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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界之药师无敌 第7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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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特意向她讨要了过来,今日与众卿共赏,听听众卿的意见……”

  听得皇帝陛下说话,刚才还如同鹌鹑一样的众位大臣似乎长长舒了一口气,紧张的气氛终于为之一缓。

  “陛下!现在还看什么画?”人群中走出一位身材魁梧、身着甲胄、满脸络腮胡须的黑脸汉子,汉子低头抱拳,语气激昂,“我刚回到京都便听闻昨夜有刺客潜入龙府刺杀龙老元帅的三孙子,龙家三少爷差点为此丧命。老元帅一生戎马,为我澜沧国鞠躬尽瘁,如今老元帅卧床不起,狼子野心之辈便在我京都密谋诡计,行刺之事事关国体,务必尽快彻查,请陛下下旨,全城戒备,臣愿为领事,搜捕可疑人等!”

  龙椅之上的皇帝陛下眉头一皱,还未开口说话,一个满脑肥肠、白白胖胖的家伙便从人群中移了出来,“皇甫将军,事情应该没有你所说的那般严重吧?我听说龙府那三少爷连续四年都未通过天赋觉醒,因此性情暴戾,刺客要刺杀他,指不定是他不小心得罪了别人,这种私人恩怨怎能扯上国体大事?在陛下的英明领导之下,宵小鼠辈岂敢在京都作乱?”

  皇甫将军横眉怒对,一张黑脸如同怒目金刚:“尚书大人,那龙家三少爷我见过几次,是一个很好相与的小子,而并非你所说的性情暴戾。倒是你说的不敢作乱的‘宵小鼠辈’昨夜已经潜入龙府进行行刺了!在京都刺杀朝廷重臣家属,这还不是作乱?!如果对方的目的是想以此对龙老元帅造成打击,你敢说这不关系到我澜沧国的边境稳定?!”

  白胖的尚书大人眉毛一拧,避重就轻:“百姓的安居乐业、边境的和平稳定,那是千千万万的澜沧国将士用铁的身躯、飘洒的鲜血换来的!澜沧国边境的稳定不是哪一个人能够保证的,就算他是三百年前的军神大人也不行!”

  黑脸将军作为一名性情豪爽、直来直往的军人,口舌之能自然不是礼部尚书大人的对手,眼见胖子不但否定龙老元帅的威信,而且还否定了他心目中的偶像,一张黑脸涨得通红,他手腕一翻,手中突然出现一柄血红色的巨斧,口中大叫一声:“秦胖子,小爷我砍了你!”

  朝堂之上的众人立马慌了手脚,连忙围过来抱腿的抱腿,拉手的拉手,拽衣襟的拽衣襟,生怕这位性子火爆的匹夫真的在金殿之中将礼部尚书一斧头给砍了。

  遇到这位不按常理出牌的主,秦尚书的心里其实怕得厉害,黑脸将军手中那柄血红色的巨斧让他的手脚都禁不住颤抖起来,尽管对方被一众文臣武将抱住,但是他依然忍不住生出一种想要逃跑的冲动。

  秦尚书的脚步刚刚后退一步,便感觉到一股冷冽的目光直刺自己的心底,他的身子一阵哆嗦,迈出的步子硬生生收了回来,故作镇定地望着那个挥舞着巨斧朝自己缓缓走过来的黑脸魁梧汉子。

  高坐在龙椅子之上的皇帝陛下眯着眼睛,声音显得有些低沉:“闹够了没?!”

  正在拉拉扯扯、吵吵嚷嚷的文臣武将们顿时没了声息,纷纷重新列队站好,文臣在右,武将归左,秦尚书也趁机溜进队列中站好,大殿中间突兀站立着的,只剩下刚才那位气势汹汹的黑脸将军。

  黑脸将军嘴里喷着粗气,一双虎目直勾勾地瞪着队列中的尚书大人,火气似乎很大。

  皇帝扫了一眼黑脸大汉,脸色不悦:“你还站在中间干嘛?还不把你的武器收起来,归队站好!”

  黑脸将军哼了一声,手中的巨斧竟然照着队列中的秦尚书挥了出去,那巨斧在空中划过一道血红色的轨迹,直奔尚书大人的面门而去。

  秦尚书被这一变故吓得目瞪口呆,站在原地动也没动,不过就算他要逃也是没用的,一个地阶上品的武者要杀手无缚鸡之力的他,简直和杀鸡没什么两样。

  伺候在皇帝身边的白发老太监猛地抬起头,露出一张如枯树树皮般苍老的脸庞,他手中的白色拂尘一甩,嘴巴张得老大,似乎被这个场景惊呆了。

  血红色的巨斧眼看就要达到尚书大人的面部,一场血案眼看就要发生在金殿之上,黑脸将军突然挥了挥手,那柄血红色的巨斧突兀地消失在空中,只给众人留下一道血红色的残影。

  秦尚书的双腿一软,竟然一下子瘫坐在地上,脸上汗如雨下,还好没有出现更出丑的事情。

  黑脸将军鄙夷地笑了笑:“尚书大人,本将军和你开个玩笑而已,何必吓成这样?”

  澜沧国律法有言,行刺朝廷重臣者,千刀万剐、株连九族!更别提在朝堂之上当着皇帝的面意图用斧头劈礼部尚书?尽管如此,文臣武将中却无一人出来横加指责黑脸将军刚才鲁莽的行为。

  那吏部尚书的身子更是往人群中缩了缩,生怕有人把这个难题推到他身上,因为这脾气火爆的黑脸将军姓皇甫,整个澜沧国也只有这位爷敢在朝堂之上动兵器,吏部敢管?

  第24章 朝堂之上(下)

  皇帝陛下的脸色冰冷,不过圣心难测,他似乎并不想追究刚才的事情,轻拍手掌:“来人啊,把朕昨日从惜月公主那里要过来的画作,带上来与众位大人瞧瞧!”

  皇帝身后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太监应了一声,恭敬地退了下去。众位大臣对皇帝陛下的举动有些不解,不过皇上既然坚持要赏画,众位大臣也不敢像那位黑脸将军不识情趣。

  过了片刻,小太监从大殿的右侧走了出来,怀里捧着一副卷着的画轴,走路的样子看起来小心谨慎,似乎怕走快了会损坏怀里的画卷一般。

  皇甫归一努了努嘴:“把画挂到下面让众位大人仔细瞧瞧……”

  皇帝陛下发话,自有侍从找来画架,小太监小心翼翼地将画卷展开,将画卷挂在画架上,然后便退到一边。

  众位大臣的目光齐刷刷地落在画架的画卷之上。画卷上描绘的是雪景,然而那白茫茫的冰雪中却隐藏着另类的磅礴之势。结冰的江河、绵延的城墙在一片白茫茫的大背景下显得格外醒目,以物托物,画中意境扑面而来,匠心独具。

  画卷右侧的那一首词引起了众人的好奇,文臣中有风雅士子禁不住小声朗诵起来。既然皇帝陛下说这幅画有点意思,那么这幅画自然有它的特别之处。

  这幅画作,自然是龙凌云赠予惜月公主的那幅《雪景》图。

  皇帝轻咳一声,目光望向一位头发花白、精神矍铄的儒雅老者,随意问道:“苏大学士,你以为此画作如何?”

  大学士苏晏青将视线从画中收回,连忙朝皇帝拱手,俯下身子道:“这画倒是好画,画中所题之词也很有磅礴之势,从中明显能够看出作词之人的鸿鹄大志,只不过……”

  苏晏青沉吟片刻,接着说道:“画中所题的词却有几分令老臣费解。”

  皇帝微微一笑:“何处令大学士费解?”

  大学士苏晏青倒是显得非常坦诚:“词中所咏的雪景具体在何处?长城是什么?秦皇汉武、唐宗宋祖、成吉思汗又是谁?”

  “朕听说词中所提到的‘北国’只是画作之人勾画的;长城则是画中城墙的名字;秦皇汉武、唐宗宋祖、成吉思汗据说是作词之人构想的具有雄才大略,但是自身却仍有不足的大才。”

  苏晏情愣了愣,旋即冲皇帝做了个揖:“老臣明白了……”

  “‘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竞折腰’!朕觉得这幅画和这首词有着非常积极的因素,只不过词中有些含义确实令人费解,”皇帝皱了皱眉,沉声道,“大学士苏晏青上前听旨!”

  苏晏青连忙跪在地上,声音高昂:“臣在!”

  “着大学士苏晏青领学士院众位官员将此画进行临摹,画中所作题词可根据意境适当修改,尽量符合我澜沧国的根本,无法修改的地方加以注解,让人能够理解词中含义,一个月内,拟造一万卷,送达军机处,分发给前线将士们阅读、传诵,激励我澜沧国将士为国家的强大不断奋进。”

  “臣领旨!”

  皇帝伸出右手朝地上跪着的大学士虚抬了一下:“平身吧。”

  “谢皇上!”苏晏青从地上站起身来冲皇帝恭敬的说道,“承蒙皇上信任,将此等大事托付于老臣,臣深感惶恐。这幅词画作者的思维天马行空,臣恐不能准确理解词画中的含义,请问皇上是否知道这幅词画的作者是谁?如果知道,烦请告诉老臣,好教老臣向其细细请教……”

  皇帝陛下轻抚下颌,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他并没有立即回答苏晏青的话,而是将目光投向了人群中那个显得颇为不耐烦的黑脸将军身上。

  “皇甫将军,你觉得这幅词画如何?”

  黑脸将军翻了个白眼,似乎对这等吟诗赏画之事颇为反感,不过龙椅之上的皇帝陛下发问,他也只好耐着性子回答。

  “启禀陛下,我皇甫青松不是什么风流雅士,文士们喜欢研讨的诗词歌赋让我感觉很头疼,在陛下和诸位文武大臣们的面前我就不发表自己的愚见了,”黑脸将军顿了顿,复又高声道,“诚如陛下所说,那一句‘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竞折腰’倒是令我深有感触!”

  “秦尚书,你以为如何?”

  额头上还冒着虚汗的礼部尚书秦大人一听皇帝问话,连忙从队列中站了出来,拱手弯腰,态度恭敬而谦卑:“画景鬼斧神工,词作浑然天成,除了‘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竞折腰’让人感同身受,最后那一句‘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也令人心情激荡,我澜沧国何时出了这样一位高才?!”

  开玩笑,皇帝陛下和大学士都认为好的东西,借他秦胖子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唱反调啊!

  “高才吗?”皇帝陛下笑了笑,“朕之前说了,这幅词画是惜月公主从龙府带回来的,据她所讲,这幅词画正是龙府那三少爷所作……”

  皇帝陛下这一句话犹如投入池塘的一枚小石子,水面上荡起了阵阵涟漪,错愕、惊叹、沉思,朝堂之上,众人表情不一。

  皇甫青松为之一愣,随即嘴角微微上扬,原来皇帝陛下对整件事情早已胸中有丘壑。

  礼部尚书秦祥林错愕的表情一闪而逝,虽然他的额头上多了一层细密的汗珠,不过他的表情倒是显得很自然:“龙府三少爷连续四年未通过天赋觉醒,想不到竟然在词画的造诣上登峰造极,为国捐躯的龙将军在天之灵也可以安息了……”

  皇甫青松看着秦祥林冷笑了一声:“秦尚书,我记得刚开始你还说人家龙府三少爷是废物呢,现在看来,如果龙家三少爷是废物,那么你又算什么?”

  秦尚书一张胖脸涨得通红,随即辩解道:“龙家三少爷‘废物’这个名号在澜沧国谁人不知?这可不是我秦某人随意捏造的!”

  大学士苏晏青看了秦尚书一眼,突然问道:“秦大人,苏某想向您请教个问题。”

  秦尚书正担心被蛮横不讲理的皇甫青松咬住不放,此时听见大学士发问,慌不择路,连忙说道:“大学士您客气了,有什么事情您尽管问……”

  苏晏青看着秦尚书淡淡地问道:“何谓‘礼’?”

  秦尚书心头松了一口气,心里暗暗感激苏大学士,他觉得对方是在替自己解围,自己作为礼部尚书,岂能不明白‘礼’的含义?

  “礼有多种,有治国之礼、君臣之礼、交往之礼、世事六礼。礼者,因人之情,缘义之理,而为之节文者。夫礼者,忠信之薄,而乱之首,所以定亲疏,决嫌疑,别同异,明是非……”

  如果龙凌云在朝堂之上,肯定会称赞一声这位尚书大人的专业知识过硬、业务水平精深。

  秦尚书正在努力地卖弄他的专业知识,皇甫青松却不耐烦地打断了他背诵课本的思绪:“既然秦尚书记得礼是用来判定亲疏关系,解决误会,区别异同,辨明是非的,你作为礼部尚书又为何人云亦云?口口声声中伤人家是废物,却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别人身上?”

  秦尚书额头直冒冷汗,他看了看苏晏青,这才发现对方已经站回了队列之中,垂手而立,似乎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一般。

  “秦大人,你这个礼部尚书做得不称职啊!”

  皇帝的一句话彷如晴天霹雳,打得秦尚书立马跪倒在地,口中高呼道:“臣有失职,请陛下降罪!”

  “既然你认识到自己失职,那么暂时革去礼部尚书一职,留在京都静下心来好好反省吧。”

  皇帝陛下的这句话将秦尚书打入万丈深渊,他顿时感觉惊恐莫名,仅仅因为一句话,他就被皇帝革去了礼部尚书的职务?!

  秦尚书错愕地抬起头,他的视线落在那位排在右边队列第一位的相国大人,今日的相国大人一反常态地安安静静地将双手交叉着放在衣袖里,目光根本不曾看向过他。

  秦尚书顿时感觉自己仿佛被丢入了滚烫的沸水当中,全身灼热难耐,汗水浸湿了衣衫。原来自己不明不白地已经跳进了一个陷阱当中,自己的靠山,将他无情地抛弃了!

  朝堂之上,竟无一人替他求情。秦尚书的嘴角露出一丝无奈的笑意,这是对自己办事不力的惩罚吗?

  “秦大人,还不谢恩?”

  有同僚在小声地提醒他,秦尚书却觉得这声音显得格外刺耳,没有人帮自己,自己总得为自己争一争,辩一辩!

  秦尚书抬起头望着高高在上的皇帝陛下,决绝而又委屈的说道:“陛下,臣不服……”

  皇帝淡淡地问道:“有何不服?”

  “臣作为礼部尚书失礼被革职并无怨言,但是……”秦尚书看了皇甫青松一眼,终于狠下心来说道,“皇甫将军作为威武将军,却在朝堂之上召唤兵器欲杀老臣,这等行径,岂不是更为恶劣?”

  朝堂之上众人噤声,安静得仿佛掉一根针也能听见。

  “哼,”皇甫青松冷哼一声,拱手朝皇帝陛下拜了拜,“陛下,我皇甫青松男子汉大丈夫,做事敢做敢当,刚刚对秦大人动了斧头,有什么责罚您只管降罪下来,我一并应承下来就是!”

  皇帝陛下沉吟了片刻,开口道:“皇甫青松于朝堂之上召唤兵器恐吓秦大人,虽未酿成惨剧,但是行为鲁莽,影响恶劣,特此,革去威武将军一职,卸去其巨灵神斧,以后不准在朝堂之上召唤兵器,另按军法处置,赏军棍二十,皇甫将军,你可心服?”

  皇甫将军倒是显得很干脆:“末将甘愿受罚!”

  秦尚书傻了眼,刚才还感觉自己像似丢入了滚烫的沸水中,现在却感觉如坠冰窖,他本以为拉上皇甫青松,自己可以来一个峰回路转,逃过被革职的命运,谁知道皇帝惩罚的力度却是如此之重。

  革职、卸兵器、二十军棍!

  要知道皇甫青松可是皇帝陛下的亲侄子,他去世大哥留下的唯一血脉啊!

  秦尚书陷入了冰火两重天,如果真的任由皇帝陛下对皇甫青松的惩罚,他以后在京都的日子肯定不好过!

  自己种下的苦果,只得由自己来吞啊!

  “陛下,皇甫将军只是与臣开个玩笑,虽然这个玩笑有伤和气,但是并未对臣造成伤害,卸去他的兵器足显陛下英明与公正,臣也心服了,还请陛下收回其他处罚……”

  皇帝无言,自有其他大臣替皇甫青松求情。

  “皇甫青松,既然秦大人不追究,诸位大臣又替你求情,你刚从边境运送龙将军灵柩回朝,舟车劳顿,军法处置一事就免了吧。”

  皇甫青松跪地谢恩:“谢陛下!”

  “龙老元帅戎马一生,为澜沧国鞠躬尽瘁。龙将军更是为国捐躯,今日魂归故里,却遇儿子遇刺,那些刺客真是胆大妄为!”皇帝陛下重重地拍了一下龙椅,“此事交由监察司彻查办理!”

  皇帝陛下令澜沧国号称无孔不入的监察司调查这起刺杀案件,看来是下了决心要调查清楚这件事情。

  “皇甫青松!”

  “末将在!”

  “龙将军的灵柩运达龙府起,到其下葬之日,龙府的安全皆由你负责!尤其要保护好龙将军儿子的生命安全!”

  “末将领命!”

  皇帝从龙椅上站起身,挥了挥手:“就这样吧,退朝……”

  白发老太监扶着皇帝陛下从大殿的右侧门离开了,那个眉清目秀的小太监收拾好挂在大殿中央的画卷,急急忙忙地跟了进去。

  朝堂上的文武大臣们鱼贯而出,被革去礼部尚书一职的秦祥林望着率先走出大殿的相国大人,嘴唇嗫嚅了两下,最终没有喊出口。

  第25章 天火焚身

  风雪停,积雪厚。

  龙凌云所居住的小院,院门紧闭,很干脆地将外面的喧嚣阻隔开来。

  小院之中,那颗被飞剑斩断的腊梅树的枝条散落得到处都是,有的被凄零埋在厚厚的积雪中,有的则不甘寂寞地露出枝头,雪地上绽放出点点惹眼的殷红。

  一股浓烈的药味飘荡在空气中。

  院门外的公鸭嗓音不厌其烦地叫着门:“凌云少爷,请你开开门,大夫人叫奴才给你送雪参来了……”

  “送你妈-逼的雪参!”躺在床上的龙凌云在心里暗骂了一句,“那贱人恐怕是差人来看老子死了没有吧?!”

  小蝶手里端着一碗汤药从厨房里走了出来,她红着双眼走到门后道:“烦请告诉大夫人,我家少爷现在正在休息,暂时不想见任何人!”

  院门“嘭”的一声响,显然是被外面的人狠狠地踢了一脚。

  “你算什么东西?!”门外的公鸭嗓音显得很是嚣张跋扈,“你一个小小的侍女还敢违抗大夫人的命令?赶快给老子开门,否则老子要你好看!”

  小蝶咬了咬嘴唇,语气不卑不亢:“少爷休息期间,我要尽量避免他受到任何人的打扰!”

  “哟呵,我看你是吃了雄心豹子胆!”公鸭嗓音阴侧侧的笑了笑,“待我禀告大夫人,建议她把你卖到青楼,把所有人都当少爷伺候!”

  院门外传来阵阵污言秽语,小蝶捂着嘴,眼泪在眼睛里打转,她决定不去理会那恶毒的人,毕竟少爷还等着自己照顾呢。

  少女回过头,看见龙凌云正站在门口,他的手上提着一根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找来的木棍,苍白的脸庞满是怒容。

  “少爷……”

  龙凌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悄然走到院门背后,猛地拔下门闩,一把将院门拉开,整个人一下便蹿了出去,举起手中的木棍如雨点般砸向院门外那只讨厌的苍蝇。

  院门外的公鸭嗓音戛然而止,随即响起阵阵惨叫。

  龙凌云一边挥舞着木棍一边胡乱地唱着歌儿:“一个马步向前一记左勾拳右勾拳,让老子告诉你,惹毛我的人有危险,快快使用双截棍哼哼哈哼……”

  龙凌云下棍专门照着人体的|岤位砸,直打得院门外那公鸭嗓音鬼哭狼嚎,那奴才连滚带爬地惨叫着跑远了。

  “哼!老子这套打狗棍法,专门对付恶狗!”龙凌云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朝着那个狼狈的背影大声道,“狗奴才,回去告诉那大夫人,如果再有人来打扰本少爷休息,来一个老子打一个,来两个老子打一双,非打得连他娘都认不出来!”

  提着木棍折回院子,龙凌云把木棍放在门口,然后将院门关好,回过头来,他看着一脸担忧的少女,淡淡地笑了笑:“对付这等恶奴,自然要打得连他娘都不认识。”

  少女端着汤药连忙走过来将龙凌云扶回房中坐下,仔细检查了他的伤口,无不担忧地说道:“少爷,刚才那人是龙葵少爷的贴身侍从……”

  龙凌云笑着摸了摸少女的脑袋:“不管是谁的人,我答应过你,不会叫你受一点委屈,等少爷恢复了,定要把这些人渣统统杀光!”

  看着龙凌云俊逸的脸庞,听着他维护自己的话语,少女的鼻子一酸,差点又忍不住掉下眼泪。

  她低下头用红润的小嘴吹了吹碗里的汤药,然后用汤匙舀起浓黑的汤药递到龙凌云的嘴边:“少爷,中药已经按你嘱咐的方式熬好了,小蝶喂你服药吧……”

  龙凌云一口将汤匙里苦涩的汤药吸进肚子,伸出右手指了指瓷碗道:“蝶儿,把碗给我,我自己来吧。”

  虽说良药苦口,但是要一小口一小口地喝自己配的药,对任何人来说都是种折磨,包括龙凌云自己。

  少女将药碗递给龙凌云,龙凌云捏着鼻子,如长鲸吸水,一口气将碗里的汤药喝得一滴不剩。

  少女看着龙凌云的表现不由得微微发愣,要知道少爷是最怕喝中药的,以往他喝一口中药都会吃一片桂花糕,何曾有过像现在这样的爽利?

  龙凌云放下药碗冲发愣的少女问道:“蝶儿,我让你用中药熬的泡澡水熬好了吗?”

  “恩,已经准备好了,”少女看着龙凌云有些担忧的问道,“可是少爷,你真的要用药水泡澡吗?伤口沾了水会不会有问题?”

  龙凌云冲少女露出一个安慰的笑容:“不但没事,这些药水反而能让我更快恢复。”

  前世的龙凌云还没下山之前,不论受了多严重的伤,不管是外伤内伤,那个冷酷的老头总是把他扔进药桶里,虽然疼是疼了点,但是那药水疗伤的效果确实非常神奇。

  “走吧!”

  走进沐浴的房间,龙凌云闭着眼睛,抽动鼻翼嗅了嗅,房间里飘荡着一股熟悉的味道。

  “筋骨草的分量多了一些,羊耳菊和肺形草的分量略微不足。”

  少女显得很是忐忑:“少爷,胡老三说那两味药药铺里都没有存货了,熬药之前我本想问你,但是看你睡得香,所以并未叫醒你……”

  龙凌云显得很严肃:“任何一种药,用药分量要做到准确无误,多一分则多,少一分则少。如果药物分量不足,可用其他药物替代,但是切记不可草率行事,擅自变更药物分量。”

  少女的眼睛里噙着眼泪,她低下头,用手指绞着衣角:“少爷……小蝶错了……”

  龙凌云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表情和语气太过严肃,这是他的老毛病,涉及到他的专业知识,他总是显得一丝不苟,一时没控制住多说了两句,惹得少女自责落泪,真是罪过啊!

  他拍了拍少女的脑袋,露出一副柔和的笑容:“傻丫头,别自责了,这几味药只是辅助之药,对药水的整体功效影响并不大。”

  少女抬起脑袋,秀美的脸蛋上挂着泪痕:“少爷,是真的吗?”

  龙凌云替少女擦去泪痕,笑着点了点头:“虽然不能发挥药水的全部功效,但是效果也是不错的……”

  少女自然知道少年是在安慰她,洁白的贝齿咬住嘴唇,沉默不语。

  看到少女自责难过的表情,龙凌云恨不得扇自己两个大嘴巴,以前研究中医学术当真是研究疯了,遇到一点不对劲的地方总要指出来才舒坦,真是欠抽啊!

  为了将少女从自责的情绪拉出来,龙凌云有些不好意思地冲她说道:“蝶儿,我现在要泡在药水里疗伤,你帮少爷把衣服脱了吧……”

  少女应了一声,小心翼翼地替龙凌云解开衣衫。

  因为已经有过一次实践,龙凌云不像最初来到这个时代那么难以接受了,他自我安慰自己是一个伤员,伤员是需要照顾的,并不需要顾忌那么多礼节。

  “蝶儿,帮我把伤口上的布条一并拆下来。”

  左肩伤口处缠着的布条被少女慢慢地小心翼翼地拆开,尽管如此,龙凌云依旧感觉到伤口处传来一股撕扯的痛楚,身子情不自禁地缩了一下,肌肉微微紧绷。

  “少爷,还疼吗?”

  少女一脸心疼的神色,她的手指轻轻地抚摸着龙凌云的伤口,龙凌云感觉一阵微痛而又酥麻的感觉流遍全身。

  龙凌云淡淡地笑了笑:“痛呀痛的就习惯了。”

  少女指着自己的胸口,表情看起来难受:“少爷,小蝶感觉这里很疼……”

  天辰大6自然不像龙凌云前世所处的那个时代,各种各样的言情小说充斥着少男少女们的眼球,小蝶自然不清楚这种感觉叫“心痛”。

  龙凌云怜爱地将少女揽进怀里,轻轻地揉了揉她的头发:“没事,我保证以后都不会让它再疼了。”

  少女脸色微红,她深呼吸了一口气:“少爷,你试试水温,看看合适吗?”

  龙凌云走到装满药水的木桶边,然后毫不犹豫地将左手浸在药水里。少女捂着嘴巴,惊慌的喊了一声:“少爷……”

  “放心,没事的。”

  左手的伤口处传来一阵灼热和刺痛的感觉,过了片刻便感觉到微痒和酥麻,似乎有无数的小虫在伤口上蠕动。

  龙凌云仔细地看了看被药水浸泡过后的左手,转过头冲少女说道:“小蝶,你先出去吧,我要过两个时辰才出来。”

  少女点了点头:“少爷,我到厨房添一些柴火,你有什么吩咐喊我一声就行。”

  待到少女走出浴室,龙凌云跳进木桶,他盘腿坐在木桶中,只露出一个脑袋,身体的其他部位完全浸泡在药水中,他的双眼紧闭,彷如静坐莲台,一动不动。

  滚烫的药水浸泡着龙凌云的每一寸肌肤,左肩和左手上的伤口被药水刺激,变得灼热而刺痛,龙凌云的额头,冒出点点汗珠。

  龙凌云配制的用于泡澡的药水不仅具有消毒、活血化瘀、促进肌肉再生的功效,而且有利于练武之人聚气凝神、消除疲劳。

  刀剑造成的一般外伤,中医常用的手段是利用草药碾成碎末外敷,但是对于受伤严重的外伤,外敷的效果不是很理想,反而可能引起内部肌肉的感染和流脓,从而导致肌肉坏死。

  龙凌云的左肩和左手被蒙面人的飞剑贯穿,外敷的方式根本治标不治本,针对这种情况的外伤,必须要用重药,内外兼治方是良策!

  通过浸泡药水治疗刀剑外伤,几乎闻所未闻,但是对于出生于中医世家的龙凌云来说,这种方法却稀疏平常得很。

  这副治疗外伤的药方乃是真正的不传秘方,在他的前世,曾经有武学世家花重金向那个倔强的老头求购,但是都被无情拒绝,后来老头把这副药方口述传授给了龙凌云,并且让他发下毒誓,不得将秘方泄露给外人知道。

  龙凌云收回思绪,长长叹了口气,现在老头不用担心秘方泄露的问题了,因为自己已经从那一个时空永远消失了。

  不知道老头会不会为自己伤心?想到那个不言苟笑、满头白发的老人,龙凌云的心里不禁感觉有些伤感和失落。

  药水完全浸透了伤口,龙凌云动了动身体,激荡的药水撞击着木桶内壁,龙凌云的伤口内流出一股淤血,随即完全融入黑色的液体中。

  灼热刺痛的感觉逐渐过去,微痒和酥麻包裹着伤口,这是药性在修复肌肉纤维。龙凌云配制的药物不是什么仙丹妙药,自然不可能立即活血生肌,但是这种奇妙的感觉却令他心里踏实、舒畅了不少。

  龙凌云没有理会药性对伤口修复情况,他凝神静气,尝试着利用药物的辅助把消失殆尽的“龙灵气”找回来。

  前世的龙凌云虽然没能突破“龙空诀”第九重的境界,但是他对“龙空诀”的奥妙和运行法门掌握得极为纯熟。

  “龙空诀”配合独特的运行法门在经脉中催生气劲,气劲由经脉汇聚丹田归于一海,经脉既是入口也是出口,丹田内的劲气尽吐,由经脉聚于拳、凝于掌……

  这就是“龙灵气”的吐纳之道。

  龙凌云小心翼翼地催动“龙空诀”,然而经脉之中刚刚形成极少的气劲,这极为少的气劲就狂暴地撞击着他的经脉,好似要把他的经脉撕裂一般。

  龙凌云闷哼一声,张嘴吐出一口鲜血,这才平复了经脉中翻腾的气劲。

  他现如今丹田尽碎,“龙空诀”催生的“龙灵气”因为没有归源,彷如桀骜难驯的猛兽,如果要强行运气,恐怕只会经脉爆炸而亡!

  想起那个差点杀掉自己的蒙面人,龙凌云的心底不禁迸发出一股浓烈的杀意,心尖微微一颤,他的周身突然萦绕着一层柔和的金光,充满水气的浴室里似乎也在这霎时间蒙上了一层淡金色的光晕。

  龙凌云先是被吓了一跳,不过很快便平静了下来,他知道有事情要发生了,连忙静守灵台,静待事情的发生。

  龙凌云昏迷时候出现在他脑海中的淡金色文字再次在他的脑子里浮现了出来,古朴的文字如同走马灯在他的脑海中闪过。

  “临门天火诀,口诀有三:一曰‘催火’,二为‘放火’,三名‘敛火’……”

  淡金色的文字口诀在他的脑海中翻滚着,龙凌云仗着自己惊人的记忆力将口诀铭记于心,随着文字的跳动,他感觉到自己的小腹处似乎有一团炙热的火球,火球的温度极高,似乎要将他的五脏六腑焚成虚无,火焰焚体的痛苦让他几欲昏迷!

  他的皮肤火红一片,木桶里本来渐凉的药水瞬时间起来,浴室里顿时蒸汽弥漫,情况诡异的龙凌云被笼罩在一片氤氲当中。

  龙凌云的伤口再次迸出滚烫的鲜血,鲜血染红了黑色的药水,他渐渐感觉到了晕眩,身体似乎被某种诡异的力量控制着,手脚越来越不听使唤。

  天火,焚世间万物,定然先焚自身,炼其筋骨!

  第26章 吞火的少年

  木桶里的药水汩汩地冒着泡,浴室内蒸汽弥漫,刺鼻的药味飘荡在空中。

  天火焚身的过程中,龙凌云双眼紧闭,牙关紧咬,他根据脑海中出现的“天火诀”的“催火”运行法门,双手结印,吞吐吸纳,引导着小腹内那团无名之火向经脉中四散开来。

  无名之火开始行走每一条经脉,龙凌云的肌肉一阵痉挛,他体内的血液仿佛起来,他好像感觉到自己的灵魂此时正处于一片无尽的火海炼狱。

  随着无名之火游走经脉,龙凌云的身体表面渗出斑斑黑秽之物,被他皮肤表面的高温一烤,形成僵硬的块状物,层层剥落掉落在木桶的药水里,浓黑的药水变得更加乌黑,空气中散发中一股恶臭。

  龙凌云根本无法理会这些细节,他感觉熊熊的金色火焰仿佛在煅烧着他的灵魂,天火焚于体内的巨大痛苦绝非常人难以忍受,一个声音高叫着,放弃吧,这不是你能够承受的!

  “一切事物,皆是虚妄!”

  龙凌云不停地自我催眠,他紧守灵台,努力保持着灵台最后的一丝清明。

  凤凰浴火,方能涅槃重生!

  炙热的鲜血已经流遍龙凌云的全身血管,灼热剧痛的感觉弱了许多。龙凌云按照“天火诀”的运行法门,双手结印不断,按照以往运气的方法,他尝试着将体内乱窜的火焰集中起来。

  “万分天火,归于火源!”

  随着龙凌云一声低喝,他感觉到丹田处仿佛跳动了两下,之前被他散到经脉中的千丝万缕的天火仿佛受到了某种召唤,如万流入海,齐齐汇聚于此。

  本来已经破碎的丹田处,龙凌云突然间感到有种强大的压抑感,好似有某种东西要破体而出!

  根据“天火诀”中“放火”的口诀,龙凌云连忙在木桶中做了一个散手莲花的手势,意念一引,右手食指屈指一弹,只听“呲”的一声,一粒金色火苗从他的指尖迅猛地蹿了出去,击打在木桶的内壁,那装着药水的木桶瞬时间便燃烧了起来。

  “妈呀!”

  龙凌云大叫了一声,连忙伸出左手朝木桶上的火焰抓去,那粒金色的火苗在他手掌上跳动中,温驯如羊,浑然没有刚才那种凶厉之势。

  莫名其妙地从体内射了一粒火苗,龙凌云感觉整个人顿时轻松了不少。

  《天火诀》的文字在他的耳边不停响起。

  “天火诀,两道坎,一是焚体,二乃夺丹田。天火首次形成于体内,必先焚其体,溶其血、炼筋骨,成就金刚之躯。挺过天火焚体,体内形成火精,火精形成需夺丹田。火源汇聚于火精,天火敛于体内,不动如山。天火外放体外,迅若奔雷,不灭不息,焚世间万物!”

  火精形成要夺气海丹田,如果龙凌云的丹田未被损坏,在火精形成的过程,他不仅仅要遭遇天火焚体的痛楚,而且还要面对“龙灵气”的反击,那种情况是非常危险的,一个不慎,小命恐怕就玩完了。

  龙凌云的丹田在与蒙面人的战斗中破碎,正好省去了火精夺丹田的环节,令他避过了最难的一关。

  正可谓是“祸兮福之所倚”啊!龙凌云不由得感叹一声:“人品好才是真的好!”

  “少爷,你怎么了?!”

  可能是龙凌云刚才闹出的动静太大,浴室外面传来小蝶焦急的声音,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少女显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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