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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血江湖 第 29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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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忍不住齐开口,询问老和尚:“龙大爷现在何处”

  普门大师微微怔,正在筹思措辞,那知石室左方,霍传来声朗笑,应声对答:“龙某在此”

  他这声笑,与简单的四字,声音铿锵,如同金玉坠地。

  场中干人众,猛不防均吃了惊,齐齐回头,循声望,果见那形似酸儒的老童生,施施然从株苍松之下,走了过来

  普门大师表面上,力持镇定,但目睹龙渊安然现身,仍不由面目为之变色

  龙渊安然举步,看似缓慢,那知眨眼间,便已穿过了外围的僧众,抵达里圈

  只见他双目威凌闪闪,盼了普门大师眼。

  普门大师心头不由得“怦”然大跳,垂目合什,宣声佛号,避开了他的目光

  龙渊莞尔笑,且不理他,径自对武夷婆婆,举手礼,问道:“婆婆怎的不在前厅”

  云慧风兰见他安然无恙,心中的石头,才算放下。

  此际闻他问起缘故,风兰忍不住抢先怒道:“还说呢自从你跟着那贼和尚走后,突然那石屋子阵摇动,两扇石门,齐关死,紧接着整个的地面,向下陷落”

  普门大师见龙渊并不提适才之事,“怦怦”的心跳,顿时减轻不少,这刻见风兰连珠炮般,说出她们在前面受陷之事,怕万惹起了武夷婆婆的怒火,收拾不下。

  立时宣声佛号,阻住风兰的话头,干笑两声,抢先道:“老衲时不察,怠慢之处,千祈勿怪。敬请各位入内侍茶,容老衲尽地主之谊如何”

  武夷婆婆本来也有满腔的火气,但瞥见老和尚,庙之尊,再三向自己道歉,不由得怒气渐熄

  何况,她意会到这老和尚所以前倨后恭之由,完全是被自己的威名镇住,不由得对这老和尚,更加了数分好感

  须知,天下芸芸众生,无不好名,尤其是江湖人,讲究的扬名立万,更将自己的名声,看得比性命更重几倍。

  如今,普门大师,虽未直接赞誉武夷婆婆,是如何如何的了得,但那切的行动,却将对她的推崇敬佩之意,完全的表现了出来

  这顶出人意外的高帽子,骤然间戴到武夷婆婆的头上,又怎能不让她大量的宽恕了普门的其他不敬之处呢

  故此,她不待风兰接碴,立即接口谦谢道:“老婆子山野之人,大师何必如此多礼”

  普门大师心中大喜,表面上声色俨然,道:“婆婆世外高人,威名永垂于江湖之上,老衲心意非止日,今日得莅高轩,幸蒙婆婆洪量包涵,怎敢不稍尽地主之谊”

  说罢,侧身让开正面,拂袖道:“请”

  武夷婆婆心感盛情难却,谦虚道:“有僭。”

  顿时昂然穿过人群,望石屋正堂走去

  风兰红唇嘟起,十分不满,看在龙渊眼中,明白她适才受了番委屈。

  但又不愿树敌,便也学那老和尚的样儿,酸酸的拂袖,逗她道:“姑娘请”

  风兰“嗤”的声,脆笑出声,刹那间冰罩雪笼的粉颊之上,顿时化成了花娇柳媚的美艳

  四周的和尚,虽然都是出家的人,但目睹她这副千娇百媚的灿然笑,亦不觉两眼发直,凡心大动

  风兰云慧,鱼贯而行,剩下来龙渊与普门大师,对脸而立

  龙渊他也是故意作怪,普门大师不说话,他就是不肯动弹

  普门大师本来是有愧于心,垂目不敢仰视,此际见三女都已走了,只剩下他,只得又抬起头来,道:“施主请”

  龙渊目中凌芒不减,凛然的正气,直似能洞人肺腑。

  他注视着普门大师,停了停,方才微微笑,敛去凌芒,道:“大师请”

  说罢,不等普门大师回答,微抬脚,人已到了丈外云慧的身后

  普门这次看得仔细,不由倒抽了口冷气,暗忖:“这千面书生,崛起于江湖之上,夜之间,威名远传,当真并非幸致,别的不谈,但说这份缩地成寸的无上轻功,便足称罕世无匹”

  想着,同时他不由万分纳闷,这千面书生,既已打伤了自己的两位徒弟,却为何又改头换面,毛遂自荐,来替他们医好伤势呢

  不过,有点可以了解,即是这行四人,分明是未存敌意,否则,以四人的武功,明目张胆的指名索战,已足足令文殊院冰消瓦解,根本用不着效那下五门鼠辈之徒,使用偷袭暗算的手段

  普门大师如此想,虽则仍不免纳闷怀疑,却是大大的放下了紧提的心

  他步至门边,肥袖挥,示意门下弟子散去,吩咐门边的两名小弥陀,备茶款客,举步入室,合什让座

  时分宾主落座,普门大师“哈哈”笑,道:“婆婆久隐武夷,不履俗尘,今日何幸,得蒙幸驾鄙寺,诚使黄山生辉,但不知有何教言若有用得着老衲之处,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武夷婆婆察言观色,见他诚形于外,知道这普门大师,虽不是什么好人,但因由惧生敬,到不敢再掉花枪,遂即微欠身,道:“大师过誉之辞,老婆子惭不敢当,老婆子久居武夷,本不做出世之想,唯因小孙女她不耐山居的清苦,才拉拽着老婆子同她下山游玩。此来黄山,实因久慕黄山景色之胜,顺道游,别无其他用意,那知在立雪台前,与今高足不期而遇”

  接着,她把经过大略讲了遍,又道:“龙大爷仁心宅厚,不忍使令高足因伤致死,故此才赶来贵院,毛遂自荐,代为医治,那知贵院机关重重,竟将”

  普门大师听了经过,不由大为惊诧,皆因他实在想不到,世上竟有像龙渊这般,下井救人,自陷危境,受人陷害,不仅不以为意,反意以德报怨,找上门去,代敌人医伤的好人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何况这老和尚,虽然剃光了头,却乃是江湖中人呢

  江湖中人,无论是黑白两道,是好名好利,二是快意恩仇,最重恩怨

  故此,他听了武夷婆婆,说出这番经过,不待她的话罢,立时起身,对龙渊恭身施礼,道:“龙老施主如此大仁大义,不但令老衲感激,同时也实令老衲惭煞。惶老衲生快意恩仇,诸多偏激,意孤行,自许无敌,称强斗狠,而今与龙老施主两两相较,实令人汗颜无地”

  龙渊察言观色,知道这老和尚,当真已被自己感动,心中顿时如饮琼浆般,快乐非凡,直乐得“哈哈”大笑,时忘却自己的化装外形,欠身扶住老和尚下转之势,朗声道:“大师何必过谦,赞誉龙某龙某德能鲜薄,唯诚律己,唯恕待人而已”

  风兰云慧听见他这付带脆音嫩嗓,与他那苍老的外形,相较之下,无疑是自露“马脚”,顿时忍耐不住,“嗤”的笑了起来

  龙渊闻声立觉赶紧干“咳”了两声,压低声音,改口道:“大师先请落座,听取龙某言”

  老和尚神情激动,并未十分在意,龙渊音带高低的变化。他此际受了龙渊人格的感召,对龙渊敬佩之极。故而依言坐回椅上,只听那龙渊又道:“龙某粗通武学,稍涉医理,自入江湖,目睹我辈,终日为名为利,逞强斗狠,草菅人命,至为痛心,故誓愿以己之力,纠合同道,共谋造福天下,和平共存之道,故此出道以来,虽不免有被迫过招动手之时,但非万恶不赦之徒,绝不断其线之生机,今日偶过黄山,登赏腾景,目睹天育万物,均予以活泼生机,更觉得吾非孤其来有日。”

  说着,微微顿,又适:“那知与铁杖叟及令高足,不期而遇,内子言辞稍激,竟失手伤及大师门下,龙某因而颇悔,故才冒昧登门,自荐代医,今既得大师曲谅,除感激外,龙某甚盼大师怕今而后,能善自约束门下,上体天心,下泽万民,则龙某虽在千万里外,亦必同身受惠泽无异”

  普门大师面色霍的变红,时而俯首,时而抹汗,听到最后,方才毅然决然的立起身来,面南高宣佛号,喃喃有顷,后又朗声道:“龙施主席教言,顿开老衲茅塞,自今而后,敢不尊从施主之言,死后必入阿鼻地狱,佛祖有灵,请鉴此誓”

  说完,竟而当之众人,跑拜下去

  这着大出众人意外,尤其是风兰云慧及武夷婆婆,若非是亲眼目睹,根本变不信,龙渊的席话,竟有这么大的魔力

  他四人庄容看着普门大师,行完了礼,首先武夷婆婆,第个开口,道:“大师保此念,同被福泽,老婆子先为之贺”

  云慧仍装着苍老的声音,也念声“阿弥陀佛”道:“念生慧,大师你已得正果,他年得列仙班,尚望稍顾老婆子等人的疾苦才是”

  风兰接着开口,不过讲的却是现实

  “这么来,贵寺的机关,可用不着啦”

  龙渊等人,闻言都觉愕然,生怕这普门大师,恼羞成怒,心生怨恨

  那知这普门大师,竟大出他们意料之外,不但无点不乐的表情,反而“呵呵”大笑,道“好好姑娘此言,深得吾心,鄙寺的机关消息,当真是用不着啦”

  说着,立起身来,又道:“就请姑娘做个见证,随老衲到机扭总室行,看老衲毁去如何”

  风兰嫣然笑,恍如百花齐放,微睨龙渊,立即点头应好。

  普门大师当真是言行如,顿时向武夷婆婆等人告了个罪,当先往左侧室内走去。

  龙渊待风兰跟进去后,眼见左右无人,便询问云慧,适才到底怎的

  于是,云慧便简要的说出段经过来

  原来适才在前院石室之中,龙渊刚走,即有个小和尚,前来收撤盘盏

  那小和尚年约十四五岁,长得到也眉清目秀。只是他在收拾桌子之时,不时的偷窥三人面色,有点儿贼头贼脑的样子

  三人看在眼里,顿时疑念大起,等那小和尚走,风兰第个忍耐不住,道:“奶奶,这小和尚鬼鬼祟祟,八成没安好心,咱们得提防着点,我去后面看看龙哥哥好么”

  武夷婆婆自忖三人的武功,在江湖之上,少有敌手,虽然心中警惕,表面上却不愿表示出来。

  故此,她即劝阻风兰,道:“兰儿你别担心,龙哥儿武功了得,你又不是未曾见过,还会怕贼秃暗算不成再说此来的”

  她言未竟,突然见门口数丈外,人影晃,霍然间后边窗外,也发出“啊”然惊叫之声

  风兰云慧与武夷婆婆,心中奇怪,忍不住回头去瞧,那知就在这扭头的瞬间,门边“咔嚓”声,已飞快的落下道铁栅,将这唯的出入门户阻断

  这还不够,同时间“轧轧”机关声响,石门缓缓关起,而各窗上,也跟着落下整块的石版来

  三人耳目均极灵活,闻声知警,各叱声,齐齐飘起,向三个不同的方向飞去

  风兰回身掠至门边,但已然晚了步,被铁栅拦在门里她气得娇骂声,双手伸处,分别握住铁栅中央的两根铁柱,那铁柱粗如鹅蛋,每根相距,仅有五寸,又多又密。

  她运足功力,贯注在双臂之上,猛的拉,那知铁柱精钢铸就,这拉竟未拉动

  武夷婆婆飞身抢掠到后窗边上,铁拐竖,去把那缓缓下落的石板顶住,探臂抓,抓住了松木窗根,运力捏拉。

  那知捏之下,表面木皮如粉,但二分之下,却也是鹅蛋粗细的钢条

  云慧掠至另窗畔,亦如同武夷婆婆般,发现那窗根乃是铁栅制成

  她三人均不由为之错愕,不约而同,准备以十成功力,将之弄断。

  孰料,就在这瞬息之间,石板铺成的地面,霍地震,疾如鸿电水银,往下落去

  三人骤不及防,吓了跳,所幸三人分三面攀住铁栅,均未失足

  只是,这来脚下虚无物,无处着力,空有身绝世功力,竟时无法施展

  尤其是风兰与云慧,两人未曾先设法阻那石门石板,片刻间各已合拢半,若不松开,双手非被它夹住不可。

  片刻后,地府下传来“扑通”水声,颤然下落的石板,已然落在有水之处

  三人之中,云慧目力最佳,垂头瞧,只见下面黑漆漆,几乎看不见底,所幸她过去曾服鲸珠,目力异乎寻常,故而只见那十数丈下,水势汹涌,极其迅速的,向上涨起,不由大吃惊

  武夷婆婆瞥见两人这种情形,忙出声招呼道:“你们快上这边来”

  其实她不用说,第个风兰,已然施展出绝顶轻功,纤腰躬,双脚疾伏铁栅,式“燕子穿云”拔升五尺,半空中娇躯滑溜溜转,已掠至武夷婆婆身边

  故此,武夷婆婆,顿住话头,单臂探,已然抑住了风兰的右臂

  云慧捷掠而至,探臂勾住窗栅,背对风兰,道:“兰妹妹劳驾将我的包袱打开,将我的宝剑抽出来”

  风兰手勾住窗栅,依言解开云慧背上的包袱,伸手入内,果然在衣包布囊中,摸到了个圆圆的剑柄。

  她随手抽,但闻阵龙吟之声,刹时间,白光如虹,黑暗为之明,而手中,同时也多了柄奇形的兵刃。

  那兵刃通体粗比拇指,圆圆的如同根圆的银棒,无刃无凌,护手却如同覆碗般

  武夷婆婆虽活到七老八十,却也未见过这等怪剑,心中不由疑惑:“怎能削得动这粗的钢柱”

  风兰亦是动疑,但既然云慧叫她取出,必是有叫她削那铁栅之意,故此并不迟疑,运力振剑,直向那窗根敲去

  在她心中,可没有把握,那知这下,因为她用力甚大,竟而毫无声息的,由上到下,将十几根粗如鹅蛋的铁栅,尽都敲开了五分多宽的缺口

  风兰见状大喜,赞道:“慧姐姐,好宝贝”

  赞声中,武夷婆婆臂搂住风兰的纤腰,风兰臂松开,宝剑圈,顿时将铁栅削个大洞

  武夷婆婆,单臂挂着断栅,举臂送,道:“兰儿你先出去”

  风兰双臂前伸,式“巧燕穿帘”,纵出铁窗,紧接着,云慧与武夷婆婆,也捷掠而出

  三人前后脚落在地上,闪目打量,只见那石屋四周,竟无条人影

  云慧见这等情势,心中凛,焦急道:“啊哎,怎的这边不见人难道都跑到后面”

  风兰芳心也自跳,接口道:“定龙哥哥在后面和他们打起来啦要不然。”

  说着,将宝剑交还云慧,“呛啷啷”却已抽出了自己的青钢长剑,便要往后冲

  武夷婆婆虽觉得可疑,却不愿这般行动,忙即吩咐道:“兰儿别急,咱们往后院探上探,自无不可,但最好在未发现龙哥儿之时,不要动手,更不可随便伤人”

  云慧反手将宝剑重又插回包袱之内,与风兰当先飞身疾扑后园,片刻间越屋过脊,已扑入后园的石墙之内。

  她二人这般心思,所关心者,唯有龙渊的安危,故此虽听见了武夷婆婆的叮嘱,却并未十分在意

  那知人后院,树后石纹,顿时跳出来大群和尚,个个手执戒刀长剑,声呐喊,便猛然的攻击出上来

  武夷婆婆随后而至,目睹此情,料知龙渊必在那石房子里,故此方面低声叮嘱,不可伤人,方面大声喝问,要见方丈,放出龙渊

  云慧到此处,那普门大师与风兰已然同密室走了出来,照面风兰先自叫道:“奶奶,大师果如其言,把总机关全破坏啦”

  普门大师“呵呵”大笑,道:“姑娘有此言,各位施主可以放心了吧”

  龙渊与武夷婆婆,目见他从善如流,齐声连说“不敢,不敢”龙渊也大笑道:“大师从善如流,诺千金,学生等岂敢见疑”

  说罢,起身告辞,那知普门大师,却坚欲留客,声言容他做东,引道众人,遍游黄山奇景

  武夷婆婆等见其意诚,只好答应,在此寺留宿夜,对导游之事,却表示不敢劳动

  于是,他们四人,就在普门大师特别准备的静室,留了下来

  当天下午,普门大师命人送上丰盛的桌素席,其中虽无晕腥,却均味美可口,另有番滋味

  入夜,云雾忽起,满院之中,到处白云堆积,如棉如絮,五尺之外,便不易分清景物

  同时那云雾竟然愈来愈近,最后侵入内室之中,再也挥拂不去。

  四人宛如是置身灵霄之上,坐对晕黄的孤灯,虽均不惧寒冷,却觉得进出,寒意频增,已足令清水成冰了

  他们闲话了番家常,各自归寝

  龙渊与武夷婆婆,各处室,风兰与云慧,却双双相拥而眠

  次日绝早,为怕普门大师,还待留客,便由龙渊执笔,留下笺,不声不响的越墙而去

  本来四人昨日商好,把臂畅游,但出得庙来,龙渊心头,霍生起烦操而不安的股情绪

  他突然之间,想起了还在千里之外的家中父老,同时那不安,竟生似晓得了有什么大祸,已降到家中般

  这来,龙渊那还有心思游玩顿时将这层思虑告诉四人,并决定迅速的赶赴山东,探究竟

  本来,昨晚也讲好,游玩黄山,云慧独自留在江湖之上,设法为师傅复仇,而其他三人,则齐远赴山东。

  武夷婆婆与云慧已然把话说明,此去者是龙渊省亲,二者若是他家长坚持,则便令风兰先和他成亲。

  云慧顾念大体,自然无话可说,但在芳心里,总有点酸酸的不是味道。

  如今,听龙渊这般急法,当着武夷婆婆,虽不能表示得太过亲热,但由于分别在即,相会无期,而今后孤单寂清,相思刻骨,不由得流下了两行情泪

  只是,她不愿让别人看到,更不愿渊弟弟,由于自己的情难自禁的泪水,软化了自己的决定。

  因为她晓得,练武人平日定持的功夫极佳,尤其是龙渊,功力深绝,泰山崩于前,却不见得能令他毫变其色。

  而今毫无事故,这阵不安与烦躁,岂是真个无因

  故此,她不能担搁他的行程,怕万不幸,被龙渊猜中,家中当真发生了祸事,就由于自己的依恋之私,误了龙渊驰援的时间,岂不是大大的罪孽

  云慧因之尤不愿让龙渊看见自己的情泪,故而声不响,当先施展绝世的轻功,直往山下鸿去

  她身法疾如闪电,闪而逝,龙渊此际,忧心如焚,顿时随后跟踪追去

  片刻间,四条黑影,循绝崖木梯,鱼贯飞泻而下,不多时,十五里的山路,已然走完

  但四人却不停留,鼓作气,乘清晨无人之际,循山径直奔芜湖

  这路果然很少行人,他四人马不停蹄的施展出惊世骇俗的轻功,才到傍晚,便即抵达

  四人并不进城,就在城外店中,饮食休息

  天的奔波劳累,在不足个时辰的坐息下,全都恢复,未曾恢复的,只有龙渊的颗焦灼不安的心

  云慧风兰关心个即,瞥见他坐立不安之状,顿时了解他的心情

  风兰微颦双眉,提议道:“龙哥哥,咱们反正已休息过啦何不乘夜赶路,这来既不怕有人窥见,疑神疑鬼,又可”

  云慧也接口道:“渊弟弟,你和奶奶兰妹三人,就此加急赶路,我相信不出三天,必能抵即墨,至于我,就按原议,在此暂时分手,我不用你挂心,我会照顾自己,也会照着你的意思做的,你放心好了”

  说到后来,她语音颤战,虽然强忍住了眶中的泪珠,别人却都能从她的语调之中,体会到她的凄苦

  龙渊当着武夷婆婆,不好表示得太过儿女情长,他只是长叹声,沉吟半晌,方道:“慧姐姐,你自己好生保重,最好能先找着笑面跛丐前辈,商量商量,我此去家中,若无特殊事故发生,迟则半年,少则三月必然会望出江湖,帮着你的,但万”

  他的声音,此际已没有伪装,但虽则与他的外表不衬,却已无人觉得好笑了。

  因为,他那脆润的声音里,充满了关切的情感,同时说到后面,因担心家中的缘故,而也颤战起来。

  他为此顿了顿,强忍住激动,又逼:“到那时,我会设法通知你的,你放心,我定设法与你保着聊系,我唉”

  他又叹息了口,觉得心中有千言万语,却想诉说,可是又时说不出来。

  武夷婆婆见状,站起来道:“你们说会儿知己话吧我老婆子在这里,确乎有点碍事”

  说着,策杖待行,那知龙渊与云慧,都脸皮子嫩,被她这么来,本来有这个意思,却不好真个去实行了

  故此云慧忙道:“渊弟弟,你们走吧我会听你的话的”

  说着眼圈已红,情泪也即随之滚落。

  风兰与这位慧姐姐,感情已好得如同人,见她这般模样,芳心里也觉得难过,忙摸出条手帕来,为她为己擦抹眼泪

  龙渊“唉”了声,毅然站起来,跺脚,说声:“慧姐姐珍重”

  音落人起,已倏忽飞出窗去

  武夷婆婆把拉住风兰,也叮嘱云慧句,跟踪而起,眨眼间窗外只剩下凄迷的月色,与漆黑的长空,再也找不着半条人影儿了

  云慧痴立窗前,滚热的泪,流满了两腮,她对月对夜,喃喃的祈祷,默默的祝福他们的平安,同时也祈求着冥冥中的上苍,别真个降什么灾祸,到龙渊的家中。

  好半晌,她祝祷完毕,便再也忍不住相思依恋的情怀,纵身扑伏在床上,呜咽痛哭起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洞开的窗外,霍的人影闪,灯影接着暗,床前已多了位少年英俊的劲装之人

  那少年面目清秀之极,几乎与龙渊的本来面目,相差无几,只是他个子矮小,面上也无龙渊的摄人气质

  不过,他似乎有另种气质,令人见而生怜,尤其对怀春的少女们,更最能引动她们的心魄。

  他此际背插单剑,凝立榻前,略为秀细的双眉之下,对闪闪有光,却又有几乎妩媚之色的眸子,注视着双肩耸动,情思混混,耳目失聪的云慧

  好半晌,方才秀眉轩,伸出洁如白玉般的手掌,缓缓向云慧的肩上拍去。

  云慧的耳目,已失去了作用,此际,在她的芳心之中,只有那温文尔雅,俊拔当世,又对他相依相偎,互誓终身的龙渊

  但是,他已然离她而去,同时之间,在她的下意识里,她觉得,龙渊这回相别,便再也不属于她人了

  虽然,风兰是经过她的挑选,也经过了她的考验,更经过她的援救,并手促成

  然而,在此际云慧的心中,却觉得风兰已成了自己唯的敌人

  她恨,她也怨,她怕,她也无可奈何

  因之,在这几种情绪的煎熬之下,她痛苦的呜咽着,失去了往日贯的聪明与镇定她没有注意到有人走进房来,更不曾知道,那人正举手欲待拍下

  那少年的手掌当真拍下去了,只是很轻很轻,像根本不曾使用力气

  同时,那少年也开了口,声音长润,而略带童音:“婆婆,你”

  云慧骤然大惊,周身如触电流,猛的翻身跃而起,身法之快,竟也大大的吓了那少年跳

  云慧落在地上,瞥是个少年,顿时大怒,上步玉掌挥,“叭”的声,已打了那少年个耳光

  同时口中尖声骂道:“小子你贼头贼脑的跑进房来,欲待何为,姑”

  那少年骤不及防,颊上着了掌,火辣生痛,又听云慧骂他,不由得勃然色变,大怒道:“老婆子你怎么这般野蛮,少爷因见你哭得可怜,有意进来”

  云慧闻“老婆子”三字,不由“哦”了声,垂头看身上,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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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章 异地结良友

  云慧在芜湖城外,所客栈之中,送走了龙渊风兰及武夷婆婆,她人独留在店中,痴立窗前,望着凄迷的月色,漫漫长空,不由得情泪滚滚,流满了两腮

  她默默祝祷半晌,却忍不住依恋相思的情怀,竟自扑伏榻上,呜咽痛哭竟致耳目失却听灵

  就在此际,洞开的窗外,霍的跃入条人影,扑落榻前,显出的竟是个面目清秀的劲装少年

  他望着化身老妇的云慧,秀眉轩,轻轻在云慧香肩拍了下,同时亦开口劝道:“婆婆,你”

  云慧本哭得天昏地暗,耳目失聪,但忽然听见榻畔有人说话,肩上被拍了下,不由骤然大惊,猛地翻身,跃下地,身法之快,竟也把那少年,大大的吓了跳,住口不言

  云慧根本未听清少年对她的称呼,瞥对方是个男人,只当他有意轻薄,不由勃然动怒,上步玉掌挥,“叭”的已打了那少年记耳光。

  动手不算。云慧兼也动口,开口尖声怒骂:“小子你贼头贼脑的跑进房来,欲待何为姑”

  那少年骤不及防,颊上着了掌,火辣生痛,已然十分生气,及听云慧骂他,不由得勃然色变,未等云慧话罢,已然大怒道:“老婆子你怎么这般野蛮,少爷因见你哭得可怜,好意进来”

  云慧闻“老婆子”三字,不由“哦”然恍悟,连忙垂头看,原来自己身上,粗衣布裤,身老妇装扮,再听那少年言中之意,不由十分歉然。

  她连忙裣衽行了礼,赔罪道:“老婆子时情急,错会了少侠之意,尚请少侠勿怪”

  说着仔细打量少年,只见他身材矮小,比云慧自己,尚要低下半个头去,身劲装,背插长剑,却更加显得他身材纤细。

  他的面孔,有个红红的掌印,但却并不损害他的俊美。

  他的俊美,几乎与龙渊的本来面目相差无几,只是无龙渊的特有摄人气质。

  不过,他似乎有另种妩媚稚气聪明的混合气质,令人见而生怜,见而生爱。

  云慧望着她,突见他此际红唇嘟起,左手抚颊,双闪闪有光的细长风目,回瞪着云慧,目光中却有副想发作,却又发作不得的表情

  云慧深以为疑,回目瞬,瞥见案上铜镜中的自己,白发如霜,十分零乱,皱折满面,罩满戚容,双眼虽有光彩,但却眼泡红肿,饱含戚忧之色,连她自己,也不由因这眼,神色大变

  那少年无缘无故吃了掌,虽经云慧赔罪认错,心中仍是不悦,想要发作,骂上几句

  但此际,瞥见云慧突然间,面色再变,双眸中泪光闪闪,又要夺眶而出,不由复引起怜惜之情。

  他长叹声,心中暗呼了声“霉气”,道:“老婆婆,你已经打了我巴掌,气还不曾消吗”

  云慧闻听他声带童音,瞥见他脸稚气,言中之意,又好像将自己悲苦之事,引到他自己的头上,显露出副无可奈词的表情,不由得心中动,愁怀解去不少。

  那少年察言观色,忽发觉云慧双眸有异,皆因般人除非练有奇异功力外,双眸皆作黑黄,独这老太婆,虽则老态龙钟,但瞧那双眼睛,不仅色作湛蓝,其澄澈,亦煞似潭春水,蕴藏着极其丰富的感情

  这点可是大大的奇事,须知但凡练就异功的人,也只有在提运真气之时,双眸之中方才闪放异色

  如今这老太婆,不仅大异于般之人,更且因眸子里蕴藏的丰富感情,亦不似个老太婆

  须知但凡年老之人,多数因饱经人事沧桑,感情早趋平淡,心灵之中虽非平静无波,但除非是大的巨变,决难引动她心灵的波涛

  但对面,这老太婆反常情,喜怒悲乐有,不仅变化巨大,更且全都在眸子中表露出来

  那少年对这点共有两个解释,其,这老太婆性情怪癖,喜怒无常,是个有点神经的人物

  其二,则是她实际的真面目,并非如其外表,而可能是个面目姣美的妙龄少女

  这念头在那少年心中,电闪而过,因之更令他产生了好奇之念

  这来怒气消尽,突的扮了个顽皮的鬼脸,脆笑如铃,道:“要是你老人家,气尚未消,就在我王久这边脸上,再打巴掌好了”

  云慧芳心之中,被他这横里打岔,早已将悲戚之意,冲淡过半,及此际瞥见他的鬼脸,不由得“嗤”的笑出声来

  她这笑,为时极暂,但者因是骤然而发,二者心灵在此片刻之间,波动甚人,故而忽视了她的外表,并未伪装声音

  那少年闻她恍似银铃般的笑声,骤尔怔,突然伸臂抓住了云慧的玉手,顽皮的笑道:“哎啊原来姐姐你故意骗人,你你”

  云慧被他被他这突然的动作,吓了跳,但瞥见他那副惊喜交集,顽皮可爱,娇憨无比的面目,玉手握在他那柔若无骨的手掌,亦不由恍然而悟,笑道:“哎啊原来你也是个雌儿,那掌可真冤枉了你啦”

  这句话,她乃是使用苍老之腔,神态举动,亦无不如其身份,故此,她虽则并未否认,却不由令那少年觉得诧异

  这还不算,尤其云慧,语道破了他的真正身份,不由令他大窘只见他红染双颊,如涂胭脂,眼帘重,顿时显出扭捏之态

  云慧见状,证实“他”果然是个雌儿,不由得心中大喜,皆因她此际正感悲伤与孤独,如今骤然光临这么个不速之客,怎不喜出望外

  因此,她故意装作苍老的语调,微微笑道:“姑娘你不叫王久,是叫王玫吧”

  那少年装扮的姑娘,妙目大张,望着云慧,诧异道:“你,你怎么晓得”

  这不啻是承认了她的身份,果属女身,云慧微微笑,方待解释,那王玫已然抢先又问道:“那么你是谁你叫什么名字”

  云慧拉着她坐在床边,微微叹息声,道:“我的姓名,暂时还不便说,不过你可以叫我千面夫人”

  此言出,王玫“哎啊”声,站了起来,上下打量着她,脸狐疑之色,急道:“什么你就是千面夫人你怎的这么老啊啊对啦你必是故意化装成这副模样的,对不对”

  云慧望着她那副紧张的样子,虽觉好笑,却又十分的喜欢,她这副神色

  因之也不否认,只含笑点了点头只见那王玫圆睁着双眼,摸了摸背后的剑柄,“哼”了声,质问道:“听说你心狠手辣,在金陵天夜之间,连杀了几十位镖行的人物,这话可真”

  云慧不由大为诧异,惊问:“谁告诉你的”

  那王玫又“哼”了声,皱着小鼻,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你别问我是谁说的,但问你自己,有没有做这伤天害理的事吧”

  说着,双手插腰,副理直气壮,抱打不平的模样,看在云慧的眼里,不由使她感觉着万分有趣

  她问道:“是又怎的,不是又怎的”

  王玫本待发作,但瞥见云慧毫不动气,面带慈祥的样子,不像传言所述,动辄杀人的神气,不禁发不出来。

  她偏头想了想,又大声道:“若你真那么心狠手辣,少爷今儿个就不能放过你,若不是嘛咱倒愿意同你交个朋友”

  云慧“嗤”的笑,有心逗她,又问道:“你准备怎的不不放过法”

  王玫似看出云慧有心相戏,不由气得双颊飞红她撤身后退五尺,“呛”的抽出长剑,横在胸前,尖叫道“好个千面夫人,别人或许怕你,但小爷王玫,生就威武不屈,专打不平的性了,却不惧你说实话,我这次从家里溜出来”

  “溜出来”三个字,方溜出口,王玫惊觉说溜了嘴,赶紧闭嘴,却已经来不及了

  因此,她狠狠的瞪了云慧眼,表示她多么的勇敢,同时又“哼”了声,继道:“我这次出来,可就是为了南下金陵,去斗斗你这千面夫人,和什么千面书生,为我镖界的朋友,出口恶气”

  云慧极力忍着的笑,到此再也忍耐不住,“噗嗤”声,爆发了出来

  王玫见状,粉脸红,狠狠的跺脚,尖声道:“你笑你笑,我叫你哭”

  说着,宝剑挥,顿时幻起三朵剑花,往云慧当头罩去

  云慧瞥见她起手剑,抖起剑花朵朵,功力竟自不凡,心头不由暗赞,看不出她这顶多不过十六岁的小姑娘,竟有这等功力

  只是,那王玫功力虽高,但怎能与云慧这般大行家,相提并论

  因之云慧心中虽在赞叹,但却无动于衷

  她稳坐床榻之上,脆笑如故,动不动

  王玫剑攻出,剑尖离云慧不足尺,瞥见她仍是这般形状,不由大诧

  她猛的挫住剑势,怒道:“喂,你怎么不藏啊”

  云慧闻得她这般天真的语气,更加笑个不停,只见她前仰后合的,几乎把眼泪都笑了出来

  王玫本来无意伤她,但见她竟不理会自己的宝剑,不由发了狠,道:“好吧你当我真不敢取你性命吗好,看剑”

  说着,长剑疾收霍吐,剑刺分心,往云慧心窝刺去

  云慧瞥见她满面涨红,心知不能刺激她,不等她招用实,顿时双手乱摇,道:“大镖头别刺,别刺,我说给你听就是”

  王玫闻言,虚虚挽了个剑花,将剑收起,道:“哼,你也不敢不说实话”

  突然她又“啐”了口,似嗔似喜的又道:“谁是大镖头,你别瞎叫”

  云慧这时已把这小姑娘的脾气摸透了她招招手,示意王玫坐下,方又长叹声,将金陵之事,详细说给她听

  王玫默不出声,静听了大约有个更次,直待云慧说完,方才长长的吁了声,道:“啊原来是这么回事,我差点误伤了好人你,你不会怪我冒失你愿意和我交朋友吧”

  云慧觉得这小姑娘,当真纯洁无瑕,天真可爱。尤其她此际正感觉寂寞难耐,更加也希望与她作个朋友,稍解寂寞。因道:“小妹妹你这么可爱,我怎会不愿与你作朋友呢不过,我的事你差不多都晓得啦可是关于你自己的事,却还不曾告诉我半句呢”

  王玫大为高兴,抢先笑道:“好啊我告诉你,我叫王玫,乃是汉中人氏,我爹爹人称铁剑银衣王大,现在汉中开设铁剑镖局,我家孩子就我个,因此我自幼便被父母,当作男孩子样看待,所以平常日子,我都是穿着男人的衣裳”

  云慧微微笑,道:“你为什么溜出来啊”

  王玫粉颗红,辩道:“谁说我是溜出来的我是,我是因为近来听人家说,金陵出了两个大魔头,专门和保镖的作对,在日夜间,把金陵九大镖局中人,杀死了数十位之多,方才为之生气,偷拿了我爹的护身银衣,顺江而下,欲往金陵,为镖界除去这两大害”

  说到此处,她拉着云慧的手,又道:“想不到你这位千面夫人,不但不如传言所说的那么可怕,反倒有点可怜可亲的你方才为什么哭得那么伤心不曾是有人欺负你吧啊对啦,那千面书生呢他不是你的丈夫吗怎么不见他啊”

  云慧本来想笑,但听她提起龙渊,不由又勾起了她的愁绪她长长叹息声,摇摇头,没有动口。

  王玫见状,若有所悟的“啊”了声,道:“是他欺负你啦对不对”

  云慧忙又摇头否认,岔开话题,道:“我的事说来话长,等以后再慢慢告诉你吧现在天已不早,你我就寝如何”

  王玫还待多说,但外面“当当当”已传来三下更声

  因此她觉得天色已不早,因乃起身道:“好吧有话明天再谈,不过明儿你可不能偷偷的溜走噢”

  云慧“嗤”的笑,道:“你放心,我可不能像你动不动就要想溜”

  王玫闻言,嚷着不依,云慧笑着哄着,又闹了好大会,方才将她送出房去

  云慧关上门,落了窗,躺在榻上,闭上眼睛。但,她怎能睡得着这半天虽则有王玫从中打岔,引开她的愁思,但如今,当只剩她独自人时,思想的野马,却不由去追赶龙渊去了

  龙渊风兰与武夷婆婆,三人乘夜渡江,兼程赶路,次日早,便已达巢湖之畔的白石山镇。

  半年以前,龙渊风兰巢湖斩蛟,为民除大害,同时也在这镇边白石山上,三言两语,将场武林劫难的纠纷化解于无形

  此际,三人旧地重游,不禁同时兴起了熟悉之感

  龙渊自幼得遇其缘,练成不世奇功。风兰也在半年前,得龙渊之助,服食了紫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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