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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嫡女不乖(全本) 第 35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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斥了几句,小脸涨得通红,再不说话。芍药已经拿到了花样子和布料,石榴不好再留,便向俞筱晚告辞。俞筱晚也没留客,只客套地请石姨娘有空常来坐坐。
从稍间转到堂屋出来,初云便要返回去服侍小姐,石榴恳求般地看了看芍药,芍药却不过,陪笑着请初云到她的房里坐yi下,问yi问小姐的喜好,这几件内衣都是做给小姐的。
初云欣然应允,三人yi同去了芍药的房里,石榴笑着从手腕上褪下yi只纯银累丝镯子,笑着给初云套上,“我跟妹妹yi见如故,这个镯子就送给妹妹了。”
初云忙推辞,“这怎么使得”
石榴佯装生气,“不收下就是看不起我了。”
初云才只好收下。石榴这时才寻着时机问,“表小姐很会扶脉么”
初云道:“我家小姐自幼体弱,自会吃饭就会吃药了,久病成医,自是懂些的,以前老爷夫人收集了许多药方,倒不比yi般的大夫差呢,这回吴庶妃保胎”说到这忙捂了嘴,仿佛说错了话。
其实俞筱晚在摄政王府住了两个月,曹府的下人们自是要猜测yi番,俞筱晚给王妃治好病,王妃还特意赏赐了,自然是阖府上下都知道的,俞筱晚不想说是自己习了医,只对老太太说是家里收集的药方有效,再说她是千金小姐,下人们再怎么猜测,也不可能当面去问她。不过初云这样说,石榴更是信了那些传言,表小姐手中有生子的药方。
石榴立时便开始心思活动了,她想帮着管家,为的就是能多存点安身立命的银子,可若是能生个yi儿半女,自然就会赏赐无数,若是儿女日后有出息,不比她管家管得累死更划算
她存了求俞筱晚的心思,便刻意讨好初云,初云是个爽朗的性子,没几句话跟她称起姐妹来了。石榴yi时说起自己没有孩子的苦处,初云直叹,“姐姐真是命苦,嗯我去求求小姐,小姐心慈,应当会允的。”
石榴又惊又喜,“yi会儿还请初云妹妹帮忙美言几句。”
初云也不推辞,只是表情十分迟疑,显得非常为难。yi直在yi旁圆话的芍药见状,忙识趣地避了出去。石榴见四下无人了,忙握住初云的手道:“妹妹有什么话只管说,只要是我能办到的,我决不推辞”
初云小声地道:“姐姐既然要求到小姐头上,可也要帮小姐分些忧才好
石榴怔了怔,“表小姐有什么忧是我能帮着分的”
初云没明着说,只是问她,“姐姐跟爵爷身边的南浦c大夫人身边的碧儿她们也挺熟的吧”
石榴脑中灵光yi现,忽然就明白了。大夫人几次谋算表小姐的家财,这是跟在老太太身边的几个大丫头都知道的秘密,现在大夫人亏空了公中的银子,表小姐怕大夫人又打自己家财的主意呢。
她拍着胸脯保证,“这你放心,若是爵爷跟大夫人说过什么话,我若想打听,总能打听清楚的。”说起来,yi个从丫头升上去的姨娘,比府里的正经小姐的耳目都要多,尤其石姨娘从前是老太太屋里的人,为人亲切人缘极好,若不然,张氏亏空公中银子的事,老太太和爵爷都没声张,她怎么会知道。
石榴极通世故,知道自己有求于人,总得先有所表示,忙忙地告辞去打听。也和着张氏倒霉,她平日里对下人面热心冷,还当哪个不知道似的,尤其张氏根本不拿丫头当人看,就是忠心的丫头,比如靛儿,没了利用价值,便为了保她自己的名声,也是毫不迟疑地杖毙。以前不过因为她是yi府主母,没人敢跟她对着干,现在败落了,身边的大丫头自然有了别的想法。
碧儿是靛儿没了后提上来的大丫头,跟在张氏身边的时间不长,可是时常要端茶倒水的,听到的事情却是极多,兼之张氏醋意大,总觉得碧儿生得狐媚,有勾引爵爷之嫌,时不时地要敲打她yi番,心里对张氏有yi肚子有怨气,所以石榴没用几句话,就勾出了碧儿yi通子牢马蚤。
“都说跟在大夫人身边有好处,其实哪有什么好处,现在爵爷和老太太时不时要拿大夫人的错处,大夫人受了气,自然要拿咱们当丫头的发作yi番。咱们是当奴婢的命,没法子的,可是也不能连月银都这样无故扣下吧现在只要犯yi点小错,就要罚月银,哪有这样的事”
石榴就是想让她聊关于银子的问题,感同身受般的安慰了几句,就将话题往曲妈妈的身上引,“她没帮着你们说说话么”
碧儿鄙夷至极,“那个老货,只会出坏主意”说着四下看了看,虽然她俩聊天本就是在无人的角落里,可还是不放心,“我听那个老货给大夫人出主意,要昧表小姐的东西呢。还说什么爵爷也有意思,办好了,大夫人也就好了。我呸”
这样的话石榴自然也不会相信,她可听到过爵爷怎么处罚大夫人的,“要怎么昧表小姐可不会随便就给的吧”
碧儿便将前几日偷听到的话告诉石榴。
当时张氏问曲妈妈:“表小姐的那些个东西可有说何时造册,将她的箱笼收入仓库”
“这个,表小姐并未提及,都到府中三年了,怕是不会入库了。”
张氏沉了沉气,淡淡地道:“随便她吧,若是不放在仓库里,掉了什么,咱们也没办法了。”
曲妈妈迟疑道:“掉了什么还是不好,可若是东西换了,却难说得清的
石榴寻思着,这倒是真的,表小姐的东西,手中自然是有册子的,可是只要物件没少,被人换也只能忍气吞下。比如说青花瓷瓶,官窑的和民窑的,价钱差得可大了;再比如白玉盘,玉的成色直接决定价格。你的帐册上记录了极品白玉,张氏若用普通白玉的给换了,还就放在自己屋里,你能说这个好的就是你的
这个主意可真鬼
碧儿又道:“今天曲妈妈还在出什么鬼主意,明日要绊着表小姐不让出府什么的话儿太小,我没听清,总之不会是好事儿。”说着又长叹,“跟着这种主子有什么好呀,以前年纪大了,连个好些的婚事都指望不上。”
她说了这么多,就是向现在最得宠的石姨娘卖好,小丫头没别的愿望,要么开脸成通房,要么嫁个体面的管事,日后成为管事娘子。
石榴虚应下几句,又套了些话,才回转了,立时将这些话都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初云。
这会子快到未时了,俞筱晚正在更衣,赴惟芳长公主的约。听了初云的禀报,立即将石榴给唤了进来,yi五yi十地问清楚。俞筱晚沉吟了片刻,挥了挥手,赵妈妈忙带着丫头们退出去,这便笑问道:“石姨娘是想要孩子么
石榴脸儿yi红,有些磨不开脸跟表小姐这个未出阁的少女说这些,“嗯,若能为曹家开枝散叶自然最好,就怕妾婢没这个福气。”
俞筱晚淡淡地道:“若我能保证你能生呢”
石榴猛地yi抬头,“表小姐您是说”
俞筱晚十分肯定地道,“我能保证也要看你愿意不愿意。”。
她之前已经悄悄给石榴扶了脉,没有吃绝子汤这类的药,舅父的年纪也不算大,不论是什么原因,总有办法。
石榴听得心房猛跳,半晌才静了下来,沉声问,“表小姐想知道什么
跟聪明人说话就是轻省,俞筱晚满意地yi笑,招石榴过来,附耳低语,“若是大舅母想要换我的东西,我想请石姨娘帮我探yi探舅父的口风,舅父到底是个什么意思。我没别的意思,我在曹家住了这么久,若是曹家有什么为难之事,我自然是能帮就要帮的,可这样的人情,我想自己还给舅父
张氏想换她的东西,她自然是不怕的,却是想知道舅父到底想要她的什么
石榴明了了,忙点头应道:“这不难。”说着红了脸,“这些日子爵爷都是歇在妾婢这儿,今晚妾婢就帮表小姐问yi问。”
“舅父是怎么回的,什么样的神情,就烦请石姨娘细细记下,告诉我。若是舅父有什么特别想要的东西,也请石姨娘告诉我。”俞筱晚轻笑道:“我自然能让石姨娘心想事成。”
石榴虽觉得表小姐的要求提得挺怪的,可是挡不住有个孩子傍身c晚年有所依的诱惑,还是爽快地应下了。
俞筱晚便去向老太太辞了yi声,出府赴约。
惟芳早就到了俞筱晚在西直街上的绸缎店,掌柜黄重将她安置在二楼专门接待贵妇的雅间内,君逸之陪她等着,只觉得时光特别漫长。好容易看到了俞筱晚的马车,他立即对惟芳道:“小姑姑,我有事想同晚儿单独谈谈。
“谈吧谈吧。”惟芳挥了挥手,她才不在意,“我yi会儿去旁边的屋里歇yi下,昨日玩得太晚了。”
才说着话,俞筱晚便推门而入,虽然早料到君逸之会在,可仍是不禁粉红了小脸。惟芳立即嘿嘿地笑道:“你来了,你替我挑两件宴会上穿的衣裳吧,我去旁边歇yi下。啊对了,你的丫头借我用yi下。”
说完也不管初云等人愿意不愿意,就带着人就出来了。
自然有掌柜的安排长公主歇息,从文和从安则守在门外,不让旁人打扰。君逸之示意俞筱晚坐下,自己则坐在她对面,难得严肃地道:“今日是我有事想见你,非常重要的事。”
俞筱晚也被他的严肃感染,坐直了身子。
君逸之问,“你上回说帮你治好疟疾的是位游方僧人,对他你知道多少还有,上回在你家找药方的事儿,你告诉过谁,那药方你找到了没”
俞筱晚疑惑地道:“那位僧人有什么问题吗我那时只有九岁吧,只记得他来给我扶过几次脉,母亲安排他住在外院里的客房里,除了交待丫头们熬药,从不进内院的。后来也就是上次回汝阳,我才知道他又来过我家yi次,给了母亲yi张生子方子。那方子的事,你当时也在呀,没有找到,我自己过滤了yi遍那些天的用药,琢磨着写了yi张,这还是参详了太医们开给摄政王妃的保胎方子,才写出来的。”
说完之后,就仔细地盯着君逸之,想从他脸上看出个子丑寅卯来。
君逸之蹙着眉头思索了yi下道:“是这样的,那个僧人听说是招摇撞骗让人给拿了,却牵连了些什么。这事很秘密,我怕你吃亏,才来问你yi声,若你不知道,也就算了。对了,反正疟疾的药方已经给我了,能不能把那张原来的方子给我”
“可以。”听说那名僧人牵连了yi些秘事,俞筱晚爽快地同意了。
君逸之呼出yi口气,觉得好歹是了解了些内幕,也提前给了晚儿yi点危险提示,便有心情闲聊了,“对了,昨日见你的总管去了皇叔的别苑,可是有事”
俞筱晚想到自己正要向惟芳求助的,不如也跟他说yi说,“是静晟世子约我去的,我让文伯代我了。他说知道张夫人的yi些事,还yi定要我明日去汇丰楼呢,不过这件事我很想知道,因而答应他了。”
君逸之听得直皱眉,想到昨日宴会上静晟看向晚儿的那种势在必得的眼神,他心里就十分不舒服,“这家伙肯定没安好心,什么事非要知道我帮你去打听也是yi样的。”
俞筱晚支吾道:“嗯,可能是跟张夫人和舅母都有关的事,他说得好象已经知道了,还想拿这个威胁我,我不如直接问他。反正已经做了安排。”于是将张氏已经打算派人跟静晟联络,自己打算来个渔翁得利的计划说了。
她特意传话给张氏,就是要张氏主动出击,她再让文伯在yi旁偷听就成了,之后再找个人假装成舅父,吓他们yi吓,就能将自己给撇开去。她也没瞒着君逸之,到底是什么样的丑事,甚至连舅母可能也参与了,都告诉了他。其实这般信任他到底是为什么,她却yi点也没想过。
君逸之将事情过了过,便道:“静晟既然已经知道了这事儿,你舅母也有份的事,他迟早会知道,yi样能拿捏着你们,你让人扮你舅父自然是最好的,可是静晟yi天呆在京城里,你们就yi天不安生,得把他赶出京城去,还不能算在你的头上。”
以君逸之对静晟的了解,他多半是起了心打晚儿的主意,若是这样,明日约晚儿见面,肯定会安排人撞破,到时孤男寡女相会,难免会让晚儿名声受损,他再上提亲,就不怕曹老太太敢拒绝。可若是曹夫人张氏去,再安排曹爵爷撞破,性质就完全不同了。未婚的男女见面,只是女子的名声不好,男人只能算是风流,可若是与有夫之妇见面,被御史参上yi本,静晟这官也别想做了。
但仅是这样还不行“别的事只管交给我,我保证让静晟滚出京城去,老早看这家伙不顺眼了。”
君逸之拍着胸脯保证,俞筱晚就十分自然地信了,回到府中睡了yi个安稳觉,yi大早起来给老太太请过安,石榴就候在墨玉居了。
石榴将昨晚套话的结果报给了俞筱晚。男人都是耳根子软,尤其是身心得到满足之后,防备心是最轻的,石榴自小是服侍人长大的,什么话应该怎么说最是明白,问得曹清儒毫无戒备,只说“也要她能换得到”,这意思,似乎就是默许的,至于他喜欢什么,倒没说。
俞筱晚眯了眯眼,舅父果然是默许了舅母的做法,否则也不可能舅母做了这么多的丑事,他还总这般雷声大雨点小地处罚不过不要紧,等今日拿到了张氏跟欧阳辰之间联络的证据,她怎么也要栽给舅母yi个偷人的罪名,到时看舅父还怎么留着舅母
没有先锋官了,舅父会不会自己亲自出手应该不会,老太太就头yi个不答应,他自己也要这张面皮,总不能被人说打外甥女财产的主意,最大的可能性是再找yi个帮手。武氏是不可能的,敏表哥已经这么大了,必然能察觉,心里就不知会怎么想这个父亲了,所以多半会找石姨娘,不能象舅母那般明抢,却是可以暗夺。
石榴见表小姐凝神沉吟着,便安静地侍立在yi旁没有打扰,俞筱晚自己想了yi圈,醒过神来,见她还在,便笑着往小几旁yi坐,示意她坐到自己对面,“我来给你扶扶脉。”
石榴又惊又喜,忙坐下,伸出手腕,俞筱晚给扶了脉,觉得她没问题,多半还是舅父年纪不小的缘故,还是开了张方子,又拿出yi瓶小药丸,“方子上的药有几味贵的,我让初云配了给你,你自己五碗水熬成yi碗,每日早晚喝下。这个药丸给舅父吃,化在汤里或者酒里,别告诉了舅父,不然舅父不配合,你也难得怀上。”
石榴拿着方子和药丸,又细细问了yi遍用法,才千恩万谢地去了。
赵妈妈走了进来,小声地问道:“小姐,那药丸是什么您连壮c壮阳药都知道配了么”
赵妈妈觉得十分尴尬,小姐学医是好事,可是好象也懂得太多了,嗯,有些事女孩儿家家的知道可不好。
俞筱晚只是笑了笑,“我按孤本上的方子配的。”不过加了些别的东西在里面,总有yi天要用着。
这会子离午膳时间还早,她仔细收拾好了桌上的药瓶,正要看会医书,就听得初云道:“小姐,怜香县主来访。”
俞筱晚吃了yi惊,忙出去迎了怜香进来。
怜香笑道:“昨晚才知道,长公主昨日去你店里买衣裳,若早知道,我就yi块儿去了。”
俞筱晚只是笑,“只怕贵府的针线上人手艺巧,我店里那些衣裳入不得你的眼呢。”
怜香啐道:“我哪里这么挑了”左顾右盼了yi下,“就你yi人么你家的表姐妹c大嫂她们平日都不在yi块儿的么”
俞筱晚心生警觉,淡淡地道:“不在yi块的。”
怜香见了她的神色,知道她不喜这个话题,可是话到嘴边了,她怎么也压不住,“何小姐”
俞筱晚十分严肃地打断她的话,“应该叫曹二奶奶。”
怜香的脸色僵了yi僵,随即笑道:“曹二奶奶,我真觉得她配不上你二表哥呢。”
原来怜香真的对曹中睿yi见钟情了。原本俞筱晚是挺喜欢怜香县主的爽朗的,可是却不喜欢她爽朗得对别人的婚姻说三道四,很正经地同她说,“姻缘天定,何况还是赐婚的,没什么配不配的。就算是不配,也得过yi辈子,宁拆十座庙,不拆yi家亲,就是这个理。”
抢在怜香变脸之前,俞筱晚下了逐客令,“我yi会儿要出门去办事,还得沐浴更衣,就不留你用饭了。”若是不送客,怜香知道她有空,肯定会在墨玉居多呆yi会儿,只怕还想着在后花园能偶遇睿表哥才好呢。
怜香到底脸皮没厚到君逸之的程度,被俞筱晚几句话yi挤兑,只得告辞了。
打发走了怜香,俞筱晚不由得蹙眉,怜香若真是看中了睿表哥,愿意以平妻的身份嫁入曹家,舅父和老太太肯定都是赞同的。睿表哥若娶了怜香,就多了妻家的助力,对自己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何况睿表哥这人人口卑劣,怜香只是yi时被他的外表和才华所迷,怎么也不能让她掉进这个狼窝里来,得想法灭了怜香县主的打算才行。
想了yi圈没想出什么好法子,俞筱晚便将这事放到yi边。歇了午,张氏果然差人来请俞筱晚,想绊住她的脚步,可是俞筱晚早让身量差不多的丰儿扮成了自己,由初云陪着去见张氏。张氏跟丰儿东拉西扯,丰儿爱理不理,张氏也没什么话要跟她说,算着时间曲妈妈应当已经到达汇丰楼了,便又强留了yi会儿,才放俞筱晚离开。
静晟世子提早yi刻钟坐在雅间里,想着yi会儿要怎么让那个小美人屈服,心中畅快得很,不想这回等来了yi个打扮得体的婆子。
来人自称曹张氏,说俞小姐的事情都能作主。
曲妈妈的年纪跟张氏差不多,面相可就老多了,不过精心打扮了yi番,又是男女有别,静晟世子没仔细看过曹夫人长什么样儿,只当她就是了,冷哼yi声,“看来你们舅甥的感情倒是不错,但我只想跟她说话,你让她明日此时,自己前来。我也不怕让你带话,若是她明日还不来”他扬了扬手中的几张纸,“这些证据我就交给王爷去,看看他的岳母跟别的男人干了什么勾当,每月都要给出这么yi大笔银子。”
这些纸张,曲妈妈是认得的,她们给欧阳辰银子,俞筱晚的人yi直没查到,就是因为方法隐蔽,是通过买卖货物来交结,而且这家店即不是张家的也不是曹家的,是张夫人娘家嫂子开的,转银子时单独给掌柜yi笔佣金,这位掌柜便三缄其口了。
俞家的人现在没有职务在身,那家店铺的掌柜自然不会买他们的帐,可是静晟用兵部的名义说要验货,甚至是要验以往的交割单,让店老板证明自己有给兵部供货的能力,那老板立即屁颠屁颠的将货物交割单捧了出来。
见到这些单子,曲妈妈就急了,伸手便抢,可她哪里是静晟的对手
对面的酒楼里,君逸之和俞筱晚挤到窗边,透过缝隙看过去。君逸之道:“可以让你舅父出马了,不然静晟会走了。”
俞筱晚立即拍了拍手,汇丰楼里的伙计便大声道:“哎呀,曹爵爷,什么风将您给吹来了”
雅间里的静晟和曲妈妈都是yi愣,只得得曹清儒的声音问,“甲字号房在哪里”语气急切,嗓门粗重,似是十分愤怒。
静晟顿时大叫不妙,他跟曹夫人两人处在这间雅间里,传出去可是不美,而且曹清儒脾气暴躁,虽然他不怕曹清儒动手,可是闹出他与有夫之妇的绯闻,却是于官声不利。听声音,曹清儒已经到了楼梯口,他安排做见证的人都在隔壁,此时再过来已经来不及了。
静晟几乎是想都不想,就从敞开的窗口跃了出去。
为了避人耳目,静晟挑的这个雅间并不是临街的,窗口向着yi条僻静的小巷。他想得挺完美,从这里跳下去,走几步就是大街,就算曹清儒此时冲进了房间,凭什么说他是从雅间里出来的
可惜现实与想像总有些差距。静晟的脚还未落地,就听得两道疾风之声,有暗器
他的武功也是了得,凌空yi个鹞子翻身,险险避开这两道暗器,可是更多的疾风声朝他涌了过来,他已经在空中翻了yi圈,那yi口真气已然用尽,除非能找到借力点,否则无法再避让,生生挨了几下,扑通yi声摔倒在地。
两条蒙面的人影从墙头飞了下来,飞快地点了他的软岤和哑岤,将麻布袋往静晟的头上yi罩,裹着他飞奔几步,冲入了巷尾的yi辆马车上。
可怜方才怕曹清儒叫破他与曹夫人私会,静晟不敢出声唤侍卫,这会子想叫人来,已经被点了哑岤了,想叫也叫不出了。
君逸之嘿嘿yi笑,眉飞色舞地朝俞筱晚道:“明天你就等着听静晟世子的流言吧。”
俞筱晚十分好奇他后面是怎么安排的。
君逸之要保持神秘感,“明日yi早你就会知道了。你放心,他听到你舅父的声音,肯定认定是你舅父做的,说不定还会算在张大人的头上,毕竟他不捏着张夫人的证据嘛。”
俞筱晚看了他yi眼,“你就不想知道,为什么我舅父舅母出事,我yi点也不着急么”
君逸之眸光yi亮,“你愿意告诉我么”
话到嘴边,俞筱晚又迟疑了,笑了笑道:“我回去了,希望明天听到好消息。”
君逸之只是笑了笑,“会的会的,你肯定会笑的。”
次日yi早,满京城的人都知道了,静晟世子寸丝不挂地被人丢到平南侯府的大门口,yi开始侯府的亲卫还以为是个要饭的,还亲自踢了他几脚,待发觉是自家世子爷之后,“嗷”的那yi嗓子,把对门忠勇公府的大门都给叫开了。
平日里高高在上的静晟世子,这回出了这么大yi丑事,朝堂里人人都在猜,他怕是不能在京城呆下去了。
------题外话------
关于上yi章抽签的问题,现在上网不便,就在这里回复yi下。我写的是“已婚人士自是不会抽签的”,并非“不能”抽签。是我没有表述清楚,这中间要加yi句“已婚人士有所避忌,自是不会抽签的”。宴会中助兴的游戏,当然不存在谁yi定不能参加的问题,只是男女配合的表演,已婚人士会自觉地避忌,但想出风头的已婚人士要参加也没问题。如果是不能参加的,曹清儒头yi个就不会答应了,曹家现在还不够如履薄冰么我后面写晚儿不悦c何语芳忧伤,是因为曹中睿的举止表明他还当自己是未婚青年,根本没拿何氏当妻子,但不管他本人是怎么想,世人都知道他是成了亲的,这诗作得再好,举止也轻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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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自揭身份
“这是怎么传出去的谁传的”
平南侯的咆哮声几乎要将正堂里的横梁给震塌下来,龙行虎步地在正堂里来回踱着,时不时要恨得拳yi下桌几。
明明是yi大清早的事儿,静晟虽没穿衣,可却是用麻袋包了yi下的,当时亲兵们发现是世子爷,立即便将他团团包围起来,扶进了大门,又是在侯府门前,整条街也就四户人家,除了忠勇公家的大门与他家打了个斜对面,另外两家的正门侧门都得步行yi刻钟,听不听得到声儿都是问题,况且都是朝里的官员,总有个三分面子情,哪会yi下子将事情传得满城皆知。
必定有人作怪
泡了个澡又用了饭,冷静下来的静晟世子面色阴狠,“必定是曹清儒这厮干的”
平南侯大为不解,“曹清儒他是文官,跟咱们有什么冲突”
静晟的面色难得的红了红,将昨日的事大约地学了yi遍,当然不承认自己看上了寄养在曹家的绝色小姑娘,只说是想拿捏住曹家和张家的把柄,好为自己所用。张家是摄政王的姻亲,曹家是摄政王的忠犬,拿捏住了这两家,就有跟摄政王叫板的资本,他这么做完全是为了家族。
平南侯自是相信儿子的,只觉得儿子太轻敌了,怎么会觉得两家yi点防范都无呢若侯爷知道儿子要算计的只是个小姑娘的话,恐怕他也会轻敌的可是出了事,他却只是怨恨曹家。
平南侯盘算了yi番道:“如今你暂时不能去上朝了,为父给你申请到边关整顿军备,就去南边或者西南吧,那边气候好些,呆个三五年的,这流言也就没了。”
静晟阴沉着脸道:“去边关没问题,可是要兵部下调令,至少得要yi个来月的时间。这yi个来月儿子都得窝在家中,这口气如何咽得下去不行必须得给曹家yi个教训,敢害我的名声,那就跟我这个没名声的人成姻亲吧
平南侯眼睛yi眯,“这倒是个好主意。”之前太挑拣,儿子到现在都没定下亲来,也不是个事儿,现在又传得沸沸扬扬的,公侯家的女儿肯定是不愿的,曹家的门第低些,但曹清儒到底是正二品大员,又是有爵位的,嫡出的女儿还算是勉强能配上儿子,“听说他家的嫡女也有十四岁了,也算是合适,议下这门亲,也不必给她们脸面,为父立即为你讨两房侧室来。”
静晟世子yi怔,曹三小姐么,长得倒是不算的,可是那品性他支吾道:“曹家除了这位嫡出的三小姐,还有位寄住的外甥女,也是伯爵千金,父母双亡的,应是更好拿捏yi些。”
平南侯倒不中意,“亲戚的女儿,曹清儒怎么会在意我就是要让姓曹的心疼,好叫他知道,平南侯府不是那么好惹的。”
静晟扯了扯嘴角,还想再劝说yi番,可是侯爷的主意大,他这个当儿子也得忌惮,不得已,只能认下了。
曹清儒自然是不知道这些的,第二天照常地上朝,下朝,回到府中,到延年堂给老太太请安的时候,发现两位夫人都在,而小辈们则被打发回去了,不由得心中奇怪,老太太笑咪咪地告诉他有件喜事,他才知道今日家中来了yi位贵客,忠勇公原夫人。
昨日yi上朝,忠勇公就被平南侯寻到yi旁“谈心”,忠勇公是不大敢惹手握重兵又脾气不大好的平南侯,再三赌咒发誓说自家的下人没有四处传静世子的事儿,可是当时他家门房也是瞧见了的,实在是脱不开干系,只好答应下来做保山。他也是个精乖的,先遣了自家夫人去内宅里问yi问,原夫人这才登了曹家的大门。
曹家这几年在老太太的把持下,家风严谨,仆从们从外头听来的这种闲语,等闲不会传到老太太的耳朵里去,所以老太太还被蒙在鼓里,觉得这是门好亲事。张氏被困在雅年堂里,也不清楚这些,只知道静晟世子拿到了她的证据,不嫁女儿肯定不行,而且现在雅儿已经是那样了,若是被外人知晓,肯定是嫁不出去的,现在有人愿意娶,她还有什么不愿意嫁的
唯有曹清儒面色尴尬,支吾着将静晟世子的壮举说了yi番,老太太面色yi沉,盯着曹清儒道:“既然如此,必定是因为静晟世子现在难以聘选好人选,才选上的雅儿了可为何他家偏偏选雅儿呢年龄上也差得远,静晟世子今年也有二十yi了吧应当与敏儿同龄。这个年纪,就算是没有侧室,通房也绝对不少。”
曹清儒也是yi头雾水啊,“儿子实在不知,老太太若是觉得这门亲事不成,咱们推了便是。”
张氏yi听就急了,若是推了,静晟世子将那些证据拿出来怎么办况且在她看来,平南侯府的家世可是相当好的,于是急忙劝道:“老太太c爵爷,容妾身说yi句,雅儿她的身子已经是那样了,咱们瞒得了yi时,瞒不了yi世的,嫁到哪家都得受婆婆白眼,通房小妾,低门户的贵族子弟哪家没有雅儿这辈子,只能靠忠心的通房丫头生下儿子,养在自己名下了,反正是要如此的,还不如挑yi门好亲事,将来也能帮衬着爵爷和敏儿c睿儿。平南侯府哪里不好爵爷方才也说了,世子已经请调到南疆整顿军务,这yi去就是四五年,回来的时候,立了大功,谁还记得这yi茬况且雅儿嫁过去就是世子夫人,有哪点不好”
也许是曹中雅现今的情形,的确是难以挑到好亲事了,老太太和爵爷又迟疑了起来。还是老太太疼孙女儿,想了想道:“明年加开恩科,眼瞧着入秋了,京城里赶考的举子便多起来了,总有些有出息的寒门学子,爵爷慢慢挑个好的,给咱家当女婿。将来女婿金榜题名,咱们帮衬着yi二,再给雅儿多备些嫁妆,人家要靠咱们家,对雅儿自然就得高看几分,不比嫁入公侯之家受婆婆白眼强么”
若是没有“证据”yi事,张氏肯定也会为爱女这样打算,可是再怎么疼女儿,她也得先顾着自己,于是又极力劝了yi通。老太太和曹爵爷迟疑着没有应下,也没说不应,只说要再考虑。
几位当家人的话儿自然有芍药帮着打听清楚了,禀报给了表小姐。俞筱晚听了这个讯儿,便立即将君逸之差人送来的那几张纸交给赵妈妈,让她好生收起来,“这件事慢点揭发,等雅儿妹妹的亲事成了再说吧。”
舅母肯定要促成此事的,若是透了点风声出去,让老太太知道张氏有把柄在静晟世子的手中,以老太太的个性,yi定会让张氏家庙里去,给曹中雅匆匆定个小门小户的人家,决不会让孙女儿嫁过去的。张氏都出家为尼了,静晟再说什么,只会使自己显得锱铢必较。
老太太就是这种宁可玉碎不为瓦全的性子,可是俞筱晚却觉得这两人真是天生的yi对,真心想成全他们。
静晟世子想娶曹中雅,多半觉得张氏有把柄在他手中,这个妻子好拿捏,可是他却不知道曹中雅的性子,除非他能杀人于无形,忍不住时杀了曹中雅了事,否则以曹中雅的霸道刁蛮c胡搅蛮缠的性子,以后有得静晟世子受的,当然,曹中雅到底是女子,想压制住静晟也不可能,时不时的肯定会吃点亏。
恶人自有恶人磨,说的就是这种情形吧。
俞筱晚笑了yi番,想了想,又道:“这些证据,或许用不上,用上了,倒叫舅母知道是谁干的了。”
赵妈妈迟疑道:“不用小姐是打算放过舅夫人么”
俞筱晚笑着摇了摇头,“反正舅母已经知道静晟世子手中有证据,自然不会再用这样的联系方式,只要看紧了曲妈妈,不让她出去通消息,这银子送不到欧阳辰的手中,欧阳辰自会来寻舅母的。”
赵妈妈细细yi想,可不是如此么有什么曲折,让欧阳辰当面锣对面鼓的与舅夫人分说去,只要引得爵爷听到这些话就成了,完全不用自家这边出手,比送什么证据要强得多了。于是便道:“小姐只管放心,曲妈妈只要出去,奴婢就跟上,看她好意思去送讯儿。”
这厢安置完了,赵妈妈便开始担忧小姐的婚事了,“若是三表小姐的亲事说成了,多半是要立即下定的,又是长幼有序,大表少爷和大表小姐c二表小姐的婚事就会在短时间内定下,再后面就是小姐您的婚事了。可不知老太太心里是个什么章程。”
现在张氏被禁了足,出去帮着相看的是武氏,拿主意的是老太太,赵妈妈倒是信得过的,就是心疼着小姐,喜欢操这个心。
说到婚事,俞筱晚不免脸红,忽地又警醒了yi下,前世的时候,老太太是怎么忽然跟韩家联系上的她那时严守闺训,这些事不敢听不敢问,完全是两眼抹黑。但按理说,聘嫁之事,都是男方提出来,没那家的千金会倒贴
俞筱晚想着有些头疼,韩家怎么会上门来提亲的看韩世昭那个样子就算这世道天下太平,奢华风起c男风极盛,她也是受不了的,更何况还有君逸之的深情等着她俞筱晚想着想着有些脸热,自己还真不是个守规矩的人,前世的时候守闺训守了十六年,却在临死前亲笔写书要求退婚,这样惊世骇俗的事,她居然也能干出来,到了今世,却又不等长辈定亲,就也不算私下定情吧,至少她可没答应。
俞筱晚安慰了自己yi番,就揭过这yi段不提了,只是交待芍药,若老太太那边来了什么提亲的人,可得传个消息过来。芍药就是老太太屋里出去的,跟杜鹃她们都熟,这些消息能最早知道。
俞筱晚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yi定要知道这个,好象下意识地就想着,若不是楚王府来提亲,她好想法子破坏似的俞筱晚呸了yi口,她才不是等着那个家伙来提亲呢。
再说平南侯等了两日不见曹家的回音,心下大怒,便将庆王府中发生的事儿,悄悄让人传了出去,曹中雅与静晟世子早就私下单独约见过,这样的风声传了出去,曹老太太和曹爵爷都是yi脸郁闷,心中忿恨,这不是摆明了逼迫曹家应下亲事么
就在曹家想法子拒绝平南侯府的提亲的时候,吴庶妃那儿传出了喜讯,她为摄政王爷诞下了庶长女,王爷这下子算是儿女双全了。王妃的胎儿虽然yi直怀得不稳,但有孟医正亲自带领太医们三日yi请脉,倒也是有惊无险。
俞筱晚准备好了洗三礼,托了武氏帮忙带去,入秋了,她汝阳田庄那儿的出产开始收割,店铺里的事情极多,因为敏表哥入秋要参加秋闱,分不出神来,俞筱晚便亲自接手了店铺里的事,兼之现在快出孝期了,她不想临时生事,还是远着些宴会之类的才好。
俞筱晚没去洗三礼,几乎每日都出府到店铺里坐镇,叫君逸之知道了,有事没事的便会到店里来挑货品,十有能撞上她,俞筱晚少不得要接待yi下,小坐yi会儿。
君逸之总想让她应下八月十六楚王府的宴会,俞筱晚却不想这时节去楚王府,兼之店里真的是忙得不可开交,怎么也不肯松口。
眼见着八月十六越来越近,君逸之也越来越急。楚王妃将儿子的情形瞧在眼里,也时常派人悄悄跟着儿子,虽然总是被他给甩开了,可是她也能大体猜出儿子去了哪里,原就为了俞筱晚的事被婆婆斥责过几次,儿子还不跟她贴心,她如何会要这样的儿媳妇进门她心中有了计较,便与王爷商量道:“逸之都快十七的了,房里应当添两个贴心点的丫头了。”
这贴心点的丫头是什么,楚王爷自然是知道的,只淡淡地道:“这种事你安排就是了,问我做什么”
“臣妾是先来请王爷的示下,免得逸之不愿,又要闹起来。”王妃亲自帮王爷添了茶,小心地解释,“逸之总往外面跑,名声又是那样虽说人不风流枉少年,可是他已经封了爵,就当顾及皇室的颜面,咱家难道还少了美貌温柔的婢女家养的婢女懂规矩又干净,不比花楼酒坊里的清倌人强我是想着,要么多给他安排几个,随他看哪个顺眼,总归是拘在府里,比四处乱跑的强。”
关于家养的婢女比花楼的清倌要强这yi点,楚王爷是执保留意见的,同僚们聚会,常会选在风流之地,那些清倌人的眉眼风情,可不是美貌婢女能比得上的。当然,能将儿子拘在府中是最好的,免得总有人参他教养不严。
于是楚王爷对王妃的做法表示了大力支持,“你只管选人便是,明日休沐,我叫逸之过来给你请安,将事情定下来。”
君逸之这会子正在跟俞筱晚下棋,yi旁有惟芳和怜香c曹中敏作陪,观棋的比下棋的多,加上俞筱晚又是个臭棋篓子,这盘棋就下得极慢。
俞筱晚又落yi子,君逸之小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