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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在危机之时祭出,但是青羽现在已经急到了极点,再也顾不得其他,只要能尽快的制住叶耀,让他付出什么代价他都愿意。
一朵红莲悄然出现在青羽面前缓缓转动着,青羽毫不犹豫的掐出了引发其内法术的法诀,叶耀看着那红莲,心中隐隐有了不妙的预感,只见那红莲后面不知何时燃起了白色的火焰虚影,空气中的温度骤然升高,那带着灼人高温的白色火焰虚影仿佛一道白色的帷幕挡在了青羽与叶耀的中间,透过火焰虚影,青羽看着帷幕另一边脸上终于出现了惊慌神色的叶耀轻声道,“一切都结束了。”
随着青羽的话语,那由白色火焰组成的帷幕开始向着叶耀靠拢,最终彻底淹没了叶耀的身形,一时万物俱静,只余火焰灼烧的噼啪声。
片刻后,那白色的火焰仿佛来时一般,宛如青烟一般悄无声息的消失了,地上只留一个焦黑的大坑,令人见之心惊。
按理说,见到那烧的干净的不能再干净的地方,青羽应该是放心了才对,可是他心中有的只是不安感,总感觉得手的似乎太过简单了。
带着这种疑虑,青羽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又谨慎的在原地探查了一番,无奈的却是什么也没有发现,最后只能先行离去。
时间缓缓流逝,直至夜幕降临,但是此时,那焦黑大坑中却毫无征兆的冒出了一个土包,这土包在四周游移了一会儿后,选定了一个方向,便向着那里而去。
青羽离开了那里之后,心却始终没有放下,可是他却没有时间去追究,这门派大比前的最后一天,本就是极为忙碌,他又无故消失了那么长时间,早已经让一些人心有不满,再想离开,显然是不可能的。
而紧接着的第二天,就是门派大比正式开始,作为参赛的弟子,青羽自然更加无法离开,他甚至连回一趟淬器殿的时间都没有,就被带去了大比会场,唯一让他安心的,就是师兄也在大比会场,能够时时刻刻看到叶长瑞,青羽焦虑的心总算安定了一点。
作为木魏星的一大盛事,门派大比确实有其出彩之处,几乎可以说是汇聚了木魏星最为出色的年轻一代,那些来参赛的弟子来自于木魏星各个门派,每一个都昂足了劲的想要在门派大比中拿到好成绩,毕竟门派大比可非比寻常,不同于平日里在门派中的那些小打小闹,在门派大比中拿到好成绩,露脸的不仅是个人,就连师门都会与有荣焉,回去之后,获得的好处自然是不用说的。
与那些摩拳擦掌,所有的心思都用在打败对手上面的弟子们不同,那些木魏星其他大派领队的老狐狸们虽然一直笑容满面,但是私底下相熟的却在互相使着眼色,不时还朝器元宗掌门的位置上看去。
不对啊,各派都在心里泛着嘀咕,虽然器元宗是木魏星的第一强派,但那是因为器元宗的门派积累最为雄厚,不仅掌门和两个长老都是元婴期,其中有一个长老还是元婴期大圆满,距离化神只有一步之遥的老怪,但这些老一辈的强悍,并不代表器元宗的年轻一辈也就傲视群雄了,器元宗的年轻一辈中也就一个秦辰足够出色,但是其他几个稍逊器元宗的门派也不差,每一次的门派大比,几乎都能出现一两头黑马,所以每一次门派大比的结果,可以说都是未知的,就连器元宗也不能保证年年都拔得头筹。可是这一次那器元宗掌门脸上的神情,实在是太过不对劲了,那样子,简直就与已经得了第一无异。
其实器元宗掌门脸上也没有太过明显的神情,只不过是悠哉了一点,手抚胡须的动作频繁了一点,但是那些老狐狸都是什么人,都是与器元宗掌门相交千年的人,早已经将器元宗掌门的每一丝习惯都摸得透透的了,所以他们轻易的就看穿了器元宗掌门平静面孔下的得意。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各派领队也都知道器元宗掌门不是那种凭空自信的人,所以他们的眼睛都宛如探照灯一般的将器元宗那边的人一个个都扫视了过去。
嗯?那个是谁?当看到那一袭白衣,被一群器元宗弟子围在中间,形貌极为出色的男子时,他们心中都有了这个疑问,这些老狐狸都是木魏星数得着的大派中地位尊贵之人,也是器元宗的贵客,在距离器元宗山门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就被专人直接迎去了掌门那里,由器元宗掌门亲自招待,所以他们并没有看到在山门外迎接普通弟子和小派领队的叶长瑞。
而今天一到门派大比的会场,他们就注意到了那个俊美不凡,一袭白衣的男子,因为对方的修为不凡,而且他们也摸不清对方是哪派的人物,所以没有贸然去搭讪,但是现在见门派大比马上就要开始,对方却还是没有归位,而是依然站在器元宗的那群弟子中间,难道……那几个门派的老狐狸心中冒出了一个猜测,但是很快就因为其太过荒谬而打消了,怎么可能,以那男子的修为,再怎么样也不可能是器元宗的三代弟子,也许也是器元宗内的一个长老,只不过平日里不太露面,所以他们不认识罢了,众所周知,门派大比各师门长辈是无法参加的。
可是他们这心还没放下一会,就见一个器元宗弟子小跑到那白衣男子身旁,中气十足的叫了一声,“大师兄……”
一干老狐狸齐齐石化了,他们过了半天,才咔咔的将头扭向器元宗掌门的位置,而那器元宗掌门依然笑容满面,好不无辜。
他们瞬间就明白了器元宗掌门这一次为何如此自信,紧接着他们心中就争先涌出了悲愤的情绪,这简直是欺人太甚啊,三代弟子之间的比斗,怎么竟然还会出现元婴期的人物,这到底要他们怎么比啊。
66第六十六章 遗落
门派大比开始,各派参赛弟子相继入场,那些木魏星的老狐狸们已经很明智的放弃了这次大比第一的位置,转而将目光放在了第二的争夺上,毕竟三代弟子的比赛中出现一个元婴期,那是谁都没有预料到的不可抗力。
虽然叶长瑞是这次门派大比的杀手锏,但是实际上他却一直很闲,相反一旁的秦辰和青羽却不断的被派入场上,显然叶长瑞的作用只要在最后一场打败门派大比的胜出者就行了,如果那个得胜者刚好是器元宗的,那么更好,他可以直接不用出场了。
在这集结了所有人气的大比会场热火朝天时,另一边静悄悄的淬器殿中,一个土包突然从地底冒了出来,来人警惕的看了一圈四周后,干净利落的从地底爬了起来,手中凭空出现一张纸符,那纸符无风自燃,然后自己飘了起来,带着摇曳的幽暗蓝火,向着一个方向飘去。
叶耀一路跟着那纸符绕过几道回廊,来到一扇门前,直到此时,那诡异的燃烧了这么长时间的纸符才彻底燃尽,化作了点点粉末被风吹散。
叶耀看着面前的木门,确定了里面没人后,拿出了一张玉符贴上眉心,片刻后,叶耀的身影就宛如虚幻的一般消失了踪迹,只剩下那门吱呀一声仿佛被风吹了开来,随后又自己关了起来,无端的诡异。
叶耀作为叶长瑞的唯一徒孙,所得到的好东西自然是不用说的,现在他所使用的匿形符,就是叶长瑞突破元婴期以后特意给他炼制出来的,为的就是让叶耀遇到了危险可以多一张保命的底牌,这张匿形符是不同于隐身符的高级玉符,其神妙之处就在于不仅可以完全隐匿身形,就连气息也可以隐匿,隐匿的水平以制作玉符之人的修为为准,叶长瑞是元婴期炼制这张玉符的,那么使用了这张玉符后,除非修为高于元婴期,否则断然不会发现叶耀,可以说,虽然是叶长瑞炼制了这张玉符,但是当有人使用这张玉符后,就连他自己都无法发现使用玉符之人的踪迹,因为他也还是元婴期,并没有突破化神。
这匿形符虽然有诸多好处,但是制作太繁琐,用料也讲究,所以炼制的人并不多,最重要的是,一张匿形符只可以使用一次,隐匿时间不限,但是一旦当你现出身形,那匿形符中的阵法就会瞬间崩溃,一张匿形符也会就此作废。
这般珍贵的玉符,叶耀也就这么一张,以前他一直没舍得用,但是这一次,他是下定了决心,一定要将老祖带出去。那个青羽居心叵测,虽然不知道他接近老祖到底是为了什么目的,但是他决计不能让老祖继续被他蒙骗下去。
在这个房间里转了一圈以后,叶耀确定,他没有找错地方,这就是老祖的房间,这房间里有老祖的气息,衣物也是老祖贯穿的白色,唯一让叶耀有些疑惑的是,他在那一堆白色衣物中发现了两套红色的衣袍,怎么会有红色?老祖从来不穿红色的衣物,难道是……叶耀的脑海中闪现了一个红袍的身影,难道这是那个家伙的衣服?可是那家伙的衣服为什么会出现在老祖的衣柜中。
叶耀带着这种不解在这个房间中等待起来,不管答案是怎样,他总会知道的。
门派大比一直持续了将近半月才结束,最后的结果,器元宗当然毫无悬念的是第一名,至于其他门派的名次,那就不是器元宗掌门关心的了。
门派大比结束后,其他门派的弟子都66续续的离开,热闹了这些天日的器元宗也终于回到了往日的宁静,器元宗这段时日被强征来的弟子也终于得了空可以回到自己的住处静心修炼。
青羽这段时间一直没有发现叶耀的踪影,加上门派大比上那些酣畅淋漓的比斗,让他紧绷的思绪总算放松了些许。
在回到淬器殿之前,青羽也想过一个可能,会不会那叶耀根本还没死,正等在淬器殿中等他回去,所以在回到淬器殿中后,他就一直很注意四周的动静,可是一连几天,他都没有任何发现,更让他放心的是,叶长瑞也没有任何的异样,要知道,他只是灵寂期,那叶耀也同样是灵寂期,如果叶耀藏得好一点不被他发现,那也是有可能的,可是他身边的这个人却是元婴期,哪怕叶耀藏得再好,能逃得过他的眼睛,还能够逃得过叶长瑞的吗。
在心中确信了叶耀不在淬器殿的青羽终于彻底放松了下来,但是他却不知道,一直藏在房内的叶耀是同样的郁闷,他不是不想出现,但是前两次的交锋让他学乖了,他打算以自家老祖为突破口,他坚信,老祖只是暂时被青羽蒙骗了,只要给他足够的时间,他就有把握说服老祖,让老祖相信自己才是他的亲人。
可是这几天的盯梢,也让他彻底的阴郁了,他说老祖的房间里怎么会有这家伙的衣服呢,原来这家伙是和老祖住在一个房间,这样一来,他想找到老祖单独一人待着的时候就难上加难,那个青羽简直就和一张牛皮糖一样,无时无刻不黏在自家老祖身旁,就是偶尔离开一会,也会马上回来。
叶耀心中的种种腹诽暂且不提,更让他心中仿佛有一把火在烧一样的是,那个混蛋你干嘛靠我家老祖那么近,还撒娇,真恶心,师兄师兄,谁是你师兄,我家老祖跟你有一毛钱关系吗,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你那爪子往哪放呢,睡觉就睡觉,就算只有一张床也别靠那么近,青羽对叶长瑞的种种举动看的叶耀眼睛直冒火,几次险些冲出来,但是最后却只能强自忍了下去,他在心中无数次的对自己说,忍一忍,再忍一忍,等到自己戳破那个人的真面目就好了。
叶耀一直以为自己现在看到的东西就已经是极限了,那个青羽就算是再无耻,也做不出更加没有下限的事情了,此时的叶耀一点也不知道自己的这个想法是多么天真,也更加想不到自己接下来会看到什么。
那青羽不知从哪弄来了一坛子东西,然后就捧着那一坛子东西舔着脸坐到叶长瑞身旁,那脸上的笑容怎么看怎么让叶耀不舒坦,无事献殷勤,非j即盗,叶耀一边在心里念叨着,一边将视线瞟向那一坛子东西,直到青羽献宝的将那坛子打开,一股浓烈的酒香飘出,叶耀才明白了这里面装着的是酒,叶耀几乎立刻就在心里鄙视了青羽,老祖的喜好他还不知道吗,老祖没事可是从来不喝酒的,这青羽可真是不聪明,送礼都送的莫名其妙,就这样还想从老祖身上骗到好处。
可是接下来出乎叶耀意料的事情发生了,老祖竟然接过去了,老祖竟然把酒接过去了。
叶耀看着一声不吭,接过酒坛就开始喝的老祖,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老祖连喜好都变了吗,还是说老祖一直都是喜欢喝酒的,只是自己不知道?
叶耀低头在心里对自己做着检讨,没有注意到那边看着叶长瑞饮酒的青羽,眼眸中多出的炽热,等到叶耀再次抬起头来时,就发现自家老祖依然在大口大口的饮着酒,而那边的青羽,我去你个混蛋,你到底在干什么?
青羽依然紧贴着叶长瑞坐着,但是那一只手,已经不知何时移到了叶长瑞的腰带上,轻轻一挑,就抽出了那条白色的玉带,青羽极为享受给叶长瑞宽衣解带的过程,所以他的动作并不急躁,但是却极为煽情。
如果刚开始看到青羽的动作,叶耀还能强行让自己把之想象为青羽是在帮老祖换衣服,可当看到青羽脱了一件去脱第二件,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后,叶耀猛的站了起来,他不相信,老祖怎么会一点反应都没有,任由这个混蛋为所欲为?可是当叶耀看到喝了酒以后,已经昏昏沉沉松开了酒坛的老祖,他明白了,原来是这个混蛋在酒里面下药。
刚刚叶耀那猛地一下起身,弄出了一点声响,但是在极度震惊愤怒状况下的他根本就没有察觉到,反倒是青羽手中的动作顿了一下,他的眼中有什么一闪而过,但是低头见到叶长瑞依然还残留一分清醒,便没有显出任何异样,依然继续着自己手中的动作。
看着这一幕的叶耀已经气的眼睛发红,身体直抖,这个混蛋,他一直知道他对老祖有所图谋,以为他顶多是垂涎他叶家的法宝,所以想趁着老祖失忆的时候骗取法宝,但是他没想,这混蛋竟然胆大包天,垂涎起老祖本人来,他一直知道老祖俊美,就连他这个天天看着老祖的人有时也会看失神,可那是谁啊,那是他叶家的老祖啊,是修为高强法力高深让人敬仰的神仙般的人物,可是这个混蛋他居然敢给老祖下药,还想对老祖做出那种猪狗不如的事情。
看着那脱完老祖衣服,越加大胆肆意压在老祖身上的人,叶耀深吸口气,从自己藏身的地方走了出来,努力克制住自己不要被愤怒冲毁理智,一步步的向那散落了一地衣裳的地方走去……
青羽埋头在叶长瑞的脖颈间,但是却第一次没有将心思放在那诱人的肌肤上,他耐心的等候着,当察觉到怀中的人已经彻底失去了意识后,他松了一口气,但是这一口气还没彻底呼出来,一柄冰冷的利器就抵在了他的喉上。
“放开他。”蕴满愤怒的声音命令道。
青羽抬起头来,平静的看向身后显出身形的叶耀,“你果然没死。”
叶耀虽然此时完全占据上风,但是他的心绪却并不稳定,之前远远地看到这一幕,就已经让他怒不可遏,可是现在近距离的看到老祖衣裳不整的模样,那种冲击更是让他几乎有一种眩晕感,老祖,一向超凡脱俗,被他当做神一样仰望的老祖怎么可以被这样对待,他怎么敢,到底是谁给他的胆子,他第一次这么恨,自己为什么不早一点找到老祖,叶耀握着剑的手颤抖个不停,让他搁在青羽颈上的剑割出了一道道细长的伤口,血腥味渐渐溢了出来,叶耀如梦初醒,不行,他不能让他这么轻易的就死了。
叶耀将搁在青羽颈项上的剑放松了一点,沉声道,“走,去那边。”
叶耀持着剑,逼着青羽往一旁挪去,他再也无法容忍这个家伙在老祖身边待上一刻钟,在离开之前,叶耀从储物袋中拿出了一条薄毯盖在了叶长瑞身上。
叶耀一直持着剑,将青羽逼到了房间的角落里,这才开口道,“你还有什么好说的这一次,我不会手下留情。”
叶耀的话语透着一股森冷和坚决,显示着他说出的这句话并不是开玩笑,但是青羽却并不紧张,他无视搁在自己肩头的那柄利剑,慢悠悠道,“上一次让你逃脱,是我大意了,这一次不会了。”
叶耀眉头一皱,“你什么意……”叶耀话音未落,一道银色的影子宛如闪电般的扑向了叶耀持剑的手腕,叶耀只感到自己被什么狠狠咬了一口,剧痛之下叶耀的手下意识抖了一下,就这片刻间,青羽已经抓住时机脱离了叶耀的钳制,并且趁其不备给予了叶耀重重一击,转瞬间,情势就完全逆转了过来,现在被剑抵着的人已经不是青羽,而是叶耀。
“吱吱~”伴随着欢快的声音一只毛茸茸的银灰色小东西跳上了青羽的肩头,有些邀功的在青羽肩头得瑟着。
“呵呵。”青羽低沉的笑了两声,夸赞道,“干得不错,小吱。”
叶耀的眼睛有些充血的看着青羽肩头的银线鼠,他不甘心,自己竟然因为这只小东西而败落,小吱察觉到那带着仇视的目光,动物天生的警觉让它弓起身子,冲着叶耀的方向发出威胁的低音。
青羽少见的没有在第一时间安抚银线鼠,他先是在叶耀身上下了数个禁制,确定叶耀再也耍不出任何花招才放下心来,这里显然不是解决事情的好地方,于是青羽拎起叶耀,对小吱道,“乖,留在这里守着师兄,我过会就回来。”
银线鼠不情愿的吱吱了两声,却还是像模像样的趴在了叶长瑞身旁。
青羽见状放心的带着叶耀离开了,其实那一天的事情过后,青羽多少也有些后悔自己的莽撞,他怎么就一点后果也没考虑,直接就引发了那足以致命的法术呢,他固然想要叶耀消失在他面前,想要清扫掉所有可能破坏他与师兄幸福的潜在威胁,但是叶耀却不可以死。
他很清楚叶耀对师兄来说意味着什么,虽然很不愿意承认,虽然那个事实让他心里异常不是滋味,但他知道,叶耀对师兄来说,绝对是最重要的人,没有之一,当然这个前提是,师兄恢复记忆之后。
虽然师兄这么多年来一直没有恢复记忆的征兆,但是谁知道,师兄会不会永远这样下去,所以叶耀不能死,更不能死在他的手上,否则一旦有一天师兄恢复了记忆,那后果,是他无法承受的。所以当今天再次见到叶耀出现在他面前,他的心里其实是有些庆幸的,虽然那次的法术攻击后,他一直隐隐觉得没有击中叶耀,但是直到此时,他的那颗心才总算彻底放下了,没死就好,没死的话,也算挽回了他那次的失误。
可是现在,怎么解决这个大麻烦也是一个问题,青羽走到一个无人处,看着对他怒目而视的叶耀犯起了难。有了上一次的深刻反思,他当然不能再将叶耀怎样,可是就这样把人放了,那更不可能,这家伙保准要和这一次一样的想办法混进来。最好的办法,莫过于找个地方把他关起来,可是关在哪里呢?而且关起来后他也没办法时时刻刻看住他,如果叶耀趁机跑了怎么办?到哪找那么安全的地方?
青羽思索着抬起头扫过器元宗各个方位,当目光扫过西北方时他心中一动,也许,有一个地方还真的可以。
仔细想了一会可行性后,青羽下了决心,就那里了。他换下了身上沾了点血迹的衣服,同时将自己颈上的那几道细长的伤口抹上灵药,彻底消除痕迹后,押着叶耀往那个方向而去。
器元宗防卫最严的地方,除了护派大阵外,就只有几处放置门内重宝的地方,但有一个地方,里面没有放置任何了不得的法宝,但是防卫同样森严,那就是器元宗关押罪徒的牢房。
器元宗派大地博,门内弟子众多,弟子一多,就难免没有犯错的,较轻的错误一般都是各自的师尊处罚一番了事,但是有一些错误却不是简单的处罚一下就行了,比如偷盗门内重宝,背叛师门,杀害同门师兄弟等……那些犯了大过的弟子都被关押于此,被严密看管了起来,除了这些犯错的弟子外,其他一些诸如潜入器元宗后被揪出来的别派j细,还有擅闯器元宗被抓起来的人也都关在这里。而青羽要带叶耀来的地方,就是这里。
那关押罪徒的地方是将一整座山掏空了,里面分隔出了很多牢房,布下了重重禁制,青羽来到那座山前在山脚下被拦了下来。
那两个器元宗弟子见了青羽身上的服饰,就知道了他核心弟子的身份,因此并没有直接驱人,但还是上前一板一眼的询问青羽到此来是何事。
青羽手中押着叶耀,对两个器元宗弟子道,“两位师兄,这个人在山门外鬼鬼祟祟的,不知道想干什么,我费了好一番功夫才把他抓住,而且他出言不逊,对我器元宗没有半分尊敬,我为了抓他还损了一件法宝,那件法宝乃掌门所赐……”青羽一脸气愤的说了一大堆,大意为那件法宝多么珍贵,损失了那件法宝的他多么愤怒,激动之情溢于言表,两个看守牢房的器元宗弟子隐约明白了什么,显然眼前之人被抓住不是因为对方真的鬼鬼祟祟,更大的原因恐怕还是因为私怨,果然青羽说完那段话后就一脸诚恳道,“两位师兄,这个人在山门外鬼鬼祟祟的不知道想做什么,我看还是把他关一段时间为好,以免他做出什么危害师门的事情,我已经查过了他的身份,他是一个散修,没有任何门派。”
这……两个器元宗弟子有些犹疑,青羽适时的给两人塞上了几块灵石,并道,“我是魏长老的二弟子青羽,这是我的身份铭牌。”
青羽的话显然让本就有些摇摆的两人更加的动摇了起来,两人在检查过青羽的铭牌确认了他的身份后,相视一眼,点了点头道,“把人交给我们吧。”如果青羽的要求是去监牢里探望谁的话,他们可能还不能擅自做主,但是如果只是多关一个人进去,那就没什么了,毕竟这里面的空牢房数不胜数,多占一间也不算什么。
其实这两个人会答应青羽的要求,除了因为青羽是魏长老的亲传弟子外,还因为现在器元宗里谁不知道魏长老的大弟子是新的门内大师兄,所以说眼前这个人就是那个唯一与门内大师兄同一个师尊的人,两者相加之下,加上多关一个人进去又不是太过难办的事情,他们也就顺手卖了青羽一个人情。
见到目的达成,青羽露出了放心的微笑,“两位师兄,那么这个人我就交给你们了,你们一定要把他关好啊,可不要随意放出来。”
两个器元宗弟子心领神会,点头道,“那是自然,人是青羽师弟抓到的,什么时候想放人了,青羽师弟通知一声就行。”此时这两个人心中更加坚定了青羽关住这个人是为了私怨一事,否则怎么会要求关多久由他说了算,而且一句不提将这件事上报师门的话,不过这样,他们也落得轻松,毕竟无关紧要又能赚一点额外收入的事情,谁也不会嫌多。
于是全身被制的叶耀,就这样被关入了器元宗的大牢中,直到最后一刻,叶耀的眼睛都死死的盯着青羽。
解决了叶耀的事情,青羽总算松了一口气,此时他为了这件事情已经耽误了不少时间,需要尽快赶回去,但是天不遂人愿,青羽往回的路才赶了一半,就被秦辰拉住了。
“青羽师弟,能不能帮师兄一个忙,今天本应是我教那些师弟们学习御剑术,可是师尊现在宣我过去,青羽师弟你能不能帮师兄教一下他们。”秦辰依然一派温润有礼,但是眉宇间却有些焦急,说完这番话后不待青羽回答,举手对青羽一抱拳道,“拜托了。”然后就御使飞剑匆匆离去了,只留下十来个刚达到筑基期的弟子一脸渴望的看着青羽。
在这些眼巴巴的视线下,青羽最终还是没走成,教了大半天,又被缠着指点了很多问题,当青羽终于能够离开时,时间已经过了一天了。
青羽心系叶长瑞,用最快的速度赶回去后,却见叶长瑞早已经醒了过来,正衣裳整齐的坐在房内。
“师兄。”青羽调整了一下表情,尽量自然的走上前去,可是当他走近看到叶长瑞手中拿着的东西时,呼吸却还是不由得一窒。
“回来啦?”本有些出神的叶长瑞转过身来对青羽笑了一下,注意到青羽的视线凝结在自己手中拿着的毯子上,不由得道,“醒来就看到它了,这毯子是你拿回来的?”
“呃,啊,是,是我拿回来的。”青羽愣了一下只能应了,不这样回答还能怎样,否则怎么解释师兄一醒来就发现身上多了一条不属于屋内的毯子,他绝对不愿意让师兄知道屋子里还有其他人来过的事情。
但是青羽的心还没有完全放下来,就听到叶长瑞突然来了一句,“这毯子……很特别。”
叶长瑞垂着头,手指在毯子上流连着,这张毯子不论是材质还是图案,都是他没有见过的,但是不知为何,他的视线却无法从这张毯子上离开,总感觉这毯子上明明应该从未见过的图案有一种亲切感,叶长瑞不知道的是,这张毯子是叶耀从地球带过来的,图案更是布匹上常见的那种印花,作为土生土长的地球人,自然会对这图案感到眼熟,所以这张毯子虽然是没有任何灵气的凡物,但是叶长瑞的手在毯子上摸了一会儿后,心里还是喜欢得紧,于是他抬起头来给了青羽一个笑容,“这张毯子我很喜欢,谢谢你,青羽。”
青羽在这一瞬间,真的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什么感受,师兄,叶耀对你来说,真的就那么重要吗?即使失去了记忆,即使再也不记得他,但只是他随手拿出来的一件东西,都能这么讨你欢心吗?我送过你那么多东西,为什么没有一样,能让你这么喜欢呢?
青羽心中种种思绪翻涌着,但是最终,他也只能极为勉强的挤出了一个笑容,“你喜欢就好。”
67第六十七章 识海能量
那张毯子叶长瑞很喜欢,但是不代表青羽也喜欢,与师兄躺在一张床上时,身上却盖着叶耀的东西,青羽心里别提多膈应了。
可是当他偷偷藏起毯子想要丢掉时,叶长瑞却在第一时间发现了,面对叶长瑞的追问,青羽只能又把毯子“找”了回来。
这种憋屈感,让他一想到叶耀就开始牙痒痒,短期内,也没了去牢里看看叶耀的想法。所以青羽自然不知道,那个被他认为安全的牢房,出了一个变故。
令人窒息的阴冷气息弥漫在整个牢房中,这气息的源头,是一个身着黑袍的老者,那老者的身后,跟着几个面孔青黑,不似活人的仆从,看起来极为阴森恐怖,在这老者的身边静立着几个器元宗弟子,他们大气也不敢出,只是恭敬的垂首站立在一边。
他们现在身处在一个坚固的牢房中,牢房的地面上可以看到十几个昏迷的囚徒,老者的视线在他们的身上一一扫过,但显然并不满意,不由得皱起眉道,“这一次只有这些吗?”
听出老者声音里的不满,一旁看押罪徒的器元宗弟子将头垂的更低了,声音里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颤抖,“回长老,宗内最近犯了大过的只有这些了。”
“哼。”那老者冷冷哼了一声,视线再次扫了一遍地上躺着的那些乌合之众,心中更加不满了,里面的这些人修为最高的竟然只是心动期,超过筑基的也没几个,这一次的“材质”实在是太差了。老者视线一转,看向了其他的牢房,一旁的器元宗弟子心里一咯噔,暗叫不妙,但是那老者已经举步向其他的牢房走了,他们也只能跟上。
老者一路走过,都没发现几个适合的,但到底还是挑了几个,当走到尽头的一个牢房时,他的眼睛一亮,这里竟然还有个灵寂期的,他手指一点那牢房中的人,“把他也带走。”
“长老,那个不行。”跟在后面的器元宗弟子有些为难道。
“哦?不行,为什么不行?难道他是我器元宗的核心弟子?”那老者皱眉问道。
“不是……他……”那器元宗弟子显得很为难,此人正是那收了青羽好处,将叶耀□牢房中的人,他自然知道这间房里的人并不是什么罪大恶极之徒,只是因为与人有私怨被整进来的,关上一段时间还要放出去的,可是那老者显然已经不耐听他解释,听到里面的人不是器元宗的核心弟子后,就直接一挥手道,“既然不是核心弟子,那就没什么不行的,把人带出来。”
那器元宗弟子还想说些什么,可是在老者的低气压下,到底没敢开口,只能在心中对牢房中的人道一声,对不起了,至于他收了好处的青羽师弟那边,一个只是三代核心弟子,另一个却是器元宗修为最高的长老,两者根本没有可比性,而且那青羽师弟是因为私怨将此人关进来的,那么想必此人的死活青羽师弟也不会太在意吧。
被关在牢房中的叶耀本来正烦躁的在屋里打着转,他已经被关在这个牢房里几天了,这个牢房看起来简陋,但是其中却设有重重防止人逃窜的阵法,让他根本没有着手之处,一想到牢房外面的那个混蛋此时可能已经得手了,叶耀就恨不得立刻冲出去剁了那家伙,叶耀正皱眉苦思时,外面却走过来了怎么看怎么奇怪的一行人,这个牢房设置了隔音阵,所以外面的谈话声他无法听见,叶耀只能看到外面那老者指了指自己,随后不久牢房门就被打了开来,走进了两个面色青灰,神色木然,诡异的根本不像活人的家伙,叶耀戒备的站了起来,“你们是谁?”
可是那两个脸色灰败的人根本没有回话的意思,一上来就开始攻击叶耀,短暂的交手后,叶耀不敌那两人被打晕了过去。
而那两个胜利的家伙脸上依然没有任何波动,就这样拖着叶耀走了出去,将人放在了那些老者从牢房里带出的囚徒中间,那老者看着地上总算凑够了数的人,勉强点了点头,带着这些人离开了。
那老者走后,牢房里一下子就空了不少,剩下的器元宗弟子皆忍不住抬手擦了擦额上的冷汗,果然不管多少次见到这位长老,感觉都是那么的恐怖。
这位来牢房里带走叶耀的人是谁呢,众所周知,器元宗内地位最尊崇的,除了掌门外,就是两位长老了,其中魏长老虽然经常在外游历,但是自从几十年前带回一个亲传弟子后,就老老实实的在器元宗内待了起来。而器元宗的另一个长老,却是比魏长老还要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并且器元宗内知晓那位长老的人,全部都对那位长老极为避讳,平日言谈中也少有提及,显得极为敬畏,事实上,那位长老不仅是器元宗内修为最高者,已经达到了元婴期大圆满,而且论辈分,还是器元宗掌门与魏长老的师叔,当之无愧是器元宗的太上皇。
但是器元宗众人不愿意谈及那位长老并不是因为他修为高深,而是那位长老的脾性极为古怪,器元宗一直以炼器为长,门内的掌门长老,包括大部分弟子都较为擅长炼器,但是那位长老却是一个特例,那位长老最拿手的功夫不是炼器,而是……炼人。
没错,那位长老最大的爱好就是炼制药人,其手法极为残忍,俱都是以活人生生炼制成药人,那些炼制好的药人不仅听命于他,而且身体蕴含剧毒,与之对敌,稍有不慎,就会沾染上毒素,极为难缠。
炼制药人的成功率并不高,一般几十个人中才有一个人能熬过那炼制之苦,不在炼制途中就因剧烈的痛苦死去,这位长老如今已经炼制成功了七个药人,但是不够,这些对他来说还远远不够,他最终的目的是炼制成九个药人,成就药人大阵,大阵如若形成,他已经可以预料到那大阵的威能,到时候,他有把握,化神之下他绝无敌手,就是遇到了真正的化神期,凭借着药人大阵,他也可以周旋一二。
炼制药人,需要大量的活人,而且这些活人还不能是普通的凡人,必须是有点底子的修士,至于那些供他炼制成药人的修士来源,在器元宗内就是一个不可说的秘密了,只有那些大牢内的看守知道,这位在器元宗中其他地方极少能够见到面的长老,每隔一段时间却会在牢房中准时出现,而这位长老每一次的出现,伴随着的就是牢房内的囚徒少上那么几个,牢房里的事情,器元宗掌门不可能不知道,虽然他一向对这位长老那些与魔修类似的手法不感冒,但是这位长老毕竟是器元宗中修为最高者,而且论辈来说还是他的长辈,又一直庇佑器元宗,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