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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相顾(GL) 第二十三章 拖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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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喜眉在疼痛中醒来。

  醒来时,窗外日光照进,又伴有鸟声啾鸣,她静静地躺着,还保留着这几个月以来一惯的睡姿。

  可是肚子里的孩子已经不在了,下身处传来火辣辣的痛,身体里某个地方一直在收缩着,甚至在缓慢的痉挛,仿佛要把那个地方曾经残留过生命的气息绞至干净。

  眼泪和汗水一齐争先恐后地冒出来,喜眉轻轻启唇,却连呻吟的力气都没有。

  “怎么了?”

  有一只手伸过来,替她轻轻拂开掩了眉眼的发,这个人的声音低沉轻柔,指尖温暖如春。

  “音顾”喜眉从喉间发出声音,整个人缓缓在床上翻动着,“我疼”

  “桑梓!”

  “我在呢”

  “她在叫痛。”

  “是麻药过了,你以为她还能像昨晚那样乱踢乱叫”

  “再给她上什么药吧。”

  “疼也是个过程”

  “”

  “好吧,我再给她用药”

  身上的被子被掀开,喜眉像个婴儿一般手脚蜷缩在那。她迷迷糊糊地听到音顾与另一个人说话,听到要上药,仿佛突然记起昨天在上药时的情景。

  那个姿势,在临产时是自然的,现在也要那般打开 双腿,却令喜眉突然挣扎起来。

  “我不痛了”喜眉慌忙说道,并拼命地去抢那掀开了的被子。

  “不上药会痛的。”音顾微微皱眉,抓住她的手。

  “不会不会。”喜眉抱住被子一角,仰头哀求着,“听说都会这样痛,我娘不也是这样过来的么,我能行的。”

  音顾看着她,看她的额边的汗一滴滴地掉下去,看她的脸涨得通红,像春花一般艳丽。明明应该是痛的,却又像羞的,脸薄如花瓣,让人看着竟然会想伸手去掐一下,最好能蹂躏在手。这已经不是第一次音顾看到喜眉会有这种施虐的冲动,她微晃了下头,醒了醒神,转身对桑梓道:“怎么做,你告诉我,我来。”

  桑梓手里拿着一颗药丸,脸上忍俊不禁:“你让她打开嘴,你再把这药丸塞进去,让她咽下就可以了。”

  音顾一愣,回头去看喜眉,她已经羞得整个人都要缩进那被子一角里。

  桑梓轻咳了下:“那种药还是要上的,有一撕裂,若愈合得不好日后会很难看的。”

  “那种地方谁看”喜眉嘟囔着,被音顾扶着吞了那颗药。

  “你夫君啊。”桑梓顺口道。

  喜眉下躺的身子一顿,还扶着她的音顾立时能感觉到她浑身都僵硬了。

  “还有,你以后若想那孩子再来,也要好好休息恢复,别落下病根才是。”桑梓又慢条斯理地道。

  喜眉沉默许久,才低声道:“知道了,谢谢您。”

  桑梓了头,转身出去了。

  音顾替喜眉掖好了被子便起身抱着手看着低眉顺眼的她,问道:“你还要为他生孩子?”

  喜眉不说话,眼观鼻鼻观心,另有一番固执。

  音顾还想问什么,可是又突然想到喜眉不过是个小女子,出生乡下,性子虽然有些与旁人不同却和所有的女子有着相同的梦想——相夫教子,终此一生矣。

  就算这个孩子掉了又怎么样,这不会阻止喜眉想要为庆家再怀一次胎,甚至两次。

  音顾没有再说什么,见她的呼吸缓缓平稳了,便出去了。

  音顾一出去,就被小弦慌慌张张地拦住:“不好了,听说夫人已经进城了。”

  “进便进了,慌什么。”音顾扫了她一眼,“让人做的鸡汤呢?”

  小弦咬着牙,直跺脚:“夫人一回来,王怡月一定要去告状的,再加上昨天大少爷在这院里昏倒,只怕来者不善呀。”

  “鸡汤呢?”音顾又问。

  小弦吐了口气,没辙地只好回去端鸡汤。等鸡汤端来后音顾又道:“她现在睡着了,你去用小火热着。”

  小弦目瞪口呆地立在那,甚至有些委屈:“音顾姑娘”

  “找些事你做,你才不会胡思乱想。”音顾伸出一指,“记住,这碗鸡汤是你首要任务,她随时醒来,都要能喝上温的。”

  小弦见状才知道音顾姑娘是不会丢下少夫人不管的,这个时候整个庆家都会站到夫人那边去,少夫人刚刚小产,可经受不起更大的指责。此时也没有旁人可以依赖,只有音顾姑娘了。

  桑梓倚在门前的柱旁,见那丫鬟放心地走开了,这才道:“你要帮她扛下来吗?”

  音顾微微想了下:“你要几天时间?”

  桑梓微微一笑,伸出四指,又道:“我没兴趣见那些污浊之人。”

  “你去房里歇着,”音顾悠然道,“我在就可以了。”

  “所以说你是最值得依赖的人,”桑梓头,“我知道我不会看错。”

  音顾挑眉:“我似乎忘了问你一个问题。”

  桑梓却马上就飘走了:“不急、不急”

  音顾确实不急着知道,所以就没有追上去。她环顾四周,今天这院子里除了鸟叫声,几乎再听不到什么声音了,充满了诡异的安静。

  没有过很久,脚步声终于从院外传来。

  音顾在屋里静静地听着,外边似也是一股杀气,却如桑梓说的那般,充满了污浊怨意。

  院门被“砰”地推开,一群人呼啦啦地闯了进来。

  音顾皱了皱眉,看了眼床上便是在梦中依然略被惊吓到的辗转了一下身子的人。

  “喜眉,越喜眉”刘氏的声音高亢刺耳。

  音顾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刘氏正领着一群婆子丫鬟立在院中,她看起来气极败坏,眉间yin郁满聚,满脸寒意。

  “她刚刚睡下。”音顾关好了门,走下了台阶。

  王怡月正陪在刘氏的身后,她小心地不让自己完全暴露出来,越是关键的时刻越要先隐起身形,这她还是知道的。甫一看到音顾的身影,她的呼唤都急促了下。昨天音顾只是对着夫君笑了笑,夫君便吐了血,昏了过去。这事太巧了,总像一根刺扎在她心里,她扯一下也不敢。现在又看到音顾,哪怕她只是一眼扫过来,还能令她胆战心惊。她不明白这种惧怕从何而来,却硬生生地对音顾心生忌惮。可是,越喜眉没有保住这个孩子,这已是老天赐给她的最好的机会,若不能趁着刘氏怒极时一举扳倒她,只怕还会有意外。所以,到现在她还没有说庆登科吐血卧床的事,而这一纹儿已经悄悄提醒她几遍了。

  “原来音顾姑娘还没有走。”刘氏冷声道,“来人,拿诊金来,替我送音顾姑娘出府。”

  音顾站定在她面前:“喜眉身子还很差,我要留下来帮她调养几天。”

  刘氏勉强一笑:“要用药什么的,你开了方子来,我会叫人去抓药。至于她人她还有丫鬟,就不劳烦音顾姑娘了。”

  “她现在禁不住吓,还得请夫人还有大少爷多多关心才是。”音顾面上略带担忧。

  “夫人”

  王怡月一惊,瞪了眼身的纹儿。

  可惜纹儿已经越众而出,满眼是泪地跪倒在刘氏面前:“禀告夫人,昨天大少爷来了这院子里,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好端端地就吐了口血,回房后就再没起来过,今天连书院都没去呢。”

  “什么?”刘氏惊叫一声,霍然转头怒视王怡月:“我怎的没听你说?到底怎么回事?”

  王怡月头皮直硬,瞥了眼音顾:“夫君他大概是知道姐姐没能保住孩子,所以气郁攻心”

  音顾听得微微一笑。

  刘氏伸手连指了她几下:“你竟然还不如你的丫鬟上心,罢罢!”她朝喜眉的房里瞪了一眼,便急匆匆地率着人又离开了院子。

  王怡月挨了骂脸上发青,冷冷地扫了眼从地上爬起来的纹儿。纹儿正抹着眼泪,见小姐目光渗人,便忙道:“小姐,大少爷的事说得越晚,夫人只会越生气的。”

  王怡月哼了声,拂袖而去,纹儿只得忙忙跟上。

  一时院子如瞬雨被急风吹散,冷清了下来。

  小弦始终不敢出来,一直躲在柴房里,见没有什么动静了,才小心翼翼地出来。她一抬头便看到音顾状若无事的转身进了少夫人房里,心中不禁佩服极了。

  没想到还没见音顾姑娘说什么,那些人便走了。

  自她看过音顾姑娘飞身接住断线的纸鸢后,她心中就断定音顾姑娘绝非凡人,想必昨天大少爷吐血,也和她有关吧。

  越如是想,越发觉得少夫人将顺利度过此难

  还没过一会儿,小弦便听到刘氏差了人来请音顾姑娘过去,看来大少爷病得不轻。

  音顾去到那边房里的时候,这才知道刘氏把这个儿子看得有多重,她正哭得惊天动地,像是这个儿子下刻便要死了一般。

  音顾一去,刘氏便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拉住音顾:“音顾姑娘,我儿刚刚突然就神智不清,胡乱说话,你快来看看他到底是怎么了。”

  音顾自然知道庆登科为何神智不清,昨晚她替桑梓跑了一趟腿,给他灌了儿东西吃。出自桑梓的手,又哪里错得了。按桑梓教她的手法,她在庆登科的身上了一通,直戳得庆登科不断嚎叫,最后又吐出一口黑血来。

  刘氏见这一口血,眼前便黑成一片,哀号一声差背过气去。

  “没什么大碍了。她说的对,”音顾看了眼王怡月,“大少爷是气郁攻心,昨天那口淤血,还没吐干净呢。”

  王怡月心里直寒,纹儿却已经扑到了刘氏的身边,替她抚着xiong口:“夫人,夫人,您可要挺住呀,庆家不能没有您”

  刘氏一把抓住纹儿的手,甩开了她:“碎嘴的丫头,胡扯什么,”她站着揉了揉眼角,复又坐到儿子床前,神魂不定地叫着:“儿啊,儿啊”

  “屋子里不适呆这么多人,都撤出去吧。”音顾淡道,“让他好好休息,顺顺气息。”

  刘氏便忙把人都赶了出去。

  纹儿出门后,见小姐理都不理睬自己地走了,她便心中暗暗叫苦。想要摆脱丫鬟的身份,就必须让人家看得到她。好不容易有机会在夫人跟前表现,她自然不想错过。可是她似乎又选错了时机,弄得自家小姐生了气。思来想去,回去后纹儿只好关了房门,跪在王怡月面前道:“恭喜小姐不日将要扶正,不,纹儿应该叫您一声少夫人”

  王怡月坐在她面前冷笑了声:“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小姐?”

  纹儿立即掉下泪来:“小姐说得哪里话,纹儿费尽心思才帮小姐走到这一步,难道不是希望小姐能早如愿么?”

  “你费尽心思?”王怡月一愣,“你在说什么?”

  “小姐不知,”纹儿压低了声音,她抬头飞快地看了一眼,“纹儿上次没能办成事,心里懊恼极了,所以就想着事成功了再告诉您,也是怕您担心”

  “难道说”王怡月沉吟,“上次小弦来说的事,也是你做的?”

  “对,”纹儿忙头,满脸可惜,“她们院子里的膳食都是我安排的,那本是个可以不动声色除了越喜眉的方法。我都已经准备好了蒲黄,收买好了她们院里一个厨房里的婆子,到时候可以说是她们自己不小心,或是嫁祸给旁人,可惜被她们识破了。没有办法,纹儿才出此下策,不然等夫人回县里,就没这么好行事了。”

  王怡月怔怔地看着这个跟了自己几年的丫鬟,不解地问道:“你哪里懂这么多,这事办的和你以前一也不一样。”

  纹儿笑了:“纹儿早些时候在路上偶遇高人指,才能成功的。”

  王怡月一惊,忙问:“哪来的高人?”

  “那人似乎和越喜眉有仇,”纹儿想了想,“是他授予我方法,越喜眉这次出事,也是那人做的。”

  “原来是和她有仇的人。”王怡月了头,心里不禁好过了些,既然与自己无关,那夜里便也能睡个安稳觉,不必听到越喜眉那天撕心裂肺的声音了。

  “所以,小姐,”小纹爬前一步,抱住王怡月的腿,“纹儿做这许多事,都是为了小姐,您可千万别生我的气呀。”

  王怡月漫不经心地了头,心里却暗自里有了警惕之意。这纹儿竟然神不知鬼不觉的背着自己做了这许多事,想来心机极重,他日若是让她做了妾,只怕她连自己都要心狠手辣地掀下马去,看来纹儿留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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