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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血江湖 第 26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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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龙渊听她扯到这基本的问题上去,不由震,急然道:“慧姐姐你怎可这么说法,小弟自幼随你长大,受你之恩,如姐如母。而今长大成人,又承你不弃,以身相许,此恩此德,小弟何能还报。便再说,抛却了恩德二字不谈,但只是爱之字,由来已非日,在小弟初解人事之际,已然穷于心,那时虽未敢稍存妄想,却仍是情不由己,依时愈深,姐姐你怎能牵涉到这事上去呢”

  云慧闻言,玉臂舒,搂住了龙渊的脖子,激动无已,呜咽道:“弟弟你真好,我知道你的心,所以才格外的不安的啊,其实,弟弟你不必如此,你可以娶三妻四妾只要是不完全置我不顾,我亦能心满意足了的”

  这话在那功夫说来,不但是完全合理,同时也完全合法,男人们,只要有钱足以养家,娶上三妻四妾,算不得稀罕事儿

  但龙渊却生就的牛劲脾气,他竟不赞成云慧的论调,他拿出雪白的罗帕,边为云慧抹去滚落的泪珠,也缓缓道:“慧姐姐何出此言你既然深知我心,怎不晓得我的脾气呢除了你,啊,还有兰妹妹,我是不可能再娶别人了,我”

  他忽然想起了风兰,不,其实风兰在他的心中,直是占着席之地的。

  云慧听到兰妹妹三字,霍然抬起头来,直瞅着龙渊,颊上的愁容尽扫,双眸中充满了神秘与得意的光彩。

  龙渊被她这般瞅着,时拿不准她是什么意思,尤其是望见她眼中那股子神采,不由霍地将未曾出口的话咽了回去

  云慧却有了兴致,故意逗他,道:“怎么不说啦”

  龙渊心中怦然跳,心中暗忖:“怎么慧姐姐也吃醋了”

  只是这话可不能说出来。来怕羞了她;二来呢,万她真有此意,因羞而怒,误会风兰在他的心中,分量较她更重,岂非不美

  他秀眉微皱,故意装糊涂,反问道:“说什么”

  云慧料不到他来这手,“嗤”的笑,笑骂道:“你啊最坏啦心里的事说溜了是不是哼,你们男人啊都是丘之貉,你当我是傻子吗”

  龙渊心中暗惊天下的女人,般的善嫉,表面上正容相间拿起云慧的双手,诚诚恳恳的,道:“何谓丘之貉慧姐姐你别错怪了好人,我龙渊再不肖亦不致于同俗人般得陇望蜀,渔色自娱啊说到风兰,小弟我虽与她早已相识,却直是拿她当是小妹妹般看待,若不是你,硬要将她拉来,作什么你的同心姊妹,我怎”

  云慧见龙渊认真之态,不待他说完,便自插言打断了他的话,也自正色相向,未言先叹了口气,道:“说真话,天下女子谁不善嫉,谁愿意把自己的丈夫,与人分享,我云慧虽未敢妄自菲薄,自比村妇愚妇,但此念,却也常耿耿于心,但事实上,情势相逼,又不得不忍痛番”

  龙渊见她自供醋意,神色认真,觉得十分有趣,想笑却不敢笑,只好强咬着下唇忍在腹中。

  云慧瞥见他这副样子,粉颊红,又道:“渊弟弟,你别误会了我的意思,我过去所以要拉拢风兰,用意已对你讲清楚啦但如今由于你方才说要回家去,我突然又想到另外事”

  龙渊纳闷道:“什么事”

  云慧嫣然笑,道:“咱们到黄山之后,你无论如何,也要设法求得风兰的谅解,让她陪着你同回家,到了家能够出来最好,否则在家里先与风兰成亲,以慰亲心也未尝不可”

  她尚未说完,龙渊却已然期期不可,急急表示反对:“那怎么可以,慧姐姐你呢咱们的事不先办妥,我怎能和她。”

  云慧婉然笑,道:“只要我和风兰能事先取得谅解,谁先谁后,倒不是什么问题。要知道,诸位伯伯叔叔,都盼望能早抱孙子,我为事实所追,不能随你回家,你若不带风兰回去,则诸位长上,必逼着你另娶别人不可所以你与其娶那些不相干的女人,到不如先与风兰结亲的好”

  说至此处,云慧语气转,缓缓又适:“至于我自己的事,我决定在你走后,去找笑面跛丐,与他共同商量着,设法查出主谋真凶,为恩师报却杀身之仇,报仇之后,我必会自动的找上门去”

  龙渊皱眉问道:“那该要等多久啊”

  云慧幽幽叹,道:“少则年,多则三载,以我想,三年的功夫,是足足有余的”

  龙渊“啊”了声,道:“三年,多长的日子啊我我但愿能随在姐姐身边,稍为臂助”

  云慧伸手抚摸着龙渊的面颊,无限怜爱的接口道:“我岂是愿意孤单单的渡过这漫长的日子呢当然也希望能有你在我身边啦但是,你能吗”

  这语声柔细中略带颤抖,粉颊上也充满了依依与祈盼的神色,这切落在龙渊的眼里,不由使得他既怜且爱,心头大震

  只见他双臂展,将云慧的细腰搂住,热情的唤声:“慧姐姐”,俯首向她鲜红的唇吻去

  云慧羞涩中带着喜悦,轻轻的垂放下小扇般的金色睫毛,盖住了湛湛的蓝眸,微微仰起螓首,张开红唇,承受住情郎的轻怜蜜爱

  霎时间,小舱里生起无边春意,波波,像外边的江水,潺潺的汹涌的扩张着

  只是,这浓醇的春意,却有限制像江水有岸堤的限制样

  他们不敢,亦不能,更不愿及之于乱,虽则他们可以毫无顾虑的享受人生之至乐,作更进步的心身结合,他们却仍然互相尊重与劝勉,保留着洁白之躯,等待着异日的正式成礼。

  这是多么宝贵的情操啊

  这又是多么值得赞叹与赞美的挚情

  人类之所以相异于禽兽,亦即在于此

  因为禽兽没有人们所谓的理智,它们凡事率性而往,饿的时候吃,累的时候睡,须要的时候,便找同类的异性,解决欲的问题。

  它们没有应不应该,合不合理的观念,甚至亦不考虑,是否喜欢所找的异性的样与脾气

  人就不同人与人之间,有许多习惯的人为的,积累经验形成的因素,在规范着自己的行为

  所以人不能率性而行所以亦不同于食与兽

  龙渊与云慧,深深的了解这点,故此平日里虽则同床共枕,轻怜蜜爱,但却总保留最后的道防线

  因此,他们生活得异常幸福,心中从没有自惭与歉疚的感觉

  日子在幸福与快乐中,过得最快

  小品鼓风破浪,静静的溯风直上,天又天的过去了,直到

  未完待续,欲知后续情节,请登陆,章节更多更新更快,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二十七章 立雪台畔是非多

  是初冬十月

  在黄山山区里,冬季的严威,已充分显露无余

  抬头望,巍峨的峰顶,已压上了白帽子,浓厚的云,蜷缩在峦山峰间,似是待机而动的百万雄狮,已然整好了军容,静待着出征的命令。

  山下,路边道旁,平野上,树木都只剩下了光秃的枝干了

  往昔的碧叶,早已枯黄了面孔。有的隐藏在避风的角落里,瑟瑟而抖。有的则在呼啸的劲风中,忍受着肢体碎裂的巨痛,挣扎着,翻滚着,企图脱出浮游的命运,却仍然无能为力的呻吟着任由那劲风肆虐

  天地间充满了肃杀的景象,尤其是山区里,行人绝迹,鸟兽尽隐,似已临天地的末日

  但,就在这“末日”里,羊肠也似的山道上,出现了男女

  男的儒衫单薄,随风飘舞,面色蜡黄,颊上尚有个黑紫的疤,像是大块膏药,贴在黄柿子上

  女的作村站装扮,但单薄的粗布衣裙,却些也掩不住她那天香国色的艳容。

  只见他二人在登山的羊肠小道上,并肩朔风而行,态度从容,姿态潇洒,翩翩然如同是双情侣,游玩散步。

  但其速度,却犹逾强劲无比的山风,衣袂飘飘,不多时已然进入山区,消失在枯木之中

  这两人不用细说,正是那千面书生龙渊,与千面夫人云慧

  他二人自金陵乘船溯江而上,其目的便是这天下闻名的黄山

  黄山在安徽歙县西北,横跨太平县界

  原名“北黟山”,唐朝天宝年间,方始改称黄山。

  这黄山支脉东走入浙,有天都莲华朱砂云际石鼓始信飞来三**峰,此外小峰无数,岩洞数十,风景雄奇险峻,诡幻幽折。

  以高峰奇石古松云海等奇景,称绝天下

  龙渊幼览群籍,素存壮志,游遍天下名山,以亲睹造物之奇。出道来路南下,便定这黄山为第站。

  但是他脚程虽快,数月来所经之处,屡逢事故羁绊,担搁了行程,如今年之期,即将届满,那与云慧的黄山之约,虽在期前相逢,不必去偿,但与风兰的三月之约,却是尚未履行。

  故此,他二人浮游江中,过了段清闲恩爱的岁月之后,便自在“贵池”弃舟登岸,双双往黄山赶来

  路上在酒肆旅店之中,二人常能听见,些过往的武林人物,互相谈论着近日金陵“三江镖局”被挑,及两位神秘莫测的人物,千面书生与千面夫人之事。

  有的便说得绘声绘影,如同是亲目所睹般。

  云慧暗地里听见自己的事迹,被人传述,偶尔间也暗暗的得意番,但当她看见身边的龙渊弟弟,那付漠然无动的样子,那股骤起的豪气,瞬即被儿女的柔情代替

  因为,她想到,不久之后,龙渊即将东归,而自己却不得不滞留在江湖之上,独当那争强斗狠,为师复仇的拼斗争杀

  虽则她有几分把握,不惧任何强仇,但由于近来,享受了太多的恩爱,付出了太多的痴情,故而在心理上竟有些倦厌那凶杀的事件了

  云慧她但愿能忘掉报仇之事,陪着龙渊回去,过那平凡的“妇人”生活,上侍姑翁,相夫教子。

  然而她不能,师仇像块千斤重铅,堆压在心头,无法移去,那为师报仇的念头,亦如同条毒蛇,时时刻刻不断啃噬她的芳心,使她无时敢忘

  因此,她不能置师仇于不顾,否则,她自己知道,自己将永远负疚于心,无法排遣

  故此,这劳燕分飞,已然是事在必行,每当忆及,怎能不令她柔肠百折,黯然神伤呢

  龙渊聪慧绝世,自然深悉云慧的心意

  他路上与云慧同行同止,尽量地避免接触外界的足以扰乱他俩恩爱的事物,全心全意的接受并付出爱情,珍惜着每寸两人共有的光阴。

  时光永远运转不停,而路途终有尽头

  龙渊与云慧虽则缓缓而行,终究过了汤口,来到了黄山紫云峰下

  汤口有汤泉,名闻天下

  汤泉后倚石壁,前临青龙潭,池长丈五尺,宽半尺,深三尺,底布晶沙,泉自沙中泛上,累累如同贯珠,气芳香而清逸,味甘且冽。

  夏秋之季,常有游人仕子,来此沐浴

  目下严冬将至,泉水虽未冰封,却已其寒傲骨,故不但未有人下池戏水,左近且已了无人迹了

  龙渊云慧均不畏寒,见附近久绝人迹,正是得其所哉,于是互相守望,分别在汤泉之中,沐浴阵,方才携手并肩,直登紫云峰

  当时转过峰去,抵达珠砂峰下的珠砂庵。

  珠砂庵那时,似是新建不久,寺基宽敞,殿舍节毗,气势辉煌万千,主持普门大师,正是创寺之人。

  龙渊二人,晚抵山门,知客僧人看二人的形状,便知是来游山投宿的,立即带二人到偏院客舍,分别安置。

  云慧芳心之中,颇为不适,但知寺院中清规所限,不容夫妇同房,故只好将不快隐在心里

  龙渊却毫未在意,他初入山境,目睹群峰挺秀,云海变幻,不由得心怕神安,兴奋无已

  次日,二人在庵中用过早餐,问明了登山路径,献上香油钱,方相携循着羊肠小道登山

  路上空山寂寂,晓雾迷蒙,若不是龙渊二人,功力深绝,目力奇佳,简直是五尺之外,都难辨景物了

  他二人放步疾走,不多时便至“云巢”。

  那云巢乃是洞名,深约二三丈,东南透天,洞中常满云雾,故有此名

  洞中有石级约数十块,循之而上,如出天井。

  出井后,岩壁如削,几疑无路,所幸那庵中和尚,特于此设下通天木梯,以供游人登山。

  故此龙渊与云慧二人,乃相率施展绝顶的轻功,涉梯直上。

  只见身下万峰刺天,珠砂庵若在釜底般,而自身已步达“立雪台”上。

  立雪台在玉屏峰腰,片石崖之上。

  台边古松如林,却多半根生于东,身仆于西,头向于南,穿匿石中,裂伸石外,长大土围,似畏天威,不敢上拔,高皆不足二尺。

  此际,旭日东升,晓雾渐渐散去,龙渊两人,俯视诸峰,俯伏于云海之中,景色壮丽之极

  龙渊睹此,心脑为之阔,忍不住仰天长啸起来

  龙渊功绝当世,这声啸,当真是壮烈无比,啸声响彻云霄,群山回响,历久不绝

  云慧瞥见他眉色飞舞之间,芳心愉悦,亦以清啸相和,其声清越,犹似凤鸣九天

  那知,他二人啸声未落,岩右突然传来二声厉啸。

  啸声摇曳,转眼间已达近处,顿时先后现出二个人来

  那为前人,年逾不惑,体型枯瘦,皮肤漆黑,满头苍苍白发,披散在肩上,与颔下山羊须,纠结起

  身着米黄长衫,长及膝头,脚登长简快靴,凝立在两人丈外,株苍松幼技之上,右手中握着根粗如小臂的铁杖,拖在身后,左袖飘飘,自肱以下,断了半,用双泛黄的目子,紧紧盯着龙渊二人,不断的上下打量

  后至的位,亦是个老头,身粗布农服,赤足无鞋,左手执根弯弯长长的水烟,“呼噜呼噜”的抽着。

  双目火红,暴射锐利精光,挺立在块突岩之上,也般的盯着打量龙渊二人

  龙渊与云慧猛见这二人出现,初则怔,转念想,这铁杖叟与黄山老农,不正是寄居黄山此际出现,虽则有些突然,那也不足为奇

  原来这两个正是铁杖叟与黄山老农左更生,他二人在巢湖白石山,设擂引诱天下英豪,前往较技争夺紫金蛟宝,那知谋未成,却双双伤在风兰与虎雄之手,同时也曾与龙渊见过面。

  但那时龙渊化装成个老人,故此龙渊虽识得他们,他们却不认得龙渊。

  且说铁杖叟凝立松枝,注视两人有顷,但见面前这位奇丑的少年,与那位奇美的村姑,镇定逾恒,丝毫无动于衷,不由勃然大怒,肌肉牵动,阴恻恻的发话,道:“你二人姓什名谁何人门下到这黄山大呼小叫,意欲何为难道你家大人师长,没告诉你们,老夫的忌禁与左兄的规矩不成”

  此言出口,不仅是未把两人看在眼内,甚且横霸之极

  龙渊虽则天性仁厚,凡事皆以忍让为先,但者对铁杖叟本无好感,二者这二人来得突然,打断了他的游兴,不由大为不悦

  云慧当时在白石山中,虽未出头露面,却也化扮成个老太婆,端坐台下,将台上的举动,全都看在眼中,对铁杖叟的自私自利妄自尊大的作风,亦是不满于心,此际见他出言不逊,又见龙渊大为不悦

  忍不住娇嗔大发,脆声叱道:“老儿少说大话,难道这黄山是你俩买下的吗别人怕你,或许不屑与你这老几计较,但我千面夫人,偏不信邪,看你能奈我何”

  云慧口个老儿,虽则是莺声呖呖,好听之极,却也不由得令铁杖叟与黄山老农,勃然大怒,眉目轩动

  但后来闻听云慧,报出千面夫人之名,他两人均不由面露诧异之色,对望眼

  那黄山老农,却自敞开被锣喉咙,道:“女娃儿你说什么难道你真是千西夫人那”

  他用水烟管指龙渊,云慧点头承认道:“他正是千面书生,老儿你怕啦”

  原来,千面书生与千面夫人之名,自在金陵役,挑了三江镖局,力败金陵八大镖局的联合攻击,成名轰动,不到月余,便已传遍了江湖

  其实,这两人光凭金陵役,倒不足令人惊骇

  可怕的是这千面夫人,竟扬言乃是当年天下第剑孤独客的传人。

  那孤独客当年纵横湖海,所向无敌,功高盖世,最后虽被各派联手消灭,而各派之中,也死伤了数十位流高手

  如今,他徒儿既临中原,则势必因报复师仇,引起轩然大波。

  再说,这千面夫人既然敢在江湖中公开露面,必有惊人之艺,足以自恃,否则怎敢冒此大险,出现江湖

  只是,“人要脸,树要皮”,别说铁杖叟大话说在前头,不能虎头蛇尾,就此服低退去

  就是他未说大话,但凭云慧这句对讥之言,也不能就此作罢呀

  铁杖叟眉头皱,翩然飘落地上,铁杖顿,“砰”的声,杖尾入地尺

  泛黄的眼珠翻,阴恻冷笑声,道:“女娃儿少卖狂,老夫铁杖叟,年逾不惑,倒未曾体会过怕字何意今日你等侵入黄山,大呼小叫,分明是轻视我黄山无人,老夫与这位左兄,忝为地主,倒要领教,你这初出茅庐的千面夫人,到底有多大的能耐”

  龙渊起先听见云慧之言,便知今日非动手不可。

  此际闻得铁杖叟大言不惭,想他在白石山战败在风兰剑下,不由莞尔好笑

  云慧蓝眸转,瞥见弟弟并无阻她出手之意,顿时觉得理直气壮了许多,“咯咯”跪笑,声似银铃轻震。

  龙渊与铁杖叟等三人,感觉诧异,不知她何事发笑,讶然而视,却见她笑声顿,粉脸上骤罩寒霜,蓝眸陡发奇光,脆叱道:“老儿恬不知耻,口舌到是变硬,可能真是年老健忘,但我不妨提醒你句,或是你自己低头看着左臂,白石山巅”

  铁杖叟那受过如此奚落,顿时只气得黑脸泛青,须发抖动,厉吼声,拍起铁杖,“呼”的声,夹起凌厉轻风,向云慧当头劈下。

  口中却仍自厉声怒骂,道:“贱婢该死,还不纳命过来”

  云慧凝神未动,蓝眸闪放异彩,注定铁杖来势,脆叱声,檀口轻启,莺声回答:“我看未必”

  话音出口,莲足巧踩“天机步”,在漫天杖影之中,翩然穿出,灵活若似水中之鱼,闪到了铁杖叟的左侧

  纤手曼举,似慢实快,纤纤素手,直向铁杖叟飘飘的左袖抓去

  铁杖叟在白石山,设下擂台,本抱有艺服众雄,独占蛟宝的雄心。

  那知初与风兰交手,未及百合,便自折了臂。

  这来,不但是大失颜面,而那壮志雄心,也随这半臂尽去无余

  自那役后,他便与黄山老农,重返黄山,苦修苦练,准备报那断臂之仇

  如今艺未练成,但对于天下年轻人,却不敢再加小觑之心。

  故此,适才出手杖,虽看似含愤出手,情急拼命,实则却只用了五成功力,准备着收招变式。

  此际,他见云慧身如行云流水,态度从容不迫,姿态曼妙,把握住毫厘之差,在瞬息之间,闪在杖风圈外。

  所谓行家出手,便知有没有。

  云慧她虽则只举步,铁杖叟便不由大皱眉头,心中暗凛,今日便是能赢,也必在数百招外

  因之他打起精神,健腕振,顿住了铁杖攻出之势,猛然向左带,藏杖头,献杖尾

  那粗如儿臂的铁杖,直似是灵蛇脱皮“嗤”声滑向左肋之下。

  杖尾恍如灵蛇出洞,夹缕锐寒尖风,径向云慧的右侧胯骨捣去。

  这连挫腰变式,快逾闪电,捷如飘风,若非有数十年性命交修苦练之功,当真难以致此

  云慧娇赞声:“好”

  脚下不停,早已将天机步法施展开来,素手吐即收,裙袂飘飘,已然滑至铁杖叟的背后

  铁杖叟厉“哼”声,杖化八面威风,呼呼劲风,扫荡开来

  刹时间,杖影如山,势如山崩地裂,头吞尾吐,尾显头藏,疾风如波如浪,将云慧裹在了杖影之中

  那云慧看似被困,实则连五成功力,都未施展,她仗着天机步法,神妙无俦,虽在那漫天杖影之中,却仍能在间不容发的危机当头,闪藏开去。

  同时,她也并不曾真个出招,双袖翩翩而舞,时如蝴蝶穿花,时如杨柳摆头,虽惊无险,似缓实急

  任凭那铁杖叟,将根铁拐杖,舞得风雨不透,却连她半分衣袂,也摸撞不着

  铁杖叟厉吼连连,声震四野

  黄山老农左更生,凝立在岩石之上,红眼凝神于斗场之上,心中也不由暗暗替他着急

  他有心下场,与铁杖叟联手合击,但望见龙渊,含笑负手,面安详的凝立岩边,无动于衷,似是胜券在握的样子,不禁又担心,若是自己下场,二对,则势必被他所阻

  他既是自称千面书生,则必是千面夫人之夫

  其妇武功已然如此,其夫岂能坏的了呢

  自己若贸然出手相助铁杖叟,那千面书生出手相阻,战起来,以敌,岂非

  故此,左更生尽管焦急,红眼乱转的打鬼主意,却仍自犹疑不决,未肯出手

  龙渊深知云慧的武功,与自己相差无几,同时也了解铁杖叟两人的实力

  目前,表面上铁杖叟杖势如流,劲力实足,时候久,便云慧不出全力,铁杖叟也非被她累垮了不可

  因之,他并不紧张。方面在旁观战,方面却独自欣赏那前后云海的变幻奇景

  须知黄山幅员极广,山顶多在平旷之地,云雾似畏天风,多平如铺于山峰之上。

  人立高处,放眼望,只见那白絮无涯无岸,如茫茫大海般,偶有山峰,穿逾而出,如同水中之鸟,景色极为壮丽

  云慧游刃有余,耳聪目灵,瞥见黄山老农,左张右望,红眼滚转的猴急之像,听见铁杖叟不断的厉吼连连,芳心动,忍不住出声招呼。

  “喂老猴儿,你也手痒了是不是还等个什么劲快点下来,本夫人让你们联手就是”

  黄山老农左更生,虽未在江湖中闯过万儿,但生自视极高,在黄山带,樵夫农户,均对他恭敬有加,他虽则有几分猴相,但何曾有人敢称他“猴子”

  而如今,云慧娇音相唤,声虽悦耳,意存轻辱,左更生火爆的脾气,岂能忍受得了

  只见他引颈厉啸,蓦地跃,拔纵起三丈高下,水烟袋交在右手,暴吼声。“贱婢目无尊长,欺人太甚,我来也”

  语音出口,泥脚挺,头下脚上,直向云慧当头扑去。

  他身形疾起疾落,倏忽扑近,相距五尺,猛将嘴“嘿”的声,“呼”的声,喷出口浓浓的烟圈,竟夹带袭人锐风,与刺鼻的烟嗅之气。穿过杖风,仍然是凝而不散,风驰电掣般,直向云慧的头上罩去。

  铁杖叟与左更生同居黄山,自知道他的深浅,此际见他出手相助,使出这“莽牛气功”暗自欣喜。

  表面下不动声色,铁杖指东捣西,连演“乌龙出海”“灵蛇摆头”,二招绝学,直向云慧左右两臂攻去。

  云慧双袖轻拂,化去了这两招,心中顿时明白,这铁杖叟两招的用意,不在伤致,旨在牵制自己的左右两路,以期令自己行动停滞,好等那烟圈的迎头击。

  但云慧幼得孤独客的真传,与龙渊切磋六七年,又借那万年鲸珠之力,将“天地罡气”练到收发随心刚柔如意的无上妙境,怎会将左更生区区的莽牛气功,放在心上

  故此她假装不知,从容化掉铁杖叟凌厉的两招攻势。

  直等那浓烟风驰电掣袭近,离头顶不足尺之顷,霍的脚躯纤脚立地生根,纤腰捻,如同风摆杨柳,向后折。

  整个的上半身随这折之势,陡的后移了三尺之距。

  铁杖叟黄晴如灯,见状大喜,暗骂声:“该死的丫头,还不快纳命来”

  手中铁杖挺,随势猛捣,恍似毒蛇出洞,直向云慧“下阴”要岤捣去。

  同时间,云慧头顶上袭来的烟圈,势若奔电,虽则错开了头部,却仍笔直向下,向云慧微仰的小腹之上击去。

  而身在空中的左更生,居高临下,情势看得更加清楚,他见云慧不避不藏,竟敢使用铁板桥类的功夫,企图藏过击,不由暗骂云慧轻敌该死

  但是他没料到云慧已经是藏不过自己的莽牛气功,与铁杖叟手中铁杖,却仍然不甘就此作罢。

  手中烟杆抖,探臂疾落,直往云慧胸臆要岤点去。

  就在这三面攻势均快,云慧纤腰后折,又看似旧力用尽,新力难生,势非伤在二人手中不可之际。

  龙渊旁瞥见,虽知慧姐姐必能自救,却不由也代她捏了把冷汗,忍不住惊“啊”出声

  只是他并未出手,其实,即便出手,似亦是救援不及了

  说时迟,那时也不过瞬之间

  只见那云慧娇叱声“去”,左手挥袖,往上拂。

  玉颈微挺,“呼”的也吹出口,淡淡的几等于无色的烟气。

  同时间,右脚疾起,往上蹴

  只见那左更生,招未过满,却已如断线风筝般,闷“哼”出声,翻翻滚滚的向外飞去。

  而那圈浓臭的烟圈,落到云慧酥胸之上,不及五寸之处,霍改直落而为横飞,其势更快

  “呼”的声,径自向五尺之外的铁杖叟胸前撞去。

  尤奇者,那脚亦未落空,只下正踢在铁杖的杖尖之上。

  铁杖叟但觉左手虎口,陡然间震痛如裂,铁杖再也把持不住,“呼”的飞上半天,向台外落去

  铁杖叟大吃惊,尚未弄清,怎么回事

  眼前白烟闪,那烟圈,风驰电掣,势若奔雷般,已然撞近胸前,不足尺了

  这来,铁杖叟大惊失色,再也顾不得察看右手伤势,猛顿双脚,跃退五尺

  但那烟圈势急力强,竟而亦步亦趋,跟踪又至。

  铁杖叟旧力已尽,新力难施,要藏已自无及。

  无奈何,咬牙猛低头,但听得“叭”的声。

  烟圈己撞在他那颗千锤百炼的脑瓜皮上,“蹬蹬蹬”连退三步,顶门阵裂骨巨痛,眼前黑,心口甜,“哇”地吐了两口鲜血,头栽在地上,顿时晕绝过去。

  黄山老农左更生,翻滚出二丈开外,勉强拿住站稳,瞥见这边的情形,既急且悔,那股强行压制的逆血,再也忍耐不住,“哇”的声,亦自喷了出来。

  另面云慧却是轻松之极,她藉着蹴之势,飘身向后倒纵寻丈,落地单脚为轴,翩翩轻登巧纵,飘落在龙渊身畔,与他并肩而立,面不红,气不喘,樱唇含笑,直似是没事的人

  左更生火眼圆瞪,瞥见她这般模样,不由得豪气全消,垂头丧气,像只斗败的公鸡

  龙渊看在眼内,心中有觉不忍,便即好言相劝道:“胜败为兵家常事,尊驾从速调理伤事为宜,何须”

  说着,缓步向晕绝地上的铁杖叟行去,欲待将他救醒。

  那知黄山老农左更生,根本不领这份情,只见他火眼翻,凶光闪,疾捷抢掠到铁杖叟身边,虎吼也似的嚷道:“小子你休要惺惺作态,老夫可不理这个。”

  说丰,俯身抱起铁杖叟,复又恨声对云慧说:“今日老夫既败在你的手下,自怨学艺不精,但老夫若有口气在,誓必雪洗今日之耻”

  龙渊与云慧两人,均不料这老头儿这么怪癖,闻此言,不由气为之结。

  云慧忍不住冷“哼”声,正欲接口骂他几句,霍闻台左传来阵猎猎的衣袂带风之声

  这风声方才入耳,台边古松梢头,已然出现了两个年约四旬,体躯高大的僧人

  这两个僧人,虽然膀宽身粗,但路踏枝渡叶,身不摇,腿不弯,枝叶亭口,毫无丝受力的现象,而速度捷逾飘风,转眼之间,已然飘坠当场

  黄山老农左更生,回头瞥见两们,直似遇着了亲人般,高声招呼:“渡天渡地两位在师,来的正好,杖兄他”

  说着,竟又将铁杖叟放在了地上

  左边的僧人,合什问询,对左更生道:“左施主,请放心吧,杖叟交予贫僧就是”

  边说边蹲下身去,施出推宫过血的手法,在铁杖叟胸前,连连推拿

  另僧人,上下打量着龙渊云慧,眼睛中精光闪闪,浓眉中连连耸动,半晌方宣声佛号,洪声向龙渊道:“阁下何人竟在贫憎等驻锡之地,文殊院外,恃强斗狠,将本山老施主打成重伤,可是轻视我文殊院中无人吗”

  龙渊早已听见了他俩的声音,同时,当他俩初出现时,也早就注意打量过了

  他因见过这两僧,满脸的横肉,目闪锐光,鼻带鹰钩,不似是什么正经的出家人,因此便来理会

  云慧与龙渊般心思,不过她还进步想:“若是这二个和尚多管闭事,我必定给他们点厉害瞧瞧”

  如今,果然不出他二人所料,这和尚开口就替人按上了罪名,尤其是那副傲气冲天的神气,再加上可厌之极

  龙渊心头微愠,觉得他根本不像是出家之人,但因生性温厚,不愿和他般见识,正待设辞法解释。

  那知云慧却已然忍耐不住,冷笑声,亦学样睥睨作态,上上下下,打量着那个高大的和尚,半晌方自慢条斯理的说:“大和尚不在庙里念经拜佛,逃课在外,难道文殊院内,没有主持,看管你们这些野和尚吗”

  那和尚闻此言,只气得脸上横肉颤抖,虎吼声,开口大骂,道:“该死的贱婢,竟敢在文殊院撒野使泼,佛爷若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还当黄山之上,果真无人”

  说到此处,那和尚霍的住口,凝神不动,双眼怒出,凝注云慧,胸部疾起疾伏,状若怒蛙鼓肋,神态极为可笑

  但渐渐的手脸露风之处,逐渐泛起层黑紫,尤其是两掌掌心,与眉宇之间,更加厉害

  龙渊云慧,见状不由得暗暗惊异,猜不透这和尚到底玩什么把戏

  只是,他两人自忖功力,并未放在心上,仍然并肩凝立,兴趣盎然的看着那和尚。

  那和尚运气片刻,唇角渐裂出丝狞笑,他双眼煞气毕显,眼帘眨都不眨下,仍然瞪在云慧的脸上,两个眼珠,只似要暴出眶来

  云慧瞥见他这副凶相,虽说不恼,却也有些心惊,但是她不愿显在面上,暗地里亦自运起师门的绝学,“天地罡气”,护住体内要岤,表面上却嬉笑着对龙渊道:“弟弟你看这野和尚,像不像只吹气的大青蛙啊”

  她这分神旁驰,那和尚把握时机,突然大喝声,捷似飘风狂飙,欺身掠近,尚距巨尺。便霍地扬起双掌,劈击出两股漫天黑气,夹带呼啸劲风,及股刺鼻腥风,捷逾流星泻地般,向二人撞去那知,他两掌方出,对方两人,齐声咤叱。

  他这猛然出手,攻人不备,自忖这男女功力再高,也必无幸免之理

  就在龙渊两人,后撤之际,双方掌风袖风,已然接个正着,但闻得“轰”的声,山谷四响,林野震动,旋风四溢,黑气忽变成股风柱,立地急施不停,足有二丈多高,地上坚岩,亦为之钻穿尺余石洞。而那个和尚,就在那巨声骤响之顷,陡的被震得倒飞如矢,弹起丈余,手软脚软的直向那立雪台外落去。

  另名为铁杖叟推宫过血的和尚,与黄山老农左更生,本自各运功力,未曾留意

  及闻之如雷巨响,均各大惊,睁眼的睁眼,抬头的抬头,瞧见这等情势,不由得面目为之色变

  那和尚眼看同门,即将落下万丈深渊,只急得两眼圆睁,无计可施,恨恨的跺脚顿地,岩石为之寸裂

  龙渊适才本来并未准备,出手还击,但因他与云慧,相距太近,对方掌风之中,又隐含刺鼻腥气。

  故此,他突然警觉,其中必有巨毒,生怕万沾上身来,蒙受其害,故才与云慧同时出招,借用了二成真力欲将那股毒黑气拂开

  那知,但只云慧,以七成功力发出的天地罡气已然然够那和尚受的了,何况再加上他二成的“玄天罡气”呢

  此际,她瞥那和尚飘出台外,已然坠至与此台平及线

  而往下下临无地,泻千丈,跌下去必成肉饼碎屑,那有幸理

  他想,和尚虽不见得是个好人,但不教而诛,已属不当,何况自己是以二敌,将人家震下悬崖的呢

  龙渊他生性至仁至厚,非万不得已,决不欲妄伤人命,此际他既已自忖理亏,更不能见死不救

  只见他,霍然长啸,声冲云霄,若似龙吟。

  啸声中已使出罕世难见的轻功绝学“飞龙九式”身法,“飞龙回空”之式。

  晃身扑至,立雪台边,身形电射而出,直往已下坠半丈的和尚追去

  他此举可大出众人意料之外,第个云慧,忍不住“哎啊”声,焦急的掠到台边,俯首下望

  另外两人,更是大大的吃了惊,皆因,似这等下崖救人的举动,危险万分,尚且不言,最怪的,双方敌对,龙渊他除非有神经病,怎肯甘冒此险,去救敌人

  左更生忘了自己的伤势,另个和尚,更忘了救人之伤,他两个并排站着,四双眼瞪着滚圆,眨不眨的,望着崖下,惊险之极的救人工作的进行

  龙渊身形疾如流星闪电,眨眼间,已追及下坠的和尚,只见他单手探。已然抓住了他的背后的僧衣。

  那和尚已然失去知觉,故而根本不能提气,他本来体伟躯大,再加上地心吸力的力量,其体重比平时更要重上倍

  尤渊抓住他僧衣之时,两人已然又下坠了二尺。

  龙渊百忙中单臂用力,大喝声,往上甩,那料到人未甩起,“嗤”的声,僧衣已然因不住两个的拉力,裂下来尺余方圆的大片

  龙渊本身,适才急骤掠身而下并未将真力真气平均叫足。如今变生肘腋,用力过猛,不仅未把那和尚甩起,他自己却也被带得疾往下坠落

  云慧在崖边大惊失色,但知道在这千钧发的当儿,可不能再让龙渊分神

  故此,她强用碎玉皓齿,咬住下唇,把冲上腔口的惊呼咽住,但却再也忍不住眶中痛泪,而只得任由它簌簌如断线的珍珠般,扑上两颊。

  她芳心狂跳,手脚冷冰冰的,浑身颤战。

  同时她心中涌起千万个主意,但想想只有个能用得上,那便是如果龙渊真个不幸,坠下崖头,她也跟着跳下去,作只同命鸳鸯

  在此刻,什么师恩什么师仇都再无半点足以左右她的力量了,因为在她的芳心之中,只充塞着“爱”字

  这就是“爱情的魔力”,当你真切的品尝到它时,你可以舍弃世界上切的荣华富贵,甚至包括自己的生命,来换取对它的保持。

  当他确知已经失去,或即将失去它时,你便再不会珍惜世上的切,包括你自己的生命了

  云慧她此时便是如此的心情,她甚愿用切来换取龙渊的平安,她想大叫大呼,何以上苍会如此的不公平,陷个公正无私,宽恕为怀,而被她所爱的人,于如此的绝境之中

  但是,她没有出声,她仍抱着热切的希望,盼望着龙渊能以其身所学,放掉那个野和尚,谋求自救之道

  至于另连黄山老农与另个和尚,此际也有点被这意外之变,惊得麻木了

  此际,在他们心中,无嗔无贪,无相无我,他们俩,齐齐掠至崖边,站立在云慧的身边,俯身下望,注视着这不可思议,不可解救的幕

  崖下的龙渊,此际虽没有太多的思想,却面临了前所未有的大选择。

  他着失错,心神惊得震,就在这瞬息之下,复下坠三尺有余

  这时他心头暗记,距崖顶已有丈余,若不速谋自救,则势必饮恨终身,葬身此地

  他闪目瞥,那晕迷不醒人事的和尚,方才提之际,本已将他提高了二尺,而如今已坠至他的腰下

  他两人距离极近,若是他不再考虑那人生死,直待他再坠尺,自己连足功力,在他的身上借力弹,使用出罕世无匹的“飞龙升天”之势,便足能跃登崖巅,安然无事。但,这等近似落井下石的举动,龙渊岂能施为,否则又何必多此举下来救人

  然而,除此而外,在那电光石火的瞬之间,龙渊他实在想不出两全之道

  因为若是他运足余力,抓住那和尚,猛往上甩,必可以将他甩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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