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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武门 第58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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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回到邬心兰等人的身边。
邬心兰还没有来得及问问他跟朱国富说了什么,比赛开始的铃声响起了。
随着大喇叭的一声令下,朱国富和亚猜快速的走到擂台中心。两人都算是中量级的拳手,身材相差不多,朱国富似乎要壮一点,而且身材也比亚猜高了少许,但是亚猜却打着赤脚,而朱国富穿了双布鞋。朱国富对亚猜抱了抱拳,行了个江湖礼节,而亚猜却双手合一,行地是佛教弟子的礼节。
然后,两人同时摆起了架势。很相似的架势,朱国富的架势很明显是从拳击中演变过来,不过身体并没有过度的向前倾,而且双脚是丁八步站立,这种架势倒是跟后世中国流行的散打的架势很接近。亚猜的架势是标准的泰拳架势,不过更倾向于古泰拳地架势,而非后世流行的现代泰拳的架势。
亚猜的前足轻点着地面,然后毫无预兆的向朱国富发动了攻击,赤足猛的扫向朱国富的大腿。
“嘣”的一声,朱国富没能闪开,左大腿的外侧被亚猜重重扫中。
朱国富感觉自己的大腿好像挨了一根重铁棒似的,不但疼彻如骨,而且震颤得整个身体都在晃动。心中一惊之下,知道王至道所说的没错,这个问题暹罗拳手果然是凶悍之极。
当下朱国富不再礼让,抢上前发动攻击,滑步一个刺拳向亚猜的脸上点去,没等亚猜躲闪,后手重直拳已经击出,重重的击中亚猜的胸口。
亚猜没退,胸口挨了朱国富重重的一定直拳,不但脚步没退,连身体都没有晃动一下。他若无其事的向朱国富发动了进攻,前足扫向朱国富的小腿,当朱国富抬起腿避开时,亚猜的这只前足猛的弹了起来。如钢鞭一样扫向朱国富的脑袋。
朱国富一惊,正要抬起上臂去挡,但是他突然想到王至道地提醒,再加上已经领教过亚猜的扫踢威力,当下忙侧身,改用双臂齐出,挡住了亚猜这一踢。
惊人的踢击威力令朱国富身体一震,脚步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两步。差点要摔倒,而两只手臂则麻木了。
亚猜得势不饶人,踢退了朱国富,他又跟了上来,后腿也扫出,踢向朱国富的腰间。
这次朱国富不敢再硬挡,身体猛的向前一扑,撞上亚猜的身体,倒是化解了亚猜的猛踢。接着,朱国富挥起一对铁拳。狂风暴雨般轰向亚猜地头部、胸腹以及腰肋。
亚猜挨了几拳。仍然若无其事,身体一晃即又开始反击,先是一个刺拳。接着上前一步,刺拳瞬间弯曲,一个摆肘向朱国富的脸上扫去。
朱国富刚用前臂挡住,亚猜另一肘又扫了过来。接着,他双臂前伸,一下子攀住了朱国富的颈部,双手用力一拉,朱国富的上半身不由自主的被拉了下来。
朱国富刚要挣扎,却见亚猜硕大的膝盖向自己的脸上撞了过来,一惊之下本能的双手交叠的阻挡。岂料。亚猜一膝过后,并没有停下来,而是双膝连环,一膝接一膝的向朱国富上半身撞去。
这却是泰拳著名地“箍颈膝撞”,朱国富初遇这种打法,结果被亚猜打得措手不及,被连撞了十几膝之后才好不容易挣脱,而他地身体已经跌跌撞撞,双臂更是麻木不已。但是。亚猜的攻击却没有结束,箍颈膝撞被朱国富挣脱之后,亚猜即跳了起来,凌空一膝重重的撞到朱国富地脸上。朱国富被这一膝重重撞倒在擂台上,满脸血花飞溅,像开了花一样。
邬心兰见状惊呼了一声,转过脸去不敢再看。刘振东也惊得脸色煞白,喃喃的问道:“王师弟,你不让我跟心兰下注,是早预料到朱国富兄会输吧?”
王至道摇头道:“我只是认为朱大哥会打得很辛苦,但是没料到他会这么惨!”
龙蝶见朱国富摇摇晃晃的爬了起来,不由皱眉道:“他还站起来干什么,打不过就认输吗,就算拼命也不能反败为胜?何苦呢?”
王至道淡淡的道:“他只是还不习惯暹罗拳手的这种打法,让他多熟悉一会儿,说不定会找到反败为胜的方法。”
龙蝶奇怪的问道:“你认为朱国富还有机会赢?为什么?”
王至道回答道:“因为他是朱国富!”
裁判席上,甘默然皱眉道:“没想到暹罗拳居然这么强悍!国外的武术之中,只怕就数这暹罗拳最厉害了吧!西洋的拳击、摔跤,日本的唐手、柔术,朝鲜地花郎道,以及欧美等国的综合格斗技比起这暹罗国的拳法都差了一点。”
孙禄堂看着再次爬起来的朱国富,叹道:“可惜了,此子本来有形意拳的底子,可惜他转学西洋拳击后却没有将形意拳的功力与西洋拳击很好的融合在一起。要是他能掌握到形意拳的整体劲力的妙用,并将其与他所学地西洋拳击术结合起来,就算打不过这暹罗拳手,也不至于被打得这么惨!”
宋世荣问道:“要叫停吗?再这样打下去我担心他会没命了!”
孙禄堂摇头道:“他的意志与身体素质很强,没那么容易就没命。
你看看他的眼神,要是我们叫停,只怕他不会甘心的,让他继续打吧!”
于是擂台赛的残酷较量继续进行,亚猜已经基本上不用上肢攻击了,而是不断的使用横扫踢与膝攻,将朱国富从擂台的这一头踢到另一头,几乎无法还手,全身处处乌青发紫,满脸是血,尤其是他的左大腿,至少挨了亚猜二十多踢,已经肿胀了一倍。在场的大多数观众们都看得心惊肉跳,而邬心兰早已经不敢再继续看下去了。此时他们心中所想的是:“为什么朱国富还不认输?”
王至道喃喃自语道:“应该差不多了吧,该反击了。看你虽然被打得狼狈不堪,但是眼神仍然很冷静,斗志高昂,显然是在寻找反击的机会。你可是中国未来散打的先驱者,可别让我失望!”
仿佛在回应王至道的喃喃自语似的,一直被亚猜踢打的朱国富终于开始反击了。在亚猜一个高扫踢飞来时,朱国富突然的抱住了亚猜的这只腿,一个漂亮的“抱腿摔”,将亚猜摔翻在地上。
“好!”在场的观众们见状不由轰然喝彩,心中对这个看起来已经掉了半条命的朱国富还能反击对手感到惊喜。
亚猜显然是吃了一惊,忙爬了起来,但是还没有等到他站稳,朱国富已经冲了上来,一把抱住他的腰,脚向前一勾,再次将亚猜重重的摔了下去。
散打快摔?王至道心中惊喜,终于看到后世散打高手们常用的凌厉摔技了。王至道一时在奇怪,后世的中央国术院在编造散打运动的时候,是谁慧眼识珠,将那些在后世几乎摔遍天下无敌手的快摔技术加进去的?现在看来,很明显是跟朱国富有关。
泰拳中实际上也有摔技,但是比起散打的快摔技术来,差距却是很明显,而且这亚猜也显然不擅长摔技,遇到朱国富的快摔技术,一时之间倒不知道如何化解,结果被朱国富连连摔倒,弄得头晕眼花。
“快啊,将他摔下擂台去,那就能赢了!”王至道在心中叫喊道。
朱国富再次不负他所望,一矮身就抱住了亚猜的双腿,将亚猜抡了起来,如风火轮般转了一圈,然后向擂台下扔去。
“哗!”擂台下的观众们见状惊呼,本能的避开,结果亚猜被直接的摔在地上,而且很不巧的以头部着了地,很干脆的昏死了过去。
第一百六十三章 猴拳加劈挂
当一身是伤的朱国富在王至道的帮助下艰难的从擂台上下来后,万国竞技大赛第一天的比赛宣告结束,在场的观众们心满意足的散场离去了。
王至道向朱国富问道:“朱大哥,你还要和我去梦幻酒吧喝几杯吗?”
朱国富的脸又青又肿,动动嘴就疼得要命,那是正面挨了亚猜凌空飞膝的结果,没有昏死过去已经很了不起了。忍着疼痛,朱国富勉强的笑道:“当然要,我何时说过话不算数的?不过,能不能先让我去治治伤,他娘的,疼死我了!”
刘振东见状忍不住大笑道:“朱国富也会喊疼骂娘?我还以为你是硬汉一个,永远不会减疼呢!”
朱国富苦笑道:“当着那么多观众的面,自然不能喊疼了,现在观众们都走光了,我还忍着干什么?你以为硬汉好当啊,要不然你来试试,看看被揍成这样你会不会喊疼?”
刘振东呵呵笑道:“我倒想试试,可惜我刘振东的运气没你那么好,遇不到能把我揍得这么惨的对手!”
“你,你……”朱国富闻言气得又想骂娘,但是一动嘴即又感到疼彻如骨,结果咧了半天嘴,愣是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霍廷觉见状忙劝道:“好了,朱兄,我大师兄就是这个性子,你不必跟他斗嘴。不如你来我们精武门吧,我请陈子正师父给你治伤。陈师父对治疗跌打损伤很拿手的,等他给你治好伤,我们再喝几杯祝福今天的胜利吧!我向你保证,我们精武门的酒绝对不会比蔡家扬老兄的酒差!”
面对霍廷觉的热心邀请,朱国富倒不好意思拒绝,于是点头答应道:“那就多谢霍门主了!”
王至道看到龙蝶仍然站在原地,没有要走的意思,即对邬心兰打了个眼色,邬心兰会意。上前拉住龙蝶的手,娇柔的道:“蝶姐,我们好久没有在一起了,不如你也跟我们来精武门,我们姐妹好好聚聚吧?”
龙蝶明知道这是王至道地意思,但是却不忍心拒绝热心的邬心兰,只得跟着走了。
王至道心中暗喜,四处看了看。又看到了王子平,于是高声叫道:
“大哥,你也跟我们去精武门,我们兄弟们好好喝几杯吧!”
王子平微笑的点头答应,不过来到王至道的身边时,却低声道:
“义弟,你还是小心点,今晚可不会是个平常夜,我们要是喝得醉浓浓的,敌人来访就危险了!”
王至道微笑道:“大哥你放心。我是故意大声的说今晚要喝酒。
就是想让敌人觉得有机可乘,要是他们今晚来袭击,我会让他们有来无回!”
王子平愕了一下。
继又哑然失笑道:“我倒是忘了你是王至道!王至道岂会给敌人一个可乘之机,我是白担心了一回!走吧,我们兄弟俩去喝个痛快!”
精武门今晚很热闹,除了朱国富惨胜外,王至道、刘振东、霍廷觉、张保仔、王子平、龙蝶都在今天的竞赛中轻松的击败了对手,大扬中国人地志气,故农劲孙特别的请来几个上海名厨子,做了几大桌令人闻之即流口水的美味佳宴,招呼这些大扬国人志气的英雄们。
王至道在宴会开始之前,暗中将张云岗六人组与布隆德六人组招集在一起。命令他们今晚各选一处地方隐藏起来,防御敌人来袭。见布隆德等六个英兵面色不愉,王至道即向他们承诺,如果今晚能平安渡过,即轮流放他们一天假,让他们吃喝玩乐去,这样布隆德等六个英兵才好受了一点。
众人刚刚入席时,守门的阿祥突然带来一个请帖,对农劲孙和霍廷觉道:“农大叔。二师兄,刚才青帮的人送来请帖,说杜月生与黄金荣邀请大师兄,二师兄,还有王师弟三人去福满楼赴宴,目的是祝福他们今天在万国竞技大赛上为国争光,扬我中华志气!”
农劲孙闻言皱了皱眉头,问霍廷觉道:“廷觉,你的意思怎么样?”
霍廷觉道:“我正好要向杜月生与黄金荣示好,既然他们邀请我,我即去一场吧!”
农劲孙叹道:“就怕宴无好宴啊!”
王至道分析道:“农大叔,你不用担心,杜月生虽然是黑道份子,但却是个爱国又重信誉的人,他既然光明正大的下帖子邀请我们赴宴,那应该不会搞什么阴谋诡计。再者我们今天为中国人争了光,很得人心,青帮要是敢对我们不利,只怕会惹起众怒,以杜月生地智慧,是绝对不会做这种事地!所以大师兄和二师兄放心去吧!”
刘振东听到最后一句,不解问道:“王师弟,你不打算跟我们去吗?杜月生与黄金荣邀请的是我们三个人啊!”
王至道笑道:“杜月生与黄金荣在,那张啸林也一定在,我要是去了,很容易跟张啸林起冲突的,虽然我并不怕得罪张啸林,但是我不想在这关键地时刻与张啸林冲突起来,所以我还是不去为好!反正杜月生真正想邀请的人是二师兄而已,只要二师兄去了,就是给了他的面子,他是不会计较我去不去的!”
刘振东皱眉道:“话虽然这么说,但是我们总要给杜月生他们一个说法吧,如果他们问你为什么不赴宴,我们该如何回答?”
王至道回答道:“你就跟杜月生说,我跟他兄弟张啸林的关系不佳,又赢了他兄弟大把的钱,去了说不定会起冲突,为了不使他夹在我与他兄弟之间为难,所以我即不去了!”
霍廷觉闻言点头道:“就这么说吧,杜月生也算是个人物,不会跟我们斤斤计较的。”当下向王子平与朱国富等人拱了拱手,道歉道:
“各位,很抱歉我与大师兄不能奉陪了!农大叔,晓惠,这些贵客就交给你们招待了!大师兄,我们走!”
霍廷觉与刘振东离去后,在农劲孙的热心招待下,宴席上的气氛再次热闹起来,众人吃酒划拳。闹得不堪热乎,而王至道一边与邬心兰龙蝶两女喝酒逗笑,一边却分神留意外面的动静,防备有敌来袭。但遗憾地是,一直喝到半夜酒席结束,也没有见到半个敌人。结果让龙蝶发现他心不在嫣,恼怒之下即与邬心兰回房,不理他了。
敌人虽然没来。王至道却更加警惕了,在他看来,敌人越是能忍耐即越危险。既然敌人不在他们宴席上袭击,那一定是要等到他们睡熟之后,比如接近黎明时发动袭击,这段时间可是人们警惕心最低的时候,是最危险的时段。
想到这儿,王至道即睡意全无,摸了摸身上的“金箭”,亲自跑去与张云岗、布隆迪等人一起站岗。
张云岗六人组与布隆德六人组戒备了大半夜。已经开始眼皮打架了。见王至道突然出现,并与他们一起戒严时,个个都不由自主地睡意全消。并提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免得让这个“变态教官”发现自己偷懒时又用做一万个俯卧撑之类的“残酷”手段处罚他们。
像是在捉弄王至道似的,一直守候到天色大亮,也没有见到半个敌人的影子。看着徒弟们地疲惫又不高兴的表情,王至道感觉大失面子,只得尴尬一笑道:“或许是因为敌人发觉我们戒备得太严,觉得不是对手,所以才放弃了袭击计划。嗯,这是你们的功劳,你们干得不错。
今天地训练就免了,都去休息吧!”
话音刚落,张云岗与布隆德等十二个徒弟立即一哄而散,不知道跑到那儿去休息了。
在吃早餐的时候,霍廷觉与刘振东平安无事的回来了,不过他们却带来一个不好的消息,原来他们在回来的路上遇到出来买药的宋氏形意的弟子,一问之下才得之,昨夜有人袭击了宋氏形意门。宋世荣老爷子虽然没事,但是宋虎成给一个神秘的高手当胸打了一掌,受了内伤。
王至道听完后不由自主的破口大骂道:“这一定是小日本干的!我真是愚蠢,一直担心小日本会暗中袭击我们,却忘了其余地人。今天地第一场比赛是柳生斗魂跟宋虎成大哥打,宋虎成大哥是宋老爷子最出色的弟子,早已经名扬上海,又曾经当众击败过花山田与刚玄雄二,山口裕仁必是担心柳生斗魂不是对手,又因为山口玉子的事情,不愿意早早地让柳生斗魂服药,所以才不惜派人暗算宋虎成大哥,好让他在今天的比赛上失去战斗力。我真是失策,怎么没有早点想到这一点!”
霍廷觉闻言安慰道:“王师弟你不必自责,人不是万能的,你不可能处处都考虑到,偶尔失策一次很正常的,宋虎成的事情不能怪你!”
刘振东叹道:“可惜宋氏形意的人没有抓到袭击者,连对方是真面目都没有看见,就算指责小日本也没有证据,说不定还会被小日本反诬,说宋虎成因为自知不敌,才故意编出这个谎言来挽回面子!”
王至道问道:“宋虎成大哥伤得怎么样?”
“不算太严重,但是因为是内伤,战斗力只怕会大受影响,能使出三分之一的实力就了不起了!”霍廷觉回答道。
“他还要继续打擂吗?”
“是的,他不愿意就此认输不战,说是宁可光荣战死,也不会逃避,真是个汉子啊!”
王至道皱眉道:“胡说八道,这样上去让小日本打死,那来的光荣可言?真不知道你们是什么想的?我们不能看着宋虎成大哥上擂台受辱,我们必须要反击。这样吧,大师兄、二师兄,现在离擂台赛开始还有两个小时,你们叫师兄弟们出去将昨晚发生地事情散播出去,就说宋虎成大哥被小日本暗算,受了重伤。我去找宋老爷子,让他命令宋虎成大哥放弃打擂。”
霍廷觉疑惑的道:“这样能行吗?”
“总不成让宋虎成大哥带着内伤上擂台,被小日本痛揍吧,说不定还会因此身亡呢,你们愿意看到这个结果吗?”王至道说道:“反正小日本在比武之前搞阴谋诡计暗算对手的事情已经不是一两次了,只要把真相说出去,群众们一定会相信的,到时候没有人会责怪宋虎成大哥,只会怒骂小日本。而且有孙禄堂老爷子他们在,以他们的眼力。
只要看一眼就能看出宋虎成大哥受了内伤,到时候小日本百口难辩。”
霍廷觉点头道:“好,就这么办吧!你去找宋老爷子与宋虎成,希望你能说服他们!散播真相给群众的事情就交给我们了,我们会办妥的!”
王至道风风火火的来到宋氏形意门,正巧孙禄堂与甘默然也在,显然是因为听到宋虎成昨夜被神秘高手暗算的事情,赶来看望。
宋虎成看起来还可以站稳。但是脸色却苍白无比,似乎风吹下就会倒地。王至道当着孙禄堂与甘默然地面前,向宋世荣提议让宋虎成放弃比赛。
宋世荣还没有说话,宋虎成就立即否决道:“不行,我不能让人们以为我是懦夫,怕了日本人,我就算是死也要上擂台!”
“难道你以为你上擂台让小日本给打死就是英雄行为?你错了,这不是英雄行为,是愚蠢行为,是愚蠢之极地行为!”王至道将对霍廷觉和刘振东说的大道理再搬出来说了一遍。然后再道:“宋大哥。你自己选择吧!要么上擂台去给小日本打死,要么留下有用之身,养好伤以后再找小日本报仇!”
宋虎成沉默了下去。宋世荣叹道:“虎成,他说得很有道理。我这个做师父的倒是太自私了,居然没有想到要让你放弃比赛。看来我这个师父做得不称职啊!”
宋虎成大惊,忙道:“师父,你不要自责,这不是你错,都是弟子无用,没能给你老人家争气!”
孙禄堂发言道:“至道说得不错,明知必死还要去打擂非英雄行为,而是愚蠢行为。虎成。放弃这场比赛吧,别让宋老爷子白发人送黑发人啊!要是观众们不理解的话,我会亲自向他们解释!”
王至道说道:“这个倒不用担心,我保证观众们会理解宋大哥,并会怒骂小日本的!”王至道将他的计划向众人讲解了一遍。
孙禄堂闻言笑道:“如此堪好,至道,你总是诡计层出不穷,日本人跟你作对,必是头疼得很啊!”
到了九点正时。浦东广场又聚了无数个观众们,人数比昨日还要多,看来昨日中国的武术家们在万国竞技大赛的表现引起这些人地共鸣,纷纷跑来给他们打气。不过大多数的人眼中此时却含有怒气,个个都盯着裁判席上的山口裕仁以及已经在准备台上的柳生斗魂。数万人聚集的怒气倒令山口裕仁与柳生斗魂心中发寒,差点想落荒而逃。他们都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这些观众们对他们怨气这么深。
当大喇叭宣布新的一天比赛继续开始,并让柳生斗魂与宋虎成上擂台时,裁判席上的孙禄堂站起来宣布,宋虎成因为昨夜被人暗算,身受重伤,无法前来比赛,故放弃了这场赛事,柳生斗魂不战而胜,算是过关,进入下一回合竞技。
山口裕仁闻言大感错愕,他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站起来正要出言讥讽几句,却见下面的观众们如火山一样爆发了。
这些观众们因为有今早上精武门的人散布的真相,个个都明白宋虎成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当孙禄堂宣布宋虎成伤重不能来参赛时,他们即爆发了。
一时之间,口水,烂西红柿,西瓜皮,还有臭鸡蛋纷纷向站在擂台上地柳生斗魂掷去,有些人甚至破口大骂道:“卑鄙地小日本,滚回你的老家吧!”“打倒卑鄙的小日本!”
柳生斗魂倒没有料到自己会遇到这样地结果,猝不及防之下,他花了一个早上才穿戴得整整齐齐、色彩鲜明的日本武士服遭了殃,被扔满了垃圾,就连胡子剃得干干净净的脸也被扔中了一个臭鸡蛋,样子有多狼狈就有多狼狈,当下他忙从后面跳下擂台,灰溜溜的逃走了。
裁判席上的山口裕仁气得脸色铁青,口中连连骂道:“岂有此理,岂有此理,这些人真是疯子,疯子……”
孙禄堂微微一笑道:“山口先生,还是宣布下一场比赛开始吧,否则只怕观众们会拆了擂台,那样万国竞技大赛就无法继续举行了!”
山口裕仁隐约的猜测到这种事情可能是孙禄堂等人捣的鬼,可惜没有证据,无法指责,当下即冷哼一声坐了下下来,让大喇叭宣布下一场比赛。
在大喇叭不断的呼喊之之下,愤怒的观众们终于慢慢的安静了下来,静待第二场地比赛开始。
今天的第二场比赛,也就是第一回合的第十六场较量,是由孙禄堂的弟子之一支变堂对阵一个绰号“大圣劈挂”的候得胜。
拜柳生斗魂所赐,支变堂与候得胜倒了大霉,不得不踏着尽是口水,烂西红柿,西瓜皮等垃圾的擂台。其中因为候得胜不小心,上擂台时踏上一块西瓜皮,差点被摔下去。
候得胜绰号叫“大圣劈挂”,显然是猴拳与劈挂拳的练习者。
因为李叙文,武术界中有了这么一句著名的话:“八极加劈挂,神鬼都不怕!”这话是说,练习八极拳者再结合劈挂拳,实战能力必会大大的提升,厉害无比,像几乎打遍天下无敌手,人人心怵地“神枪”李叙文即是例子。但是,猴拳结合劈挂拳又会如何?
第一百六十四章 一击必杀
关于孙禄堂的传人,最出名的当然是他的儿子孙大周。孙大周乃是公认的孙禄堂之后最出色的技击家之一,虽然他自认自己的实力还不到他父亲的十分之一,但是那个时代的人仍然认为他是真正得到孙禄堂真传的传人。至于孙禄堂其他的传人,叫得出名字的不算太多,能给人留下深刻印象的更是很少。不过这个支变堂,却也是孙禄堂的弟子之中少有的令人印象深刻的高手。
支变堂在上海是个有钱人,孙禄堂晚年居住上海,就是住在支变堂的家里,所以支变堂方能尽情向孙禄堂求教武学之道,最终成为孙禄堂最出色的弟子之一。据说,支变堂的武术是以形意拳为主,他的形意拳的劲力最刚猛霸道,在上海的形意名家中无人能其左右。晚年的孙禄堂在支变堂家静养,研究丹道,但凡遇到挑战,基本上都是支变堂代师比武,而支变堂则不负孙禄堂所望,将前来挑战者通通击退,未尝一败。
由此可见,这个支变堂的确是武功高绝,不比孙大周差多少。
与候得胜看似矮小瘦弱的身材相比,支变堂毫无疑问是个壮汉,至少也算是个七尺男儿,不但身高体壮,而且相貌堂堂,让人一看就觉得他是个好汉子一个。再加上候得胜上擂台时踏到西瓜皮的惊险“表现”,让观众们本能的倾向支变堂,认为支变堂必能以摧枯拉朽的力量将候得胜瞬间给秒杀掉。
支变堂在孙禄堂的教导之下,从来不会轻视任何对手,但是对于这个候得胜,他却忍不住轻视了一把。这也难怪,一个练武人,差点被一块西瓜皮给摔下擂台,这种实力无论如何都会受到怀疑的。
但是很快,支变堂即为他的轻视付出了代价。比赛一开始,候得胜就抢先向支变堂发动了攻击。直接窜上前伸爪向支变堂的脸上抓去。
很普通的招式,却快得不可思议。支变堂一时大意之下,被候得胜抓到了脸上,登时留下五条血痕。
一下就破了相,支变堂不由又惊又怒,正要出手反击,候得胜却跳了起来,凌空翻了个跟斗。落到支变堂的身后,一把抓住了支变堂后脑的头发,猛地向下一拉,支变堂的身体不由向后倒下。
支变堂心中再一惊,右脚忙向后退了一大步,硬生生的稳住了后倒的势力。但是这样一来,他后脑的头发却让候得胜扯下了一大把。
两次受挫,不由令支变堂恼怒异常,一个横拳向后扫去,如旋风扫落叶般呼呼生风。但是却没有打中目标。候得胜的身体向下一矮。即避开了支变堂这一拳,并从他的腋下钻到了前面,一爪再抓出。不但抓破了支变堂腰间的衣服,还将肋部抓出五道深深地血痕。
再接着,候得胜利用他不可思议的速度及猴子般的灵捷性在支变堂的身前身后左钻右窜,前跳后翻,一对利爪更是不停的抓出,搞得支变堂异常狼狈,身上脸上不断的出现爪痕,有一道甚至抓到眼睛上,差点将眼睛给抓瞎。
擂台下观战的刘振东见状骇然道:“这个猴子好快的速度,好灵活的身手。支变堂看样子不是对手啊!如果我猜得不错,刚才那猴子踩到西瓜皮的意外是他故意地,目地是麻痹支变堂。以他这样的灵活性,不可能让一块西瓜皮给整到的。”
邬心兰担扰地道:“支大哥也要输了吗?真奇怪,孙老爷子的弟子怎么遇到的都是强敌?”
邬心兰在武圣岛与孙禄堂的三个弟子相处了一段日子,彼此之间很熟识,对于季工博的意外死亡,她心中很是难过,现在见支变堂似乎也要遭遇不测。不由担扰起来。
王至道安慰她道:“不用担心,支大哥他是不会输的。候得胜虽然很灵活,但是身体却脆弱了点,攻击力也不怎么强,只懂得一味的用抓的。只要支大哥能冷静下来,即能反败为胜了。他所需要做的只是一件事而已!”
刘振东闻言问道:“他需要做什么才能反败为胜?”
王至道回答道:“击中对手!”
“废话!”刘振东不以为然的道:“这谁不知道,问题是他根本就击不中对手啊!”
“所以我才说他需要冷静下来,他现在被候得胜戏弄得丧失理智了!”王至道叹道。
擂台上地战斗继续以一面倒的状况进行着,候得胜如猴子般翻来滚去,利爪在支变堂的身上抓来抓去。没多久,支变堂已经全身是伤,连衣服都破得不成样子,几乎变成了乞丐。不过打到这个时候,支变堂却渐渐的冷静了下来,知道斗速度与灵活性自己不可能斗得过候得胜,自己所需要的是一个机会,一个一击得手的机会。
这个机会最后终于来了,似乎翻来跳去的耗掉了太多的体力,或是认为支变堂已经失去了再战的意志,候得胜在这个时候改变了攻击地方式,跳到支变堂的头顶之上,一个劈拳向支变堂的头顶击下,打算给他一个重击,结束战斗。
但是在这一瞬间,久等的支变堂终于逮到了机会,上步一个崩拳猛烈的打出,正好在候得胜的劈拳落在自己的头顶之前击中了候得胜的腹部,刚猛霸道的劲力将候得胜瘦小的身体凌空打飞了出去,直接的落下擂台,爬起来时猛的喷出一大口的鲜血,却是让支变堂这招穿透力极强的崩拳打伤了内脏。
突来的变化令观众们大感惊喜,本应该对胜利者鼓以热烈的掌声,但是看到站在擂台上的胜利者惨不忍睹的模样,结果大部份人都提不起劲来鼓掌,支变堂只得在稀稀落落的掌声中走下擂台,心中大是羞愧,更不敢看裁判席上孙禄堂的脸色。
裁判席上的孙禄堂摇头叹道:“他早就应该将对手击败了,可惜他不懂得控制自己的心,看来我得对他加强心理素质的修炼了……”
擂台下的王至道则笑道:“幸好,他终于冷静了下来,一击命中对手,总算没让我失望。
虽然胜得很惨,但是有了这一次的经验。下次遇到候得胜这样的对手时,就不会再打得这么惨了!”顿了顿,王至道再看了看竞赛名单,喃喃自语道:“下一场地出场拳手是谁,噢,是五师兄,他的对手是个小日本。五师兄现在那儿,怎么没有看到他?”
邬心兰道:“五师兄跟雪子姐姐在一起。不知道躲到那儿去了?糟糕,他不会忘记了今天该轮到他上场比武吧?”
刘振东摇头道:“那不可能,五师弟岂是这样不识大体的人,比武这么大的事情他怎么可能忘记?”
“糟糕!”王至道突然脸色一变,道:“宋虎成大哥要跟小日本比武,昨夜就遭到暗算。五师兄今日的对手也是个小日本,你们说他会不会也会遭到暗算?”
此语一出,刘振东等人个个色变,霍廷觉忙问身边的晓惠道:“晓,惠,你知不知道五师弟去了那儿?”
晓惠摇头道:“他昨天就跟雪子小姐出去了。今早上并没有回来。
也没有告诉我去了那儿,只是说,到他上场时他就会回来。叫我们别担心!”
霍廷觉的脸色一沉,对身后精武门的师兄弟们道:“精武门地弟子,马上去找到五师弟,必务在比赛开始之前找到他的下落,快去!”
精武门的弟子得到命令,立即散开行动了。
王至道看着裁判席上的山口裕仁,皱眉道:“下一场比赛马上就要开始,真担心五师兄来不及赶回来!”
邬心兰急急的道:“那怎么办,要像宋虎成大哥那样,宣布放弃比赛吗?”
王至道摇头道:“同样的办法不能用两次。那会令观众们怀疑的,更会让山口裕仁找到反驳的借口,说不定连宋虎成大哥也会因此被诬陷了。”
“那该怎么办?”邬心兰又问了一句。
“没办法,只有祈求老天保佑五师兄能及时赶到了。万一他来不了,我们就等着受辱吧!”王至道说道。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当大喇叭宣布三十三号的拳手陈真与三十四号地拳手拓本雄二上准备台准备时,邬心兰终于忍不住道:“要不让我上台代替五师兄比赛吧!”
王至道失笑道:“这是不可能地,比赛也能找人代替,这万国竞技大赛还能继续下去吗?山口裕仁一定会坚持反对的。”
“那怎么办呢?”邬心兰再问了一句。
“不用担心!”王至道回头看了看。笑道:“看,五师兄已经赶来了!”
邬心兰、刘振东、霍廷觉等人忙回头一看,果然,只见远处走来的一人正是他们要找地陈真。
观众们认出了陈真就是要上台参赛的三十三号拳手,自动的让开了一条通道,让陈真通行无阻。
陈真来到王至道等人的面前,对他们微微的点了点头。王至道看到陈真的右肩有血迹,心中微惊道:“五师兄,你受了伤,是昨晚被人袭击吗?”
霍廷觉问道:“五师弟,伤得严重吗?要不要先让陈师父给你看看?”
刘振东则怒骂道:“一定又是小日本派人袭击,他妈的,他们怎么这么卑鄙无耻?我跟他们同台竞技实在是太屈辱了。”
陈真向三人道谢道:“多谢三位师兄弟的关心,不过我没事。实际上昨晚袭击者的目标不是我,而是雪子,我为了救她才受了点伤,但是伤得不重,上台打擂还没有问题,你们不必为我担心。”
“袭击者的目标是雪子小姐?”王至道一想即明白过来,道:“大概是五师兄地实力太强,袭击者担心失手,才向雪子小姐下手,想用她来威胁五师兄吧!五师兄,雪子小姐没事吧?”
“她很好,等我打完这场比赛就去陪她!”
陈真说完,慢慢的向擂台走去,上了准备台,也不热身,直接的来到擂台中心,对大喇叭道:“不用再说废话了,直接叫比赛开始吧!”
大喇叭闻言大感错愕,看了看裁判们的表情,只得将准备好了的腹稿吞回了肚子。直接宣布:“第一回合第十七场的陈真对拓本雄二的比赛开始!”
拓本雄二是个矮壮的日本人,他大概为?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