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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破山河在 第52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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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露个笑脸。”肯得积突然小声咋乎起来,引得周围许多战士身上微颤的伪装物上可以看出,他们为了防止笑出声来,忍得真的很辛苦。

  李卫吐了吐舌头,没想到一句话引来这么大的反响,虽然新入三班,但其他战士对他这个新人的关心却是不言而寓。

  “嘘!~小声点,来了。”雷班长做了一个静音的手势,阵地上一下子寂静下来,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整个阵地从远处看根本看不出人影儿来,没有人会相信这个地势平缓的大路两旁会伏着一支奇兵。

  先是十几个伪军,贼头贼脑的出现在李卫他们的眼前,他们没有走在大路上,反而沿着道路两边走,这年头光光是太行山的石雷简直是神出鬼没,成为惊弓之鸟的伪军根本没胆子走正道。

  “伪军?!”拿着望远镜的三团长顾跃有些楞了,按照上级的情报,侵入根据地的敌军应该是全日军的正规主战联队,怎么会有伪军出现,这意味着莫非情况有变?!

  也许是前面的伪军一直没有发现什么动静,道路两旁眼野也很开阔,不像有八路的样子,鬼子的先头部队跟了上来,清一色卡车和步兵同时前进,这是一支前往支援正太铁路线的敌军。

  望着眼前的鬼子部队一列列的过去,时常有车上的鬼子唱着歌发出一阵阵的狂笑,显然将华夏热土当做他们的王道乐土了。

  所有的八路军战士的眼神中都露出愤怒的火焰,但没有人动一下,只是静静的等着鬼子进入他们的包围圈。

  第五卷 第二百一十八节

  埋伏阵地上气氛紧张至极,一触即发的杀意,大路上向着晋察冀军区深入进犯的日军联队,并没有发觉身边已经埋藏下了无数的杀机,依然为即将到来的烧杀抢掠而狞笑着。

  猛然,一阵枪响,空中由远及近不断飞起信号弹,“杀!~”“开火!”各级八路军军官的喊杀声从包围圈的外围,像是掀起一阵声浪,枪声,炮声,猛然掀起了大战的序幕。

  熟练的拉开枪栓上膛,瞄准日本兵,勾扳机,日本兵立仆,再返回进行上一步循环。

  李卫有和其他的战士熟练的射杀着处于惊弓之鸟中的鬼子兵,八一枪的射程着实发挥出了强悍的杀伤力。

  毕竟是接受过正规军事训练的日本士兵,在一开始被打倒一片后,迅速散开,卧倒,举枪还击,同时架上机枪掩护队伍嚎叫着对两边进行冲锋,伪军虽然一时乱了阵脚,但在日军的强力指挥下迅速恢复状态,毕竟作为日军主战部队的战斗力是普通的混成编制部队无法相比的。

  “上刺刀!~”“上!~刺刀!~”“上!~刺!~刀!~”

  见排枪已效果不大,为节约子弹,各连连长果断下达冲锋命令。

  战线上从远及近的转来一波波充满昂扬战意的命令。

  八路军阵地上闪出一片寒光,嘹亮的冲锋号回荡在整个战场上,李卫听得是热血,如此熟悉激昂的冲锋号令多少中国人民军队的敌人闻风丧胆,即使在战后,却依然梦里惊魂。

  “杀!~”李卫呐喊着抓起枪向日本士兵们冲去,与在他一起的,有上千的八路军战士,一起在喊杀声中忘我冲锋着。

  李卫眼角的余光瞄了眼后方抱着机枪兴高彩烈狂扫着的范国文,他早听出来了。这小子打的机枪还带着节奏,刚才还是打着《西班牙斗牛士舞曲》的谱儿,现在成了非洲部落地鼓点扑突突突!扑突突突,这枪跟人咋都一个德性呢。

  疾速冲锋中,大部分八路军战士熟练采用曲折突进,听着子弹从耳边划过,爆炸的气浪吹乱头发,李卫似乎忘却了一切。热血在燃烧,生死全然不惧,手中的枪上直直的对准日本兵的方向,长啸着喊杀声,与战友们像一支尖刀扎向敌人们组成的长蛇。

  冲及一半,许多八路军战士掏出一支手榴弹,咬掉火绳,手一抡扔了出去,像是一群飞过天空的黑点,落入的敌群中爆出一团团吞噬血肉和生命地火团。惨嚎声不断。

  突然遭到袭击。陷入疯狂的日本兵们嚎叫着组织起冲锋队列,丝毫不逊色地向八路军反扑回去。

  已经全然忘记一切的日本士兵们,嚎叫着天皇万岁。两方人像是两股巨浪,浪尖处闪着亮闪闪的寒光的密集刺刀,狠狠的撞击在一起,掀起道道血光。

  范国文的马克沁重机枪畅快地宣泄着子弹,但更多的时候是紧紧咬住李卫的身形,罩定李卫身体十余米的范围,精准地射击一次次扫翻向李卫冲去地日本士兵,而漏网之鱼根本不用着范国文担心,有重机枪异常默契地保驾护航,在这种混战中的战场上等于浑身都是刺。看不得也碰不得。

  “哈哈哈!爽!爽!”范国文兴奋地不时拉着马克沁瞅着空子对着混战中的战场,冲锋阵地上也就只有范国文地马克沁能不时地对敌我混战的战场上进行火力支援,其他的轻重火力点都已经转移,进行推进压制。

  如果现实中说日本鬼子像电影电视上那样是不堪一击,这完全是假话,日军主战部队的士兵不但纪律严明,而且枪法精准,战斗经验异常老辣,相互之间配合默契。既然在失去指挥的情况下,也能自发的集结并主动出击,这也使得战斗极度的难缠。

  冲锋的威势过后,李卫已经与一个日本兵撞上了,那个小鬼子身材矮壮,喘着粗气,双眼血红,脸上充满着疯狂,他显然具有丰富的战斗经验,尽量压低刺刀重心,刀尖对准李卫,一声暴喝中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刺了过来。

  李卫猛一发力架开,枪托顺手捣中那个日本兵地肚子,痛得他脸都扭曲着,李卫也不担心这一下的效果,他手里的八一式步枪枪托可是货真价实的红木材料,又沉又硬,挨一下绝对会爽个半死。

  日本兵嚎叫着退出数步,两眼直露着凶光,嘴里叽哩咕噜的咒骂着什么,又再刺冲了上来,连李卫都不得不佩服鬼子兵的抗击打力和战斗素质,换成了伪军,这一下子早让他翻白眼晕了。

  李卫身后有几个伪军见有便宜可捡偷偷冲了过来,还未接近李卫,斜刺里扫过来一片79毫米口径机枪弹雨,几具满身茶碗大弹孔的伪军尸体栽倒在尘土中。

  李卫没有手软,很简洁的侧身避过,手里枪上的刺刀已经在日本兵背上一闪而没后,从胸口退了出来,还没等日本兵满脸惊愕地倒下,继续甩手一枪托,砸得他脑浆爆裂,战场有时就是这么残忍。

  李卫抹了一下枪托上地红白色人脑浆汁,除了一阵恶心之外,更是心痛了这个红木枪托一把,红木啊,而且还是地道的酸枝木,这要放到现代,要卖多少钱!

  更不容李卫多想,又一个日本兵冲了过来,此时李卫气势正盛,一脚踹倒,刺刀朝下狠狠捅了下去,伴随着一声惊嚎声,一股血箭喷了出来,鬼子的惨叫在李卫的耳里像是最美妙的音乐,他是在保护自己的国家,自己的同胞,这种血腥杀戮,是对日本鬼子暴行的以牙还牙,以血还血,没有比这种更让李卫感到有成就感和价值感。

  是男人的,为国战死沙场,只有一个字:“值!”。

  战场上一片混乱,淡蓝色军装的八路军战士与黄呢子军服的日本兵狂喊着厮杀在一场,生命在这里像稻草一样不值钱,血染战场,有八路军的,更有日本士兵的,父母生养数十年生命就在这里灰飞烟灭。

  拔出刺刀,抬手给了身边一个与一个八路军战士杀在一起的日本兵就是一枪,李卫才不像死板的鬼子兵,拼刺刀时还要退出枪膛内的子弹,同样他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背后放黑枪的事李卫绝对不介意多做几次。

  听到背后异响,李卫猛然转过头,一颗满脸狰狞的鬼子兵人头还带着钢盔从他面前飞过,只见一具无头的躯体,震颤着四肢在李卫面前轰然倒下,手边的刺刀仅离李卫数厘米远。

  好险,李卫脑海时想到,差点就挂了,背后一阵冷汗。

  不远的地上,他的班长雷龙满头满脑鲜血正呲着嘴冲着李卫露了一个自以为的笑脸,起码李卫知道雷班长现在这个鬼样子,光凭着他那一笑,肯定能立马吓哭三岁大的娃娃,乡亲们还不告他扰民?!!

  没想到自己在保护战友的同时,也有战友在保护自己,李卫冲着雷班长无奈的耸耸肩,抓着八一式枪又扑向身边的日本兵,他也同样看到,自己身边周围倒下的日本兵中有不少不是自己干掉的,他冲着范国文的方向咧了咧嘴。

  战斗是出乎意料的残酷和惨烈,双方不仅仅拼的是人和武器,拼得更是意志,只有杀,杀杀杀!

  八路军战士和日本兵在刺刀对决时,在混乱中却又和另外的对手拼杀起来,白刃战陷入乱战状态。

  在地上,八路军的伤兵甚至用嘴,用牙齿,和鬼子伤兵用最原始的方式让对方咽下最后一口气。往往有四五个日本兵的刺刀捅倒一个八路军战士,但同时倒下的战士拉响了手榴弹和敌人们同归于尽。战场上的尸体也是奇形怪状,但始终都是一个特征,都保持着生前的搏斗姿势。

  从清晨一直战到黄昏,双方一拔拔投入生力军在战场上拼杀,八路军的坚强意志最终占了上风,突然袭击给敌人带来的巨大压力,使敌人渐渐溃退了,胜利的天平一点点挪向八路军。

  当太阳快要下山时候,双方都已经精疲力竭,战场上仅剩稀稀落落的枪声或偶尔的喊杀声,还有就是敌人的汽车被烧爆胎的闷响和军火殉爆时的爆炸外,地上伤者痛苦的呻吟声,在115师阻击线上撞了个头破血流的日军联队,不得不从来路回撤回去,战场上一下子空荡了起来。

  生死恶战令所有的人都陷入极度脱力的状态。

  枪上的刺刀已经折断,枪托也砸出裂纹,枪口的军刺已经不知去向,李卫喘着粗气,脸上不知是自己还是鬼子血水,划过脸庞,汇聚在下巴尖上断断续续的滴落,嗓子像是在火烧一样,全身虚脱的只要有一个小孩,都能一拳打到他,他已经实在没有力气和心情心痛自己的红木枪托了,体力几近虚脱,这场战斗不比当初在反扫荡时的偷袭战,可以趁着混乱轻松摸掉大量敌人,而是在正面交锋的战场上,只有一个个消灭眼前的敌人才能生存下来,这就是常规正面战斗,体力和精神的消耗异常巨大。

  也许是感觉到体内电解质有些失衡,李卫努力拧开水壶猛灌一气,从头浇到脸,突然耳边传来附近一个处于弥留之际的八路军战士的呻吟声。

  第五卷 第二百一十九节

  挪着脚步,李卫来到那个战士身边,他已经不行了。

  李卫没有喊叫卫生员过来,只是伸出手紧紧握住那个战士同样布满血污的手,轻轻地用沙哑声音说道:“兄弟,有什么要说的,就快说吧。”大战后,已经没有人再会对战友即将逝去而悲伤,历经的数场惨战,已经让李卫觉悟,战争总是要死亡的,还不如安然去面对,哪怕一个活生生的生命从眼前消失,如果再让李卫选择一次,他仍是无悔无怨地选择加入与敌人誓死拼杀的战斗队伍中去。

  握上他的手以后,那个战士像是回光返照一样,双眼中爆出来异样的神彩,挣扎着凝聚起全身的力气,却微弱着嗫嚅地说道:“如果,如果能有机会,遇到毛主席,请替我向他老人家说一声,俺向杰,是为了党,是为了中华民族而牺牲的,俺这辈子值了,我好想看到祖国繁荣的这一天,好想。。。。。”声音渐渐微弱了下去,双眼失去神采,不再有声息。

  感受那只异常粗糙的手,皮肤的温度渐渐冷了下去,李卫凝望着远处升腾的硝烟,嘴里轻轻地说道:“会的,我会的,祖国一定会繁荣,一定会强大,我发誓!~”轻轻抚上烈士不屈的眼睛。

  一条鲜活的生命在他眼前逝去,都是因为这该死的战争,这该死的日本鬼子。

  “你,你为什么不早点叫人,他,心跳没了,李卫你这混蛋!~”一个气急的女声让李卫回过神来。

  李卫望向声音的主人,是一个有着圆脸,却很漂亮的卫生员,一脸很愤怒的表情,手指正按在那个刚牺牲战士的脖子动脉处。

  “没有用。来不及了。”李卫像是没有听到这个卫生员话中的愤怒,慢慢地松开烈士的手,像是怕惊醒他似的,轻轻起身站起,径自来到另一个年纪较小,被战场杀戮后禁不住抽泣地小战士身边,轻轻抱了抱他的肩,小声安慰着。是的,中国被这场战争而受创伤的不仅仅有肉体上,更在心灵上。

  “你!~”那个卫生员气得满脸通红,“让他去吧!大家的心情都不好过!”却被赶来的卫生员林欣雨给拉住了,她看得出李卫此刻的心情真得很糟糕,善解人意的带着那个圆脸地卫生员继续去寻找其他伤员进行治疗。

  望着战场上满目创伤,牺牲的烈士,李卫忍不住有一种想大喊发泄的想法。

  “上刺刀!~”李卫在所有人惊异的目光中,利落地握起步枪换上新的刺刀,子弹上膛。一声枪响。一颗子弹带着凄厉的啸声划空而去。

  “上刺刀!~”更多的枪支坚定地举起,枪口对准空中,密集的枪响再次在这个刚经历过战火的战场上猛然响起。似在哀悼所有牺牲的同志们。

  林欣雨在远处看着李卫地背影映在夕阳地光辉下,散发出一种说不出的威武,仿佛是第一次认识这个的男人般,她地心底蕴含着感动。

  “这才是第一天啊!还有六天,希望三团能够撑过去!~”顾跃团长在指挥部外看着战场上战士们自发性的祭悼行为,他的心都在抽痛,上级交给他们的任务是在这里一步都不能后退的死战七天,不能放过一个鬼子过去,这是死命令,但七天后。三团还能剩多少敌人,恐怕只有老天保佑了。

  三团面临着组建以来最大的危机,顾跃和王政委互视一眼,心底雪亮。

  在115师阻击来敌的同时,迂回在黄涯洞兵工厂周边地区替主攻部队第222联队掠阵的日军第三第四旅团,正与八路军第129师主力部队打得难分难解。

  经过两天正面偷袭和强攻失败后,第222联队利用凌晨分多路偷袭部队抢占黄涯附近的跑马站和桃花寨两个小自然村落做为攻击节点,同时派精锐士兵付出摔死数人的代价,攀爬上黄涯洞八路军防御阵山谷左右地山崖上。南山口外日军利用迫击炮炮火吸引八路军注意力,而山崖两边的日军伏兵对特务团四连阵地发动突然袭击。

  在敌人猛烈火力打击下,四连的阵地一度失手,七连立刻分兵进行援救,兵工厂的两门九二式步兵炮对准山谷左右两侧的日军不断发射炮弹,在双方不断填补兵力的情况下,经过一个下午的反复拉锯战,特务团终于再次将四连的阵地夺回。

  黄涯洞战役第四日晨,第222联队葛目直幸大佐调动一支大队进行机动迂回,避过特务团侦察视线,从侧向对黄涯洞兵工厂发动攻击,特务团六连利用地形优势与敌军死战不退,而南山口的日军继续贺励大规模攻击,在日军毒气弹和火焰喷射器多种歹毒武器攻击下,南山口阵地地七连被八连替换,特务团的防线不得不向后撤百余米,但日军的伤亡亦相当惨重,甚至尸体都填满了被黄涯洞兵工厂的战斧式巡航导弹炸毁吊桥的深沟,敌人很干脆的利用这些尸体直接建起了简易的桥梁,将攻击阵线顺势推前。

  “你,你刚才扔出去什么东西?你个狗日的凑什么热闹?旃标卡尺这么贵的东西你也有种扔,操!”老李厂长眼见着一个在阵地上兴奋地乱窜的兵工厂技术员一激动,顺手把作临时防身武器的游标卡尺给扔了出去,日一下子给一个冲近来的日本士兵脑门子上当场开了瓢。

  “妈的,装大款是吧,老子非扣你年终奖不可,回去把厂里的管理条例抄一百遍。”老李厂长气急败坏把那个技术员拖了回来一顿爆栗,游标卡尺这种高精度量具属于国际禁运之一,根据地外进口的价格也不是不菲,虽然兵工厂能借着精机设备复制了很多把,但这种质地坚韧耐磨,物理性质稳定的合金材料却是比较非常难得,老李厂长哪能容忍这种糟踏工具的行为,叫过了几个部门组长,把着几个一看见打仗就兴奋地不得了的好战分子收拢起来,一股脑儿塞进黄涯洞溶洞内的屯兵洞。

  没占到多少便宜的日军第222联队的迂回部队从桃花寨出发,迂回到黄涯洞兵工厂赤峪沟,与南山口的日军形成前后夹击,若不是黄涯洞兵工厂地理位置的有利优势,加上大量布置地雷区弥补防御人数上的不足,恐怕真得要被近两倍于已的敌军困入险境。

  黄涯洞的战斗已入陷入白热化,日军的多股分兵迂回攻击令黄涯洞兵工厂防御的特务团不得不分散兵力组织反击,南山口日军临时建起的桥粱被九二式步兵炮再次击毁后,日军第222联队几乎是红了眼,发挥出“钢铁大队”本质,硬生生架起人梯,不顾伤亡地发动强攻。

  而成心想在黄涯洞战役找回场子的特务团也棋逢对手,同样显露出无畏无惧的战斗风格,面对精锐的日军战士,特务团涌现出许多优秀的战士,某个八路军一个独自面对十余名日军士丝毫不落下风,仅以轻伤的代价就将敌人一一刺杀,又有一些战士忘我的投掷手榴弹,又准又远,每每炸翻结起白刃战阵的敌人,甚至在混战中,有一个被而日军的火焰喷射器烧成火人的八路军战士,在临死前抓着步枪硬生生捅刺穿一个日军士兵后,才缓缓倒下。许多战士甚至不顾风雪严寒,赤胳上阵挥舞着刺刀与日军士兵杀成一团,哪怕是有受了伤,只要能动,依然不下火线,继续向日军射出愤怒的子弹,。

  而兵工厂中具备一定武器操作能力的技术人员也同样拿起了武器参加战斗,为了避免被日军占领兵工厂,郑同福带令技术人员尽可能在对一些设备和仪器进行埋藏伪装,特别是珍贵的文字数据资料都锁进坚固的密码箱,他们每一个都为自己预留了一颗手榴弹。

  而在八路军总部内却是另一番景像,平时繁忙地人进人出的指挥所院落已经变得冷冷清清,只有偶尔才会有人神色匆忙的走进或走出。

  指挥所的参谋部内烟雾缭绕,一股子烟味儿,房间内的气氛沉闷,像是刚刚经历了争吵,八路军朱总司令员,彭副司令员和左参谋长等高级将领三三两两的分散坐在屋子里。

  在129师逐步歼灭在黄涯洞战区附近流窜的日军第36师团第三和第四旅团时,处于关闭阻击线上115师承受了巨大的压力,因日军主观意识上认定115师的几个独立团是非正规编制内的部队,以为是几支杂牌军,便当作主突破口发动强攻,令独立三团等几支部队面对数倍于己的敌人,陷入苦战,很多次几乎差点让敌人突破,但凭着钢铁般的意志和巨大伤亡代价再次夺回阵地,暂时稳住了防线,经过巨大的消耗,战线上八路军的兵力已经捉襟见肘。

  一封封请求支援的急电摊在房间内的桌上,因为战事频繁,而现在,八路军总部已正处于无兵可调的窘境,八路军的人数劣势的危机在此刻爆发了出来,而远在延安的部队却是远水救不了近火。

  第五卷 第二百二十节

  呯!~一张方桌被重重拍了一下,彭副司令闷声说道:“老左,你说,上哪儿找那以多的多余兵力出来,眼下战事吃紧,能投入的都投入战场了,难道要动129师的预备部队?!”

  “不,129师的预备队现在绝对不能动,否则我们将没有后手,这仗算是白打了!”朱总司令立刻否定了调动129师预备队的想法。

  “还不成用民兵?!别开玩笑了,算是还能打的民兵早就拉出去了,剩下的那些民兵抓抓汉j,打打小游击还成,如果参加这样的大战,光那伤亡率就会让乡亲们戳我们的脊梁骨,民兵的任务是保护乡亲们转移,不能这样做炮灰。”彭副司令自己又枪毙了一个思路。

  “我说两位!现在各线战况就眼看着就要功亏一篑,我们必须想办法凑足兵力去支援115师,如果让日本鬼子的援军冲破115师的防线与黄涯洞的敌人汇合,那我们的兵工厂可真算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老本都要贴进去了,那整个根据地就岌岌可危了,大家再想想办法。”左参谋长在劝着正生着闷气的八路军最高层两个正副把手。

  斜了一眼屋子外站岗警戒的卫兵,朱总司令员道:“我想,我们还是不要再想着从别处找兵源了,能找已经被找完了,不如就成我们自己身上想想办法吧,团部这么多工作人员,找出有战斗经验的直接分发武器,再加上警卫连,组建出一支战斗队伍来,反正大伙儿都革命这么些年,实战经验多少有一些,武装一下至少也比民兵强吧。”

  “这个?!”左参谋长点了点头道:“这个主意不错,我看行!~”

  “那团部呢?!少了这么多人,指挥联络不会受影响吗?团部的防卫力量就等于没了?!万一敌人偷袭团部怎么办?”有一个干部立刻提出了自己的意见。

  “没事的。当初长征过草地那会儿搞精兵简政,也就那么点儿人还不是照样运作起了一个团,留几个精干的人多兼几个职能,也不会有太大影响,现在战场上打得火热,敌人也不一定能抽出兵力来打我们这里,只要留几个卫兵就行了,这次战役我们下得是重注。如果整个战役都输了,那团部也不一定能保得住,留不留警卫连都一样。”彭副司令挥了挥手,他对朱总司令的提议是举双手赞成,眼下能凑出一支能打的队伍简直是沙漠中干渴了很久的人遇见一汪清水般珍贵,有时候一点点兵力往往会成为决定整个战役局势地关键。

  黄涯洞的战斗已经进入了关键性的战斗,人数上的劣势令八路军特务团和兵工厂不得不一再收缩防御力量,原兵工厂的警卫连已经从南口阵地撤离,转至赤峪沟黄涯洞的另一个洞口外的阵地,顽强阻击着日军第222联队的前后夹攻。

  在一架日军侦察机地指引下。

  日军第222联队兵分三路偷袭黄涯洞兵工厂的防御薄弱点。强攻一营阵地,硬生生打开一道缺口,而特务团一营迅速作出反应。全力堵住缺口,并在左会坎口阵地与敌人展开了争夺战,炮火一时间波及到了兵工厂的生产厂区,有近一个中队的日军趁机闯入厂区,试图搜寻生产设备进行破坏。

  幸好事先对机器设备进行了转移,日军在兵工厂厂区一无所获,而且还遭到了特务团三营的阻击,兵工厂老李厂长听着厂区巷战的激烈战斗,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房子虽然空的。但盖起来也要人力和时间的。

  若不是特务团团长再三交待这样的情况本来就在意料之中,八路军总部早就有应对措施的言语,恐怕老李厂长就要下令炸毁黄涯洞洞口,强行制造塌方以封存生产设备,兵工厂人员全数撤离地命令。

  而兵工厂地厂区内也不是无遮无拦,在技术人员的预先设置下,各式各样的地雷和炸弹,给敌人地进攻带来了无尽的麻烦,不时在厂区会响起爆炸起和火团升起。不时的枪声从各个角落响起,剩余的技术人员都已经退缩到兵工厂的溶洞口,在警卫连的保护下做好了随时撤离准备。

  为配合已经攻入兵工厂厂区的一个中队的日军,葛目直幸大佐令第222联队全数投入战场发动冲锋,以图里应外合之势一举拿下兵工厂,而特务团一营的六挺马克沁重机枪阵地狂怒着喷吐着怒火,死死的顶住敌人地强攻,左会坎口阵地数次被日军淹没,但很快又在特务团的战士们舍身忘死之下夺了回来,而且除了重伤员外,轻伤员也都继续重返火线参加战场。

  在技术部部长郑同福的指挥下,仅有的两门九二式步兵炮使用石灰弹和辣椒弹与日军的毒气弹火炮毫不客气的进行对射,双方士兵密集地区遭到了猛烈炮火的轰击,一时间兵工厂所有的防御阵线上轻重火力全开,双方的火力几乎达到了极致,甚至偶尔会出现飞在空中地炮弹被弹雨击中引信凌空爆炸。

  “坚持住!一定要顶住!主力部队就快回援我们了!坚持就是胜利!”在收到八路军总部的电报后,特务团团长巡回在火线上为战士们打气鼓劲,日军第三和第四旅团在八路军129师的围剿下处境岌岌可危,已经不再能掩护第222联队的进攻,只要外线的115师阻击线能坚持到129师歼灭第三和第四旅团之时,就是抽调兵力调转攻击方向对准苦攻黄涯洞的日军第222联队,与特务团里应外合前后夹击敌人的决战时刻,实施最终的打狗行动。

  黄涯洞战役外围115师阻击战线上,日军冲锋线后,日军指挥官几乎是急得直跳脚,炮火犁了前方八路军的阵地一遍又一遍,炸得满山的虚土,然而如打不死的小强一般,炮火急袭后,阵地上又冒出无数的八路军。

  在日军指挥官们陷入疯狂的时候,115师独立三团也同样陷入了无休止的苦战噩梦,待敌人发觉所谓的杂牌独立团实则是八路军最精锐的部队时,已经来不及调转攻击方向,为时已晚,骑虎难下,只能将错就错,闷着头强攻这几支独立团的阵地,期待能强行打开一道口子,与第222联队汇合,形成新的优势兵力直接捣毁八路军的黄涯洞兵工厂。

  三团的战士们已经不知道这是日军第几场冲锋,数日的苦战几乎没有好好休息过,枪声就一响就要作好反冲锋的准备,排枪过后就是刺刀见红之时。

  日军的大兵力轮番强攻,让李卫体验到了这种大规模阻击战的艰苦,不像百团大战那会儿,累了可以撤换下来歇一下,但是眼下敌人根本不给他们休整的时间,杀不胜杀的敌人,放眼过去,全是无尽的日本鬼子。

  李卫只记得上顿饭只有昨天日落前从阵地上转发的野菜咸饭团,原来又苦又咸的饭团几乎楞是没吃出味儿来,只吃了两个饭团李卫就睡着了,天一亮还未睁开眼就听着阵地上又响起了敌人冲锋的枪声和阵地上警戒哨对空警示鸣枪,炼神诀轻轻一提,却是一阵阵的虚弱感,体力和精神上的巨大消耗,又没有足够营养的补充,炼神诀的真气都显得弱弱地萎靡不振,身体在向自己警告,卡路里摄入严重不足。

  战场上的喊杀声已经让李卫感到麻木,不时的爆炸声和枪响令他没有精力去害怕,抗日战场上刺刀见红的肉搏战是弹药一向匮乏的八路军主要战斗方式。

  李卫在急促的呼吸声中,汗水完全浸透了全身衣服,粘乎乎的不好受,他从没感觉到自己这么累过,一次次的突破生理极限,真想一下子倒下去,再也不起来,他的心底时不知怎么得突然有点儿羡慕战死的战士们,他们再也不会为眼前的生死博杀而陷入无体无止的疲累中。

  但是李卫心底始终有一个声音在支持着他的精神,不让他倒下去,他要活着,要活到秀影还活着的年代去,再去看她一眼,也就满足了。

  李卫更不敢当逃兵,他要见证着历史按照正确的路线行进,否则万一他的怯逃,而让几个应该死掉的敌人没死掉,引发一系列蝴蝶效应,假如抗战没胜利,假如国民党再次控制中国,假如……一系列李卫想也不敢想的荒唐念头不断从李卫恍惚的大脑中浮出来,如果这些假如真的成为事实,那偏离真实的历史,他绝对不可能再次于韩秀影的历史人生交叉,所以他绝对不能容忍这种事情发生,而更深层的,更是一种国恨家仇,让李卫骨子里的中华血统在,在燃烧。

  李卫手里步枪已经不知道捅在哪个鬼子的尸体上,他只知道,有一次他脱力没有拔出来,就被几个冲来的日本鬼子围上了,还好他拔出佩在腰间的军刺,不然真得要危险了。

  附近,三班长雷龙已经无暇顾及他人,他手里的步枪只剩带刺刀的半截,身上多处挂了彩,在他脑海里只有“一定要干掉鬼子!”这唯一一个念头,面对敌人,他只有无尽的仇恨,还有他那结发十年的婆娘和八岁大的儿子在家里等着他,所以他不能死,那就只好让敌人死了。

  第五卷 第二百二十一节

  山东汉子张猛还剩些力气,拎着把砍刀狂喊着和三四个鬼子你来我往的劈来砍去,这当儿已经没有人能来及给自己的枪上膛,只要有稍一楞神的功夫就是丢掉性命。

  大牛村的三把锄头中仅剩余的一把肯得积和伪军改造战士孟子苏两人背靠背,举着带着卷刃刺刀的步枪,被七八个鬼子围在一起,形势看上去不妙的样子。

  另一个坡底,平时不芶言笑的邓风和一个身材高大的日本士兵拉风箱似地喘着粗气,冷冷地死盯着对方,伺机发动致命一击,看来邓风也快到油尽灯枯的地步了。

  冲锋阵地上的范国文几乎把马克沁枪管都打得通红,他的火力已经延伸到了日军的阵地上,尽可能挡住集结冲过来的日军,而且还不得不冒着敌人的炮火进行转移。

  猛然扑倒一个鬼子,格斗刺狠狠穿透了这个杂碎的心脏,引来一阵惊天动地的惨嚎,李卫表情有些失控地舔着嘴角的鲜血,他已经不能控制脸上的肌肉,天知道自己现在的表情有多么可怕,几乎就是一个从地狱爬出的嗜血恶魔。

  炼神诀的真气早已被连场大战给消耗殆尽,无力回复,眼下李卫只有依靠自己的意志和肉体苦苦的坚持着。

  再继续冲向另一个日本兵时,一枚带着怪啸的步兵炮弹在李卫二十米远的地方爆炸了,随之吞没的是厮杀中地一个八路军战士和一个日本士兵。

  本已是勉力支持着自己不倒下的李卫,被冲击波猛然被震飞扑倒,手上一松,唯一的武器格斗刺被抛飞两米多远,这短短两米多远简直是天堂和地狱的距离。

  李卫还未挣扎着从地上爬起,附近两个日本兵迅速反应过来嚎叫着把李卫扑倒在地,真是风水轮流转啊。

  两个日本兵一个在前,一个在后。死死的压住李卫,在这里附近的日军士兵早就注意上了李卫,这个家伙至少从肉搏战开始就已经干掉几十个日本兵,甚至还亲手活生生的捏死四个,这会儿李卫被人海战术逼得已经力竭,这两个日本兵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生死沙场上本无高手低手这分,只要趁机抓住致命一击。哪怕是弱者也能干掉武林高手。

  嘿嘿嘿,在日本兵的狞笑声中,压住李卫上半身上地矮壮日本兵全力一拳又一拳地打得李卫眉角开裂,鲜血直流,李卫死死挣扎着,死命地想伸手抓向落在不远处的军刺,无奈被两个日本拼死压住,格斗刺离他仍有两米的距离,硬是够不到,身上的真气早已耗尽。已经没有力量挣脱压在身上的敌人。

  像被火车撞到一样。日本鬼子的拳头打得李卫一阵阵头脑晕沉,神志渐渐模糊了起来,伸向军刺的手无力地垂了下来。

  以前的一切像是放电影一样掠过李卫地眼前。一种无力感从身体内部涌出来,淹没着他的全身。

  “我要死了吗?”外界的声音像是低了下去,李卫感觉到自己好像脱离了身体,不再感觉到伤痛,不再感觉到身心的疲累,不再感觉到仇恨,好像他要离开这个世界而去,像是一切都解脱了,不断的下沉,下沉。回到大地母亲的怀抱。

  沉重的眼皮无力地慢慢合拢,眼角的余光中,李卫模糊看到一个日本军官,挣扎着向他走来,举起武士刀,对准他的脑袋,举起,举起。

  “秀影,我要来陪你了。等着我!~”李卫已经不再乎是否生死关头,反而走神地念叨着什么。

  不远处,猛然响起一个炸雷似的决然呐喊:“狗日地日本鬼子,老子跟你们拼了!~”

  轰!~

  手榴弹地爆炸烟云瞬间压过了那声悲壮的呐喊声,随之倒下的有四个日本鬼子士兵。

  李卫地心脏猛然一阵收缩,再一膨胀,连压在他身上的日本鬼子都感觉到李卫身上的一震。

  “狗日的日本鬼子,老子跟你们拼了!~”这一声呐喊,响亮得就像是在李卫耳边炸起一样。

  “八嘎!~”李卫眼睛微微睁开,无意识地冒出一句日本话。

  “哪腻?”压在李卫身上的鬼子一楞,这个土八路说日本话?!连举着武士刀劈向李卫脑袋的鬼子军官的手都不由自主地手上略一迟疑。

  李卫的像是感觉自己要燃烧起来,“狗日的日本鬼子,老子跟你拼了!~”这句话像是逐渐占领了自己?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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