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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破山河在 第23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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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三八大盖就是碉堡,而电影电视上碉堡的机枪口喷吐出的火舌带来的杀伤力,让李卫仍有些心惊胆战,人是肉长的,哪儿经得起这种金属风暴。

  就在李卫胡思乱想的时候,一只厚实粗糙的大手按上了李卫的肩膀,他一扭头,是三班长雷龙。

  “小鬼,别紧张,你又不是什么新兵了,也算是老兵油子了,没事的。”雷班长咧着嘴笑了笑,安抚着李卫心中的不安。

  “是,班长!~”李卫回了一个放心的笑容。吁了口气,尽量放松着。

  “注意跟紧我,不要乱跑!”雷班长松开了手加了一句,李卫的瞎窜能力对他来说几乎是心有余悸。

  其他几个战士也是给李卫投以鼓励的目光。

  “一连准备!~出发!~”

  “二连准备!~出发!~”

  “三连准备!~出发!~”

  二营的一连,二连和三连地战士马上列队像旋风一样冲了出去。

  跟着三班长,冲向战场,每一个人都猫着腰,按着事先安排的路线快速前进。不时有零散的子弹划破空气穿射过来,不过已经没什么准头,只会在不远处飞掠而过。

  二连作为中间攻势开始直插入战场,一连做为左翼迂回插入,三连作为右翼佯攻,并随时作为主攻,伺机行动。

  右翼的一连二排三班组成的七人战斗小队,借着呛人的硝烟掩护,举着步枪灵活的走着之字形,快速接近碉堡。

  离得越近。就越感觉得到战斗的激烈。几座黑乎乎地大碉堡矗立在前方,被围墙所包围,周围还有不少地堡和壕沟。简直有一座小城堡没有什么区别,上面黑乎乎的枪眼上不时喷吐出道道火舌,展露出狰狞的杀意。

  有两座碉堡已经!再了半边,焦黑的墙体仍冒着青烟,预示着刚才受到的猛烈攻击,而这座半倒的碉堡已作为伤员藏身,及连队作战指挥所,还有几挺机枪架在炸开的缺口上作着掩护。

  不远处仍有四座高大的碉堡封锁着整个防线,碉堡附近的铁丝网已经被手榴弹炸得支离破碎,甚至还有挂着八路军战士的遗体。看来伤亡很大。

  不时有战士组织发动冲锋,但立刻被互相掩护地鬼子碉堡群内地机枪给压制住,不少爆破员扛着炸药包拼死冲上去,仍是牺牲在半途中,少数幸运的战士冲到碉堡下的射击死角,但是没有炸药只能干瞪眼,能冲到这里,基本上弹药都已经打空,手榴弹最多只能给这坚实地碉堡挠层皮儿。因为炸药包本来数量就不多,在远处急得直跳的爆破员也不敢贸然把炸药包丢过去。

  李卫他们作为支援力量,迅速接近打得火热地碉堡附近,一串火舌猛然扫了过来了,几乎是条件反射,李卫他们直接扑倒在地,继续匍匐运动前进,子弹打在地上爆起一股股密集地尘柱,有几个战士身躯一震,再也不动了,身上碗大的伤口冒出股股血泉,至死他们也未喊出声。

  在后面跟上来的范国文看到李卫他们遭到鬼子碉堡的火力袭击,立刻就毛了。

  “fuck,给老子架机枪,敢打老大,让你看看老子的厉害。”范国文陷入抓狂中,大声骂骂咧咧地和副机枪手架起马克沁重机枪,挂上子弹,直接瞄着扫射李卫他们的那个碉堡机枪口。

  范国文直接干脆跟那个家伙铆上了,一边嗷嗷叫着一边拉着马克沁狂射。

  毫不逊色的猛烈弹雨,粗大的弹头抽打得不远处碉堡的枪眼附近砖石直蹦,枪眼内爆出数股红白液体,原本还嚣张着喷吐着子弹地机枪一下子哑了火。

  范国文的马克沁使八路军有限的火力一下子猛了起来。

  “打得好!~”

  “好!”

  “干得好!”

  “好样的。”

  叫好声不断。

  不少战士都喝起彩来,战机几乎是转瞬出现,又转瞬即逝,趁着那个机枪口瞎火的功夫,一个爆破员冲了过去,越过被手榴弹掀了盖的地堡和炸开的围墙,直冲到碉堡墙根下面,挥起工兵铲猛刨猛撬了几下,刨了个浅坑,塞进炸药包迅速点着了火,然后翻滚退了回来,也许是急着脱离爆炸范围,在接近自己人的阵地时跄踉几步摔倒在地上,急得几个战士冲了过去,连拉带拖地把爆破员给扒拉了回来。

  刚回到阵地,一声闷雷似的巨响,大地猛地摇晃了一下,一股子巨大地黑色烟柱腾了起来,每个人的胸口像是被砸了一锤子似的难受,砖头,土块,像雨点一样砸了下来。

  趁着周边几个碉堡被炸蒙的功夫,几个爆破员猛扑了过去。接连引爆两座碉堡,战斗的进度一下子被提高了很多。

  像是兔死狐悲,连接三座碉堡被爆破,里面的人几乎是无一幸免,其余几座碉堡像是疯了一样,墙上被砸开几块砖头,露出更多的射击口,连碉堡顶上也架上了机枪。碉堡门内冲出了许多鬼子,嗷叫着向八路军战士冲了过来。

  几乎是伴随着齐声地呐喊,二排和一排的部分战士猛扑了上去,白刃战就这样爆发了。

  主碉堡前的地堡土着火舌掩护着冲出来鬼子,白刃战场上沙土飞扬,几乎是无法分敌我的混战,闪亮的刺刀与铁灰的军刺在对撞。

  特别是机枪上没有刺刀的机枪手受到鬼子士兵的重点照顾,周围地战士更是拼死护在机枪手面前,白刃战一时间阻挡住了围攻连队的不少机枪,而鬼子有时候甚至无所顾忌地连自己人一起扫翻。

  鬼子的最后疯狂对作为主攻的三营和二营带来极大伤亡。参与白刃战的双方几乎是一个换一个。两败俱伤。

  ”小心!~”范国文被副枪手猛地扑倒在地上。

  一串子弹呼啸着扫过范国文身边,爆起一片的碎沙石。

  “呸!~”“ok!~shit!,老子呼出的气儿都被打了几个窟窿!让你再尝尝老子的厉害。”范国文快速爬起来。抓着被盖满沙土八路军军帽,抖了抖,还是嫌太脏,干脆扔在一边,他扳起马克沁接着干。

  ”小柳!~真是多谢你了,要不是你,我刚才就挂了!~”范国文左摇右晃着扳着马克沁打着连发,“小柳?咋不吭气啊,咋啦!”范国文意识到柳志没像刚才一样过来帮他扶着子弹带送弹。

  范国文扭头一看,猛然推开马克沁重机枪。慌了神似地尖叫起来:“小柳!柳子,你,你可别吓我啊,你怎么了?”

  副机枪手柳志扑在他的身边,一动不动,面色灰白,身下渗出了鲜血。

  范国文手忙脚乱的抱起副机枪手柳志,柳志地胸前已经被鲜血浸红了一大片,范国文拼命去捂他地伤口。血依然止不住的往外直冒。

  “卫生员!~卫生员,快来啊,这里有个伤员!”范国文望着四周拼命地直喊。

  自从来到一连,有柳志这个不到十八岁的年轻人做为他地副手,很多情况下这个文化虽然不高,但是非常勤快的助手表现的不像是本应有的年龄,表现出比范国文更加年长老成的作风尽心尽力的协助着范国文,不论是平时的对机枪维护保养调试,还是在生活中,这个年轻的助手总是抢在范国文前面,帮范国文洗衣服,打饭菜,维修工具总是清理的整齐清爽,总是在范国文需要用的时候,还未等开口就已经及时送到眼前,而且机枪子弹总是擦得黄澄澄闪亮,行军时总是背负着沉重地子弹箱和机枪支架,尽可能帮范国文承载着负重,仿佛矮小瘦弱的身体中蕴含着无穷的力量一样任劳任怨。

  更多的时候柳志是作为一个忠实的听众接受着范国文的倾诉,包括在美国的见闻,自己的知识,平时的趣闻,甚至是牢马蚤郁闷,他都是保持着微笑默默地听着,如果觉得有用,他还依靠着自己不多地文化记录下来,柳志像是一个干渴多年的海绵一样,从范国文的众多废话里汲取到有用的知识,当柳志开始提出一些专业问题时,开始让范国文目瞪口呆,无法小瞧这个读书不多的乡下孩子的学习能力。

  第三卷 第一百一十五节

  范国文毫无保留地把自己所知道的一切知识传授给这个比他年纪小很多的年轻人,能从众多不起眼的战士中找出一个学习能力出众的人才,已经足以让他值得兴奋了,他一直想知道这个小鬼的将来能成长到何种程度。

  如果说机枪手代表着无与伦比的杀伤力,那副机枪手就意味着是准星,范国文在畅快淋漓发挥着马克沁的致命威力时,柳志就是维护机枪运作和提示目标的重要保障,两人的默契才能让每一颗子弹发挥出最大的杀伤效果。

  而现在,柳志为了掩护自己而身负重伤,范国文深深的悔恨和自责。

  在他怀里的柳志忽然身体动了动,缓缓地睁开了眼,猛烈地咳了起来,鲜血从嘴角不断溢出。

  范国文却没有半点惊喜,反正更加惊恐地摇着他:“柳志,别闭眼,千万别闭眼!~”他比谁都清楚,这是回光返照。

  “我是卫生员,他,怎么了?”是一个女孩子地声音。

  一个挎着急救箱的女卫生员从远处躲避着弹雨跌跌撞撞地扑了过来,麻利地搭上范国文怀里的柳志手腕,同时扯出一大团棉布尽可能堵住柳志的伤口。

  柳志脸色一下子红润了些,脸上勉强做了个笑脸,断断续续地道:“国文哥,别管我了,我,我不行了,去打鬼子,去打”话未说完就再无声息,瞪大了眼睛仍直勾勾地盯着鬼子碉堡地方向。

  卫生员猛然楞了一下,迟疑地抬起来望着范国文,轻轻地嗫嚅道:“他,心跳停了!”

  范国文一脸的悲痛,放声大哭起来。

  “你来干什么,他死了!为什么现在才来!~都是你!~~你害的!~~”范国文疯了一样一把推倒那个女卫生员。

  他轻轻地把柳志放倒在马克沁边上,像是怕打扰他的沉眠,轻手轻脚地。然后甩了个美式军礼,也不看一眼被他推倒地卫生员,头也不回的冲向战场。

  范国文随手在地上捡起一支烈士的枪支,抓了一把子弹,根本不顾忌身边飞掠而过的流弹,充满极度怨意地麻利地上膛,直接锁定碉堡上的枪眼。

  被范国文推倒的女卫生员地秀目中蒙上了一层水气,什么也没有说。默默的整理好急救箱,继续赶向需要她的地方。

  “操你个狗日,打死你们这帮王八蛋,敢杀我兄弟,老子杀光你们。”范国文狠狠地扣动扳机。

  充满仇恨的子弹直接穿入被枪锁定的射击孔,喷吐着火舌的枪口响了两声就哑了火。

  范国文一边恶毒的诅咒着,一边不断变换角度绕着碉堡,不顾一切地与鬼子对射,一一为鬼子射击孔点名,他的神射手优势被完全发挥。一枪就会打瞎一个碉堡枪眼。弹无虚发。

  范国文地神枪连二连三地压制住鬼子的火力,一步步接近鬼子碉堡群防线,他的犀利枪法。直接灭掉能威胁到他的射击孔,他最后干脆扑倒离身边最近的爆破员,抢过炸药包就要冲碉堡。

  “你疯了吗?”李卫的声音伴着的他的脚狠狠地踹倒了范国文,同时强行把他拖进了掩蔽处。

  “你就这么想死吗?把炸药包给我!”李卫严厉地声音让范国文手一颤,炸药包落在地上,立刻让被抢爆破员夺了回去,开玩笑,让一个爆破菜鸟玩炸药包,搞不好连自己人也一块爆破了。

  范国文直楞楞地望着李卫,一脸地哀伤道:“小柳死了。小柳他死了,我亲眼看着他死在我怀里的,他是为了掩护我,本来是应该我死的,他用他地命换了我地命啊,我,我却什么都做不了,我好没用啊。”

  李卫一楞,小柳就是范国文的重机枪副手。这个年轻人就这样去了,昨天还一起有说有笑地,现在就这么去了,真是太可惜了,抗日战争中不知道有多少这样的战士就这样失去了自己地青春和生命,用自己的尊严捍卫着自己的祖国。

  “好了,打仗哪有不会牺牲的,你冷静点,要活下去,活着的人要替死去的人报复!~”李卫紧盯着范国文,语气放缓道,战友的牺牲看来严重打击了范国文的心。

  他着实有些担心范国文会熬不过这一关,战场的生死对于活下来的人精神打击实在是太大了,希望等这场战斗结束后,连队指导员能解决他这个心结吧。

  又是一声巨响,砖头再次如雨一样落了下来,刚才地爆破员借着范国文点杀日本鬼子碉堡射击口的时机,再次解决一座小碉堡,仍完好矗立着的碉堡只剩下一大一小两座,鬼子们几乎是陷入八路军的攻势海洋,剩下的两座孤魂野鬼似的碉堡被攻破几乎是迟早的事。

  “李卫!~棒槌!~准备冲过去!”二班长雷龙轻声喝道。

  “是!”李卫扭过头去冲着雷龙点了点头,回头看看范国文情绪依然很低落,忽然手如闪电在他的脖子边一触即收,直接弄晕菜了范国文,先搞定攻击任务,回头再来整这小子。

  三班七个人借着边上机枪掩护,或闪避,或匍匐,或跳跃,分散地突进到一座主碉堡的碉堡门前,碉堡顶上地鬼子已经被边上的机枪给卯住了,作为尖刀的三班借着碉堡边的残墙作为掩护,快速安排着突击步骤。

  “准备!~”雷龙轻声说道,他抽出一颗手榴弹,拉了火,稍一顿,迅速向碉堡被沙包掩住的门掷去。

  轰一声爆响,掩住门的炸包被炸开一道口子,与此同时,麦当劳,毕胜克和张猛手里的手榴弹同时按顺序有先后的扔了过去,一串连续的爆炸,彻底炸开了鬼子的门,肯得积的手榴弹最后一个直接扔进碉堡内部。

  “上!~”雷龙手一挥,轻声喝道。

  李卫倒背着八一式,抽出倒插在背上的格斗刺,头一个冲了进去,邓风也掏出刺刀跟了进去,借着手榴弹炸开的硝烟,近身格斗几乎无敌的李卫和邓风一起逐个猎杀着碉堡内一楼幸存的鬼子士兵,冲进去之前,李卫就默记了靠碉堡射击孔地鬼子兵位置,只要顺着呻吟声逐个猎杀。

  扫平一楼的敌人,李卫顺手向二层的楼递口扔了一个钢珠式手榴,炸响后噼叭乱窜的钢珠直接抹平了二楼的一切动静。

  至于楼顶,一二楼的火力点威胁被摆平后,在外面的毕胜克他们从下面直接往上扔的手榴弹就把一切都搞定了。

  不直接采用爆破是为了缴获武器弹药,炸药包的炸药消耗量惊人,连接爆了几座碉堡,把啥都炸没了,二营还是想要一点战利品来补充战斗消耗,鬼子碉堡简直就是一个富裕的小军火库。

  仅剩的一座小碉堡和边上几个可怜的火力点,被二营相对强势的火力给直接封了枪眼,每一个射击孔都有八路军的一挺机枪重点照顾。

  剩余的日本鬼子倾刻被八路军战士们所淹没,战场上只剩下一些鬼子散兵游勇的零星的枪声。

  “胜利了!”攻占了日本鬼子灵丘外围防线的二营战士们一阵欢呼,剩下的日本鬼子深知罪孽深重,除了硬死到底的,其余的皆自杀了,还剩下十几名伪军,成为了八路军的战俘,等待他们的仍是老套的处理方式,接受政治教育后,他们只有三个选择,清理出罪大恶极的进行审判,愿意弃暗投明的加入八路军接受整编和拿着八路军发给的少量路费回家。

  基本上绝大多数的伪军面对这种俘虏政策多半会选择加入八路军,回鬼子那里根本不会得到鬼子的信任,战火连绵,可能连家都没了,那点可怜的路费也支持不了多久。

  有不少八路军的战士直接就是由伪军教育改造后转变的,这也是八路军的士兵越打越多的原因之一。

  李卫抹着汗水,和其他战士们乐呵呵地站在鬼子碉堡残墟上,付出这么巨大的代价,总算把敌人的阵地给拿下了。

  李卫的心中忽然浮起一种不安地感觉,正想向四周远眺时,天空中传来一声奇异的尖锐啸叫声。

  李卫脸色大变,欲要喊出声,通!~一团火焰在欢呼庆祝胜利的战士们中炸了开来,他的脸色顿时变的惨白,火焰爆炸的地方,麦当劳正冲在他和班长雷龙直挥手,突出其来的火团立时吞噬了他。

  “老麦!~”李卫失声悲呼,心中的胜利喜悦立时被失去战友的悲痛所掩盖。

  随之密集的尖锐啸声直扑进刚刚还充满胜利欢呼的战场上,连续不断的爆炸,带起团团血雾和惨叫。

  灵丘城的方向爆发起炒豆般的密集枪声,突如其来的鬼子援兵打得八路军战士们措手不及。

  “隐蔽!~准备迎战!~”二营和三营的各连连长齐声喊叫。

  刚刚被打成一片废墟的灵丘外围防线再次陷入战火之中,八路军战士虽然仓促应战,但迅速恢复战斗状态,死死的阻击住敌人。

  日本鬼子的援兵明显是有备而来,还带来了数门迫击炮,呼啸而来的炮弹炸起的弹片给二营带来很大的麻烦。

  第三卷 第一百一十六节

  二营一连二排三班的肯得积和毕胜克亲眼目睹着麦当劳的牺牲,悲愤地脸都扭曲起来,几曾何时大牛村的三把锄头咋连鬼子的面都没见着就先挂了一个,他们两个咆哮着翻出缴获的鬼子机枪冲着摸上来的鬼子猛烈开火。

  “为牺牲的同志们报仇,杀!~”不仅仅是三班,这样的喊杀声不断起伏在各个连排中。

  三班长雷龙此刻也没了往日的稳重,同样架着枪不断的拉枪栓射击,战友的牺牲使他心中充满报仇的怒火。

  “给我狠狠的打!~”二营长挥舞着德制驳壳枪直喊,他也是急了眼。

  手上还有一些弹药的战士躲在掩体后面稳稳得瞄准射击着,有些战士甚至还在扒开炸开的碉堡废墟挖出来武器和弹药继续作战,原本经过恶战,也消耗完配给弹药的战士只能在班长的指挥下不断后撤,冒然冲上去拼刺刀绝对是送死。

  几乎是养精蓄锐的日本鬼子和伪军援兵,以猛烈的弹雨死死的压制住八路军战士,迫击炮弹不时的砸在八路军的阵地上,冒起一团团黑烟,炸得八路战士们抬不起头来,经过一场恶战后,二营和三营的战士们都已经很疲惫,更不妙的是弹药不多了。

  有备而来的日本鬼子步步为营地逼近,眼见着刚拿下来灵丘外围防线,就要被鬼子们重新抢了回去,

  突突突!~~~~

  二营沉寂已久的马克沁重新爆发起来,打得突袭上来的鬼子兵一阵鸡飞狗跳,几个像是跳秧鸡似的敌人被子弹撕地支离破碎。

  李卫一回头,之前被他揍晕菜的范国文不怎么又清醒过来,跑回到自己的战斗要位置,抱着他的马克沁重机枪边拉开了火力,脸上带着一股子凝重,似乎有了一种让人感觉突然成熟了不少的感觉。有了一种说不出的变化。

  李卫点了点头,看来范国文这小子地表现勉强让他满意一些,战争真是磨炼人,原本还像是长不大的他,居然此刻是一副成熟男人的稳重风范,回想起来,李卫以前一直把范国文当作小弟弟来看,却忽略了这个年轻人毕竟比李卫大了五六岁的年龄差距这个事实。

  正当范国文的马克沁在二营三营其他机枪手的配合下。

  为二营和三营阻住敌人的进攻,掩护自己人组织防御阵线时,鬼子左翼忽然响起一阵嘹亮的冲锋号,如潮般地喊杀声,倾刻间由远及近淹没了灵丘的外围。

  与那些日本鬼子一样,李卫几乎被这种气势给惊呆了,这需要要多少人同时齐声才能爆发出的夺人心神的喊杀声,灵丘的方向一下子爆发起密集地听不出点的枪炮声,仿佛是年三十零点的密集鞭炮声。

  灵丘攻城战打响了。

  眼前这些鬼子的援兵正好抽空了灵丘城的防御力量,上级领导几乎是用兵如神。正趁着敌人力量空虚时。发动了决定性的一击。

  李卫他们进行地灵丘外围战就像一颗火星点燃了一片,灵丘、涞源及其附近地是日军独立混成第2旅、第26师近一千五百名日军及伪军一千名伪军,被八路军第6团、第9团及26团等主力团牢牢锁定,周边等鬼子主力部队均有八路军各部分别钳制住,为攻取灵丘和涞源作积极的准备。

  听到几乎是熟地不能再熟的冲锋号声,此刻地李卫几乎是爱死它了,若不是自己的诺基亚手机被当初那个狗屁忍者的子弹打爆了屏,他早就想把这么激动人心的冲锋号录成手机铃音。

  灵丘方向主攻部队的攻势发动,二营和三营顿时士气大振,欲随着冲锋号趁着鬼子们阵脚大乱的时候一股作气冲上去时,上级的命令下达了,三团的通讯兵立刻带来了团部的命令。二营三营立刻脱离战场,下面的战斗将交由6团地友军接手,二营和三营立刻撤离,准备奔赴新的战场。

  与此同时,前来接替战斗的六团未来得及向奋战已久的战士们打声招呼,就像是潮水一样淹过三团二营和三营的阵地,直追着退向灵丘的敌人而去。

  刚烧完了火,准备接收胜利果实的二营和三营的战士,互相对望了一眼。却没有说什么,八路军能从艰苦卓绝的环境中成长起来,是与严格地纪律分不开的,上级下达这样的命令肯定有他们的用意,而且整个战区的战斗有越来越激烈的趁势,绝对不用担心没仗打。

  二营和三营连忙收拾着战场,扒出鬼子的武器弹药和军需物资等战利品,抬着伤员和牺牲战士的遗体,迅速离开了这片他们刚刚洒下过热血的战场。

  三团刚刚参与了灵丘外围战役的部分战斗,就立刻匆匆转移了,虽然每一个战士都很郁闷,但还是服从命令,按照晋察冀战区一区司令员的命令奔赴涞源方向。

  团长顾跃为了安抚这些郁闷的战士们,在团作战会议上稍稍向各营的营长透露了一下即将要打一场恶仗、硬仗的消息,立刻点燃了所有战士们的斗志,几个营长恨不得当时就想插上翅膀就飞到目的地去。

  赶了两天路,三团已经来到了涞源县城的边上,这里已经集结了1团和2团,隐隐有钳住整个涞源附近之势。

  在灵丘的战斗,三团的战士们已经认识到他们打攻坚战的不足,在驻地立刻抓紧时间练习攻坚战术,翻墙,跨沟,爆破,巷战和快速突进,为此当地老百姓还专门把鸡鸭牛羊猪全给关在了圈里,若不然满村子乱窜的战士还不把这些家禽家畜闹的鸡飞狗跳。

  最惨的是村口的土地庙没两天功夫就被演练爆破的战士炸成一块平地,土地公都坐了土飞机上了天。

  范国文的机枪副手柳志牺牲后,他足足一天没吃没喝,默默地跟在队伍里,直到第二天,连队里给他派来新的副手,他才回过神来,看到一脸坚毅、稚气未脱的新副手,像是兄长辈似地摸了摸这个刚来自农村入伍的小战士的脑袋,范国文脸上露出了一点笑意,这仗还得打这仇还得继续报,范国文一门心思指导起这个新战士,这总算让李松了口气,这小子总算放下了心中的包袱。

  解开了心结后的范国文神秘兮兮找到李卫,想让他陪自己去找那日被自己一时气昏了头,推倒在地的那个卫生员道歉,李卫一听当日还有这种事,差点气歪了鼻子,这小子也不看看对方什么人,就乱撒什么气,卫生队是什么地方?除了文工团外,女孩子最多的地方,是整个八路军中神圣的爱情圣地,~多荡气回肠革命爱情故事曾发生在里面,幸好是范国文只告诉了李卫,若是让别的战士知道,那还不一天到晚有人排着队找他决斗?!

  没办法,看着一脸愧疚的范国文心神不安的样子,为了给他壮壮底气,李卫陪着范国文来到了卫生队,因为不知道那个女卫生员具体叫什么名字,随便找了个女护士打听,这一打听不要紧,立刻招来了冷脸儿,有个女卫生员受一个战士欺负的事儿早在卫生队里传开了,被范国文声色俱厉地指责说她害死了他的战友。

  女孩子脸薄,总想着是自己的不对,那个女卫生员回到卫生队后还委屈的哭了一个晚上,卫生队的女孩子们听了这事儿就替她报不平,早想打听是哪个刺儿头敢惹她们姐妹伤心,现在倒好,刺儿头送上门来了,若不是部队里不兴骂人打人,范国文早就被骂得无地自容,咬得四分五裂。

  女护士冷着脸很不客气的把范国文和李卫轰出了卫生队,范国文道歉不成,反闹的灰头土脸,心底里更加不安稳了,这下捅大篓子,看卫生队其他人看到他的眼神儿,就知道他把那个女孩子冤枉的够惨,害死战友,这是多大的罪啊,一个小姑娘哪儿能承受得起这种心理压力。

  没撤儿,两人只得灰溜溜地回去了,这事儿看来卫生队也没上告到团部那儿,不然就不是给冷脸看,看到范国文快哭出来的表情,李卫叹了口气,谁让他答应别人父母照顾他们的不争气的孩子呢,他合计了一个晚上,总算出一个点子。

  也不知道李卫出的点子算不算是馊主意,反正范国文一向是对李卫的话是言听计从。

  天刚亮,卫生队的门口就毕挺地站着一个战士,眼瞅着里面的人开始早起洗漱,他立刻开始放声大唱军歌《三大纪律八项注意》,他这一放嗓子不要紧,大清早的谁经过这个架式,立马惊得整个卫生队鸡飞狗跳,不知道是哪个小混蛋一大早就敢来卫生队来捣蛋。

  卫生队的人都涌出来看,一个战士像根木桩式的正站着军姿,目不斜视,只顾自己一遍又一遍的大唱《三大纪律八项注意》这首歌,有人喊他,他还是不理。

  第三卷 第一百一十七节

  有不少看热闹的人奇怪,这个人脑子不是有病?!一张望,却发现卫生队的房子周围写满了字,全是范国文的道歉书,才明白了怎么一回事。

  卫生队的女孩子们心底仍是带着一股子气,走上前来直喊着让范国文滚蛋,可范国文紧记着李卫的话,视若无睹,不管面前站多少人指指点点或者冷言冷语,他都纹丝不动,心底里只焦急得等待那个女卫生员能出来原谅他,却未想到站了半天,都不见她的影子,看样子自己当日的言语行为实在是伤透了人家的心。

  开始还有人在边上看热闹,久了,这小子还是一遍又一遍的唱《三大纪律八项注意》,他不嫌烦,别人嫌烦了,哄又哄不走,也没人理他,管自己干活,就留着范国文一个在卫生队门口高声大唱。

  直到中午,卫生队的人还听着这歌声不断,虽然有些沙哑了但还是没停,也没见过有人能有这么韧劲儿的,就算是找别扭的也应该收工了吧,这回卫生队的人倒是没了火气,心不诚的人根本不会坚持不了这么久,像是感觉得到范国文是真心道歉,开始有人和范国文说话,让他回去,范国文的道歉已经代为转达了,人家原谅他了。

  甚至有人给他搬来了椅子和茶缸,让他歇一歇。

  范国文还是没有理,连话都不回,依然继续在唱,正主儿还没见着呢,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们仍需努力,反而在歌词儿唱到:“第一说话态度要和好第五不许打人和骂人流氓习气坚决要除掉遵守纪律人人要自觉,互相监督切莫违反了,莘命纪律条条要记清”这些词上还咬着重音。

  “革命军人个个要牢记,三大纪律,八项注意……”

  歌声悠扬不衰。

  躲边卫生队门口附近的一个小茶馆里。李卫和王保段诚几个胁从犯都不知道笑扑了多少茶水,耗了一个晚上浪费了那么墨水在墙上写字,也是件辛苦活儿。

  虽然是馊主意,但也显得心诚,这时候的人哪儿见过这种阵式啊,真人演唱秀,拿到现代也是顶尖的行为艺术,人家在卫生队门口戳了半天这可是不带假的。而且最重要的一点,遭罪的人是范国文不是他李卫。

  过了中午,顶着正午的阳光,范国文只感到一阵头晕发虚,毕竟半天没进水米了,虽然之前就拼命的吃饱喝足,没人知道自己还硬挺着背后,站到现在腿肚子也早就开始不听使唤,直打着颤,但是还是在死撑。李卫大大说了。正主儿不出来,就前功尽弃,范国文是忍着冒着烟地嘶哑嗓子。能让到坚持到现在,就是来往的人向来投来敬佩的眼光。

  范国文身边已经围了一圈被感动的卫生队的人,众人硬要让他停下,范国文依然不理,精疲力竭的脸色苍白吓人,很多人都看出不对劲。

  精神状态和体力对战士意味着什么,卫生队的人比任何人都清楚,最近的战斗频繁,体力和精神不足直接就体现到战场上地生还率,如果还坐视不理。大概等同于谋杀,卫生队的人已经不能置身事外。

  最终,一个满是泪痕的女卫生员出现在卫生队门口,一见到范国文声音带着哭腔着:“够了!不要再这样了,不要唱了腰出事儿的!不要再唱了!”

  正主儿出现了!~

  范国文立马停了下来,几乎是面部肌肉僵硬的脸上硬是挤出一点笑容。

  “你滑愿意原谅我吗?那天,我,我真是该见”范国文已经感觉不出喉咙的存在了,只感觉嗓子眼里被堵了一把沙子。

  范国文这时才发现。当日被战火沾得满脸烟灰的女卫生员其实也蛮年轻漂亮。

  “我原谅你了称休息一下吧”女孩子的声音变得说不出的温柔,

  “真是,对,对不起!~”一向嘴很滑的范国文一下子变得嘴很笨。

  一直支撑着范国文地精神支柱一下子没了,范国文还想说什么,只感觉突然两眼一黑,一个四脚朝天。

  晕菜了!~

  周围地人一阵手忙脚乱,扶着范国文往卫生队里面去了。

  一见大势不妙,李卫他们几个也是赶紧跟了进去,还好,只是有点脱水,灌几大缸子盐水就没事了。

  段诚也参与了李卫他们的馊点子,他的任务是磨墨,王保和李卫是写字,范国文在卫生队唱歌地时候,他也在茶馆里,他几乎很久没有现这样放开怀的大笑过了,在心底里他实在是不得不佩服李卫的鬼点子多得可怕,不过幸好他已经不在兵工厂里干了。

  正当范国文晕倒的时候,他也想和其他人上前帮忙,却未料到刚一迈步想跟上李卫他们,却感觉胳膊一滞被人拉住了。

  “你干什么?!”

  段诚脸色不悦,扭头一看,原来是茶馆的一个伙计。

  “段少爷,有人找你有点事儿。“那个伙计笑了笑。

  “少爷?!”段诚有点嘀咕,怎么叫少爷?哪个人会用这样的称呼他,应该叫他段同志还差不多。

  “请跟我来!”伙计做了个请的手势。

  “哼!神神秘秘的,搞什么?”段诚鼻子里哼了哼,有点好奇,这个伙计好像奇怪。

  范国文身边人多手杂,七手八脚的时候,包括李卫在内没有人注意到范国文跟着茶馆的店伙计走了。

  经过七拐八拐,进了茶馆不远处地一间院屋,院子不大,也就两间房子,有两边墙,形成一个正方形。

  跟着伙计进了堂屋,段诚刚进门,就听到一声很耳熟的声音。

  “诚儿,好久不见,居然还活着嘛!不错不错。有潜力。”

  “这老狗!”段诚恶恶的暗想道,千想万想却没想到居然是他爹段贵山。

  “爹!”段诚还是装着很高兴的说道,“你怎么来了?!”语气却未见分毫孝顺儿子应有的语气。

  “嘿!现在日子不好过哦!出来讨饭嘛!”段贵山一身普通农户的打扮,抽着旱烟锅儿,手一挥,带着段诚来的茶馆伙计一躬身,很知趣的退出门外,顺手把门掩上了。

  “哼。骗鬼吧,找我肯定没好事儿?!”段诚身体肌肉一瞬绷紧了,老头子段贵山冒着危险跑到八路地地盘上来肯定有重要地事情。

  “也没啥!就也是让儿子帮老子打探点消息!为皇军的大共亚圣战出一点力。”段贵山悠哉悠哉地吐着烟圈。

  事实上伪蒙满驻蒙屯驻军和混成旅军团各部被八路军自八月底的发动的大规模战役给打蒙了,一开始还以为是小规模袭扰,却未料到袭扰的战火迅速点燃了山西、河北和山东等地,八路军的频繁军事行动和前所未见强有力打击,致使伪蒙满控制区向华东华北日军继续南下的军事物资资源遭受巨大损失,正太铁路几乎陷入瘫痪,沿线据点皆被连根拔起。

  一向以匪类视之地土八路居然发挥出如此惊人的战斗力,怎么不令日军大跌眼镜。八月底到九月的战斗让日军疲于奔命。也不得不开始重视起这支人少力弱的抗日武装起来。

  日军的损失是空前的,南下作战的侵略部队因后援不继和遇到国民党军队拼死阻击,兵分三路南下亚洲的行动几乎严重受阻。段贵山的顶头上司日军警备司令小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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