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闯王李自成新传 第 30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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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军,损失必能会更大,高杰垂头丧气,他心中的骄傲被打掉大半。
城上的众将对这队蒙古士兵的捍勇都大为吃惊,蒙古人尚且如此利害,将他们的林丹可汗打败的满人又会如何,此时,众人才明白李鸿基的担心。
众人见高杰垂头丧气的走了上来,问下面的战果,众人更是吃惊,高杰的五百人都是他挑的精锐,如此优势下伤亡还比对方惨重,对蒙古人的战力又高看了番,才知道这次趁蒙古各部抽掉了精锐将他们的老巢横扫是多么幸运。
李鸿基见众人的士气有点低落,哈哈笑道:“怎么啦,各位,这仗我们还是赢了吗,我方虽然损失了四十多人,但蒙古人至少死了四百多,怎么也是我军大胜,传令,此次战死的战士律发给级忠勇银质郧章,受重伤的人发给三级忠勇银质郧章,出战的人发给级悍勇铜质郧章。”
书记官马上嗖嗖的记了下来,周围的士兵心都热了起来,要知道,上次与官军的大战,得到银质郧章只有数百人,这次下就发了上百枚,闯军的银质郧章不但是荣誉,而且还有实物奖励,级忠勇银质郧章,闯军授于良田百亩,二级忠勇银质郧章授良田五十亩,三级忠勇银质郧章授良田二十亩,而且还可以累积,如获得两个同样的郧章就可以加级,就是说这次获得级捍勇铜质郧章的人,下次如果还获得了枚级捍勇铜质郧章,就可以变成三级银质郧章,取得良田二十亩。
李鸿基见众人已摆脱了刚才的颓势,重新自信起来,才道:“好了,今天应当没什么事了,大家回去休息,明天让蒙古人在归化城下撞个头破血流。”
却图和巴图尔洪台两人皱着眉道:“闯王,我们也是蒙古人。”
李鸿基头痛起来,刚才时口快倒把这事给忘了,忙道:“我是指城下与我军作对的蒙古人,两位已是闯军,当然不是说你们。”
此时和布石图正在和朵颜兀良哈部的苏布台,喀喇沁的达来台吉,额尔多斯的额仁沁济农等人相商攻城事宜,今天追赶高杰的那名首领正是土默特部的名千户,虽然丢了近半人,但和布石图并没有怪他,正是他们的勇敢才探查到了敌军的虚实。
和布石图道:“从目前来看,闯军人马倒是很多,但骑兵根本不能和我军勇士相比,敌军只是火炮利害,大炮也只有五门,我军若要攻城,关健是怎样对付敌军的火器。”
蒙古人的铠甲不如满人,而且归化城下附近没有大树,想做木盾也要到远处寻找木料,太过担搁时间,时之间,众人都面面相觑,无法可想。
苏布台道:“攻城有困难,不如先将闯军北门外围的两个大营破去,归化城暂不管他,派人看住即可。”
闯军的两个营并不是分另设在两门,而是全部设在北门,这是为了掩盖当日被闯军屠杀的万多土墨特部被大炮翻起来的泥土,闯军将尸体运走后,就把那层浮泥挖了出去,在上面建起了两座军营,和布石图心急如火,知道北门有两座大营,把主力都放在了南门,想直接从南门将城攻破,到时北门两座大营的闯军也只能逃窜,没想到闯军的火器太过棘手。
达来台吉道:“不管怎样,攻城才是重点,就是破了闯军两座大营,最后还不是要攻城吗”
苏布台道:“不能,归化只有两个门,但因北门有闯军两个大营,我们不能将归化包围,若先将两座大营破去,还不能强攻,我军可将归化两个门都围住,闯军能有多少粮草,到时只有出城和我军决战,那时可以不必担心闯军的火器。”
和布石图虽然心急,见苏布台说得有理,也点了点头道:“既如此,明天移营,攻敌军北门大营。”
第二天,天刚亮,蒙古人的牛角号已吹响,将闯军所有人都惊醒,李鸿基已按排好了守城人员,根本理也不理,正在府中和田玉珠下棋,突然亲兵来报:“启凛闯王,不知为何敌军拔营而起。”
李鸿基听:“怎么回事,蒙古人不会被闯军的火枪就吓跑了吧。”忙起身走上了城墙,见闯军的大部分将领都在城头指指点点,忙问道:“怎么回事。”
宋献策忙道:“闯王,看样子蒙古人是要移营,攻我军北门。”
李鸿基愣:“不是要逃走吗”
宋献策道:“绝不是要逃走,闯王,你看,敌军还有部分人马未动,不象逃走。”
李鸿基举起望远镜,蒙古人军营的情景顿时映入眼帘,果然还有部分人马未动,其他人都是向北门而去,显然是敌军见识了闯军火枪的威力,拍攻城损伤太大,转而想攻闯军北门大营,李鸿基放下了心,城池你攻不,大营你也啃不动,闯军若不放水,要想攻破已花了半月修整的大营那是难上加难。
蒙古人迁营的速度很快,加上两门相隔不远,蒙古人个时辰不到已移好了营,众人也都转到了北门,蒙古人刚刚整好了队,已急不可耐的冲出了队人马,大约有三千人骑兵,带队的正是昨晚献策攻北门大营朵颜兀良哈部的苏台吉。
苏台吉小心翼翼的向前走去,还远远的就叫人分散开来,他多次到过大明境内抢劫,对避过火炮打击很有经验,到了离闯军大营千米左右,闯军还未见人出来迎战,苏台吉让部下止步道:“停。”派人去向闯军挑战。
他的名部下接令,马当先,来到了大营的外面,闯军已将火枪对准了他的胸口,马维兴吩咐道:“别开枪,看他过来干什么。”
那名蒙古兵来到闯军大营前乌里哇拉的说了几句,马维兴皱着眉头,句也没听懂,他虽然到过草原数次,但蒙古话还是句不会,对身边名额尔额的人道:“他说什么。”那人是马维兴选出来的翻译,他脸色通红道:“他骂我们是缩头乌龟,胆小鬼,不敢出战。”
马维兴早已不是什么愣头青,反而笑道:“告诉他,有本事就来进攻,如敢再骂,马上就把他杀了。”
翻译把话传了过去,那名朵颜兀良哈部的蒙人吓了大跳,连忙退开了数百步,确信闯军伤害不了自己才停下来,又乌里哇拉说了大串,马维兴瞥了翻译眼,那翻译道:“大人,他还在骂咱们是缩头乌龟,而且比刚才难听多了。”
马维兴大怒:“小子,已经警告了,他还敢找死。”对身后的亲兵道:“把我的枪拿来。”
亲兵忙拿出把线镗枪,线镗枪工艺在当时太复杂,闯军每月只能生产数十枝,只发给些神枪手用来狙击敌方大将,现在整个闯营才刚刚装备了百多枝,闯军的狙击手还没有开张过,马维兴的枪法不错,也要来了枝。
马维兴举枪将那名正骂得起劲的蒙古兵瞄准,那名蒙古兵离大营足有三四百米远,翻译摇了摇头,以为马维兴是被骂得恼羞成怒了,才忘了火枪的射程,只听“砰”的声,那名蒙古兵手捂着自己的胸口,看着鲜红的血流了出来,满脸的不相信,“咚。”的声,从马上栽了下来,他成了被火枪狙击的第人,不知泉下有知,是该哭还是该笑。
苏台吉正在欣赏自己的部下骂阵,若能把敌军激起来更好,不能也没关系,先打击下敌军的士气再进攻也不迟,没想只听见了声响,自己的部下就倒了下去,苏台吉大惊,吩咐道:“去两人看看怎么回事。”
朵颜兀良哈部又出来了两人朝刚才倒地的那人奔去,马维兴已重新装上了子弹,等两人进了射程,又是“砰。”的声响,顿时又倒下了人,另人见同伴莫明其妙的倒了下去,周围几百米连人影也没有,吓的大叫,喊道:“有鬼,有鬼。”拔转马头,拼命向已方队列奔去。
第二十章蒙人攻营
等马维兴装好了子弹,那人早已跑出了射程,马维兴放下了枪,悻悻地道:“你骂呀,看你敢再骂。”
那名翻译吓得冒出身冷汗,闯军的火枪射程如此之远,以后哪有蒙古人生存的余地吗,又庆幸大汗英明,早早投靠了闯军。
苏台吉见慌慌张张奔回来的部下,还有人已倒下,令士兵抓住那人的马头,问道:“怎么回事。”
那人结结巴巴的道:“大人,有鬼,我没看到个人,阿牛他就倒下了。”
苏台吉用鞭子朝那名部下辟头盖脸的打去:“胡说,哪来的鬼。”知道骂战再也没有用了,拔出了自己的佩刀,大喊:“勇士们,给我冲啊。”
朵颜兀良哈部的三千名骑兵起抽出自己的武器,大喊:“冲啊。”隆隆的蹄声向闯军冲去,闯军阵营还是动不动,五百米,三百米,二百米,此时正是蒙古人骑兵速度最高的时候,蒙古人打算直接用人命冲破闯军大营的围栏,突然前方的马匹撕叫起来,成片的倒下,原来,闯军大营中的浮土都堆在大营外,足有半米多深,表面看却是坚硬的泥土,蒙古人时不察,高速的马匹冲进如此稀松的泥中,马腿马上陷了进去,骑士受不了那股冲力,向前载去,朵颜兀良哈部的骑兵刹时乱成了团。
其实用骑兵在浮泥上冲击也没什么,成吉思汗还经常垒土攻城,但那是在有准备的情况下,若高速的马匹没有防备冲上去却是场灾难。
就在这时,闯军阵内枪声大作,速度减慢的蒙古人成了最好的靶子,苏台吉见到部落的勇士如此白白的牺牲,急得大叫:“撤退,撤退。”
等到朵颜兀良哈部调转了马头时,已倒下了数百人,刚想回头再攻,闯军的营门大开,冲出队骑兵追杀过去,苏台吉大惊,拼命打马退走,后面的箭雨飞样落入了朵颜兀良哈部中,直到蒙古大营出兵接应,那队追兵才施施然的返回,苏台吉回头已看出,那队追兵也是蒙古人,气得苏台吉更是大骂不止,检查,三千人马只剩下了不足千五百人。
刚追出去的那部分确实是蒙古人,李鸿基鉴于闯军骑兵和蒙古士卒的差距,骑兵追击的任务都由蒙古人来承担,漠西额鲁特和喀尔喀部的蒙军经过闯军数月的洗脑,对闯军的忠诚度大增,自觉把自己归于文明人,和投靠野蛮满人的部族分了开来,何况,闯军的待遇远比以前跟在头领身后作战要好。为了自已来之不易的好生活,也要努力作战。
苏台吉回到大营,低着头,主意是自己出的,出去就是惨败,只好默不作声,和布石图安慰他道:“好汉子,不要难过,时失败算不了什么,我们已知道闯军的虚实,这都是你的功劳。”
见苏台吉还沉静在自己的悲痛中,遂对众人说:“闯军的大营已探好了,只有些浮土,这没什么,只有我们敢于牺牲,冲过这道浮土,汉人就会惊慌失措,任由我们屠杀。”
众人都欢呼起来:“万胜,万胜。”
蒙古人的牛角呜呜的吹响,和布石图以为已经知道了闯军大营的布置,已准备全面进攻,刚才苏台吉攻击的是闯军左营,和布石图决定沿着刚才苏台吉的攻击路线集中全力拿下敌军左营。随着军号的吹响,队队的蒙古士兵向闯军左营冲去,闯军阵内枪声大作,由于营外是浮土,蒙古人不能高速冲锋,到了二百米内速度就得慢下来,正成了闯军火枪手的靶子,但蒙古人也不是吃素的,许多人的长箭已可以射入闯军营内,闯军中也有开始有了伤亡。
李鸿基和众将站在城头看着双方的战况,蒙古人在这片浮土上排排倒下,却毫不退却,前仆后继的向闯军的大营涌去,场面残烈已极,最前面的蒙古人已冲到闯军营前,手中的刀猛砍闯军的围栏,常常只能砍上刀已被闯军的火枪手射中,片片的尸体倒在栅栏外,草原上缺少木料,闯军的栅栏除部分是自带外,大部分拆之城中的房梁,蒙古人急切不能砍断,外面的尸体慢慢堆到与栅栏同高,踏着同伴的尸体,蒙古人终于冲进了大营。
闯军已退到了数百米外,前面的蒙古士兵兴奋的舔着嘴唇,马上就要轮到对方被屠杀了,用力夹了下马肚,加快了冲击,蒙古人在栏外牺牲的人太多了,此时急切的想朝对方找回补偿,闯军却毫不慌乱,已停止了后退,前排射击完马上蹲下,后排接着射击,此起彼伏,闯军的射击毫不停歇。
蒙古人也开始射箭了,有少数箭支飞入闯军的火枪队,闯军慢慢有人倒下,马上被军医扶了下去,蒙古的骑兵越来越近,离闯军只有数十米的距离,蒙古人狞笑着高举自己手中的马刀,兴奋起来,马上就可以欣赏到汉人四散而逃的情景了,此时双方的面目都可以清晰的看到,蒙古人却发现闯军士兵脸上丝毫没有惊慌之色,有的只是嘲笑,蒙古人虽然不解,他们要死了,嘲笑什么。
突然感觉到自己在下沉,连人带马往下掉去,不错,是在下沉,闯军前面已挖了道宽十几米,深达十米的横沟,上面只铺了层树技,用层薄土盖住,勉强可以过人,但哪能受得了马力,前面的蒙古士兵已连人连马掉了下去。
随着越来越多的蒙古人掉入,大坑已完全露了出来,前面的蒙古士兵惊恐的看着同伴个个掉了下去,自己却勒不住马,就是勉强勒住也被后面涌上来的人挤了下去,只能发出惊恐的惨叫,后面的蒙古指挥官发现冲到闯军前面的蒙古人个个消失在地面,已知道不对,马上停止了进攻,但许多蒙古骑兵还是收不住脚,自行往大坑掉去。
等蒙古人止住了进攻,已有上千人死在大坑中了,短短半个时辰的进攻,蒙古人已损失了三千多大军,三万多蒙军损失了十分之,这次进攻,蒙古各部都参与进去,每个部落都损失惨重。
两军阵地平静了下来,蒙古人已没有了进攻的欲望,闯军士兵忙补充弹药,更换损坏的枪支,同时,后方已将热气腾腾的饭菜送了上来,士兵们都在兴奋的谈论着刚才的战斗,糊乱的朝嘴里拔弄着饭菜,有人打赌蒙古人下次进攻在什么时候。
许多闯军中的蒙古战士看着对蒙古联军的屠杀,不由庆幸自己没有投靠满人,简单的个陷坑,再配合威力巨大的火器,蒙古联军的士兵就象送上来的猪羊,任由闯军射杀。
蒙古联军的大营片愁营惨淡,靠他们自己是不可能打败闯军了,只能快马向满人联系,希望满人能及时赶来,起进攻闯军,但此时的蒙古大营却不再是个声音, 许多在东边的部落并没有受到闯军的打击,他们吵嚷着要回去。
奈曼,阿巴嘎,西乌珠等部都想回去,这次进入内地,本来收获很丰富,但听到草原被攻击,各部都心急火僚,大部分财物都被丢弃,快马赶了回来,如今在归化又损失了如此多的部落勇士,得不偿失,再打下去只能损失更大,他们营帐没有受到损失,自然不想再与闯军打仗。
和布石图听得怒火万丈,咆哮着:“回去,回去,你以为你们回去就会没事了吗,你再听听这些汉人是怎样对待我们的。”
和布石图叫来了个族人,让他再讲下闯军在草原的恶行,那名族人是土默特部右旗人员,归化城中是属于土默特部左旗,右旗势力较弱,离归化城有百多里远,被高杰带队扫荡,当时他被闯军砍了数刀,昏迷了过去,等闯军走后,放火焚烧时他及时醒了过来,保住了命。
他掀开了自己的衣衫,上面的伤口触目惊心,让人不得不感叹人的生命真是强劲,如此伤势还能活下来,“各位大人,闯军不是人,是魔鬼,对,他们是魔鬼,趁夜围住了我们的营房,马上放火,他们把我们的老人全杀死,小孩也不放过,我们的妇女都被那些魔鬼扒光了衣服,就在我们的草原将她们污,我妻子只是稍微反抗下就被刀砍死,大人,你们要为自己的部民报仇,报仇。”那人说完,已是痛哭失色。
和布石图朝左右侍卫使了使眼色,示意扶他下去,等那人走后,和布石图挥舞着拳头,声嘶力竭的喊道:“听到了吗,他们是怎么对待我们的,你们以为隔得远,你们就会没事吗,如果这次不击败他们,他们会在草原站住脚,生了根,他们马上就会对你们进行袭击,我们必须报仇,不能让汉人用这种方法对待我们,报仇,这是我们草原对汉人的仇恨,我们定要报仇。”
所有人都挥舞着拳头,口里大喊:“报仇,报仇。”奈曼,阿巴嘎,西乌珠等部的几个头领都有愧色,虽然他们无数次在汉人的土地上如此做,他们自己在草原上的征战也是如此行事,但是不能容忍汉人也如此做,否则汉人和蒙古人还有什么区别,你们汉人不是事事要讲仁义吗,你们应当老老实实用锄头,镰刀收割庄稼,然后等着我们蒙古人用刀剑来收割你们的人头才是,你们怎么也能如此对我们,不可原谅,不可原谅。
和布石图见激起了大家的仇恨,暂时放下了心,等待满人来汇合,同时派出人马到草原深处联络各部落出兵,开始利用闯军大营外的木头开始做盾牌,云梯等攻城器械。
马维兴虽然不想出战,但也不能让蒙古人如此轻松,他请示李鸿基后,将全军的百多名有线镗枪的神枪手调到前线,对射程内的蒙古士兵射杀,战场上不时响起了枪声,必定又有名蒙古人倒下,后来蒙古人毫无办法,只有用尸体作为挡箭牌,死伤数百人后,才用尸体和泥土填平了段闯军的壕沟,闯军退入了二线。
蒙古人填平壕沟之后就再无动作,只是抓紧时间打造各种器械,没有了闯军神枪手的捣乱,蒙古人器械制造的速度大大加快,闯军却不慌不忙,任由蒙古人在外面拆腾。
皇太极摆脱明军的大军后,慢慢退回了草原,明军跟在满人后面,小心谨慎,当皇太极接到蒙古人封比封还急的求救信件时,加快了撤军的脚步,明军还怕后金有诈,根本不敢跟近,等满人退入草原数天后,明军才收复了被满人侵占的城市,此时留给他们的只有断壁残檐,千里无人烟,到处是尸臭的片鬼域。
多尔衮在皇太极刚出草原时就已追上,按说明军已收复了失去的城池,若要对多尔衮这支孤军不利,只要有座城出兵将他缠住两天,大军就会来到,即使不能将这后金军全灭,让他损失惨重总是可以,可是任这队满军穿州过府,却无人敢拦,反而暗自庆幸满人没有攻打自己。
皇太极出了草原,队伍已经放慢,对闯军的信息了解依然不多,皇太极般不打无把握之仗,但这次闯军趁他带兵进入内地时,突然袭击了草原,许多跟随他起的蒙古部落都受到惨重的打击,是巧合,还是闯军本就是针对自己,可是针对自己,闯军又怎会知道满人的出兵时间,难道自己领地内有了闯军的细,可闯军崛起不过年,若真是如此,闯军就太可怕了,他对这个问题直不解。
第二十二章金兵来临
还有半天就可以到归化城,蒙古人这次热情的不得了,已派出数拔人过来迎接,皇太极决定先将大家的意见统,看到底该怎样应对闯军。
当晚,皇太极的大营内济济堂,坐满了满人的贝勒,王公大臣,此次出击,满人可以说是大获全胜,只损失数百人马,攻破大明二十多座县城,抢回了数十万人口,银子四百多万两,财物数万车,若是没有闯军进入草原之事,现在就可以圆满返回盛京,皇太极的威望更胜以往。
德格类大大咧咧的说:“大汗,汉人只能躲在城中,若不是草原空虚,这些汉人也不敢出来,现在只是蒙古各部他们就得龟缩在城中,等我军到了,还不把他们象蚂蚁般捏死。”
众人都笑了起来,多尔衮在旁冷冷的道:“草原空虚,他们怎会知道草原空虚,难道我军有内。”这话正说到皇太极的痛处,看闯军出兵的时间恰到好处,刚好自己进入大明内地之时,闯军也就率军到了草原,显然是早有准备,否则临时接到消息,再发兵至少也得担搁个月,真会有那么巧么。
德格类窒,怒道:“多尔衮,你是什么意思,你难道敢说我是内。”
多尔衮笑:“这话我可没说,你自己承认的。”
范文程打圆场道:“好了,好了,只是凑巧罢了,现在我们是议论这仗要不要打,要打该怎样打。”
皇太极放下了心,不管是巧合还是有其它明堂,现在都不是追究的时候,只有击败闯军才是关键。
众人都七嘴八舌起来,都道:“打,当然要打。”蒙古人这次损失如此惨重,和精兵被抽调也不无关系,满人当然要帮他们找回场子,这次对满人来说,或许是因祸得福,以后就能牢牢的把蒙古各部控制在自己手中。
皇太极见众人都同意打,遂道:“好,即然大家都同意打,那么明天就先到归化,只是这许多汉人和财物如何处理大家也可以议议。”
这次抢的财物大多了,虽然都是由汉人来运送,但几十万汉人,带到归化城下肯定不方便,若是让人押着他们先走,押送的人又不能太少,否则引起暴乱,损失可不轻。押送的人太多,又分薄了进攻闯军的力量。
代善道:“大汗,依我看不如先把这些汉人留在此处,将他们暂时囚起来,派三千名士兵足可看管,等击败了闯军,再和大军起返回也不迟。”
众人都点头,这倒是个办法,汉人懦弱,三千人足可看住,又不会减少满人的力量,再说此地离大军也近,万有变大军回来也来得及,此时可没人去想,若是满人败了会如何。
皇太极道:“大哥此话正是老成谋国之言,既如此,那么”朝众将扫了眼,大家都知道皇太极是在考虑留下来的人选,众人都不乐意,逼开了皇太极的眼光,奥巴倒是脸的热切,想留下来又不好意思,皇太极早已知道奥巴贪得无厌,自然不会考虑他。
最后皇太极的目光还是停在代善身上,道:“如此,还是请大哥代劳,将看守这个任务接下来。”
代善年龄大了,已没有和后辈争功的想法,回道:“大汗放心,我必不让少两银,逃个人。”
众人也都放下心来,有代善看着可以放心,他也不会私吞财物,皇太极道:“闯军火器众多,据说比明军还要利害,各位可想出什么应对办法。”
众人都默然,德格类道:“大汗,明军的火器我们也见识过,没什么了不起,几个冲锋就要跨了,闯军再利害也利害不到哪去。”
豪格道:“父汗,如此明天就可以发兵了,我军现在对闯军毫无了解,只知全靠火器,再商议也想不出什么办法来,见到了闯军自然就有法可想。”
皇太极也觉得有理,点了点头,看来自己的儿子有了进步,吩咐众人先下去休息,明天再到归化城。
第二天,在城下煎熬多日的蒙古大军终于等到了满人的到来,和布石图,额仁沁济农等人都来迎接,皇太极仔细听了蒙古人攻营的经过,听到汉人火枪射程如此之远时也暗暗吃惊,皇太极忙带着众将来到闯军北门左营前观看。
虽然尸体都被蒙古人掩埋,但地上遗留的斑斑血迹还显示了当日攻营的残烈,看着闯军戒备森严的营累,里面不知还是几重这样的大坑,不由大为头痛,闯军的兵力很足,不破去两个大营根本围不死闯军,若要先破大营,不知会有多少满人勇士倒下。
后金大军的到来,早已将闯军全体惊动,李鸿基站在北门城头拿起了望远镜,见个身材肥胖的大汉带着群人正在闯军的左大营指指点点,想起了对皇太极的瞄述,心知十有**就是此人。
孙和斗比划了下手指,这群人正在大炮的射程内,兴奋的道:“闯王,打吧,我保证将敌首炸死。”
李鸿基也心动起来,这群人都是满人的实权人物,若真能将他们消灭在闯军火炮下,那胜利还不是轻而易举,打还是不打,不打这个机会可能以后就没有了,若打,就算把皇太极打死了,满人的实力却没有削弱,难道满人就不会有另外的英主吗,杀个皇太极又有何用。
李鸿基又有另个声音升起:“杀了皇太极,杀了皇太极,再也没有你的对手。”李鸿基双手紧握,狠狠挥手:“好,把皇太极干掉。”
孙和斗喜滋滋的道:“是,定完成任务。”转身就要去吩咐炮兵准备。
“暂慢,算了,不要开炮。”李鸿基已经想通了,若这次能把满人骗入大炮的射程,数百门火炮来个覆盖式射击,必可大大削弱了满人的力量,就算皇太极再英明又如何,皇太极决不想到自己有那么多火炮会对蒙古人不用,心要用在满人身上。
皇太极等人已察看完闯军的两营防守,带着众人返回大营,这些人都是久经战阵之人,看过现场之后,众人也知道闯军火器的利害,竟然比满人大部分的射手距离都要远,满人还要去攻打他已建好工事的营寨,自然更是吃亏,时之间众人都没有了必胜的把握。
皇太极坐了下来,道:“各位都已看过现场,大家可以议议,有什么好办法破营”
众人都皱着眉,多尔衮道:“大汗,闯军的火器利害,营帐布置险恶,不可强攻,否则就是用数万大军也不定能填平敌人的壕沟。”
德格类笑了起来,道:“哟,我们的多尔衮竟然也有怕的时候,不强攻,难道等敌军自己走出来吗”
多尔衮道:“那又有什么不可以,只要我军能切断敌人的补给,围上几个月,敌人自然要乖乖走出来。”
“切断补给,你说得轻巧,敌军至少有数万骑兵,这两个大营不攻破根本就不可能切断敌人的补给,何况敌军还有水道可以远输。”
多尔衮哑口无言,归化城有条河流穿城而过,除非攻破两座大营,设法把河面也拦住,否则根本不可能切断闯军的补给,但多尔衮还是道:“反正不能强攻,否则只会让我军的勇士白白送死。”
萨哈廉道:“不如我们攻入闯军内地如何,那时闯军必定要救,他们不就得乖乖走出来吗”
众人眼前亮,这倒是个好办法,范文程道:“没用,闯军的地盘在陕西,隔着黄河,我军要攻入闯军内地,无法过河。
众人刹时打消了念头,若在平时用木板扎着过河尚可,但闯军既然大举进入草原,必会紧守黄河,已方哪有机会偷渡,若敢如此做恐怕都得掉入黄河喂鱼。
范文程道:“如此,只有攻城了,有城墙保护,闯军在城内反而不会有太多的埋伏,只要我军上了城墙,敌军必不能挡,若攻下了城,闯军的两个大营也不能守。”
皇太极见讨论半天,众人拿不出办法,遂同意了攻城,范文程献计道:“大汗,既然要攻城,我军可以先派使者责问闯军为何攻我盟友,而且可以询问上次我军使者的下落,趁机打探下城内的虚实。”
皇太极赞许的点了点头,想道这事却要汉人去才好办,在孔有德,耿仲明身上转了转,看得两人心惊肉跳,皇太极正要开口,他身边的宁完我已自告奋勇的站了起来,道:“大汗,让我去吧。”
皇太极迟疑,道:“先生是我智囊,万闯军不怀好意,岂不是本汗的损失。”
孔有德,耿仲明抹了把冷汗,幸亏有这个家伙跳出来,否则就要落在自己头上了,谁知闯军会怎样对待使者,万被杀岂不冤死。
宁完我,字公甫,本是辽阳人,天启年间被清将萨哈廉虏为家奴,崇祯二年,皇太极闻其通文史,召人直文馆,寻授参将。崇祯三年,宣谕安抚永平今河北卢龙,又从攻大凌河及招抚察哈尔,皆有功,授世职备御。四年,上奏议定官制,辨服色,立言官诸项,多被采纳,但宁完我喜好赌博,他更大的才华是媚上疾能,他不忿皇太极将范文程看得比他重,这次在别人看来是危险的任务,在他看来却没什么大不了,他赌博的天性又已发作,所以主动请膺。
宁完我道:“属下观闯军恐怕不是般反贼可比,其闯王有夺取天下之志也末可定,否则不会进入草原,恐怕以后闯军会成了大汗的主要对手,这样的人又怎会杀害使者,属下正可以趁此次出使细细观察闯军翻,也好让大汗作出相应的部属。”
皇太极大为感动,握着宁完我的手道:“先生还要多多保重,在城中千万小心,不要恼怒闯军,最重要的是安全回来。”
宁完我向皇太极行了个礼:“大汗放心,属下必不负所托,不过如果属下三天末回,大汗就不用等了,直接攻城。”说完,宁完我就下去准备出使闯军。
宁完我骑着马,带着两名待卫来到城下,他特于从南门进入,还末接近城门,城上有人喝道:“站住,干什么的。”
宁完我道:“我是大金的使者,要见你们闯王。”
闯军喝道:“站着不准动,我去给你汇报。”
李鸿基正在和众将商量守城事宜,突然的亲兵进来大堂:“报,有三人在南门城下,自称是后金使者,要见闯王。”
李鸿基愣,后金使者,望了众人眼,道:“大家说说看,我是见还是不见。”
李双喜道:“闯王,就要开战了,有什么好见,让他们返回就是了。”
洪承畴道:“不见不妥,若我军使者也不见,显得我方心虚,闯王不可不见。”
李鸿基点了点头:“是这个理,可是在南门的数百门火炮怎么办,使者进来就会发现,现在要隐藏也来不及。”
洪承畴为难起来,这倒是个难题,大炮的秘密肯定不能让使者发现,马维兴在旁道:“闯王,这有什么难办,让他进来时蒙住眼睛,不让人和他们说话,出去时也是如此,必能不会泄密。”
李鸿基苦笑起来,这般都是山寨的做法,闯军这样做未免太小气,但又无其他办法,只得吩咐道:“把他们带来,蒙住眼睛,不准人跟他们说话,带到大堂再解开。”
亲兵应了声“是。”跑了下去,李鸿基笑着说:“诸位,先商量下怎么对付后金的使者。”
宁完我三人等了良久才见城门打开,开城门,数十名闯军围了上来,李过拿出几块布道:“三位,对不住了,大战之前,你们肯定是来探听我军虚实的,闯王本想不见你们,但显得太过小气,只好将各位眼睛蒙上,见到了闯王就会解开,别怪我没有提醒,中途若谁敢偷偷解开,我的剑可不会客气。”
第二十三章自讨苦吃
宁完我大感意外,闯军竟然会来这手,苦笑道:“这样就不会小气么,只有强盗山贼才会如此做,你们闯军太过小心吧,若真有本事,让我看到又何妨。”
李过用刀敲了下宁完我道:“你闭嘴,闯王说了,这些投靠异族的文人猪狗不如,不知点忠义廉耻,枉读了圣贤书,比强盗山贼远远不如,若你不是使者,闯王必定捉个砍个。”
宁完我只是个文人,被李过敲了下,顿觉痛入骨髓,不敢再逞强,虽然让李过数落了通,也不还嘴,乖乖的让李过蒙上双眼,李过故意使坏,蒙得死紧死紧,宁完我只觉得双眼生痛,两行眼泪从眼窝里流了下来,想起李过的话,却不敢用手去松。
李过大惊小怪的道:“怎么这么容易就哭了出来,你还真受不得半点苦,难怪轻易就做了汉。”
宁完我顿时气破了肚皮,无奈双眼疼痛,怎么也控制不了眼泪下来,李过又让人将其它两人蒙好,吩咐带走。
三人都吃住了苦头,眼睛是何等软弱之物,被捆得死紧死紧,哪能止住眼泪,路上李过冷嘲热讽,宁完我还了句嘴,又被李过用刀把重重敲了下,只得暗暗忍受,心中发恨,若攻破此城,李过还没死,必定向大汗把他要来,自己亲手折磨遍,让他尝尝文人的利害。
等李过将他们押到大堂,解开了蒙布,三人的眼睛都又红又肿,活象个免子眼,闯军众人都哄堂大笑,刚松了布,他们的眼泪更是止不住,宁完我看着周围的东西都模模糊糊起来,心里惊,眼睛不会瞎了吧,好在过了会儿,已经恢复过来。
宁完我定下神来,打量着中间的条大汉,虽然只有三十不到的样子,但充满了威严,看就知久处上位,其气度在后金只有皇太极才可比,知道眼前之人就是闯军头目,号称闯王的李自成,行了礼道:“后金使者宁完我拜见闯王。”
周围的众将都喝道:“无理,还不跪下。”
宁完我道:“我是后金使臣,代表的是我军大汗,自然不用下跪。”
李鸿基摆了摆手,道:“宁完我,你即是后金使臣,皇太极派你来有何目的,可以说了。”
宁完我道:“我家大汗是想问闯王,上次我后金已派出使者和闯王会面结盟,不知闯王考虑如何。”
李鸿基茫然地道:“后金使者,什么时候有后金使者到了,我怎么不知道”扫了下众人,“你们知道有后金使者到了么。”
闯军将领纷纷摇头,都说没有看见,李鸿基摊手,道:“你看到了,我们没有见到你们的后金使者,你是头批来到我军阵营的后金人员。”
宁完我大吃惊,没想到闯军推掉,莫非使者被闯军所害,还是真的没到闯军境内,连忙道:“既然如此,大汗派我来是重申与闯王结盟,共同对付大明,大汗已知闯王与朝庭有杀父之仇,既然两家都有相同仇恨,何不联手共同对付大明。”
李鸿基高兴起来:“皇太极要和我结盟,很好,很好,我没意见。”
宁完我大为兴奋,没想到闯军会同意,正要劝说闯军退兵,李鸿基说道:“既然你们大汗要和我军结盟,那么盟友的敌人自然也是大汗的敌人,是不是”
宁完我已感到不妙,还是回答道:“当然,两家结盟后大明就是双方共同的敌人。”
李鸿基道:“对,大明是双方共同的敌人,但目前蒙古联军也以我为敌,自然也是大汗的敌人,请你转告大汗,你我两军联手,先把城下的蒙古各部联军解决掉,我们再对付大明。”
宁完我已经会意过来:“闯王说笑了,蒙古联军已是大汗的盟友,还请闯王退出归化城,将占领的草原归还各部,那时三方结盟,共同对付大明岂不更好。”
李鸿基为难起来,道:“你怎么不早来,现在我已杀了不少蒙古联军的人,而且抢了他们不少牛羊,是不是也要归还,还有他们的妇女我已经分了下去,我不能再从士兵手中收回吧。”
宁完我听得目瞪口呆,这样的话怎能赤裸裸的说出来,般都是私下协商才对,道:“当然,闯王若能将各部的牛羊归还就好了,女人吗,我们大汗愿意用这次内地抢来的女子将各部妇女换回。”
李鸿基突然将桌子把踢翻:“放屁,要我将牛羊,土地都归还,哪还结什么盟,这不是从我手上抢吗,告诉皇太极,蒙古联军已成为我军死敌,若要想与我军结盟,那就拿出诚意来,我们先把下面的各部联军灭了,再平分他们的土地,然后起攻打大明。”
宁完我双手冰冷起来,说了半天,这个闯王直在耍自己,亏自己还以为结盟有望,傻傻的陪他说了半天,见闯军其他人都脸嘲笑地看着自己,知道他们都看了半天的戏,怒火上涌道:“闯王如果固执已见,不怕我后金十万大军怒攻城吗。”
李鸿基大笑:“好,我等着皇太极来攻城,另怪我没提醒你,若皇太极敢攻城,必定死在归化城下。”
宁完我气道:“好,那两军阵前再见真章。”转身就走。
李鸿基喝道:“慢。”
宁完我惊:“怎么,闯王还要扣留使者不成。”
李鸿基朝李过道:“把他们眼睛蒙上。”
李过拿过块黑布,盖住了宁完我的眼睛,在宁完我的耳边道:“小子,你敢得罪闯王,死定了。”双手用力,绑得比进来时还紧,宁完我刚好转下的双眼顿时又被勒的生痛,眼泪滚滚的流了下来,他的两名同伴也末能幸免。
三人很快被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