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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厨房去晋朝(云卷风舒) 第 59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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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

  木香于是试探性地问道:“到底发生何事了”

  紫烟脸红着没有回答。这样的事,她是决说不出来的。

  她愿意对木香说到这个份上,已经是很抬举木香了。

  木香颇同情她,于是找些话题与她聊了起来,希望能让她开心yi点。

  紫烟呆了yi会儿,说:“我要走了,又要回到那个牢笼去了。有时候,我真的想随便嫁掉算了,总比在这个牢笼里呆着好”

  木香叹了口气,说:“小姐千万莫要这样想。如若拿婚姻为儿戏,只会从yi个牢笼出来,到另yi个牢笼里去。”

  紫烟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紫烟从瑾添香下来,正要上马车,只听有人唤了声:“周小姐。”

  紫烟抬眸yi看,纪墨云正站在她马车边上,她yi怔:“你怎么还没走”

  墨云淡淡yi揖:“在下在此地等候小姐多时了。”

  紫烟微扬下颌,用惯常的冷淡语气说道:“你等我作什么我与你又有何关系”

  果然 是个冷美人

  墨云淡淡yi笑,说:“小姐不觉得如今梅花开得正好么在下想请小姐共赏梅花。”

  紫烟冷冷地说:“你是什么人我为何要和你去真是笑话”她边说边要走上马车。

  墨云伸手yi拦,紫烟怒道:“你好大的胆子,连我也敢调戏么”

  墨云不紧不慢地yi揖:“小姐误会了。在下只是想请小姐共赏梅 花。在下还记得小姐曾欠在下yi个人情。”

  紫烟冷笑道:“你还真是死缠烂打了,我什么时候欠你yi个人情了”

  墨云笑道:“小姐莫非忘记了,那只绣花鞋,是在下帮小姐找回的。那日小姐可就欠在下yi个人情了。”

  紫烟yi怔,又想,回到周府去做什么呢

  如今周汤和木香都不在周府,周安对她越发放肆,她真的不想回去。

  眼前的这个男人,虽然yi副轻浮样,可倒还是长得顺眼,还不如与他去看梅花呢。

  这样想着,表面上还是冷冷地:“那你还不带路”

  墨云高兴极了,半弯腰yi揖:“小姐请。”

  指了指他的马车。

  风吹动着他马车上的帷布哗哗响。

  紫烟上了马车,墨云上了另yi辆马车,二人同去梅园。

  到了梅园,墨云先下车,掀开车帘,扶紫烟下车。

  紫烟却没有伸过手给他,管自己下了车。

  墨云说:“小姐小心。”

  紫烟看到满园的梅花婀娜开放,这景象甚是壮丽,心里感慨,自己足不出户,都不知这里还有这般风景。还真是眼拙了。

  墨云说:“折梅逢驿使,寄与陇头人。江南无所有,聊赠yi枝春。

  他吟诵着梅花的诗,紫烟回眸看着他,嫣然yi笑:“你这诗念得真好。”

  呼啸的北风吹扬起她的发,她发髻上的凤钗闪着金光,她肌肤胜雪,隐于梅花里,就这样对他回眸yi笑,笑得他心痒痒的,果然是yi个别有气质的美人哪

  墨云于是当真折了yi枝梅花,赠与紫烟,眼波转动,说:“既然小姐说在下念得好,那请恕在下冒昧,如此万花之王,本应折下相赠与眼前丽人。还请小姐笑纳。”

  紫烟没有接,淡淡yi笑:“你我素未平生,这等花中之王,我却受不起。”

  墨云叹了口气:“也罢,请恕在下唐突了些。不如在下为小姐弹琴yi曲,以表道歉。”

  墨云说着,令人拿来他的凤凰琴,揽衣坐定,目光微敛,手指轻拨,音乐便如流水yi般缓缓流出。

  紫烟静静听他弹毕,目光忧伤,说:“你弹得甚好,可是却不如我哥哥周汤吹笛子来得好。”

  这话让墨云差点没气咽着。

  为什么就是比不过周汤呢

  周汤就这么好么

  只因周汤是士族,而他是庶族,他失去了很多学习的机会,他是白手起家,从小摸爬滚打上位的,而周汤呢

  周汤只是出身得好而已,除此之外,他没有什么比不过周汤的

  他压下火气,装出笑容来,笑容美得像树上的 梅花:“周汤擅长的是笛子,而在下则是弹瑶琴,两者岂能相比么”

  紫烟说:“音乐是相通的,不管用什么乐器弹出来。我哥哥吹的笛子,无人能及。”

  墨云附和道:“周公子才华盖世,在下自然是不能及也。只是敢问小姐,在下所弹,能入小姐的耳么小姐可有因为在下的琴声,而得到些许的快乐”

  紫烟低眸看着自己的影子,说:“有。”

  墨云欣然yi笑:“只要在下的琴声能给小姐带来快乐,在下就已心满意足了,哪还敢与周公子相提并论”

  紫烟颇为感动 地说:“多谢公子。”

  墨云深深凝视着紫烟:“想不到如此美丽的大家小姐,眉眼之间,竟隐隐藏着巨大的忧伤。在下委实怜惜不已。如蒙小姐不弃,在下愿天天为小姐抚琴,以yi已之长,娱 小姐yi生。”

  紫烟听了,心头yi热,但她却冷笑道:“你可真会讲。天天为本小姐抚琴,那你的夫人呢你可是有妻有子的。”

  墨云叹了口气:“小姐委实不知,在下有难言之隐呀。”

  紫烟好奇地问:“有何难言之隐呀”

  墨云眉毛深深蹙着,叹了口气说:“在下之前孤身yi人,本未对任何女子动心,无奈关家小姐辰溪对在下yi见钟情,虽然在下对她并无感情,却也不得不被她真情感动。谁知,娶回家才知,此女子乃是泼妇yi个,心眼极小,只要在下晚些回去,便要遭受她的唾骂。每次相争,她都要以家产为威胁,说,如若我不听她的,便将在下赶出关家。在下与其是她的夫君,不如说是她养的yi只狗,庄她欢喜用的呀”

  紫烟问:“这是你的家事,为何你要道 与我听”

  墨云深深凝视着紫烟:“那只能怪小姐你长得太漂亮了。”

  紫烟自小便关在周府上,很少抛头露面,更很少见男子了。如今见墨云 长得风流倜傥,又被他家夫人压迫得这般令人同情,而且说的话又这般动听,不觉心里开心得很,虽然表面上还是冷冷的。

  这些奉承话虽然听上去很假,可是因为几乎没有人会这样夸奖她,她好想能多听到这些话呀。

  天色晚点后,墨云便送紫烟回去了。

  墨云也没说还要不要再来,临别时只是送她到离周府比较远的地方,他说:“生怕小姐会被人说闲话,所以不敢送得太近。委屈小姐了。”

  紫烟见他如此懂礼节,不觉对他好感加深。

  可是墨云竟没有说下次会不会再来找她,她颇有些难过。

  想不到只隔了 yi天,墨云便亲自到府上找她。

  她换了身羊皮过膝裙,坐在厅前,对着镜子看了看,令墨云进来。

  “你怎么又来了”她虽心里高兴他来,但见他真正 来了,又装出yi副清高的样子。

  墨云见她打扮得如此靓丽,女为悦已者容,便知她是希望他来,只是女人嘛,喜欢说反话。

  于是他说:“在下自前日 yi别,委实挂念小姐得紧,所以”

  她打断了他的话:“你这说得是什么胡话”

  “不是胡话,是真心话。”墨云 肯定地说。

  就这样yi来二去,墨云便与紫烟熟络起来。

  这天,快到冬至了,墨云请紫烟来看花灯,看完了花灯,二人就近坐在画舫上,隔江看灯火。

  虽未过年,可是江边却有人放着焰火,热闹非凡 。

  紫烟今日 穿着平民的便装,不像往日穿 得那般奢华,但却别有yi番清丽,脸上是梅花般的冷。

  她不停地抚脸笑道:“真的太好看了”

  墨云试探性地将手放在她肩膀上,她没有拒绝,他于是轻轻将她搂在怀里,她推了几下,他越发搂紧,她也就不再拒绝了。

  他得意极了,这条大鱼看来不费吹灰之色到手了。

  二人相搂着看烟花。

  硕大的烟花腾空掠起,又扑灭,于城内的天空,写下繁华下的寂寥。

  终归只是昙花yi现。

  紫烟忽然问:“我觉得,我的生命会像烟花般,昙花yi现。”

  墨云笑道:“不会的,你会像月亮那般,永远在夜里最明媚。”

  这话暗示着yi丝,紫烟敏感地听了出来,她挣脱开他的手,脸上有些不高兴。

  “别把我当成那种女人。”她说,“我可不是随便的女人。”

  墨云在心里暗笑,你是个有随便却没有随便的胆量的女人而已,天下女人都yi样。

  “我对你是认真的。”他说,“要不明日 我便向你父亲提亲去。”

  “提亲”紫烟冷笑道,“你要我作你的妾”

  墨云叹了口气,说:“我会让你作我的平妻。”

  紫烟心里yi痛,为什么好男人总会属于别的女人

  “不要,就让我这样和你抱yi会儿吧,我就满足了。”她凄然地投入他怀里。

  她觉得他是真心的,于是她竟将周安的事告诉了他。

  他得意yi笑,其实他本来想自己引出这个话题来的,她竟然自己挑明了,也好,那就让计划yi步步实现吧。

  “这个畜生”他痛骂周安,将天下最难听 的话都用来骂周安。

  紫烟叹了口气:“可是如今只要府上人少,他就会过来侮辱我。这时候往往周夫人会过来先将我院子里的奴婢都打发走,然后让周安偷偷地从后门进来。我真觉得自己好脏,好脏。”

  墨云骂了好几次周安,可是却也没提出能帮到她的方法,倒是紫烟说:“若是能有人愿意带我离开那个牢笼,我就算是死了也心甘情愿”

  是的,过去她yi直认为周汤能带他离开的,可是后来才明白周汤根本不爱她,周汤只是可怜她,甚至于周汤冷到连兄妹之情也不愿意给。

  如今遇到了墨云 ,另yi个风华绝代的男子,她自然是将这个希望寄托于墨云身上了。

  墨云吓了yi跳,她不会真的要让他带她走吧。

  正当他在想着如何应对她会提出这种他不可能做到的要求时,她却很善解人意地说:“只是说笑而已。我不会连累任何人的。”

  墨云这时才说:“其实,你也可以选择杀了周安。”

  紫烟yi怔:“我不是他的对手。他虽然老了,可是也是行伍出身,手劲可大得很。我yi个弱女子,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要是她打得过他,她早就杀了他了

  她可是恨透了他

  墨云说:“其实有时候,杀yi个人,并不yi定要用力气,也可以用脑子。”

  紫烟问:“你有什么好方法没有”

  墨云说:“我有是有办法,就怕你不敢做。”

  “你说来听听,”紫烟恨恨地说,“只要能杀了那个老贼,我没什么不敢的”

  墨云便说:“这个方法其实很简单,就是,平时你可以将yi把利刀藏在内衣里面,与肌肤相亲。yi旦衣服解开时,只要手够快,便可以趁机抓起这把刀刺向周安,则周安yi定猝不及防,必死无疑。”

  紫烟说:“这不是万无yi失的方法,因为,我的动作不够快,你是知道的。”

  墨云说:“那你可以先用yi种香料,熏得周安迷迷糊糊的,拖延他的动作,待他眼睛都睁不开时,你马上用力yi刺,他yi定会死。”

  紫烟想了想,说:“这是好办法。只是,若是我就这样杀了周安,我如何逃离呢我就成为杀太守的凶手,是要杀头的。”

  墨云说:“这个你不必怕。你应该知道,我与周康情如兄弟,只要你向周康求情,没有人敢杀你。”

  其实这话是鬼话。墨云与周康只是相互利用的关系,根本连朋友 也算不上,谈何来得兄弟

  墨云之所以这样拉近他与周康的关系,还不就是想让紫烟放手yi搏,告诉她无后顾之忧。

  这就是他的计划,借紫烟之手杀周安,完成木香交待他的任务为她复仇。

  这招借刀杀人若是用得不好,最多杀不成周安,要么周安杀了紫烟,若是成功 了,周安被杀,紫烟被抓 入死牢,而周府则成为yi片废墟。

  这正是木香想要复仇的,他来为她做。哪怕牺牲紫烟。

  紫烟果然中计了,被他煽动,说:“不,我要在刀上涂上毒药,只要刺到周安哪怕刺得不深,只要见血,毒药必会溶入血液进入他体内,他死的机会就多得多了。”

  yi切便依墨云所说的做了。

  几天后,墨云见周府上没任何动静,可是与紫烟约好行刺周安的日期已过了,他便亲自上门来找紫烟,想知道 紫烟到底做了没有。

  可是府上的奴婢却说:“小姐身体不适,怕是见不了郎君了。”

  墨云见紫烟的芳泽院大门紧闭,院门边围了yi排手执短刀的兵士,便猜到紫烟yi定是行刺失败,被周安关起来了。

  他垂头丧气地走了出去,紫烟真是没用,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可是周府还没有成为废墟。

  他这时想起了周康和王衍。

  对了,也许周康能帮得上忙

  因为周康现在是嫡长子,只要周安死了,周安的yi切大部分都将由他继承,也许周康会愿意与他合谋,害周安。

  想到这里,他便动身,前往京城寻周康。

  关辰溪静静地摇着摇篮,见墨云成天在外奔波,她现在却不闻不问,拿他当空气。

  墨云有些失落,这个平日总爱问他去哪了的女子,现在变得像哑巴yi样,成天只知道照顾孩子,别的事yi概不问。

  他本想对她咆哮,可是见她脸上平静得可怕,好像看透yi切,yi切的喧嚣与她毫无关系yi般,惊了yi惊,便不打扰她,提着包袱,上京城去了。

  楚云来到辰溪身边,端来yi碗调好的米糊,亲自喂给孩子吃。

  他朝米糊吹了吹,吹得凉 yi些,辰溪说:“孩子还小,这 米糊还是太粘稠了些,孩子会吞不下去的。”

  楚云笑道:“嫂嫂,我都用水稀释了三倍了。也好,我再加水。”

  辰溪笑道:“不必了,楚云,孩子这么小,喝点乳便饱了。”

  她说着,当着楚云的面掀开胸前的衣襟,露出来,将朝孩子嘴里yi放,给孩子喂起奶来。

  楚云痴痴地凝视着辰溪的胸部,看得傻傻的,辰溪抬头看到楚云火热的目光,不觉脸红了,连忙说:“楚云,你可是还有事”

  楚云清醒过来,也脸红了,慌忙走了出去,说:“我我去百万\小说去了。”

  见楚云 慌张地走了,辰溪叹口气,多好的男子呀,就这样与她擦肩而过了。

  可是他为了她,却还在耽误着自己。何苦呢

  明年楚云也要十三岁了吧,纪家的人都很早熟,也应该让楚云出去见见世面了,总不能yi辈子让哥哥养他吧

  墨云来到京城时,正是冬至时节。家家户户都呆家里吃汤圆。

  京城 里处处是汤圆的香气。

  墨云 这时有些想家,可是他的家已不像他了,连总是吵闹的关辰溪也不再对他吵了,似乎没有争吵的家反而更不像家yi般。

  他叹着气,先去了周康府上,听说周康带着妻子去王衍家过节了。

  墨云想,上次为了木香和王衍闹得很僵,都差点将苦苦经营多年的关系给毁了。

  如今,是时候应该亲自上门给王衍道歉了。

  王衍这个人情绪化得很,只是当时生气,过后就忘记了,再加上不是还有琴棋会替他说话么

  琴棋可是他苦心安排在王衍身边的棋呀。

  这样想着,他准备了些薄礼,来到王衍府上,求见王衍。

  王衍府上很多人都认识墨云,因为墨云过去来过多次,并且墨云 人缘极好,走到哪里对人都 是笑,软硬兼施,十分得当,所以也容易让人记住。

  今日是冬至大节,王衍听说墨云来了,过节要讨个喜气,哪怕再不喜欢这人,也不能骂他,以免冲了喜气。

  于是王衍便让墨云进来。

  周康听说墨云来了,也觉得意外。

  墨云进来,看到府上处处张灯结彩,过年的气氛浓郁得很,王衍坐于正首,身边是他的爱妾琴棋,周康与他夫人坐在侧左首的位置,还有其他yi些亲戚。

  墨云跪拜道:“在下特来向太傅大人请安。”

  王衍见他送上礼物,态度友好,便也不提旧事,让墨云坐在最外面的位置,等吃晚膳。

  墨云谦卑地与众人都行过礼,才入座。

  今日晚膳会大大摆酒宴,墨云闻到香喷喷的汤圆味道。

  这时,琴棋给众人上茶,王衍笑道:“琴棋煮的茶可与别的丫头的不yi样,这味道可是好吃得很,大伙儿都尝尝。”

  琴棋将茶捧到墨云面前时,墨云深深地凝视了她yi眼,这yi眼有千言万语,似乎在问她,这些年过得可好

  琴棋端庄大方地为他上了茶,只略略抬眸看了他yi眼,眼中已无昔日眷恋,似乎在告诉他,yi切都过去了,她早已经忘记了。

  墨云颇有些感伤,却当着王衍面前,不敢太放肆看琴棋,只好低头喝着琴棋煮的茶。

  茶内有生姜c有葱末,这味道像是凉茶,墨云则喝过木香泡的茶,木香的茶才是独yi无二的,她与众不同地不在茶里放生姜c葱末,竟放菊花,并且茶叶全是炒过的,放在水汤里摇曳多姿,清雅的味道萦绕齿间。

  木香泡的茶是任何人都泡不出来的,虽然琴棋已经泡得很好了,可是木香的才叫独yi无二。

  也许正是因为有了木香的存在,所以,琴棋渐渐淡出了他的心。

  王衍似乎很喜欢在众人面前炫耀琴棋,的确,琴棋论相貌c涵养c才学,都是众姬妾中最好的,甚至于风采会盖过那些大家小姐,确切地说琴棋本就是大户人家出身,只因yi场变故才卖身为奴,可是她血统里的那份尊荣却透着举手投足间流露出来。

  王衍令琴棋于众人间跳足尖舞。

  琴棋微微yi揖:“是,老爷。”

  她长袖飞舞如萤,足尖点地,曼妙的身姿舞动如蝴蝶,如仙女yi般在众人眼前独舞着。

  看得众人鼓掌不已。

  而这时,墨云缓缓来到周康身后,悄悄地说:“大人,在下有要事相告。不知大人何时得闲。”

  周康听了,说:“不如待我回府再详谈。”

  墨云只好退了出去,借口如厕便退了出去。

  他并非不喜欢看琴棋舞蹈,也并非不喜欢热闹,而是他无法面对曾经属于自己的女人,如今被另yi个男人掌控指尖。

  他在府上走了几步,吐了口气,府上yi些人认识他,朝他打招呼,“纪公子来了呀。”

  墨云笑容可掬地与他们yiyi打招呼,态度谦和不已。

  这些可都 是王衍府上的下人,俗话说,跟了不同的主人,狗的身份也随之改变。

  王衍府上的下人于yi般市民眼中就是人上人,得罪不起的,态度自然要好,保持良好关系往后出入王府也方便。

  墨云yi向左右逢源惯了,负手在院子里东走西走,竟也没有人阻拦。

  这时,他瞧见yi间小房间被树叶遮掩着,房间虽小却别致得很,房门微开,门边站着yi个书童,心生好奇,便走到门口,对书童轻轻yi揖:“小兄弟,这里面放了什么为何与别的房间不yi样”

  书童也认得墨云,笑道:“没什么,只是放着已故小姐的灵位,和她的话而已。”

  墨云很好奇,已故小姐

  难道王衍曾经死了女儿

  他朝里面望去,见里面墙上挂着yi副画,远看是yi个美人,美人的脸有些熟悉,倒像是在哪里见过。

  他问:“小兄弟,且让我进去,瞻仰yi下,如何”

  书童说:“纪公子,那你可要快些进去快些出来,大人吩咐过,不得让任何人随意进出。”

  yi间小小的房子就这么神秘,不得让人随意进出

  墨云越发好奇了。

  他踏入门槛,朝那副画走去。

  现在看清楚了,这画上的美人他当然见过。

  他yi直珍藏着yi副画,那就是他亲生母亲的画像,据说是他父亲亲自为母亲作的画,母亲死后,他yi直保存着。

  那副母亲的画,竟与墙上这画中美人长得yi模yi样

  他不觉yi怔,回头向供奉着的香火望去,只见厅堂正中,摆着个灵位,上书:爱女王桐之灵位。

  王桐

  他眼睛湿了,不可能的

  王桐

  王桐正是他生母的名字

  他激动极了,心乱如麻,难道自己yi直胆战心惊服侍着的王衍,就是他的父亲么也就是他的外祖父么

  这个玩笑开得真的太大了。

  大到他都不敢相信。

  他过去过得有多苦呀,而王衍的儿子们却个个都锦衣玉食,花天酒地,他们过得是天yi样的生活,而他却要像狗yi样,见人就摇尾巴,见人就笑,过着猪狗不如的苦日子,直到最近几年才熬出头来

  如果他有yi个如此权势的外祖父,这yi切的苦难,都不会属于他才对

  可是他却真真切切领受了

  甚至于,自己最爱的女人,yi个被献上送给他的外祖父,另yi个被小小的太守儿子给抢走

  他激动极了,全身颤抖,伏在地上,书童上前来,问:“纪公子,你怎么了”

  墨云这才清醒过来,他问:“这灵位上的人,是谁”

  书童漫 不经心地答道:“正是大人已故去的爱女呀。”

  原来是真的

  虽然他还不知道,为何他的生母会流落民间,与王衍断离了关系,可是他却预感到,他的人生也许要完全地,完全地不yi样了。

  他奔到客厅内,见王衍还是居高临下地望着他,他擦拭掉眼角的泪水,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走到王衍身边,说:“太傅,在下有急事要禀告太傅。”

  王衍不耐烦地说:“什么急事非现在说不可么散会了再谈吧。”

  他脸上yi恨,是的,你现在架子倒真的挺大的,可是你对得起我么

  我就是你失散多年的外孙,你 对得起我么

  他忽然也执着起来,跪下求道:“太傅,此事若不提早说,恐怕会误了大事”

  王衍yi怔,墨云很少会这样急切的,莫非真的是有大事发生了

  不然,谅墨云怎么敢骗他

  王衍便说:“也好,你现在直说便是了。”

  墨云说:“只因此事关乎机密,当着众宾客,在下不能说。”

  王衍无奈地叹了口气,脸上微有愠色,起身与他来到内室。

  内室里还有yi个奴婢,除她之外,便是王衍和墨云两人。

  墨云从怀中取出yi块蓝田玉,玉形似葵花,递给王衍:“大人,请看这是什么。”

  他盯着看王衍的表情。

  这是他生母留给他的祖传之宝。

  王衍见了,手捧这块玉,大惊失色,忙问:“你如何会有这块玉”

  墨云眼中闪着泪花,冷冷地说:“这是从在下生母王桐处得来的。”

  “什么”王衍吃惊得张大老眼,细细盯着墨云。

  墨云这五官,这脸蛋,长得倒真的与王桐有几分相似。

  墨云见王衍仍不相信,便从怀里掏出yi份贴身保管着的血书,乃是生母王桐写给王衍的。

  王衍接过那份血书yi看,这血书是yi个女儿,临死之前,写给自己最爱的父亲的。

  信里讲述了她与挚爱私奔的经过,并请求父亲能够原谅她的不孝,最后她告诉他,自己生了两个儿子,谁胸前有梅花形胎记的便是她的儿子。

  第yi卷 穿成草根女 yi六八 瑾添香被烧

  yi六八 瑾添香被烧

  墨云掀开自己的上衣,胸口那块梅花形胎记,赫然入目,于胸前洇开。

  王衍眼睛湿润了。

  “真想不到,你就是老夫失散多年的外孙”王衍激动不已,上前抓住墨云双肩,全身颤抖 。

  墨云却并没有像王衍那样的惊喜,他冷笑道:“母亲若是在天有灵,看到她的儿子这几年,在他的外祖父面前,像狗yi样要讨他的开心,母亲就算是在天上,也yi定是心痛无比得吧。”

  王衍愧疚地说:“墨云,老夫之前不知道你就是老夫的外孙。如今既然我们既然已相认,老夫再也不会亏待你。从此,我会好好弥补这么多年对你的亏欠。”

  墨云推开了王衍的手,走到yi边去,冷冷地问:“为何当年你要不认我母亲”

  王衍叹了口浊气,说:“你母亲是王家嫡长发女,我向来视为掌上明珠。可是她竟与你父亲私奔了。你父亲当时已有妻有子,不但与你母亲身份完全不符合,更连给你母亲yi个妻的名份也给不了。我这个作父亲的,自然是不会同意这门婚事。可是你母亲个性刚烈,竟与你父亲私奔。我于是派人去追寻,寻了好些年,终于寻到了你母亲,我本欲抓她回去,无奈你母亲竟与你父亲双双殉情自杀。”

  真没想到,门当户对的婚姻观,有时竟会让yi对恩爱夫妻逼上绝路。

  墨云叹了口气,说:“可是为何你不来寻找我们你应该知道,我母亲已生下两个儿子。”

  王衍老眼浑浊:“并非我不愿意寻找,而是你父母隐名埋姓,老夫根本不知他们在何方。”

  墨云想了起来,怪不得母亲之前总会告诉别人,自己姓周,叫周桐,而不是王桐。

  王衍说:“墨云,搬到京城来吧。从此,我会让你与楚云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你们再也不用受苦,再也不必看人脸色。”

  墨云冷笑道:“如今,我的生活已不苦了。我完全凭借着自己的努力,成为染布坊的老板。如果你要我扔下这yi切,来到你身边,你拿什么交换”

  王衍笑道:“墨云,染布坊再大,终归只是庶商。而我能给你的,是人上人的生活,是不必辛苦就能享受到的荣华富贵,从此,人人都会看你的脸色做事,连广陵太守周安,也将会像狗yi样,摇着尾巴讨好你。”

  墨云眼中充满了憧憬。这样的生活,他也能拥有么

  老天真的待他很不薄,虽然他的童年这样痛苦,可是如今,他的人生即将有了yi个腾飞。

  不费吹灰之力的腾飞。

  可是,这时,他想到了木香。

  是的,他答应过木香,yi定要帮她复仇,让周府变为yi片废墟。

  看来,此事已不是什么难事了。

  墨云于是说道:“如果外祖父真的有诚意, 要弥补这么多年来对外孙的亏欠,还请答应外孙yi件事。”

  王衍大喜:“墨云,只要你能原谅我,我什么都答应你就算你要我将整个王府都送给你,我也会做到”

  墨云唇边浮上阴阴yi笑:“我要外祖父想办法,让周安下台。”

  yiyiyiyiyiyiyiyiyi

  过了冬至, 很快就过年了。

  鞭炮声响个不停。

  木香和瑾添香的伙计们围在暖炉边,吃着年夜饭。

  柳青吃得唾沫飞溅,傻傻地问道:“掌柜的,你说,周公子现在军营内,可有年夜饭吃呀”

  好端端地忽然提起了周汤,木香低下眼睛,说:“应该有吧。”

  yi个伙计说:“周公子在忙于打战,哪有时间 吃年夜饭呀”

  “是呀,男人嘛,总是要建功立业的。”

  苻木见木香不开心了,便说:“好了,你们不要提起周公子了,周公子又不是你们什么人,个个都如数家珍yi样。你们没看掌柜不高兴么”

  大家于是都不再提周汤了。

  木香说:“阿扎木,你可不要这样霸道,他们想说就让他们说去,谁规定就不能自由发言了”

  苻木委屈地说:“木香,我还不是怕你不高兴么。”

  木香没好气地说:“都要过新年了,小庄子怎么办你可是要yi直这样关着他”

  苻木说:“有什么办法小庄子要是yi走,他还不告诉他们我在哪,我就必须要回去了。”

  木香问:“人人过年都想家的,偏偏你就不想”

  苻木孩子气地yi笑:“我更加喜欢这里,这里不但自由,还有yi个说话豪爽的女孩子在身边。我都不舍得离开了。”

  木香脸yi红,熊熊的火光照在她脸上,她半含羞涩的脸,简直美极了。苻木不觉看得更加痴了。

  吃完饭,大伙去门外放烟火。

  扑扑地响个不停。

  苻木也点起yi个烟火,朝空中放出,木香站在他身后,双手放在下巴上,看着烟火在天空绽放。

  真美。

  可是,她却越看越寂寞。

  烟火照亮了这边天空,另yi片天空下的他,还好么

  为什么这么久了,她还是放不下这份牵挂呢

  另yi片天空下,军营里,周汤正在指挥着军队,发动奇袭。

  今日人人都在过年,山越人也yi样。周汤却不能安于过年。

  他要趁山越人麻醉于过年的喜庆时,发动奇袭,yi举歼灭山越的残余部队,取得首功。

  他身穿 盔甲,带领军队摸黑朝敌人的营寨进发。

  这时,他抬头看了看天空。

  有yi处天空好亮,应该是在放烟火吧。

  木香现在还好吗

  她现在跟谁在放烟花

  想到这里,他心头yi紧,忽然若有所失。

  他忽然好想见到她。

  经过这么些日子的分开,他已经想明白了,纵然她不是chu女,纵然过去她曾属于别的男人,他也不会再介意了。

  他已离不开她了。

  他遥望前方,决定将这最末的战功给取得了,大获全胜,便回来找木香,向木香道歉。

  反正,他不会再离开她了。

  别人越是热闹,木香越是寂寞。

  原来,有时候寂寞,不是因为没有人,而是某人不在。

  木香避开了yi切喧嚣,跑进了屋内,关上了门。

  她掏出yi直带在身上的那把扇子,哭了起来。

  泪水掉在扇面上,洇出yi片湿湿的红。

  这么久了,她还是没有将他的定情信物给扔掉。

  这时,轰然作响的鞭炮声中,隐隐传来丝丝溢溢的歌声。

  她推开窗户看去,只见楼下热闹的街头,站了yi个衣衫单薄的女子,看样子应该是yi个卖艺的歌女。

  她手捧琵琶,正在弹唱着什么。

  “胡不归兮美人望,君不归兮泪如殇。思不住兮君不知,君不归兮泪如殇。”歌女声声泣血,在唱着,字字都 像是在唱她的心事。

  木香擦拭着脸上的泪,捧了件披风,走下楼,将披风递到歌女的面前。

  “天很冷,你穿上它吧,不然 会冻坏的。”她说。

  歌女抱着琵琶,向她深深yi鞠躬。

  “还有,别再唱这么悲伤 的歌了。”她哽咽道,“今天应该高兴才是,难道不是么”

  过年,守夜,古人过个年可真麻烦。木香却早早翻身上床睡去了,管她吉不吉利,她不信这套。

  不出几日,传来消息,说是太守周安因为贪污严重,罚其入狱接受处分,并且没收所有家当财物。

  木香闻言yi怔,难道墨云当真帮她复了仇

  她来到周府门前。

  过去那荣华不可yi世的周府,那朱红色的檀木大门,已严严地关上了,上面还贴了封条。

  连周府也被充公了。

  周安进了监狱,那周夫人呢

  这时,从周府小门里,抬出yi个担架,木香问:“是谁死了”

  围观的百姓答:“是周夫人陈玲上吊自杀了。听说是被 查出,她联合周安yi共贪污受贿,陈玲不堪受辱,便自杀明志,以示清白。”

  木香释然了。

  该报的仇都报了。

  周安与陈玲,都得到了他们应该有的下场。

  可是这是怎么yi回事

  墨云是怎么帮她做到的呢

  正疑惑间,发现有人拍了她yi下,回头yi看,正是墨云。

  他得意yi笑,竹叶眉高高扬起:“你要我做的,我都办到了。我们且去梅花yi叙,如何”

  木香隐隐有些不安,可是她不能不去。

  现在是,她欠他yi个人情。

  梅花里,梅花开得洇红。

  梅花树下,yi方石桌,yi壶清酒,两个杯子。

  他举杯喝了yi口,说:“时间过得好快,转眼又是yi春了。”

  她点点头,细长的手指抚摸着茶沿,“是,过得真快。”

  她要十五岁了吧

  听人说,十五岁要行及荓礼的。表示着她已成人了。

  他微抿了口酒,说:“你尝yi下,这梅子酒可好吃了。”

  她说:“二郎莫非只是要我来喝这梅子酒的么”

  他笑道:“我们好久没这样坐在yi起喝酒了,今日 你愿意来,我真的很高兴。”

  她说:“二郎客气了。我应该多谢二郎才对。多谢二郎帮我复了仇。虽然,报了仇,我这心里,却并不见有多快乐。”

  他眉毛yi扬:“那你应该怎么谢我呢”

  她看了他yi眼,略有些不安,当初复仇心切,不知他也也提要求。

  如今她是得了好处了,就不知他会不会硬要她答应什么她不想做的事。

  他探头上前,凝视着她,深深地说:“你是知道的,我最大的心愿,就是娶你为妻。”

  是的,他如今即将变去身份,从yi个庶商摇身yi变,成为士族子弟了,还有什么他不能办到的呢

  可是她此时还不知他的身份,她避开他的眼睛,说:“二郎的心意,我全都知道。只是,感情的事,是不能勉强的。还望二郎不要对我过于上心。”

  他眼中闪过yi丝忧愁,激动地说:“过去,周汤yi直在欺骗你,利用你,你尚且爱上他,如今,我可以为你付出yi切,拼死为你实现yi切,你为何就不能爱上我yi点点呢”

  她叹了口气,说:“就当我负了你吧。对不起。”

  她说毕,起身要离开。

  “且慢”他恨恨地叫道。

  他当真料不到她会如此无情。

  他从出生到现在,还不曾为得到yi个女子的心,这样努力过,为何她就这样难

  “二郎还有何事么”她微微转过头来,看了他yi眼。

  他站了起来,风吹动他的衣袂。

  “如果你不跟着我,你yi定会后悔。”他恨恨地说。

  她不安地看了他yi眼:“你想怎么样”

  他冷笑道:“你应该知道,我是什么事都做得出的”

  她冷冷地说:“你这样有意思么我yi点也不喜欢你。如果你不这样逼我,我们其实可以做朋友的。”

  “朋友”他笑声更森冷了,在整个梅园里抽风着,“我从来不与女人做朋友,天下的女人,还从没有我想要,却得不到的。我就不信,你是yi个例外。”

  她生气地转头就走,风吹起她墨色的披风如旗帜般翻飞。

  黑云紧紧攥着拳头。

  正月里来,家家户户都会走亲戚。

  木香也让员工放假了,可是有些员工是孤儿出身,无家可回,留下 来的员工木香让他们吃得好好的。

  没过几天,瑾添香就早早营业了。

  新年过来吃酒的客人不多,可是广陵毕竟是广陵,哪怕是过年期间,还是有点生意的。

  初春的风还是那样冷,木香的手冻得红红的,苻木见了,心疼极了,抓着她的手为她上药,说:“木香,你不要这样拼命忙碌了,别的人家,像你这样的女孩子,哪个不都在家被宠着的,就你,特别卖命。”

  木香说:“你呀还真是体贴,会为女孩子做这做那的,说实话,要不是你说你是太子,我可是怎么看也不觉得你像太子”

  苻木吐吐舌头笑道:“都说了,我呀 ,就算穿上龙袍也不像太子。而且我压根就对当皇帝不上心,可是偏偏人人都逼着我作皇帝。”

  木香笑道:“这天下竟还有人不想做皇帝的”

  苻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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