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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宋 第 220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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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预想,几天之中,宋军便再次增兵,数量已经基本上超过了他所率的兵马,而且据眼神好的斥候禀报,对方大营之中升起了面书写着高字的大旗,他很想知道,这次他的对手是不又是三年前那个曾经领兵在利州击败他的那个高怀远。
为此他多次派人晚上乘坐木排偷渡到南岸,查探对面宋军的情况,但是很不幸的是,对岸宋军防备很严密,他派出去的斥候全部都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结果这两天他也不敢再派斥候混过河去了,只等着个合适的机会,按照原定的计划偷渡泾水,然后趁乱强渡泾水,和宋军决战
这样的情况让拖雷很不舒服,因为这次他们又不得不以己之短,击敌之长,他们不识水性,却偏偏要渡河战,而他们擅长的骑兵战术,在这样的情况下却无法发挥出来,这让他觉得很是不安。
绍定三年窝阔台汗国二年九月二十八日,拖雷终于得到下游方向传来了消息,千夫长阿勒坦回报说他已经率军扎制好了数量足够的渡河木排,只待出发了。
拖雷在大帐之中来回走动了几圈之后,下定决心挥手下令道:“传令阿勒坦,令他今晚后半夜开始渡河,天亮之前赶至宋军大营,偷袭宋军大营,为我军强渡做好准备!”
他其实也清楚,阿勒坦这次渡河危险性非常大,他和他麾下所率的千五百人,基本上可以说是敢死队,这次渡河之后,以这么少的兵力攻击宋军大营,跟送死差不多,宋军毕竟兵力超过他们许多倍,旦宋军反应过来,他们这些人可以说是九死生。但是除了这个办法之外,他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来对付宋军,假如他能飞的话,就好了,可惜他们只是马背上的民族,天神却没有给他们双翅膀,所以他只希望阿勒坦这次渡河过去,能尽可能的牺牲的有价值些,为他主力渡河多争取些时间,他相信,只要他麾下的主力渡河之后,即便宋军人多,他也能成功击败眼前的这支宋军的。
阿勒坦得到了拖雷的命令之后,立即下令麾下的兵将就地躺下休息,为晚上的行动蓄养精力,而他则走到林缘,拨开草丛,朝着对岸望去
对岸依然是静悄悄的,只是偶尔会有小队的宋军从河边走过,并未发现什么异常,这些天他率军在这里偷偷的伐木扎制木排,直也在观察对岸的情况,没有发现有宋军大队兵马的踪迹,这也让他放心了许多,而且宋军巡视河段,到了晚上之后,便不会再来这里巡视了,他自认为已经掌握了宋军巡视河段的规律了。
为了保密起见,他在找到这里之后,便下令游骑四处活动,把附近山中发现的老百姓尽数杀了个干净,只留下了少量青壮男子抓回来帮他们干活,还抓了些年轻的女人,回到营中供他和麾下的将士取乐
他也知道这次偷渡过河之后,他和手下的这些将士危险很大,所以他在率领这些人到了这里之后,除了督促他们加紧干活之外,他放纵手下尽情的拿这些年轻的女人取乐,为此营中些女人经不住他们如此兽性大发,已经被他们弄死了好几十个,不过阿勒坦并不在乎这种事情,就连他自己也亲自弄死了两个抓来的年轻女人,因为他们不可能留下这些女人,迟早都是个杀。天色渐渐的黑下来之后,阿勒坦也从睡梦中被亲兵叫醒了过来,问过了时间之后,令麾下的兵将起身,开始吃喝了起来,等到时间已经过了夜半之后,随着他声令下,麾下的将士纷纷起身开始集合,他冷酷的挥挥手,队手下便把营中那些抓来的男女都拉了出来,集中在起之后,他又是声令下,几队手下立即扑上去,刀枪并举,对这些手无寸铁的人展开了场血腥的屠杀
不多时这些无辜之人,便尽数倒在了血泊之中,可是阿勒坦却连眉头都没有皱下,他还很惬意的用力的嗅了下空气中的血腥味道,猛然抽刀,刀便把他帐中留下的那个十分美丽的年轻汉人女子的头砍了下来,又用舌头舔了下刀刃上的人血,在灯球火把的光线照耀下,显得面目非常的狰狞。
“出发!”
他又次下令道。
千五百名蒙古兵从山坳之中抬着他们提前扎好的木排竹排等物,押着他们留下的些为他们当船夫的百姓,走出了他们藏身的地方,并且快速的奔至河边,把这些木排竹排等物推到了河水之中
这样的竹排和木排都不大,每条排上也就是能乘坐十个人左右,而且他们没法把他们的爱马也起带到对岸去,只能装上少量的战马,以供给军中的千夫长还有百夫长骑乘。那些被强逼为他们做船夫的老百姓个个都被他们用绳子绑住了脚腕,并且另端绑在筏子上,令他们不能在渡河中途跳水逃走,给他们了每人个长杆之后,兵将们纷纷开始登上了筏子。
周昊躺在林间的帐子之中,不时的轻轻挥手驱赶着成群的蚊虫,他已经潜伏到这里两天时间了,天天他都会悄然登上山坡,用望远镜观察对面山坳中蒙古军的情况,看着成堆的筏子已经被蒙古军扎制好之后,他相信也就是这两天时间,蒙古鞑子就会偷渡过河了
所以他更不敢怠慢,在靠近河岸的草丛以及林子边缘,安排了不少的暗哨,直监视着对岸的情况。
为了不让对岸的鞑子们发现他们的行踪,周昊领兵到了这里之后,严令手下的官兵不得发出任何喧哗之声,甚至连大声说话也不许,连他们吃饭也不能升火,也要在山坡另面让火头兵做好之后,用挑子挑到这里,给官兵们吃。
现在正是天气最热的时候,林中蚊虫多的要死,但是他们也要在这里忍耐着,不少官兵的脸都被蚊虫叮肿了,抓的满脸都是血,也没人叫苦,长时间严格的训练使宋军的素质提高了很多,现在的宋军将士很能吃苦,这点在任何时候,都无法和现在的官兵相比
但是回报给官兵的却是足额的粮饷,让他们可以拿到自己该拿的饷金,吃到很好的食物,而这点也是以前许多地方的官兵享受不到的。
特别是这几年来,宋军军官也收起了骄奢滛逸的作风,和当兵的能同样吃苦耐劳,即便是苦些,官兵们也都认了,因为他们要的不是绝对的平等,只是点点平衡就足矣了。
入夜之后,周昊便没睡稳,在他的命令下,麾下的官兵各个都不除衣甲,和衣睡下,兵器也都放在手边,随时都可以拿起来便投入作战之中,天气炎热,下面不太远的地方便是清凉的河水,但是没有周昊的命令,这些官兵忍受着林间的酷热,却不能去河边洗漱,连他们喝的水也是火头兵从远处挑过来的,等的就是对面那支蒙古兵撞过来
当夜半时分到来的时候,周昊忽然隐约听到对岸山中似乎传来了轻微的惨叫声,很快个亲兵便走到他的帐子外面小声说道:“周将军!鞑子那边开始有动静了!”
周昊翻身站了起来,抬手在脸上拍死了几只快要撑死的蚊子,把抓起了大刀便走出了帐子。
“传令下去,让弟兄们起来准备!让谢全把火铳和神威大炮也都推出去,准备!动作都给本官轻点,不许发出大的声音,不许点火!”
周昊小声的吩咐下去
本来寂静的林间空地之中的兵营立即便活了起来,被叫醒的官兵纷纷立即起身,按照预先早就指定好的位置,开始集合。
而谢全这次也被高怀远派给了周昊,而且给他了二十门轻型神威大炮,另外给他了四十杆火铳,谢全被叫醒之后,骨碌爬起来,立即对他手下的炮营下达了命令。
在对着河岸的地方,早就构筑好了隐蔽的炮位,这些炮兵们立即便把门门轻型神威炮推到了它们的阵位上面,并且很快借助天上的月光,对准了河滩预订的位置,而那些火铳也被集中布置到了个位置,火铳手纷纷用支架支起了火铳,这些火铳都足有二十多毫米的口径,简直如同门小炮般,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毕竟这个时代黑火药威力有限,火铳又是滑膛的,精度不能达到很高的程度,想要有威力的话,只能依靠这种办法来提升火力,所以造出的火铳口径也就很大,不过威力经过测试,还是相当不错的,五十步之内,即便身穿铁甲也照样击穿,牛也能铳便给放倒,所以高怀远这段时间才加大了火铳的铸造量,但是装备军队的还是有限。
大批弓弩手也都静静的走到了他们预订的阵位上面,弩兵上前奋力踏弩拉开了弩弦,把铁弩箭摆在了弩臂上面。
而弓手则默默的用腿攀住弓身,用力把弓弦挂在了弓臂上,伸手用指头试了试弓弦的力道,然后个个从箭囊之中抽出箭支,插在面前的草丛中,随手便可以直接拔出来使用,而且这些弓箭和弩箭的箭头都统在金汁也就是粪便水里面浸泡过了,对付喜欢在箭头上用毒的鞑子兵,讲不上什么道义。
队队长刀手也都身穿陷阵甲在出发的位置开始排列,为了不让月光照射在刀身上,而使渡河的蒙古兵发现他们,每个人的长刀都在火上提前熏过了,黑乎乎的点光也不会反射。
就连他们平日里保养的亮堂堂的陷阵甲,每个官兵也都在上面涂抹了些黄泥,使之不会反光,切都井然有序的在南岸展开,双双冷酷的目光纷纷投向了眼前宽阔而且平缓的河面上。
大宋权 第784章 范小五
阿勒坦坐在中央的条最大的木排上,这条木排由四个当地百姓操控着,每个人身边还有个阿勒坦的亲兵用刀逼着他们,而木排中间则承载着阿勒坦的那匹爱马。不少蒙古兵都紧张的坐在木排上,用力的抓着木排上的绳索,生怕不小心便跌入河中,他们身上可是穿着的都是铁甲,掉到河里面马上就会跟秤砣般沉下去。
大部分蒙古兵自作聪明的上木排之前把铁甲都脱下来,放在身边,打算过河登岸之后,再披挂到身上,这样做好歹旦落水的话,还能挣扎几下,不会跟秤砣般的沉到河底去。
他们虽然紧张,但是并不太害怕,因为他们知道,起码对面这段河岸没有宋军驻守,他们只要登岸之后,便能给宋军以猛烈的打击,他们每个人都认为自己才是蒙古的勇士,即便他们不是真正的蒙古人,只是些色目人抑或还有些契丹人,但是他们还是认为自己才是这世上最好的战士,没有人能比他们更厉害,他们觉得自己个足可以对付好几个金兵抑或是宋兵,所以即便他们将要面临着比他们多很多倍的宋军,他们也认为自己在阿勒坦的率领下,会获得胜利的
胜利便意味着他们将会获得战功,战功也意味着他们可以获得更多的奴隶,更多的财富,更多的女人,所以他们虽然坐在木排上有点紧张,但是却并不害怕,甚至还有些兴奋。
“直接装填葡萄弹!”
谢全小声的对传令兵下令道
传令兵立即对身边的门炮的炮手小声说道:“传下去,装葡萄弹!”
所谓的葡萄弹也就是散弹的种,不过颗粒比较大,提前用麻布和绳索包扎成型,可以次方便的装填入炮膛之中,在近距离发射的时候,威力巨大。这些炮手们纷纷点头,然后鱼贯小声的接力,把这道命令传达到了炮阵最后门炮的炮手。
炮手们在接令之后,立即开始摸黑装填,经过长时间的训练,别说是在有月光的情况下装填了,即便现在这些炮手们蒙着眼睛进行装填,也绝不会弄错,所以黑夜对他们来说影响很小,二十门轻型神威炮很快便都装填完毕,炮口直指河滩位置。
范小五目光中带着浓浓的恨意,用力的撑着手中的长木杆,看着坐在他前面的这十来个蒙古鞑子,他的家人前几天就是被这些蒙古鞑子们给杀光了,剩下个还未出门的小妹,也被蒙古人抓到兵营里面连续糟蹋了几天时间,今晚刚刚被鞑子杀掉,而他却还要被逼着运载这些畜生们渡河,去攻打宋军
他已经听说了这次宋军出兵凤翔路的消息,本来还有些担心宋军会不会祸害他们这些老百姓,但是他听说宋军保证这次占领凤翔路之后,会把他们这些原来本地的老百姓们都当作大宋子民看待,绝不会祸害他们。
可是他们全家没有能等到宋军的到来,却等来了蒙古鞑子的大军,范小五直在黑暗中用力的咬着下嘴唇,努力的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克制着自己不让自己发作,他在等着木筏驶到河中央之后,再动手
他早就打定了主意,在渡河的时候要掀翻木排,淹死这些鞑子兵,为他死去的全家人报仇,即便他也活不成也没关系,反正他早就不想活了,所以他说自己会撑船,蒙古鞑子才没有杀了他,留着他为他们撑船。范小五的木排被安排到了最后离岸,船上的这些蒙古兵在用绳索捆好了他的脚腕之后,便不再关注他了,他边撑船,边轻轻的扭动脚腕,绑绳子的那个鞑子兵似乎有些疏忽了些,绳子绑得比较松,他的脚在黑暗之中扭动着,居然脱出了绳圈,但是为了不让鞑子兵看到,他还是用脚踩着绳索,黑暗中鞑子们因为怕水紧张,抑或是兴奋,都没把注意力放在范小五的身上,而是都扭头朝对岸望去
眼看着大量的木排驶入到了河心位置,范小五小心翼翼的在不惊动鞑子兵的情况下挪动着脚步,蹭到了木排最后面。
木排上的那些鞑子兵觉得木排忽然摇,纷纷扭头望向了木排最后的那个汉人船夫,却惊诧的发现刚才还温顺的像个绵羊般的那个年轻船夫,这个时候却突然间把硕长的撑杆挑出了水面,猛然间大叫了声:“畜生们!去死吧!”
话音未落,他手中的长木杆便猛然挂着风朝着木排上的这些蒙古鞑子们挥了过去。
蒙古兵们显然身经百战,个个很是灵活,已发现不对头,便起蹦了起来,但是他们紧张之下却忘了自己这会儿是呆在个木排上,坐着的时候还好说,可是群人起蹦起来,抄家伙要杀那个船夫的时候,他们却发现他们根本站不稳脚跟
范小五知道自己只有次机会,所以他挥动长杆的时候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竿子扫过去,便打在了几个蒙古兵的身上。
蒙古兵本来就在木排上站不稳,结果被他这么扫,立即便在木排上倒了下去,慌乱之中他们两爪乱舞,抓住什么算什么,结果木排的鞑子兵都头栽到了水中。
“撑船的弟兄们!还等什么?他们不会放过咱们的,跟他们拼了!”
范小五竿子把排蒙古兵下扫到了水中之后,惊喜之余立即放声对四周的那些撑船的船夫们叫道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不少蒙古兵和船夫都楞了下,有些船夫立即便跟着爆发了出来,他们其实心里面也都明白,蒙古鞑子过河之后不会留下他们的性命的,只是因为还有丝对生的期待,所以他们强忍着按照鞑子的吩咐,撑排渡河。
当有范小五第个这么干之后,许多船夫也都立即爆发了出来,纷纷挥舞起长杆,去抽打他们木排上的那些蒙古兵起来。
蒙古兵反应也很快,立即便开始镇压这些船夫,即便是有些船夫还在犹豫着到底该不该反抗的时候,他们也都毫不留情的动手用刀枪把木排上的船夫给砍杀到了水中。
而些船夫掉入水中之后,因为脚脖子还被鞑子用绳索绑着,无法脱身,索性拼了命的钻到木排下面,奋力的摇晃着木排,把些蒙古兵摇晃的倒入水中,沉下去淹死他们
蒙古兵惊慌失措的用刀枪朝水中乱捅,黑暗之中有些人捅死了船夫,还有人误伤了自己人,河面上顿时片大乱。
周昊和三千宋兵看着河面上的蒙古军的木排阵大乱,听着河面上的叫喊声,喊杀声,怒骂声,惨叫声,便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自做孽不可活!”
站在周昊身边的的个亲兵小声的嘟囔了句。
周昊淡淡的笑了下,没有说话,但是他也同意这个亲兵的说法。
河面上蒙古兵好通乱,才算是解决了木排上的那些造反的船夫,但是许多木排上都没了船夫,连撑杆也丢到了河中
这些鞑子兵便不得不忙着边打捞还在水面上挣扎的同伴,边去河面上捞那些被船夫丢了的长杆,自己来控制木排。
这么好阵子折腾之后,他们才重新稳住了阵脚,纷纷伸手用刀或者其它东西划水,继续朝着对岸驶去,但是队形却乱的不成样子了。
“混账!这些该死的汉人!早知道他们这么做,就不该留下他们!”
阿勒坦怒骂了声,好在他的木排上亲兵们盯得紧,四个船夫没机会反抗,还在他们的控制之下,但是阿勒坦还是不放心,直接下令杀了这四个船夫,让自己的亲兵接手,继续撑船渡河
河面上到处都是被杀的船夫的尸体,只是黑夜之中无法看到河面上飘散的鲜红的鲜血罢了。
远离木排的处水面猛的冒出了个人头,范小五抹了把脸上的水之后,喘了口气,又个猛子扎了下去,潜泳朝着水面上个还在挣扎的蒙古兵游了过去。
那个蒙古兵忽然惊叫了声,接着咕咚声便沉了下去,没多长时间,范小五便又浮出了水面,开始朝着四周寻找新的目标。
刚才他已经在水里面活活溺死了四个蒙古兵了,但是这会儿他也快没有力气了,毕竟这些天蒙古兵没给他们吃什么东西,他也早就饿得没了多少力气了,喘息了阵之后,有个木排上的蒙古兵突然发现了他,立即惊呼了声抄起了背上的弓,搭箭便朝着范小五射去。
范小五无奈的吸了口气,又次潜入了水下,朝着远离蒙古兵木排的地方游去,箭支落在水上立即便失去了劲道,随即便飘在了水面上。
这样的混乱耽搁了阿勒坦许多时间,好阵子忙活,木排才开始逐步的靠岸,些蒙古兵开始登岸,然后忙活着帮后面的木排靠岸,让更多的蒙古兵登岸。
在河中阵混乱,些蒙古兵丢了他们的甲胄,也有人丢了刀枪,上岸之后便乱哄哄的挤在起。
阿勒坦警觉的朝着四周看了下,没发现有什么异常,这才吆喝着让这些手下的人离开河滩,朝着岸上走来。
周昊冷冷的看着这些蒙古兵乱哄哄的朝着他们所在的位置走来,而且离他们越来越近,判断着蒙古军离他们的距离,直至蒙古军进入到了火炮射程之内后,他才奋力吸气然后猛然吐出了几个字:“神威炮!放!”
早就等的不耐烦的这些炮手们,在听到了远处传来的周昊的那声怒吼之后,立即便啪嗒啪嗒的起打燃了手中的打火机,点燃了早就准备好的火把,然后炮长把便将火把杵在了火门上面。
在侧面对着河滩的草丛之中,立即便吐出了连串的火焰,天地之间顿时充斥满了轰鸣之声
大宋权 第785章 暴怒
在寂静的深夜里,这种声音可以传出很远,即便是远在数里之外,也能清晰的听到这样的声响,双方哨探都在听闻这种声响之后,飞马连夜急报大营,于是两岸大营都立即灯火通明了起来。
“什么?阿勒坦所部遭到了伏击?宋军如何发现他们行踪的?”
拖雷其实根本也没有睡觉,直和衣靠在大帐的熊皮上假寐,当听闻消息之后,立即便跳了起来。
可惜他这个问题又没人能回答他,于是他立即派人飞马前去阿勒坦出事的河段向对岸查探消息。
天亮之后,原来的强渡计划也彻底取消,队斥候飞马返回蒙古大营之中,有人扑到大帐之中惊恐的对拖雷禀报道:“启禀大帅!昨晚阿勒坦确实遭到了宋军的伏击,只有几个人得以泅水逃回北岸,现在出事的地方河面上到处都是宋军的船只,正在打捞尸体!”
拖雷下子便瘫坐在了大帐的地毯上
周昊此时还在率兵清理战场,将蒙古兵的尸体抬到岸上,并且剥去他们的甲胄,收取他们身上的物品,把刀枪弓箭也都收成堆。
然后将这些蒙古军的人头都剁下来,集中起来清点之后,送至大营交验。
此战不算沉入河中的蒙古兵的尸体,他们共战祸蒙古军人头七百九十五颗,这其中不包括还正在河中打捞的蒙古军的尸体的数量,不少蒙古兵被逼得跳入了泾河之中,但是也尽数淹死或者被下游早已埋伏的宋军驾船赶上来猎杀在河中,二十几条小船往来在河面上游荡,力争不放过个蒙古兵逃回河北岸。阿勒坦所部全军尽没于泾河岸边,这战周昊以有备击不备,直待到蒙古军全部登岸之后,才下令开火。
先是轮排炮打过去,密集的散弹几乎横扫整段河滩,当即走在前面的蒙古军便被击杀了大片。
接着便是弓弩齐放,期间还有火铳手不断的集中发射,火炮二次装填之后,再次轰击,整支蒙古军便彻底溃乱了。
阿勒坦在第轮排炮的轰击下便被打成了马蜂窝,蒙古兵立即失去了指挥,虽然还有些百夫长很是凶悍,指挥着残余的蒙古兵反冲,试图抢占河岸,击溃伏击他们的宋军,但是迎接他们的是密集的箭雨还有排排的火铳
蒙古兵登岸的时候本来许多人的甲胄就没有在身,在宋军这样的攻击下,几乎可以说是场单方面的屠杀。
这样的炮击和弓弩发射直持续到蒙古兵彻底溃乱,纷纷逃下河滩,试图抢了木筏逃回北岸的时候,周昊这才下令长刀兵出击,排排长刀兵大踏步踩着鼓点走出河岸的草丛树林,整齐的逼向了河滩,然后起按照口令,次次的举刀,劈下,再举刀,再劈下,如同个高效的屠杀机器般,将河滩上还能站立着的所有蒙古兵全部砍倒在地
部分蒙古兵抢上了木排,试图驾驶木排逃回北岸,但是下游这个时候立即驶来了二十多条轻便的快船,每条船上都有十名左右的身披纸甲的宋兵,迅速的封锁了河面,在河面上又和败退的蒙古溃兵展开了场厮杀。这些宋军之中有些是光着上身的水鬼,在乘船抵达战场之后,纷纷跳入水中,潜水游至蒙古兵的木排之下,用锋利的尖刀切断捆扎木排的绳索或者皮索,令木排散架,还有船只在河面上丢下长长的绳索,隔段上面穿截竹管,在河面上形成了阻拦索,拦住蒙古兵的木排,使之根本无法朝北岸行驶
再加上大批宋军涌至河滩,弓弩手对着河面上的蒙古兵箭如雨下,这场仗根本就是边倒的屠杀,迅速的便将阿勒坦这批蒙古军给解决在了河中和南岸滩头。
只有几个水性不错的蒙古兵侥幸依靠潜水,逃回了北岸,其余兵将都把命丢在了这里。
当天亮之后,只见河面上到处还都漂浮着蒙古兵的尸体,但是还有相当部分蒙古兵被他们身上的铁甲拖着沉入了河底,短时间之内是不可能再浮出水面了,只能在河中喂鱼鳖虾蟹了。
这也是为何宋军收集的蒙古并的人头数量不足的原因,还有部分蒙古兵的尸体顺着河底的暗流已经冲至了下游,想找也找不回来了
拖雷仔细询问了逃回来的几个蒙古兵有关这次他们中伏的事情之后,哀叹了声令人将这几个幸存者带下去休息,脸上充满了怒色。他现在可以确定,宋军其实早就察觉了阿勒坦的行踪,这才提前在南岸埋伏,以至于使阿勒坦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招致了灭顶之灾。
“诈的汉人!真是该死之极!”
怒急的拖雷失去了往日的冷静,猛然拔出腰间的宝刀,刀便将面前的个矮几劈成了两段。
“大帅!我们还是先回庆阳吧!宋军早有准备,这次恐怕我军很难成功夺取凤翔府了,还是先打下庆阳之后,稳住了局面之后,再谋进兵之事吧!”
个谋士小心翼翼的对拖雷提议道
拖雷此事已经彻底陷入了狂暴之中,立即挥刀指着那个谋士怒斥道:“任何人都不许说退兵之事!我们还没有败!此战关乎我拖雷以及蒙古大军的声誉,我们必须进攻,我不信就打不过泾河!我要亲手为阿勒坦报仇雪恨。”
本来还想附和退兵的那些人立即都闭上了嘴巴,噤若寒蝉的站在大帐之中,拖雷怒气冲天的在大帐之中来回走动。
稍微平复了下心中的怒火之后,拖雷大步走出了大帐,带着手下的人朝着河边走去。
这个时候他们看到和对岸的宋军源源不断的把些血淋淋的人头运至了河南岸,并且把这些人头堆积成了个京观,许多宋军官兵洋洋自得的对着河北岸的蒙古兵大声的吆喝着,用各种口音大声嘲笑着蒙古军的无能,甚至有的官兵当场解开裤子,掏出家伙对着筑成京观的那些蒙古兵的人头撒尿
但是因为要朝蒙古兵人头撒尿的人太多了,所以有些官兵干脆便跑到河边用家伙对着河面撒尿,边撒尿还边大声的发出大笑之声,以此来侮辱蒙古军的无能,还有人扯着嗓门指名道姓的喊着拖雷的名字,大声的侮辱拖雷。
拖雷刚刚平复了点的怒气,便再次腾的下火冒三丈,他们蒙古军何时被人如此侮辱过呀!
“我拖雷今日在此盟誓,只要我率军杀入宋境之中,必将屠尽这些该死的汉人!”
拖雷指着河对岸的宋军,歇斯底里的叫到
于是在拖雷的严令之下,蒙古军在河北岸再次掀起了伐木造筏的运动,大量的树木被棵棵的伐倒,然后送到河边用绳索皮索绑扎起来,拖雷下了决心,要强渡泾水,非要将眼前的这支宋军给彻底杀光,方能出他胸中的这口恶气。
这倒不是拖雷失去了理智,而是他心知今次窝阔台征发大军攻金,是势在必得,非要灭掉金国不可,而最关键的路便是他这路人马,他们必须要夺取凤翔府,攻入宋境,然后绕至金国背后,才能覆灭金国,他这个时候没有退路可言,他唯有向前,向前,再向前才行
几个宋军押着个浑身湿漉漉的后生,将其押到了周昊面前,这个后生立即便扑通声跪倒在了周昊面前,用力的对周昊磕头,边磕边哭着说道:“多谢将军为小的的家人报仇!”
周昊看了看这个后生,对他问道:“你是何人?”
“小的范小五,乃本地河北岸范家村人,前些日我们村子被鞑子占领,全村人眼下被鞑子杀的只剩下了我个,小的被蒙古军强逼着为他们驾木排,所以才留下了条命!小的本来也没想活下来,这次还亲手溺毙了不少鞑子兵,求将军收留小的,跟着大军即便是做牛做马,只要能杀鞑子,小的都愿意干!”
范小五边哭,边说出了自己的身世,求周昊把他收入军中。
周昊看了下这个范小五,昨晚他也看到河中那些驾排的民夫在河中同鞑子搏斗,心知此人肯定说的是实话,同时也为他的遭遇感到难过,点点头道:“可以!我收下你便是了!”
“多谢将军!多谢将军!”
范小五听大喜,连连对周昊磕头称谢。
“来呀,给他件衣服,带他去吃些东西再来见我!”
周昊摆摆手道。
原来范小五昨晚在溺毙了几个蒙古兵之后,力竭潜回了河北岸,当看到蒙古兵中伏,被宋军杀的大败之后,他天亮便又跳入河中,奋力朝着南岸游来,投奔这边的宋军,结果被在河面上巡逻的宋军船只擒获,送到了周昊这里。
周昊在范小五吃饱喝足之后,对他详细问了北岸蒙古军的情况,范小五因为直被蒙古军逼着干活,所知情况也不算多,念及他已经家破人亡,只剩下他个人了,周昊便索性把范小五留在了他的军中,当了个亲兵。
当周昊向高怀远复命的时候,高怀远满意的点头道:“周昊果真不负众望!干的相当不错!”
大宋权 第786章 不谋而合
周昊跪下请罪道:“卑职无能,很可能并未全歼敌军,估计会有少数鞑子兵逃回北岸,请大帅责罚!”
“哈哈!不用自谦!敌军过河千多人,仅仅是斩首便有近八百,剩下的绝大多数都溺毙于河中,你已经是尽全功了!又何罪之有呢?起来说话吧!
看来这次孛儿只斤拖雷真的被你给气疯了,居然打算放弃用计,堂堂正正的强渡泾水与我战!那么这便好办,我们让他们有来无回吧!
可笑拖雷还以为我们宋人像当年那样容易欺负,既然他要这么做,那么就放他们过来吧!本官这次要让他们永远记住这天,以后提起我们宋人,便会在骨子里面胆寒!”
高怀远大声的对麾下诸将说道。每个人在听到高怀远这通信心十足的宣言之后,脸上都洋溢出种自信的神色来。
宋军在南岸继续驻守,密切关注着蒙古军的行动,而且派出兵将,乘坐收集来的渔船往来于泾水之上,监视着蒙古大军的行动,以防他们再在其它地方偷渡泾水,同时他们也在积蓄力量,等待着渡河。
拖雷在冷静下来之后,也发现自己有些失态了,但是他却还是不愿意就这么灰溜溜的败走,无论如何他都要再尝试次强渡泾水,和对面的这支宋军来场决战,但是他也发现,眼下他们蒙古军很是尴尬,对方不过来,他们想要强渡泾水,将是件非常难以完成的任务。如何能强渡过河,成了拖雷必须要面临的问题,他召集了手下的诸将还有谋士,再次商议这件事,许多人都对这次能否强渡泾水,都表示没有信心,这令拖雷很是恼怒。
士气到这个时候已经早已不如他们刚来的时候那样高涨了,在听闻阿勒坦役尽没的消息之后,不少将领都对渡河作战开始有些恐惧,毕竟他们都是北方人,不善水战,这么以弱击强,也难怪他们没有信心。
倒是个谋士给拖雷出了个主意,那就是利用天气,来强渡泾水,此人比较会观天象,在这个时代也算是种牛人,他能根据些天气,判断出未来的天气情况,是个比较称职的天气预报员
他对拖雷说道:“大帅!小的倒是有个主意,以小的长久以来观测天气的经验,三日之内此地将会有场大雾,倒是可以利用下,只要天降大雾,宋军便无法看到我们这边的行动,我们大可利用大雾天气,悄然渡河,待到宋军发现我们渡河的时候,我军也基本上可以抢占南岸,只要后续大军跟紧,那么便很可能强渡成功,到时那些该死的宋军,还不就由着我们大军随便杀了吗?”
拖雷在听到这家伙这句话之后,当即心中大喜过望,急忙追问道:“你可有把握,三天之内必将降大雾吗?”
这个家伙很自得的捋着下颌的小胡子答道:“定不会有错,假如三天之内不降大雾,小的甘愿受军法处置!”
拖雷闻之大喜,立即下令加紧建造更多的木排,随时都做好强渡泾水的准备,还在军中挑选出些稍微会些水性的兵将,充作掌船之人,负责操作这些木筏运送大军强渡泾水。时间就这样点点的过去,蒙古大军几乎将北岸数里之内的所有树木都砍伐空,扎制出来了无数的木筏,放在了河边,随时准备渡河之用。
而拖雷也真下了功夫了,他亲自制定了个详细的渡河计划,从上到下所有兵将在什么地方登船,他都亲自进行的反复的调整和安排,直至让大军之中每个人都明确的知道,旦开始渡河,他们应该在什么地方集结,什么地方登船,甚至精确到每个人都知道自己该乘坐哪条木排,以免到时候发生混乱
拖雷也知道这么做还是很危险,大雾之中虽然对他们渡河有利,但是对于渡河之后的作战指挥,却麻烦很大,渡河肯定会有先后,旦过去之后,他将失去对大军的控制,到时候便只能依靠下面的部将们自己指挥部下,来对宋军展开攻击,如果提前没有安排好的话,即便是能过河成功,也只能进行混战,这样来鹿死谁手还真不好说
所以拖雷不但安排好了渡河的顺序,还详细的制定了过河之后的作战计划,要每个部将都知道,什么时间攻打什么地点,该在什么地方集结。两天的时间就这么忙碌的过去了,拖雷也终不负他代蒙古名将的称号,如此庞杂的计划,还是在他的努力下终于完成了,在安排好这切之后,他也几乎两天没有睡觉了,于是和衣躺下,只等大雾降临了。
在拖雷忙活着布置渡河大计的时候,高怀远这边也在紧忙活,他同样也在安排防守反攻的事情,同样也在和军中诸将做着个计划,计划如何先击败蒙古军的强渡之后,如何渡河过去,追击蒙古大军
两军各自都在紧张的忙碌,目标却是完全致,那就是这战彻底打败对手,将对手逐出这片土地。
但是这个时候却还有个第三方也同样在跟他们样紧忙活着,那就是金国那边,惊闻宋蒙两军都进入到了凤翔路,试图抢占陕西这块关中要地的时候,金国上下也都紧张万分,金主最怕的不是宋朝那边,而是怕凤翔路失,宋军抵挡不住蒙古大军,让蒙古大军强行入宋借道从背后攻击金国。
而且完颜守绪又惊闻驻守凤翔路和临洮路的杨涟兴居然投降了宋军,于是他边大骂杨涟兴,吩咐人抓捕杨涟兴还留在河南的亲属,拉出去全部砍了,边召集大臣急速商议对策,最终还是决定,派出时下员金国的猛将先行率军入陕解决蒙古鞑子围攻庆阳,收住庆阳之后,再说找杨涟兴和宋朝算账
领命之后的完颜合达立即调兵遣将,命完颜陈和尚为先锋,先行前往庆阳方向解围,完颜陈和尚不敢怠慢,领支轻骑出渭南直奔庆阳方向赶来,他这次率领的金兵不多,只有区区五百人左右,但是这支金军眼下却是金国最精锐的兵马,而且色齐都是骑兵,这对时下金国来说,是非常难得的支精兵,之所以他只带这么点兵马,也是确实出于无奈,因为还有路蒙古军在窝阔台的指挥下,进逼潼关带,他即便是想多带些兵马,也不得不考虑这个问题,所以他唯有抽出少量的兵力,援救庆阳,这也实出无奈
不过完颜陈和尚确实也乃是金末名将,他率领这支骑兵,日夜兼程赶往庆阳方向,于七月初九终于赶至了大昌原,终于在大昌原遭遇了蒙古军,两军随即便在大昌原展开了场激战。
绍定三年七月初七寅时刚过,个兵卒便飞报正在帐中和衣休息的拖雷道:“大帅!起雾了!已经开始起雾了!”
听闻消息的拖雷翻身站了起来,大踏步的走出了大帐,抬眼望去,果真在大帐前的风灯光线下,看到空气中开始弥漫起了雾气
“哈哈哈哈!天助我也!来人!传令下去,三军立即开始准备渡河!”
于是蒙古大营里面顿时便忙碌了起来,支支的蒙古兵便开始整队,在各自的百夫长抑或千夫长的率领下整装齐备的踏出了大营,朝着各自预订的位置行去。
拖雷拉着他麾下勇将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