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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武门 第26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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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师,尽管本身实力强劲,但是却因为好面子不肯经常打实战练习的原因,结果往往眼高手低。平时能说能道,表演起来也能威震八方,但是一打起来就顾此失彼,连一个普通的流氓都打不过。

  正是因为有刘高升这样的武术大师,故后世的一个有名的格斗家才说出了这样的名言:“真正的武功,是靠打出来的。判断一个人是真正的武术高手还是花架子,和他打一场就知道了!”

  正因为知道刘高升的这些笑柄,故王至道听到刘高升的名字时,表情并没有像孙大周、刘振东和陈真那样的尊敬,甚至不由自主的露出了笑意。这种笑落到刘高升的眼里,却变成了讥笑。好面子的刘高升当下就心中不悦,冷冷的道:“王至道,你果然是后生可畏啊,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听说你这个人出手相当的狠辣,动不动就要人命,这是真的吗?”

  王至道回答道:“和我动手结果以死收场的人,基本上都是日本人,前辈是在怪责我不该杀了这些日本人吗?”

  哼了一声,刘高升道:“别跟老夫说话那么嚣张,你那过世的师父难道没有教过你,对前辈说话要礼貌,态度要尊敬吗?”

  王至道不悦的道:“晚辈的态度又如何的嚣张了,难道前辈还要我像哈巴狗一样对你点头哈腰才算是尊敬不成?”

  在王至道身边的刘振东忙拉了拉王至道的衣袖,暗示他别得罪刘高升。

  可惜的是,刘振东的暗示来得还是晚了一点,只听刘高升“哈哈”大笑,突然一掌拍在桌子上,然后道:“小小年龄,不知天高地厚,以为杀了几个日本人就是天下第一,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了!”

  只见刘高升这一掌拍下,原本坚硬的红木桌子不见有何动静,但是等到刘高升的话说完,红木桌子从他掌拍的地方开始,突然出现了无数个裂缝,然后越扩越大,越来越多。很快,哗啦啦的一声,整个红木桌连同桌腿都变得粉碎了。

  孙大周,刘振东和陈真见状均不由吃了一惊,而杜月生、黄金荣和那六个旗袍待女却是骇然色变,只有那个唐装少年若无其事,似乎早已经司空见惯。

  黄金荣大声喝彩道:“刘师父果然好功夫,号称铁砂掌的第一人也当之无愧唉!”

  杜月生点头赞同。

  王至道却打了个呵欠,对瞪着他刘高升叹道:“前辈,这么好的桌子,被你这么一掌拍碎,真是浪费啊!太可惜了!”

  也难怪他一点也不会为刘高升的表演而吃惊,刘高升的铁砂掌自然很厉害,但是却不可能厉害得过李叙文,在见识过李叙文这个怪物的恐怖掌力之后,刘高升这种拍碎桌子的表演真的很难令王至道吃惊。何况在王至道眼中看来,能拍碎不动的桌子是另一回事,能不能拍得中人又是另一回事。你的铁砂掌功夫就算再好,能把钢铁桌子给拍成碎片,但是你拍不中敌人又有何用处?

  黄金荣听到王至道的话,不由“呵呵”一笑道:“王至道果然是少年英雄,完全不将刘师父的铁砂掌放在眼里,想必是你有比刘师父铁砂掌更厉害的功夫了?何不干脆表演一下,让我们开开眼界?”

  王至道不理会他,却问杜月生道:“杜月生先生,你听说过我的枪法了吗?”

  杜月生点头道:“听说过,弹无虚发,神乎其神,谁要是跟你为敌,只怕被你暗中一枪射杀了还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呢!”

  王至道笑道:“那么如果老天可以给杜先生一个选择的机会,让杜先生在我的弹无虚发枪法和刘前辈的一击必杀的铁砂掌之中选择一种,杜先生会选择那一种呢?”

  杜月生想也不想即道:“那还有说,当然是选择你的弹无虚发的枪法了!”

  刘高升闻言脸色铁青,问王至道:“你是什么意思,是说我的功夫再好,也不如你一颗子弹吗?”

  “那倒不是那个意思!”王至道笑道:“请恕我直言,对我来说,真正的功夫,要有能耐打中敌人才算真功夫,打一个不会动的桌子并不算什么真功夫。就算前辈你能钢铁做的桌子打碎,打不中敌人又有何用处?我的掌上功夫虽然远远不如前辈的铁砂掌,但是只要我能打得中敌人,只要打的是地方,那怕杀伤力再小,也能要他的命!前辈,我说得对吗?”

  刘高升想了一下,才明白过来,怒道:“原来你是暗示老夫只能打死东西,打不了你这个活东西,是吧?好好,既然是这样,那老夫一定要领教一下你的本事了,看看你如何让老夫打不中你?”

  刘振东心中一惊,忙道:“刘师父,我这师弟一向说话口无遮拦,请你大人有大量,不必跟他一个小孩子计效!”

  刘高升哼道:“既然你知道他口无遮拦,那为什么不好好教教他?如果你们精武门不会教导自己的弟子,那就让老夫为你们教导一下吧!刘振东,你最好别阻止老夫!”

  刘振东闻言愕了一愕,口中无语。

  孙大周在王至道耳边低声问道:“你干吗要得罪他呢?”

  王至道耸肩道:“我那有?我只是说了一些实话而已,谁知道他心胸这么狭窄?”

  “既然知道他心胸狭窄,那你就别说实话吗?”孙大周叹道:“我真是服了你,不管在那儿都能惹上强敌!”

  王至道“呵呵”的笑道:“他未必会是我的强敌啊,孙兄你不必为我担心!”

  一直没有发言的陈真沉声问道:“你有把握打败他吗?”

  “应该能吧!”王至道心中嘀咕了一句,如果刘高升真是如历史上记载的那样步法呆笨的话,那就有绝对的把握了,自己无论如何,也不会比才十六岁就击败了刘高升的曹晏海差劲吧!

  刘高升这个时候站了起来,走出贵宾会客厅,对王至道喝道:“小子,你们商量好了没有?商量好了就出来跟我切磋一下!”

  王至道无奈的对刘振东三人耸了耸肩,站起来向刘高升走去。黄金荣和杜月生互望了一眼,也站了起来,跟着出去观战。

  两人来到方圆三十多平方米的厅外站定,刘高升摆出了一个迎战架势,王至道一看之下,即放下心来,知道历史果然不是在杜撰,这个刘高升果然是步法呆笨,实战经验缺乏的家伙。他摆出的这种架势,看起来虽然威威风风,但是却极不利于步法的发动,而且也不利于左右的快速转换,差劲之极。

  王至道放松了心情来,自自然然的摆出了一个警戒架势,很轻松的对刘高升道:“前辈,请你出手吧!”

  刘高升见王至道表情轻轻松松,像是完全不将他放在眼里,不由更是恼火,大喝一声,右掌向王至道当胸拍来。

  王至道脚步向左一滑,移到了刘高升的左侧,很轻松的避开了刘高升这一掌。

  刘高升见这一掌落空,直接的转过身来,机械式的再一掌拍去。岂料,他一掌拍出时,本应在他左侧的王至道已经不见了。刘高升一呆之下,扭后一看,却见王至道不知道什么时候转到了他的身后。

  刘高升大惊,忙又转过身来,一掌向王至道推去,但是,这一掌又落空了,王至道又转到了他的左侧,等到刘高升转过去时,王至道已经又转到了他的身后。

  就这样,两人像在再玩转圈圈一样,不一会儿就转了七八圈,刘高升转得晕头转向,硬是一掌也没有打中王至道。

  刘高升一怒之下,忍不住对王至道吼道:“小子,你转来转去的做什么?有种站在我面前让我打?”

  王至道闻言笑道:“我又不是傻瓜,怎么会站在你面前让你打?前辈要是遇到真正的敌人,会不会伸出脖子让他去砍呢?”

  此语一出,那些观战的旗袍待女有几个忍俊不禁“噗卟”的笑了起来。

  刘振东则忍不住低声嘀咕道:“奶奶的,我还以为这个刘高升有多厉害呢,早知道他这么差劲,我早就过去和他打一场了!”

  孙大周摇了摇头,叹道:“刘师父的武功实际上是很不错的,只是他的步法好像很有问题?似乎根本就没有练过步法一样,连王至道这种普普通通的圈步也破解不了!”

  陈真道:“他不是没有练过步法,而是根本就没有打过真正的实战,所以才表现得这么差劲!估计他平时只是靠表演铁砂掌的功夫来获得名气,我们倒是让他这虚假的名气的给唬住了。还是王师弟眼光独到,一眼就能看穿他的功夫华而不实!”

  刘振东和孙大周闻言不由自主点点头,认为陈真说得很有道理。

  场中的刘高升仍然在追着王至道打,这次他算是学乖了,王至道一转到他左侧,他就不再转身,直接一掌向左侧反挥出去。不过这样还是没能打中王至道,王至道只是再加上一个后滑步,就轻松避开了刘高升的铁掌。

  就这样,王至道也不还手,只是靠步法躲闪,令刘高升打得气息喘喘的,硬是无法碰到他一根毫毛。

  王至道笑道:“前辈,我看还是就此作罢吧,算我们打成平手如何?”

  刘高升先是喘了口气,才怒道:“王至道,你为什么不出手,躲躲闪闪的算什么意思?”

  王至道笑嘻嘻的道:“前辈你追得这么急,我那有机会出手?”

  刘高升呆了半响,心中明白实际上王至道对他手下留情,叹了口气,道:“果然是长江后浪追前浪,看来老夫不服老也不行了!王至道,老夫赢不了你,你果然有资格狂,告辞了!”

  “前辈请走好!”王至道拱了拱手。

  鼓掌声响起,鼓掌的却是那个跟刘高升在一起的唐装少年,只见他边向王至道走过来边鼓掌道:“真是精彩,王兄弟,没想到你连手都不用出,就能赢了刘高升,真是大大出乎我的意外。王兄弟,看到你这么精彩的表演,我不由自主感到有点技痒,不如让我也来领教一下你的高招如何?”

  王至道奇怪的问道:“请问你是?”

  “在下洪承金!”

  一旁的杜月生忙对孙大周等人介绍道:“忘了给你们介绍,这位洪承金公子是洪门的门主洪承祖所收的义子,即是洪门的少门主,听说洪承祖先生即将将洪门门主的位置传给他了!”

  孙大周等人听了不由心中吃了一惊,之前看到洪承金和刘高升坐在一起,还误以为他是刘高升的徒弟,没想到非但不是,而且是比刘高升更有身份的人。

  要知道洪门可是比青帮更出名的组织,孙大周知道,就连孙先生早期也曾经是洪门的一份子,当年发动辛亥革命,推翻满清王朝,孙先生就是借用了洪门的力量。推翻满清之后,孙先生因为目标和洪门不同,即离开了洪门,而洪门也因为没有了目标而隐匿了下去,很久也没有了活动的消息。没想到洪门现在突然又开始出现了,而且一来就是洪门的少门主。

  王至道自然也听过洪门的掌故,对洪承金抱拳道:“原来你是洪门的少门主,洪门是很了不起的组织啊,我早已经久仰了。你身为洪门的少门主,自然是更了不起了!”

  洪承金谦虚的道:“那里那里,你王至道才是真正的了起不起,至少你在上海的所作所为,我洪承金就自叹不如!”

  王至道问道:“洪少门主也是功夫的爱好者?”

  “是的,我自幼就好武,也拜过很多师父,见到真正的高手,就忍不住想和他切磋一下,请王兄弟勿见怪!”洪承金笑道。

  见到真正高手就切磋,王至道听得心中一惊,这么说来,这个洪承金只怕是个实战经验丰富的高手,和虚有其表的刘高升绝对不同。

  想到这儿,王至道不由慎重起来,拱手道:“既然这样,那就请洪少门主手下留情,你请吧!”

  洪承金笑道:“我应该请你手下留情才对!”

  说完,洪承金突然双手一张,像是扇动的翅膀一样,向王至道发动了攻击。

  鹤拳?王至道一呆之下,正要后退一步。谁知,洪承金的身形却快如闪电,一惊一动之下,已经抢到了王至道的面前,十指不断的舞动,向是在弹琴一样向王至道的身上弹去。

  王至道倒是还没有见识过这种奇怪的打法,当下左手就打出了一拳,打算来个以攻破攻。岂料,左手肘部突然一麻,如遭电击一样瞬间通遍整个左臂,左臂登时失去了知觉。

  王至道大惊,他看到刚才是洪承金快如闪电般的用中指在他的左肘麻筋上弹了一下,才导致左臂麻痹。这个时候,洪承金的手指又如弹琴一般弹了过来,目标居然是王至道的眼眶视觉神经之处。

  在这电光石火的瞬间,王至道立即知道这个洪门的少门主使用的是什么拳法了,不是鹤拳,而是一种极隐蔽,很少有人练得成的稀有攻击之术——神经弹拨术。

  在武术界,除了常见的正宗流派的技击术之外,还有一些很稀有,打法很诡异,甚至带有神秘色彩的格斗技,比如:神经弹拨术,点岤截脉术,还有一些更难以修练得成的阴手技。

  所谓的神经弹拨术,就是专门攻击人体神经的技击术。在人的身上,密密麻麻的布满了如网络般的神经系统,用来做为中枢神经系统和各个器官之间的传递联系线路。如果有一条神经线路被截断,某个器官就会与中枢神经失去联系,丧失功能。比如说手臂的运动神经,如果被弄断,就算手臂没有毛病,这只手臂也不能再运动了,因为没有了中枢神经系统的联系,基本上成了废物。

  在手臂的肘关节上,有一个被世俗被称为麻筋的部位,撞一下就有如触电一样令手臂麻痹。实际上是这儿有一条尺神经,刺激一下尺神经就会导致通电一样的感觉,如果这尺神经撞断了的话,那么由这条尺神经连接的部位,比如手指,就不能活动了。

  而洪承金的神经弹拨术,就是针对这些神经系统而攻击的技击之术。

  第九十六章 活命之道

  洪承金的动作如翩翩起舞的鹤,舞动的手指像是在弹琴一样优雅,但并不是为了弹出美妙的乐章,而是为了将这根琴弦给弹断,令琴毁人亡。

  眼眶处的视觉神经被弹断,就算不用损伤眼睛,也一样会失明。因为眼睛所看到的图像已经无法通过视觉神经传递给大脑,让大脑接收。

  王至道的头向旁边侧了侧,刚刚避开洪承金弹向他左侧眼眶视觉神经的手指。岂料,这只手弹突然一个回折,如皮筋一样又回弹了过去,刚好弹到了王至道的左侧耳朵上的听觉神经处。

  王至道的左耳轰鸣的一声,像是听到无数个敲锣打鼓声,不停的在耳内“嗡嗡”作响,别的声音都听不见了,头脑像是被这些声音炸开了一样难受。

  心中骇然之下,他又看到洪承金的手指又转到他身后弹了过来,目标居然是——颈椎部的中枢神经主线。

  这条神经要是被弹断,身体所有的感觉将不能传递大脑,基本上等于身体和脑袋分家了。

  王至道的眼神一寒,左脚如箭一样射出,直取洪承金的心窝。

  因为腿比手长,故洪承金的手还没有弹到王至道的中枢神经线,王至道的脚已经先接近了洪承金的心窝。

  洪承金自然不愿意挨上这一脚,放弃了弹击王至道的中枢神经主线,身体急退,同时手指改为向王至道踢来的左脚踝处的神经弹去。这一招他十拿九稳,攻击对方已经发动了一半的攻击,正是中国武术中所谓的打击“旧力未尽,新力未生”的空档。一般人是很难在这种情况下做出反击的。

  偏偏王至道不是一般人,他这只脚也违反了一般人的运动原理,踢了一半又突然的收了回来,一点停顿时间都没有,流畅之极。

  洪承金一呆之下,王至道这只脚在半路又转了方向,由前弹踢变成高扫踢,直踢洪承金的颈侧。

  洪承金倒是受到了“旧力未尽,新力未生”的限制,没法作出反击,只得选择了后退,避开了王至道这一踢。

  后退了一步的洪承金双臂又扇动,像是飞翔的大鹤一样,双足如蜻蜓点水,一下子滑到王至道的面前,右手张开的十指并拢在一起,屈腕成鹤嘴啄,直啄王至道的太阳岤。而左手却仍然以弹法弹向王至道的颈侧动脉。

  一旁观战的孙大周道:“原来这个洪门少门主练的是暗鹤拳!”

  陈真闻言皱眉道:“暗鹤拳是什么拳,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

  孙大周解释道:“那是鹤拳体系中的一个最隐密的拳法流派,我只是听父亲跟我谈过。中国每一种拳法都拥有数种至十几种不同流派,虽然这些流派最初是从同一种拳法体系传下来的,不过经过几代的学习改造之后,已经和原先的拳法体系变得不相同,有些甚至成为脱离了原先的体系变成一种新生的拳法流派。比如像形意、太极等名拳,不同的人学去后,就被改变成大同小异的内容,然后在前面冠了个陈氏、杨氏、宋氏、车氏等等名称来表示与原先的拳不同。鹤拳体系除了我们耳熟能详的白鹤拳、宗鹤拳、鸣鹤拳、飞鹤拳、食鹤拳、饱鹤拳、饿鹤拳等不同的流派外,实际上还有个暗鹤拳,阴鹤拳,王鹤拳等鲜为人知的秘密流派。这些拳法因为传人太稀少,加上练法太难,成功率很低,故门人百年难得一见。暗鹤拳这门拳法,主要的攻击技术都是针对人体神经和岤脉的。因为这些部位很复杂又细小,很难以攻击得手。要有效的打击,必须练成极高的准确性和速度,手指腕部的力量和弹击力更被重视。所以修炼暗鹤拳的人,一般不苦练个十年二十年以上,很难取得成绩。天赋低的有可能练一辈子也不会成功,故暗鹤拳找弟子很困难。但是,如果能修炼成功的话,反应、速度、出招的准确性、手腕力量和关节的弹击力都会比一般流派的练武者强大得多。故暗鹤拳能出师的弟子一般都是会是顶尖的高手,很难对付!”

  刘振东骂骂咧咧的道:“这样弹来弹去的有什么好?直接打击难道造成的伤害还不如那么弹一下吗?”

  孙大周神色凝重的道:“直接打击无论多重的伤都有复元的一天,但是被弹断了神经的话,除非你有本事将神经给接起来,否则的话,由那根神经连接的部位就算报废了,弹断中枢神经主线甚至会造成全身瘫痪,终生躺在床上不能活动。这种拳法可是阴损得很。”

  陈真色变道:“我看这个洪门少门主是想故意废了王师弟,他可能和王师弟有什么仇!”

  只见场中的打斗越来越快,看得不懂武功的杜月生等人眼花缭乱。洪承金一直是右手鹤嘴啄,左手弹拨,专门向王至道神经系统和死岤部位攻击。而王至道只是不断的躲闪,避无可避时即发出一两招同归于尽的般的强劲踢击,迫使洪承金散招自保,而他的左臂像是已经废了,垂在身上一晃一晃的。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王至道此时已经落在下风了,只要洪承金再弹中他一下,或是用鹤嘴啄击中他一下,他就只有死路一条。

  陈真和刘振东见状,不由自主的握紧了拳头,打算等到王至道情况不妙时就上前施救,绝对不能让这个洪门少门主用那阴损的招式废了王至道。

  孙大周却对两人低声道:“你们别着急,看看王至道的表情,他可冷静得很,眼神中也没有一点慌乱之色,显然他是故意示弱,等待反击的良机。看好吧,说不定他会突然的反败为胜的。”

  刘振东却不同意:“王师弟好像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是那么冷静的表情。我一直在怀疑,如果天塌了下来,他是不是也一样面不改色,一样的冷静如常?”

  孙大周闻言笑道:“那是好事啊,至少他不会因为畏惧慌乱而让自己露出更多的破绽。而且冷静正是反败为胜的关键,这可是普通人想求也不求来的心态呢!”

  孙大周三人说话之间,王至道和洪承金的打斗已经发生了变化。久攻不下的洪承金似乎终于找到了机会,左手中指弹向王至道的右肘关节处的尺神经。满以为这次会十拿九稳,必会将王至道的右臂也给废掉。可惜十拿九稳并不是十拿十稳,王至道的右肘突然一沉,即避开了洪承金这一弹,然后他右手转了个弧,不可思议的抓住了洪承金的弹指,猛的一扭。

  洪承金心中一惊,担心手指会让王至道给扭断,忙以右手鹤嘴啄啄向王至道的右臂要岤,试图让王至道松开手。岂料,王至道本来下垂不动了的左臂却突然动了起来。左掌转了个水平半圆,以掌根向洪承金右太阳岤击去。

  太阳岤可是头部的要害大岤,要是被击中,只怕洪承金立即就得昏死过去。洪承金大惊之下,顾不得被扭的左手指,右手向上一摆,以手背挡住了王至道的摆击。

  岂料,王至道的摆击力量太大了,洪承金这一挡虽然挡住了,但是却被王至道摆击的力量打得他自己的手掌重重的击在耳侧上。虽然隔着一层肉掌,洪承金还是觉得脑子轰鸣般作响。轰鸣的响声还没有消失,左手的手指又一剧疼,却是已经让王至道给扭断了。

  洪承金吃疼之下,赶紧开口道:“不要打了,我认输了,认输了!”

  王至道想不到他会这么“爽快”,不由愕然的松开了手。

  洪承金捂着扭断了的手指后退了一步,忍疼向王至道抱拳道:“王兄弟果然武功高强,我洪承金不如你,甘拜下风,对你心服口服!”

  面对认输这么爽快的人,王至道还能说什么,虽然有点恼怒他出手狠毒,不过想到自己对他也不怎么仁慈,当下即释然了,抱拳道:“洪少门主也是非凡,要不是我出狠招,只怕就败定了。对不起,扭断了你的手指!”

  洪承金笑道:“没关系,一根手指算不了什么,很快就能治好的。倒是王兄弟的左手让我有点好奇,我明明弹中了你的左肘脉络,为什么你的左臂还能动呢?”

  “什么脉络,你弹中的是尺神经,我的左臂的确麻痹了一段时间,不过我恢复能力比普通人快得多,更重要的是,你又没有将我的尺神经给弹断,所以我左臂还能动!”

  “没有弹断?”洪承金闻言叹道:“看来是我修炼得还不到家,还需要回去多多苦练。王兄弟,等到我将暗鹤拳真正的练到家后,我会再来找你较量的。噢,对了,三个月后上海不是要举办什么万国竞技大赛吗?到时候王兄弟一定会参加吧?有这三个月的时间,足够让我将暗鹤拳修练得再进一层楼了,到时候我们再好好的较量吧!”

  修炼到家还要找我较量,真的想弹断我的神经?王至道心中暗骂了一声,表面上却在笑道:“洪少门主既然这么有兴致,到时候我一定会奉陪到底!”

  “那就说定了,我先告辞了!杜先生,黄爷,我们的事情以后我会再来找你们谈,现在我先告辞!”洪承金一脸微笑的分别向王至道和杜月生、黄金荣拱了拱手,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洪承金刚刚走,回去取钱的张啸林提着一个皮箱子回来了,见到王至道,张啸林将皮箱子往王至道的面前一送,沉着脸道:“这里面有五十万,你清点一下!”

  “不必了,相信你在这个时候不会作假!”王至道接过皮箱子,对孙大周三人道:“孙兄,大师兄,五师兄,我们可以回去了!”

  孙大周先向杜月生和黄金荣告辞后,才和王至道等人一起了离开了大世界。

  在回精武门的路上,王至道向孙大周三人道:“孙兄,大师兄,五师兄,你们三个对那个洪门少门主洪承金怎么看?”

  陈真道:“他如果不是真的很好武,就是太过于阴险。”

  刘振东道:“是啊,说是切磋,出手却那么毒,好像有深仇大恨一样。情况一对自己不利,立即就认输求饶,一点也不顾虑面子。手指被折断了还能装出笑脸,对王师弟说出那一通话!这个家伙,一会儿像是好人,一会儿又像是坏人的,太令人捉摸不透了!”

  孙大周道:“如果他是故意的,就代表这个人太会伪装,太会忍耐,心机也太深沉了,这样的人,往往很可怕的!”

  王至道笑道:“他应该是孙兄所说的那种情况,虽然他隐藏得很好,但是在他离开的时候,我还是看到了他眼中闪过的怨毒。这个人,能当上洪门的少门主,又单枪匹马跑来和杜月生三兄弟会晤,不是个简单的角色啊!我可以肯定,这个洪承金,将来一定会成为我的劲敌。假如他三个月后真的会参加万国竞技大赛的话,说不定一有机会就置我于死地!”

  刘振东忍不住问道:“你到底是怎么和这样的人结下仇的?”

  “我以前从来没有见过他,不知道何时和他结下了仇?也许是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得罪了他也说不定!人与人的关系就是那么奇怪,可能你认为自己从来没有得罪,甚至根本不认识的人,却会因为某些莫明其妙的原因而怪你,甚至对你动了杀机!以前我认识的一位前辈对我说,要想好好的活在这个世上,必须日日、夜夜、时时、刻刻的对一切的人,一切的事情都保持着警戒的心态。就算见到自己的亲人,最好的朋友,也必须要先想,他会不会因为一件自己认为不可能得罪他,却偏偏得罪了他的事情而正打算对自己下毒手呢!”

  刘振东闻言愕然道:“人要是那样活着,那他这个人生还会有什么乐趣?对身边每一个人都要警戒,那他不会累吗?你说的那个前辈不会是有神经病吧?”

  王至道“呵呵”的笑道:“我也是这么想!不过生在乱世,保持这种心态还当真是活命之道。只是我知道我是不可能做得到的!”

  孙大周道:“只怕这世上没有多少人能做得到。在历史上,估计只有那些杀人如麻,整天疑神疑鬼的枭雄暴君,比如像曹操、朱元章这样的人才能对身边的每一个人都保持警戒!”

  陈真问王至道:“后天就要起程北上了,你那只左臂和耳内没有事吧?”

  王至道:“五师兄不用担心,我的左臂已经恢复正常了。至于耳朵,还有点失聪,不过我相当休息一个晚上就能恢复正常。在这三个月的时间,我一定要找到破解暗鹤拳的方法,要不然三个月后的万国竞技大赛上真的遇到洪承金,我又会麻烦了!对了,孙兄!”

  王至道拍了拍皮箱子,问道:“我们这样逼张啸林交出了五十万,他会不会记恨,等到我们北上后报复精武门呢?”

  “记恨肯定是会的,但是报复精武门的事情相信他不敢做!杜月生已经当着我们的面明令他禁止再找你的麻烦,杜月生这个人一向言出必行,除非张啸林想跟杜月生翻脸,否则他是不会违背杜月生的话的!再说了,杜月生知道我是同盟会的人,青帮虽然嚣张,但是目前还不敢公开得罪同盟会,所以精武门是绝对不会出事的,你放心吧!”孙大周解释道。

  第九十七章 龙虎豹蛇鹤

  临走之前,王至道花了一夜时间为他的十二个杂牌兵编了一套足够训练一个月时间的训练计划,然后慎之又慎的交给霍廷觉和刘振东,吩咐他们必须要按这上面的计划训练十二个杂牌兵。并对站在面前等着他训话的十二个杂牌兵吼道:“你们听着,我最多离开一个月,这一个月时间,你们必须跟着我的大师兄和二师兄好好训练,要百分之百听从他们的安排。一个月之后我回来就会考核你们,如果你们有谁没有达到我定下的目标,那么很对不起,我会将他赶出精武门,不会再教他枪法。

  只有完成我定下的目标的人,才有资格学习我的枪法。听到了吗?”

  十二个杂牌兵齐声大叫道:“听到了,教官!”

  霍廷觉和刘振东却将王至道拉到一边,霍廷觉低声问他道:“王师弟,你真的要我们按你这上面的计划来训练他们?这些训练计划也太恐怖了吧?每天完成大运动量的体力训练不说,要满地翻滚,运障碍,快速爬行,还要呆在尽是蚊子苍蝇飞的地方三个小时不能动弹,盯着目标一个小时不能眨眼,这些东西和枪法训练有关吗?”

  王至道神色严肃的道:“这些正是枪法训练的最重要的基本功,二师兄,大师兄,他们十二个之后能不能成为神枪手,就靠这些训练了,所以你们必须要严肃认真按我这上面的计划来训练他们!”

  一句话将霍廷觉和刘振东唬得一愣一愣,心中将信将疑。不过却下定决心,暗想管这些是不是枪法训练的最重要的基本功,反正王至道给了他们这些任务,那就努力让那十二个杂牌兵个个完成这些目标,免得王至道回来会将他们看扁了。

  早期的火车比不上后世的火车,在后世坐火车,从上海到北京,最多十二个小时就可以到达。但是在早期。火车行驶的速度至少要比后世的火车慢三倍以上,从上海坐火车到北京至少需要三天三夜的时间。

  不过这种速度在当时来看,已经算是非常快地了,至少要骑马快得多,而且要舒服得多。

  因为孙先生的身份特殊,同盟会托关系让铁路公司为他弄了个有卧铺的单独一节车厢,王至道他们也跟着沾了便宜。

  孙先生北上,护送的只有六人:王至道、孙大周、陈真、杜心武、梁山和梁海兄弟。

  杜心武本来因为宋总长的死而意志消沉。终日在悔恨自责中过日子,同盟会任何事情也不去参加过问。但是孙大周找上他,对他说明孙先生必须要北上,但是有袁大脑袋派来杀手暗杀他,很需要他来保护。

  杜心武和孙先生的关系也不错,即是同事也是朋友,闻言即振作了起来了,加入了保护队伍。

  至于梁山和梁海两兄弟,是孙大周在同盟会另找的两个保镖,这两个兄弟身份背景都很可靠。更重要的是。他们也会开枪,虽然不如王至道那么神奇,但也算是不错地枪手。孙大周担心袁大脑袋会派出大批的枪手来暗杀孙先生。只靠王至道一个会玩枪的人挡不住,故才又多找了两个枪手来。

  火车开动了后,王至道突然对孙大周等人道:“这一路行来,你们有没有感觉到有人在跟踪着我们?”

  孙大周点头道:“我和陈真的确感到有人在跟踪,但是这批跟踪者经验很老道,我们无法找出他们的位置!本以为他们会趁孙先生上火车之前动手,没想到却估计错误。相信他们已经上了这火车,打算在火车上暗杀孙先生,所以这几天我们必须要分成两组轮流守夜,一刻也不能放松警惕心。孙先生吃饭喝水我们必须要先检查,上厕所我们要陪着!”

  陈真发问道:“北京那边兄弟们有什么消息传过来吗?”

  孙大周道:“有,他们昨晚给我们发了电报,告诉我们,这次袁大脑袋派来的杀手不是他自己的手下,而是他花了二十万请来的道上有名的杀手集团‘龙虎豹蛇鹤’五兄弟。这五个兄弟在道上很出名,要价很高,很有多大人物和军部中的头领都死在他们地手上。这五兄弟个个都不是普通地杀手,不但精通武功。

  而且是喝过洋墨水,留过学,还参加过军队,打过仗的,彼此之间又很有默契。他们杀人不会像普通的杀手那样蛮干,而是非常讲究计谋,布陷井。可能会以我们出乎意外地方式发动袭击。所以我们更加要万分小心,不可以平常的杀手对待之。”

  陈真道:“我当年被小日本逼离上海时,曾经遇到过这五兄弟中的老三‘千面豹’,他非常擅长化妆术,可以伪装成任何一个人,甚至是小孩和孕妇,让人防不胜防。所以我们必须对这车上任何一个人都得小心。如果真的是这五兄弟来暗杀孙先生,那么他们可是这火车上任何一个人。”

  王至道很好奇的问道:“五师兄是在什么情况下遇到‘千面豹’的?”

  “是他自己来找我的,他们五兄弟想扩散人员。我也不知道他们是如何知道我的情况的,我一落难他们即来拉我入伙,结果被我严词拒绝了,之后我就没有再见过他们!”陈真回答道。

  孙大周皱眉道:“照你这么说,他们之中可能有人,或者是‘千面豹’本人是和你认识的,只是你不知道他们地真实身份而已,所以他们才对你的情况了如指掌,你一落难他们就找上你了!”

  “按你这么说,他们难道会是……”

  “可能是你在日本认识的学生,也可能是你们精武门的人!反正在真相未明之前,任何情况都有可能。”

  坐在里面休息的孙先生这个时候插言道:“各位,为了我的一个人性命,要让你们这么多人拼命,我真是过意?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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