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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厨房去晋朝(云卷风舒) 第 53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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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

  周汤肯定地点点头:“会,当然会。自从我哥哥死了后,母亲的心里,便不再有任何感情。她只想复仇。”

  木香焦急地说:“既然如此,那为何我们还要回周府呢我们可以住到外面,避开周夫人的陷害。”

  周汤笑道:“木香,你这话颇为稚气。这怎么行呢我们若是住在外面,外人会怎么看我们呢况且,我还没有建立战功,我现在若是去投奔刘牢,我凭什么让他相信我的才能我只等着建立功勋,便可以离开广陵,去追寻更大的世界了。”

  木香叹了口气:“可是我们回到周府,不是羊入虎口么”

  周汤紧紧握着她的手,说:“木香,你再等等我,现在我们汉人与北方胡人交战激烈,我已向上头请示出击迎战,若是上头批准下来,我便带着你去征战沙场,到时候我建了功,便可以很骄傲地投奔到刘将军旗下。只是我现在还没有任何成绩做出来,我不想这么低声下气地去投奔他们。”

  木香明白,周汤是yi个有自尊心的人,要他就这样去投奔刘牢,就等于是乞求刘牢给他yi个容身之所。虽然刘牢不会说什么,可是周汤却不能没有自尊。

  于是,他们还在继续去进入这场争斗中,不得退出。前面会发生什么,或福或患,却只能并肩战斗。

  只是,什么时候,可以离开这些俗世牵绊,过上他们想要过的生活呢

  夜深了,木香扶着周汤到了屋内休息,周汤将木香抱上床,解开她的衣服,搂着她的身体。

  木香脸红了,说:“等你伤好了,我们再”

  周汤会意,说:“我知道,我只想这样抱着你。永远这样抱着你。”

  天亮了,二人相互搀扶着,走下山坡,走了yi段路,来到yi个村庄里。

  这村庄很安静,很闲逸,平房茅屋门前,主人们架开双脚在扎着稻草,女人们在拍打着甘薯干,孩子们在和小鸡小鸭们嬉闹。

  木香对周汤说:“瑾玉,我们也走累了,不如先借宿yi下,顺便向他们买点吃的。”

  周汤摸了下衣服口袋,说:“木香,你可还有银两带在身上昨日的打斗,我身上的银两全不见了。想必是掉落在地了。”

  木香说:“哇,我的也全掉了。不过没关系,我还有钗子可以给他们。”

  于是,木香对yi户农家主人说:“大娘,我们远行至此,我夫君受了重伤,不能行太远的路,可以先在您这里留宿yi晚,并买点吃的么”

  那大娘看了看他们,笑得很热情,忙招呼屋内的男主人说:“阿狗,快来,这里有两个客人要留宿呢。”

  屋内走出yi个身穿破麻衣的男人,腰圆臂粗的,脸上全是络腮胡,可是举止却憨厚老实,他说:“天下朋友是yi家,既然受了重伤,就留下来住吧。女人,去将家里的鸡给杀了,招待这两位客人。”

  木香yi听他们要杀鸡,这么隆重,有些不好意思,便说:“我们只要点吃的便行,不必这样客气。”

  那个叫阿狗的男人却憨厚地笑笑:“是你们客气了,我们这村子离城里远,yi年难得看得到几个体面人,看你们的服饰打扮,便像是大户人家出来的,我们也没什么别的好招待你们的,希望二位能将就吃点。”

  这yi席话说得木香和周汤感动死了,周汤说:“那我们就盛情难却了,有劳兄台了。”

  男人于是将周汤他们迎进去,屋里很简朴,男人架开双脚坐在yi张木桌旁,周汤便也与木香坐了下去。

  山里的米酒端上来,鸡肉端上来,周汤与木香可是饿得慌,便急急吃了起来。

  女人在yi边站着,山里的女人地位低,不能与男人同座,周汤四下看看,发现只有夫妻两个人,却没有看到小孩,便问:“为何不见令郎呢倒显得有些冷清。”

  阿狗听了,叹了口气,那女人则干脆红了眼睛。

  阿狗说:“唉,这村里哪还会有什么壮丁呢,壮丁都被抓去打战了,这几年,连年打战,不是同北方胡人打,便是同我们自已领地上的土匪打,我们的孩子才十六岁,就被抓去充军去了,这yi去都十年了,再也没有音讯,我们想哪,八成是不会再回来了。”

  这打战,最后苦的,都是老百姓。木香叹了口气,说:“你们的孩子叫什么也许我们回城后,可以帮二位打听打听。”

  阿狗笑道:“山里人,哪会有什么名字。我们孩子走的时候叫阿丑,可是这叫阿丑的,光是同村的就不只yi个,这哪能打听得到呢不过,如果阿丑还在的话,现在应该也有二十六岁了。如果是在太平年代,也应该是儿孙满堂了。”

  周汤颇为同情他们,便动容地说:“二位放心,到了城里,便为二位打听打听,若有消息,必定来相告。”

  阿狗苦笑道:“不劳二位了,其实在我们心里,早就当阿丑已经走了。只是希望,下辈子投胎,他能投个达官贵人之后,也算不那么艰难yi生。”

  吃完了饭菜,木香觉得肚子很饱,很高兴,便摘下头上的钗子,递给阿狗的女人,说:“这yi只金钗,聊表心意,多谢收留。”

  阿狗的女人没见过这么金光发亮的钗子,打心里喜欢,可是潜意识中的质朴告诉她不能收,便连连摆手,说:“谁都有落难的时候,这我可不能收。”

  这时,阿狗走了出来,也说:“娘子,这可千万使不得,我们如何能收这么贵重的东西呢”

  木香笑着便金钗往那女人发上yi插,拉着女人的手走到镜子面前,说:“嫂嫂你戴上这个,可真是好看极了。二位不如就收下吧,不然,我们也委实不得心安。”

  女人看到镜子里光光的发髻竟多了这么好看的钗子,不觉脸红了。

  阿狗比那女人稍稍见过世面,知道这金钗有点分量,还是推脱着不敢收。木香只好说:“不如这样,往后我们再来这里玩,你们再好好招待我们,这样总行了吧”

  阿狗他们推脱不过,只好答应了,便谢个不停。

  木香觉得这两个人还真淳朴,这世上竟还有人,会不要钱。

  周汤躺在床上,阿狗也略懂草药,看到周汤受了重伤,便亲自上山摘了草药,yi面让女人熬药,yi面用石头捣碎yi些草药,敷在周汤的淤血上。周汤觉得舒服了yi些,便与木香四处走走。

  虽已是初冬时节,山林的树木光秃秃的,地上铺满落叶,可是,因为是在江南,冬天冷得晚,还是会有yi些青色,郁郁地绽放着。

  在yi些林子里,隐隐可见yi些梅花的花骨朵,淡红的隐在青色里,像yi副山水画。

  周汤搂着木香坐在石头上,面对此情此景,周汤忽然吟道:“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

  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山气日夕佳,飞鸟相与还。

  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

  木香借着这诗,看到了山林之外,烟雾缭绕的隐隐山峦,说:“瑾玉,我也很喜欢这首诗。我觉得我们现在就是在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周汤将木香搂得更紧yi点,说:“木香,我出生世族,从小,我的父兄们都喜好清谈,便唯独我性格独来独往,不但不喜清谈,不喜五石散,反而胸怀yi身抱负,渴望建功立业,在沙场上yi逞男儿之勇。可是,天不佑我,我处处不遂意,如今,我倒真觉得,坐拥江山,不及醉卧美人膝来得幸福。”

  木香抬眸,温柔地说:“瑾玉,可是,你不会满足的,你不是容易满足的人。你若是与我就这样隐居山林,是不会开心的。”

  是的,周汤是什么样的人,她还是有些了解的。他太渴望出人头地了,因为,他的身世,他表面的浮华,他从小所受的压抑,使得他不甘心低人yi等了。

  她是爱他的,所以,不能拦住他最想去的路。

  他吻了吻木香的额头,说:“木香,你真的很了解我。”

  周汤拾起地上yi个空鸡蛋壳,手指在蛋壳上扣了几个洞,然后放在嘴里,竟吹出笳yi样的声音来。

  木香很陶醉地听着,他凝目看着远山,唇贴在鸡蛋笳上,悲凉的音乐缓缓流溢而出。

  这悲凉的笳声,好像号角yi番,是这样凄凉,木香明白周汤过去的生活是多么压抑,多少人要害他,现在,她更加理解他的处境,也更加心疼他了。

  “真好听”,她喃喃道,“yi个小小的鸡蛋,也能让你制作成yi个乐器。瑾玉可真是精通音律呀。”

  周汤放下鸡蛋笳,说:“可是,我的身边能有yi个听得懂我的音乐的知己,这才是最令人庆幸的。”

  二人紧紧相拥。

  坐了yi会儿,周汤说:“我早上看到阿狗家的柴木有些稀少了,我去给他砍点柴木,也算帮他们yi点忙。”

  木香连忙劝道:“瑾玉,这怎么使得你受了这么重的伤,怎么能去确柴呢”

  周汤满不在乎地笑笑:“yi点柴火难不倒我的。不过,我想和你yi同去砍柴,我现在,可是yi刻也离不开你了。你不会嫌我烦吧”

  木香心里可美了,自己爱的人开始粘她了,这说明他已是离不开她了。

  “我怎么会嫌你烦呢”木香温柔地说。

  于是,木香扶着周汤,砍了些枯柴,周汤背着,木香扶着他,来到阿狗家里。

  阿狗见了,连忙上去帮周汤卸下柴木,说:“你受了伤,怎么不好好休息这事,我们做便行了。”

  周汤笑笑:“不碍事。”

  木香洗了条毛巾,给周汤擦了擦,对面的镜子映出他们恩爱的样子,周汤yi时恍然,说:“木香,忽然我想在这里多留几天,这样,便能和你,多过几日这样简单的日子。”

  木香也憧憬地说:“像阿狗他们yi样,你耕田,我织布,是么”

  周汤点点头,深深地凝视着她:“你不会笑我,志向不远大吧”

  木香摇摇头:“不,这不叫志向不远大,这叫淡薄名利。我也喜欢这样的日子。”

  周汤便说:“那我们就在这里多住几日。”

  木香叹了口气,说:“不行。瑾玉,我们要早点回去,我们不能打扰阿狗他们太久。而且,我们回去,还有很多事等着我们处理。”

  别的不说,关是瑾添香,她可是yi直都放心不下。

  周汤有些失望,只好同意明天便离开。

  周汤又说:“木香,那我们去田里干下活,成吗”

  “去田里干活”木香yi怔,周汤怎么会想做这事

  周汤坚持地说:“我只想品味yi下,我耕田c你织布是怎么样的yi种生活。”

  木香看到周汤眼里的向往,便点了点头。

  周汤找到yi把锄头,拉着木香,来到田里。

  地里的收成多半已收好了,稻米都新插了秧,准备着冬稻。

  周汤挥着锄头,却对田地无从入手,木香说:“瑾玉,你想用到你的锄头,不如去竹林里挖竹笋吧。这时节,应该有着鲜嫩的竹笋了。”

  周汤眼中yi阵兴奋:“这个你比我在行,那你带我去吧。”

  木香便带周汤来到竹林里,她在地上踩了踩,审查哪里有竹笋,说:“这地下有竹笋。”

  周汤便挥着锄头砍着地,挖出大块泥土来,将小竹笋给挖了出来。

  周汤很有成就感地举起竹笋,笑道:“想不到,我也能挖出点东西来”

  木香帮他擦拭着汗水,说:“拿回去,我亲自烧同心笋给你吃”

  木香将这些竹笋烧好,端上来,和阿狗和阿狗女人yi同吃了起来,吃得香喷喷的,周汤和阿狗还欢欢喜喜地喝了yi些酒。

  木香发觉,周汤从没有这样放松过。

  次日天yi亮,木香与周汤就要离开这里了,木香说:“我们这去了城里,离广陵周府还有很远的yi段路,你又带着伤,不坐车是不行的,可是我们已没有钱再坐车了。”

  是的,这时候坐马车的钱也不少,又这么远,可是他们身上yi个值钱的东西都没有了。

  周汤看了看腰上的佩剑,说:“真不行,我只好卖了这把剑了。”

  木香说:“不行,你是yi个使刀弄枪的人,怎么能卖掉自己的剑呢没事,我已想到了办法了。”

  周汤yi怔:“你想到办法了”

  木香神秘yi笑:“你在这里等yi下,我去去就来。”

  木香找到阿狗,说:“二位可知这附近哪里才能抓到蛇呢我指的是无毒的蛇。”

  阿狗笑道:“你想要蛇呀这容易。我们这里处处都是这些无毒的蛇,不用花钱的,我现在就去抓yi条给你。”

  木香惊喜:“那真是太感谢你了。”

  阿狗便去抓了条细小的蛇,弄死了,将蛇的腹部剥开,装在袋子里,给木香。

  木香很感激,便偷偷去了空间,搬出yi些韭黄种子,对阿狗说:“这是yi袋韭黄种子,你们将它们放在地里好好种,长成了,你们将它卖了,足够yi年吃喝了。”

  阿狗听了,跪下磕头:“娘子真是对我们恩重如山哪这韭黄可是价值连城哪”

  木香小声提醒他们:“不过,你们切要记住,这植物很贵重,你们要偷偷地种,偷偷地卖,不可让别人知道,不然,也许会有人为了这东西,出人命也未可知。而且,你们千万不能告诉任何人,这韭黄是从我这里拿到的。”

  阿狗答应了。

  都讲清楚了,木香便拿着蛇,扶着周汤离开了这个恬静的小村庄。

  周汤问:“木香,你不是说有办法可有什么办法真不行,我卖掉剑好了。”

  木香举高手上的死蛇,笑道:“你看,办法就是在这里面。”

  周汤不解,木香说:“你马上就知道了。这蛇可是最能赚钱的东西。不过要你配合yi下。”

  “我配合”周汤不解。

  木香轻声对周汤说:“等下,你当成yi个路人,在嘴里弄上些稻谷粒,故意装成是口舌生疮者,过来试喝我这个蛇清,等喝下蛇清后,你便将稻谷粒咬碎,吞下去。记得,yi定要照着步骤做,我们便会有钱了。”

  周汤听明白了,说:“木香,你是要我们合起来,骗人”

  木香摇摇头:“我就怕你会这样说,所以才千辛万苦弄到蛇清来。要不然,我随便弄个什么东西,当成是下火良药,也能赚到钱来。我知道你不会骗人,不过你放心,蛇清从来便是下火良药,你精通医术,应该知道这点。”

  周汤点点头:“我知道蛇清是能去火的,可是为何,你要我假扮路人来试你的药呢既然是真的,你大可卖给别人不就行了”

  木香晕线了,她耐心向周汤解释说:“瑾玉,如果没有yi个口舌生疮的人来试我的药,谁会相信我们呢再说了,我们没钱了,是要马上弄到钱,可是这下火,哪怕喝光蛇的血清,也不能立马见效的。不这样,怎么马上弄到钱呢”

  周汤听了,眉毛蹙了蹙,“可是,这终归是骗人的,我怎么能在大庭广众下这样骗人呢若是被什么熟人看到了”

  木香打断了他的话说:“不会遇到什么熟人的,放心吧,瑾玉,不会这么巧的,再说了,这里也不是广陵。”

  周汤推不过,只好答应了。

  木香便说:“那你现在先离我远yi点,等下我叫开了,你再走过来,免得让人看到我们是yi伙的。”

  来到街市上,木香找了个人流多的,但是又不拥挤的空地,铺了yi个袋子,在袋子上放了yi个瓶子,并在布袋上端端正正写着“奇药,可治热毒,yi喝便好。”

  然后木香用yi枚针抵住蛇嘴的上下颚,另yi枚针吸出蛇的血清,倒进yi个瓶子里。

  这个时代的人,因为战乱,死尸传染的瘟疫,还有蚊虫污染了水源,使得水里含了很多有毒物,等等,造成百姓普遍上火严重,并且热病流行。

  木香不懂医,可是她会做菜,她有道拿手好菜,便是用蛇来食材。她深知蛇是大寒之物,用蛇来驱散热毒,效果不是 yi般地好。

  yi切准备停当,木香便叫开了:“奇药,可治热毒,yi喝便好大家快来买呀”

  路人好奇围了上来,木香镇定自如地高声说道:“诸位有热疾的,只要喝了我这药,包管马上会好,yi杯十钱,却作健康壮体,yi生受益。”

  有人问道:“我们怎么相信你呢”

  木香说:“你们现在拿去喝,不出yi个时辰,口舌生疮者便可无疮,皮肤毒烂者可能要久yi点,但是,你们什么药,会比我的药有效果而你们只需出区区十钱便可。”

  路人犹豫着,这时,周汤挤进人群,上前yi步,掏出十钱递给木香,说:“看你也不像是骗子,我试试好了。你看我这口舌生疮喝了你这药,能好么“

  木香心想,这周汤刚才还yi百个不情愿,现在演起戏来,比她还要像,那样镇定自如,好像真的是yi个来寻药的路人yi般。

  木香信心十足地说:“不但能治好你这口舌上的疮,而且立马见效”

  周汤故意装出yi惊,张大嘴巴让大家看,大家看到他嘴上的确长了几个疮其实是周汤拿稻谷粒混人眼目的。

  周汤说:“你说我这么大的疮也能立马治好”

  木香笑道:“客官不信大可yi试。”

  众人啧啧称奇,都叫道:“快让他试试快让他试试他若是成了,我们便买”

  木香便给周汤喝了yi杯稀释过的血清,周汤喝下去后,顺便将那些弄在嘴里的稻谷粒也吞下肚了。

  然后,周汤张开了嘴,木香大声说道:“大家可都看到了他嘴上的疮yi颗也没了”

  众人大为惊叹,连呼神医,纷纷掏钱买。

  木香得了钱,和周汤使了个眼色,快步离开了这里,拐到另yi条街,马上叫了yi辆马车,与周汤yi同坐上了车。

  这才深深吐了yi口气,笑着拍了个钱袋,说:“这会好了,有钱回去了。”

  周汤脸上有些窘迫,木香笑道:“想不到你演戏,演得比我还要好”

  周汤只好尴尬地笑笑。

  这时代的人都好质朴,比二十yi世纪的人好骗多了,这招若是放在二十yi世纪,可不yi定管用。

  马车朝前开着,咕噜轱辘地响着,木香忽然yi阵失落,不禁掀起车帘朝后看看,颇为不舍地说:“这么快便离开这里了,其实,我好喜欢这个地方。”

  周汤点点头:“我也很喜欢。不过,你若是喜欢,我们可以再来。”

  木香想,前世她的父母也喜欢动不动便承诺,说是什么时候带她去哪里玩,她也喜欢在办不到的时候承诺,说是下次yi定会做到,可是这样的承诺往往都是空的。

  因为,眼前若是没有机会办到,谁能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呢

  就像她,就这样毫无预兆穿越了,再也回不到二十yi世纪,再也见不到她的父亲母亲,见不到她的同学c同事,好朋友们,见不到她那熟悉的小房间,也许在二十yi世纪,她已经是死了的人了,再也不存在了。

  所以,她再也无法去兑现曾经许下的承诺。

  想到这里,她感叹道:“就怕再来,也不yi定能机会。有些事,现在不去做,往往以后再也没机会了。”

  这话说得这样凄凉,周汤心里yi动,搂住她,问:“怎么了为何忽然说出这样的话来我们yi定可以再来的,相信我。”

  她抬眸凝视着他,不想打扰他的兴致,便说:“等你伤好了,事业有成了,我们再来这里,过无忧无虑c与世无争的生活。”

  周汤重重地点点头:“我相信,这yi天离我们不远了。我这次回去后,上头的批准应该也要下来了,我就可以带上你去打那些胡人了。”

  木香问:“那万yi上头不批准你去征战怎么办你要知道,你的上头,有你父亲周太守,还有王衍。周太守虽是你父亲,可是你娶我进门之后,他便处处不喜悦你;至于王衍,你也知道,他处处与你作对,将你看成是他的杀子凶手。”

  周汤眉毛yi拧:“你说得很有可能。如果真会如此,我也会有办法的。”

  木香知道他是在安慰自己,他处处受压制,除了周太守不喜欢他以外,其实也与周夫人有关。

  周夫人竟提拔了周康,而不提拔自己人周汤,这表面上,是她想要让赵姨娘放松警惕,其实,周夫人用计更深,周汤只是不愿意承认罢了。

  可是木香要说出来:“瑾玉,其实周夫人提拔周康,冷落你,其实她真正的用意,是想切断你的所有后路,让你yi心yi意为她所用。因为如果你不作她的棋,你便没有任何升职的机会。其实周夫人比赵姨娘更j狠百倍。”

  周汤叹了口气:“这点,我早就看出来了,可是,终归我是她养大的,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我不能只记得她对我不好,我也要记得她对我的好。要知道,我的亲生母亲,甚至于认得不肯认我。”

  木香说:“可是,如今周夫人yi定要害你了,你们再也不是同yi战线的人了。”

  周汤点点头:“这点你放心,我也不是愚孝之人。我会提防她的。不管怎么样,我现在有了你了,我不能只顾着自己报恩,我更加有责任要保护你。”

  木香听了,心里还是有些不安,又问:“瑾玉,你说你亲生母亲不愿意认你,你曾见过她么”

  周汤听了,眼神透出yi股凄凉,他苦笑道:“我很早便知道我的身世,我多次上京去找过我的生母,我的生母欺骗我,故意让我在吴王府上住上yi阵子,但是,她让我留在吴王府上,只不过想趁机杀害我而已。只要没有了我,那么,她就可以保全她现有的yi切。我在吴王府上住了几年,就在这段日子里,吴王倒是很喜欢我,他觉得我这个人聪明好学,肯吃苦,可是我生母却从中作梗,不让吴王亲近我。”

  真想不到,亲生母亲为了自己的地位,竟可以这样对自己的儿子

  木香越发觉得周汤身世凄苦了,越发心疼他,她紧紧握着他的手,对他说:“瑾玉,过去yi切伤痛,就让它过去吧,现在你有了我。我会用我的爱,温暖你,让你快乐。”

  周汤嘴角浮出笑容和感激,他紧紧搂着木香,含泪说:“木香,谢谢你。”

  车外,北风呼啸。

  夫君,就让过去的yi切伤痛,随风走吧,我会用我的爱,守护你。

  虽然,不久以后,yi切都会变了样了虽然此时的木香,并不能预见之后会发生的那件痛苦至深的事。

  到了周府,周汤拉着木香的手,先去拜见了周夫人。

  为了给周夫人yi个面子,让争取时间壮大自己的力量离开,周汤只好先委屈求全。

  周夫人看着周汤和木香双双平安归来,先是yi怔,但马上笑道:“汤儿,你平安回来便好。你不知道,为娘有多担心你。”

  第yi卷 穿成草根女 yi六yi 郡主闹堂

  yi六yi 郡主闹堂

  周夫人抚摸着周汤的伤口,脸上装出十分心痛的样子,木香冷冷地看着她在作戏,心想: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母亲,我没有事,请母亲放心。”周汤也在演戏,应附着周夫人的惺惺作态。

  周夫人连忙叫人请郎中过来,为周汤上药,木香便先扶周汤回房去。

  路过乳娘的房子,周汤说:“木香,乳娘救了我们,我们应该进去谢谢她。”

  木香看了看空荡荡的房子,说:“好像屋子里并没有人。她不在里面。”

  这时,有两个奴婢走了过来,木香便叫住她们,问乳娘去哪了。

  奴婢慌忙答道:“少夫人,云娘她她拔剑刎,早就下了葬了”

  “什么”周汤大惊,“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木香问那奴婢:“云娘她为何在自刎”

  奴婢答:“奴婢也不知,只知当时周夫人也在场,还是周夫人令我们厚葬云娘的。”

  周汤如飞跑走了,木香在后面叫道:“瑾玉,你去哪”

  周汤朝周夫人房内跑去,yi进门,周夫人正在喝yi口热茶,周汤冷不防撞门进来,声音中透着痛苦和不解,问:“母亲,为什么为什么要杀了乳娘”

  周夫人放下茶盏,叫左右奴婢退下,眼色yi暗,说:“汤儿,你这是什么话我怎么会杀害乳娘”

  “若不是母亲痛下毒手,还会有谁”周汤声音高了起来。

  周夫人叹了口气,眼中透着yi丝苦楚:“不是我杀她的,虽然,我当时真的很想杀她。可是,云娘的武功你也知道,我怎么可能害得了她”

  “那乳娘是怎么死的”周汤高声质问,眉毛yi紧。

  周夫人说:“这条死路,是她自己选的。我没有逼她。”

  周汤不敢相信地捶打着桌子,眼神暗淡:“我是乳娘养大的,乳娘她待我比亲生母亲还要好。可是现在,她为了救我,而死得这样不明不白”

  周夫人冷笑道:“其实,我真的不想她死,因为,我本来还想让她,先帮我杀了赵姨娘和周康,再说。可是,她竟这样傻,自行了断了。她死得毫无价值”

  周汤摊坐于座,冷笑道:“我真不明白,母亲既然这样恨赵姨娘和周康,为何不早点让乳娘杀了他们为何还要这样yi步步地进行什么计划呢”

  周夫人苦笑道:“我就是想玩死那个女人我不会这样容易让他们死的,我要让他们在痛苦中死去”

  这时,木香走了进来,对周夫人作了yi揖:“见过母亲。”马上来到周汤跟前:“你没事吧夫君”

  周汤冷冷地看着周夫人,牵住了木香的手,坚定地说:“母亲,也许下yi次,你还会派人来杀我们,可是,我的决定还是不会变的。”

  周汤说完,便拉着木香要走,周夫人在他身后问道:“为了yi个女人,你放弃了yi切,值得么”

  周汤咬了咬牙,恨恨地说:“因为这个世界上,只有母亲最不屑的这个女人,她是对我真心地好没有她,我宁愿不要全世界”

  周汤拉着木香便走了,周夫人摊坐于座,无法接受眼前的事实。

  乳娘死了,周汤亲自到乳娘墓碑前披麻戴孝了三日,云深和云夫人默默垂立着,脸神十分严肃。

  周汤抚摸着手上的剑,问云深:“云深,你yi直是我的好朋友,虽然我知道,你yi直是在给我的母亲办事,我的母亲,才是你真正的主人。可是如今,你还会帮我母亲办事么”

  云深眼中闪过yi丝疑惑,但马上沉静下来,他坚定地说:“周夫人待我们有恩,我们的命是周夫人救的我是yi个义士,所以,我不会停止报恩的”

  周汤叹了口气,对云深说:“如果有yi天,我母亲要你来杀我,你也会听我母亲的话么”

  云深凝视着墓碑,没有回答,只有风声呼啸,在回答着周汤的话。

  周汤提着长剑,长长的衣摆垂挂于地,走了。

  这几日,因为痛失臂膀,周夫人暂时没有对周汤和木香采取什么措施。

  但是周汤腹部的伤口没有好,所以虽然与木香同床,却没有做那件事,木香也不急。

  这时,yi个月的婚假差不多到时候了,周汤提前回到军中检查部队,到了晚上,周汤和久违的好友陈自美yi道儿来府上喝酒,木香亲自做了些小吃的招待陈自美。

  陈自美笑着推了下周汤:“贤弟真是多情,娶了媳妇进门后,yi个月都足不出户在府上守着娘子,将我们这帮兄弟都冷落了”

  周汤笑道:“这是哪的话,新婚燕尔,也总得陪陪娘子,这不,我不就请你过来喝酒了我哪能忘记了兄弟呢”

  二人说笑着,周汤严肃下来,说:“陈兄,其实我今日是有要事想请陈兄帮忙。”

  “贤弟和为兄客气什么”陈自美满意地喝着酒,“有话直说好了,不必客气。”

  周汤说:“我想找yi个人,可是这几日问过很多人,就是找不到这个人的下落。兄长在军中待得比我久,并且yi向人缘颇宽,所以,想请兄长帮小弟找到这个人。”

  陈自美问:“是何人让贤弟如此牵肠挂肚”

  周汤说:“这个人小名叫阿丑,广陵郊外业县人,今年应该有二十六岁了,据说样子长得颇为英俊。十年前从了军,他父母yi直不知他的下落。他父母对我有恩,我只想知道这个人现在在哪里,是否还活着,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也好让他父母安下这条心来。”

  陈自美听了,大惊:“你说这个人,叫阿丑,二十六岁”

  周汤见陈自美这表情,yi怔,便说:“看兄弟这样子,yi定是听说过此人太好了,兄长若是知道此人下落,不防告诉小弟,小弟孤陋寡闻得很。”

  陈自美拍了下大腿,叹气道:“这个阿丑,前些年可是凭着剑术高超,而在江南颇有名声,很多人都慕名过来向他比剑,据说没有yi个比得过他,都死于他的剑下。听人说,他早年也是当兵的,但是在yi场与土匪的交战中,他作了逃兵,私自逃了出来。至于他到底是不是就是你所说的那个阿丑,我倒真不得而知了。我纯粹都是听说,并没有见过此人。”

  周汤问:“那此人现在何处我可以找到他,问下他便知。”

  陈自美长叹:“几年前这个人便消声磬迹了,从此再也没有人听说过此人的消息,贤弟忽然问我,我也不得而知呀,我所说的,便都是这些了。对了,听人说,前些年这个人曾因杀了人,而被官府抓住,官府有过他的档案,不如明日,我为贤弟去翻看下此人档案,看他是否是业县人,不就知道了”

  周汤便称谢:“有劳了。”

  陈自美打听的消息是,这个叫阿丑的剑客,的确是业县人,并且,年纪也的确是二十六岁。十年前从军,后做了逃兵,练就高超剑术,多次为钱杀人,应该是yi个冷血杀手。但是这几年,他就像人间蒸发了yi般,再也没有他的音讯。

  周汤叹口气:“想不到,还是没能将他给找到。”

  木香劝道:“瑾玉,既然已经知道这个叫阿丑的剑客,和我们要找的阿丑几乎是同yi个人,我们已有了眉目了。我们再派人暗中调查这个人的行踪,总比在茫茫人海中瞎找要好得多。”

  周汤点了点头:“也只能这样了。”

  而这时,却有人来报:“少郎,少夫人,长平郡主忽然大驾周府,长平郡主正在厅上生气,说是要见少郎您”

  “什么”周汤yi怔,“长平郡主来了”

  木香问:“长平郡主,是不是就是周夫人说是要与你联姻的那个”

  周汤点点头:“是,长平郡主是吴王的女儿,我见过她多次,只是不知,她怎么忽然来我们周府了”

  木香心下有不好的预感,便说:“她指名要见你,你不能不去见她。”

  周汤见木香不高兴,便拉着她的手,笑道:“怎么,不高兴了放心,我们要见也是yi起去见她,我与你已是夫妻,这是铁定的事实,哪有我单独去见yi个女人的道理。”

  木香撇了下嘴,还是有点不高兴。

  周汤摇了下她的肩膀,说:“笑yi下,乖。”

  木香装出生气的样子:“当我是小孩子呀”

  周汤赔笑道:“还不是希望你笑,不生气嘛。”

  木香见他这样低声下气地求她笑,不禁抿嘴真的笑了。

  周汤点点头:“这才对,你笑的样子最美了,要多笑才对。”

  于是周汤紧紧拉着木香的手,来到客厅。

  只见长平郡主yi身胭红色桃花流水裙,发髻上插遍凤钗金步摇,琳琅满身,腰间还环佩了大大的紫玉麒麟,高昴着头,眼神高傲,斜斜坐在高座上。

  周安与陈玲则坐在yi边的侧位上,两个人都赔着笑,不好得罪这个长平郡主。

  虽然她只是个郡主,可是她的父亲不是yi般的王爷,声名在外,赫赫军功,竟是比皇上还要有威望。并且,这个皇上,还是她父亲帮助,才顺利登基的呢。

  可以说,这个郡主的威严,不会比公主小

  周汤拉着木香走了进来,郡主司马琬兰yi见到周汤,便喜笑眉开,高兴得站了起来,大叫yi声:“汤哥哥,你总算来了”

  这yi叫是这样不顾行节,叫得周汤有些尴尬,琬兰却丝毫没有察觉他的尴尬,她冲到前面来,亲自扶住周汤的手,扶他起来,眼睛是这样热情地看着他,“汤哥哥,我们好久不见了,琬兰来了,汤哥哥怎么不亲自来迎接呢”

  木香抬头看了这个郡主yi眼,只见她长得真是相当漂亮,眉眼之中是yi股突兀的傲气,眼中燃烧得很亮,黑黑的眼睛是这样炽热地仰望着周汤,好像整个世界只剩下她和周汤,旁人都是空气,甚至于,周汤紧紧牵着手的木香,也是空气。

  周汤淡淡地将手从郡主手里拿开,轻轻yi揖,十分淡定地说:“属下失礼了,还请郡主见谅。这位是属下新婚妻子,姓木。”

  这句话将郡主脸上的兴奋样全然扫去,琬兰终于肯抬眼看木香了,她那挑衅的眼神在木香身上游移着,忽然,琬兰的眉毛拧了起来。

  就是因为这个女人,周汤才得不到

  想起小时候,吴王常带着周汤去练剑,琬兰隔得远远的,看到周汤那英俊的身影,就连她yi向仰望的父亲吴王,也被周汤的神韵给比了下去

  那个时候,她便开始作梦,她要得到这个男人,就像她母亲得到她父亲yi样。

  可是,她屡屡向周汤和周家人暗示,却得不到回应。她本以为是因为自己还年轻的缘故,可是当她过了十五岁,而周汤也过了二十岁,却丝毫没见周汤要成亲的样子,她是多么地痛苦。

  她吵着要父亲母亲却找周汤来,可是她不能明摆着说要嫁给他。

  可是没有人理解她的心情。

  本来以为周汤并没有要成亲的意思,她便也放缓了步伐,可是没想到,她好容易盼来了周家的人来提亲,没想到,却盼来了周汤已娶妻的消息

  她就像yi个怀春的少女失恋yi般,以泪洗面,所以才逃出家来,直奔广陵,她要见到周汤她怎么样也要见到周汤

  她要得到他

  想到这里,又看看木香,这个总是低头的女人,长得这样矮小,yi点也不如她,她也曾打听过木香的来历,是别人的通房丫头,于是对她更加不屑了。

  可是就是这样yi个女人,挡在她与周汤中间,要不是木香,她怎么可能会得不到他

  她是尊贵的郡主,而周汤只是yi介武夫,怎么可能得不到他

  想到这里,她对木香便没有了好脾气,她冷而厌恶地说道:“姓木也有这样的姓么”

  这话分明是嘲笑和侮辱木香,木香心头很生气,可是不敢造次,便答:“回郡主,姓氏是父母亲所赐予,让郡主见笑了。”

  琬兰本以为这话会让木香生气而大出洋相,没想到木香竟只淡淡地回应道了,而且回答得这样好,别人还以为是她欺负yi个通房丫头呢,不觉恼羞成怒地说道:“听说你做过别人的通房丫头,怎么这会儿来到周府,也是做我汤哥哥的通房丫头不成”

  这话实在太侮辱人了,不但侮辱到了木香,甚至于连整个周府都侮辱到了,可是琬兰还以为总算对木香起到了效果,还在心里沾沾自喜呢。

  周汤收去了笑容,揖道:“郡主错了,木香是属下的新婚妻子,也就是属下的夫人,属下不会让任何人,侮辱夫人。”

  这话是这样冷冰冰,琬兰瞅着周汤的表情,又看到周汤紧紧牵着木香的手,不觉痛上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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