫,我反而突然觉得心里轻松了许多。我太在乎他对我的看法了,他是个那么强势的人,他根本不给我解释的机会,一直如此。去了上郡,我就上阵杀敌,建功立业,我想我可以证明给他看,我不是个没用的人。”

  月牙儿将头靠在他的肩头:“扶苏,父母越是严格要求一个人,就说明他在乎他,如果对你没要求才是对你的放弃。我相信你,也会支持你,我们一起去上郡,我也不喜欢皇宫里的争斗。”

  她拉开两人的距离:“扶苏,如果有一天你的父皇决定让别的兄弟做皇帝,你会怎么想?”

  扶苏笑了一下:“如果真是这样,我就与你畅游天下!”

  月牙儿深深的望着他,你是长子,即便是别的孩子做上了皇位,他们又岂能坐视你在这个世上逍遥?自古以来,皇帝的心胸是最狭窄的。唉,扶苏以为她在说笑,因为按照祖宗惯例,他是一定要做皇帝的。

  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太子,太子睡了么?”声音惶急。

  他们同时一愣,同声道:“什么事?”

  “黎姜身亡!”

  两人震惊,同时起身:“什么?!”

  第五十四章 先尝试冷宫

  黎姜逝世,御医查出来是中毒而亡,一切矛头都指向了黎姜的贴身侍女妙儿,妙儿百口莫辩,只求一死。秦皇下令,诛其九族,本人车裂。

  一直以来,所有的皇帝都牵强附会的说自己是神,即便不说自己是神,也要说自己是天子,反正都要跟神仙搭上个关系什么的。秦皇三日闭门不出,这是他头一次在众人面前表现出自己的情绪,所以说,神也是有情绪的。

  在扶苏前去劝慰的时候,甚至还打了他一巴掌,说要不是因为他,黎姜不会跟他闹,也就不会死了。扶苏萎顿,当然,他不会知道自己和那倒霉的妙儿是为柳依依背了黑锅,而柳依依自然也不会有良心的来慰问他,说你为了我背黑锅,我要怎么怎么感谢你,等等等。

  扶苏本就伤心黎姜之死,还被父皇迁怒,遂黯然跟随蒙恬出去上郡。

  敏代与赵高趁机进言,说太子在外,坐拥兵权,恐其生变,要扣压月牙儿在宫中,说白了,月牙儿就成了人质,却遣英彤随行。这也是宫斗惯例,但凡政治犯有个家属什么的,就要扣押,这些政治牺牲品自古以来从来都不缺,这也是月牙儿的悲哀。

  好在,月牙儿还真不想走,因为这里是政治中心,要救扶苏也好,要捣捣鬼也好,这里是最佳的场所。

  送行,对不住大家,因为这种情节都很俗,通常就那几句套话,所以就省略一些,不然一定是要拉扯上几千字,一个章节的,估摸着大家也是想情节进展快些的。

  这个太子还没下位,该做做样子的还是要做做样子的,亲朋好友,亲信仇人,都来了。阳滋公主,张拓,李斯,胡亥,就连带敏代都假惺惺的遣了人来送行,可见此人果然是做起人来滴水不漏,不是个好惹角色。

  扶苏拉住张拓与李斯一阵嘱咐,要他一定要多关照月牙儿等等。

  自古以来男人都会犯一个错误,就是把老婆或托付给哥们,然后通常也都会出点自己不愿意见到的事。

  一一惜别之后,就该轮到月牙儿这个新婚燕尔的太子妃上了,按照古代女子的柔弱,月牙儿不掉两滴眼泪实在是说不过去,但是月牙儿又真的哭不出来,最多是心中难过。

  月牙儿按下扶苏的不服:“扶苏,我只能送你到这里了,你一切都要小心,我的事,你不用操心,有张拓在,我不会有事。”自己也觉得很冷硬啊,她的心,她的话咋就不能再温柔些呢?

  扶苏紧紧的搂住她:“月牙儿,父皇那里我已经心冷了,我现今最放心不下的人就是你了。”他情真意切是真的,句句自肺腑。

  月牙儿感动,道:“别说傻话了,他终究是你的父亲,生在皇室,本就会有这许多的麻烦与误会。到了上郡以后,记得让人给我回信儿来,我要知道你一切安好。”

  扶苏点头,又将她紧紧抱住,月牙儿在他耳边悄声道:“扶苏,如果有一天有人要传圣旨说你父皇要赐你死,你一定不可听从!这绝对是j人的阴谋!”她不知道将来事情会如何展,她要将一切努力做尽。

  扶苏震惊的望着她:“你为什么这么说?”

  月牙儿坚定的望着他:“你忘了,我本就擅长占卜之事,记住我的话了么?”

  扶苏疑惑的望着她,月牙儿道:“我不是跟你开玩笑,记住,如果有人给你把剑,说你父皇赐你死,你一定杀都要杀回咸阳来求证,你向我保证。”

  好一会儿,扶苏才点头:“我信你,月牙儿,我保证。”

  月牙儿按住他的手,目光灼灼的盯着他:“记住,保蒙恬,不许他死。”

  扶苏道:“月牙儿,你知道些什么?”

  月牙儿道:“事情不一定会展成那个样子,总之,我会在宫里努力的,你一定要自己保重,我要迎接你归来!”语气坚定无比。

  两人默默的对视着,他们是朋友,如今是夫妻,将来还是一对战友,扶苏感动得说不出话来,月牙儿,我能娶妻如你,真是三生有幸!

  福寿宫还由月牙儿居住,但是奴婢,太监被赵高撤换了许多,一夜之间,月牙儿犹如进了冷宫,势力的宫娥太监,冷冰冰的对她。

  红丫头抹着泪:“小姐,没想到你的命这么苦,这下子与太子一年都见不到一面了。”人家都是嫁个好丈夫生生孩子,弹弹琴,而月牙儿却要守活寡,不知道猴年马月秦皇才会善心让太子回来。

  月牙儿安然的看着手中的书:“红丫,天底下比我苦的人多了去了,你不必把事情看得如此的艰难。这宫里好吃好喝,有什么不好?”

  红丫头欲言又止,望了望冷清的福寿宫:“如今连个打理园子的人都没有,这草长得快,过两个月我们这里恐怕就成了荒园子了。”而她们,不会也成了野人吧?亏小姐还能看得下书。

  月牙儿点头:“是,人落魄,但是园子不能落魄,我们得想想办法才行,我要去黎姜姨娘宫里祭拜,我们准备准备走吧。”

  她们的小轿也被撤销了,她已经没有资格在宫中坐轿了,两人只好向黎姜小院所在处走去。

  扶苏已经走了四天了,月牙儿日日用他心通召唤昭彻,却未见他现身,她暗骂这个不仗义的家伙,出了这么大事他居然不见了。但她知道昭彻不是个莽撞的人,肯定是有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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