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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宋 第 57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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拦不住整个路面,些贼人绕过了高怀远身侧,开始围住了李若虎,这么来,李若虎本来腿上便有伤了,行动多有不便了些,敌人多,顿时个不小心,左臂又挨了刀,如果不是他反应还算快的话,这条胳膊便被贼人给卸掉了。
高怀远也意识到了形势的不妙,于是后退步再次大幅加快了出刀的速度,将李若虎护住,然后左手抽冷子猛的甩出了扣在手中的两把飞刀,将两个站在后面的长枪手给撂翻在了地上,长枪手倒,顿时对方的攻击便出了漏洞,高怀远抓住这个难得的机会,快速出刀,招斩字诀,力劈华山将个失去了长枪掩护的贼人生生劈成了两片,肠子肚子当即流了地,四溅的鲜血将喷了高怀远身。
高怀远满头满脸都是鲜血,如同杀神般大吼了声:“尔等找死!柳儿!拿炸雷!丢他们!”
柳儿闻听之后,立即想起来离开大冶县的时候,高怀远放在车上的几个炸雷,于是赶紧伸手在车辕下的个暗格中掏出了两个黑黝黝的铸铁蛋,叫道:“纪先生帮忙,赶紧打着火绒!帮我点着!”
纪先成这会儿看的心惊胆战,他刚才几乎吓坏了,虽然明知道可能有贼人劫道,但是却没想到会有这么多敌人出现,但是幸好他接着看到高怀远果断出手,暂时稳住了局面,自己暂时还没有什么危险,总算是多少安心了些,而且他对高怀远的勇武也深感震撼,难怪高怀远能在军前立下战功,原来他手上的功夫果真不同凡响。
这会儿听到柳儿叫他,于是手忙脚乱的在车上摸出了火镰火绒,颤抖着手啪啪的打着火镰,试图将火绒点燃,但是越着急,手越不争气,打了几下之后,愣是没有能点着火绒,柳儿急得连连催促他快点。
这个时候,高怀远也被那个刀疤脸逼住了手中的刀,个不小心,大腿上也被戳了下,李若虎更是背上挨了刀,险些扑倒在地,奋力倒退着撞入个贼人怀中,刀将那个贼人捅死在了地上,然后就地滚,才堪堪躲开了个贼人的长枪猛刺,但是肋下还是被划开了道口子,险险被钉死在地上。
两个人的局势都陷入了危急之中,高怀远边要招架对方的猛攻,还要照顾到地上倒下的李若虎,形势到了非常危险的地步,高怀远怒吼声,硬撑着左肩又挨了刀,左手把夺过了个贼人的长枪,用枪柄轮,硬是逼开了周围的贼人,怒吼着调转枪头奋力将长枪掷向了对他威胁最大的那个刀疤脸,试图将刀疤脸先给猎干掉再说。
铁马金戈 第157章 忠仆
刀疤脸越打越小心,看到高怀远调转枪头,便做好了躲闪的准备,当长枪飞过来的时候,他奋力扭腰闪过了这柄长枪,结果身后个家伙倒霉,替他挨了这柄飞枪,被枪尖穿过了肩膀,倒飞了出去倒在了地上。
高怀远的勇猛再次震慑到了众贼,令他们的攻势为之窒,多少缓解了点压力,而此时和高怀远不同的是,剩下的那五个少年又放倒了两个后面的贼人,留下了两个少年继续对付剩下的几个贼人,三个少年虽然也挂了彩,但是却飞奔向了高怀远所在之处,其中个少年大吼着把便将手中弯刀猛丢了出去,正中个持枪正要刺向李若虎的贼人肋侧,救了李若虎命,然后空着手便冲了过来。
他们的加入让高怀远这边压力再次为之减,只可惜的是那个丢刀的少年,为了救李若虎,失去了兵器,冲过来之后,立即被个贼人用长枪捅穿了小腹,然后倒在了地上,可是既便如此,那个身受重伤的少年依然奋力抓住插在自己小腹上的长枪,死死拖住那个贼人,旁边个少年趁机刀砍翻了那个贼人,算是为他报了仇。
如此凶悍的敌人,也震慑了刀疤脸众贼,高怀远虎目含泪,狂吼声刀猛劈,将刀疤脸给砍得连连倒退,手中的那把刀也应声咔吧下断掉了半,只剩下了半截刀身还握在他被震得发抖的手中。
这个时候纪先成总算是将火绒打着,柳儿想也不想,立即将手中个黑铁蛋上的药捻凑到了火上,药捻嘶嘶的便冒出了蓝烟燃烧了起来,柳儿娇叱声,奋力前冲几步,借助助跑的力量便将手中的这个铁弹朝高怀远这边的贼群中丢了过去。
高怀远看到冒烟的铁蛋飞来之后,立即逼退了几个贼人,大叫声:“快退!”
跟着他的两个少年立即拖起了地上躺的李若虎和那个小腹中枪的少年,飞身后退,高怀远殿后逼退了两个扑过来的贼人,然后几个人起扑倒在了地上。
贼人可不知道飞过来的这个铁弹是什么玩意儿,看着滴流乱转的铁蛋在地上大旋,有点奇怪,这东西砸人都不见得砸的死,丢个这东西过来干嘛呢?
只有那个贼头刀疤脸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危险,看到高怀远等人的动作之后,下意识的后退,接着也朝地上扑去,这个时候只见那个铁蛋白光猛然闪,接着便发出了声巨大的轰鸣声。
几个离铁蛋近的贼人根本不可能做出反应,顿时被炸的飞了出去,两个人被横飞的弹片击打的体无完肤,落地便翻滚了下之后气绝身亡,周边的几个贼人没个安然无恙的人,各个不死即伤,倒了地。
这样突如其来的变故顿时将剩下的贼人们惊了个魂飞魄散,那个刀疤脸惊惶之中纵身跳起来带头冲入了树林之中,嘴里面还惊恐的大呼着:“风紧扯乎!”
剩下的那些随行的贼人们看大当家都跑了,他们还折腾个屁呀!于是个个夹着尾巴如同丧家之犬般的纷纷跟着刀疤脸起冲入了树林之中,落荒朝远处逃去,如果仅凭刀枪的话,他们这些刀口上舔血的家伙们还倒是不算太怕,但是刚才被这个不知名的铁蛋这么炸,这帮人便再也没有了打下去的勇气了,这玩意儿太可怕了,下就炸翻了群人,鬼知道刚才那些人还会不会接着丢这种东西了,还是赶紧溜之大吉拉倒。
柳儿在丢出了个铁蛋儿之后,转身打算再去引火点燃个,这个时候纪先成忽然惊叫道:“柳儿小心!”
柳儿转身才发现个贼人居然绕过两个拦着他们的少年,扑到了自己近前,正张牙舞爪的想要在她这里捞取点便宜,于是柳儿想要抽刀去砍杀这个贼人,但是贼人来的很快,而且这厮显然想要抓活的,两只手把便拧住了柳儿的双臂,让柳儿无法抽刀对付他,两个人顿时纠缠在了起。
这个时候刚好那个炸雷发生了爆炸,抓住柳儿的那厮顿时被吓得哆嗦,手也有点软了,柳儿趁着这个机会,稍稍拉开了点点距离,膝盖猛然提起,下便用膝盖重重顶在了这厮的裤裆中。
只见这厮顿时便松开了爪子,两手捂住了裤裆,腰也弓成了大虾的形状,眼珠几乎都要驽出眼眶了般,张着嘴愣是发不出惨叫声,只觉得小腹下面如同被烧红了的通条捅入了丹田般,顿时失去了所有的战斗力。
柳儿立即后退了步,奋力抬腿猛撩了腿过去,正中了这小子的下巴,这家伙被柳儿含怒而发的这脚踢得身体飞起,然后倒空翻周,脸朝下便重重的摔在了地上,连个屁都没放个,便晕死了过去!
“踢得好!”
坐在车上的纪先成看着柳儿这脚踢得实在漂亮,禁不住大声的叫起了好来。
伏在地上的高怀远望着这些抱头鼠窜而逃的贼人,没有起身追赶他们,而是默默的站起来,看着满地的尸体还有正在呻吟的伤者,心中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几年前他们便在这带和贼人遇上过,但是没想到这次居然会遭遇到如此大股贼人,战斗的惨烈程度几乎赶上了血肉横飞的战场了,为何这些人如此凶狠,好像和自己有仇般,而且还厮杀到如此地步,才退走呢?
可是这会儿高怀远没空去琢磨这些事情,而是很快走到了躺在地上的李若虎和另个少年身边,李若虎面如淡金色,大量失血让他神智有些模糊,手还在抽搐着似乎要握紧刀柄般,高怀远轻轻拍拍他,小声道:“若虎!好样的,贼人已经退走了!放松点!”
李若虎听到了高怀远的声音,用力睁开被鲜血糊住的双眼,看了看高怀远,身体这会儿才放松了下来,但是放松下来,他便立即昏了过去。
高怀远为他检查了下伤口,这看险些哭出来,李若虎为了护着他,浑身上下受了五六处刀枪伤,每道伤口几乎都深可入骨,伤势很重。
这个时候高怀远听到旁边个少年的哭喊声:“吴天!你醒醒呀!贼人都已经跑了,咱们胜了!你醒醒呀!呜呜”
高怀远立即转身半跪在另个受重伤的少年身边,握住了他的只手,这个少年本来就受得有伤,刚才又被个贼人枪刺穿了小腹,拖拉之中小腹开了个大口子,肠子都冒了出来,这会儿那杆枪还没有拔出,只是被另个少年用刀削断,生怕拔便让吴天断气了。
高怀远鼻子酸,险些也哭了出来,他刚才激战之中用眼角余光看到了吴天壮烈的幕,知道他是为了救自己和李若虎才导致了这样的结果,看着吴天的伤口,他却束手无策,只能伸手按压着他腹部的伤口,尽量使他少出些血。
可是在他背后的伤口,鲜血还是源源不断的涌出来,将身体下面的土地染红,吴天的意识已经开始涣散,双眼看着天空的白云嘴角微微露出了丝笑容,似乎很满足般。
“吴天!撑住!你不会有事的!你是好样的!你是最棒的!”
高怀远终于还是忍不住,眼角流下了泪水,轻轻的呼喊着吴天的名字,微微晃动着他的只手,边还在为他打气,鼓励他振作些。
吴天似乎也听到了高怀远的呼叫声,渐渐的试图扭动头部,用他的眼睛搜寻高怀远的身影,高怀远看到了他的动作,于是赶忙欠身到他面前,让他能看到自己的脸。
吴天睁着双眼,看着高怀远,终于认出了高怀远的面容,嘴角非常努力的露出了丝笑意,仿佛是很安慰般,身体绷紧张开嘴似乎想要说点什么,可是努力了几下之后,只听出他微弱的叫了声“少爷”
接下来的话便再也听不清了,接着吴天便露出了痛苦的神色,手指微微颤抖着指着自己的小腹。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放心吧吴天,我会把你带回卧虎庄的,我们都会记着你的!你路好走!”
高怀远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喷薄而出,这样个坚强的汉子,终于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他知道吴天并不后悔自己的行为,这是在告诉他,只要看到高怀远没事,他便放心了,而他最后指着自己的小腹,是想请高怀远把这柄令他痛苦不堪的枪头拔出来。
高怀远伸手握住血淋淋的半截枪杆,哽咽着,只手抓紧了吴天的手,然后对吴天点了点头,吴天的眼神中露出丝坚定,苍白的脸上再次露出了丝笑意。
高怀远奋力猛然将这杆贯穿吴天身体的断枪拔了出来,吴天的身体猛然又绷紧了下,接着马上便随之放松了下来,再也没有了生息,只是双眼睛还带着对生的眷恋望着天空,瞳孔迅速的扩散开了。
高怀远缓缓将吴天的身体摆好,送开了他的手,用自己的手划过他的面庞,将他依旧睁着的双眼合上,两旁的两个少年顿时发出了痛哭的声音。
高怀远没继续留在吴天的身边,转身又回到李若虎的身边,撕开了他的衣服,柳儿也扑过来哭着帮忙,为李若虎清创上金疮药,然后包扎伤口,接着高怀远摸了下李若虎的脉搏,感觉到他的脉搏还算是平稳,略略的安兴了些。
这个时候就连吓得不轻的纪先成也下车走了过来,默默的站在旁看着他们忙碌,眼神中不由得也被雾气笼罩。
处理完李若虎的伤口之后,高怀远让人把李若虎抬上了辆骡车,看着哭成团的几个手下,哽咽了下之后,压住了自己的哭啼,强自开口带着哭声对大家说道:“逝者已逝,大家不要在哭了!清理下这里,我们带吴天上路回家!”
大家带着泪点点头,开始打扫战场,高怀远亲自带头,搜查了下地上这些贼人的尸体,但是这些人身上除了些钱和伤药之外,什么有价值的东西都没有留下,而且大多数人蒙面,都很面生,看不出他们是哪儿的人。
有几个受重伤的贼人还没断气,于是他们便审问这些贼人,但是这些贼人也很硬气,死活不肯说出他们的身份。
高怀远此时面露狰狞之色,蹲在个胸口中箭却还没死的家伙身边,怒声喝问道:“说出你们的身份,为何要在这里伏击我们?我给你个痛快的死法!”
那家伙也是脸狰狞,瞪着眼望着高怀远骂道:“贼厮鸟!老子就是抢劫的!你能把老子如何?”
高怀远看到这厮不肯老实回答,于是抓住他的条胳膊,用力扭,只听嘎嘣声,这家伙便立即发出声凄厉的惨叫声,嘴里面大骂着哭嚎了起来:“娘的!我的胳膊呸你大爷的,给老子个痛快的!”
“我呸!想得倒美!”
高怀远丝毫不为所动,接着抓住了他另外只手,这次他没直接扭断他的胳膊,而是从指头开始,根根的开始掰断他的手指,每掰断这厮根手指,这厮便大喊声,疼得浑身直哆嗦,当高怀远将他五根手指都掰断之后,这厮终于不叫了,嘴里面喷出口鲜血,软软的倒了下去,摸他的鼻子,这厮居然伤重死掉了。
“便宜了你了!”
高怀远站了起来,如同地狱里面爬出来的般,恶狠狠的又踹了这厮的尸体脚。
看着脸狰狞的高怀远,如此冷酷的对待敌人的手段,纪先成有些不寒而栗,他通过此事看出来,高怀远这个人对待自己的朋友兄弟那是绝对的善良,但是对待自己的敌人的时候,也绝对的冷酷,这样的人实在不多,假如不是枭雄的话,便是个可以干大事的英雄,他不由得又次重新审视起了眼前这个似乎笼罩在团迷雾般的高怀远来。
在高怀远和几个手下连番审讯之下,终于有个贼人扛不住了,单是看着高怀远杀神般的个个的弄死他的那些同伙,让他们死的不能再惨了,又看到高怀远带着脸狰狞的来到他的面前,这家伙终于吓尿裤子了。
“我说!我说!大爷饶命呀!我们是桐庐马家寨的人,大当家是马家寨的马二刀,专门干些打家劫舍的买卖!这次听我们马当家的说,是受雇于人,要截住好汉你们,开始时候也没打算要你们的命,就是要打断你的腿便可以了!没想到闹到了这种地步!我全都说了,好汉饶命呀!”
这家伙把鼻涕把泪的苦求着,将他知道的事情说了出来。
高怀远这下算是从他嘴里印证了自己的想法,果真这帮贼人不是临时起意,在这里剪径抢劫的,而是有人雇他们专门在这里伏击自己,来找自己的麻烦的,自己没几个仇人,到底是谁想要这么做呢?
“那你说,到底是谁雇你们来劫杀我们的?”
高怀远阴森森的盯着这个受伤的贼人,对他问道。
“小的真的不知道呀!这种事只有我们大当家知道,我们只是他的手下的喽啰,他不说,我们也不知道呀!”
这家伙吓得屁滚尿流的答道。
高怀远盯着这家伙的双眼,看出这厮没有说瞎话,于是便转身走回了大车,纪先成这个时候摇摇头对高怀远说道:“好了,不用再审下去了,这件事已经没必要问明白了,是谁已经很清楚了,高少爷的脾气以后还是要改些,得罪君子没什么,还是要少得罪些小人才是!”
高怀远皱皱眉看着纪先成开口道:“纪先生说的是那些混账公子哥们做得吗?”
纪先成苦笑了下道:“还能有谁呢?这几个混小子是绍兴城有名的惹不得,各个仗着家里面有权有势,胡作非为习惯了,这次被高少爷当街暴打,吃了这样大的亏,他们是不会眼下这口气的,花几个钱对他们来说不算什么,这帮贼人估计是他们搭上的,这是想在绍兴以外的地界,干掉了你之后只会当作你是被乱贼所杀,又不会有人怀疑到他们,但是现在说这个没用了,我们除非抓住那个马二刀,否则的话也拿他们没办法!以纪某所见,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吧,估计马二刀吃了这么大的亏之后,也不敢再来招惹你了,但是他肯定会找雇主讨点损失的,估计不用你去找他们,这帮人自己都会很烦了!”
听完了纪先成的分析之后,高怀远点点头,眼下也只能这么解释了,除了那帮混账东西之外,还真是没人会跑到这里来取他的性命,眼下弄清楚了这件事又能如何呢?跑回去干掉那帮家伙吗?好像有点不现实了点,毕竟那些人都是有根有底之人,杀了他们会惹得绍兴大乱的,而且最后也是给他老爹添麻烦,所以也只能这样了,至少今天虽然吴天当场战死,起码他们也干掉了二三十个人,对方的损失比他大多了,估计他们损失这么大,也不会跟雇主善罢甘休的,让那些家伙去烦去吧。
铁马金戈 第158章 为难
“少爷,那个招供的家伙还有其他几个活着贼人该如何处置?”
个少年走到高怀远身边,对他问道。
高怀远眼中寒光闪,头也不回的摆手道:“这种事不用问,留着他们也是祸害,只当为民除害了!做的干脆点,我们天黑要赶出这座山!”
“是!少爷!”
这个少年呛的声拔出了腰刀,转身大踏步的走远。
纪先成看着高怀远冷厉的神情,心里面波涛翻滚,不知道这会儿在想什么。
紧接着不远处传来了几声惨叫声,然后四周立即归于了平静,再也没人发出任何呻吟声了,四个少年提着带血的刀回到高怀远身边复命道:“少爷!都处理过了!”
高怀远点点头:“你们也都处理下伤口!带上吴天的尸体,我们上路吧!”
不多时他们将吴天的遗体用条被子包裹了起来,抬上了车,几个人路护着车辆再次朝前走去。
天黑之后,他们终于赶到了个小镇之外,高怀远也没有进入镇子,直接在镇子外处树林附近,砍了些柴禾,架在起,将吴天的尸体放在柴堆上,高怀远亲手点燃了柴堆,将吴天的尸体就地焚化。
大火直烧到了后半夜才算是熄灭,高怀远又亲手捡拾了吴天的遗骨,装在个布袋之中,背在了背上,他要完成白天对吴天的承诺,亲手将他带回卧虎庄去。
路上大家也都没有了刚离开绍兴时候的那种兴奋,都沉默了下来,默默的赶路再也没有聊天的兴趣了。
过了徽州之后,他们转道走向了青阳县,再也没有遇上什么危险,路紧走,终于来到了长江边上。
长江是南宋的屏障,虽然宋金交战正酣,但是对于长江上的航运却并没造成什么严重的影响,毕竟金军在突破淮河屏障之前,长江沿岸还算是比较安全,何况南宋这边虽然不思进取,但是对于江淮水军还是比较重视的,毕竟这关乎南宋存亡,即便是像史弥远这样的臣,也不敢忽视这里的布防。
当高怀远行到达了江边码头之后,看着江面上来往穿梭的各种船只,不由得让众人心情为之松,在江风吹拂之下,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若虎的情况如何了?”
高怀远对坐在车上的柳儿问道。
柳儿撩开车帘,露出她略微有些憔悴的面庞,对高怀远微微摇摇头,脸的忧郁道:“还没有醒过来,身体还是有些发烧!不过呼吸倒是平稳了些!”
高怀远叹了口气,虽然他们已经尽力抢救李若虎了,但是他毕竟身上多处受伤,伤口有些发炎,在这样的时代,没有什么抗生素可用,只有些草药来帮他疗伤,而且李若虎这两天时而昏迷,时而清醒,身体还在发热,这是他自身的抵抗力正在和伤口的细菌进行着斗争的表现,而且在这里他们也不能停下,让李若虎充分的休息,只能带着他上路,究竟李若虎能不能扛过去,眼下只能看他自身的抵抗力和求生的意志了。
“高少爷不必过于担忧,刚才我给这位小兄把过脉了,纪某粗通些医术,能感觉到他的脉象总体还是比较平稳的,而且今天还有加强的迹象,这正说明这位小兄身体正在恢复之中,他的体格相当不错,而且这些伤看似凶险,但是实质上却都是皮肉伤,未伤及筋骨,以他的体质,应该可以扛过去的!请高少爷放心吧!”
纪先成这个时候从另辆骡车上走了下来,宽慰高怀远道。
高怀远听罢之后心情好了点,他也知道像李若虎这帮家伙们,平时很注意训练,虽然受伤,凭借着身体的本能,也能在关键时刻避过要害,使伤势减至最轻的程度,而且他们平日里饮食不错,抵抗力相对于普通人要好许多,纪先成这么说,他也就放心了许多。
“少爷,我先去码头上雇条船,我们下午便能离开这里了!”
个少年走过来对高怀远请示到。
高怀远点点头道:“不妨雇条大点的船只,这样可以平稳些,让若虎可以好好休息下!你去吧!”
那个少年立即飞身奔下了码头,纪先成看了下高怀远劝道:“这两天你也很辛苦,先休息下吧,你腿上的伤也不轻,还坚持这么步行,别落了病根,以后再想调治就不好办了!”
高怀远笑了下道:“多谢纪先生费心了,这次让你也跟着我受惊,怀远甚感不安,幸好纪先生没有受伤,要不然的话怀远万死难辞其咎了!我的伤没事,也是皮外伤罢了,这两天好多了,这种伤对在下算不得什么!”
“怀远还真是条硬汉,纪某深感佩服呀!这战纪某算是看明白了,怀远能在军前立下不世之功,绝非侥幸,从你身上,纪某看到什么才叫临危不惧大将之风呀!”
纪先成由衷的说道。
“纪先生谬赞了!”
高怀远笑道,然后找了块石头坐下,休息了下酸痛的大腿,这两天他直担心那个马二刀可能会不甘心,再率人杀个回马枪,突袭他们下,所以路从徽州过来,直都小心戒备,精神和身体都深感疲惫,要说不累那是假的,他毕竟是人,不是神,铁打的人也有些承受不了,现在到了江边之后,高怀远总算是可以放松点了,到了这里,料想那个马二刀只是个山贼,上船之后便彻底安全了!
“高少爷!纪某对前天战之中柳儿姑娘使用的那种会炸响的东西很感兴趣,不知高少爷可否给纪某解惑番呢?”
纪先成这两天直在琢磨柳儿那天丢出去的那个会爆炸的东西,他亲眼看到那个不起眼黑乎乎的铁蛋儿爆炸之后,立即掀翻了群贼人,才惊得贼人们落荒而逃,他似曾知道宋军之中也有使用火药的兵器,叫做霹雳炮,只是没有想到高怀远居然也有类似的东西,而且威力还如此巨大。
“哦!这个嘛这个怎么说呢?”
高怀远还真是有点为难,前天危急之中他不得已才让柳儿使用这种他秘密制造的武器,虽然惊退了贼人,但是也暴露了他的秘密,这会儿果真纪先成还是问及了这个事情,不由得高怀远回答的时候有些犹豫。
纪先成似乎看出了高怀远的犹豫,于是微微笑道:“既然高少爷还是信不过纪某,那么就权当纪某多此问好了!”
说罢之后,纪先成便转身要走。
高怀远看着纪先成的背影,脑海中几个念头急转了下之后,立即伸手招呼纪先成道:“纪先生且慢!且听高某给你细细讲来!”
纪先成于是停下了脚步,转身看着高怀远,又缓步走回了高怀远身边,抖了下文士袍的下摆,在高怀远旁边的石头上坐了下来。
其实高怀远还是有点过度小心了些,马二刀自从黄山偷袭不成,落得惨败而逃之后,压根就没再想过掉头杀个回马枪的事情,带着残存的手下路奔逃出去了老远才敢停歇下来,高怀远等人的可怕战力让他们各个心有余悸,特别是他们悍不畏死保护同伴的那种精神,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记忆犹新,这战他们四五十个人,下便丢在哪儿了半还多,连马二刀为之成名的那把大刀,也毁于高怀远的快刀之下,胳膊上还被划了刀,险些变成独臂大虾。
这样的损失让马二刀揪心不已,他没想到这次接的活居然碰上了如此扎手的硬茬子,对方不但凶悍的吓人不说,最后还搞出了那么可怕的武器,下子放倒他们群人,几个跑出来的家伙身上还留有弹片,鲜血淋淋疼的他们呲牙咧嘴,这样的东西弄得他们不知道到底是何物,哪儿还有勇气再找高怀远报复呀!
“该死!这次买卖真是蚀本大了,没想到点子居然如此扎手,险些将我等全都折在了这里!”
马二刀喘息着坐在了地上,重重的将手中那把断刀插在了地上,脸的颓然心有余悸的开口骂道。
“大当家!这次生意做成这样,我们恐怕不好跟那边的人交代呀!咱们现在该怎么办呢?”
他的个手下也算是他的亲信凑过来担心的对马二刀问道。
马二刀将他的刀疤脸扬,瞪了这个手下眼道:“怎么办?凉拌!娘的!那边的人说这姓高的只不过是个富家子,却没告诉我们他居然如此厉害,老子已经算是小心了,带来了这么多弟兄,费了这么大功夫,还是吃了这么大的亏,这件事老子跟他们没完!给他们交代?老子现在还想找他们给老子交代呢!这事儿老子跟他们没完,找那个领路的过来,问他到底是受和人所托,老子现在要找他们算账去!娘的!在这边吃亏,就找他们事主讨回来去!”
不多时个家伙便被拖到了马二刀面前,这家伙脸的惊惧,陪着笑脸对马二刀问道:“不知道大当家找小的有何吩咐呢?”
“呸!你他娘的为何不早说点子如此扎手?害得老子损兵折将落得如此狼狈的下场,你到底是何人?为何要害老子?”
马二刀口吐沫吐了过去,对这个人骂道。
这家伙的脸下便垮了下来,哭丧着脸道:“大当家息怒呀!小的也没想到那个人和他的手下居然如此厉害,而且小的前两天也告诉大当家了,这家伙手头有点功夫,请大当家小心点了,小的可没想要害大当家呀!要不然的话,小的也不会跟着大当家起过来了!”
“你到底和这个姓高的有什么恩怨?连他的底细都不清楚,便带老子们来找他们的晦气,结果害得老子们落得如此田地,你说这笔账该怎么算?说不好的话老子先砍了你再说!”
马二刀不依不饶的继续骂道。
这家伙立即便吓瘫在了地上,他也知道像马二刀这样的家伙绝对是杀人跟杀鸡般,弄死他跟碾死只蚂蚁般简单,这下他们吃了这么大的亏之后,看来是迁怒到了他这个联络人头上了,于是哭求道:“大当家饶命呀!小的只是个传话的,小的和那个姓高的没什么恩怨,只是受人所托,被他们派来带那个丫头回去,这事儿跟小的没点关系呀!”
马二刀站起来脚便将这个家伙踹翻在了地上:“那你告诉老子,到底你又是受何人所托?”
这家伙眼珠转,赶紧爬起来说道:“是是是!小的说了便是,这次请大当家办事的,乃绍兴苏家大少爷苏丁俊等人!”
“放屁!我看你还是不老实呀!我可是听那个张赖子说过,你是什么高少爷的手下,你的那个少爷又是何人?”
马二刀把揪住了这厮的胸口,将断刀从地上拔出来架在了这厮的脖子上。
这家伙吓得腿肚子转筋,惊呼道:“大当家饶命,小的说了便是!小的确实认识今天的那个姓高的,小的乃是他二哥手下的家仆,这都是他二哥的主意呀!”
马二刀楞了下,有点迷糊,这都是什么烂账呀!怎么还有当兄长的要请人干掉自己的亲兄弟呢?
问了半天之后,这个马二刀才算是彻底问清楚了事情的原由,将这个家伙脚又踹翻在了地上,摸着下巴琢磨了起来,半晌才冷笑了声自言自语的说道:“这下事情倒是有些好玩儿了,老子是不是能从中捞点什么实惠呢?要不然的话这次亏大发了呀”
马二刀收拢了下手底下的弟兄,在林中休息了阵,处理了他们身上的伤口之后,便命部分人先回转马家寨,自己带了几个亲信手下,夹了那个高怀仁手下的家奴,路朝绍兴方向走去。
高怀远这个时候终于登上了条雇来的大船,此船在江上也算是大船了,连他们的骡车都可以赶上船,可见这条船着实不小。
装上了他们这几个人之后,船只还是有些空空荡荡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舱室休息,倒也让高怀远感觉到很是清净。
高怀远来往于襄阳的时候,也曾经乘过渡船,那时的渡船比起这次他们雇请的这条船还要大些,但是却没有这么清净,所以对于这条船感到甚为满意,船家是家六口的老少,就生活在船上,以船为家,整年都来往于江上,专门运送货物或者是人,赚取船资度日,都还算是很老实,要的船资也算是公道。
当谈好价钱之后,他们便将高怀远行请到了船上,起锚离开了青阳县码头,扬帆朝上游驶去。
到了这个时候,高怀远才彻底放松了下来,心知即便那个马二刀追来,在江面上想要找到他座下的这条船也是万难,如此乘船返回大冶县,倒也省去不少颠簸之苦。
今天他下了个赌本,为了留住纪先成,使纪先成自此成为他的人,他将自己部分秘密告诉了纪先成些,特别是有关他手中拥有的这种炸雷,他原原本本的告知了纪先成,不过却没详细告诉纪先成他是如何获得火药的配方的,只是推说在军前的时候看到霹雳炮威力巨大之后,想搞些这样的东西自保,才改进出了如今他们手中使用的这种炸雷,而纪先成在听过之后,也没有继续深究什么,至此两个人之间的关系,进入到了个新的层次。
对于这个纪先成的学识,高怀远很是钦佩,他现在确实也需要个这样的人能够辅佐他,但是对于这样的人他能否控制住,高怀远多少有些心里没底,读书人心眼多,到底是否将自己的秘密都告诉纪先成,高怀远没有把握之前,不敢拿定主意,旦纪先成怀有异心的话,那么他便等于将刀柄交到纪先成手上,架在了自己脖子上了,但是如果瞒着纪先成的话,以纪先成这样的聪明人,很快便能看出他的不信任,到时候定不会继续辅佐于他,到底如何做,高怀远有些感到为难。
而纪先成在听高怀远说了有关这种炸雷的事情之后,也不再多追问什么了,同样他也在思索高怀远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以前从高建那里得来的有关高怀远的讯息,和他现在看到的高怀远根本就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高建说高怀远以前脑子不好使,几乎目不识丁,还很莽撞,但是在从绍兴出来之后,这种印象便完全被高怀远自己的表现推翻了。
高怀远远不是高建所说的那样,不但不憨不傻,而且还十分聪明,甚至在许多事情上的眼光连他这个自诩为有大学问的人都不得不刮目相看,越是和高怀远接触,他开始越看不清高怀远了,从高怀远的表现上,他看出来高怀远有很多秘密没有让高建知道。
铁马金戈 第159章 水师
首先高怀远这身功夫,来的有些不明不白,虽然高怀远路上始终保持着对自己的训练,但是从他清醒,到现在也不过区区几年时间,高怀远便从个傻小子,跃成为了拥有身强横功夫的高手,短短几年之中,高怀远便从个傻小子,变成了个博学多才的聪明人,还有他身边的这些个手下,彪悍的令人害怕,他们之中有着铁般的纪律性,相互配合的十分默契,而且非常忠诚于高怀远,甚至不惜用生命来维护高怀远,即便是像他们所说的那样,他们都是被高怀远收留的孤儿,也不至于让他们如此对高怀远效死忠呀!高怀远到底是将他们训练成这样的死士呢?
再有高怀远虽然告诉了他些有关他手中拥有的这种叫炸雷的秘密,但是纪先成也感觉到,高怀远留的还有话没有完全告诉他,为何高怀远要这么做,他身上还到底埋藏着多少秘密呢?
这几年之中,高怀远到底有了什么样的奇遇,或者是遇到了什么高人,能使他这样个曾经懵懵懂懂的少年,迅速成长为可以上阵建功立业,还经营了偌大个产业的青年呢?
纪先成越想越觉得想不通,越想越觉得高怀远身上迷雾重重,看不清高怀远这个人了,这对他来说,以前是从来没有遇上过的事情,许多人只要他看上眼之后,大致都能将对方看个七七八八,第次看到高怀远他觉得高怀远是个很热血的人,但是接触多了之后,他发现高怀远不光是热血,还隐藏着种狡猾,是个非常复杂的人物。
想到这里,纪先成对高怀远开始越来越感兴趣了起来,他很想看看,高怀远这个人到底隐藏着什么样的秘密,他这个人到底心里面在作何打算了!
坐在船上望着滔滔江水从船舷两侧流过,高怀远不得不叹服古人造船的技术,像这样条仅凭风帆驱动的木船,在江面上逆流而上虽然速度不快,但是却行驶的十分平稳,船家的两个儿子,拿着长竹篙来回在船舷两侧往来走动,为船只提供辅助的动力,老船家便摇橹在船尾掌握方向,家中的女人便在船头用小炉子做饭,家人显得其乐融融。
而高怀远此时也彻底放松下来,悠然自得的坐在船舷处,观看江面上往来穿梭的各种船只,望着江中鱼儿不时的跳出水面,身心在这刻都得到了充分的休息。
当个白影闪过船舷的时候,高怀远忽然将眼睛瞪大,惊呼了声,这种东西他太熟悉了,但是所有的信息也都只是来源于些图片,也只有这个时候,他才真正的看到它的身影,虽然他不敢确定这条跟着船游动的白影到底是江豚还是白鱀豚,但是从这条豚的身形上来看,高怀远还是认为他便是后世已经灭绝了的白鱀豚。
刚好个船家的儿子从他身边走过,低头看了下江水里面的那条随船游动的白鱀豚,笑道:“那是头江猪,公子是否想要尝鲜?要不小的帮你把它打上来吧!”
说着这个小伙子便放下竹篙,去找鱼叉。
“且慢!不必了,如此生灵我岂舍得吃它呢?还是让它在这里自由自在的活下去吧!恐怕再过几百年之后,后世子孙们再想看到它们的身影的话,就不容易了!”
高怀远哪儿敢去吃这样珍稀的动物呀!于是赶紧出言拦住了这个船家的小伙子。
“公子这是哪儿的话呀!这东西江里面多的是,打渔的时候经常会遇上这种东西,肉质鲜美,比猪肉好吃许多,它们的皮还是上好的做靴子的皮料,我们经常都会遇到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