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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说中的天作之合 44-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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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50
☆、chapter 44
戴家的事解决之后执素心里果然轻松不少,因为自己幸福了,所以也忍不住想让身边的每个人都能幸福吧。天南海北胡跑了六七年的黛蓝居然真定下心在北京住了下来,为表诚意连护照都交给了戴九韬保管。
算起来执素和佟锡尧也已经有半年没有单独出过门了,既然在十月里到了北京,香山怎能不去?就算两人都是土生土长的北京人,离京也已经都超过十年了,故地重游自然是感慨万千,一路步行,没多久就到了双清别墅,这里是□搬入中南海之前暂居的地方。
“钟山风雨起苍黄,百万雄师过大江。虎踞龙盘今胜昔,天翻地覆慨而慷。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间正道是沧桑。”佟锡尧倒背着双手站在香山双清别墅的银杏树下,“素素,瞻仰伟人居所有何感慨?”
“伟人自有其气运,伟人住过的地方当然不一般,可是这种地方也不是第一次见了,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执素笑,中南海她和佟锡尧都去过,领导人的居所对别人来说或许神秘,对他们来说也不过就是个住的地方罢了。
“不一样。”佟锡尧摇头,拉着她的手绕到树下的石凳上坐下,“中南海再好,一进那新华门就让人想起香妃娘娘,不如双清别墅清逸。在北京的时候我经常到八角亭来,遥想当年主席在这里阅读‘解放南京’号外的时候该是怎样一种心情。天若有情天亦老,素素,我考考你,还有哪首诗里用过这一句。”
“我虽然在美国八年好歹也是奶奶带大的,你还真当我连老祖宗的东西都忘光了吗。”执素轻捶他一下,微微正色道,“唐人李贺的《金铜仙人辞汉歌》里说‘哀兰送客咸阳道,天若有情天亦老’,宋代欧阳修的《减字木兰花》里说‘伤怀离抱,天若有情天亦老。此意如何,细似轻丝渺似波’。还有就是石延年的绝对‘天若有情天亦老,月如无恨月长圆’。”
佟锡尧把她的手握在掌心:“那你说你最喜欢哪个,要说出来为什么。”摆明了是要考她。
执素低头思索了一会儿,豁然开朗:“无论是李贺还是欧阳修,说天都是为了说自己命途多舛仕途不济,同‘人间正道’比就浅薄多了。”
佟锡尧点点头:“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英雄不拘小节,项羽就是太在乎别人的看法才落到那般下场,你看看刘邦,才是能做大事的人。可是就算打赢了项羽,刘邦晚年不也感叹‘安得猛士兮守四方’,那是在怀念项羽这个老对手。”
执素撇撇嘴:“我就喜欢项羽,侠骨柔情的霸王怎么也比把老婆孩子往车下踹的痞子好!”
佟锡尧被她的话逗笑了,轻轻把她揽到怀里没再说话,执素见他不说话,心里觉得不自在,这家伙不会打算学刘邦吧……
从他怀里挣出来:“你不说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想当刘邦?”
佟锡尧哑然,把她抓回来:“要是我的话,如果我要出门就一定让自己的车够大,要不就干脆安安生生在家呆着,就算回家种地又怎么样,总比弄得妻离子散好。什么刘邦啊项羽的我都不当,要当就当唐明皇。”
执素轻哼了一声:“原来我是你的杨贵妃,闹了半天还是个妾!说,打算啥时候把我赶回娘家啊?我先告诉你,我可不像杨玉环,没什么酸诗劝你回心转意。”
“不用你劝,你这边回娘家了,等你进了家门你就会发现我已经在和你爷爷下棋了,比你还得早到一刻钟。”佟锡尧笑,你说这个小丫头你拿她多没办法,明知道她就是跟你玩笑,可你不给她个满意的答案她肯定不和你善罢甘休。
“我爷爷才不会和你下棋,肯定会把你赶出去。”执素又瞪了他一眼,往他怀里偎了偎。
佟锡尧笑,刮她的鼻子:“小心眼儿,那虞姬还是项羽的妾呢,你怎么还喜欢项羽?”把嘴巴凑到她耳朵边上,“放心,……”
执素把脸埋在他颈窝里一阵嬉笑,佟锡尧无奈的搂紧她的腰,摇摇头:“难怪孔老夫子都要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这下执素可不依了,瞪他:“别跟我谈古人,那《诗经》里还说‘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说,通假字,通‘脱’,解脱的意思)呢,你脱啊你脱啊!有本事你现在就脱!”
佟锡尧憋着笑把张牙舞爪的她收到怀里,抱紧了才说:“你看看这儿合适吗,乖,回家再脱,保证脱得干干净净!”
“呸!臭流氓!”执素在他怀里挣了又挣,累的直喘气,最终还是没挣开,软绵绵的靠在他怀里,半晌开口,“佟锡尧,你可千万别再让我失望一次了,十三年前那次我还没得到过你都疼了个撕心裂肺,要是让我得到过再失去……”
她没说下去,不敢想,如果再有下一次她会怎么样呢?
“绝对不会,没了你我也不能活。”佟锡尧把她搂得紧紧的,那十年他过的也是何其艰难。
“姑且信你。”执素用手指在他脖子上轻轻描绘,“但是如果有的话我也不会再那么傻的折磨自己了,我会带着小展和小颜跑到天边儿去,让你再也找不着,我们老死不相往来,‘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
卓文君为了司马相如当垆卖酒,最终也抵不过似水流年,从“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到“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那心中的痛啊,哪里是一句两句诗能言明的?又哪是没经历过的人能够体会的?没经历过撕心裂肺的人哪能写出好诗好文。
只是所有的愁绪两人现下里只当笑谈罢了,哪知道有一天能真的差点儿成了真。
**
“叮——!”
电梯一到七楼佟锡尧就抓着执素往家里跑,刚开始她还挺高兴的跟着他跑,可是没跑两步居然又被扛起来了:“啊!佟锡尧你给我放手,放开我啊你个臭流氓!你还穿着军装呢啊你,注意点影响行不行啊!”
“安静点,攒着点儿力气一会儿再叫唤。”在她臀部上拍了一巴掌,威胁道,“谁叫你穿个高跟鞋走那么慢,再叫小心把邻居都叫出来。”
执素欲哭无泪了,真是色狼穿上羊皮还是色狼,君子脱了衣服都是流氓!
佟某人就连开门的时候也没把她从肩膀上放下来,一手抱着她两条裹着120d丝袜的腿一手掏出钥匙开门,却颤颤巍巍半天找不准锁眼儿。那厢虽然不喊了,却还在他肩膀上又踢又捶,胸在他后背上一蹭一蹭更是蹭的人冒火。
“你个笨蛋,把我放下我来开门!”执素肚子被他铁块儿似的肩膀咯的生疼,看他又半天打不开门就更急了。
佟锡尧把她放下来,钥匙塞到她手里,不等她反应过来就把她一把推到门上,抱着她腰的手不老实的直往上衣里面钻:“昨天在双清别墅那会儿你不是叫我脱的吗……就先从你的开始……”
执素气的用手肘顶他,这让她怎么开门,虽然是面朝着门板但是整个人死死的压在上面啊,别说找锁孔了,就连找钥匙都难。可是这人力气大得不得了,任她怎么推都没用,只能摸索着用手指找到锁眼儿才把钥匙□去,用力用后背把他往后顶了下,趁着这一秒钟的空,门锁“咔吧”一声开了。
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某人一阵风似的卷进门内,执素又惊又气,只来得及跺着脚喊“钥匙还没拔!”
那人那还顾得上钥匙,“咔——”一声把安全锁一锁就把她抱起来往卧室走。
不知道自己的衣服是怎么没的,也不知道自己早上为了去小展学校参加颁奖仪式盘的板板整整的韩式包发是怎么散的,反正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就已经是这样了。某人的军衬也已经揉成一团了,就扔在枕头边上,今天两人一起去小展学校回来后就被赶了出来,邱爱国说——你俩今天回公寓去住吧,这几天你们在这里我们都没休息好;罗英说——去吧去吧,还是我帮你们带一晚,看看素素眼眶都黑了,肯定是带孩子没休息好。
不是让她回来好好休息的吗?可是为啥一个个眼里的神色都这么暧昧呢?气不过在身上那人的肩膀上咬了一口,气息不稳的说:“不是说是让我回来好好休息的吗?”
“嘶——”佟锡尧正含着她白生生的耳垂,被她咬的抽了口凉气,“这就是在帮你休息,等会你休息的更好。”
“流氓!嗯……”
“刚才在门口不是……挺会叫唤……的吗,这会儿……哑巴了……”
“啊……你个臭流氓……”
“换个词儿……”
“王……八蛋……”
……
事实证明佟叔叔虽然是叔叔,体力还是不是一般的好,执素背过身去表示懒得理他,一边偷偷擦眼泪,居然哭了,真丢人!佟锡尧却还精神头足得很,贴上去磨着她就要再来一次。
执素用胳膊肘儿推他,带着浓浓的鼻音:“离我远点儿啊满身粘粘的,哎呀你个臭流氓啊你!”
得逞的某人哪还在乎你喊他什么,一边手摩挲着她胸前的小白兔一边喘*息着在她耳边说:“素素,你知道流氓的氓是什么意思吗……诗经里氓就是男子的意思……古人已经告诉你了……不流氓……怎么能叫男人……”
作者有话要说:写肉啥的虽然写得我冒汗~但是字数还是加的很快的……5555555555~~~~~~姐妹明天记得来看,不要把我一个人丢在谁都不认识的幻想现言频道55555555555~~~~~~~~~~~~
☆、chapter 45 (含展颜番外1)
番外(一)氓之蚩蚩,抱儿贸吃——展颜番外1
“氓之蚩蚩,抱儿贸吃,匪来贸吃,来谋孩儿他娘。送儿归家,至于祖母。匪我无良,子女要防。将母无怒,夜以为期。乘彼垝垣,以望新房。不见新房,抓耳挠肝。既见新房,载笑载言……”佟旌展一边看着手里的《常用枪支与武器概述》一边百无聊赖的拍着妹妹睡觉,嘴里咕咕哝哝的还念着。
“啊!”床上的小娃娃喊了一声,小手抓住小哥哥的一缕刘海扯了一下。
“听不懂是吗?”放下书趴在小家伙旁边,伸出一根手指给她抓着,“意思就是说,有一个男人啊他抱着孩子回家蹭饭,其实不是蹭饭来的,而是为了算计孩儿他娘。把孩子送到家里,交给孩子的奶奶。他跟老太太说啊——不是我没良心,是小孩子实在碍事,请您不要生气,我过了今晚就来把孩子接走!”
“啊!”小丫头放开手指头又去拽他的头发。
“不要急嘛,我还没讲完。”佟旌展干脆由她扯,继续说,“这个男人啊,他站的很高很高看他们结婚的时候的新房已经看了很久了,看不见的时候急的抓心挠肝,现在总算看到了,于是就高高兴兴的带着媳妇儿走了……”
“呜~啊!”
“你也觉得这个男的很不像话对不对?”佟旌展伸出手指摸了摸小家伙的脸蛋儿,“这样吧,我们说好了,明天他抱你的时候你就在他怀里嘘嘘!”
“啊!!”
“那我们说好了呦,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小展,你在和你妹妹嘀咕什么呢?作业都做完了吗?”罗英推门进来,把手里端的牛奶递给孙子。
“早就做完了。”佟旌展接过来一口气喝掉,嘴唇上马上起了一圈白胡子,说,“我在教小颜《诗经》。”
罗英笑:“她懂什么,大点再教,赶紧睡觉去吧。”
“嗯。”佟旌展多乖多听话的趿拉着拖鞋走了,罗英笑着把小娃娃抱起来。
“啊!!!”我爹他太过分了!我要妈妈!
可是罗英哪儿懂小家伙啥意思,笑眯眯的抱着就去冲奶粉了:“小颜乖,今晚跟奶奶睡哦……”
**
一年之后佟旌颜小公主开口说话了,第一句话居然是“氓之蚩蚩,宝儿贸吃!”
“佟锡尧,你快来听你女儿说的啥!”执素瞪着一双大眼睛扯着嗓子喊。
佟某人听说女儿开口说话了,放下手里吃了一半的早饭就冲了进来,激动的:“小颜说话了吗?”
“氓之蚩蚩,宝儿贸吃!”粉雕玉琢的小姑娘又咿咿呀呀的重复了一遍,一对爹娘还是没能听明白。
“她说啥?”执素侧着耳朵听了又听想了又想,这是啥意思呀?看佟锡尧,佟锡尧也是一头问号。
餐厅里佟旌展喝完最后一口豆浆,放下杯子,背好画板,今天爷爷说要带他去香山画红叶:“妈妈我出门了!”
执素连忙撇下小的把儿子的外套送出来,兴奋的说:“小展你来看看,你妹妹会说话了,可是我和你爸爸都听不懂!”
“小颜前天就会说了,这几天你们一直住在公寓没听到。”佟旌展看了他娘一眼,接过外套,“我注意听了两天也没怎么听明白,要不喊太爷爷和外公一起听听吧。”
执素恍然大悟,对啊,老爷子最善于分辨声音,岳祁缜精通语言,拍拍小展的肩膀:“好儿子你真聪明!中午要好好吃饭啊!”
“知道了妈妈。”小颜你真聪明,才教了两天就学会了,爹啊,别怪儿子教小颜骂你,实在是你太无良呀!我可是半年才能见妈妈一次啊,你怎么好意思霸着不给我见呢?!
佟旌展坐在车上一边腹诽着他爹一边思索,接着该怎么编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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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北京又逗留了几天后一家人就乘上了回g市的飞机,直到上飞机前佟旌展还抓着执素的手不肯松开,十一岁的男孩子已经不掉眼泪了,圆乎乎的脸庞也开始初现棱角,可是他就这么抓着你,直叫你不知道多舍不得。
执素把儿子拉到怀里抱了又抱,温言哄着:“再三个月就放寒假了,一放寒假妈妈就叫人去接你,小展要好好上学给妹妹做个好榜样哦……”
“啊!哇~”小丫头也很给面子的张开嘴哭起来,在佟锡尧手里不住乱动。
执素哄了这个抱那个,一会儿自己眼圈儿都红了,哪个都舍不得怎么办呀,直到坐上飞机还别着脸不理佟锡尧,谁叫他闲着没事把儿子送到什么劳什子少年军校,要不一家人在一起多好啊!
直到下了飞机执素还是不爱搭理他,小赵已经在出口处等着了,这边照旧是佟锡尧抱着女儿执素拎着为数不多的行李。
“首长,张司令今晚想请您在红海吃顿便饭。”小赵开着车,微微偏过头对后排座上的佟锡尧说。
佟锡尧微微皱了皱眉眉头,什么事情这么急,面上却不动声色:“你回复张司令,就说我七点准时赴约。”
“是!”小赵答应着,继续开车。
当晚七点,由于并不是周末,红海人并不是很多,佟锡尧下了车,会所经理早就在门前等着了——这就是上次他请许贺他们吃饭的那家,经理见了他不住问候执素安好,得到肯定答复后才松了口气,把佟锡尧引到一个隐秘而僻静的包厢就坐。
张明元已经提前来了,拇指和食指拈着一只小巧的茶杯正在品茶,张家是江南名门,祖上出过一个状元两个探花,可谓书香世家,张明元即使如今年近六旬官至大军区司令,身上还是一股浸染了浓浓书香的儒气。见他进来,随意指指对面的位置让他坐下,对后面的经理说:“半小时后再上菜,我和参谋长有事要谈,任何人不许来打扰。”
佟锡尧坐下,给自己斟了盏茶,放在鼻子下嗅了嗅,又浅尝了一口:“茶是好茶,今年的明前,张叔自己带来的?”
“别人送的。”张明元回答的不咸不淡,“锡尧啊,北京一行有什么收获?”
佟锡尧笑:“张叔,您和我打什么哑谜。”
“可是有人不想让你走得这么快啊!”张明元放下茶杯叹了口气,微微瞟了眼佟锡尧,“这些年眼红你的人可不少。”
佟锡尧皱眉,沉吟了片刻:“这次进京首长是透露了要把我平调到n军区的口风,可是正式调令还没有下来,已经有人有动作了吗?”
张明元指指手边的茶杯:“这还不是动作吗,有人有心想要我把你拖住。n军区是戴九韬的嫡系,又是全国最显赫的军区,戴九韬想把你往那儿调自然有他的打算,可是他就是个神也不能替你考虑的面面俱到,或者说,这本身就是对你的一种考验。”
要不怎么说大家都喜欢和聪明人讲话,就这一个小动作佟锡尧就明白了,g军区驻地不是龙井产地,张明元却是江南人,送得出这么应时又应景的礼物的人……说:“我这次进京大多是为了首长的一点家事,素素和首长的那个侄女儿是至交好友。”
张明元摆摆手:“戴九韬那点儿事儿我都知道,他就是迈不过自己心里那个坎儿,其实当年的事哪能怪他,他一辈子洒脱,这件事儿上心窄了。”
“他那个侄女儿倒是很有意思。”佟锡尧话说一半,略带兴味的看着张明元。
后者低笑:“那个小姑娘,不错,只是张陆没这福气,瞿政委的女儿也不错,就是性子冷了点儿,随他们去吧,我是管不动他们的事儿了。”
气氛活络了点,佟锡尧又把话题引回去,问:“张叔,调职的事您怎么看?”
“怎么说呢,他们要是来明的的话就不怕,你虽然资历差点,但是成绩放在这里,又有戴九韬和你爸给你保驾护航,真到了万难的时候还有岳老将军在上面镇着,如今当权的几位里面三分之一都是他带出来的。但是要是来yin的可就说不准了。”张明元拿起茶杯,“比方说这,这不过是他们拿来试探你我私教的小把戏,不值一提,不值一提。戴九韬那边肯定是铁板一块,你爸就算不帮你也肯定不能扯你后腿,唯独岳老爷子那边……”
佟锡尧有些疑惑:“老爷子最疼素素,这件事按理说最不可能有问题的就是他那边。”
张明元摇摇头:“要不怎么说你走得太顺,要知道最大的助力有时也可能会变成最大的变数。”
佟锡尧皱眉,不解的看着张明元。
张明元微微一笑,点到为止,不再说下去:“老爷子是个性情中人,你好自珍重就是了,你保他孙女儿平安喜乐,他有生之年必保你青云直上。”
“对素素我肯定是珍而重之,这和老爷子无关。”佟锡尧呷了口茶。
“你为人光风霁月,可是架不住有人包藏祸心!”张明元沉声叹了口气,佟家这小子这一路走得太顺了,虽然没靠家里的助力,但是机遇有时也是一种资本,任是谁也眼红不来,“这事儿你还是提前和那丫头打声招呼吧,我冷眼看了这几年,执素那丫头看上去弱不禁风的,实际上也是个有担当的个性。”
“好的,张叔,我会挑能说的和她说的。”佟锡尧微笑应下,“不过这些事情我不想让她知道太多。”
他确实不想让她知道太多,是怕她担心,她的心太干净,哪里知道政治斗争,一旦结仇,不死不休。这种事情他一个人背负就够了,她只需要站在他身后阳光明媚的活着,斗争、yin谋,与她无关。可是要不怎么说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这时的佟锡尧怎么也不会想到,还真就有人能从他的挚爱下手,一下子捅到他最疼的地方。
张明元看着他,没再说什么,按电铃招呼经理上菜。
作者有话要说:知墨~答应你的番外~以后还有,这只是一部分爱你们!谢谢你们陪我度过考试扎堆的上半年!更新时间改了哦~~~改中午十二点半了哦~~正好吃完午饭刷完碗回来看文~~晚上打不开宿舍网的妹纸们和午休没事干的同志们注意哦~~~更新时间改了哦~~~~好的吧,最后也是比较重要的一点~参谋长的故事完结不远了,要开始准备下一篇淇宝和陈特种兵的故事了~,于是呢,大家有什么想法啊建议啊可以微博@我一下!汇报完毕请指示 !
☆、chapter 46
晚上回到家时已是微醺,佟锡尧敲了半天门也没人开,郁闷的掏出钥匙开了门,进了门却发现屋子里的灯都黑着,只有浴室还亮着灯。借着酒劲儿甩掉皮鞋,也不开灯,晃过去,手握着浴室门把手转了转,果然上锁了。
“谁?”执素似乎是听到了外面的动静,关掉水扬声问。
“还有谁……”佟锡尧靠在门框上,隔着扇玻璃门回答。
“哦。”听是他,放下心来,说,“你小点声,小颜已经睡觉了,我很快就洗好了,等我。”
佟锡尧轻笑出声:“在哪儿等?”
执素无语,听出他醉了,语气不善地说:“沙发上坐着等,床上躺着等,实在不行就站门口儿等!随便你。”
佟锡尧笑:“开门,我要参观。”
执素那个无奈哦,这人酒品一直很好啊,今天这是怎么了这是:“别胡闹,自己弄杯蜂蜜水喝去,等我出去再跟你算账!”
佟锡尧哪理她,拍拍门框,一只手握住门把手,手腕一用力,“咔啪”一声,锁又断了!站在门前无辜的扬了扬手里断掉的门锁:“你不开门,我就只好拆门了。”
执素瞪着眼看着破门而入的某人,气得半晌说不出话来,反应过来后抓起旁边的浴巾把自己裹起来,抄起手边的毛巾就砸过去,骂:“又灌了多少黄汤啊回家撒野!那门锁着你惹你了?买锁不要钱是吧!”
佟锡尧哪管她这骂,其实他没喝多少,你想想和个快六十岁的司令员能喝多少,何况还是叔辈,心里又都压着事儿,不过是借酒装疯罢了。一边解着衬衫扣子一边踱过去,这人无论天多冷里面都是一件衬衫,天暖了外面穿薄点,冷了穿厚点,永远两件儿衣服。军衬扣子一解直接就露出了结实的肌理,说:“挡什么档,你身上还能找出哪儿我没看过的?”
执素裹着浴巾往后退了步,这人眼神儿已经不对了,忍不住紧张的咽了口口水。
却把佟锡尧逗笑了:“口水太多了吗,不如分我点儿,喝了一晚上酒正好有点口干。”
执素大惊,忙摆手:“不是……嗯……”哪还容她把话说完,嘴巴已经被堵上,一股浓烈的酒气无遮无拦的涌进来,呛得她直想咳嗽,搁在他胸膛上的手不住推他,挣扎着说:“你放开啊,小颜已经睡着了,你这样闹会把她闹醒的……”
佟锡尧喝了点儿酒本来就燥得慌,自打进了门又看到浴室里昏黄的灯光起,早就已经按捺不住了,这会儿抱着如此温香软玉哪里还管其它,低笑着把她裹在身上的浴巾扯下来:“嘘,你别出声就行了,谁都不知道咱们在干什么……”手指像灵蛇一般沿着她的后背游走至腰间,却还不罢休,继续向下。
执素呼吸已经紊乱,这个男人今天疯了,活像饿了很久一样,可是明明……想要推他,可是推他的手却渐渐软下来,反而不由自主的去搂他的腰,还不顾一切般的扯他的皮带,难道连自己也疯了吗?
佟锡尧正埋在她颈间细嗅,闷笑着抓着她的小手,说:“急什么……”
执素脸一红,从意乱情迷中惊醒过来又去推他,可是你说这个人,他一边拿话逗得你羞恼,一边还拿手撩得你心慌气短,又把手指往深了走走,执素轻呼一声就要捶他,这个男人今天疯魔了,真是疯魔了,也不知道中了什么邪了。
可是正所谓不疯魔不成活,眼下的佟锡尧对她的身体正是疯魔到了极点,未经雕琢的璞玉一般,你若是那玉匠就能尽情挥洒你的热情,而佟锡尧就是那玉匠!你不知道她有多诱人,羞怯和放肆、清纯和狂野,就像泥和水一样,化了开,捏成团!浑然一体,让人如痴如醉,恨不得登堂入室才能一窥堂奥,这已经不是一种单纯的迷恋,而是一种境!
微醺的佟参谋长正是在以一种近乎虔诚的心在膜拜着,犹如当年第一次拿起钢枪时一样,凝视着螺旋的膛线,轻抚着战栗的她。其实他是在不安,暴风雨即将到来,他从容淡定,可是想到那暴风雨也许会波及到这朵小花儿他却觉得胆战心惊,张司令的话轻描淡写,却还是深深烙在他心里,越是酒醉,越是沉醉,越是深刻!不是不自信,而是太在乎!这种不安,只有激烈的性|事的充实能够抵消,佟锡尧向来是想到就去做的那种人,坚决而果断,此时正是良辰美景奈何天,天时地利人和,有什么理由放过呢?
执素已经完全瘫软在他怀里,连动一根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疯了,真是疯了,而她居然也肯陪他疯,不,是和他一起疯。昏昏沉沉的被他抱到客房的大床上继续战斗,有时她会想,佟锡尧你幸亏不生在战争年代,要不必然是个攻城略地的将军,攻一城,下一城,且必然打的敌人再无还手之力,一如她,现在是心服口服,不敢不服。
一场欢爱,淋漓尽致,尽情尽兴,执素袒露着雪白的身体躺在床上,意识明明已经回笼,身体却完全不听使唤,梦魇了一般动弹不得,只能微微动动脖子,用头发蹭身边的人,低喃着:“冷……”嗓音哑的有如老妪,却难得性感。
佟锡尧支起身看她,她必然不知道自己此刻的性感是多么浑然天成,足够让天底下任何一个男人血脉贲张,当然她也再也不会有机会知道了,她只知道眼前的这一个已经又把她压到了身下。
嘤咛一声:“不要了……”
佟锡尧哪里理她,他这时已经什么都顾不得听了,说:“不是冷吗……这就不冷了……”
直到午夜才告鸣金收兵,执素被抱着冲洗干净,塞进浴袍里抱回卧室,这时候她觉得自己就像个布娃娃似的,全身上下都软绵绵的动弹不得,只能任人捏扁揉圆。
不一会儿罪魁祸首也冲洗干净了自己,一条睡裤松松垮垮挂在腰上,上身打着赤膊从浴室走出来,这要是平时执素肯定要垂涎一番。说来难为情,虽然结婚几年了连孩子都有了,每每看到这个男人健壮的裸|身还是会忍不住脸红。可是这会儿她实在是吃太撑了,没力气也没心思了。
佟锡尧看她脱水的鱼似的躺在那儿一动不动,低头沉声笑了笑,换她气急卯足力气扔了个枕头过去砸他,可是无奈枕头还没飞到距离就掉了下来,于是某人笑得更欢了。执素气结,把脸埋进被子里不再理他,笑吧笑吧!
佟锡尧从地上把枕头捡起来,又到女儿小床边上看了看,小家伙睡得正酣,放心的躺下,把执素拉进怀里抱着。执素挣扎了两下就随他去了,反正就算现在挣出来明早醒的时候也还是会滚到一起。
过了半晌,总算调匀了呼吸,用手指甲戳戳他胸口的肌肉块儿:“佟锡尧,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
“嗯?”佟锡尧原本已经迷迷糊糊的要睡着了,“没有啊,瞎琢磨啥呢又?”
“你今天一晚上都心不在焉,别以为把我……我就不会发现。”共同生活了这么久早已心意相通,彼此的一颦一笑都是话语都是符号。
佟锡尧微微一愣,下意识的:“我有吗?”
“你有。”执素认真的在他怀里点点头,“告诉我,张司令和你说了什么,你从今天一进门起就在刻意掩饰,包括喝醉,包括……,其实你根本就没醉。”
佟锡尧忍不住低笑,把她搂的又近了点,轻吻她的额头:“就你眼尖,鬼灵精似的!”
可是执素哪那么容易被糊弄过去,缠着他不肯放过:“说,到底怎么了。”
“嗯……就是我们可能要搬家了,到n市。”佟锡尧刮了下她的鼻子尖。
执素眼睛一下子亮了:“那不是离北京更近了吗?我又能和淇宝在一起了!”
佟锡尧笑:“高兴了吧,就是说的这事儿,快睡吧。”
“那你心烦什么呀?你是高兴还是不高兴我还能分不清吗?”执素又挠挠他,不依不饶。
“嗯……就是有点舍不得吧,毕竟在g市呆了五六年了。”
“真的?”
“真的!快睡吧!要不我可当你还不够累哦。”
“讨厌!”执素捶他一把,窝在他怀里睡去,安稳的就像漂泊在宁静港湾里的渔船,无论外面的海面上多么鲸波万仞,这片港湾都足以为她遮风挡雨。可惜简单如执素,并没有读过米兰昆德拉,要不她就会知道,愈是表面清晰明了的谎言,其背后的真相愈是晦涩难懂。
听着怀中人渐渐平稳的呼吸,佟锡尧却难以入睡,是该和她分担呢,还是该给她个干净的世界呢,他心里不知道有多纠结,就算在最复杂的沙盘推演时他也没这么为难过,因为和这个女人有关的一切都不是他的理论能够解释的,甚至不是他的理智能够控制的。带着这种深深的忧虑最终陷入浅眠,再说吧,车到山前必有路,不是吗?
作者有话要说:不会虐很多的,也不会特别虐~姐姐妹妹们放心看~还是那句话……我心软……ps:有木有人发现自从“么么哒”的含义被曝光之后……我改说“爱你们”了……o(╯□╰)o
☆、chapter 47
早晨睁开双眼的时候枕畔果然已经没人,执素伸出手摸了摸,业已凉透,暗叹一声,是啊,怎么可能还有人在呢,这半个月一同醒来的日子已经过得她不知今夕是何夕了。艰难的挪过去看小床上睡着的女儿,腰还酸疼得要命,两条大腿更是像要被撕下来似的,想起昨晚面上又浮上一丝红晕。
小家伙已经醒了,奇迹般的没有哭闹,看到了妈妈手舞足蹈的咧开嘴啊啊的叫,将近四个月的小孩子已经开始吃手指了,晚上睡觉的时候执素都用小毛巾把她的手裹起来,现下里挥得活像机器猫。执素笑,折身把女儿从小床上抱起来,谁知一动又牵扯到了多灾多难的腰,忍不住骂了一句,小丫头就跟听懂了似的咧嘴笑的更欢了。伸手摸了摸,果然尿布早就换过了,佟锡尧在看顾小孩子方面还是而十年如一日的可靠的。
“铃——”
接起:“喂?”
“刚醒啊。”佟锡尧的话带着暖暖的笑意,听到她微哑软糯的声音就能想象出那副睡眼惺忪的模样。
“嗯,刚醒。”执素一边把电话夹在肩膀和耳朵之间,一边撩开衣服给女儿喂奶,“可能是昨天……太累了。”
佟锡尧禁不住喉头微动,她故意的,端起茶杯喝了口清晨沏的浓茶压了压:“今天晚上有文艺演出,你要不要来看?”
执素沉吟了一声:“嗯~?我为什么要去看?”
“……”佟锡尧现在百分百确定这是报复了,看了眼正在忙碌的几个参谋,站起来走到窗口,“司令部的领导都是携伴参加的,我以为你也会想来。”
满意的听到他的声音又沉了几分,眯着眼睛调戏他:“伴儿?什么伴儿?舞伴儿还是床伴儿?”
“……老伴儿!”
执素笑得直打跌,可以想象对面那人无奈的表情,忍住说:“你老我可不老,走在街上人家还当我是大学生呢。”
“……”你不知道佟锡尧这会儿多想把她揪过来按在膝盖上打屁股,报复心咋那强咧!还敢说他老,也不想想昨天是谁哭着喊着求饶来着!
执素愈是听他一句话不说的沉默在那儿愈是想笑,最后终于忍不住轻笑出来,其实她想大笑,可是怀里那个小的还蠕动着小嘴儿,实在不能惊动了小家伙的早餐。调笑够了:“那小颜怎么办?带着吗?”
“送张司令员家请傅婶儿帮忙看着,我早就说家里雇个人帮忙带孩子,你不肯。”
“家里戳个大活人你不嫌碍事儿?昨天可有人一路把我从浴室扯到客房,连衣服都……”
不等她说完就被已经给她撩拨的有点暴躁了的佟锡尧打断了:“下午四点派人去接你,挂了。”
执素看着手里被挂断的电话咬着下唇死命忍住笑,佟锡尧呢,恨得牙根儿痒,你怎么说这个女人啊,好了伤疤忘了疼是吧,好啊,今天晚上就开辟个第三战场吓吓她,厨房好像就不错!谁知道越想火气越是往下走,深深吐出一口气又灌了一气儿茶叶水。呸,这会儿这几千块一斤的碧螺春真变得像极了在饮牛饮骡了!
抬头一瞟发现几个参谋都在低头忍笑,脸上不禁更挂不住了,挨个瞪了一遍,这些人真是越来越没大没小了!逮着一个一个肩膀抖得最夸张的踹了一脚才解了气。没想到这下子彻底笑开了。
“首长,您和夫人说两句好听的又不能少块肉。”一个作训参谋笑声嘀咕了句,立即被旁边的人撞了一肘子,没看这会儿老大都快炸毛了吗,还敢太岁头上动土。
果然被佟锡尧一记眼刀飞过去,意思是要不是你们这群熊人在这里老子早就说了!
果然下面憋笑的人更多了:“首长,您也学学咱们张司令员家的小公子,对瞿政委的女儿那叫一个……”后半句硬生生就给吞进去了,死皮赖脸……这词儿最贴切,可是说出来就得死!你看佟参谋长那眼神儿已经开始要喷火了。
小赵在旁边用手捂脸,首长啊,我亲爱的首长大人啊,您的冷漠呢?您的淡定呢?端住啊!
佟锡尧狠狠瞪了说话的人一眼,决定不和这群没媳妇儿的鸟兵一般见识,甩甩袖子出去了,这群人真是欠教训!就该武力威慑一下!把门摔得震天响,可是里面的人哪有半点被威慑了的自觉,一个个笑的趴在沙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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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四点,一辆军用吉普准时停在楼下,执素整整花了一个半小时的时间收拾自己,她心里计较的可多着呢,且不说这是她头一次被正式携伴出席,就单从自己来说吧,之前她都是青春靓丽的出现在司令部,总不能生个孩子就成黄脸婆了吧?于是更加刻意打扮。
小赵看到她就呆了,不用这么隆重吧,好吧也不能叫隆重,人家只不过是化了淡妆裹了件驼色羊毛大衣,七公分的高跟鞋衬得身材格外挺拔,可是就是给人一种艳光四射的感觉,扎眼,实在是扎眼,小赵暗想,今天这场晚会参谋长怕是看不安生了。
执素出现在佟锡尧办公室门前的时候引起的那叫一个轰动,傻了,整个办公室十来位围着佟锡尧听候指示的参谋都傻了。执素看一屋子的人都看她也不怯场,扫视了一圈,嗯,有认识的也有不认识的。微笑着点了下头,转向佟锡尧:“你们在商量事吗?那我在外面等一会儿。”
你看着她她扶着门框站在那儿的姿态,就觉得这哪怕是扶着机舱门站在舷梯顶端也不让人觉得失礼,大气又有分寸,没个十几年的浸染养不来。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陆副参谋长,戳了佟锡尧一肘子,笑吟吟的说:“弟妹来了,我们这就谈完了,就走就走。
陆成是佟锡尧的继任,虽然职务低了一级年龄却比佟锡尧大,四十多岁了,在场的也就他能管执素叫弟妹。
执素微微一笑看向佟锡尧,知道别人说了不算,这间屋子里拿主意的在那儿呢。
“嗯……大家回去把今天开会的内容整理一下,明天下午四点之前整理出一份报告交给我……”佟锡尧回过神来,利落的开始给参谋们分配工作。
这功夫执素已经找个沙发坐下了,手里还捧着顺路从佟锡尧桌上顺过来的茶杯,清香的碧螺春氤氲出腾腾热气,她虽然是北京生北京长,却最喜欢江南的清奇俊秀,就像碧螺春,每次被那茶香一熏就有种要且去浅斟低唱的惬意。
时不时抬眼瞟正在分配任务的佟锡尧,语速不疾不徐字字清晰,神态又认真又随意,她就是爱死了他这个样子,意气风发,这样的男人就适合做指点江山的事儿,罡气!哪是眠花宿柳只知道浅斟低唱的柳永能比的?招手叫来勤务兵:“帮我换杯大红袍来。”这男人得佐着武夷岩茶的岩韵来看才应景。
茶换来了佟锡尧那边也忙完了,送走所有人关上门,回头正看见执素瞅着他的眼神儿,皱皱眉,这女人怎么了,看着那眼神儿……怎么说呢?色眯眯的?走过去在她旁边坐下,伸手揪她的脸:“什么眼神儿这是,不许随便用这种眼神儿看人。”
执素一愣,随即明白过来,这人,别人想被她这样看她还没工夫呢,他还嫌上了!眼角一斜,轻轻从他脸上飘过去,转眼已经换了副笑眯眯的表情:“你看我今天漂亮吗?”
“漂亮!”赞美她这方面佟锡尧从来都不吝啬,嘴甜的孩子有糖吃,“你没看他们都看傻了,不过以后再也不许了啊,这是部队,你作为军嫂要穿得大方朴素。”最后四个字他说的不怎么理直气壮,因为她……穿的确实没啥不合适的,是这人不合适,可是他总不能说你以后别来了吧。
执素一听乐了,索性双手圈住他的脖子坐到他膝盖上:“你说我哪儿不大方哪儿不朴素了啊,说不出个一二三四五咱今天没完。”说着手指还在他胸口重重一戳。
佟锡尧呼吸瞬间错了个节拍,又来了,不看那勾人的小眼神儿,就她戳你那一下把,隔着那么几层衣服,再大的劲儿也被卸掉了,感觉到的时候就跟挠痒痒似的,直挠的人心尖尖上痒痒的。
佟锡尧努力压了又压,用了所有的自制力掐着她的腰把她从自己膝盖上挪下来:“注意影响,给人看到不好。”
执素还真装作四处张望的样子,前后左右都看了看,不经意间嘴唇就从某人脸颊上擦了过去,非常无辜的眨着眼睛说:“哪儿有人看啊?”
佟锡尧倒吸一口凉气,这丫头真是成精了,勾人勾得越来越纯熟了,这是报仇呢,昨天晚上的仇,无奈的看着她:“我投降行了吧,我投降。”
执素抿嘴低笑,说:“胡说啥呢,我又没干啥。”眼睛里却明明在说“你认输就好”,有多勾人就有多气人呦!
作者有话要说:哎呦妈呀真是累死了……瓶颈总算过去了,过渡成功!
☆、chapter 48
礼堂里暖气开得足,许多家属都在礼堂门口除去大衣交给专门负责杂物的人员保管,执素脱下羊绒大衣的时候又引起了一阵骚动,她里面穿的竟然是一件深蓝色旗袍,藤萝图样的暗纹从襟口蔓延到底,白色丝线绣的玉兰花点缀在胸口和下摆。衣服裹得并不紧,长度也恰到好处,既不会太隆重又不会太随意,得体又大方,脖子上一串珍珠项链配上莹白耳垂上的珍珠耳环,活像民国电影里走出来的名伶。
就连佟锡尧都看住了,机械的接过执素脱下来的大衣又递给勤务兵,机械的被她挽着手步入会场。你说这怎能让旁人不惊艳,执素的年轻,执素的大气,执素的漂亮,执素的谦和,这些也许都并不是顶尖的,但是最顶尖的就是她能同时拥有这些。
一个刚毅一个婉约,佟锡尧自然是一身军装,你看看这两人站在一起吧,活脱就是上世纪三十年代的军阀和姨太太,那叫一个般配。
执素笑吟吟的跟着引导员走到前排的位子上,又温和的双手虚扶接过工作人员送来的茶水,礼貌的道谢。这才分过神来看佟锡尧,那人还有些愣,执素好笑的扯扯他的袖子,心里禁不住也有些窃喜。
“啊?”佟锡尧回神,询问的看了眼执素,这才想起刚才是为了什么失态,皱眉说,“干嘛穿成这个样子?”
执素微微撇撇嘴:“好一下子把那些人都震倒啊,这样就没人敢打你主意了。”
佟锡尧听着觉得好笑,直想捏她的脸蛋儿,忍住说:“谁打我主意啊,这部队里恨不得连只苍蝇都是公的,今天来的除了军官就是军嫂。”
这人就只想到打得上招呼的人,执素想的可多了,眼角往台上一飞,有些气恼又有些娇嗔地说:“文工团的女演员不是啊?不知道多少都想嫁给你这样不算太老的首长呢!要不是被我捷足先登了,今天这样的场合你说不定都能被小媚眼儿盯出个大窟窿。”
“啥叫不算太老……”佟参谋长对于老这个字确实不是一般的过敏,好吧这是娶了个小媳妇儿的人的通病,可是转念一想又发现一处不对,板着脸训她,“你成天介都想些啥呢?你还真当部队是婚介所发媳妇儿啊,人家文工团员那都是靠本事吃饭,别把人家想的都跟啥似的!”
“跟啥似的?”执素白他一眼,“我告诉你,你给我当着点儿心,要是真让什么小妖精勾搭走了我就马上跟你离婚,然后还要给你的宝贝女儿改姓!”
佟锡尧简直被她说得哭笑不得,这是谁又踩她尾巴了啊,还是哪个“名师”又指点她了?回头看看四下没人,把嘴唇凑到她耳边说:“别瞎想了,我早就被你这个小妖精勾得魂不守舍了,你看看你今儿穿的这衣服,我那还有心思看别人?”
执素听了低下头也不说话,可是微扬的嘴角却泄露了心里对这个答案的满足,偷偷在他手背上掐了一把:“还不起来招呼人去,等下人都来了看咱俩猫在这儿还不知道怎么说呢。”
听她这么说佟锡尧那厢反而不急了,把手往头后一枕:“不去,爱咋说咋说!”
执素横他一眼,才不拉他,站起身就走:“你不去我自己去,就说佟参谋长昨天累着了,这会儿在座位上补觉呢。”就不信他不跟上。
果然佟锡尧马上站起来跟上了,倒不是怕她那话,她要是真敢说他就敢跟她姓,可是把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媳妇儿放在大门口给人看实在不是他风格,何况大多数与会的年轻军官可都是没结婚的,那可是一群狼啊,首长夫人又怎么了,看看总不犯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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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七点开始就是七点开始,准时,这是军队的作风,六点五十所有人包括军区司令员都到齐并且整齐就坐时,执素心里忍不住鼓掌,这效率,这纪律!想她在c大时,十二点半开会十二点三刻人才到的差不多,至于领导,没一点怎么可能露面?
七点钟晚会准时开始,执素紧挨着佟锡尧坐在第一排,正位上坐的是是张司令和夫人,他们右边是副司令员,都是六十开外的人了,正位左边就是执素和佟锡尧了。倒不像后排的官兵那样坐的笔杆儿条直,首长们的坐姿随意多了,看完开场舞张司令还探过身来和执素寒暄:“岳丫头啊,你家老爷子身体还好吧?”
执素和张司令也是认识的,回答的也随意:“我爷爷老当益壮,矍铄着呢,上次进京的时候看我没把孩子盖严实,直要拿拐棍儿抽我。”
“哈哈!”张明元拊掌大笑,直说老爷子几十年一点儿都没变。
执素含笑点头,这个话题就算糊弄过去了,说是糊弄是因为这时她的注意力已经被另一件事吸引住。
这时台上正在唱一首军旅歌曲,唱歌的女演员穿一身苹果绿色鱼尾礼服,婀娜的身段被包裹得玲珑娇俏,苹果绿色衬得原本就白皙的肤色愈发晶莹剔透了,就连执素都看得眯起了眼睛,就遑论后边坐的那些军官了。
文工团出人才啊!不光出人才更出尤物,这小女兵长相好身段好,唱得……也不错。仔细又听了阵儿,执素扭头去看身边的人,佟参谋长正心不在焉的一会儿看看台上一会儿看看桌上的节目单,执素很满意,她虽然不是随便吃飞醋的人,但是看到他这样也确实心里蛮舒服。
用手肘戳了他下:“你觉得她好看不?”
“啊?”佟锡尧被她问得一愣,人家好看不好看和他有啥关系?不过当然很快就明白了,瞟了眼台上的人,笑眯眯的在她耳边说,“穿的跟故宫里摆的翡翠白菜似的,有啥好看的。”
“噗——”执素差点儿把嘴里的茶喷出来,瞪他一眼,“有你这么比喻的吗,那你听她唱得咋样?”
这么一问佟锡尧就更不敢怠慢了,执素也是唱歌的,文人相轻,不知道艺术家有没有这传统?说:“我哪懂这些啊,不过能在这么大的场面上独唱应该还可以吧。”瞅瞅他答的,首先是他不懂行,听不出好坏,然后是这人是文工团挑的,好坏和他没关系,也怪不着他。
执素哪里不知道他那点儿心思,轻哼一声:“你就不觉得她唱得像一个人吗?”
佟锡尧听了几句,摇摇头:“听不出来,不过声音是有点儿耳熟,在哪听过吗?”
执素白他一眼:“对牛弹琴,这都听不出来,你就不觉得像我吗?”
“啊?”佟锡尧这下还真认真听了会儿,笑着说,“还真像,不仔细听听不出来,你哪唱这种歌儿去,一时没反应过来。”
执素也不和他计较,拿起桌上的节目单来看,葱管儿似的手指沿着列表一溜儿滑下来,最后在一个名字上敲了敲——于翡,还真衬她那身儿打扮,翡翠白菜,也亏他想得出来!扑哧一下又乐了出来,斜眼瞅瞅佟锡尧,参谋长同志这会儿格外的正经格外的稳重,就怕她以为他对台上哪位有啥非分之想,其实说起来他这么埋汰人家是不怎么地道的,可是没办法啊,家里的小姑奶奶更惹不起不是?
说话的功夫那边儿已经谢幕了,换上了个新兵题材的小品,经过刚才那场“视觉盛宴”,很多人显然还没回过神来,于是接下来的几个节目跟着也都没收到多好的效果。执素撇撇嘴,那小妞那样的节目该放在最后一个好吧,那叫余音绕梁三日不绝,这样编排,要不是编导没水平,要不就是那小姑娘把编导得罪了,瞅瞅这得罪人呦,后边几个节目的演员能不怨她?
不过这念头也就在执素脑子里过了那么一下下,没往深里去,干她啥事啊,这要是换别人可能还好奇好奇,可是从小看到大了,早不稀罕了,她才没兴趣打探文工团那点儿勾心斗角的破事儿呢。
要是没有后面的事,于翡在执素心里也就是个长得不错声音有点像她的小女兵罢了,过不两天就忘了。晚会完了是舞会,执素和佟锡尧跳完一曲华尔兹后脸上出了薄薄一层细密的汗珠,独自到卫生间去补妆。
“哎呦我的天!”执素一进门直接被吓了一跳,卫生间的墙角居然蹲了个女人,“你在这儿猫着吓人呢啊?!”
大着胆子又往前走了两步,蹲在地上那个女人穿绿色抹胸礼服,从头到脚都是湿的,试探性的喊了声:“于翡?”
果然抬起头来,于翡一张俏生生的小脸儿冻得煞白,妆却花得并不厉害,至少还算不上吓人,疑惑的看着执素:“您怎么认识我?”
执素见是她才把心放到肚子里去,走到她旁边从手袋里掏出一包面巾纸递给她:“我是佟参谋长的爱人,刚才就在台下听你唱歌,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这幅模样在这里?”
于翡接过纸飞快的搭理自己,听执素问她动作顿了顿,咬着下唇并没回答。
执素哪有不明白,文工团里这些小把戏她见多了,说:“你有难言之隐就不用说了,不过我倒是想知道是谁这么大的胆子,首长们还都在呢都敢放肆,背地里还不知道多嚣张呢。你跟我走,找你们团长去,我倒要看看他是怎么带兵的!”
“不要!”于翡急忙拉住执素的手腕,眼睛里已经莹莹有了泪光,“您就当没看见过好不好,我谢谢您愿意帮我,真的谢谢您,可是那样的话我在文工团就真的呆不下去了。”
“……”执素只想了几秒钟就明白了,原来她得罪的根本就是团长,也不好硬强迫人家,“你不愿意那就算了,以后自己当心点,别太出挑,你在这等着吧,等下我叫人把我的大衣拿给你,别冻着了。”
于翡感激的看着她,咬着下唇点点头,没再说话。
执素也没心思补妆了,转身离开,听说是一回事,亲眼看到又是另外一回事了,那小姑娘不过十□岁,怎么就这么招人嫉恨了,连团长都故意整她,不觉面上带了一丝不愉。
“怎么了?”佟锡尧正在跟一帮敬酒的人寒暄着,看她沉着脸走过来,悄声问。
“没什么。”执素赌气似的随手拿起一杯饮料,“翡翠白菜被人浇成滴水白菜了。”
“什么意思?”佟锡尧显然已经忘了刚才那个小女兵了。
“回头再跟你说。”执素招手叫过跟着佟锡尧的勤务兵,“你去把我的大衣取来,送到洗手间给那个唱歌的于翡,快点,现在就去。”
“是!”勤务兵敬了个礼一路小跑就去了。
佟锡尧这下明白了七八分了,说:“啥时候爱上管这种闲事儿了?”
“谁叫我碰上了呢,她那嗓子和我有八分像,就凭这也算有点缘分。”执素双手抱胸像卫生间的方向看了眼,直到舞会结束也没再看第二眼。
作者有话要说:啦啦啦啦~~~瓶颈过去了就是舒坦!来来来,都来抱抱我亲亲我!人家要留言嘛~~~打滚儿求留言!作者申请明天休息一天!累傻了都快_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