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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蛇王 第16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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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脑瓜子灵光,给乐儿出了个主意。上陶村有十多个在镇里十三中读高中的学生。十三中在县里是个比较差的中学,在这里读绿色∷小说,只是为了混个高中毕业证而已。
如果能让十三中的学生参加演出队,那就再好不过了。
丰殊雅将乐儿送出学校。
“乐儿,节目要搞,但你的养殖场也要抓紧,最好是与你的干姐姐与洪老板联系上,就有把握了。”
乐儿点着头,但他的心中还真是有些烦恼。李莹的电话打不通,洪老板那里他又有些心虚,不敢打。再说洪老板会帮他的忙吗?
中午黄书记请的客,但现在也有些饿了。累了一天,想到回到家还要自己动手做饭,心中就有些窝火。傍晚的风吹得竹林哗哗做响,冬天就要到了,风已经有些冷了。在竹林里,他看到自家厨房的屋顶冒着炊烟。
“咦,难道家里来了个田螺姑娘?”
《田螺姑娘》是个很好听的民间故事,主角田螺姑娘是个田螺精,为人善良,经常偷偷地为故事中的小伙子煮饭做菜。他当然不会以为自己有故事中小伙子那么人品好,感动了田螺精,猜也能猜出为他煮饭的“田螺精”是谁。
想到银香对他的体贴,他的心中有些温暖,尽管这深秋不是太冷。他想悄悄地回到家,干点无赖少年的事情,黄狗却远远地迎来了。
“不要叫。”
他低声地威胁黄狗,黄狗与他相伴多年,自然知道主人的意思,只是在他的身边摇着尾巴。用尾巴在他的身上扫来扫去,讨好着他。
银香正在烧火,红红的火焰映着她的漂亮的脸庞,长长的眉毛细细的如柳叶一般,眼睛里闪耀着平静的光芒,充满了满足的感觉。
突然,一双手蒙住了她的眼睛。
“哈哈,抓住田螺精了。”
银香不猜,也闻出了乐儿的味道。
“我哪里是田螺精嘛。”罗银香顺势靠在他的怀中,脸红红的,不知道是火光照的还是血气上涌变红的,“我只是螃蟹精,你的螃蟹精。”
“你敢变成螃蟹精,我把你的螃蟹壳都捣烂。”乐儿横蛮地摸住了她的,“我只要田螺精,专门为我做饭的田螺精。”
“我白天当你的田螺精,晚上当你的螃蟹精好不好?”罗银香宠着乐儿,让乐儿摸着,一阵阵快感冲击着全身,但她强忍住,轻轻地说着,“快去洗澡吧,天气凉了,不要洗冷水了,我为你烧好水了呢。”
两个火都烧着,小火上煮的是饭,大火上烧的是洗澡的热水。
“这不差不多。”
乐儿放了她的,拿出一大包东西来,放在她的面前。她打开来一看,是一大包蜜枣,晶莹剔透,忍不住就丢了一颗放进嘴巴里。脸上的幸福表情,好像蜜饯甜进了心中。
“不要吃完了,留些给田主任。”
“田主任?”罗银香一边嚼着蜜枣,一边妩媚地笑起来,“你是不是在打田主任的主意?嗯……田主任丰满着呢,屁股大,肥,下面的螃蟹可是满肥嫩的……咯咯……”
“笑你个鬼,尽想些鬼打架的事,我是公猪啊?”
乐儿生气地瞪着她。然后提了个桶,将热水舀进桶中,再倒进洗澡间的大木桶中。木桶太大,倒了五小桶水还只淹到一半,很快,他就泡进了热水中,一边洗一边哼起歌来。
第二天,乐儿去村委会去得很早。早与陶支书商量好了,今天要开个村民组组长会议,安排节目演出的事情。
在开村民会之前,村委会的几个人要开个碰头会。
乐儿第一个到,开了门,先打扫起卫生来。陶发文的老婆虽然承包了村委会的卫生,但一个月难得来两回,有了乐儿,这里的卫生情况好多了,门前面后也不再有猪屎狗屎堆堆了。落叶飘得厚厚的满地飞散。
先将屋外的猪屎狗屎清理了,再扫掉路上屋檐下的落叶,然后才打扫里面。乐儿脚长手长,打扫起来满快的。打扫完了,陶支书笑呵呵地来了,接着是田思华。
“乐儿,你又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了。”
“闲着没事,狗拿耗子就狗拿耗子,呵呵……你桌上有吃的噢,不要说我小气。”
“呃……乐儿就是好,没有忘记嫂子。”田思华打开口袋,尖叫了起来,“蜜枣……太好了,好多年没有吃过了,这东西贵,舍得不买,还是乐儿体贴嫂子我,呵呵。”
顺手就丢进一颗进了嘴巴里。看她那样子,从嘴巴里甜到了心里。
“思华,也给大伯我吃两颗甜甜嘴巴嘛。”
陶支书走到田思华身边,看着田思华那小孩子般高兴的样子,笑呵呵的逗着田思华。
“大伯……你都老了还馋么子嘛?”田思华笑吟吟的看着陶支书,“喏……不过只能吃三颗……嗯……大伯,你怎么一把就抓了五六颗……嘿嘿,剩下的我拿回去给我的毛崽吃了。”
陶支书一边吃着蜜枣,一边看着拖地板的乐儿。心想这小子心眼儿好用,不时地不落痕迹地给人一点小恩小惠,田思华早已经被他的“糖衣炮弹”打中了,有事总站在沙乐儿的一边,而且,这村委会大概也只有陶发文与乐儿不凑合了,就算他这个老家伙,也打心眼里赞着乐儿。
村委会原来有五个人,陶到,一脸的铁青,谁也不理睬,好像别人都欠他钱不还似的。他不理睬大家,大家还不理会他呢,田思华看都不看他一眼,只与乐儿说笑。
“有人硬是装得像条卵子样……嘿嘿,乐儿,你也装装嘛,你的卵子又不是硬不起来,黄书记这么器重你,这回的节目演出,肯定能拿个头名回来。”
田思华咯咯笑着,气得陶发文直翻白眼,又不敢拿田思华出气。田思华也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她老公在田冲中学当上了教务主任,以后当校长也是可能的。他陶发文没有资本得罪这个胳膊肘儿往外拐的兄弟媳妇。
乐儿懒得与陶发文做意气之争,只是笑了笑。陶发文深感孤立,但越是这样越是恨上了乐儿。
开会了。陶支书直接发言。
“我们村委会,只是为乐儿搭上舞台,怎么唱戏,由乐儿自己定。”陶支书看了一眼脸色铁青的陶发文,“我警告大家,不要想着拆台,哪个敢拆台,我饶不了他,黄书记更是饶不了他。丑话说到前头,哪个拆台,那就是破坏县委活跃农村文化生活的决议,哼,到时候只怕吃牢饭也不一定的。”
这话明显是对着陶发文说的。他也不想让陶发文太难堪,但是看陶发文近来的样子,怕他闯祸。他非常恼火陶发文,简直就是牛脑筋,黄书记那么器重沙乐儿,他还埋着头撞过去,要不是乐儿不想惹事,只怕早拿下来了。
陶支书摇了摇头后,其余村委发言。田思华举双手赞成,另外两个村委也没有意见,只有陶发文闷心闷气的。
“你们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好了。”
乐儿笑了笑,也只沉稳地说了一句,一切听支书的。
第二卷 山村锣鼓响 第六十一章 桃红嫂报名跳舞(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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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完了村民组组长会议,大家高高兴兴地散会了。陶支书根据沙乐儿的建议下了死命令,每个村民组最少要出一个人参加演出,年龄在十六岁以让,二十三岁以下。
参加演出的人,每天给八块钱的补贴。
八块钱不少了,一般只是从傍晚开始排练,每天不过三两个小时。这些学生崽一个月下来也能赚到二百多块钱,如果能获奖,镇里与县里还有奖励。
上陶村的村民组长们,倒是很高兴,他们组里有不少在十三中读书的学生崽,找几个演节目的还不简单?只有下沙村的两位组长愁眉不展。下沙村读书风气比起上陶村差了许多,像刚猛子这样的读了初中后,基本上去打工了。
按沙家人的说法,读书有卵子用,祖坟没有冒青烟,不出读书人,只出泥腿子,多少辈了,没有出个读书读的好的。全村也只有沙生火是个怪物,家里穷死烂烟的,却一定要送儿子沙富田读书,考了两届终于考上了县里的重点中学,女儿沙兰是读书的料,他却不送,只是沙兰拼死拼活地要读,从乐儿这里借了钱,他没有办法阻止。
三人走在回村的路上,两个村组长挠着头。
“乐儿,我们组想么子办法?”
“还要想么子办法,不是有现成的嘛。”乐儿笑笑。
“哪里?”
“我不就是一个吗?”
“呃……你也算?”乐儿大伯醒悟过来,“我的脑瓜子生虫子了哩,一点儿也不灵光了,哈哈,不用愁了。”
“你的脑瓜子生虫子了,还不找些农药杀杀虫?”生元老头不乐地开他的玩笑,“我却要愁死了,哪去找啊,不然把兰妹子喊回来?”
沙兰是下村人,正在他们组上。
“生元大伯,你别找沙兰了,她读书就够苦的了,在县城读书呢,能回来?”乐儿对沙兰比较维护,“你们组上也有现成的人啊。”
“哪个?”
“银香嫂子啊。”乐儿捡起块石头,向树上的一群小鸟扔去,小鸟看着石头飞来,呼的一声全飞跑了,“银香嫂子也是读过高中的,听说以前也跳得好舞呢,现在才二十一岁,正合适嘛。”
“对啊,看来我的脑瓜子里面也生虫子了。”
生元老头望着乐儿笑笑。他早就知道乐儿与银香有一腿了,只不过他才懒得管。现在的乐儿可不是以前的乐儿,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哪敢得罪?
“我那里还有农药呢,要不要我给你杀杀虫子?”
乐儿大伯立即还以颜色。两个老头一路走一路斗着嘴巴子。跟着乐儿的黄狗突然叫起来,向还没有收的红薯地里冲了过去。
“兔子,兔子呢。”
乐儿大伯大叫起来,顺手抓了块土坷垃扔了出去。土坷垃刚扔出去就在空中散了,迎风飘起粉尘。
“你扔个卵子呢。”生元老头一边揉着眼睛,一边嚷嚷道,“就你那眼色,也打得倒兔子,免子眼瞎了呢,扔你老婆的螃蟹去吧,我的眼睛倒被土灰迷了。”
黄狗追兔子没有追着,摇着尾巴跑了回来。看着两个老头儿斗嘴巴,乐儿不再理他们,与黄狗跑进竹林中,回家去了。家里没有再没有别的人,自己只好弄了点吃的。这段时间屁事不少,池塘只挖了个小坑。
去小坑旁边看了看,摇了摇头,只得暂时摆着,靠自己一个人是挖不出来了,等过几天请些人来挖,又得付工钱了。
钱大把地从口袋子挖出去,有种挖心头肉的感觉。风从小沙河吹来,有些寒意了。他迎着风,决定到村里去转转,顺便去找罗银香说说演节目的事。黄狗摇着尾巴要跟着他走,他吼了一声。
“在家里呆着,看好家。”
黄狗汪汪地叫了两声,不情愿地进了院子,坐在院门口,看着主人远去。
到了村里,打招呼的人很多。
“乐儿,吃了饭么?”
“乐儿,来我家坐坐。”
几个女人在溪边洗衣服,其中有桃红嫂与桂花嫂。桃红嫂远远地看见了他,抬起头来喊着他。
“乐儿乐儿——”
“桃红嫂,么子事?”
乐儿笑呵呵地走过去。几个女人都抬起头来,看着乐儿笑。
“嫂子与你说过事。”桃红嫂笑着,“你是去找银香的吧?她今天回娘家去了呢。听生元大伯说,村里要人演戏?还有发补助?”
“是哩,我正找银香嫂说这个事呢。”
“呃……给嫂子我报个名嘛,听说每天有八块钱的补助哩,这钱多好捞啊。”
“你也去演节目?”
乐儿看着桃红嫂的大屁股大胸脯还有水桶一样粗的腰,不由得摇着头,笑了起来。也亏她敢想敢说了。
“你看我做么子?我的腰当然没有银香的水蛇腰好看了,不过也软着呢,咯咯……我以前也是跳过舞的,你去我们那里打听打听,很有名的呢,说不定比银香还跳得好看噢。”
桃红嫂充满自信。其余女人起起哄来,桂花嫂闹得最凶。
“桃红,先跳个我们看看……你那水桶腰扭起来,不怕把你的大扭落下来啊?”
“是啊,桃红你先跳个,不然乐儿怎么好给你报名?”
“跳就跳,老娘还怕丑么?”
桃红嫂二话不说,走到大路上,嘴巴里一边叫着“咚锵咚锵咚咚锵……”,一边走起了步子,扭起了腰,摆起了手。兰花手还真是有模有样,步子也走了正正规规,只是腰上的肥膘太多,屁股太肥,看起来有些像水牛跳舞。
她跳的是秧歌舞,女人们大笑起来。
“笑……笑么个狗卵子啰?要是有条红绸子在手里,包你们把眼珠子看得掉落出来。”
“咯咯……桃红,你的大比你跳得好呢。”桂花笑得岔了气,“城里听说有跳么子脱衣舞的,你要是脱了衣服,用大屁股与大跳舞,包你大红大紫……咯咯……”
“你要死了呢。”
桃红也笑了起来,走到溪边,用手拔起水就泼桂香,桂香也不饶她,也用水泼她,一时水花飞溅。
“别闹了别闹了。”乐儿喊起来,“水里有两个大螃蟹打架呢。”
“哪里?”
女人们都望着水中。
“还没有看见啊?”乐儿也不笑,用手指着水中女人们的影子,“快看,不止两个呢,好几个呢,快看看你们的螃蟹落下去没有。”
女人们终于知道乐儿在说什么了。
“好你个小乐儿,敢取笑我们,做死呢。”
几双手同时拔水,一齐向乐儿泼来。乐儿哈哈大笑着赶紧逃走,众女人在后面笑得前俯后仰。欢乐的笑声随着秋风,飘向很远。
第二卷 山村锣鼓响 第六十二章 许翠花也要报名
在村里转了一圈之后,乐儿回到家里。他也不想出去了,躺在竹沙发上百~万\小!说。堂屋里只摆了一张有些长的竹餐桌与竹餐椅,另外两面还摆了四张单人竹制沙发。他真正休息的地方是另一间,一张长长的竹制沙发外,还有两张单人沙发,茶几、酒柜、电视柜全是竹制的。长沙发上还摆着几个大海绵芯的布面垫子,躺着时用来做枕头再好不过。
书是蛇养殖的书。如果联系不上李莹,他自己也得干。养蛇与操作的知道与技能他都有,但对怎么建养殖场不在行。他看的正是怎么建养殖场的内容。
很多字不认识,一个个地翻字典。以前读的书少,要不是在佛山时李莹教了他许多知识,就更看不懂这些东西了。
想起李莹,他的眼中充满了惆怅。
看着看着,天渐渐黑了下来,正要去做饭,院门响了,黄狗只是呜咽地叫着,显然是熟人。而且不是一般的熟人,只有大伯与罗银香才能让狗这样。
“乐儿,在吗?”
“在里面呢。”
乐儿懒洋洋地说,来人正是罗银香。她进了堂屋,脱了鞋踏进这间捕了木地板的房子。今天她穿一身牛仔服,头上扎着根马尾巴。乐儿的眼光自然而然地看向她的被裹得紧紧的屁股与被白色内衣勾勒出来的丰胸。
“好看吗?”
她轻巧地旋转了一圈,脸上尽是妩媚。青春的活力,不但洋溢在脸上,也洋溢在身上,如果不是这几年生活的重压,特别是沙金海给她的打击,二十一岁的漂亮的她,应该还能看到一些少女般的逗皮。
“好看,像狗尾巴花一样。”乐儿开心地笑,“手里提着么子呢?”
“你就不能说句好听点话吗?虽然在你的心中只是朵野花,但也不要说狗尾花嘛。”罗银香翘起了嘴巴,“我今天回娘家吃酒,没么子带的,喏,一些柿饼。”
“嗯,那就算是野菊花好了。”
“野菊花……嗯,我喜欢。”罗银香很欢喜的样子,“我也只能是菊花了,这一辈子是做不来那种春风中的桃花李花红杏花了……就做朵能傲霜的野菊花吧。”
她一屁股坐在乐儿的身边,乐儿顺势搂住她。她也顺势倒在了乐儿的身上。
“我才懒得管么子狗卵子花呢……”他的手从她的t恤衫里伸进去,摸住了她的丰||乳|,“还是这里好,嗯……这里不是花,只是颗小草莓。”
“下面才有花呢,要不要看看?”她咯咯地笑着,拍开了那解开她的皮带要伸进她裤子的手,“天还没有黑呢,我去把门关了。”
“下面只有草,没有花。”
“当然有花了,只是你没有看到。”
她的脸红了,说得轻轻的。挣起身,出去把院门堂屋门都关了起来,然后回到乐儿身边,也不知道他看的是红草莓还是看的草还是看的什么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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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乐儿早早来到村委会,奇怪的是今天有人比他来得更早。陶发文的老婆许翠花正在打扫卫生。
“乐儿,你来得这么早啊?”
许翠花他当然是认识的,但没有说过几次话。看着许翠花乐呵呵的样子,乐儿也笑着打招呼。
“嫂子比我来得早多了啊。”
“哎……这里打扫卫生是我承包的活儿嘛。”许翠花一边挥舞扫帚,一边搭着话,“前些天我事忙,听说都是你为我打扫的,多谢你了。”
“这有么子谢的啰,不就动动手嘛。”
乐儿心里说,太阳要从西边出了。这女人这样做,肯定有意图的。不过管她呢,他又不管这些事儿。
“乐儿啊,我家陶发文不会做人,牛卵子塞进脑瓜子里去了,你要多担待些噢。”
“嫂子哪能这么说呢。”乐儿也帮着打扫,“陶主任是主任,我只是个跑腿的,干干活跑跑腿也是应该的。陶主任从来没有批评过我,对我好着呢。”
乐儿懒得跟他们较真,和着稀泥。
“乐儿兄弟真会说话呢,这我就放心了。”
他们有一句没一句的扯着话头,手里也不闲着,还没有拖好地,陶支书就来了。
“大伯,你来了。”
许翠花笑眯眯的。
“你来得这么早干嘛?发文呢?”
“那个牛卵子塞进脑瓜的人,还在睡觉呢。他说他不来了。”许翠花骂着自家男人,然后笑得像个狐狸精,“我来,一是打扫卫生,二是来报个名呢。”
“你来报名?报么子名?”
陶支书诧异地望着许翠花。
“不是要演节目吗?”许翠花停住拖地,“我来报名参加演出呢。”
“报你娘个脚趾噢。”陶支书大笑起来,“你看你那身段,还有你那年岁,来参加演出,不笑死人了么?”
乐儿望着许翠的身体,也笑了起来。许翠花身体比桃红嫂还粗壮,她来跳舞的许,估计水牛也能跳舞了。只不过她一点儿也不尴尬,笑得自然极了。
“我跳舞是不行,不过打个杂总可以嘛。”她张开布满黄牙的嘴巴,笑得很开心的样子,“参加演出每天有八块钱的补助呢,我也捞几个钱来用用。”
原来,她的坑挖在这里呢。她哪里是要参加演出,纯粹是捞钱来了。仗着她男人是村主任,有钱捞不来才是怪事了。
“你说过狗卵子呢……你娘的个脚趾,以为这是么子钱,这么好要?这是镇里按演出的人头拔下来的,参加演出的人才有,到时候你到台上去跳母猪舞?”
老支书也骂人了。
“大伯,这事哪会有这么死呢,难道就不兴有个端茶送水的?演出的人唱累了唱渴了就不兴喝口水?舞台脏了就不兴有个打扫的人?”
许翠花一肚子理由呢,摆明了耍赖也要补助。
“你不要烦我了,这事我不归我管,归乐儿管,只要乐儿同意了,我没有意见。”
陶支书踢起了皮球,这一脚就踢到了乐儿的怀里。许翠花一听,立即对着乐儿笑起来,乐儿一看头就痛了。
“乐儿兄弟,我知道你是个好人,帮嫂子这一回,我请你吃饭。”
“嫂子……这事我也没办法。”
“听说镇上的黄书记对你好着呢,只要你一句话,多我一个人还不好办?”
“呃……这个我跟黄书记商量商量,要是他不答应,我也没有办法。”
“你肯定有办法的。”许翠花笑得像母猪了,“这事就这样说定了,到时候我来领补助。”
说完了,许翠花放下了拖把,说家里母猪还没有喂,地也不拖了,扭着她那又大又难看的屁股走了。
“娘的个脚趾,这事是么子事嘛,一定是陶发文那个杂种搞出来的,哼……陶发文,我看他是真的不想干了。”
陶支书气哼哼的。
“大伯发么子脾气了。”说话间,田思华进来了,“乐儿还要你扫地啊?”
乐儿苦笑着。
“好了,陶大伯你也不要生气了,不就一两百块钱嘛,我去跟黄书记要,干且给田主任也要一份来。”
“给我么子啊?”田思华不知道是什么事。
“演出补助啊。”乐儿笑着,“你就算是我们演出队的顾问吧。”
“呃……有钱领,当然好了,多谢乐儿了。”
田思华笑吟吟的,陶支书也不苦恼了。
“我可不管噢,一切你处理了。”
老j巨滑的老头子脸孔也有了笑意,信步走了出去。乐儿苦笑着拿起电话,给黄书记打电话。
第二卷 山村锣鼓响 第六十三章 泼妇(第三更)
第二天恰巧是周六,丰殊雅为了排练节目,放弃了回县城,留在陶沙村。演出人员第一次集中,准备排练。
大家集中在村委会。六女六男,还正好配好了对儿。
许翠花也来了。第一天,她肯定要来挂号,表示她也是其中的一员,田主任也笑眯眯的来了,乐儿请示黄书记后,黄书记为了表示对他支持,特意给他加了三个名额,许翠花与田思华之外,还可以有一个领取补助的空亏。
这个空额,他暂时保留着,没有说出来。
一天八块钱,说多不多,但在乡下,也不算小数目了,到哪去平白无故地找八块钱去?田思华的老公,一个月工资也不到六百块呢。其余都是学生崽,一个月能捞二百多块,对他们来说是天文数字了。
许翠花有上陶村也是个有名的泼妇,陶支书对她都有些头痛。不过,今天看来很开心,见到乐儿笑呵呵地走了过来。
“乐儿兄弟,多谢你了。”
“这是哪里话呢,不用谢我,谢镇上的黄书记吧。”乐儿不想与她多说话。她恶名在外,翻脸比翻书还快,“你要有事,回去忙吧,我这里去找丰老师有点事情。”
“今天没么子事呢,我看看再走。”
然后又去与田思华攀谈去了,田思华也不喜欢她,但只好掩饰好心中的厌恶,与她有一句没有一句地扯着。
丰殊雅安静地坐在乐儿的办公桌后面的椅子上,静静地看着人们出出进进。罗银香也不说话,斜身靠在一张桌子上,眼睛很少离开乐儿的身上。可突然陶海英进来了,她看见了丰老师,向丰老师走过去。
罗银香看见了她,突然站直了身子,向前挪了几步,刚好挡在陶海英的路上。
“呃……”
陶海英见罗银香挡在她的路上,两人的眼睛立即对上了。螃蟹遇上了螃蟹,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两人眼光中都燃起了火花。两人也不说话,直直地撞在了一起。
“破母狗,你撞我干嘛?”
陶海英首先发难。
“小母猪,你瞎眼了?”罗银香岂是好惹的,立即还以颜色,“你发情了,这么急急忙忙的,找公猪去啊?”
吵嘴骂架,没有出嫁的女人与已经出嫁的女人比,绝对不是在同一个级别上。出嫁了的女人可以随意乱骂,没有出嫁的女人却要顾着嘴,不然别人会说没有家教。陶海英也是个强悍的小女人,可有些话还是骂不出口的。
“呃……那里来的破螃蟹,敢在我们上陶村撒泼?骂我海英妹子,不想活了?”
所有的眼光都聚积到了这边,许翠花越众而出,目光闪耀着凶悍的光芒,在这些男女中,她就像辆坦克,向罗银香辗过去。
“你才是破螃蟹呢……烂货,我惹你了?这是你上陶村的地方?这村委会没有我们下沙村没有份儿?”
罗银香面对巨型坦克,也没有惧色。
“呃……你敢骂我?”许翠花一脸不敢相信的样子,在上陶村也没有人敢与她对阵,下沙村的女人在上陶村敢骂她,那不是反了么?她疯了似地冲向罗银香,嘴里骂着,“小,我撕了你。”
众人都在担心,如果被这巨型坦克扑住,那罗银香不死也得脱层皮。但哪想到罗银香身体灵活,在她扑到身前的一瞬间,向旁边一闪,巨型坦克就扑了个空。“轰”的一声,巨型坦克倒在地上。一对硕大的先着地,如果地板不硬,说不定会砸出两圆形坑来。
巨型坦克显然摔得很痛,她的脸上现出痛苦的神色。别的人没有吱声,也不敢吱声,只在心中乐着。虽然他们都是上陶村的人,但没有几个人对她有好感。上陶村没有她没有骂过的人,从上到下,从老到少,没有几个没被她欺侮过。
她爬起来,自己吃了亏,而且吃在下沙人的手里,如何肯甘心?大家只是看着热闹,就连陶海英也站到了一边。
“烂螃蟹……烂母狗,也对我下手,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闭嘴!”乐儿走了出来,拦在罗银香的前面,脸色非常难看,恶狠狠地瞪着她,“你疯够了没有?疯够了就滚出去!”
乐儿很少发脾气,更是很少发狠,但是今天,他不能不发脾气,不能不发狠了。不然,这里还有他的立足之地么?这演出还能排练下去么?他怀疑这一切都是陶发文搞出来的。陶发文对他成为了村委会举足轻重的人物,早就不满了,这次镇上竟然让他来主持演出任务而把陶发文放在一旁凉着,心里就更是嫉恨了。
陶发文自己不敢出面来破坏这次演出,让老婆来搅搅局,不是不可能的。
乐儿的吼声,让许翠花怔了怔,但是,马上疯狂了。
“乐儿崽,你算么子狗卵子?敢喊我滚出去?”许翠花一屁股坐在地方,拍打着地板,一把鼻子一把泪地哭喊起来,“天菩萨呢……一个爹不要娘不爱的杂种也敢欺侮我了……我不要活了哩……养出来的东西呢……有人养没人教的砍脑壳子死的东西呢……”
“好,你闹得好。”乐儿脸色虽然铁青,但心中却没有失去冷静,“你闹得好,我倒要看看,这村委会是不是你们陶发文的家,第一,你不再是演出队的成员,没有半分钱补助。第二,我马上打电话请派出所的人来处理,我倒要看看,他陶发文主任竟然敢支使老婆来闹演出队,倒要看看他的卵子有多大。”
说完,他不再理许翠花,走到电话旁边,拿起了电话。
“我怕你呢,派出所是你们家开的呢,我们陶家还有人在县公安局呢,你打啊……看哪个死!”
许翠花继续撒泼。
“许翠花,你想着死啊?”田思华走了出来,“你想把陶支书拖出来,我看你是不想活了,哼,陶是真的不想干这个村主任了。”
“你想当呢?可惜你的螃蟹小了点儿……”
许翠花是见人就咬。田思华气得脸色铁青,不过她还是走到了在拔号的乐儿面前。
“乐儿,先不要拔电话,请陶支书来了再说吧。”
乐儿看了看她。
“你的面子上了。”乐儿眼中冒着冷光,“今天陶支书不给我个说法,就让他来排练节目吧。”
丰殊雅一直没有吱声,看着许翠花表演,也看着沙乐儿处理事情。这时候点了点头,喊了他一声,乐儿走到她的身边。
“处理得不错,不能手软。”
丰殊雅朝乐儿笑了笑。田思华听了这话,脸上有些发白。她当然知道丰老师是什么背景,丰老师说了这话,陶发文肯定要倒霉了。不由得看了一眼地上的许翠花,心中想她真的不知道死活呢。
不过,陶发文的倒霉也不关她的事。她也觉得陶发文有些蠢,不知道他在部队当了那么多年兵,还入了党,是怎么混出来的。
“丰老师,让你看笑话了。”
田思华走到丰老师的身边,亲热地笑着。丰殊雅也笑了笑,只止于笑。许翠花这一会儿也不闹了,罗银香远远地离开她,走到沙乐儿的身后。陶海英本想走过来与丰殊雅打招呼,但看到沙乐儿与罗银香在,也不好走过来了。
一时间,村委会里安静了下来。
第二卷 山村锣鼓响 第六十四章 降服
陶支书来了。脸色铁青,去喊他的人早跟他把情况讲清楚了,气得他直哆嗦。
“大伯,你要给我做主啊,他们沙家人欺侮我呢。”
许翠花见到陶支书就像到了亲爹,又嚎了起来。
“闭住你的乌鸦嘴!”
陶支书勃然大怒。陶支书是个很温和的人,很少发脾气,许翠花从来没有见过他这样。但是,她不是省油的灯,有的是招数,一哭二骂三上吊用惯了。
“好啊,大伯你也帮着沙家人来欺侮我……我不活了,死了算了,呜……天菩萨啊,你看看啊,我没有活路了哩……陶发文……你个没卵子的东西……老婆被人欺侮,也不敢露个面……呜……。”
“滚……你想死去死好了,关我们屁事,我现在就打电话请派出所的来,让他们给你收尸好了。”陶支书冷冷的,“想死是你自己的事,想怎么死就怎么死吧。”
“是你们逼死我的……我要告你们……。”
“到时候你跟派出所的同志去说吧,到北京去告也行,我担着。”
陶支书铁青着脸,拿起了电话,开始拔号。许翠花一见陶支书来真格的了,吓得再不敢放泼了,一下子抱住了陶支书的腿。
“大伯……求求你不要打电话了……我错了还不行吗?”她声泪俱拉掉了电话线,“我……老天爷,给我条活路啊……大伯,我错了……我该死……呜,我怎么不去死呢……”
“你不是喜欢闹吗?不是喜欢撒泼耍赖吗,去派出所撒几天吧,那里随你的便。”
“我不闹了……不闹了啊……我家里有三头猪两个毛崽呢,去了牢里哪个照顾啊……天菩萨哩……大伯,你饶了我这一回吧……呜……。”
陶支书拿着电话的手哆嗦着,狠狠地顿着脚,然后望着沙乐儿与丰殊雅那边。丰殊雅笑着站了起来。
“陶沙村的人在陶沙村的地位还真是低啊。”
丰殊雅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
“没事的。”沙乐儿也笑着,“我们下沙村的人习惯了,人少又没出息,受点气也是应该的嘛,哈哈。”
沙乐儿打着哈哈,但是,这话却比钉子还硬。如果没有丰殊雅在,这样的话就算全下沙村的人听了,上陶村的人也只当在放屁,但是有丰殊雅在,这话味儿就不同了。陶支书听在耳中,如有钢针扎在背上。
陶支书没有想到事情往这个方向发展。这么多年来,他们上陶村的人欺侮下沙人欺侮惯了,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了,从来就没有把下沙村民放在心上,他陶支书也一样。怪只怪这个该死的泼妇不知道死活地闹事,也不看看谁在这里。他更生气的是陶发文,简直是蠢猪啊,真是不知死活的蠢猪,不然谁关心这个问题?
现在不同了,下沙村出了个沙乐儿,而且沙乐儿后面有镇党委书记甚至县委书记撑腰,县委书记的女儿又盯上了这件事,这种状况不能不改变了。
而且,他陶支书现在就得有个表态,不然,这个丰老师不高兴的话,只怕不好收场。
“丰老师,你放心,这种现状我会尽快改变的。”
“老支书,这不关我的事,我只是个来支教的老师,管不了这么宽,只是就事论事而已。”丰殊雅摆了摆手,早坐下了,“如果不是沙乐儿请我帮忙排练节目,我早回县城去了。”
陶支书苦笑了笑。如果只是个普通支教老师,他鸟都不用鸟,但奈何不是普通的支教老师,而是县委书的千金,更何况,他家老三早给他透个信,丰殊雅到这里来支教肯定还别有所图,具体要图什么,陶世荣也不敢猜测。
“丰老师辛苦了。”陶支书看了看抱着他大腿不放的许翠花,叹了口气,“丰老师,乐儿你们看许翠花如何处理,电话线也被扯断了。”
乐儿与丰殊雅交换了个眼神。事情到这里地步,他陶支书又说到这地步,再让派出所来也不合适了,陶支书的面子总要给的。
“支书大伯,这也就卵子大个事情,惊动派出所对我们村委会也有影响,我看就算了。”乐儿笑了笑,“不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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