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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起波斯湾 第42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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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
也是,倘若他们识得船上的旗的话,就该认识那面被海风吹得呼啦啦直响的,由几条金色巨龙组成的,用狂草写就的“宋”字。
那些作底的红色,则是在白色的丝绸上染出来的,从旗杆流向旗尾的巨大血痕。这使这面大宋羽林军的军旗,就像是一汪飘浮在空中的血迹那样,触目惊心。
可惜被烧死的又或者箭射死的马穆鲁克骑兵,并不认识汉字。更别提那个用金龙组成的狂草“宋”字。
这时马背上的蒲金书呆呆的看着眼前这些骑兵的杀戮,从没上过战场上的他也从来不知道,战场上的战斗居然会如此残酷。
恰在这时,赵伏波从自己的马鞍后的行囊里掏出一个望远镜。这原本是他在大通布尔上,用来交朋友的小玩意。
“蒲兄,给你用这个,看得清楚!”
赵伏波扔给蒲金书的,自然不是什么航海用的高倍数望远镜,而是赵伏波他们用来看比赛的东西。
他学着肖恩的模样放在眼睛上,蒲金书发现远处的景物立即就变得如同放到了眼前一样,这个变化吓得他几乎把手中的望远镜扔出去。
可见到肖恩拿着望远镜看得津津有味时,暗骂自己真是没见识。重新又把望远镜搭在眼睛上,把战场上的情形看了个通通透透。
颇颇有些学问的蒲金书,并没有被那些五爪金龙以及狂草体的“宋”字所迷惑。几乎看到旗子上那个金色的“宋”字时,他已经肯定这时带着阿米娜,以及那一小队黑甲骑兵的赵伏波,他的志向绝对不仅仅是留在这儿经营什么黄沙城。
这时依然在冲锋着的马穆鲁克的队列里,落下了第二波来自乘风破浪ii型船上的,飞燕i型弩炮射出的弩弹。
一个个火柱从地面上腾空而起,接都会大团的带着暗红色火光的油点向四面飞射。炸中的人固然全身上火,就算是没有被击中的人,只要他的马儿沾上一个小火星。
也足以因为身上落下了熔化的铅水,而立即就受惊的马匹把它身上的骑兵,重重的抛在地下。
好在不过二百来冲锋的骑兵,队形不那么密集。摔下马来的骑兵,只要运气好没有被摔断脖子,也就还有活命的机会。
蒲金书用望远镜把那残酷的场面看了个清清楚楚,面对战场上的屠杀,他不由的向自己的僮仆阿全摇了摇头。
“炮,这就是他们的炮……我的天哪,大宋要是有了这东西,蒙古铁骑可算了什么哪!”
赵伏波看了一眼满脸赞叹的蒲金书,向个摇摇头。学着马丁老师的模样,就像在训头次看到了新式武器的自己。
“蒲兄,你这样想就不对了!东西是死的,人是活的。哪有什么蒙古铁骑啊,十之八九都是些汉人而已。如果不是那些汉人百姓,凭蒙古那几个鸟人,能把他们的牧群看好就不错了,又哪里打得下这么大的土地呢!
至于说到大宋积弱,却又哪里是器材、军备不及。床子弩、步人甲、突火枪(原始管形火器),哪一样不是震古烁今的。
不过狗官当道,j侫从生,民不聊生,不得不揭竿而起!即没有忠勇之民,也没有真正忠君爱国的将军,蒙古如何能够不强啊我的金书兄啊!“
蒲金书瞪着眼睛看着赵伏波,甚至他还揉了下眼睛。他不敢相信,作为大宋皇族的他,不但看问题如此深刻,而且骂起朝廷来实在是一针见血。
虽然蒲家世营海商,对于大宋的事情原不多想也不多问。只是因为蒲金书的母亲是汉人家的小姐,自然也要教他些汉人的东西。
“敢情这家伙早都看透了这些,可他年纪这么小,该是谁教他这些的呢?倘若见到的话,一定是个学究天人的世界高人了!”
蒲金书没有想到,他见到马丁之后,不但不高而且居然还是个没有有双腿的老洋鬼子,这是他现在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
就在这时,远远的传来了一长两短的,尖锐的哨子声。赵伏波拍拍因为听到听惯了信号,而有些蠢蠢欲动的飞火燃天兽的脑袋,用下巴向蒲金书示意了下。
“蒲兄,你瞪大眼睛看清楚了,我们的大宋羽林军的铁骑要冲锋了!”
接着赵伏波又吩咐肖恩。
“你带两个人留下陪着蒲兄,我们去冲杀一阵!”
果然刚刚在弩炮第二次射击时,转移到侧面进行骑射的,八十个大宋羽林军的主战骑兵。听到了号令之后,一齐收了他们的兰博折叠弓,手中端起中华槊。
他们整齐的排成一裂,小队长们用哨子吹出指定的节奏,向自己手下的士兵传达来自船上的命令。
主战骑兵们排成两列整齐队伍,随着命令马队开始一起小步跑起来。随着哨子声音的变换,骑兵们开始加快速度,尽管速度不断在提高,可是整个队形却基本保持不变。
甚至借着这时的阳光,蒲金书发现连那些中华槊槊刃上的红缨,也几乎排成了一条直线。
“这些人跑起来的时候,就像是一个人一样,一丝一毫都不乱。这样的骑兵……”
与其他骑兵冲锋不同,这些主战骑兵跑起来的时候一声不吭。只是双手端着手中的长矛,控制好自己的速度以保持阵形。
这时刚刚冲锋的二百名马穆鲁克骑兵,在箭雨与弩弹的双重打击下,只乘下不到一百人,他们惊惶失措的在弩弹密集射击后,形成的火墙那里不知所往。
前面是吓得马儿不断倒退的火墙,后面是则是正排成整齐队列飞奔而至的骑兵手上,中华槊那整齐的,闪动着乌光的槊锋。
一些悍勇的马穆鲁克骑兵回过身来,端起手占的长矛,似乎是打算正冲过来的主战骑兵迎头相撞。
就在两军即将相撞的一瞬间,蓦然那些黑衣黑甲的主战骑兵大喝一声。
“杀……”
虽然大宋羽林军的骑兵,此刻依然比对方少。可在同一时间,舌尖一起爆出的一个“杀”字,却使闻者为之胆寒心跳。
手中的中华槊摆起,碰触到对方的长矛“听”到劲力后的一瞬间,晃了一下槊头。比长矛杆软的中华槊,借着对方长矛相抗的力量,一摆一荡立即就使刚刚还用锋刃对着他的,马穆鲁克骑兵大惊失色。
瞬间的接触与碰撞,已经使他们长矛的矛尖荡向一旁。而自己挂着铁叶子护胸甲的胸膛,正无遮无拦的面对着对方中华槊的,带有细小锯齿的锋刃。
巨大的力量传来,借着速度极快的阿拉伯马的冲劲。中华槊的槊尖几乎瞬间就破开了马穆鲁克骑兵的护胸铁页子甲,槊刃把对方刺了个对穿。
反关被马穆鲁克手中长矛刺中的骑兵,由于胸前板甲以及内里玻璃钢甲的保护,对于这些马穆鲁克骑兵手中的长矛不屑一顾。
只是瞬间侧身,自己的中华槊探出去一胳膊长,在刺穿对手身体的同时,对方的矛尖顺着大宋羽林军坚实的,难以穿透的盔甲滑向一侧。
这时大宋羽林军的主战骑兵迅速放开自己的中华槊,一伸手就从马鞍一侧的刀鞘中拽出自己的斩将刀来。在一个个早就因为战马被火烧到,自己被抛下马的马穆鲁克骑兵的脖子下一划而过。
还有个别狡猾的马穆鲁克骑兵,当他们看到大宋羽林军主战骑兵的盔甲,他们的长矛无法刺穿时,一个个把手中长矛支在地下,对着那些骑兵的坐骑戳去。
这是步下对付骑兵的不二法门,尤其是骑兵已经冲进步兵的群体时,就更是如此。急速前冲的马匹带着巨大的冲力,往往可以使那些支着地的长矛,沿着马儿肩胛骨附近,一直戳进胸腔直达马儿的心脏。
最初这个问题,使马丁颇为头痛。要知道这些久经训练的大宋羽林军的主战骑兵,每一个都价值非凡。不但士兵如此,那些久经训练的战马也是哪此。
这就使马丁与那些来自羽林庄的士兵们一起,参考十字军、阿拉伯帝国、大宋骑兵的马甲,设计出了大宋羽林军骑兵的马用胸甲。
大宋羽林军主战骑兵的战马,最外面穿着带有山文字甲为基础的纺织甲,但在里面,尤其是胸前那儿,是玻璃钢与钢板形成的复合硬质胸甲。
与骑兵胸甲不同的是,骑兵的胸甲、兽头护肩在平时可以卸下来,以减轻重量。战马的胸甲,则会一直保持在身上。由于外面马衣的遮挡,平时根本看不出来。
不知道真相的马穆鲁克骑手骑兵,按照平时的训练,支起他的长矛。可与马儿相撞的一瞬间,他知道他上当了。
可还没等他来得及细想,早就被雄壮的马儿一撞而过。碗大的马蹄带着巨大的冲劲踩在他的身上,下一刻他已经成了一个口中吐出污血,甚至肚子都被马儿踩爆了的,垂死挣扎的马穆鲁克。
失神的眼眼透过脸甲看着天空,似乎在发出最后的询问。
“我的安拉,我们碰到了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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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大宋铁猛兽
大宋羽林军骑兵们整齐的如同一道铁墙,碰撞到了那些散乱的,已经溃散的马穆鲁克骑兵时,惨叫声立即就充斥了整个战场。
整天练习大枪桩的士兵们,多少都有些穆克那样的本领。手里的中华槊从背后刺向逃窜的马穆鲁克的心脏。接着前手回撤后手推前,在杠杆的力量飞挑下,被刺中的人就从马背上飞向天空。
这时八十名主战骑兵的冲锋,已经完全把马穆鲁克骑兵本就混乱的阵形,冲得更加四零八落,仅一次的冲锋就使他们又损损了大部分人手。
这时战场上四处都是倒地的尸体,其中一些尸体上依然冒着袅袅青烟。随着海风的吹拂,带来的空气不但带着浓重的血腥气,也带着人、马被烧焦里的类似烤糊了的肉的味道。
这时也排起冲锋队伍的赵伏波,与阿米娜带着二十个主战骑兵,如同暴风雨夜里,那道早明亮的闪电一样,迅速的冲进刚刚被那些弩炮打击过的,现在还在面对火焰发呆的残余马穆鲁克骑兵的后队里。
一马当先的他,手中的大枪走着与任何人都不相同的路数。大枪的枪尖在空中划出一个个,半圆又或者浑圆的圈子。把一次次碰撞以及马的冲劲,全都化成了飞舞着的大枪上带着的,均可匹敌的雄浑劲力。
无论是否骑在马上,无论是否强壮的马穆鲁克骑兵,在与他的大枪接近之时,手中的长矛会因为奇怪的力量摆到边。下一刻暗红杆大枪的枪刃就会破体而入,在下一刻当飞火燃天兽载着赵伏波一跃而过的时候,地下就只留着一具随时都会咽气的尸体。
跟在他身侧的冰山美人阿米娜手里的中华槊,虽然没有赵伏波手中大枪的灵动。但她手中华槊的一伸一缩之间,总会有人倒在她的槊下。倒下的人,全都手捂着脖子,那么最后血正因为动脉的破裂,像喷泉似的向外飙着血箭。
十五人组成的队伍,就像是一柄利刃,又像是那种长柄大镰刀,所过之处马穆鲁克,就像是秋天熟透了的麦子那样纷纷倒在地下。
而这时一阵暴雨般的马蹄声再度传来,战场上总共残余下来的,不到一百八十名的马穆鲁克骑兵,循声望去时脸上立即呈现出死灰一般的颜色。
那是刚刚穿过了敌阵的那八十个主战骑兵,再度发动了无坚不摧的冲锋。
这一次,甚至人数上都占优的主战骑兵,根本不会费任何劲力,就可以轻松扫荡了剩下的马穆鲁克骑兵。而赵伏波带着他的手下,却不再进入敌阵。只是在一旁用他们手中的兰博折叠弓,射杀最后的敢于抵抗的骑兵。
再度迎接冲击的时候,马穆鲁克骑兵的士兵已经完全崩溃。余下的马穆鲁克,一个个从马上跳下来,跪在地下开始请降。
这时战场上一阵此起彼伏的哨子声响起,接着那些黑衣黑甲的士兵们,举起手中的长矛欢呼起来。
“我的天哪,五百马穆鲁克骑兵,那么多马穆鲁克居然挡不住他们区区几十人的冲击……”
初到大通布岛的时候,蒲金书曾经看过这些马穆鲁克骑兵的训练。看过他们的马,看过他们冲击的威力,当时蒲金书就曾为之乍舌。
可今天看到了这些大宋羽林军的主战骑兵时,这些马穆鲁克骑兵,却如同一些不能还手的幼儿一般。
其实他哪里知道,这些马穆鲁克主要是被那些雨燕i型弩炮发射出的,带有胶质石油的弩弹吓破了胆。其次马丁设计的外罩山文甲,内附复合铁背心的盔甲系统,也使这些马穆鲁克骑兵的作战能力成倍降低。
除了冲撞之中,三名大宋羽林军的士兵的胸甲被长矛洞穿受伤之外,整个战斗里大宋羽林军的主战骑兵没有其他伤亡,倒是战马有几匹,受到了马穆鲁克长矛的伤害。
主战骑兵的军官,立即在自己随身的小本子上记录了这些问题,随后将会反映到马丁领导的工程部去,以期在随后的装备研发中得到解决。
其实如果是两支纯粹的骑兵对抗的话,这些马穆鲁克骑兵比起大宋羽林军虽然弱不了多少,但伤亡比率绝对不该是如此才对。
他们吃亏之处在于,大宋羽林军士兵有着太多极端超前的装备。中华槊、复合甲、马胸甲,都使第一次遇到他们,对于那此超时代的装备,毫无防备之心的马穆鲁克骑兵惊为天人。
现在整个就是一不明真相的群众的蒲金书,只看到这一面倒的屠杀,他摇头赞叹着,更加坚定了自己投效赵伏波的信心。
“这些家伙……这些家伙哪里是什么大宋羽林军!真是、真是真真的大宋铁猛兽啊!好啊,他即有一支强军,只要不缺大志,必可成就一番事业啊!如此的殿下投效,还待何时?”
叹息完了带着僮仆阿全,打马直奔战场之上。
这时战场之上,赵伏波正在要手下,甄别这些马穆鲁克骑兵。原则是能用的就活,即使受了伤,也立即就抬到船上进行救治。不能用的就全都杀了,省得浪费粮食外加纵虎出患。
甄别马穆鲁克骑兵的办法很简单,一手拿钱一手拿着“如山军令”。按照“如山军令”的规矩忠诚于大宋朝,应承了就活否则就全杀了。
这倒不是赵伏波太过于残酷,而是这些马穆鲁克骑兵从小都被阿拉伯人训练,在阉割了他们的同时还要他们信仰伊斯兰教。作为有朝一日要打回大宋去的赵伏波,这些人恐怕就不能加以应用。
因此大宋羽林军的士兵,一人手上掂着本“如山军令”,朝着那些坐在地下灰头土脸的,等待命运的马穆鲁克骑兵说个不停。
“跟我们当大宋羽林军,按照十级军功可以从奴隶到将军,不然的话……”
几个大宋羽林军的士兵威逼着俘虏在地下挖了几个土坑,战死的人被扔入其中,不肯投降和缺胳膊少腿的也被绑起来扔在里面。看来这些大宋羽林军的士兵,在处理俘虏的时候也懒得给他们项上一刀,直接活埋。
面对死亡的威胁时,多数马穆鲁克骑兵立即抛弃了信仰,也抛弃了一切,甚至他们不需要尊严。因为战俘在阿拉伯帝国统治时期,在被俘时根本就是奴隶。作为奴隶,他们连最基本的人的尊严都没有,就更不必提什么宗教信仰了。
完成了转换过程,一些大宋羽林军的士兵掀开了他们的面甲。蒲金书这才发现,这些人是什么模样的都有。
即有大宋人、波斯人,一些人金发碧眼,另外一些则皮肤黑如炭灰。可不管是什么肤色,也无论是什么种族,一张口尽是怪里怪气的中文。
手中是一手提着钱袋,一个劲晃得哗啦直响。另外一手则拿着本书在手上晃个不停。
“啊,跟我们干有好处!知道什么叫十级军功吗?简单来说,敌人的脑袋就能换钱,多好的生意哪!但给脸不要脸的话,你们就往那儿看……”
已经装了尸体的土坑,被绑了手脚的活人在里面,就像是一些被扔到了岸上的鱼那样。这时他们已经被堵上了嘴,从他们眼中的血丝,嘴里发出的声音凄厉声音来看,恐怕他们已经“真心诚意”的后悔了。
但大宋羽林军挑选俘虏的办法是,只问一遍剩下的就全杀了。甚至骑在马上,看着那些被埋进土里的活人,他们还在和马穆鲁克骑兵的俘虏开着玩笑。
“别担心,他们被埋进地里不过是做种子的,回头我们多浇些水,说不定明年他们就又长出来了!”
哗哗响的钱袋、以及那个看起来没什么的“如山军令”,还有那些被埋进土里,依然拱个不停的马穆鲁克骑兵,多数俘虏都开始动了心思。
尤其第一个土坑里死尸多了些,上面的土层浅了些。被埋着的活人,似乎都会在不久的将来钻将出来。
其实啊,活埋不过是给俘虏们面子上看的,赵伏波与马丁早已经商量妥当。除了极端宗教狂之外,其余的马穆鲁克骑兵可以交给一些阿拉伯的将领来带。例如那个阿卜杜勒玛提尼与那个萨福万,都是他们很看好的人选。
当然根据“十级军功”,由马穆鲁克组成的军队,他们升级的分数要多一些,成长也会慢一些。
将来的主要力量,还是大宋羽林军。相信将在上几次战场之后,马穆鲁克骑兵里的人,就都会接受一些特殊的,关于宗教的条款后,进入到大宋羽林军中去。
此刻蒲金书如同所有普通人一样,对于这些失败都连看都不要看一眼,自己直奔赵伏波的身边。
“殿下,请您把我收到您的帐下,从今往后金书保证忠心不2。”
而这一幕,却令赵伏波好一阵苦笑。
“我的金书兄啊,在桑林里你小声叫下就算了。这个冷冰冰可还不知道呢,这一下……”
果然,一旁的阿米娜看着跪倒叫“殿下”的蒲金书,皱着眉看着赵伏波,眼睛扑瞪扑瞪的翻个不停。
第19章 恶毒的丫头
潘建安快步走在堡寨里,他的脸上泛着一股子不正常的红色,眼睛里的忿恨如果可以用吃人消除的话,他一定不介意吃掉大通布岛上的大多数人。
附近的马穆鲁克骑兵好奇的看着眼前这个,大通布岛上的第一高手,又是潘岛主的儿子。没人知道他能遇到了什么样的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模样。
在岛上中央的马穆鲁克骑兵,仅仅只从刚刚桑林里传来的火光猜测,那儿可能出了什么事情。具体发生了什么事,却不是他们能知道的。
快步走着的潘建安,心中忿恨之余,也感到几分的侥幸。所幸他刚刚出了寨门,把逃回来的被大火烧去了半条命的骑兵拦住,不然的话就他那副凄惨的模样,只怕会吓坏了堡寨里其他人。
“天降火雨?这怎么可能,还说什么妖法,那算是什么样的妖法?”
虽然心中不相信那个马穆鲁克骑兵所说的话,但当他看到那身上被烧了的皮肉下,隐然若现的白骨,自己的心中也不由得要打好几个寒战。
在奔向大厅的过程中,他心中不断回味着那个马穆鲁克骑兵的报告。
“只是两轮火雨,弟兄们就全都垮了。我们不过是向他们发动了一个小小的冲击,不过是要吓吓他们……他们还用火封住了我们的去路,然后那些兄弟们……他们被埋进土里的时候,还是活生生的啊……!”
说着的时候,大概马穆鲁克骑兵悲从中来,禁不住放声大哭。能把一个深信真主安拉,杀人不眨眼的马穆鲁克骑兵吓哭,可见那些船上下来的黑衣黑甲的骑兵,都是些什么人。
唯一一个跑回来报信的骑兵,还是被岛上的那些种桑养的人家所救。当他们把他抬到堡寨附近时,恰遇到了带着师志冬出门的潘建安。
就这样败仗的消息被拦在堡寨之外,现在师志冬就正在“处理”那件事,而没有跟着他一起回来。
此刻,潘家堡寨的大厅里,潘丙正在品着香茶,有一搭没一搭的与软禁在这儿的舒柏安闲聊。
“松山哪,我看这那个赵伏波要是走了的话,钰儿与建安的婚事是不是该办起来了呢?你知道建安今年已经十八了,不小了呢,将来钰儿进了门可还是潘家的大妇呢!”
舒柏安听着这些话,只敢一声声的应着,甚至他都不敢去看女儿的脸。此刻一旁的舒钰儿,就仿佛魂魄已经离了躯体,只剩下一个空壳在那儿。
在她身边立着一个容姿丝毫不输于她的年轻姑娘,看她的年纪也不过与舒钰儿在伯仲之间。
她搬了个小几陪在舒钰儿身边,一身粉色宫妆,头上宫髻高耸,秀发仿若浓云一般。红唇动处柔声细气的劝慰着舒钰儿,只是舒钰儿对他的话完全充耳不闻。
“钰儿妹妹,你可回来了,没你在的岛上可没有什么意思呢!回来了就好了啊,我们姐妹已经好久……”
尽管她的声音软绵绵的,就像是顺水而流的白绡一般,自然有动人心弦之处。只是此刻的舒钰儿,漂亮的眼睛空洞洞的没有丝毫神采,虽然如此她的身躯依然挺得笔直。那全都是三娘多年调教出来的结果,毕竟皇宫里的规矩,比外间那是严得太多了。
倒是一旁的宁氏,担心的看着舒柏安,又时不时瞅着女儿的反应。可是前者正在忙于应付潘岛主,后者却又失魂落魄的不言不语,她也只好在一旁低头垂泪。
正在这时,潘建安一路嚷着,从外面奔了进来。声音从开着的门处,传了进来。
“爷爷……爷爷……那些船上下来的家伙好不厉害,他们……”
可当嚷嚷着的潘建安看到舒钰儿的时候,又忙忙的停下了嘴。眼睛瞅着屋内的人,流露出少许的尴尬。
直到听到了船上人的消息,舒钰儿一直空洞洞的眼神里才流露出一丝神采。甚至当她听到潘建安的话时,脸上流露出一道得意的神色。漂亮的眼睛看着屋内的每个人,流露出一股若有若无的敌意。
“你们想要对付起伏……我哥哥……哼,就凭你们这些草寇一般的人物也配么?”
这是舒钰儿听了屋里半晌的对话,得出的结论。而且自从今天早上听说了自己的是赵伏波的妹妹之后,直到现在她才静得下心来想这件事。
只是这屋里的人都以为胜券在握,尤其是那个潘岛主,不但得意而且话语之前常常调侃自己的父亲。至于身边垂泪的母亲,舒钰儿感觉得到她对自己的关心。可她这时对宁氏,心中却已经存有了轻视之心。
现在她只是奇怪,母亲宁氏怎么就从黄沙城来到这儿的呢?又怎么与父亲,生下了自己的呢?
这些事对于舒钰儿,全都是未解之谜。为了能够有一个安静的环境,她就只好一直在这儿装傻了。
至于身边的俏丽姑娘,却是那个颇受师志冬猜忌的妹妹师雪容。虽然舒钰儿对与自己从小在一起读书,学习女红诸般事物的她颇有好感。但此刻又在心中暗暗怨她,来这里替潘岛主一家说话。
想是舒钰儿的神情,一直没有逃过老谋深算的潘岛主的眼睛。看到舒钰儿的神情,他不禁冷冷一笑。
“怎么,想是舒姑娘对外间正发生的事情感兴趣呢,建安哪,你不妨就告诉她也告诉大家,让这屋里的人都听听看!”
说这些话的时候,潘岛主的那看起来老态龙钟的眼睛里,再度放出精光来。似乎是要在坐的人明白,在这大通布岛上依然还是他潘岛主说了算。
就算赵伏波带着他的人,倚仗着什么胜了一阵。可也依然无法对付立在密集桑林中的堡寨。另外,舒柏安一家这时都在他的手里,尤其是舒钰儿也在这里,还怕他能玩出什么花样吗?
潘建安当然听得出爷爷话里的意思,当下收敛了一下自己眼睛里的忿恨,甚也把刚刚走得急了的好口气好好的喘了一下。随后才从容不迫的,把岸边的事情说了一遍。
潘岛主虽然先有了心理准备,但潘建安的叙述却也使他不免要心中担忧。只是为了使瑞玉庄保持与他同处一方,而不得不强自镇定罢了。
“唉,建安哪,这不过是些些小事,几百骑兵算得了什么。岸上有大把人等着我们去买呢!对付起那个小兔崽子,不过换个办法就折服得了,不必担心!”
这些事情不会给舒钰儿丝毫惊奇,了解船队装备情况,也了解大宋羽林军与赵伏波的她,根本不担心外面那些事情。
相反潘岛主这一番话,倒使她明白,无论如何他们都已经陷身囹圄。倘若赵伏波与岛上开仗的话,自己一家不免成为他最大的掣肘。
不过输人不输嘴,想要让她舒钰儿难看的人,一定会更加难看。因此,舒钰儿撤了刚刚装出来的无神,反向潘岛主笑了一下。
她这一笑,才使得一直为她担心的父母,包括在旁边劝慰的师雪容都为之一愣。然后才回过味来,明白她刚刚那付神情,不过是做给他们看的。
“那倒是啊,我不是听说刚刚出去了五百多马穆鲁克骑兵么?敢问回来的有几人呢?岸上的马穆鲁克骑兵倒是不少,以潘岛主财雄势大自然不难买来许多。只是舒钰儿还有一点不明白,既然出不了海上不了岸,难不成潘岛主倒是跟神仙们有交情,可以给你下些天兵天将吗?”
舒钰儿这一席话连讽刺带挖苦,使潘丙的脸上涌起一阵不正常的红潮来。一旁的潘建安见状忙上前替潘丙抚着后背,目光中看着舒钰儿的时候,就带着更多的威胁。
可还没等他说什么威胁的话,舒钰儿再度娇笑一声,说出来更恶毒的话来。
“你们可别说小姐我没警告过你们,那个眯瞪二郎是个狠角色。现下对我们一家多恭敬些,待到他来的时候,我也可以替你们你们死得痛快些多求两次情!”
是啊,舒钰儿估计的没错。倘若赵伏波明白了里面的事,只怕潘家的男女老幼都有性命之危。而那些主事的人,只怕就要变成麻花,把身上最后一滴血肉也给他扭出来。
只不过在大通布岛上,可没人知道赵伏波手段。就算先前被送来的萨福万,也不过知道赵伏波有一手好枪法。除此之外能告诉人的,大概就是他有一匹爱咬人的马。
就在舒钰儿带着些得意,把这一番恶毒的话说出来时,心中就已经打算与潘家彻底翻脸了。可以肯定的是,将来要是赵伏波打进来了,为求情潘家是不必指望她了。
果然她这一番话,便刚刚在潘建安抚胸捶背的潘岛主更加火大起来。他望着舒钰儿,又看看舒柏安,突然狞笑了一下。
“哼,你这恶毒的丫头还真有一张利嘴,即是如此便怨不得我翻脸了。松山哪,你与宁氏的事情,是我来说呢还是你自己告诉她?也让她明白明白,这是一件什么样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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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o章 赵家风流事
宁氏,就是那个在黄沙城中传说中,已经死去了的赵伏波的大娘宁馨儿。传说中,她为了保护赵伏波中箭死去,随后三娘为她进行了风光大葬。
这对于舒钰儿的心里是人结,倘若是现代人的话,就不会有什么心结。可是不幸生在皇室、不幸生在那个年代的舒钰儿,心里无论如何也迈不过这个坎去。
因此潘岛主的话一出口,舒钰儿就凝神细听。固然心中知道那可能不会是什么光彩的好事,但决心就算去死,也要死得明明白白的她,也已经顾不得那许多了。
潘岛主的话一出口,一直愁眉不展的舒柏安却突然叫了一声。
“潘叔,孩子们的话当不得真的,您且高抬贵手吧!钰儿,你为何向岛主如此说话,还是快快的……!”
舒钰儿在一旁冷眼看着,父亲向潘岛主发出的恳求。她丝毫没有阻止的意思,仿佛一点也不在乎那位潘岛主会说些什么,反而向舒柏安下次说道:“父亲,君子曰‘事无不可对人言’,就算做错过些什么,难道还要一直错下去,甚至为了此事伤更多人的心么?”
舒钰儿的一席话虽然使她的母亲宁氏面露惶恐,但却止住了舒柏安向潘岛主的恳求。只见他捋着无风自抖的胡子,从红脸上看得出来,他的牙紧咬在一起。
半晌舒柏安惨然长叹一声,拿眼睛看了一眼宁氏。这时她脸色苍白的就仿佛最好的瓷器,凝着泪水的美眸只是看着舒柏安,那神情便似要生死相别一般凄惨。
舒柏安冲她摇了摇头,说起话来的时候声音发颤。
“宁氏,我与你一起走到今日,原该想得到这结局。我要你知道,为了你我之事,纵是今天要受了这等羞辱,我心中也是不悔,死也不悔!”
话说到最后的时候,却已经声如大吕,铿锵有力。他坐直的身体,向着潘丙说话的时候,已经没了那份谨小慎微。
“罢了罢了,潘老儿要说出晚辈的羞事便说了罢,我便与宁氏一起背这个名声!最不济便是我夫妇一起把命给了你,也就罢了!”
被舒钰儿的恶言恶语迫得,不得不动用杀手锏压制舒柏安的潘丙,万万没有想到这件事会发展成眼下这个模样。
看看左右,孙子潘建安看着自己,眼睛里满了希冀。大概是希望自己拿舒家的丑事,压住舒钰儿的气焰。他自己心中也明白,倘若一旦说出来,恼羞成怒的舒柏安只怕就要翻过墙那头,与赵伏波站在一起了。
“呼……”
他长长的呼了口气,又摆出一付长者的嘴脸来。
“只是被这个丫头气得我心火顿起,顺嘴胡说而已。舒贤侄倒不是不必往心里去,过去的那些事情不说也罢!”
他这一转向,一旁的潘建安急道:“爷爷……!”
哪知潘岛主反倒狠狠瞪了他一眼,接着转过脸来再向舒柏安说话时,已经没有了先前那般调侃的味道。
“松山哪,你也不必在意,刚刚全都……罢了徒教外面来的人笑话我们这里的人,全都没些义气!”
潘岛主的转变,并没有出乎宁氏的意料之外。
按潘建安带回的消息,刚刚外面的那些马穆鲁克骑兵,应该已经被赵伏波的手下完全消灭。再听起舒钰儿说起大宋羽林军时的腔调,她自然明白那是一股绝对强悍的力量。
只看他们不过少少百人,就敢在别人的地盘上大打出手。倘若不是有些什么惊人艺业,只怕也不敢如此胡作非为。
当年宁氏能够成为柳苑里头一号的姑娘,自然容貌、姿色、心思无一不胜人一筹。眼前的情况是,舒钰儿已经知道了,过去曾经发生过一些事情。被耽搁了终身的他们,无论是她又或者赵伏波,自然都会追查到底。而她与舒柏安当年的那一段孽缘,想来无论如何也瞒不下去。
与其断送了女儿的终身,却不如设法成全了他们罢!
想到这儿,宁氏看了看舒柏安的神色,接着调转过脸来。
“钰儿,我知道你心中恨我不检点,如今我便厚着脸皮把昔年之事告诉你。你知道了看不起我也罢,只求你还记得你是姓舒,是你爹的女儿。我现在就把当年那件事,原原本本的告诉你!”
宁氏心中此刻已然下定了决心,纵是拼着这条命不要,也不能耽搁了女儿的终身,也不能让丈夫背负着那些耻辱苟活于世。
“昔年……”
昔年的宁馨儿却如同今天的舒钰儿一样,是柳苑里头一号聪慧、漂亮的丫头。自然按照当年赵竑立下的规矩,她这样的女孩长大了是要掌得了家才成的。
赵伏波的父亲赵纬南,作为赵家兄弟里那个文武双全的老大,自然不用担心掌家之位,因此对于柳苑里的姑娘他可不大上心。
他当时有两位结拜弟兄,都是他自小带在身边的僮仆。他们一个是舒钰儿的父亲舒柏安,另外一个则是疾风庄的庄主魏臻。他们从小一起读书、习武,无论文武三人皆各有所成。
随后赵伏波的父亲赵纬南成年之时,按照已经去世的赵竑所立规矩,却是要娶柳苑里的头号丫头——宁馨儿,这件不禁使兄弟三人心中作难。
因为赵纬南对于宁馨儿丝毫没有感情,相反当时他在黄沙城里结识了波斯女子娥吉塔妮。虽然两人情投意合,但却因非汉女不得掌家的缘故,她始终做不得赵家的大妇。宁馨儿这时的心中,却已经有了赵纬南结义的兄弟——舒柏安。
虽然事情如此明白,真要处理起来了不会十分困难。但当时掌家的三娘,却恪守着祖训,一定要赵纬南娶了宁馨儿才罢,否则宁愿要赵无极娶了宁馨儿来掌家。
“试想当年三娘的心情,也必十分痛苦。只是为了遵守她答应老太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