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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嫡女不乖(全本) 第 25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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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儿,你怎么了”
曹中贞刚才被俞筱晚给压住了不敢说话,深知这会儿再不说,回去就不知道会受什么处罚了,况且她转年就十五了,婚事还没半点着落,还得依靠着大夫人。于是忙抢着回话:“方才晚儿妹妹不知怎的yi动,三妹就摔倒了
张氏凌厉的目光立即看过来,“晚儿,你对雅儿动了什么手脚”
俞筱晚yi脸无辜,“晚儿怎么会对雅儿妹妹动什么手脚呢我们是亲表姐妹,相互友爱扶助都来不及呢。”她说完瞟着曹中贞,“贞表姐说话可要仔细些,你可瞧见我是怎么动了”
曹中贞顿时露出迟疑之色,她哪知道俞筱晚是怎么动的,只得yi指曹中燕,“二妹应当看见了。”
曹中燕不敢说话,却片刻都没有迟疑地摇了摇头。俞筱晚似笑非笑地看着曹中贞,“大表姐还要怎么说”
张氏却是声音严厉尖锐,“你别急着推脱,谁知道你是不是看雅儿不顺眼。”本该倒下的屏风没倒下,却是雅儿摔跤了,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是俞筱晚弄的鬼。
俞筱晚半垂下头,满脸的委曲,“舅母不信,只管问雅儿妹妹就是。晚儿平素与雅儿妹妹从未红过脸,怎会看她不顺眼”
“你”张氏呕得不能出声,谁让她没事让曹中雅装淑女,装友爱,跟俞筱晚表面上和乐融融呢。
张侧妃盯着俞筱晚清雅得恍若天上仙子般的小脸,越看心气越不顺,冷冷地哼了yi声,转头看向曹中雅,暖和轻柔地问,“雅儿,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只管说出来,万事有我给你作主。”
就算是以表姐的身份教训妹妹,也顶多只能薄责几句,哪能用上作主这个词还真是拿自己当yi个人物了,插手管大臣内院的家务事。
俞筱晚不屑地垂眸,不置yi词。
曹中雅现在恢复了yi些,头脑还是有些不清醒,摇了摇头,迟疑地道:“我也不知道。”
她是怎么摔倒的,完全就没半点察觉,要她怎么说得出个子丑寅卯。
张氏气急,手指着俞筱晚,眼睛却盯着曹中贞:“你刚才说看到她动了yi动对不对”
俞筱晚也淡淡地看向曹中贞,黑眸深不见底,让其望而生畏。
曹中贞咽了咽口水,装作仔细思量了yi番,才含糊地道:“好象是裙子动了动。”
俞筱晚挑了挑眉,天真无邪地问张氏,“我不能整理裙子吗”
张氏还要发作,张君瑶摆手示意她闭嘴,微笑着道:“那就只是场误会了。没事了,雅儿看起来也没什么事,若是姑母担心,我让兰嬷嬷拿名帖去请太医便是。”遂又看向曹中燕等几人,“表妹们是特地来看吴庶妃的,我让人领你们过去陪她说说话吧。”
张氏压着性子,待几个小辈都走出了秋海堂,才急切地道:“怕是被那个死丫头给看出来了,才反手来害雅儿的,您怎么不处罚她。”
张君瑶斜斜地倚在云锦团花引枕上,接过丫头递上的新茶,轻啜了几口,才思量着道:“要怎么处罚害妹妹摔倒,怎么也得禁足几日或是打几板子手心,过三日就是麒儿的百日宴了,现在罚了她,到时她还来得了吗事到如今,多说无益。我现在担忧的反而是静晟世子哪里,别把雅儿当成晚儿
这么yi说,张氏真的急了,“可怎么办才好”
张君瑶的原本计划,就是让静晟世子认yi认俞筱晚这个人,再告诉他儿子百日宴的时候,俞筱晚也会来。她相信以静晟世子睚眦必报的性子c和缜密的心智,自有办法拿捏俞筱晚,到时她只要提供便利便是。
张君瑶缓缓地道:“不急,静晟世子没有别的方法能接触到晚儿,只有在王府行事,我着人看紧yi点,你将雅儿看紧yi点,就不会出错。”
现在她在王府里虽然没有当家作主,可是哪个下人敢不卖她的面子再让静晟世子认yi次人已经不可能了,但是她可以临时调包。
张氏这才放下心来,又说起了南唐国使臣入京yi事,“听说要广选特产土仪做为回礼”
张君瑶含笑点了点头,“没错。王爷还说事关国体,滋事体大呢。”
张氏便含笑道:“您看,我山东庄子上的山楂和樱桃”
张君瑶沉吟良久道:“张府也在山东有庄子啊,母亲也同我提过了。”
张家祖籍山东,所以手头有了闲钱,就回山东置办产业,张氏的陪嫁庄子也在山东。做为礼品回赠的土产不可能只yi点点,还要挑选质量上乘的,张府在山东庄子上的出产可能还不足,张氏知道张君瑶这是在要人情,忙小意地奉承道:“这是当然,不过这么有脸面的事,瑶儿可要姑母也沾个光才好,王爷如今这般宠着您,只要您从手指缝里漏下yi点点,就够姑母yi年的嚼用了。姑母不可能忘了您的好,有什么要驱遣的,只管吩咐姑母做便是了
张君瑶等的就是这句话,当下便含笑道:“姑母说的哪里话,您是君瑶的长辈,君瑶哪敢吩咐您。只是有件事吧,可能真的得要麻烦yi下姑母。”
来了来了张氏含笑问道:“不知是什么事”
张君瑶垂下眼眸,兰嬷嬷忙带着丫头们退出去,顺手带关上房门,站在门口警戒。
“就是您那个生子的方子,可有相反的”
所谓的相反,有两种意义。yi是生女儿,二是没得生。张氏心里盘算着,这种事,张君瑶肯定找过大嫂,却没办成不然那两位孺人的肚子也不会鼓起来,哪个不知道头三个月才是最不稳定的,滑了胎也不yi定就是别人害的最佳的时机已经过了,再要动手,就难上加难,若不是没得选择了,张君瑶也不会来找她。
不过对于张氏来说,若是张君瑶用了她给的药,却也算是有个把柄在自己手中,于是便笑道:“世上的事就是这样,有因有果,有正有反,用心些找,总能找到。”
张君瑶的眼睛就是yi亮,“土产那件事儿吧,我跟王爷说叨说叨,却也不敢说十拿九稳。”
张氏忙陪笑,“您给王爷生下了长子,这些还不是您yi句话的事”
张君瑶被奉承得极舒服,跟张氏两个你来我往地互捧起来,场面温馨热烈。
不过在水风景,气氛就十分火爆了。曹中雅始终醒过了神,开始质问俞筱晚,俞筱晚反问她凭什么认定是我干的,曹中雅却又答不出来,总不能承认是自己先起的坏心思,就这么没凭没据地找俞筱晚吵了起来。
正闹得不可开交,吴丽绢和武氏怎么压也压不住的时候,门外传来唱驾声,“王妃到。”
屋内众人骇了yi跳,忙整装理鬓,福身迎接。
摄政王妃笑盈盈地扶着丫头的手走进来,抬了抬手道:“快起来。”
在主位坐定后,拉着吴丽绢坐下,“你可是有身子的人,不要久站。”又让给几位小姐看座,“特意过来见你们的,中午就到我的福熙院用膳,可别拘束了。”
王妃赐饭可是恩宠,几位小姐忙起身谢恩。
摄政王妃就看着俞筱晚笑,“好几个月没见俞小姐,出落得更美了,真真是让我看着都爱得不行。听说你回汝阳祭拜父母,yi路上可顺利”
俞筱晚欠身回话,“十分顺利,谢王妃关心。”
摄政王妃便笑道,“听说是河南按察使派人送你回来的,还以为是出了什么事,让我这心揪着啊,唉,落不了地。”
许嬷嬷忙朝俞筱晚道:“王妃特别喜欢俞小姐,总是说俞小姐是个可心人儿,怕您出了什么事儿,总是担心得不行。”
俞筱晚只得站起身来谢恩,表明自己并未遇到任何麻烦,“正巧今年大丰,田赋多出几成,按察使车大人又是亡父至交,便乘解运田赋入京之便,送臣女yi程。”
“原来如此。”摄政王妃轻笑着关怀了几句,问了几个问题,话峰yi转道:“路上有人同行,没那么无趣吧”
问了那么些问题之后再问这个,心思松泛些的人就会随口应承,甚至会泄露出同行人的名字来,可是俞筱晚深知摄政王妃不会随意问自己问题,yi直警醒着,听了这话也只是含羞笑道:“衙吏都是男子,晚儿成天只坐在马车里,食宿都由管事安排,避开众人,倒没有什么区别。”
这么说算是周全的,就算日后王妃知道君逸之也同行了,她可以推说自己不知情,是俞总管接应的。
摄政王妃高深莫测地笑了笑,便没再问。
yi行人中午在福熙院用过午膳,便施礼告辞了。
回程的马车上曹中雅没再找俞筱晚的麻烦,看着她的目光还带了丝解气的嘲讽,许是张氏已经跟她说了什么。俞筱晚闲着无事,便刺她道:“王妃真是心疼吴姐姐,知道我们来看望吴姐姐,还特意赐饭,真是天大的荣幸呐怎么上回来看表姐的时候,就没赐饭呢。”
曹中雅就哼了yi声,冷笑道:“你懂什么王妃不过是见她娘家没人,好欺负,想抱养她的孩子罢了,可君瑶表姐的孩子,却不yi样”说到这儿闭了嘴,却是怎么也不肯说出怎么不yi样了。
俞筱晚眸光yi暗,张君瑶果然想着那个位置,若真个如此,张君瑶至少还要除掉三个对手摄政王爷三个已经有怀的妾室中,不能再有儿子出生,否则王妃随便抱养yi个,王爷就有了嫡子,那她的儿子就没有任何地位了
正说着话儿,有人拍马追上曹府的马车,只听得韩世昭温和动听的声音给张氏和武氏请安,又听得他道:“家母近日里得了张古琴,想起俞小姐琴艺出众,觉得只有俞小姐的琴艺才配得上此琴,特意让小侄过府相赠,正巧遇见,也免去小侄登门了。”
曹中雅嫉妒的目光立即火yi般地烧到了俞筱晚的脸上,俞筱晚也怔了怔,漏过了张氏是如何回答的。不多时,碧儿便来敲门,俞筱晚打开车门,碧儿双手递了张古琴进来,笑指着yi旁道:“是韩夫人托韩公子相赠的。”
俞筱晚忙双手接过,安置好,下马车给韩世昭见礼,客气地请他代为向韩夫人道谢。韩世昭笑道:“谢也不必,母亲很喜欢贵店的山楂片,若是能时常品尝到,便是乐事了。”
俞筱晚赶忙应下来,韩世昭便先行离去了。马车再次开动,俞筱晚打开琴套,当时就怔住了,是绿焦。在回京的路上,yi次暂歇在某座别苑边的官驿中时,她曾听到有人抚琴,觉得琴音古朴厚重,十分动听,认出是绿焦的弦音,当时就跟初云说了句,“若是我也能拥有yi张好琴,该有多好啊。”
似乎第二天君逸之就失踪了yi天,后来才追上她们的队伍,难道是可是,怎么会是韩世昭送来他们俩人不是yi见面就要争执的吗
俞筱晚脑中各种思绪乱飘,yi时拿不定,干脆将琴包好放在yi边。
曹中雅看不得她失魂'落魄的样子,恨声道:“别忘了你还在孝期,就这样四处勾引男人,真是下作”
俞筱晚立即盯了她yi眼,反讽道:“难道你刚才故意摔倒,不是为了引起静晟世子和勉世孙的注意”
“你”曹中雅气得小胸脯不停起伏,最后母亲的叮嘱还是让她克制住了脾气,狠狠冷笑两声,扭头不再看俞筱晚。
回到府中,俞筱晚便称不舒服,没去给老太太请安,开始只说是有些头晕,嗓子痛,第二天就连床都起不了了,晕乎乎的只想睡。张君瑶宝贝儿子的百日宴,自然是去不成。
张君瑶气恼不已,不过听说静晟世子也因公务没来参加,多少平衡了yi点。
时光荏苒,转瞬就过了年节,过了年,春天就近了,仿佛yi夜之间春风就吹遍了京城的每yi个角落,枯枝上崭露新绿,百花绽出笑颜。
依着惯例,各家各府都会摆春酒c赏花宴。
曹老太太开始惦记起晚儿的婚事,“过了年就叫十四的人了,今年就要除服,是时候开始挑选人家了。”她跟曹清儒和张氏c武氏说道,“别的喜庆宴会不好参加,但是春酒和赏花宴去去倒是无妨的,你们要多带她出门走动走动。”说着又惦记起韩二公子,就是yi叹,“太出众的始终是指望不上的。”
年前的时候,太后流露出意向,似乎有意将惟芳长公主指给韩二公子。虽然没有明说,但只要太后流露出了这个意思,韩家就不敢随意给韩世昭定亲事,旁人也不敢跟长公主争夫婿。
小姑娘们都坐在外间,里面的声音还是听得着的,曹中雅便嘲讽地笑道:“表姐,你迎鲜少出门,恐怕还不知道呐”
俞筱晚懒怠理会,只细细地跟曹中燕说着话儿,那幅炕屏已经绣好,就要找个适合的时机送给老太太,讨了老太太的好,老太太才会重视曹中燕。她还在孝期呢,老太太就开始操心她的婚事了,可是曹中贞和曹中燕的婚事却理都不理,两人年纪越大,越不好说亲了。
展眼到了历王府的赏花宴,曹家众人都早早打扮yi新,乘车来到历王府,男人们留在外院,女子们则到内院中拜见王妃。历王已经是yi名空有爵位没有实权的王爷了,不过他家的花园倒是京城名园,打理得十分精美,所以历王府的春宴历来是客人到得最齐的。
历王妃身边的人都是二品以上的诰命夫人,俞筱晚等晚辈则由侧妃安排人接待。
小花厅里坐满了莺莺燕燕,俞筱晚细心打量yi番,便坐到角落里低头喝茶。yi名宫女装扮的少女走过来,为俞筱晚的空杯续茶,又双手捧茶奉到俞筱晚眼前。俞筱晚含笑接过,“多谢。”
“小姐客气了”宫女收回手,手指却在俞筱晚的掌心划过,留下yi点讯息。
俞筱晚心中讶异,悄悄展开手心的小字条,上面写着,速来望仙亭。昭
是韩世昭的昭吗
77. 都来瞧热闹
俞筱晚yi抬眸,就能看到那名宫女不着痕迹地回望着自己,她略yi沉吟,便微微带了几分笑,几不可见的点了点头。宫女欢欣地笑开了,给小花厅内的小姐们续上茶后,便转出了大门,站在门边悄悄冲俞筱晚眨了眨眼。
俞筱晚放下茶杯,慢慢踱了出去,跟在宫女的身后,转过曲廊,发觉此处面对花墙,是无人寂静处,俞筱晚便站住了脚步,含笑道:“请稍等。”
宫女只得站住,左右瞧了瞧,才回到俞筱晚身边,小声问道:“姑娘怎么了”
俞筱晚清雅的小脸上染了些红晕,悄声道:“现在园子里只怕人多还是等歇午的时候吧,麻烦姐姐帮我传个话。”说着,从腕上褪下yi只银镯,顺势戴在宫女的手上,“还请姐姐帮忙安排就让我跟几位表姐妹们yi间便是,她们睡得沉。”
贵族都有歇午的习惯,主人家大开宴席的时候,会专门准备宾客们休息的客房,当然不可能yi人yi间,都是几个人yi间的。
那宫女低头看向腕上的镯子,yi开始以为是银子的,不值钱,细细yi看,上面镶满了碎米钻,心中顿时大喜,忙应道:“包在奴婢身上。那,奴婢就等歇午的时候再来请小姐。”
俞筱晚含羞yi笑,折返回小花厅。那名宫女爱不释手地细细摸了摸手镯,收入怀中,笑咪咪地去给请托之人回话。
俞筱晚待她转身离开,便招手示意初雪过来,“跟上她,看她跟谁说话,小心别被发觉。”
初雪虽不知何故,仍是恭敬地应了,遥遥地小心跟在宫女身后,不多时回转了,说那名宫女到二门处,与yi个长随打扮的人比了个手势,就回来了
俞筱晚又问,“有人看到你问你没”
初雪掩嘴yi笑,“有yi个小丫头问了婢子,婢子说内急,走岔了路。”
俞筱晚也不禁笑了,这丫头就是机灵。今日客人众多,历王府内管理也没那么严,每位当家主母都带了yi名小丫头入府,偏巧印如请假c印巧病了,武氏便向俞筱晚借了初雪,若不然,还真有些麻烦。
“寻机问yi问王府的丫头,有没有什么清静的地方,适合yi个人呆着静yi静的,嗯,就说三小姐有些头晕。”
叮嘱了yi句,打发了初雪去武氏身边服侍,俞筱晚坐回花厅慢慢思忖,二门处的,那么这张字条就是男宾递进来的了。除了前年与韩世昭聊过琴艺之外,她几次与韩世昭照面,都不过是点头招呼,可没跟他熟到可以用单名留言的地步,当然不可能是他,那么会是谁呢
忽尔,几个月前在秋海堂的那yi幕便涌上心头。
刻意要推倒屏风,恐怕是想让静晟世子认清我是谁,毕竟赛马会上女子都用纱巾掩了面,且那时候尚无怨仇,高高在上的静晟世子,必然没心思打量俞筱晚是个怎样的女子。俞筱晚顺着这点思绪慢慢往下思索:如今看来,平南侯打算将静雯郡主许给肖大勇,也是百般无奈之下的选择,否则也不会这时候了都没传出yi点喜讯这门亲事对于静雯郡主而言,毕竟是太太太低就了。
静晟世子难免为妹妹抱屈,想从我身上找补回来,也是人之常情,张君瑶才想出这样顺水推舟之计。会用韩二公子的名义,恐怕是因那日赠琴之故,以为我与韩二公子有了私情,用他的名义相约,我必定会赴约。这么说来,静晟世子必定筹谋已久,望仙亭那里,就安排了yi场好戏。
只是,当日静晟世子明明认的是雅儿,我这几个月又从未出曹府,宫女怎会又将字条交给我
也不怪俞筱晚疑惑,静晟世子既然是要为妹妹小小的报仇雪恨,最终的目的就必然是毁了她的名声,让她的闺誉如同静雯郡主的那般摇摇欲坠。以此为前提的话,他就决不可能随意找个历王府的宫女,花几两银子买通了来送字条,因为有这yi条线索,就足以将他本人拖下水。
虽然男人不象女子有诸多苛刻的礼法限制,不会因幽会这样小事带累名声,但是她也不是静晟世子可以随意踩踏之人,总能找到人为自己辩驳几句,事情总能露出些许端倪。若是她的辩驳被人采信,她固然是名声不保,但静雯郡主的事也会被挑出来,静晟世子身为朝廷重臣,却跟个深闺女子过不去,气量和心胸就实在是太过狭隘,在朝堂上只会沦为他人笑柄,弄不好还会被御史弹劾,官职不保。因而静晟世子绝不会这般冒险,他派来传递字条的宫女,必定是他早就安插了进来的人手。
方才接待她们的管事嬷嬷,只听说她们是曹府的内眷,就将她们带入了这间小花厅,估计连谁是谁都没弄清楚,以静晟世子的谨慎,肯定要事先将人指认清楚,才会让那名宫女传递字条,而且为了保护妹妹,或者说给妹妹yi个惊喜,决不会事先与静雯郡主通气,那名宫女就应该同静晟世子yi样,认为曹中雅才是她俞筱晚才对。
俞筱晚仔细回忆那名宫女之前的神情,似乎是在她们几人的身上脸上都仔细看了看,然后才认出她的样子。毫无疑问,有人在这名宫女来寻她之前,刻意传播了yi些讯息,能这样做的,就只有张君瑶了,用什么方法她不知道,但她yi身素色,只簪银簪,还是很好认的。
是了,要认出我来,只要从衣裳头饰上描述yi番就成了,至于长相,很难描述得形象。临时发现人不对版,那名宫女又不能去前院,只能托人带口信给静晟世子,必定也是描述的衣裳首饰吧俞筱晚思虑了yi番,扬眉看向与众千金打得火热的曹中雅,淡淡勾起了yi丝笑。
这几年曹中雅已慢慢长开,虽比不上俞筱晚和吴丽绢的绝世之貌,但也生得十分美丽动人,眉目精致婉约,比之yi般的大家闺秀,强出了许多,因而在与人交谈之时,光洁的小下巴总是抬得高高的,带着yi股难以掩饰的高傲。
说话间门外又是yi串轻盈的脚步声,历王府的管事妈妈引着yi名十三四岁的大家闺秀走了进来。少女yi身精致的百蝶穿花粉紫襦裙,反绾着堕马髻,髻边插着纯银镶金刚钻八仙过海人物花簪,头上再无别的饰品。但乌发银饰,黑白对比之下,却显得她丽色无双,容光慑人。
她的身后,规规矩矩地跟着yi名豆蔻年华的俏丽小丫头。管事妈妈请小姐坐下之时,小丫头抢上前yi步,竟是不用历王府的软垫,而是用自己怀中抱着的yi方银红色绣鱼戏莲花纹的锦垫,替换下来,才扶着少女在圆凳上坐下,又朝历王府的管事妈妈福了福,歉意地道:“我家小姐近日身子不爽利,怕过了病气,才特意自带了锦垫,还望嬷嬷见谅。”
竟是少女自带的丫头,而且口齿伶俐,仪态大方,比之yi般的官家千金都不遑多让。
众人皆是yi愣。
历王府的内院,也是因为今日客人太多,才允了各府当家主母带yi名贴身丫头进来,这名少女能带个丫头进来,身份必定高贵,可又为何到小花厅来,为何不坐在郡主县主乡主云集的大花厅里
有那头脑转得快的千金,立即上前福了福,招呼道:“可是丞相府的韩小姐”
少女忙扶着丫头的手起身,回了半礼,“小妹正是,不知姐姐是”
俞筱晚恍然,原来是韩甜雅,韩世昭的亲妹妹,当年的京城第yi美女,难怪生得如此出挑。韩夫人将女儿保护得极好,平素从不带到聚会之中来,只在家中有访客的时候,偶尔叫出来拜见yi下长辈,饶是这样,韩甜雅的美貌也已经传遍了京城,引得无数名门望族上府提亲。
虽然不知韩甜雅为何要到这小花厅里来,但的确是帮了俞筱晚yi个大忙,她接下来的举动,非深深地刺激曹中雅不可。
俞筱晚带着yi脸艳羡地靠向曹中燕,小声儿地道:“韩小姐生得真美,你看她的头饰,真亮。”说着看了看曹中燕的发饰,不由得真心yi叹,张氏对庶女真不大方,武氏又眼光有限,这套头面看着名贵,但与曹中燕文静的气质不符,看着就俗了些。
她就从自己头上拔下那支银镶金刚钻和碎蓝宝石的纯银镶金刚钻云蝠仙桃排钗,插在曹中燕的发间,“这个送给燕儿表姐。”取下了她头上的几支贵重的金簪,曹中燕的容色顿时增辉不少。
曹中燕大惊,急切地摆手,“太c太贵重了。”
yi颗金刚钻顶得十数颗同样大小的东珠,这只云蝠钗上有两颗小儿拇指大的白钻,还有八颗米粒大小的粉钻,至少也要两千两银子。
俞筱晚佯怒道:“不许推,若是不要就是看不起我了。”
曹中燕讷讷地收了声,其实真要她推回去,心底里是舍不得的。
曹中雅yi直嫉妒恨地看着被众人环绕奉承的韩甜雅,忽听到身边的动静,回眸yi瞧,顿时嫉恨不已。这只钗俞筱晚簪了几回,她就嫉恨了几回,只是现在她与俞筱晚貌合神离,不敢再象小时候那样找俞筱晚要东西,可是心底里不知道多想据为己有,这会子见它簪在了二姐的头上,怎不嫉妒成狂。
就有些口无遮拦地道:“表姐还真是大方,拿姑母的遗物送人情。”
俞筱晚顺着这话道:“燕儿表姐生得漂亮,性子又乖巧,若是母亲在世,也会愿意送给她当个压箱底的物件。”
曹中雅气闷不已,只是刚才声音略为高了yi点,已经有几名闺秀扭头看了过来,她不得不收敛起怒容,端出yi脸倩笑,已经十三岁的人了,知道名声对于未定婚的少女来说有多重要。
曹中燕见曹中雅不再闹了,便安了安心,小声向俞筱晚道谢,“回去后就收在箱底,这么贵重,真怕掉了。”
俞筱晚淡笑,“这只钗送给了表姐,随便表姐怎么用。”
眼角的余光打量曹中雅的脸色,曹中雅听到这句话后,眸光闪烁个不停
曹家姐妹和俞筱晚都没去韩甜雅的跟前凑热闹,自顾自地闲聊,初雪抽了个空过来回话,说花园里有几处比较安静之所,其中就有望仙亭。
不多时,春宴便开始了,宴会之后,客人们四散开来,游湖的游湖,聊天的聊天,午歇的午歇,打牌的打牌。
俞筱晚和曹中燕都去客房休息,曹中雅和曹中贞坐在小花厅,在小姐们的圈子里,并不受重视。曹清儒吏部右侍郎的官职虽高,不过在满大街都是王爷侯爷国公爷的京城里,真算不得权贵。
曹中雅就不由得想到了俞筱晚送给曹中燕的那只排钗,至少曹中燕戴上那只钗后,好些个名门淑女跟她聊起了首饰。她恨恨地哼了yi声,唤了名历王府的丫头过来,问给小姐们安排的客户在哪里。
小丫头引着她找到了俞筱晚和曹中燕的房间,俞筱晚已经呼吸绵长地睡着了,曹中雅心中大喜,示意曹中燕跟自己出来。
曹中燕不明所以,不过看到曹中雅的脸色,心就突突地跳,跟着曹中雅走到院子中,果然听到她说,“把这只钗借我戴戴。”
曹中燕下意识地退后yi步,护住了头上的钗。此时的客院里空无yi人,曹中雅也就不必保持什么淑女形象,拿眼yi瞪,“借是不借”
积威之所劫哉,曹中燕不敢反抗,只小声地问,“你c你c借多久”
曹中雅没功夫跟她闲扯,伸手抢过钗,跑进屋里,对着镜子自己插上,怎么看怎么美,就冲镜子含情脉脉地yi笑,随口敷衍跟进来的曹中燕,“宴后就会还你的。”说罢警惕地回头看了看软榻上的俞筱晚,见她还在酣睡,于是放心地拉了曹中燕出屋,小声交待,“你换别的地方呆着去,不许让她看到你的钗子没了。”
曹中燕委曲地目送曹中雅娉娉婷婷地走远,委曲地找历王府的丫头,换了处小厅坐着。
曹家的姐妹离开没有多久,之前那名宫女就寻了过来,小声地唤醒俞筱晚,歉意地道:“让小姐久等了,今日差事忙,这会子才抽开身。”
俞筱晚不以为意,低头轻轻“嗯”了yi声,眉目间还露出几分羞意。宫女瞧着就十分安心,含笑服侍她起身,帮忙整理头发和衣裳,奇怪地问,“小姐您的头饰呢”
俞筱晚拿出曹中燕的几只簪子,递给她,羞涩地道:“戴这个,好看点
赤金镶红宝c蓝宝c绿宝,不是不贵重,只是宝石不是上品宫女极力控制住脸部表情,免得流露出鄙视的神情,赞道:“的确好看。不过今早的银簪似乎更贵重些。”
“那个太素。”
俞筱晚yi口否决,宫女也没法子,帮她簪上,真心觉得不好看,“还是那只簪好看些。”
俞筱晚“啊”了yi声,失望地道:“我已经让丫头收好了。算了,不簪了,他说,我不簪也漂亮。”
说着垂下头,羞涩地红了脸蛋。
宫女就真心地鄙视了起来,差点掩饰不住面部表情,这位俞小姐漂亮是漂亮得出奇,可是这脑仁子是空的吧,也就是这容貌能让男人驻足yi阵子,若真是当个主母,怕是会被小妾们给拆骨吃了去。
她懒怠再奉承,引了俞筱晚出来。俞筱晚注意到她出了院子,走上石径之后,往yi旁的树丛后比了个手势,她只当没看见,继续低头走路。
两人穿过yi片桃花林的时候,忽地yi道风声,宫女应声倒地。俞筱晚眨了眨眼睛,她手里的桃核还没射出去呢。
“笨蛋”君逸之人未到声先到,说完话才摇着折扇从yi株桃树后晃出来,看着俞筱晚的眼神里就有那么yi丝恨铁不成钢和几许嫉意,“看到是韩二公子的邀约,就迫不及待地去赴吗哼”
俞筱晚气红了脸,怒瞪他道:“要你多管闲事”
君逸之还想数落她,余光忽地瞟到她手中的桃核,和欲待发射的指法,心情忽地又好了,挑了眉笑道:“还不算笨。”
俞筱晚白了他yi眼,提裙绕过他继续往前走,君逸之忙不迭地跟上,“你要干什么去跟我走吧,我带你去看好戏。”
俞筱晚顿住脚步,用目光询问,“什么好戏”
君逸之用折扇指了指yi条小径,当先而行。俞筱晚略yi迟疑,就跟着他穿过小径,来到yi处花墙之下。
两人隐好身形,不多时,就听到yi道熟悉的少年声音,是曹中睿在说,“真是羡慕韩兄。”
接着听到韩世昭说,“羡慕什么尚公主只是表面风光的事情,身为男子,要对自己的妻子两叩六拜,纳个妾室都要胆颤心惊,实在不是美事。说起来,我更愿意娶名门世家的千金,知礼守矩,温柔和婉。”
曹中睿心里不以为然,淡笑道:“恐怕许多人想娶公主,都娶不到,韩兄是怕旁人艳羡你,才这般说的吧”
韩世昭微微叹息着摇头,“曹贤弟不相信也没有办法,其实我并不怕事,我与惟芳长公主,也算是自小相识的,若真能找到合意的女子,我自会去与她说明心愿,我想她也不会勉强我。”
看着他认真的神态,曹中睿心中yi动,母亲张氏说的话又在心田盘旋,“你生得yi表人才,哪家的姑娘见了你不是羞红了脸,若是能吸引了哪位郡主,何姑娘算个什么呢。只要求道圣旨,她还不就得乖乖地自请下堂”
郡主都能压死何语芳了,何况是长公主曹中睿便略有些急切地问道:“韩兄真是不愿意可你有心怡的女子吗”忽地想到赠琴yi事,心里非常不舒服的问,“恐怕已经有了吧。”
韩世昭面露些许羞涩,目眺远方,含糊其辞地道:“也不算,没有特别接触过,只是觉得十分有大家风范,家慈说,娶妻娶贤,家世是最重要的,相貌c人品也不可少,家中的兄弟姊妹也要友善的才好。”
曹中睿听得更加烦躁,忽然没了跟他说话的兴趣,韩世昭却转了话题问道:“对了,你知道我年前也得了风寒,得了yi味清咳丸的方子,十分有效,我就赠给曹贤弟。”从怀中掏出yi张药方,递给曹中睿。
这话题变得突兀,曹中睿愣了yi愣,没事赠什么药方,明明表妹没有生病不对,妹妹病了啊,得了寒日咳,咳了好些日子才慢慢好的,难道韩兄喜欢的人是。他就仔细看向韩世昭的脸,韩世昭十分难得地露出些窘迫之意,没了往日俊逸潇洒的风采。
有父母在,谁都不能自主婚事,连谈论都是禁忌的,曹中睿无法直接问明他的心意,只好委婉地道:“正好小妹这几日咳得厉害,小弟就多谢韩兄了。”
韩世昭如释重负的样子,还带着些急切地道:“这药丸制法简单,yi天就能制好,快些给令妹服下,咳久了对心肺不好。”
曹中睿就觉得自己猜中了他的心思,慢性笑了出来。韩世昭见曹中睿满口应承,也露出了轻松的微笑,两人又说了几句闲话,韩世昭便道:“愚兄有些乏了,去望仙亭小坐片刻,贤弟自去忙吧。”
听到望仙亭这三个字,俞筱晚就扭头看向君逸之。君逸之眉毛都不动yi下,用传音入密问她:“想不想去看戏”
花墙那边的人走远了,俞筱晚想闪身出来,君逸之却拉住了她,指了指yi个方向,曹中雅正躲在yi株树后偷听。俞筱晚左右张望了yi下,发觉这是内院花园和外院花园之间的yi道隔墙,那两人应当是在外院,而他们所说的话,都被曹中雅给听了去,只怕这个自信十足的少女,也认为韩世昭对自己有情义吧
说起来,韩世昭的话,yi个字都没提到情啊爱啊曹中雅啊,是曹氏兄妹自己要往这上面想的。俞筱晚刚弯起唇角,便又疑惑警惕地问,“你怎么知道的”
明明他是为了她好,她还怀疑他君逸之很想作出愤怒的样子来,可是俊脸却不由自主地涌上热潮,只得转身背对她,故作随意状,“那个静晟老是想找补回来,划花我的脸,我就请父王的人跟着他”他说到yi半回头看俞筱晚,“你这个笨蛋,不会以为那张字条,真是韩世昭写给你的吧”
原来他连静晟世子递了张字条给她都知道想想也不奇怪,这历王府,平南侯插得进人手,别的王府自然也能插人手进来,恐怕这些世家大族,都是这样相互安插眼线吧。不过他聪明,她也不笨好吧俞筱晚嘟了嘟嘴,“你才是笨蛋。”
托韩世昭送了绿焦给她,她再笨,也知道他们俩私底下的关系,不是表面上看起来的那样不对付好吧再说他巴巴地帮她要了绿焦过来,她就算不去想,也知道他是什么意思,若韩世昭与他的私交真是好,怎么可能给她写字条约见
君逸之心中yi动,隐隐有些期待,不错眼地看着她。俞筱晚的脸开始烧盘,忙往后退了yi步,支吾着转换话题,“不是说望仙亭在内院吗其实我,我也约了雅儿去那里。”
君逸之心里略些失望,随即又安慰自己,她还在孝期呢,哪能这样不自持,至少现在愿意跟我说话了,也是亲近了不少。这么yi想,心里又欢快了些,挑了挑眉道:“哦你怎么约她的”
“就是那张字条,我转给她了。”
以俞筱晚对曹中雅的了解,她定然会去的,就算只是去看yi看是否属实,也会去。何况,张氏总是夸她如何貌美如何出众,兼之有个当侧妃的表姐,曹中雅是真心觉得自己是无数青年才俊心中的良配,所有人都在等着她挑而已现在又加上了韩世昭亲自说出口的些许诱惑,她果然果断地转身离去。
君逸之瞪大眼睛,拿折扇指着她道:“你这不是在害人么”有那张字条,韩世昭怎么办
俞筱晚不好意思地咬着唇道:“只是引她过去而已,我我正要跟上她,将字条拿回来的。”
君逸之朝空中比了个手势,瞪了她半晌,才朝俞筱晚摆了摆手,“算了,我们慢点去。”
这个慢点,是分开去。俞筱晚在君逸之的指点之下,认清了去望仙亭的路,两人没出桃林就分了手。
再说曹中雅,历王府她已经来过多次,早认全了花园里的小亭子,她欢快地提着裙摆,yi路袅袅婷婷地来到望仙亭。可是亭中却没有人,四周也安静得能听到春风吹过的声音。
她yi点也不急躁,在亭内旋了个身,姿势优美地在石凳上坐下,手托香腮,认真地考虑,yi会子若是韩二公子向她表白,她要如何是好是拒绝还是接受
接受么韩二公子才十四岁,今年春闱就中了yi甲第三名,人人都称他韩探花,父亲又是当朝丞相,日后的前途不可限量。可是不c不行,还有个相貌更出色的君二公子还未表露心意的,而且君二公子可是亲王嫡子,今年就能封郡王了吧郡王妃,那是何等荣耀,比君瑶表姐还要尊贵得多。
想着想着就得意了起来,韩夫人说得没错,娶妻娶贤,家世是最重要的,俞筱晚纵然比自己美貌yi点点,却输在家世之上,大家族联姻为的是巩固势力,谁会娶yi个没娘家的孤女她若想嫁得好,就只能为侧室了,否则,就得嫁给个小官家的嫡子。那些亲王郡王府的千金们虽金贵,可惜跟君二公子是同宗。至于那些郡主县主们么,她们的长相又比不上自己
唉,韩二公子和君二公子,她到底选谁好呢
曹中雅正在烦恼,忽听yi道淳厚的男声嘲讽地道:“原来真是有这样无耻的女子,静某今日也算开了眼界了。”
跟着yi阵哄笑声,有人调侃道:“生得真是漂亮,纳回家中做个暖床小妾还是可以的,世子千万别嫌弃呀。”
曹中雅莫名其妙地回过头,忽然发觉亭外多出了七八名锦衣袭帽的少年,为首的有两人。左边之人眉浓而直,丹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