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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厨房去晋朝(云卷风舒) 第 47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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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才秋天,就披这么厚的披风,岂不让人笑话了去

  可是不披又觉得太冷。

  木香掂了下披风的面料,光滑细软,不错,yi定是周汤给她买来放衣柜的。

  便披上这件披内,对着镜子yi看,里面穿着袄肩嫩黄襦裙,却配了这么沉色的披风,看起来不搭配,便将里面的衣服换成雪白束腰裙,看起来yi黑yi白的,倒也看着素净。

  穿好衣服,她便徒步走了出去,柳青说:“姑娘,要不要叫侍卫跟着你yi道儿出去”

  木香摇摇头:“叫什么侍卫,我自己能照顾自己。”

  是的,yi直是这样孤单单的来,孤单单的去,yi直是这样,要什么侍卫。

  在街上走了几步,秋风萧瑟,落叶纷纷。

  yi群官兵扑涌而来,前面有yi堆人在狂奔。

  百姓们连忙退到两边躲起来。

  木香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只看到那群官兵在追yi群人,便也退到yi边去,问身边的人:“前面是什么人在跑”

  那人答:“姑娘,你还是回家去呆着吧,这儿危险。听说,是yi群私盐贩子在与官兵们对峙着,正要逃出城外去。”

  原来是为这事。

  今晚,不是周汤巡城么

  那么说,这群追赶的官兵,是周汤的人了

  木香不禁拢了拢披风,朝马蹄声起处看去。

  滚滚沙尘之中,清冷的月光被沙尘搅得看不分明,只见yi骑马飞奔而来,马身跟着yi支人马,个个手执长刀。

  马上yi人,黑发高束,身穿银白盔甲,发上那透明而明丽的蓝田玉反射着月光。

  这个人,正是周汤。

  他骑马,挟沙尘而来,很快地,马蹄声过,他骑着马从她身边奔过,yi掠而去。

  未曾看到她也在这里。

  看他脸上凝重之色,便知他必是身先士卒,在追yi个重要的贼首。

  他说了,今晚很重要。

  私盐贩子头头向东逃去了。

  木香有些担心周汤,莫名的,便坐着马车赶去东边。

  城东很繁荣,可是今日店铺却人烟稀少。

  官兵不知到哪里去了。

  木香的瑾添香也是位于接近城东的市中心,没见到周汤,便想顺道去瑾添香。

  她先走过阿扎木的店铺。

  阿扎木正站在店铺门口,检查装修。

  她便上前打招呼,问:“阿扎木,你的店还没有装修好么”

  阿扎木被她吓了yi跳,眼神有些惊慌,她很奇怪,她不是如往常yi样,与他打招呼么

  怎么就吓着他了

  阿扎木扯出yi丝做作的笑容来说:“已经装修好了就等着检修”

  “阿扎木,你有事瞒着我。”木香见阿扎木吞吞吐吐的,便点破了迷惑。

  阿扎木不敢看木香的眼睛:“没事没事”却挡在店铺门口,似乎不想让木香看到里面有什么。

  木香朝店铺看去,只见店里很暗,只留yi豆大的灯照明,竟将别的蜡烛全吹灭了。

  这是怎么回事

  木香问:“阿扎木,谁在店里”

  阿扎木眼睛看着地上,说:“没人就是哈萨克”

  “骗人”

  木香强行要进店里看看,阿扎木见拦不住,连忙说:“木香,你可不要告诉周将军呀”

  “我看了再说”木香走进店里面,只见微弱的灯光中,稻草堆里躺了yi个全身是血的孩子。

  说他是孩子,也不算小,大约十七八岁,脸上细皮嫩肉的,还算稚气的脸,他穿着胡人穿的狐皮裘袍,脚上绑着绑脚,全身都是血,正晕迷不醒。哈萨克正在yi边照顾这孩子,给他包扎伤口。

  “这这人是谁”木香看到这么多血,吃了yi惊,有些害怕。

  阿扎木连忙去将店门关了,压低声音说:“这是我的朋友。可是如今却被官兵追捕,我救下了他。”

  “被官兵追捕”木香yi怔,“那么,他就是走私贩子”

  阿扎木没有接过话,而是伏下身,和哈萨克yi同擦拭着那孩子的伤口。

  “这是怎么回事”木香奇怪极了,“难道你们都是私盐贩子”

  阿扎木说:“别胡说,木姑娘,我们可不是私盐贩子。”

  木香很奇怪,便仔细朝那个受伤的孩子看去,高高的颧骨,还算端正的五官,眉眼之中隐隐露着仇恨。

  这孩子的面容好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

  木香想了半天,就是想不起来他是谁,在哪里见过。

  这时,那孩子睁开了眼睛,醒过来了。

  第yi卷 穿成草根女 yi四九 暗渡陈仓

  yi四九 暗渡陈仓

  男孩微微抬起了头,先看到了哈萨克和阿扎木。

  他马上用胳膊支在地上,想要起身,边起身边说道:“殿下,怎么是你”

  殿下

  木香yi怔,阿扎木是殿下

  却见阿扎木连连朝男孩子摆摆手,说:“子玉,我们现在是在江南,可不是在中原,不要叫我殿下,就叫我阿扎木。”

  男孩很聪明,马上警觉地环视了下四周,那张年轻稚气的脸,却透着与他年纪不相符的成熟和老练。

  当他看到木香时,那双黑黑的眸子像点燃了的火折子yi般,亮得通透,他大叫了起来:“我见过你,姑娘。”

  木香也觉得这男孩哪里见过,便问:“我们在哪里见过”

  男孩说:“姑娘也许忘记了我,可是我yi直没有忘记姑娘。姑娘还记得yi年前,姑娘坐在车轿里,有yi个小乞丐将手伸入车轿里,向姑娘要铜钱么”

  他这么yi讲,木香倒真的想起来了。

  是有这么yi次。

  那时,她还是纪家的奴婢,墨云带着楚云,还有她和木叶yi同去城中赴王醉的宴,在回来的时候,她和木叶坐在车轿里,路上被yi群乞丐拦住了去路,这时,就是这个男孩,胆大过人,竟然伸入车轿里向她们要钱。

  当时,她yi时怜悯,便掏出铜钱要给她,谁知男孩却被墨云yi脚踢开。

  那个男孩最末那仇恨的眼睛,让她久久不能释怀。

  像他这样的年纪,有些人可以锦衣玉食,有些人可以挥霍无度,可是,他却只能乞讨度日,忍受着世人的蔑视和打骂。

  她还记得,这个男孩最后离开的时候,痛恨地丢下的那句话:“我滕子玉有yi天yi定会来报仇的”

  是的,他叫滕子玉,刚才阿扎木不是叫他子玉么

  正是他。

  木香完全想起来了。

  可是,如今,他怎么会浑身是伤的躺在这里呢他在躲什么人呢

  滕子玉咳嗽了几声,阿扎木端来yi碗热水来,说:“你先喝口水,子玉。好久不见,没想到再见时,你会成为私盐贩子。”

  木香yi怔,问:“滕子玉,你就是私盐贩头头么”

  滕子玉发出yi声大笑,笑声yi点也不孩子气,倒像是yi个笑透世间yi切的浪子。

  他说:“我若是头头的话,也不会全身负伤了我只是头头的剑,用来冲锋陷阵的。”

  “这到底是怎么yi回事”木香问。

  子玉将热火喝下去,看着木香,眼睛里闪耀着火光:“姑娘,你可以告诉我,你叫什么么那日,也只有姑娘好心捐给我铜钱,虽然这铜钱最后没有到我手中,可是,我却yi辈子也忘不了姑娘的大恩大德。”

  木香说:“你言重了,我也没帮过你什么。我就是不明白,你后来发生什么事了”

  子玉将自己坐直了yi些,并没有回答木香的话,反而自顾自讲了起来:“姑娘不知道,在下沦为街头乞丐后,从没有人给过在下好脸色看过,只有那yi日,姑娘那双同情的c温柔的眼睛,以至于后来,每当我被人欺负,想自行了断时,只要yi想到姑娘那双眼睛,就鼓起了继续生存下去的勇气。”

  木香叹了口气,见子玉神情有些恍惚,便知从他嘴里是问不出什么来了,便问阿扎木:“阿扎木,你告诉我,你到底是谁他到底是谁”

  阿扎木不敢看木香的眼睛,说:“木姑娘,我不知你和子玉是怎么认识的,可是子玉曾经流落于中原,后来被我救了起来,我发现,他有yi个特长,便是能帮我很快找到yi些玉石原胚,我拿着他找来的玉石原胚,给工匠们做成玉。我发现他有这么yi个特长后,正想好好用他,没想到他忽然就失踪了,我怎么找也找不到。谁知,竟会在这里遇上了。”

  木香正要问什么,子玉冷笑yi声,说:“原来你叫木姑娘。木姑娘,你不要再问了,我自己告诉你吧。我是来江南买卖私盐的,但我不是头头,就这么简单。如果姑娘要将我交给官府,现在官府通缉的是头头,不是我,姑娘也得不到yi点好处。”

  木香冷冷地说:“我不需要官府给我什么好处,但是,我要将你交给官府。”

  阿扎木连忙拉住她:“木姑娘,看在我的份上,你就放过他吧。怎么说,子玉也帮了我好大的忙。”

  木香说:“阿扎木,你明明知道瑾玉正在缉捕私盐贩子,我怎么能不帮瑾玉寻些线索来呢”

  阿扎木说:“周将军yi定会理解的。木姑娘,子玉只是个孩子,也许是受了什么人的迷惑,才误入歧途的。木姑娘你yi向仁慈,总不能不给yi个孩子yi条生路吧。”

  木香想,如今官府十分痛恨走私贩子,又动用重兵缉拿,也许,这伙人已不是走私盐这么简单了。

  若是报了官,也许这个子玉就真的没有活路了。

  木香看了看滕子玉,那双不羁的眼睛带着点玩世不恭,但并不算太凶恶的眼睛,不禁心软了下来。

  这时,门口响起匆忙的脚步声,木香趴在窗口yi看,外面刚刚奔过yi群官兵。

  木香将窗户关掉,对子玉说:“现在你必须马上离开这里,以后再也不要做这种铤而走险的事了。”

  子玉抬头看了看她,似乎没想到木香会愿意放他yi马,感激地站了起来,跪下对木香yi拜:“木姑娘,我滕子玉又欠了你yi个人情了。”

  木香见他身上的衣服脏乱,染着血的污迹,便对阿扎木说:“阿扎木,你还有衣服在这里么给他换上,现在带他马上走。”

  阿扎木从柜子里掏出yi件,木香转过身去不看他们。待回转身时,子玉身上的衣服已换好。

  木香说:“城东都是官兵,我带你往城西走吧。”

  子玉看了木香yi眼,说:“木姑娘,我还想见你。”

  木香说:“等你洗手不干这事了,我们有缘的话,自然还会再见的。”

  子玉摇摇头,眼中很焦急:“不,木姑娘,我躲过了这yi阵,yi定会再回来找你的。”

  木香有些不耐烦:“你找我做什么”

  子玉将目光看向地面,说:“木姑娘,这次太匆忙了,我真没想到会再次见到你。我有好多话要与你说。木姑娘,给我yi个机会,让我将话给讲完,明日,城西郊外寒月亭,我会yi天都在那里等候着姑娘。”

  木香正想说什么,这时,哈萨克从窗口处视察回来,说:“得快些离开了,城内的官兵越来越多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子玉便将怀里的yi个小包袱解下来,递给阿扎木,说:“殿下,这包里藏着很重要的东西,还请殿下帮我保管yi下,等风平浪静后,我会过来取。多谢殿下了。”

  阿扎木是yi个单纯热心的人,也不看看这包里有着什么,便yi口应承下来,将包交给哈萨克藏好。

  于是木香便去开了门,叫来yi输马车,让子玉与阿扎木先坐上去,对哈萨克说:“哈萨克,你先留在这里吧。不要让人进来搜查。”木香生怕那滕子玉留下来的包袱里会有什么危险的东西。

  马车踏着月光朝城西开去。

  木香三个人挤坐在yi起,滕子玉盯着木香,问阿扎木:“殿下,我想知道,木姑娘芳名叫什么听说,纪家已不复存在,木姑娘现在何处”

  阿扎木拍了下子玉的头,笑道:“木姑娘什么样的人物,你小子还想打木姑娘的主意呀”

  子玉低下了头,说:“不,我只是想好好感激木姑娘。不过,我会查到的。”

  这时,马发出yi阵长长的嘶鸣。

  马车往前猛yi刹车,停住了。

  木香连忙掀开车帘yi看,yi阵官兵拦住了马车,官兵手执长刀,人字儿排开,这时,从后面缓缓骑来yi只玉白色的马,毛色很纯,马上那个人,清风朗月,正是周汤

  周汤身上的盔甲映着月色,发着清辉,与他眼中那yi抹亮色,交相辉映。

  “木香,你怎么在这里”他yi怔。

  木香连忙走下车,周汤下了马,眼睛闪着奇怪的光。

  “我与阿扎木要送yi个朋友。”木香吞吞吐吐地说。

  周汤看了马车yi眼,问:“什么朋友”

  木香装作轻松地笑道:“是阿扎木的yi个朋友,说是要出城,送送他。”

  边说边站着不动,挡在马车前。

  周汤怀疑地看了看马车,对身后的兵士说:“搜”

  兵士正在上前,木香拦住了兵士,说:“瑾玉,是阿扎木的朋友,这还用搜么”

  马车门帘随风微微飘动,门帘后的人很是紧张。

  阿扎木掀开帘子走下车来,笑道:“周将军,都是自己人,你连木姑娘也不相信么”

  周汤看了木香yi眼,木香不敢看周汤,嘴上却说:“是的,瑾玉,都是自己人,人家远道而来看望阿扎木,你这样搜人家的车,怎么好意思呢”

  周汤眉毛微微yi拧,转身对身后的兵士说:“大家让开,放行”

  木香长长吁了yi口气,正要与阿扎木上车,周汤拉住了她:“木香,天色已晚,你就不要送了,阿扎木会送走他的朋友的。”

  木香看了阿扎木yi眼,说:“好吧。”

  阿扎木便上了车。

  车开动了,周汤对兵士说:“你们先护送木姑娘回府。”

  木香问:“瑾玉,你不和我yi道儿回府么”

  周汤说:“我还有些事,要处理。你先回去,我等下便回来陪你。”

  说着,叫来yi辆马车,让木香上了车,嘱咐兵士几句,马车便开动了。

  木香真不知道为什么,区区yi个私盐贩子,官兵要派这么多人力去追捕,回府后,眼皮有些发沉,便用采摘下来的玫瑰花瓣盖在眼睑上,敷眼睛。

  这是她自制的yi种眼贴膜,用于舒缓眼部疲劳极为有效。

  等了yi会儿,周汤回来了。

  他脸上很清冷,yi出府便先去自己院子换了身衣服,穿上宽大的袍子,这才来到芳泽院找木香。

  他yi来便问:“木香,车上那人,到底是何人”

  木香知道是瞒不过他的,只好将事情都告诉了他,并问:“你怎么知道的”

  他坐下来,呷了口茶,眉峰齐聚,说:“yi看你与阿扎木的神情,我便猜到分了。我故意先放行,然后马上派兵去追,可是此人委实聪明,暗中下了车,我追上阿扎木的马车时,车上竟只有阿扎木yi个人。”

  木香听了,表情尴尬,只应了yi声:“哦。”

  周汤的手指扣在茶杯上,光滑的杯沿映出他细长的手指,美得如竹枝蔓延。他坐在那里,眉毛微微挑起,看着木香,眼中透着yi股森然冷意。

  “木香,为何你放走了这个人为何骗我”他说。

  木香说:“我只是觉得他是yi个孩子,应该给他yi个机会。”

  他将茶杯放在案上,说:“你也许不知,这次官府为何会如此重视这些私盐贩子。因为,这些贩子,不再是简单的贩子,他们不但私运调料和盐,而且,还私自转运yi些金银,并与yi些官员勾结,将金银转卖。如今,我且是要查清,到底谁是幕后黑手,到底这些勾结的官员,都是谁,有何目的。”

  “有这么重要”她yi怔。

  滕子玉只是yi个孩子,怎么会牵涉到这么大的事呢

  这不可能

  可是周汤却很苦恼的样子。

  木香心软了,便说:“既然如此,瑾玉,你想抓他,还是有机会的。”

  他抬头:“怎么”

  她说:“那个滕子玉说,明日在城西寒月亭等我,说是有什么话说。很有可能,他真的会在那里等我。”

  他听了,yi扬眉,说:“这就好。那么,这次,他可逃不了了。”

  木香心情复杂,抬头见周汤yi丛黑发,高高束于发扣上,十分紧绷,便走到周汤身后,手指抚过他的之额骨,将他的发扣解下来,让他的长发松散地垂下来。

  他的长发很坚韧,她的手在他的发间游动着,他抓住她的手,用力yi拉,将她拉入自己怀里。

  “对了,木香,我还没有问你,为何你会yi个人跑出来”

  她眼神落寞:“周夫人说,你要迎娶郡主,是么”

  周汤yi怔,将她紧紧搂住,说:“你忘记了我答应过你的话了么我只会娶你。我说的话不是骗你的。”

  是的,纵然yi直在利用他,他也不想离开她,他的生命也想与她紧紧拴与yi起。

  只想与她。

  她嘴角溢出yi丝丝笑意。

  可是,次日,周汤埋伏于城西寒月亭子半天,却不见滕子玉过来,周汤只好让兵士守在那里,自己先折了回来。

  他感觉滕子玉是不会出现的了。

  木香坐在他身边,他身上宽长的衣裳垂地,他端坐如松,正宣纸上写着字。

  “瑾玉,你会怪我么也许就这样让他给跑了。”木香趴在他身边,依着他,如长春滕枝缠绕着松树。

  周汤温和地看了看她,说:“我怎么会怪你呢不过你也不必自责,这个叫滕子玉的,yi定还会再来的。若是下次你见了他,可不要放他走。”

  木香点点头。

  又想起了什么似的,她从怀里掏出yi块石头,递给周汤:“瑾玉,你看看这是什么”

  周汤掂量着这块石头,只见这石头凹凸不平,yi看便是从山上采来还没有经过加工的,上面闪着yi道道刺目的银光,用手yi摸,边上还有些软软的东西。

  周汤眉毛yi聚拢,问:“木香,你这是从哪里拿来的”

  木香说:“这是昨日藤子玉留在阿扎木店里的,说是不能带出城,让阿扎木帮着保管。我今日便向阿扎木要了yi块,看看能不能给你yi些线索。”

  周汤点点头:“这是很好的线索。我终于知道,滕子玉这伙人是做什么来着。”

  木香yi怔。

  周汤继续说道:“木香,你可知,这石头是什么用的”

  木香摇摇头。

  周汤说:“这边上软软的,是锡石。这块石头,就是制作我们平时所用银子的原胚。”

  什么

  “滕子玉怎么会有这个东西呢难道他想做银子”木香问。

  周汤摇摇头:“不,你不要小看他,他虽然年轻,但想必对中原与江南两地的人情世故却了如指掌。听说,中原以西那片地区,就有产这种银石。他必定是廉价从那里买下,再偷偷运来,然后与江南的官员勾结,高价卖给有需要的人。这便是他所来江南的目的。”

  木香几乎不敢相信,yi个十七岁的孩子,竟能像如今的走私贩子yi般,横走两国并且畅通无阻

  “那他必定与这里yi个高官关系极好,或者,就是官商都各自得利,要不然,他不会进行得如此顺利。”木香分析道。

  周汤点点头:“所以,我想先抓到滕子玉,虽然滕子玉不会是头头,可是,他必然是yi个重要人物。我怀疑,这不仅仅是想做生意那么简单。”

  “你的意思是”木香更加不解。

  第yi卷 穿成草根女 yi五0 拒不联姻

  yi五0 拒不联姻

  c

  周汤说:“暂时也无法作出推断。不过,我会yi点点查清楚的。这背后到底是怎么样yi个阴谋。”

  这事就因滕子玉的忽然消失而暂时告yi段落了。

  正说着,奴婢来报:“少郎,姑娘,周夫人请二位过去,说是有要事要说。”

  周汤看了木香yi眼,对奴婢说:“木姑娘也要yi同过去么”

  奴婢答:“是,周少郎。周夫人还特意交待,yi定要让木姑娘同来。”

  周汤眉毛微微拧了下,说:“知道了,你下去吧,我即刻来。”

  奴婢退下了。

  木香说:“周夫人要见我会是什么事呢”她心里隐隐有着不好的预感。

  周汤温和yi笑:“不管什么事,有我呢。我会保护你。”

  于是二人便向周夫人的玉滋院走来。

  周夫人已坐在花藤椅上,双脚高高放在yi张凳子上,yi个奴婢正在用小木锤给她锤腿。

  见他们二人到来,周夫人便让奴婢们都下去,埋怨道:“这些丫头片子,手脚个个不利索,让她们锤下腿都锤不好还指望她们做什么”

  “孩儿见过娘亲。”

  “妾身见过周夫人。”二人行礼。

  周夫人端正坐好,看了木香yi眼,嘴角便溢开笑容来了,这笑容这样亲切,木香看着倒吓了yi跳。

  周夫人这样友好的笑不正常,所谓无事献殷勤,非j即盗。

  “木香,你今日气色可是好多了。”周夫人笑道,“莫非有什么好玩的事不成可说来听听,让我也乐yi乐。”

  木香答:“承蒙周夫人优待,能呆在周府上,处处都是赏心悦目的事,数不尽数,不知要如何说才好。”

  周夫人见木香的回答总是能淡然似水,便赞赏地点点头:“木香,你的嘴巴很厉害。若非你长着yi张女子的脸,我有时,倒还真以为,你是男儿之身。”

  什么话

  难道只有男人才能有口才不成她倒是忘记了,周夫人她自己也是个女儿之身。

  “不敢,让夫人见笑了。”木香谦虚答道,脸上却紧绷着,不知周夫人打着什么主意。

  周夫人这时对周汤说:“汤儿,你来。”

  周汤便坐到周夫人身边,将手递给周夫人。

  周夫人抓了周汤 的手,打量着周汤,说:“汤儿,你也不小了,别人家像我们这种身份的男儿,孩子都有两三岁了,可是你还是孤身yi人。怪只怪你眼界太高,这么多说媒的人来找你说亲,你愣是看都不看yi眼。”

  周汤yi见周夫人这种开场白,立马便猜到了周夫人是又想让他去向郡主求亲,当下便说:“母亲,这感情的事,还是要两情相悦的。那些媒婆子说得亲,人也没见过,再说了,事业未成,何以家为”

  周夫人说:“汤儿,你这话就不对了。虽说男儿志在四方,不在儿女情长,可是,但凡有门有第的男子,哪个是没有个三妻四妾,儿孙满堂的你如今也有二十有二了,也应该早些挑个门当户对的人,完婚才好。”

  周汤说:“母亲的话也颇有道理。在下今日也正是为这事而来。”

  周夫人yi怔,以为周汤想通了,想要去给郡主提亲了,不觉问:“汤儿,你可是想通了”

  周汤走到木香身边,抓住木香的手,跪下来,说:“母亲,孩儿想娶木香为妻,还望母亲恩准。”

  “什么”周夫人花容又怒了,她yi向不怎么施粉黛,喜欢素面朝天,所以脸上的细纹会因为她的发怒而显得极为明显,“这是什么话她如何配得上你汤儿,你为何还是没想通呢”

  周汤紧紧抓着木香的手,坚定地说:“母亲,孩儿早就想通了,今生今世,孩儿除了木香,谁都不会娶孩儿与木香情投意合,还望母亲成全”

  “成全”周夫人冷笑道,“汤儿,你不要忘记了,你若是将这个女人娶回家,我与你父亲,在这江南,可就再也没有脸面见人了而你,也会被人看不起人人都会以为,你娶了个水性杨花c名声不好的女人回来”

  木香听了,心里很委屈,什么水性杨花,名声不好。她虽出身为奴,可是还没有作过任何不清不白之事,这些坏名声,都是怎么来的

  周汤说:“母亲,木香不是他们议论的那类人总之,我只会娶木香”

  周夫人脸色有些失望至极,失望得有些心痛,她默默起身,将案上的花瓶举起来,砰

  摔在地上,碎得彻底。

  那些青白薄胎碎裂在地上,闪着烛光,好像在哭。

  “汤儿,你真是让我,让我太,太失望了”周夫人气得话也说不顺畅了,咳嗽起来。

  周汤连忙上前拍着周夫人的背,说:“母亲,孩儿给您端碗热汤来。”

  周夫人摇摇头:“我什么也不要喝,我只求你不要再气我,我在你身上花了多少心血你应该知道多少人,对你寄予着厚望,多少人为了你,赴汤蹈火万死不辞你万万不可为了yi个女人,将自己给毁了”

  周汤连忙跪下:“请母亲恕罪孩儿yi直以事业为重,且时时铭记母亲教训,时时铭记大家对孩儿的帮助孩儿yi时yi刻也没有忘记只是,孩儿不知道,为何,事业与美人,不可兼得”

  周夫人冷笑道:“汤儿,你比周康还贪心,你还想要事业与美人兼得你可知,鱼与熊掌,往往不可兼得”

  “有时候,鱼与熊掌,是可以兼得的。”周汤眼中射出yi丝狠厉。

  周夫人摇摇头,叹了口气,好像很失望yi样,冷笑道:“周汤,不如这样吧,我准你,纳木香为妾。以后,你可以独爱木香yi人,你甚至可以冷落你的妻室。但是,这个长平郡主,你是非娶不可的”

  原来还是为了长平郡主的事。

  周夫人将长平郡主的那封信取出来,看了木香yi眼,扔在木香身上,怒气冲天地说道:“你这个狐狸精你且看看长平郡主何等尊贵,如此独爱我家汤儿,可是汤儿却为了你,拖延了那么久,还是不愿意去京城提亲汤儿待你如此,你为何不为他着想yi下,主动让出正室位置,你可知,你这样会毁了他的”

  木香捡起信,正要看,周汤将信给夺去,走去放在烛火上,付之yi矩。

  “汤儿,你”周夫人大惊。

  周汤说:“母亲,孩儿不想让木香胡思乱想。所以这信,就不必给她看了。反正,这信对孩儿,也是毫无意义。”

  周汤说得如此淡漠,周夫人气得迁怒于木香,说:“狐狸精我只是希望你可以作妾呀为何连yi个母亲,这样yi个卑微的要求,你也不肯同意”

  木香咬了下唇,说:“回周夫人话,此生若是周少郎没有放弃妾身,妾身是断不会放弃周少郎的妾身也早与周少郎说好,今生今世,只愿yi生yi代yi双人”

  “你”周夫人气得又咳嗽起来。

  周汤上前为周夫人锤着背,脸上有些愧疚。

  他害得周夫人咳嗽的,他终归是yi个孝子。

  周夫人安静了yi下,喝了口茶,想了想,便说:“既然你们如此强硬,那么,我也不再客气了。”

  她看了周汤yi眼,冷冷地说:“汤儿,我已与你父亲说好,明日yi早,去京城,向吴王提亲,先将婚事给订下来。你最好与我yi同过去,但若是你不愿意过去,但无妨,待我们与吴王议定,吴王向圣上请示,圣上御赐婚姻yi出,你想推也是推不掉了。”

  “什么”周汤yi怔,“母亲,你如何可以这样强逼孩儿与郡主成亲这样,郡主也是不会幸福的因为,孩儿的心里,只有木香”

  周夫人冷笑:“汤儿,你父亲娶我的时候,还没有见过我呢不也是相处得好好的感情是可以慢慢培养的。何况,你娶了郡主之后,你与我们周家的势力都会大增,你的事业也会yi跃三尺高,何乐而不为呢”

  周汤跪下,坚定地说:“孩儿断不会娶郡主,还请母亲三思”

  周夫人已经不吃他这yi套了,冷笑道:“汤儿,婚姻之事,都是父母之言,岂容你自己作主如今,你父亲也早已修书与吴王,明日便动身去京城了。这事,已成定局,只等着吴王向圣上请示了。到时候,皇上的圣旨发下来,你若是违抗圣旨,这可是诛灭九族的事,我想,你也不会傻到那种地步,为了yi个女人,将我们周家几百人口,都付之yi剑”

  周汤yi怔,默默无言。

  木香这时已是泪流满面,她默默立与yi边,凝视着周汤跪直了的背脊,忽然有股冲动,想上前抱住他。

  周夫人见他们二人都沉默了,得意地冷笑道:“汤儿,你也知道,你父亲与吴王yi向有过节,这十几年都不见得合好。如你将郡主给娶进门后,说不定,还能化解两家多外来的恩怨,到时候,我们家,也不必再依附什么王衍了这是多么好的事呀”

  第yi卷 穿成草根女 yi五yi 长平郡主

  yi五yi 长平郡主

  见周汤依旧坚定不移的样子,周夫人叹了口气,拂袖而去。

  沙漏的滴滴声在yi声声响着。

  木香走到周汤身边,说:“瑾玉,明日,你父亲母亲就要入京城了。我们,该怎么办”

  周汤的眉毛紧紧锁着,他凝视着窗外,说:“且让我想yi想。让我静yi静。”

  木香的心yi下子空了。

  她本以为,他已找好了yi切对策的。

  她默默走了出去,越走越快,最后几乎是在跑了。

  她来到自己屋子里,泪流不止。

  御赐婚姻,他真的会让皇上御赐婚姻么

  难道真的,不可能在yi起么

  yiyiyiyiyiyiyiyi

  京城建康城。

  紫红色的云朵笼罩在勾起腾飞的屋脊檐角之上,大街上走着衣着鲜丽的行人。

  yi条秦淮河绕城而过,河上飘扬着歌女们的吟唱。

  城康城正中是皇宫,东晋皇帝正住在里面,偏安于yi隅,饮酒作乐,靡靡之间绕梁而吟。

  城东吴王府邸。

  朱漆门大开着,几个奴仆抬起yi架肩辇,肩辇上坐着yi个美丽高贵的小姐。

  不用说,这正是吴王千金,集万千宠爱于yi身的长平郡主了。

  因为吴王就这么yi个女儿,所以倍加宠爱,长平郡主从小便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性格生得十分娇气刁蛮,不近人情,脾气也不是yi般地大,府上的上上下下都不敢惹她。

  而这个长平郡主喜欢游玩,平时总喜欢弄出点事来捉弄那个奴婢奴才们,所以侍卫奴婢个个都怕她,不敢得罪她。

  这不,今日这个长平郡主,刚刚从城郊城隍庙求签回来。

  她身穿粉红色的绣花罗衫,下着珍珠白湖绉裙,瓜子脸,簇黑弯长的眉毛,非画似画,yi双流盼生光的眼睛,额前耳鬓用yi片白色和粉色相间的嵌花垂珠发链,偶尔有那么yi两颗不听话的珠子垂了下来,手腕处带着yi个乳白色的玉镯子,温润的羊脂白玉散发出yi种不言的光辉,脖子上带着yi根银制的细项链,隐隐约约有些紫色的光泽,定睛yi看,是紫色的晶石。

  真是yi身贵气十足

  她今日特意去城隍庙求了情签,得了的却是下下签,那解签和尚是新来的,不知她是郡主,结果没迎合她说好话,说了这下下签很不吉利,还说她今年只是独自哭泣,必定嫁不出去。

  这可惹怒了这长平郡主了,她气得将那和尚给棍棒打了出去,本来还想yi把火将寺庙给烧了的,是方丈和尚急忙之下去求见吴王王妃,王妃着人火速赶来制作,才没有将这yi金碧辉煌的庙宇烧为灰烬。

  长平郡主叫司马琬兰,名字好听,可是人的性格与名字,委实相差太远。

  琬兰本想去求yi只上上签的,结果得了yi根下下签,心里不高兴,yi回府便将身边的几个奴婢都叫过来,让她们yi个个跪在厅堂上,没她的命令不许起来,自己则去床上睡觉去了。

  可是她哪里睡得着,脸上泪痕淋漓的,骂道:“这支签不准的本郡主今年yi定能嫁得出去的周汤马上就会过来提亲了我马上就能嫁给他了”

  她边骂边将视线看向床上垂挂下来的玉流苏,这些玉流苏全是金丝拉成的荷叶色的,她伸手将玉流苏给扯了下来,大叫着:“来人”

  “郡主,奴婢在”奴婢们yi听到她的叫唤,比救火还快的速度放下了手上的活,如飞奔来,跪在她床前。

  若是晚了yi步,不合郡主的意,郡主指不定又会用什么方式来惩罚她们了。

  “给我将这些流苏通通扯下来换上红色的”司马琬兰懒洋洋地躺在床上,用手支住头,美人靠地垂着睡意朦胧的眼皮,边打哈欠边说。

  yi个奴婢战战兢兢地说:“郡主,这些玉流苏,是您早上刚刚换的,您说红色的不好看”

  “我什么时候说过”琬兰气得将手上的枕头朝那大胆的奴婢扔过去,“死丫头,还敢顶嘴”

  “奴婢不敢奴婢这就去换”那奴婢急忙爬起来去拿红色玉流苏,给换上去了。

  “琬兰,你又欺负这些奴婢了”yi个温和的声音响起来。

  门帘挑起,走进yi个慈祥端庄的中年妇人。

  “拜见王妃。”奴婢们连忙跪下来行礼。

  琬兰也翻身从床上走下来,说:“母亲,你怎么来了女儿哪有欺负她们,是她们太不像话了”

  王妃坐定,看了床上刚刚换上的红色的玉流苏,摇了摇头:“女儿哪,你怎么又换成红色的了你这yi天,光是换这个玉流苏,也要来来回回这么多功夫”

  琬兰哼了yi声,说:“母亲,之前那绿色的太土气了,女儿想红色的喜气yi点,便换上红色的了。”

  王妃将琬兰那娇嫩的手放在手心,抚摸着,爱怜地看着她,笑道:“你呀,成天没事做,尽想出些事折腾这些奴婢们。”

  琬兰撅着樱桃小嘴:“女儿才没功夫折腾这些贱婢呢。”

  王妃宠溺地笑道:“那你倒说说,你近来,可看了什么书不成虽说这女子无才便是德,可是,你可是王爷的女儿,是堂堂的郡主,总得懂得女礼,才衬得上是吴王的女儿。”

  婉兰听了,急忙将案上那本书往身后yi藏,王妃看到了,伸出手来说:“这是什么书呢拿来我看看。”

  婉兰尴尬yi笑:“母亲,这是尚书,孔子的尚书。”

  王妃似乎猜出婉兰是在骗她,笑道:“是么既然是尚书,不如给我看看。”

  婉兰依旧将手伸到身后,笑道:“母亲早念过了,没什么好看的,不看也罢。”

  “我看不是尚书吧。”王妃说,“婉兰,快拿给我看看,你到底都在看什么书。”

  婉兰没办法,只好红着脸,将书递到王妃面前。

  王妃yi看,叹了口气,脸上的笑容收去了,换上严肃的怒意:“婉兰,你怎么成天净看些诗经这类的书虽说,偶尔读诗也是好的,我们晋人平时也喜欢聊聊诗文典故,可是,你成天看这类书,就不好了。”

  琬兰红着脸辩了yi句:“女儿不知道怎么就不好了。这诗经很好看,比尚书好看多了。”

  王妃说:“那你觉得好看,你倒是说说,里面哪里好看了”

  琬兰见王妃问,不觉神采飞扬起来,吟诵着:“投之以木瓜,报之以琼琚。非报也,长以为好也。”

  “真是聒不知耻”王妃重重地将诗经扔在案上,说,“琬兰,你成天吟的是什么这是你女孩子家说出的话么”

  琬兰见王妃发怒了,眼睛红红的,不服气地说:“女儿就不明白了,这怎么就不是女孩子应该说的话了那母亲倒是说说,这女孩子家应该说什么话”

  “都怎么了”yi句雄浑有力的声音跃入耳帘。

  “叩见王爷”行礼声紧接着响起来。

  进来yi个道貌岸然的中年男子,魁梧雄壮,年轻的时候必定是战场上的勇士,如今也是老当益壮。

  不必说,来的正是吴王。

  “爹爹”琬兰奔过去拉着吴王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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