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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色悍妻 第2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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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忙的意思,根本是在等着他出丑。

  真他妈交友不慎!徐虾万般无奈,只好暗骂林安安解气。

  徐虾正彷徨无计,不远处的专用通道转出一群说说笑笑的空姐,俱穿戴整齐,拖着制式的小箱。这正是和小虾同航的一班空姐,其中就包括飞机上那个。按惯例,空姐们总会比乘客晚出来一会儿,还好正是时候。

  徐虾大喜,屁颠颠地迎上去。

  空姐一见他,眉开眼笑道:“咦,你怎么还没走?那妞泡到了吗?”

  徐虾无奈地耸耸肩,厚着脸皮道:“不好意思,还得请你再帮一个忙,我刚刚出来太急,忘取行李了,就是那边那个。”

  空姐稍愣,噗一笑道:“不会吧,你为了泡妞连行李都不要了?”

  徐虾脸上一阵发热,叹口气道:“我不也是没办法吗,行行好,再帮个忙吧?”

  空姐似嗔似怪地白他一眼,没好气地叹一声:“你还真够实在。那好吧,本小姐就再帮你一次,不过呢……”放低声音凑近,一脸认真地道:“我就想告诉你,你在机舱说那些话,那个女人不信,我信。”把最后一个信字咬得特别重,得意洋洋地从他手中拽过行李票,踩着嘎嘎响的高跟鞋去了。

  不会吧?偷听别人几句谈话,就把理智甩到高跟鞋去了?徐虾瞅着空姐娉婷扭动的背影,恶毒地揣摩。

  徐虾拖着空姐的小皮箱,来到林安安身旁。林安安幸灾乐祸的眼神,自空姐出现,又换成若有若无的神情。

  空姐很快拖着大皮箱从里面出来,见到林安安问:“这位姐姐是……”

  徐虾丝毫没有介绍双方的意思,应一句:“我朋友,谢谢你。”便把手里的小皮箱,换成自己的大皮箱。把准备送林安安的手链贿赂空姐,没什么大不了,他还给林安安带有其他更好的东西,但没必要非让林安安知道。

  空姐得意一笑,识趣地没再多说,不以为然地瞅瞅林安安,抓着小虾手臂,在林安安的低眉浅笑的注视中把他扯到一旁。

  徐虾回头回脑问:“你干嘛?”

  空姐展挤挤眼,展出个暧昧的笑容:“你要真想谢我,就找时间跟我约会,ok?”说完往他手里塞个东西,拖着小皮箱飞快走了,留下一路媚眼翻飞。

  徐虾等空姐走远,才坦然地骂一声:“靠,还以为能把手链还我呢,弄半天是张破名片。”

  空姐去了,林安安望看看空姐走远的方向,笑眯眯到他身旁:“阿那达,看来今晚收获不小哇?”

  徐虾悻悻道:“在你眼里,我就那么饥不择食?”

  林安安巧笑道:“这话说谁呢?空姐,还是刚刚那大美人?”

  徐虾不耐烦道:“明知故问。”嗖地把空姐名片扔到一旁的垃圾桶里了,一手拖着大皮箱,一手扯着林安安往外走。

  林安安怪里怪气道:“嗬!还真扔了,别是故意的吧?可别后悔啊。”

  徐虾哈哈一笑,伸手搭上她肩膀:“我最后悔的就是没把你给吃了,留着你这个大美人,到处祸害人。”

  林安安笑道:“怎么,你徐公子到现在还对我有点儿意思?”

  徐虾心头涌起一股强大的幸福感,微笑道:“你说呢。”

  林安安促狭道:“我只知道你徐大虾帅换美女如换衣服,现在又染上了一夜情这种重口味癖好,别的就不知道了。”

  徐虾哈哈大笑,眼前蓦一亮,已步出大厅,重新置于夜空星光下。相似的情景,不一样的人,不一样的心情。

  徐虾望着一望无尽的夜空,感慨道:“安安,七年了,整整七年多,都快八年了,想想都不敢相信。”

  七年多、近八年前,小虾只有十六岁,是林安安的手牵他走进大学校门。他清楚地记得报到那天,林安安站在新生接待处的样子,那是他心中最美的形象。后来,他傻子似子追求林安安,那是他追求的第一个女孩儿,可林安安没成为他恋人,却成了他生命的一部分。

  林安安没接他话,脸上是很安详的表情。风撩动她长发,她轻轻揽住他腰,像小猫一样缩进他怀里。

  第五章 善于解决问题的徐秘书

  机场停车场,徐虾放好行李,大叹着坐进林安安的海蓝色i小跑车。

  作为一名拥有两家分店的化妆品连锁店的老板,林安安开辆四十万左右的私车没什么不正常。可徐虾觉得自己读这么多年书,才是个破公务员,林安安这种跑推销出身的业务员,却能迅速发家致富,倒不是嫉妒,是觉得这个社会不正常。

  林安安瞥他一眼,边起动车子边揶揄道:“怎么,徐大秘书又愤世嫉俗了?”

  徐虾解恨地道:“可不是,现在那些污七八糟的事,全是你们这些资本家搞出来的!”好象这样一说,自己干过的污七八糟的事就全摆脱了干系。

  林安安哈哈大笑:“那也是被你们这些当官的给逼良为娼的!”

  徐虾也笑了,这话算和他殊途同归了。

  办公厅工作不到一年,他见过太多见不得人的事,而在机关工作中,这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他自己也干了很多见不得人的事,还干得心安理得,得心应手,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可他还是固执地认为自己和别人不一样,是被迫的,属于随波逐流,别人才是龌龊的,应该被鄙视的。也许这就是书生气的余毒,中华文化中最虚伪的一部分。

  车子在夜色斑斓中驶出机场路,驶向灯火辉煌的城市。

  两人在车中打情骂俏,说着不着边际的话。四十分钟后,车到小虾家楼下,一栋十六层小高楼,一所不大的房子,但条件、位置、环境都不错。按小虾老妈的说法,这个先住着,以后结婚再换个大的,省得现在收拾房间挨累。老妈的话总不会错,何况小虾又是家中独子,也没什么不能心安理得。

  两人下车进楼,电梯上到十二层,徐虾回到了离开近一周的家。

  刚进门,徐虾就闻到一阵勾人肠胃的香气。当灯光亮起,他看到餐桌上正温着一只小火锅;电磁炉上热着毛血旺,还有四听啤酒,很温馨的场面,都是他喜欢的东西。

  徐虾馋虫大动地道:“安安,没想到你安排得还挺周到?”

  林安安砰一声把门带着,甩着高跟鞋道:“那当然了,侍候你徐大公子,我这做奴婢的敢不周到吗?”

  徐虾笑道:“你叫了我这么多年徐大公子,就这次最应情应景,听着最舒服。”

  林安安扬眉道:“嗬!还真把我当奴婢啦?”

  徐虾斜她一眼:“我倒想把你当别的,可也得你同意呀。”

  林安安推他一把道:“行了,别臭屁了,赶紧吃东西,吃完赶紧睡觉,都几点了。”

  徐虾笑笑没再废话,脱掉外套吃饭。东西都是他爱吃的,可时间实在太晚了,只好胡乱填几口,喝了两听啤酒,林安安也陪他喝一听,这顿夜饭就算吃完了。随后,小虾进卫生间冲澡,林安安在外收拾餐桌。

  林安安很快收拾妥当,隔着卫生间门道:“都收拾好了,我走了。”

  徐虾正在冲水,连忙道:“都几点了你还走?早上再走吧。”

  林安安道:“没事,几分钟就到了。”到门口穿鞋。

  “不行!”徐虾急扯下挂在一旁的大睡袍,从浴室探出头:“安安,现在都两点了,你一个人叫我怎么能放心?万一出点什么事儿怎么办?”

  林安安犹豫道:“净瞎说,能出什么事儿?”

  “那也不行!”徐虾湿漉漉地套上大睡袍,就从浴室里出来:“总之我不放心,你就别走了,再说再有几小时就天亮了,你还真怕我吃了你?”

  林安安停住穿鞋的手,眼神躲闪道:“那、那我睡哪儿呀?”

  这是个问题。小虾家只有一大一小两个房间,小房间被他当书房,还放了电脑桌椅,已经没什么空间,只有卧室有一张床,再就是客厅的大沙发。

  徐虾见她答应不走,恢复轻松的心情到她身前:“本来呢,你是女士,我应该让你住床。但我长途飞行,非常疲惫,正须要休息,睡沙发就不太合适了。这样一来,于情,应该你睡床;于理,应该我睡床,这就不太好办了。所以呢,就干脆咱俩一起睡床,这样就公平了,反正也不是睡不下。”

  这问题也能弄一套理论,林安安哭笑不得道:“你可真行!要想干坏事就直说,找这么个理由,也太不充分了!”

  徐虾坏笑道:“你这意思,只要理由充分,就可以干坏事了?”

  林安安瞪他一眼:“去去去!想得美!小色狼!”顺手把刚穿上的高跟鞋摘下,狠狠贯到地上,好象昂贵的高跟鞋此刻的名字就叫小色狼。

  徐虾嘿嘿一笑,取过围在脖上的毛巾擦头发。

  林安安脱完鞋,又想到一个问题,眼光闪烁道:“那、那我穿什么睡呀?”

  这又是个问题。林安安无备而来,除了身上穿的,也没带什么衣服,虽然俩人好得跟一个人一样,但毕竟男女有别,睡在一个床上,露太多总是不好,意外一不小心,弄得干柴烈火的,滚到一起去,就不好收拾了。

  徐虾看看她,又看看自己道:“我家就这一件睡衣,还是单位发的。本来呢,我平时是不穿睡衣的,也不习惯,可今天不你在吗,我就暂时穿上了。考虑到咱俩以前游过泳,我身上该看的地方你都看过了,所以大不了我付出一下,就不穿了,让给你穿,我还穿内裤,你就当又跟我游一回泳,这不就结了。”

  小虾三言两语,又在做出自我牺牲的前提下,解决了穿衣问题。林安安听得直翻白眼,没好气地道:“真有你的,你千方百计地把我弄床上去,歪理还讲得一套一套,你还付出了?”

  徐虾牛哄哄道:“这算什么?我在机关里写过那么多东西,哪个不是把黑的说成白的?把公款吃喝说成工作需要,把公费出国说成考察调研,把集体上访说成为民请愿,把下岗失业说成搞活经济,把重大事故说成树立典型,把巧取豪夺说成为人民服务,这些都不在话下,一男一女上个床,也叫个事儿?”

  林安安彻底晕倒,终于明白了什么叫举重若轻,以及我党的干部为什么总能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原来奥妙就在于此。

  徐虾好整以暇道:“行了,没什么问题就这样了,你也去洗一洗,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我到床上等你。”

  善于解决问题的徐秘书说完,解下身上的睡衣扔给林安安,光着只穿着一件内裤的身子施施然进房了。

  第六章 恋姐成癖(上)

  卧室的灯光很柔,是那种琉白的颜色,风吹动着纱帘,似天使在轻轻扇动翅膀。

  徐虾拥被半倚,惬意地靠在床头。要和林安安同床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他很想知道林安安是怎样的心情和模样,虽然同床并不意味着发生什么。

  外面的浴室发着若有若无的水声,很快,水声歇止,换作同样若有若无的脚步声,林安安要进房了。只是这样轻的声音,也许轻的不仅是脚步,还有心情。

  咯一声门响,林安安进来了,带着浴后的清香,吊着半湿的长发,两手一上一下,分别揪着睡衣的领口和下摆。这是件传统式睡衣,只有腰间一根绸带,她显然在担心美妙的春光会不慎外泄。

  林安安看他一眼,若无其事道:“怎么还没睡?”

  徐虾揭开被角,拍拍自己身边:“睡觉急什么?先上来,咱先说会儿话。”

  林安安打个哈欠道:“大半夜有什么可聊的?聊七年多还没聊够?”慵懒地趿着拖鞋,踢踢踏踏走向床边。

  徐虾忽然道:“等等!”

  林安安一怔,低头看看自己,警惕道:“干嘛?”

  徐虾失笑道:“就让你站一下,你至于吗?要怕也是我怕你,你怕什么?”

  林安安没好气道:“你到底要干嘛?天都快亮了,还打不打算让我睡觉?”

  徐虾如实道:“没事,我就想再好好看看你。”

  林安安微红下脸道:“有什么可看的?看这么多年还没看够?”

  徐虾不耐烦道:“看看怕什么?又不会掉块肉,痛快儿老实呆着,让我好好看看。”

  林安安拗不过他,干脆双臂一抱,扬眉挺胸立在当地,索性让他看个够。

  徐虾两眼绽光地坐起,以一种逼视的目光凝量起来。

  浴后的林安安清丽洒脱,雪白的浴衣配上白皙的面容和明媚的清眸,地地道道一个芬芳美人。玉容颜若朝华,蛾眉素齿,长发肩前身后半搭,润湿的发稍撩动随性气息;沉甸甸的丝质睡衣下,是同样沉甸甸的玉|乳|;睡衣上下,雪白晶莹的玉颈和修美动人的小腿莹光闪亮;最下方两只粉妆玉砌的玉足,十只珠圆玉润的趾盖上,闪耀着暗夜明星般魅惑的蓝色,好一付成熟撩人的躯体,好一个清纯性感的美人。

  徐虾呼吸促止,双目凝聚,看得入神了。

  如果说女孩只须经历一次,就能蜕变成生理上的女人,那么充分发挥女人固有的魅力,很多女人终其一生也只虚有其表。林安安自七年前第一次相见,无论何时,总能把属于自己性格特点的女人味发挥到极致。

  空气无声流淌,灯下的林安安羞赧而安详,明媚和阴暗都显得无比曼妙。对面的目光她并不陌生,早在七年前第一次见面便深刻领略,那是一种毫不避讳,又绝不滛邪的目光,让她深切感受作女人的骄傲,又无处躲藏。

  她忘不了第一次相见。

  那个夏日炎热的午后,太阳没有一丝的温柔。傻小子坐车坐过头,拖着一只大皮箱,扛着一大卷行李,足足走了三站回头路。三站路或许不算太远,但在号称北方火炉的j市,又是这样一个夏日的午后,绝对不是让人愉快的体验。

  然后,这个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全身浸透的少年来到她面前,砰地将皮箱掷在地上,呼地将行李丢在桌上,一言不发,一把抢过她手里的矿泉水,从头到脚倒浇而下,那样地酣畅淋漓,那样地清凉痛快,那样地肆无忌惮。

  她看得目定口呆。

  从新生报到花名册上,她早知有个年仅十六岁的少年,甚至畅想过,这个本该上中学的小男孩儿会以怎样青涩、害羞、腼腆或怯生生的样子来到大学校园,可眼前的事实却让她完全震惊。这,究竟是个什么样的男孩儿?

  更让她震惊的还在后面。

  正当她瞠目于男孩儿的粗豪放肆,却发现男孩儿手中的水瓶忽然叭嗒一声坠地。接着,她看到男孩儿更加放肆的眼睛,两道逼视的目光透过潋滟的水珠将她直直照射。

  只一刹,林安安就觉得自己无处可逃了。

  良久,男孩儿展出个比午后的阳光更灿的笑容,他说:“姐姐,你真美。”

  这是小虾对林安安说的第一句话。

  从那刻起,她就知道自己会和这个男孩儿发生些什么,只是没想到两人的命运之线会整整牵连七年之久,深深勒进彼此的生命,陷入骨髓,揪不出,拆不下,也扯不断了。

  现在,当年的男孩儿又在重复当年的一幕,当年的目光依旧犀利而清晰,只是这一次,当年的人已经长大,与当年的心情,是否还一样?

  同样在良久后,徐虾说出了和当年样同的话:“安安,你真美。”

  称呼已换成名字,当初的那声姐姐,林安安已n年未曾听到了。敲着站乏的腰,貌似不屑地道:“你省省吧,七年前你第一次跟我说就被我识破了。”

  徐虾很想问问她到底识破了什么,叹息一声,体贴地把被子揭开。林安安撅着屁股跪到床边,骨碌一滚身靠到他身旁,很创意的方式。

  被子合拢,两人在一个被窝并靠床头。

  林安安用胳膊肘儿拱他一下:“跟我说说那女的。”

  徐虾故作茫然:“哪女的?”

  林安安又在被窝里踹他一脚:“别装!”

  徐虾有些泄气地道:“你说她呀。其实也没什么,就是飞机上遇到说几句话而已。”

  林安安似嫉似气,又极不忿道:“还跟我装?说几句话你跟个狗似地追出去了?说几句话人都没影了你还搁那望天?还有她,才跟我打一个照面,就醋成那样,还什么‘你好。再见’,她有偿采访啊?整得惜言如金似的,有那么说话的吗?一看就是个小心眼、大醋坛。”

  女人要是拆起台来,真是没的说。美女是否吃醋尚不好说,但林安安肯定吃醋了,丝毫未表现出比美女更广阔的心胸,至少言语上是这样。

  第六章 恋姐成癖(下)

  徐虾笑道:“你还真吃醋了?”

  林安安气道:“我吃她醋?我是怕你受气。别忘了,你可是蜜罐里泡大的,成天被人宠着惯着,碰到个那样的,能好受吗?到时候还不是到我这儿来找安慰。”

  徐虾尴尬道:“让你说的,我有那么不堪吗?”

  小虾还真有点不好意思,因为林安安说没说错。他年龄太小,在学校时大家都把他当小弟弟,加之他为人乖巧,出手又大方,男男女女的同学都喜欢他,所以平时相处也都有意无意让着他。

  林安安忍不住笑地道:“那你以为呢?不说别的,从大学毕业,我整整躲了你四年,我容易吗?你可倒好,研究生一毕业就屁颠屁颠跑我这儿来了,连你那伟大的外交官理想也不要了?”

  徐虾厚着脸皮笑道:“那算什么?我理想多了去了,就你一个是不变的。别说四年了,这辈子我都黑定你了,你跑到哪儿我跟到哪儿,谁让你当年不答应我,搞得我找来找去找不到第一眼看到你的感觉,想随便凑合一个都没的凑合。”

  林安安显出幸福得意的神情,碰他一下问:“真的假的,真没遇到过?”

  徐虾脑中闪出机舱美女的形象,果断地摇头:“没有。”

  林安安被牵动往日情怀,不无羞意道:“我当年真有那么好吗?”

  徐虾叹口气,转头望着她道:“这么说吧,安安,我这么多年,从来就没放下当年的你,可被你拉着做这么多年朋友,又舍不得现在的你。我现在不上不下,连伟大理想都不要了,全都是被你害的,等于这辈子都被你吭了。”

  林安安哈哈笑道:“那也是你活该,谁让你非跟着我屁股后边转?”

  徐虾也道:“谁让你不答应我?我得不到你非烦死你。”

  林安安苦笑道:“你还有脸说?那时候你才十六岁,小孩崽子一个,你叫我怎么答应你?我要真答应了,你两天就得把我忘屁股后边去了,哪还能有今天?”

  徐虾嘿嘿笑道:“照你这意思,你是放长线钓大鱼,那你看我现在够大没?”

  林安安踹他一脚:“去去去!你现在风流成性,到处沾花惹草,够大也不要了。”

  徐虾还想说什么,林安安忽地想起一事:“我才想起来,差点儿被你打岔忘了!今天飞机场那个女的看起来也比你大不少,你还真……”

  徐虾一阵暴寒:“你怎么又来了?还有完没完?那是客观现实,又不是我的错,我有什么办法?”

  林安安这次不全对。同样因为小虾年龄太小,别说同届,就是小两、三届的女生,年龄也大多比他大。所以小虾大学时代交往的所有女生,无论女友、相好、还是炮友,都无一例外比他大,因此林安安总取笑他“恋姐成癖”。

  林安安忍俊不住道:“那也不能怪我呀?你说你在学校那会儿行,有客观情况限制,现在你都毕业了,还往那姐姐辈上的奔,不是恋姐成癖是什么?”

  徐虾不耐烦道:“行了,反正就是一走一过,现在都不知躺谁怀里了,说点别的。”

  林安安不依不饶:“还有脸说?坐一趟飞机就勾搭两个,你说你都多大了,就不能好好收收你那心?”

  徐虾笑道:“谁让你当年给我介绍女朋友还忽悠我?要不然你介绍的女朋友,就算照着你的面,我也肯定会好好跟她相处。”

  林安安瞥瞥他,瘪起嘴巴不说话了。

  徐虾以为她还在醋机舱美女,又道:“说说你,最近又交没交什么男朋友?”

  林安安没好脸道:“交什么交,不交了,交了也得黄,不黄也得给你搅黄。你看看你,每次跟人见面那个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我都跟着掉份,谁还敢要我?人家都说了,宁可不要我这大美女,也不敢要你这小舅子。”

  徐虾不屑道:“那是那些人都配不上你,我怕你吃亏。你也不说你找的都是些什么人?那个什么崔经理,成天开你车,自己车加个油还从你借卡,还是男人吗?还有那什么文化发展公司的朱总,大胖脸留个长头发,整得跟刘欢似的,还文化、发展,他像文化人吗?最可气的就是那大学中文老师,连温庭筠和朱淑真都分不清,你倒换个人也行啊,那叫一男一女呀,男女都不分了,还学人泡妞?”

  女人拆起台没的说,男人岂非更不象话?林安安哈哈大笑,狠推他一把道:“你可得了,哪有你这么埋汰人的,你就说你吃醋了不就得了。”

  徐虾闪身大笑:“你知道就好,咱俩半斤八两,谁也别说谁。”

  两人俱笑,睡意全无,直到滚乱被子,笑疼肚子。

  卧室的灯光依旧柔和,是那种绝不会刺激眼睛的颜色。两人笑累,双双仰躺着望天花板吐气,像两条蹦到沙滩上的活蹦乱跳的鱼。

  徐虾道:“安安,我有点累了。”

  林安安保持着望天的姿态,怪里怪气道:“不容易呀,风流成性、阅女无数、一夜情成癖的徐大虾帅也要改邪归正了?”

  徐虾转过头,热切道:“安安,我说真的呢!都说三十而立,我们就以三十为限,到三十岁,我未娶,你未嫁,我们就在一起,怎么样?”

  林安安不动声色道:“行啊,到时候你别后悔哦?”

  徐虾一翻身爬起:“安安,你别以为我在开玩笑,我真是认真的?”

  林安安瞟他一眼,狡黠道:“那,是按你的三十岁算,还是按我的三十岁呀?”

  徐虾一怔,腾地从床上坐起:“靠!上鬼子当了。”

  林安安哈哈一笑,从身后把他拦腰抱住:“小虾虾,现在后悔也晚了,就老老实实等两年,准备下嫁本姑娘吧!”

  原来林安安虽只比小虾大一届,却要大三岁,这还得益于她和小虾一样,比同龄人早上学一年。换言之,小虾二十四岁,距三十岁还有五年多,林安安二十七岁,只剩两年多了。

  两人再度大笑。象很多次一样,他们半打半闹,半开玩笑地说很多半假半真的话,然后回归原有轨道,再周而复始。

  天蒙蒙亮时,徐虾睡了,睡得很安详。林安安静静地望着他的脸,心底一片幸福的慨然。原本早该不必如此,如今那个年少轻狂的少年,已经长这么大了。

  林安安一声叹息,拉过被子,将两个人紧紧地裹在一起。

  第七章 忙碌的早晨(上)

  几小时后,天色大亮,薄薄的纱帘挡不住初升的朝阳,屋内白得耀眼。徐虾费力地睁开眼,身边是空空的床铺,扯着脖子大喊:“安安,几点了?”

  林安安的声音从厨房传来:“八点五十,你再睡会儿吧。”

  徐虾腾地坐起:“什么!你怎不早点叫我?”跳下床,噔噔噔冲向卫生间。

  林安安从厨房转出:“你刚回来,不休息休息就上班?”

  徐虾释放着膀胱中的紧迫感,回下头道:“这次去南宁是陪主任开会,主任听说我没去过广西,才让我自己到桂林玩两天,他早就回来了。再说我们处的情况,你也不是不知道,下个月还有个大活动,没了我,还不得乱成一锅粥。”

  徐虾所在的综合二处,编制十二人,只有八人:一个处长、一个副处长、两个老家伙、两个老娘们,还有就是他和一个小姑娘。处长肯定不干活,副处长基本不干活,四个老的小虾号之为“四大神”,自然是想让他们干也没人支使得动,小姑娘只能搭搭下手,所以真正干活人只有小虾一个。

  倒不是活多活少,大家一样挣工资,一个人干全处活,任谁都会不平衡。所以综二处因为这个痼疾,根本留不住人。来一个干活人,就因为受不住又调走了,完全成添油战术。除非一次性调进四个生力军,否则没个改变,但这是不可能的。

  林安安心疼地看看他,无奈道:“那你还吃饭吗?”

  徐虾解决完下身问题,到水池边洗漱:“算了吧,反正下半夜刚吃完,现在也不饿。”

  林安安摇摇头,进房去帮他准备衣服。

  时间不大,徐虾洗漱毕,到沙发上穿林安安准备好的衣裤袜子。林安安站在一旁,身上仍穿着那件白睡衣,发髻有些凌乱,娇容带点慵懒,很迷人的熟女风韵。

  徐虾看她一眼:“安安,你今早真漂亮,忒有妻子的感觉,反正你也没男朋友,以后就住我这儿算了。”

  林安安瞪瞪眼道:“想吧你!”晕着海棠般的面靥转向厨房。小虾不吃早饭了,有些东西不用再准备了。

  徐虾嘿嘿一笑,穿好衣服又去整理出差带回的大皮箱,飞快地从里面挑挑捡捡,把一些东西装进一个大袋子。

  徐虾把一个盒子扔到沙发上:“安安,这个给你。”

  林安安从厨房出来一看,是一件白色薇丽雅职业套裙,低头又见小虾把一件深色款式的装入袋子,问道:“那给谁的?”

  徐虾道:“还能谁,我们处长呗。”小虾说的是副处长,名叫郝蕊,因为处长黄向前去参加后备干部培训,所以现在是综二处的实际负责人。

  林安安好气又好笑道:“还真舍得下本钱,你以后要当不上官,不得赔死了。”

  徐虾哈哈一笑:“那可不一定,没准我哪天从她身上占点便宜呢。”

  林安安红着大花脸踢他一脚:“狗改不了吃屎,还不快滚!”好象那便宜不是从郝处长身上占得,倒是从她身上占去了。

  徐虾再度大笑,拎着大袋子出门。

  叮一声铃响,电梯刚好停到十二楼。小虾大喜,拎着大袋子就往里冲,不想砰地和里面出来的人撞个满怀,青菜猪肉洒一地。

  来人是隔壁秦大姐,刚从早市买菜回来,坐在地上揉着屁股道:“唉哟,你个小崽子,赶去送葬啊?”

  徐虾汗道:“对不起秦大姐……”电梯门要关了,抻着脖子对家门大喊一声,“安安,快出来给人道歉,帮人捡东西!”又对秦大姐道一声“我先走了”,就冲进电梯。

  肇事者逃逸而去,秦大姐正要开骂,眼前忽地出现一个身着睡衣的靓丽美女,两眼一亮道:“姑娘,你是小徐对象吧?啥时候处的?”

  林安安上前把秦大姐扶起:“呵呵,这个……还不好说。”这个的确不好说。要说是,确实不是;要说不是,大清早穿个睡衣从人家出来,别人也得信哪。

  秦大姐看看小虾家门,扶着林安安手臂站起:“都住一起了,咋还不好说?”

  林安安笑而不答,也答不出。

  秦大姐凝眉想想,似忽然明白了地道:“这小崽子,成天花言巧语,做了还想不认账!你放心,下次大姐一定帮你说说。”

  林安安哭笑不得:“那就谢谢大姐了。”岂止是秦大姐,所有熟知两人关系的人都奇怪。一男一女,说是友情,自己都骗不了,何况别人?

  徐虾拎着大袋子,一路顺梯而下,冲出楼门,冲上自己路边的座驾:一辆柠檬黄铯的北汽战旗敞篷吉普,全下来才七万多,绝对价廉物美,而且样子忒拉风,就是小毛病贼多,还好都不耽误开。

  小虾有个梦想,就是自驾旅行壶口、青海这类非常远古的地方。这梦想并不太离谱,但实现的机会却不多,所以他买了辆敞篷吉普,一来貌似有所准备;二来也是个心理安慰;三来可以显示与众不同,让自己有种装逼的满足感。

  徐虾一路冲驰,抵达并不远的市委机关,进大门前还忍不住回头望望自己的宝贝车。整个市委有超过半数的人自驾上班,就他的吉普最显眼、最时尚、最前卫,让他常常有种举世皆浊我独清的感觉。

  带着出污泥而不染的心情,徐虾进入大院,一路上不停地有人和他打招呼,或开着简短的玩笑,都热情非常。

  小虾固然乖巧,惹人喜欢,但还有个重要原因,就是他家开着规模不小的海产养殖场。整个市委市政府、各大委办局,相识不相识的人,只要到他家那海滨城市,一个电话上门,都可以受到热情招待,免费享受绝对新鲜的生猛海鲜。所以他尽管工作还不到一年,但识人之广,交游之阔,许多工作十几二十年的老人,也多有不如。

  一路虚情假意,徐虾进入自己市委一号楼三楼的综二处办公室,一个娇巧俏嫩的身影映入眼帘。

  徐虾打出第一个发自内心的招呼:“豆豆,我回来了。”

  窦慧正在接水,回身喜道:“徐哥回来了!”

  徐虾施施然走进,把大袋子往办公桌上一放:“回来了,一个礼拜了,想哥没?”

  窦慧喜不自胜地上前:“当然想了。”把水杯放旁,盯住大袋子问:“徐哥,这回又给我带什么好东西了?”

  徐虾笑道:“着急啦,那就让你看看。”解开大袋子,先扔出两袋零食,随后拎出一摞绑在一起的塑料袋,有六袋之多。

  窦慧奇道:“这是什么?”

  徐虾解释道:“这叫辛荑花,南方特产中药,对治疗鼻炎有奇效,你鼻子不是不好吗,拿回去冲水喝,管保能治好。”

  窦慧满眼感激地道:“谢谢徐哥。”能不能管保治好不是关键,小虾总能恰如其分地体现对他人的关心,可比她男朋友强多了,她是真感激、也真感动。

  徐虾道:“客气什么,你不是我妹吗?”小虾很喜欢这个同室的小同事,当然是普通意义的喜欢。不为别的,就为这么多年,能叫他哥的女孩儿实在不多,他可以堂而皇之地享受当大哥的感觉。

  第七章 忙碌的早晨(下)

  寒暄几句,徐虾拎着几盒茶叶进入相邻的两个男同事办公室。两个老家伙一个叫沈兴权;另一个叫康海,四十二岁的老沈偶尔还能干点工作,四十六岁的老康完全是废人。

  徐虾进门就热情无比地道:“两位老哥,兄弟回来了!”把两盒将军峰绿茶扔给老沈;一盒六堡茶饼扔给老康,这也是两人各自的爱好。老康喜普洱,六堡茶跟普洱差不多。

  俩老家伙一喜:“这不是小徐……唉约!”茶叶已经飞来了,两人手忙脚乱地接住。

  康海一看手里的是广西名茶六堡,胖脸立时笑成一朵花,厚颜无耻道:“我茶叶刚好喝完,就估摸着你该回来了,幸好没着急去买。”

  无耻的家伙,得了便宜还卖乖。徐虾这样想,嘴上却说,“一盒茶叶算什么?康哥喜欢,我下次出去给你多带几盒,省得你喝没了还得等。”

  这话多少有点骂人的味,但老康知道小虾家有钱,单位还有关系,又一向大方,高兴得一阵大笑,随便应一句,就兴冲冲地拿着水杯准备品尝新茶了。

  更狡猾的老沈道:“小徐呀,老收你东西,我们都不好意思了。”

  这还象句人话。徐虾谦虚道:“无所谓了,以后两位老哥多罩着我点不就得了。”

  老沈这才大度地道:“那是那是,这是肯定的,也是必须的!”

  正在冲茶的老康也道:“你就放心吧,我们可不敢得罪你这位小财神爷。”

  三人同时大笑,徐虾赶紧在笑声中溜掉。真是不招人爱的两个老油条,出门的一刻,小虾把两位老大哥鄙视到极点。

  回屋取两块丝绸布料,徐虾又进了对门两位老大姐的办公室。俩老娘们一个叫刘丽,三十七岁;另一个叫许艳杰,三十九岁。按说年龄不大,可模样不说了,身材中部极度臃肿,象两只纺线用的肥大梭子,简直没法看。

  徐虾手里举着两块布料,哼着《命运》的曲调,以惊喜的形式突入:“当当当当!当当当当!”

  两位老大姐眼中一亮:“呀!小徐子回来了?”喜笑颜开地凑到小虾身边,性急的许艳杰不等小虾答话,就盯着布料道:“这是给我们买的吗?”

  徐虾道:“当然了。”一左一右,粉色的递给许艳华;紫色的递给刘丽。

  许艳杰不解道:“干嘛买布料,现在谁还做衣服啊?”

  徐虾笑道:“许姐,这你就落后了,现在的内衣专卖店,都可以直接定做。这两块都是现在南方最流行的款式,两位大姐还这么年轻,定做两身内衣睡衣什么的,回家再一穿,还不把姐夫迷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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