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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妖也有春天 第 14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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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的都会来露个脸太白星君本就长得很抱歉了,他还要脸抱歉的跟洛禹讲话。说什么救不了我,对他有愧,什么洛禹想要什么随他拿,算是补偿他之类的。可我好好的啊,救我什么呀结果洛禹说了要个什么什么丸子,直接把太白星君气炸毛了。太白星君活该,咱家洛禹有多腹黑难道你不知道吗
这是个多么有声有色妙棋横生的梦啊可洛禹却跟我说要把我叫醒。不要嘛人家不要嘛梦中的洛禹突然凶我:“那副表情做什么想醒也要醒,不想醒也得给我醒”
好嘛好嘛醒就醒嘛不要凶人家撒。
我突然觉得嘴唇暖暖,有股源源不断地力量涌入我体内,令我神清气爽。不是吧真要醒了
我大概睡出了惰性,竟混赖着闭紧眼睛不想醒来。可惜事与愿违啊我眼皮还硬是闭不住了悲剧
我睁开眼睛,竟觉得身上很重,低头看,洛禹居然昏倒在我身上。不是吧我刚醒,他又倒下了
我刚刚醒来,仍旧体虚,没法将他弄回他自己屋子,便让他在我屋里睡了。他若睡觉,多半不是什么好事,我便按照老套,去丹药房多抹几盒补药想给他灌下去。
幸好司命及时赶来,及时制止了我:“妈呀你给他灌滋阴补肾药做什么呀”
我能再窘点吗
司命要我带她去丹药房,为洛禹挑着补药:“我说,你以后可得好好孝顺你师祖,他花了九成的仙力才救回你命来,你以后可得好好听他话。”
“嗯“我乖巧地答应。
“哎还想让你去劝劝长歌的,如今洛禹倒下了,也只好长歌去了。”
我自然会问句:“去哪儿”
“去夺印啊。说是最近印丢得特别快,能动能喘气的统统得去帮忙。”
我咬牙:“那本就是折腾闲职神仙的玩意,长歌他那么忙还去凑什么热闹”
司命不得其意:“什么折腾闲职神仙”
我只得改口,毕竟手中无凭无据,何苦拖司命下水“没什么,长歌他在哪我去劝他。”
司命紧紧拽住了我:“去什么呀我若走得开也得去夺印,说是天上都没剩几枚了,形势很不妙。”
我默然,多半是事态发展得让王母无法控制了吧:“我能做什么吗”
司命埋头捡足了药丸:“你体内不久存了枚吗管好那枚就行,那凶兽少了枚印都动不了。走,喂药去。”
我这才想起额头内还有枚印,下意识地伸手捂了捂。
司命喂药很讲究,哪个药先吃,哪个药后吃,哪个药须先喝水,哪个药吞了再喝水,哪个药要和哪个药起吞,哪个药不能和哪个药起吞,总是来来去去诸多说法,我是记不住的:“司命,你怎会精通医术”
她不经意道:“久病成医嘛。”
于是我八卦了:“所以二爷实在给你治病时和你看对眼的”
司命朝我挑眉:“你这丫头思春呢没事尽说这些玩意。”
犀利果然犀利
洛禹吞了药丸,竟翻了个身睡去了,那安稳的样子都让我错觉他只是累了。司命摇了摇头:“仙力耗费过度,加上长期劳心劳力,不妥。我喊二爷来瞧瞧。”
我拉住了她:“我还是想去劝劝长歌,大不了我去夺印。”
司命皱了眉头:“翘楚,你这是跟长歌见外还是怎么的洛禹为你耗费仙力你就能坦然接受,长歌为你去夺个印,你就偏要阻止他”
我低下了头:“我只是觉得欠长歌的太多。”
司命咄咄逼人了:“那你欠洛禹的就不觉得多了”
我依旧是那句话:“洛禹是我师祖嘛”
司命嗤之以鼻:“少来你见过哪个师祖为徒孙这般卖命的”
我顿时窘迫了,我两尴尬而上不了台面的关系竟是这般昭然若揭吗我慌张开口:“司命你总帮着长歌说话。”
“那是自然了,你那损友楠木还不整天在你耳边说洛禹的好,我要不帮着长歌,还有谁会帮他”
我被她逼退了半步:“司命你别这样”
司命叹了口气:“也罢,爱情这玩意也不是谁更爱你,你就会爱谁的,这类事我也瞧得多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司命说完就转身走了,我悄悄跟上她的脚步,发现她没赶我走,便直尾随她到了长歌处。
长歌的屋内永远有堆积如山的册子,若是让我成日带着如此压抑的屋子内,不出年必定要发疯。
“翘楚你醒了”长歌开心地蹿到我身边上上下下打量我,而边的司命默默离去了。
我点点头,直奔主题:“我已经好了,你便别去夺印了吧。你本就很忙了,若还要去夺印,那多辛苦啊。”
长歌很欣喜地看着我:“翘楚,你是怕我累到,是吗没关系,为翘楚累点,我很开心。”
我没脸说出不是的话来:“那个我现在也好好的,可以自己去夺印,我可以的。”
长歌的脸迎了阴:“可以什么你知道你睡了多久吗你整整睡了三个月”
原来我睡了三个月啊:“可是三个月又怎么了以前洛禹还睡过两年呢。”
不好长歌阴转多云了
“两年你也想睡足两年吗你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带着肉身就下地心了,不是找死是什么”
我愣了愣,若是换作洛禹,他多半会酸溜溜地说:“哟你可记得真清楚啊”
他两确实是不同的,可又哪能说得清谁更爱我呢兴许只是性格和方式不同罢了。
“翘楚翘楚你有没有在听”
我终于回神:“啊,对不起对不起。”
长歌又担忧起来:“是不是刚醒来还很疲惫要不你赶紧回去休息吧。夺印的事你别再操心了,我琢磨着洛禹要照顾你,便请求替了他的位置,王母那头早就允了,你就好好休息吧。”
看样子是没有商量的余地了“那你是跟纠枉伙吗”
长歌点头:“是啊,洛禹原本也是跟纠枉起的吧”
我点点头就告别了长歌。
可我似乎又想去纠枉那里自讨没趣了
上了祥云,我才发现自己想不起纠枉家在哪里,又是路问过去的。每个神仙见了我都是副又惊又喜的表情:“翘楚你醒了啊”以前,从来只有我叫得出别只的名字,别只却叫不出我的名字,现在是反过来了吗
纠枉并不在家,我便坐在了他家门口耐着性子等他。其实等了半天,我似乎也只有句话要对纠枉说,想着家中洛禹或许还要我照顾,便变出套纸笔,给纠枉留个短笺:“请替我看顾长歌翘楚留”。写完还觉得不够诚意,我便把脖子上那块长歌送的玉包在了短笺里头。谁知我正包得欢呢,旁边突然有人哈哈笑出声:“翘楚啊翘楚你终于干了件像样点的事”
我转头看去,竟是纠枉躺在他家边的大树上,敢情他刚刚直都在啊
他手中拿了只葫芦,口口地喝,仿佛是在喝酒:“你都满身是伤了,还喝酒”
他从树上跃了下来,果然是只身形矫健的狐狸:“你替我治治伤,我便替你照看长歌。”
我仙力有些虚脱,但还是硬把纠枉治好了。
“第回,你拿这玉跟我找楠木;第二回,你拿着玉叫我看顾洛禹;第三回,你终于让我看顾玉的主人了怎样你想通了要同长歌好了”
我被堵得说不出话来。
“这玉我还是不拿了,你收收好,这是长歌送你的定情信物,怎能说拿出来就拿出来”
我摸了摸腰间的精致小镜子:“如果玉是定情信物,那这镜子呢”
纠枉眼睛都快看直了:“那就个是定情信物,个是聘礼”
我想我定是没睡醒,竟又将腰间的另面镜子拿了出来:“那洛禹送我的这个呢”
纠枉又大吼了起来:“翘楚你怎么不去死”
于是我被没收了玉,还被赶走了
我想就算我不去找纠枉,他也会看顾长歌的吧,毕竟他挺疼长歌的。
问题是,我手中的两面镜子该怎么办貌似这两玩意的涵义都不太妥当。
45参战
“翘楚你怎么在这”长歌十分讶异地看着我。
“我来帮忙夺印啊。”我朝长歌身后的纠枉挥挥手,纠枉朝我“哼”了声。
“不行,这太危险了你快回去”
我笑:“哪有我又不是第次参与了。”我回头看看身后地心的入口,“不信你问纠枉。”
纠枉依旧是“哼”声,算是默认。
我拉着长歌的袖子摇了摇:“人家只想来帮帮忙嘛”
就往插嘴:“越帮越忙”
于是长歌护短了:“好,这次让你立个功”
这里聚集了很多批神仙,我按照站立的位置数了数,至少有五队。地面渐渐开始隐隐颤抖,我问了问身边的狗尾巴草,它们告诉我有大批的妖魔过来了
周围的神仙们大概常遇这情形,队队都摆好了自己的阵势,长歌纠枉他们也站了个奇怪的图案。神仙群中,只有我格格不入。我站在原地,郝然发现自己竟站在最前头,慌乱间想往后逃时,妖魔们已出现在了视线中。我便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手足无措起来。
“翘楚,别怕。”长歌平和的声音传来,如捧冰水,镇静了我的心。我抬头看向妖魔们,他们男男女女,面上都有着相似的决绝。
“大胆孽畜,还不快快交出金印,我等权且饶你们命。”我身侧有位神仙沉声喊开。
那头很快就应声了:“你们神仙自己种的孽障,必有天得自己偿我们就算与你们同归于尽也不会屈服”
我看向周围的神仙,他们大多皱着眉头心事重重,而妖魔那头都抱着必死之心前来缠斗,我们光是接招是赢不了的
“你们何必如此好好活着往前走,不好吗”我小声嘀咕了句,那头的妖魔竟都听到了。
“你懂什么”
我低头。我知道天上做过些伤害他们的事,可他们又何必用天上的错误来惩罚自己呢或许我是真的不懂,我无法理解他们的恨,因为我心中从没有过恨,兴许是我还没遇到能令我如此在乎,在乎到恨的事物吧可我好歹会心疼自己的生命:“条生命的诞生,可不容易”
妖魔们不再同我这小丫头片子废话:“看来你们是不会让路了,那么就动手吧”
两头都有策略,纷纷有组织地亮起招来。我在长歌的示意下,只得后退。
我看着妖魔那头的动静,步步倒着退步,脚下不知被什么绊,险些摔倒,低头看:“楠木你怎么来了”
周围渐渐躁动的气氛,刹那凝结了虽有人都看向我和楠木。
楠木坐在地上,从衣袖里掏出把瓜子,下下磕了起来:“没事,你们继续,我就是无聊,来围观下。”
大家依旧警觉地看着他,他摆出个“受不了”的表情,朝我伸出了手:“翘楚,嗑瓜子吗”
我有点云里雾里,呆呆站着不动。楠木出手拉了拉我:“来坐。”接着朝战场又喊了句:“你们继续,别停啊”
大家这才相信了,顿时嘶喊着打斗了起来。
我看楠木如此潇洒,想这应该没什么事,便放松下来,和他起坐在了地上。
楠木没有骗人,他果真是来看戏的,不论是神仙倒下了还是妖魔倒下了,他都比看戏还淡定,眉头都不皱下,我却在边干焦心。
其实,神仙的力量到底是大的,可是妖魔数量众多,回回的车轮战,神仙们难免要负伤。
我眼看着个小妖趋着法器往长歌身上丢,个着急便跳了起来大喊出声:“长歌小心”只在霎那,个白影飞在长歌身前,接下了那个法器,我定睛看,是纠枉。好纠枉,不负我所托啊
我刚松了口气,就见纠枉猛地喷出口鲜血,我惊,赶紧捏诀要为他治疗,咒才念了半,就被楠木拉住了:“我建议你别出手。”
“嗯”自己人受伤了不救
楠木语重心长:“这种场合,你以什么立场出手你不是神仙,也不能说是神兽,根本算不得天上人。别忘了,你体内还有半狐妖的血,你帮了神仙,回狐狸山后如何立足你帮了妖魔,又如何回天上同洛禹交代”
这是个复杂的问题很复杂就在我愣着的当口,纠枉又喷了口鲜血,我皱了皱眉,挥开楠木的手,捏了个治疗诀丢了过去,转头对楠木说:“我仔细想清楚了,我只是不想再看到更多死亡”
楠木冲我摇了摇头:“冲动了就知道这孩子要冲动了”
我不再同楠木多话,直接冲进战场路跑路喊:“别打了都别打了”途中挨了两个火球,免费为我剪了好几撮头发,挨了个冰球,全身凉爽了下,“住手都住手”
显然我微弱而缺乏说服力的声音是没用的,站在混乱的战场,硬是没妖魔来碰我下。我呆立良久,想到前些天,我的五雷咒把方圆百里的神仙都逼来了,手下赶紧捏了个咒,天空顿时阴暗下来,隐隐作响。可惜依然没人理我。
不做二不休只听片炸响之声,周围顿时失去了杀气胆小点抱头逃跑,镇定点的立定在原地
“他妈丨的翘楚是不是你”纠枉声大吼,惊得我抖了三抖。
“那个”周围还立正着的神仙们都对我行注目礼。
“他妈丨的五雷咒不能在人间随意使用被雷劈过的地方会寸草不生就知道有你在的地方没好事”
“看着我干什么想下去就下去啊”我回头看向出声的楠木,他面前站了个魔,正胆颤心惊地看着他。
“给我站住别想进去”被纠枉这么吼,那魔反倒是回了神,个闪身就跳进了无人防守的地心入口。
大家顿时无语了
我小声嘀咕了句:“还说我呢”
有位领头神仙发话了:“行了,都别互相责怪,他们手中还有五枚印,能站起来的继续防守,站不起来的都送回天上请求增援。”
神仙们重又动了起来,我看着地心入口出神。楠木当真如此袖手旁观
我的肩膀重:“翘楚。”我回头看,是长歌,“你没受伤吧累了就先回去吧,看这情势,没有十天半个月,我们是回不去了。”
说实话,我没在听长歌的话。我想起了之前那个魔,掏出自己的内丹,吞了印跳入伏乙的身体不知还有轮回没
心中想着,手上已经动了,我回忆着当初楠木教我的魂魄离体诀,直接离开了自己的肉身。我看着自己倒在长歌怀里,十分放心,便往地心入口跳去,耳边传来楠木的大喊声:“翘楚你发什么疯啊”
坚持本心,不后悔,如此而已。
这条通道我已十分熟悉,我蜷成团,抱着自己的双腿,觉得十分安心。我路在想,是该阻止那魔,还是仅仅袖手旁观,想着想着,便已是去迟了。原本伏乙堵住的出口,现在打开着,出口中央只有个小小的人形站着。
“翘楚,你又来了。”
我愣了愣,这分明是伏乙的声音。我看着眼前这男人,他眉心有着深深的道皱痕,如同刀割般深,可那到纹路却似为他添了种沧桑之美,只觉得他沉稳而又内敛。
“那个魔已经死了”
伏乙化作了人形,可他依旧动不了,直直看着前方道:“莫说死,翘楚,结束,何尝不是开始”
我抓耳挠腮:“别跟我说大道理。”
“这是大道理”伏乙自嘲地笑笑,“我不会劝人,甚至都劝不了自己,说的尽是这些大道理。”
我想了想:“要不我给你说个故事吧”
“不用了,你的故事,还有哪个是我没听过的呢”
我听了心里不太舒服:“我现在大致是相信了,你们都认识我的前世,而那前世做了不少事情,让你们都印象深刻,是吗”
伏乙道:“你这是在吃自己的醋”
我说不出心中苦涩的感觉,大家觉得前世和我是同个人,可在我心中,不是完全不是
伏乙见我不说话:“也罢,你去玩吧,不给你找不痛快了。”
我呆呆地顺着他的话向地心内走,直到看到了地心的小鬼头们才想起,我这趟是专程来看伏乙的啊
“翘楚姐姐大家快来啊翘楚姐姐又来看我们了”
我惊得抖:出什么事了他们居然改口叫我真名
狗剩儿第个冲了过来:“翘楚姐姐你这两天很闲吗又来看我们。”
我黑线:“来看你们还不好吗”说完想,“不对什么叫又来看你们我前两天有来吗”
“你怎么忘了啊你来陪我们玩了好几天呢,走的时候还骂着脏话要我们喊你翘楚。”
晴天声雷那不是我梦里的事情吗怎么成真了
我心中突突跳得慌:“你没逗我玩吧”
狗剩儿撅嘴:“翘楚姐姐不信问他们嘛”他指着渐渐围过来的小鬼们。
我擦汗:毁了形象全毁了“那个你们玩啊我还有点事,去趟地府。”难道我也去看过桑陵了
很好,地府的家伙们口供模样:“翘楚姐姐,你又来了啊”
我
别急,后面还有更强悍的话:“你姘头也在里头,你来找他的吗”
我本能地问了句:“谁”
“还问谁不就是天界那个司琴嘛”
天啊收了我吧地府都知道了我两的啊
46暗涌
众星拱月之下,众鬼差将我推挤到了阎王殿前,我刚刚抬手想敲门,只听“哄”的声,阎王殿门被众鬼活活挤塌了
见闯祸,众鬼顿时哄而散,留下还举着手的我,和阎王洛禹大眼瞪小眼
只听阎王突地狠狠拍桌,“啪”下,吓得我差点没趴下,好大的回声
“你们个个都要死不活当我阎王殿是观光景点呢啊”
我挠挠头:“其实我只是顺路来看桑陵的”
阎王圆眼瞪,我真怕他眼珠滚落下来:“当我傻啊看桑陵跟我这是反方向要找司琴就直说”
我这才看向洛禹,他侧身回头看着我,袭青衣映得脸色惨白。
“洛禹你怎么来这里了二爷不正在救醒你吗”
洛禹看着我,眉头紧皱,沉默不语。
“洛禹”
他似乎铁了心不开口,双唇紧紧闭着。
阎王看不下去了:“行了行了,男人间的事,你问个什么劲司琴也是,你那事我会考虑的,去吧。”
洛禹立定不走:“请您务必答应我。”
阎王下了座位走向洛禹:“有完没完给我该哪去就哪去”说罢便朝着洛禹脚踹去,没想到洛禹竟被他生生踢飞了出去,眨眼就不见了踪影
“啊原来那真的不是梦”我不知不觉赞叹出声。
阎王瞪了我眼:“梦你个头还没醒啊”他坐回了座位,“直说吧,你来到底有什么事。”
我顿时觉得这语气与司命很想,再细想便回忆起梦中司命同我吐槽的话:“阎王啊,我说你是不是和司命有着什么故事”
阎王老脸红,千万别以为胡子能遮住脸:“八婆个什么劲你自己的事还没想起来倒来追究我的事了。”
这话成功转移了我的注意力:“你是说我前世的事”
阎王老小子挑眉:“怎么想不想回忆起前世的事”
我低头沉默,我只是纯粹好奇另人的故事,可如果那人是我“不想。”
“切就算你想,我还没那本事呢。”他翻起桌上的案卷。
“不过我愿意听你说说看。”
阎王抬头朝我怒目:“你给我有多远滚多远”
我赶紧抱头逃跑:“别踹我啊”
阎王好过小鬼难缠谁说的揍他
被阎王这么搅,我也没兴许闲逛了,便垂头丧气朝地府出口走。
“阿瑶姐姐阿瑶姐姐”
我垂头丧气地走着,心里直在不爽刚刚洛禹不同我坦白的事。
“阿瑶姐姐”我肩膀重,回过头去,发现是个面善的女子。
“阿瑶姐姐你不记得我了我是巧巧啊”
好耳熟的名字,我某个故事里的女主角也叫这名吧亲妈剧透:请见30章
我铁了心要为自己正名:“我叫翘楚。”
那女子愣:“还姓孟吗”
我跟着她起愣:“我好像没姓。”
“嗯那你能不能姓下孟替我顶阵班我想去投胎啦,但等了好些年都没等到不想投胎的孟姓女子。”
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好不好嘛”她晃起我的肩膀,死岤啊死岤。
“等等,先别摇,我投胎转世啦,前世的事情都不记得了,所以不太明白你说的话。”
那女子吓了跳:“什么我没给你喝孟婆汤啊难道是阎王”
得了,还是别说了,越说越头疼:“这样吧,我给你顶阵也是可以的,只是我这回不声不响出来,周围的朋友都不知道,我怕他们担心,先回去跟他们说声再来,你看行不”
那女子不好意思起来:“要不还是不麻烦你了吧,你帮了我们这么多,太麻烦你也不好。”说罢就转身要走。
我伸手要叫住她:“哎哎哎真没事”
那女子回眸笑:“阿瑶姐姐,你还是老样子。”
我郁闷了,低头继续走自己的路
回到躯体时,我正被长歌抱着,躺在战场边角。
“醒了”他柔柔地笑着,“回去休息吧,离体那么久也累了。”
我伸了个懒腰,还真有点累了:“那我改天来看你。”
“顺便把楠木也带走吧,他在这里占地方。”
我回头看去,地心入口边俨然出现了座半人高的小山,当然,那小山是用瓜子壳堆成的。我黑线:“楠木跟我滚回天上去”
好吧,我老实招了。我回天上不是因为累了,而是想看看洛禹回去没。他那副虚弱的样子还去了地府,我真怕他是死了被鬼差抓去的。我可再欠不起这样的情。
“对了长歌,”我从腰间摸出他送我的小镜子,“原先我呆呼呼的什么都不懂,这个还是还给你吧。”
长歌僵住了,没有伸手接。
“你别怕别怕,等我什么时候觉得可以收下了,再来问你讨。”
长歌副悲戚的样子,必是不信我吧其实未来的事,谁说的准呢司命都有改册子的时候。
长歌没有为难我,还是接过了镜子,我朝他点点头就拽着赖在地上不愿起来的楠木飞走了。
“翘楚,”楠木坐在我的祥云上继续磕瓜子,“神魔大战时,你会帮神还是帮魔”
我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因为我觉得我不会丢失我额中的印,自然伏乙也无法离开地心:“还没大战呢,想这问题做什么”
“未雨绸缪啊,小翘楚。可别到那天了,你还不知所措,两头不是人。”
“像央寻般”
楠木“嗯”了声:“可别悲剧重演。”
“我会好好考虑的。”但愿我能想出个结果。
到家时,二爷依旧在我屋内:“你可终于回来了。”
我看向依旧紧闭双眼的洛禹:“还没醒”
“准备后事吧。”
我跳脚:“什么”
“怎样都不醒,估计魂魄都过了奈何桥了。”
我拽住了二爷:“我刚刚还在地府看见他了,阎王把他踹回来了呀”
谁知二爷竟狠狠甩开我的手:“去他的阎王。”说罢转身要走。
我赶紧把拽住他:“他有救的吧定有救的吧要是救不醒就不让你走”为了显示这话的真实性,我特地接了个堵花墙,严严封住了房间的门窗。
二爷回头怒瞪我:“有救还不行嘛你这是干什么”
我这才松了口气。
“你们那伟大的阎王都把他踹回来了,那再过会儿就醒了,我能走了吧”
我和他对视良久,相信他不是糊弄我,这才放他出去。
“我死了,你会着急吗”
声音来自我背后,我急急回身,洛禹竟以睁开双眼看着我,刚刚那些话他都听到了
“我死了,你会来找我吗”
我有些生气了:“你说的都是些什么话好好的说什么死不死的”
他坐起身叹了口气:“也罢,随缘吧事不临头也不会清楚自己的选择。”
我很不厚道地在此刻摸出了洛禹送我的镜子:“这个不管是象征什么,拿着总叫我心里有疙瘩,还是还给你吧”
洛禹许是彻底没想到我会这么做,惊得浑身颤:“有必要这么决绝吗”
我低头看着镜子中的我:“长歌送的我也还了”
只大手伸到我面前拿走了镜子,只见我的脸在镜中晃便再也寻不着了。
“好吧。”
其实还镜子只是个形式,不是吗
“阎王说你技艺渐长,他都对你刮目相看了,我便来好好探探你的底吧。”
他说着就要下床,被我立马拦住:“你要看什么我便表演给你看好了,你刚醒来,需要多多休息。”
“五雷咒和花藤之术就免了,你这屋顶现在都被花藤盘得严密,不透丝阳光,必是了得了。我还是看看治愈之术吧。”
我挽了彼岸花,落在他肩上,静静聆听:“你在担忧,在伤感。”
洛禹笑了:“果然熟能生巧,确实该让你多出去历练,如今我这师祖也能告老还乡了。”
我不喜欢他的说法,告什么老还什么乡
“好了,你去玩吧,让我个人呆会儿。”
我出了屋门,便循着梦中的痕迹处处找寻,最先想到的是我爹。
太上老君殿中已空空如也,我坐到殿中的蒲团上,想着爹大概真的回去狐狸山了,却想不起洛禹和他说了什么,竟三句两句就劝走了他。
“嗯翘楚”我果然是名人了,抬头看,是永远醉醺醺的太上老君。
“你爹都走了,你还在这干什么没了没了,剩下的半个丸子也没了,别来偷了啊昂走走走。”
我被他往门外轰:“丸子到底是什么啊”
他顿时停住了脚步,悲从中来:“丸子啊我那宝贝丸子啊神兽吃了都能起死回生啊竟被这么糟蹋了天哪”嗓门之大,让我不得不捂住耳朵,速速退散。
出门就撞上个神仙,不巧正面撞到,苦了我那本就不够挺的鼻梁:“嗷央寻你看不看路啊”
央寻的视线直集中在太上老君的炼丹房内:“果然他竟挖出了这等消息”
我揉着鼻梁:“什么消息”
央寻这才低头看向我:“翘楚,你想不想知道所有事情的真相”
看着她星光熠熠的双眼:“什么真相”
她如同拿着糖葫芦诱惑我的坏蛋:“你若好奇,我便替你去查。”
我琢磨着反正有白来的八卦,不听白不听:“好啊。”管它是什么事情的真相。
“你放心,这回我不会骗你。”她说完笑,便驾云飞走了。
我追过去观望了会儿,竟被几个飞驰而来的神仙“啪啪啪”撞了好几下。怎么最近大家都行色匆匆的发生了什么事
我听闻呼呼风声,警觉地闪身,又与几位飞驰的神仙将将错身,刚刚小小得意了下,就被“砰”地声撞飞了
虽然我皮厚不怕痛,老被这么撞来撞去也不是办法。
“翘楚,你没事吧”双手扶起了我。
我抬头看,是景行:“你们这是干什么呢我都被撞了十二连环了。”
“你没事吧没事我就走了,赶时间。”
什么要逃把拉住:“这是出了什么事了个个都走得那么急。”
景行向前指:“你占着道了。”我前后看,果然是挡路了。
“去去去,找楠木玩去啊,在天上乖乖呆好。”
我果然是受训的命,想来没什么要事,竟当真去找楠木玩了。你们道楠木在哪我回来时,将他丢在了北天门门口,如今瞧,他还坐在原地堆小山呢。
“最近迷上了吃瓜子”
他抬头看了我眼,继续埋头苦干:“最近怕死,这可是仙草籽炒的,多吃点死后能轮回。”
“你是神仙,死了本就有轮回啊。”
楠木“呸”了口瓜子壳:“我是给神兽们准备的,可他们太忙,没空嗑瓜子,我只好自产自销了。”
我沉思:“最近是不是出事了这气氛不太对。”
楠木又“呸”了口瓜子壳:“这你都不知道真是不食人间烟火啊告诉你吧,除了你头上那个,所有的印都在下头了。”
我惊叫:“这么快”
楠木看了我眼:“内忧外患的,能不快吗。”
我抹上自己的额头:“伏乙会对神仙们出手的,是吗”
楠木终于停下动作:“你帮谁”
我沉吟:“我也不知道,我跟两方都无冤无仇的,也没亏欠了谁。”
楠木摇摇头,继续嗑瓜子:“我可不信你会袖手旁观。”
我想了想:“所以景行让我找你玩。”
楠木顿时来了劲,终于丢下瓜子:“那王母身边是个神仙都没有了”
我黑线:“还去”
楠木拍拍手:“这回咱来个新花样,直接拿瓜子壳埋了她”
回比回幼稚
“我能不去吗”丢脸
“不能。”
好吧,于是我与楠木起见证了王母默默流泪的真实场景。
她身著霸气十足的金衣,却边流泪,边口口声声念叨:“我错了吗我真的错了吗”情景甚是凄凉。
我与楠木对望眼,瞧瞧退散。人家都这么惨了,再欺负她就没人性了。
“王母也会认错”我挠头。
“说不上众叛亲离,也是腹背受敌了,哪能不检讨自己啊”楠木看得十分透彻。
“所以是央寻偷了天上所有的印”
楠木摇头:“怕是不止她个啊她若要你做什么,你可千万别答应,尤其是关于你那印。这开启天地间灾难的钥匙可就在你身上了。”
我手捂额头:“你放心,我定会保住它的”
楠木注视我半晌,竟摇了摇头:“也罢,你的保证也多半不靠谱。”
我顿时萎靡了
47真相
“放我们出去放我们出去”
我和楠木经过间大殿,竟听见里头有孩子的哭喊声。我两对望眼,齐齐下去围观。
这殿头似是来过,有些眼熟。我推门进去,发现门口有个结界,幸好这结界挡不了我,但是挡住了楠木。
里头是三个泪汪汪的小孩子,见了他们我才想起这里是央寻个哥哥的家。
“翘楚你是翘楚吗”个小男孩用袖子擦了下脸,楚楚可怜地望着我。
看着他的眼睛,我哪能不心疼,赶紧过去抱起他:“连你都知道我名字了啊”
另两个孩子人抱着我条腿:“翘楚姐姐,放我们出去吧我们想跟爹爹起,不要他下界他每次下界回来,都浑身是血,我们好害怕这次爹和娘都出去了,他们会不会都不回来了呀”
我想起了自己年幼时被别只孩子喊作没爹没妈的野孩子,当时毫无知觉,现在才顿觉酸楚,眼泪竟包不住了:“才不会你爹娘只是出去散散心,有你们在等他们,他们怎么舍得不回来呢”
我怀里的这个孩子尤为牛叉:“你当是骗小孩呢他们分明是去和妖魔们拼命了”
我看着他点点大的小脸蛋,泪水化作了黑线
“放我们出去我们也要和爹娘并肩作战”
我安慰他们道:“你们才多大,他们在战斗时还要照看你们,会更危险的。”
“那翘楚姐姐替我们去帮爹娘好吗翘楚姐姐可厉害了,能救醒楠木上神,还会好多超强的咒法,帮帮我们好不好嘛”
我想了想,正准备点头答应,却突地被楠木喊住:“翘楚”
我回头看殿外的楠木,他招招手要我过去。然后凑到我耳边低声说:“你千万要想清楚了,只要你呆在天上,那最后枚印就也在天上,那些妖魔可没法来天上夺。你若是下去了,万事就不好说了。大家都不告诉你发生了些什么,就是希望你好好呆在天上,这样他们便能放下条心。”
我看看身后的三个孩子:“可是看着他们我又不忍心。”
楠木盯着我的眼睛看着半晌:“你这般疼爱孩子”
我点点头:“他们都是幸福的源泉呀以后我定也要子孙满堂”
我头次见楠木这般惋惜痛心的表情,他重重叹了口气:“我直当你是最幸福的人,没想到你却有莫大的悲哀。翘楚啊翘楚,上天入地,去哪找只跟你样的玩意和你生孩子啊你若当真那么爱孩子,就多陪陪他们,把他们当自己生的吧”
我愣愣地站着目送楠木离去,心中的酸与苦如同在锅内翻搅,难受得我面无表情。
其实我早就知道的不是吗天底下同类才有后不是吗可爹娘生下了我,创了天地间的宗奇迹,我直抱着侥幸心理想着也许奇迹会重现呢原来奇迹称之为奇迹,就是因为不可能呀
我的呼吸渐渐急促,可却流不出眼泪,也许眼泪已无法宣泄我的伤痛了吧
当我心情渐渐平缓,回过神来时,东边的太阳已挪到了西边,夕阳斜晖扎到了我的双眼,有些刺痛。我眯了眯眼,低头看,三个孩子都围绕着我,默默仰头注视我,也不知他们这么站了多久。
我赶紧抹抹泪想恢复笑颜,却发现脸上什么都没有,尴尬的咧咧嘴:“好了好了,我陪你们玩游戏吧”
孩子哪能不爱玩他们当时就欢呼了起来。
看着他们的笑颜,我也不自觉地笑了,我摸摸自己的嘴角:孩子确实是幸福的源泉啊
我豪气干云地拍胸脯:“来来来,就算把屋顶拆了也由我抗着”
顿时“”的声,小男孩狡黠地眨眨眼:“你说的哦”
我抬头看想被雷劈穿的屋顶,赶紧捏了诀将它修复:“哼有种上五雷咒”
“真的真的翘楚姐姐你连五雷咒都会教教我们吧好不好嘛”
我果断摇头,谁知他们三个很有默契地同跳到我身上,个吊着胳膊,个抱着腰,个拉着腿,千钧重量啊我顿时嗷嗷叫了起来
哈闹闹还真欢乐啊
就这么玩闹了三天,头顶这座大殿已被五雷劈得只剩四面墙。墙上还竟是水渍果浆,花花绿绿,煞是丑陋。三个孩子个个衣衫褴褛,身上还沾满干涸了的泥浆,气味恶臭。我呢低头看看,手臂上也缺了好几块衣料,之前变出原形吓他们玩时,还有几撮狐狸毛没收好。
“翘楚,找了你半天,你怎么在这”我看先殿门,来人竟是央寻。
“别闹了,有正事同你说。”她向前迈了步,被结界挡在了门外,她微皱眉头,伸手挥,结界就破碎了。
我惊讶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