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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宋 第 174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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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责测距的兵卒不断的报出蒙古军距离城墙的距离,当看到他们进入到三百步左右的时候,便扭头对负责击的那个姓张的拥队叫道。
这个张姓的拥队红着眼睛瞪着城下涌来的蒙古大军,听到兵卒的叫声也不为所动,还在命令手下不断的调整着床弩。
“二百五十步,二百二十步兵卒,”
看这个拥队没有射的意思,于是扭头继续观察敌情,继续报出他们的距离。
当听到兵卒报出二百步的时候,这个张姓拥队才猛然站起来,奋力举起了木槌,重重的砸在了机括上面,绷紧了的弓弦猛然颤,出了令人胸闷的沉闷的嗡声,架子上的那些箭支随即便带着啸音飞了出去。
五支箭呈扇面朝着城外飞去,仅用了片刻时间,便落入到了密集的蒙古兵的人群之中,扁铲般的箭头当即便命中了个倒霉的蒙古兵,锋利的箭头完全无视他身上穿着的甲胄,当即便将他齐着胸口劈开,带出蓬血雨依旧去势不减的朝前飞行,这个倒霉的蒙古兵甚至连惨叫声的时间都没有,便被撕裂成了两段,血肉横飞的倒在了前进的道路上。
而巨箭带着巨大的惯性继续飞行,当即便将后面的个兵卒再次拦腰切成了两段,只剩下腰侧块皮还连着两段身体,肠子哗啦下便涌出了腹腔,如同被腰斩了般倒在了地上,可是这个兵卒却比前面的那个更倒霉,他虽然被切断了腰部,但是却时间还死不了,倒在地上的上本身挥舞着两只手拼命的惨叫着,眼睁睁的看着肠子流出自己的腹腔,他试图用手把肠子塞回腹腔之中,可是肠子已经被切成了数段,他把抓住了段黏糊糊的肠子,却现两边都没连着东西,于是放声哭嚎了起来。
“杀了我!帮忙快点杀了我!让我死了吧!”
他拼命的去抓身边迈过的那些弟兄的腿,祈求他们给他个痛快。
而那支行凶的巨箭,却在劈翻了他之后,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继续朝前飞去,只是稳定性被破坏了,但是这依然不影响它的威力,就以这种横扫的姿态落在了后面的蒙古兵的人群之中,当即便又将三个蒙古兵给扫飞了出去,虽然这三个蒙古兵没有前面的两个惨,但是也下场也好不到哪儿去,各个都被沉重的箭杆扫的筋断骨折,翻倒在地上死命的哀号了起来。
随便架床子弩射,都是扫大片,五支箭呈扇面扫入到敌军之中,当即便制造出了不少的伤亡,让本来还算是工整的蒙古军的队伍当即便混乱了起来。
城上观看的兵将们看到床子弩的威力之后,立即便齐声出了欢呼,为自己的弩手们叫好鼓劲。
“快点上弦,高兴个屁呀!他妈的,即便是高兴也等打退了这帮畜生之后再嚷嚷行不?”
张姓拥队用脚踢了个正在欢呼的手下的屁股,赶鸭子般的赶着他们赶紧重新上弦。
毕竟床子弩这玩意儿不是个人能拉开的,要靠着帮人起扳动绞盘,才能缓缓拉开,这东西算得上是这个时代最厉害的武器了,假如说抛车是榴弹炮或者迫击炮的话,那么床子弩就算是加农炮了,即便是比起原始火炮,其威力也不遑多让,非常适合守城之用,而周边诸国之中,能装备得上这种兵器的也只有宋朝这个阔老爷了,毕竟这玩意儿每次射,耗费都很是不小,没钱的主是玩不起这东西的。
朝堂之争 第595章 攻防激战
不过也不得不叹服蒙古兵将的悍勇,虽然面对着如此犀利的床弩的攻击,眼看着自己不少人倒在了床弩的巨箭之下,死状惨不忍睹,但是这些活着的蒙古兵却如同没有看到般,继续朝前狂吼着冲去,仿佛没有什么能阻挡他们般,他们这些人生在草原之上,从小就要面对残都是经过残,又算得了什么呢?
“神臂弩准备!瞄准!”
个面容冷峻的宋军军官扶着腰间的刀柄,对着面前排早已准备好的弩手下令到。
这些弩手随即便端起了手中的强弩,将弩臂架在了箭孔上面,对准了城下的开阔地。
“三百步,二百八十步,二百五十步,放箭!”
当冲在最前面的蒙古兵当出现在了射程之内的时候,这个面容冷峻的军官奋力挥手下令道。
在城墙上几乎同时响起了片嘣嘣的机括击之后的弓弦声,上百支硬木制成的弩箭当即便飞出了各个箭孔,撒向了靠近城墙的蒙古大军。
不得不说殿前司的装备质量之高,他们的武器可以说是宋军之中最好的,而且种类齐全,单单是弓弩方面,他们就拥有几乎所有的强弓硬弩,除了射程极远的神臂弩之外,他们还拥有射程各异的跳蹬弩黄桦弩黑漆弩木弩等上乘的机弩,同时也装备了黄桦弓黑漆弓等制式弓,这样的装备放眼天下,也只有宋军才有能力,而宋军旦威的话,远程攻击能力绝对是不容天下任何支军队可以轻视的。
说来这种神臂弩,不简单的只是张用脚撅张的硬弩,弩臂上还有套机关,可以作为助力让弩手有能力开弩,早年更是在南宋名将韩世忠的改造下,再步提高了射程和威力,现在的神臂弩射程最远可以达到三百步,也就是后世的四百多米远,依旧可以穿透重甲,而神臂弩的制造更是宋朝的机密,每个弩手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旦在战场上遭遇失败的时候,弩手第个要做的事情就是破坏掉弩臂上的机关,使敌人无法仿制。
而护圣军之中有营神弩营,其中部分兵卒正是装备的这种神臂弩,故此在床子弩射之后,神臂弩的弩手们便开始威了。
别看他们数量不多,但是威力却点不小,神臂弩射程很远,但是精确度也保持的很好,不敢说每箭都能射中敌人,但是在这样密集的蒙古大军面前,想要落空也是件很不容易的事情。
冲在最前面的这些蒙古兵感觉到了威胁,不少人抬手举起了盾牌挡在了自己胸前,试图阻挡这些弩箭的攻击,可惜的是他们手中的这些木质盾牌在这样的神臂弩的弩箭面前,却显得是那样的薄弱,不少箭支居然当即洞穿了他们手中的盾牌,直接将盾牌后面的蒙古兵给钉在了起。
前排的蒙古兵突然间如同撞在了道无形的墙上了般,当即便扑倒在地了片,甚至出现了支箭同时洞穿两个蒙古兵的情况,令冲在最前面的蒙古兵不由得冲锋的势头为之顿。
孛鲁眼睁睁看着前方的情况,痛苦的几乎想要呻吟出来了,这可都是他麾下的精锐呀,各个都是沙场老手,他自信这些兵卒比起任何国家的兵卒都要勇敢,都要厉害,可是今天还没有碰到恩州城的城墙,就已经倒下了过百人,他不由得有些咬牙切齿了起来,即便是在冀州城下,他也没有吃过这样的亏,而今天碰上的这支宋军,却让他尝到了这么多苦头,他甚至差点下令收兵回来,不要再让这些勇敢的战士付出这样的牺牲了。
可是他最终还是咬牙忍下了这个念头,打仗没有不死人的,只要能打下恩州城,那么切都是值得的,否则的话他又如何回去面对大汗呢?他如何向大汗交代呢?
虽然连续遭到了两次阻击,但是蒙古兵到底凶悍无匹,这样的打击丝毫没有动摇他们的攻城的意志,活着的兵将们继续大踏步的朝前奔去。
队蒙古铁骑突然间冲了出来,越了步行的那些兵将,呼啸着冲近了城墙,马背上的骑士们纷纷拧腰开弓,在奔驰之中瞄准了城墙上面,随即放箭,开始掩护身后那些徒步攻城的兵将们,以此减轻他们的压力。
而城上的守军前天已经见识过蒙古骑兵骑射的厉害,这次看到蒙古骑兵又故技重施,于是都躲在了箭垛后面,在军官们的指挥下,透过垛口的箭孔开始朝下放箭,攻击这些骑兵。
两军立即便又展开了场对射,眼看着蒙古兵已经靠近了城墙,鲁富屯第个开弓放出了箭,然后大喝声:“给我射死这帮畜生!都给我放箭!”
他麾下的那些义军弓箭手们,听闻之后,马上便拉开了弓弦,透过箭孔施放出了箭支,顿时城墙上箭如雨下,挥洒在了城下来回奔驰的蒙古骑兵之中。
个个蒙古骑兵在这样密集的箭雨之下,纷纷中箭坠于了马下,甚至连惨叫声都不出来,便随即被随后而到的战马踏在了脚下。
喊杀声响彻了整个恩州城的上空,头排的蒙古兵举着大型方盾,掩护着身形,攻至了城外箭之地,随即便涌上来队蒙古军弓箭手,抬臂朝着城头开始放箭,接替了掩护他们的骑兵,使骑兵得以退出了战斗。
而更多的蒙古兵则举着圆盾,越过了这批弓箭手,继续朝着城墙方向冲了过去,并且冒着城上的箭雨,终于攻至了城外的护城河边上。
到底蒙古人也不算是攻城战的白痴,他们也知道填平护城河打通靠近城墙的道路,队队扛着沙包的兵卒在弓箭手的掩护下,冲到河边,丢下肩头的沙包,掉头就朝着后面狂奔而去。
些倒霉的家伙个不小心,便被城上射下的箭支命中,当即便扑倒在了护城河之中,涌出的鲜血当即便染红了大片河水,但是这样也丝毫阻挡不了接下来冲上来的蒙古兵,袋袋沙石被填入了护城河之中,渐渐的开始在河道上形成了道道通路。
“真是笨蛋!蛮夷就是蛮夷,就这点手段,连半截船也不知道准备,就冲上来填河,哼哼!简直就是找死嘛!弟兄们别跟他们客气,瞄准了射,杀个少个!”
李孝天站在西门的城门楼上,大声嘲笑着下面的这些试图突破护城河的蒙古兵,边抽时间射上箭,不时的将靠近护城河的蒙古兵射翻在河边。
“将军快闪!”
李孝天的个亲兵猛然将李孝天推到了旁,空中这个时候猛然落下块大石头,轰隆声便砸在了李孝天刚才站立的位置,而那个推他的亲兵则被石头当场砸中了条腿,惨叫了声滚倒在了地上,再看他那条腿,已经彻底变形,即便不锯断这辈子也医不好了。
“冯亮!”
李孝天被石头震倒在地,但是却丝毫无伤,爬起来扑到这个亲兵旁边大叫着他的名字。
这个叫冯亮的亲兵咬牙忍着腿上的剧痛,推了李孝天把叫道:“将军莫要管我!守城要紧,多杀鞑子!别放过”
话没说完,便疼的晕了过去。
“来人,把冯亮快快抬下去医治,都给我朝死里打,他奶奶的,给我杀呀!床子弩!床子弩!你们给老子把鞑子的抛车干掉!”
李孝天怒到了极点,边破口大骂边急令加紧反击。
床子弩的弩兵们得令之后,立即依令调整弩架,对准了竖立在城外的那些蒙古军刚刚制成的抛车,有人立即在弩床上摆上了圆锤箭,随着拥队奋力击下木槌,圆锤箭当即便飞了出去。
正在忙活着操作抛车朝城上投掷石头的蒙古兵猝不及防之下,被圆锤箭横扫而过,连带着他们的抛车起被扫倒在地,几十个操作抛车的蒙古兵立即便伤亡了数人,打得抛车碎屑乱飞,还有个人甚至被圆锤箭直接击中了胸部,整个人倒飞出去很远,落地便没了动静,全部胸骨都塌陷了下去,血肉模糊的几乎看不出人形了。
其余的几部床子弩也都得到了命令,纷纷对准城外的蒙古人的抛车射了起来,床弩的精度和射程都大大过抛石车,番猛击之后,城西外侧的蒙古军设下的为数不多的抛车很快就尽数化为了堆废渣,操作抛车的兵卒也死伤不少。
如此来便大大的削弱了蒙古军攻击的烈度,使城上的火力完全压制住了蒙古军的进攻,少了抛车的威胁之后,城上的守军胆子便大了许多,争先恐后的利用手头可用的武器对准了城下的蒙古军好通猛揍。
朝堂之争 第596章 汉
谁也无法否认蒙古人的凶悍,就连他们中的色目人在蒙古军的熏陶之下也变得十分骁勇,即便是恩州城上矢石如雨,令他们伤亡惨重,但是也丝毫没有摧毁他们的进攻的意志,前面的人倒下,后面的人立即便跟上去,前赴后继可以说是视死如归,即便是恩州城上的守军,也不得不钦佩他们的斗志。
但是这场激战是你死我活的争斗,谈不上什么同情,双方每刻都在付出着生命的代价,蒙古人虽然火力不占优势,但是他们弓箭手的准头却令人叹服,甚至有许多人能瞬间瞄准,准确的射中垛口上的箭孔,给躲在垛口后面的守军造成杀伤,在蒙古人付出巨大代价的同时,守军方面也伤亡不小。
不断有人中箭倒在城墙上面,但是很快就有人冲上来,用担架将伤者抬下去,城中的女人甚至都被动员了起来,在城内临时的医护营忙碌着救治伤者,总之城中只要能动的人几乎都动了起来,大批民众在得知了蒙古人在城外屠杀老百姓的消息之后,也自的行动了起来,纷纷涌到各处城墙下面,帮着守军运送矢石。
如此来,恩州城内军民同仇敌忾,将反击挥到了极致,这样的反击当持续到下午的时候,孛鲁终于坚持不住,下令鸣金收兵。
随着蒙古军鸣金声在后方响起的时候,大批蒙古军立即抢了他们同伴的尸体朝后面退去,城上的守军立即便响起了片欢呼之声。
这天的激战下来,蒙古军至少在城下付出了过千人的伤亡代价,可是他们取得的战果却实在是拿不到台面上。
蒙古大军忙活了整天的时间,只在护城河上填出了几条通道,甚至连飞梯都没有架到城墙上几副,根本谈不上什么攻上城头了,就连这些少量突至城墙脚下的飞梯,刚刚竖起来,便被城上守军泼下的火油点燃,连带着还烧死了不少蒙古兵,直到蒙古兵撤退的时候,些尸体还在冒着烟,出股难闻的焦臭味儿。
撤回大营的孛鲁在清点过损失之后,真的有些气急败坏了,怒急的他脚便将面前的矮桌踹翻在了地上,今天他真是吃亏吃大了,千多人的伤亡,损失的可都是他的精锐,可是他们却几乎连城墙的边都没有摸到,这样的战果任谁都无法接受。
我就不信小小座恩州城,能挡得住我孛鲁的脚步!怒不可遏的孛鲁在大帐之中如同困兽般四处乱转。
来人,令军中工匠连夜赶造云梯以及各种攻城器械,多多赶造抛车,明日收集起来那些汉人的人头,抛入城中,这次不打下恩州城,我孛鲁誓不还师!孛鲁了狠的对部下下令到。
元帅!在下有计可破恩州城!个汉人模样的人站出来对孛鲁说道。
孛鲁看了下这个人,于是点头道:“李天左,你有何计谋,说来!”
这个叫李天左的人以前乃是金国的个汉人,早年因为不受重用,便投靠了蒙古人,这些年来直跟着木华黎充当谋士,木华黎死后又跟随孛鲁,别看他是个汉,但是鬼主意却不少,以前比较受木华黎器重,所以在孛鲁面前说话还是有点分量的。
“在下今日观战,见守军抵抗凶猛,我军始终无法靠近城墙,全因城外护城河之故,在下今日也观看了周边的地形,现恩州西面有条河离恩州城很近,只要我们连夜掘通护城河和这条河,使之连接起来,护城河中的水自然就会排空,到时候攻城自然就便利许多了!”
这个李天左现在早已忘了自己祖上乃是汉人了,只要能出的主意,他什么都想得到。
“哦?有这等事?假如我们掘通两条河,难道不会让那条河的河水倒灌入护城河吗?”
孛鲁也不是傻子,立即提出了他的疑问。
“元帅不必担心,小的今日已经查看过了地形,那条小河要比护城河低出不少,沟通它们之后,护城河的水只能流入小河之中,绝无倒灌入护城河之理,另外在下看今日我军攻城伤亡惨重,多为城中守军矢石所伤,单凭将士们手中的盾牌难以抵御,元帅何不令工匠连夜加造些半截船,令将士躲于其下,便可以抵御城中守军的矢石!”
要么就说了,不怕流氓没文化,就怕文化人耍流氓了,李天左到底比蒙古人有文化,知道的东西就是要多不少,孛鲁他们没想起来这半截船,但是李天左却想到了。
孛鲁闻听之后立即高兴了起来,对李天左说道:“李天左,你很有办法,来人,赏银百两,假如我们攻下了恩州城的话,定会再重赏于你!来人,按照李天左所说,立即连夜开挖沟渠,派出游骑去周边抓些汉人过来,命他们帮助开挖,让工匠连夜加造半截船,明日我们再行攻城!”
于是整个蒙古大军连夜忙活了起来,挖沟的挖沟,制造的制造,个晚上蒙古大营里面都灯火通明,整整忙活到了天亮时分。
而城中的赵府堂这些人也没有闲着,连夜加固城墙,修葺那些被砲石所毁城墙垛口,并且修复白天损坏的各种器械,尽收城中铜铁之物溶之打造箭簇等物,补充白天的消耗,还令人收集城中散落的蒙古人的矢石等物,送到城头供兵卒使用。
这次他们出兵携带物资不多,而且恩州城中的物资储备也不算充裕,赵府堂不知道高怀远什么时候能来,他要求城中诸将也要做好长期御守的准备,省的打几天之后,矢石用尽,失去了抵抗的能力。
甚至连城中处富人家的院子里面的青竹他们也没有放过,尽数砍下来,直接削尖制成竹枪,充当梭枪使用,总之城中能利用上的资源,他们都要利用上,不打算给城外的蒙古大军点机会。
而且这也关系着宋军面子的问题,冀州城仅凭些义军的残兵败将就坚守了两个多月,他们堂堂宋军精锐进驻恩州城,假如坚持不住的话,那就真丢人丢大了。
故此城中除了白天撤换下来的兵卒可以休息之外,其余的人也都忙碌不停,为迎接第二天的激战做着各种准备。
而后半夜的时候,赵府堂突然接到城西守军的禀报,说现大批蒙古兵在城外有活动,赵府堂立即赶到城西方向,借着城墙上的灯球火把的光线,听到城外果真人声嘈杂,但是晚上也看不太远,只能隐隐约约的看到黑暗之中有大批人马活动,于是赵府堂立即便紧张了起来,传令下去严防蒙古人动夜间袭城。
得到了命令之后的守军马上加派了人手登城监视,很快就现有人靠近了护城河,当即便开始放箭,而城外蒙古人也立即还以颜色,两方随即便展开了场夜战。
当天光放亮的时候,守军突然现夜之间,蒙古人居然在城外挖出了条大沟,而护城河外面却倒了许多身穿当地人衣服的百姓的尸体,护城河的水位下降了许多,而直至现在,护城河的水还在顺着那条新开挖出来的沟渠奔涌而去。
赵府堂这才明白昨晚蒙古人干了什么事情,他们居然夜之间开挖出了条沟渠,将护城河的水给引走了,如此来,恩州城便少了道屏障,而缺德的是蒙古人在开挖这段沟渠的时候,居然驱赶的是虏获来的当地百姓,以至于夜间守军也看不清情况,盲目的射杀了不少老百姓。
弄明白了这点之后,顿时把赵府堂气了个七窍生烟,按着城墙浑身都有点哆嗦,破口大骂蒙古人缺德,居然干出这样背德之事。
但是骂归骂,他们也没有点办法,城外蒙古人监视的很紧,赵府堂也不敢轻易派人出城堵口,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护城河的河水顺着沟渠奔流而去。
对于这样的情况,孛鲁稍微感到满意了些,而且他看到自己这边的工匠们夜之间赶造出来不少半截船,并且抬出了大营,这才提马来到了恩州城的城外,大军又次在城外开始列阵。
赵府堂巡视了各处城墙的防御情况之后,也稍微放心了些,虽然护城河河水被蒙古人引走,但是对于城墙来说,现在他们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而且各种新造的器械还在不断的运至城头,孛鲁要是想打下恩州城,估计还是要被撞得头破血流。
在每面城墙上面,夜之间又多出了几架轻型的回回炮,而城中城墙下面的开阔地上,却也出现了数十架大型的回回炮,这才是赵府堂给蒙古军准备的阴着。
毕竟城头上不能摆放多少抛车,而且有限的敌楼上面还要布置床弩等物,为了加强防御力量,赵府堂便命人连夜在城中拆除了些碍事的民房,清理出了块场地,就地用这些房屋的房梁等物建造了批大型回回炮,对准了城外蒙古军的必经之路上。
而这种采用曲射方式射砲石的办法,也不是赵府堂创出来的,而是当年南宋名臣陈规明的战法,其实就是间接瞄准的战法,让敌军看不到城中的抛石车,而守军却在城头上每架抛车设置个定砲手,来进行校准砲石落点,这种战法很是有效,往往能给进攻方造成突然的打击。
孛鲁问罢了护城河的水已经快要泄空之后,将右手的弯刀高高的举过了头顶,随即军中便又响起了号角的声音,早已列队完毕的蒙古大军,再次齐声高喝了起来,随着孛鲁右手弯刀的落下,出声呐喊,再次大踏步的朝着恩州城扑了过去。
朝堂之争 第597章 御河
高怀远骑在马上,思绪万千,他没有想到这么快就要和蒙古人交手,而这次他的行动已经出了当初离京时候的预想,蒙古大军的情况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蒙古骑兵的厉害还有他们的残暴,都是这个世上屈指的。
而他却无法回避,因为走到这里,他已经没有退路了,假如他想替南宋收复京东的话,这战就必须要打赢,现在他有点累的感觉,自从他出道来,如履薄冰,事事小心,在别人看来他的路走的是帆风顺,可是其中艰辛只有他自己知道。
这么多年来,他不管做什么,都往往没有失败的退路,旦失败的话,就很可能会万劫不复,但是他坚持下来了,并且终于成为当今南宋朝野最炙手可热的人物,可是他还是觉得不放心,李全虽然已经灭了,但是李全留下的烂摊子还需要处理。
而眼下蒙古大军还在围攻冀州恩州两地,他必须要战败孛鲁,将蒙古人驱逐出京东之地,而这战的胜负倒还好说,但是此战牵扯面却非常宽,连他都无法预料,这战之后,历史会朝什么方向展。
即便是对这战,他也没有十足的信心,毕竟他和孛鲁兵力相差不多,而孛鲁那边的蒙古军大多为骑兵,他虽然做足了准备,但是却还是不敢断言,这仗定能战胜孛鲁,战场上不可预料的因素实在是太多了,稍有不慎,就可能导致全盘皆输,他不敢有丝毫的大意。
从济南府出来之后,高怀远路上都默默的在反复的重新审视这次他制定的计划,不敢有丝毫的懈怠,甚至连吃饭的时间都在不时的计算,让周围的诸将都感觉到了高怀远的担忧。
黄严瞅了个空子凑到高怀远身边道:“老大还在担心能不能打赢蒙古鞑子吗?犯得着这么煞费苦心吗?我就不信蒙古鞑子能多生出两条腿来,咱们也是两拳两脚,怕他们作甚!”
高怀远摇摇头苦笑道:“你觉得我是怕他们吗?怕的话我就不来了!我并非是怕那些鞑子,而是此战实在关乎太多事情,我们实在是败不起呀!
此战假若战败的话,先不说我军损失多大,彭义斌和红袄军定会因为我们的战败,而士气大落,冀州和恩州失,那么京东门户洞开,我等先前也就算是白干了,京东终归还是会落于蒙古人之手!而旦我等兵败的话,回去朝中,定会招致些大臣弹劾,到时候如若想要再调集兵力,北上驱逐蒙古鞑子出京东,恐怕就不可能了!
其实不瞒你,京中现在反对我北上的人大有人在,不希望看到我打胜仗的人也大有人在,我现在才知道什么叫做高处不胜寒呀!不管怎么说,这战我们唯有取胜才行,即便不胜,也起码要和孛鲁打个平手,否则的话,后果不堪设想呀!”
黄严听有些晕,骂道:“以老大你跟圣上的关系,朝中还有谁敢背后对你不恭?难不成他们不想活了吗?老大你连史弥远党都给干翻了,难不成还怕他们这些人不成?要我说,谁敢在背后对你放暗剑,干脆就直接让贾奇那小子干掉他拉倒!看看朝中还有没有人敢跟你作对!”
高怀远赶紧看了下周围,见到只有李若虎和秋桐在他们近前,这才瞪眼呵斥黄严道:“放肆,你当这是什么地方?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吗?你当我是什么人?我可不是臣,为了掌权就滥杀朝臣!以后这种话你少说为妙,省的被人听去了,让我落得个臣的名声!我们既然出兵,为的就是打仗,不管是因为什么,即便只是为了这些将士的性命,都必须要想办法取胜才行!骑兵我交给你了,你给我带好,我们手中眼下就这么两千骑兵,你可要给我加点小心了!还有收起来你对蒙古人轻视的念头,蒙古大军绝对不是你以前碰上的任何兵马,他们的凶悍绝对出你的想象,不得有稍许大意!”
黄严摸摸鼻子干咳了两声掩饰自己的尴尬,点点头嘿嘿笑着道:“末将接令!我知道了,其实我也已经问过不少彭义斌的手下,知道蒙古人不好对付,但是老大你也放心,我手下的那千忠顺铁骑,也不是吃素的,到时候也让蒙古鞑子知道知道咱们宋军骑兵的厉害!”
高怀远摇摇头道:“你还是太过轻敌了!蒙古骑兵的厉害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先我们骑兵的战马质量远不如他们蒙古马好,别看蒙古马身材不高,但是它耐劳,不畏寒冷,对于饲料要求不高,喂养粗放,生命力极强,能够在艰苦恶劣的条件下生存,耐力非常好,适合长途奔袭,经过调驯的蒙古马,在战场上不惊不诈,勇猛无比,蒙古人之所以能连灭数十国,蒙古马可以说是功不可没,而我们的战马数量少,品种杂,多为大理马,你军中尚好些,还有些吐蕃马,但是和蒙古军比,就算不得什么了!
要知道蒙古草原产马,他们的骑兵出征每人双骑甚至是三骑,假如追击他们的话,以我军的骑兵,至多追出十里,假如不能解决敌军的话,就不可能再追的上他们了!
蒙古鞑子自小生活在草原上,每个人都磨练出十分坚毅的性格,十分耐吃苦,他们可以连续多天长途行军,连马背都不用下,你们谁能做到?”
“不下马怎么成?那他们吃饭怎么办?”
黄严不太相信高怀远所说的,立即叫道。
“他们靠肉食为主,饿了吃的是肉干,只需要很少的肉干,就能让他们维持体力,而且他们大多携带有牝马,真的饿极了就用马奶维生,而且他们还将牛奶马奶羊奶制成奶干,放在皮囊里面晃晃就成了壶奶,所以他们吃喝都不用停下来,甚至可以在马背上边睡觉边行军,所以说他们是帮可怕的敌人,而你最大的毛病就是太过自信,瞧不起敌手,如此下去,恐怕你会吃大亏的!假若你不能认识到蒙古军的厉害的话,那么我宁可现在就赶你回去,省的你害了你自己,也害了你手下的那些将士!”
高怀远正色对黄严说道。
黄严听完了之后再也不敢轻视蒙古鞑子了,连连点头道:“照老大你这么说,看来蒙古鞑子果真厉害!我知道了,绝不会再轻视他们了!你放心好了!”
两个人正在说话间,只见前方奔回来数匹战马,马上员战将来到高怀远面前之后,翻身下马,单膝跪倒对高怀远说道:“末将付大全参见大帅!”
高怀远点点头对付大全问道:“前面情况如何?”
付大全立即答道:“末将已经将前方地形查明,离此十里便是御河渡口,过了河之后便是恩州地界了!在河对岸已经现鞑子的斥候,请大帅定夺!”
高怀远沉吟了下,虽然这带他没有来过,但是在到这里之前,他已经不知道多少次研判过这带的地图了,可以说对这里的地形基本上了然于胸,考虑片刻之后,他对付大全问道:“大全你对这带可是熟悉吗?”
付大全赶紧答道:“启禀大帅,小的当年曾经领兵在这里和彭将军合兵处同李全打过仗,故此对这带还算是熟悉,而彭将军当年也算是在这带活动的,军中不少人对这里很是熟悉!”
高怀远点点头接着问道:“这就好,这里也算是你战成名之地,而你对蒙古军也算是有所了解,以你所见,我们该在何处同蒙古军接战呢?”
付大全这些年来,也早已成长为员虎将,大大小小经历了不少的阵仗,对于行军打仗方面的经验早已十分丰富了,听罢了高怀远的询问之后,他颇有点自豪的感觉,略微思量了下之后,立即答道:“以小的只见,我军最好能在御河以东和蒙古大军接战,使蒙古军背水战,放有胜算!蒙古大军很是凶悍,我军旦渡河之后,遭其突击,将会十分危险!故此最好在前面停下来,待蒙古大军渡河迎击我军之时与之交战最佳!”
高怀远先是点点头又摇摇头道:“你说的有理,不过恐怕孛鲁不会如我所愿!传令军中诸将过来议事,我们商议下下步该如何行动吧!”
大军随即停止了前进,诸军主将纷纷得令奔至了高怀远所在之处,也没有扎下大帐,行人随便找了棵大树,席地而坐商议了起来。
“前面就是御河,过了御河之后离恩州城只剩下二十多里路了,假如孛鲁想要阻止我等救援恩州的话,那么他便会控制渡口,使我军无法渡河,可以说这么做孛鲁是以逸待劳,对于我军来说,形势颇为不利,而且付将军已经查知,在渡口带已经现了蒙古军的斥候出没,诸位认为,这仗我们该如何打呢?”
高怀远让人将幅地图铺在地上,展现在诸将面前,用根树枝指着地图对诸将说道。
诸将围着地图纷纷注目观看,都不觉拧起了眉头,高怀远说的不错,以蒙古大军来说,他们定是已经查知了他们宋军的动态,既然他们围攻恩州,就不会轻易让宋军抵达恩州,而且他们这段时间在彭义斌哪儿占足了便宜,围城打援打顺了手,从这带地形上来说,在渡口阻击宋军,是他们最佳的选择,而他们假如想要到恩州解围的话,那么就必须突破蒙古军的防御,可是这又谈何容易呀!
“卑职以为,假如能将蒙古军引到河东岸的话,我们尚有胜算,假如强行渡河的话,蒙古大军只需击我于半渡,我军必败无疑,除非有军先行强渡,在对岸顶住蒙古军的进攻,我军方能安全渡河!只是现在我们尚不清楚孛鲁会动用多少兵力来阻击我们,强渡危险性很大!”
华岳思量了阵之后表态到。
诸将也都点头,认为华岳说的不错,这其实也是大家想要说的,自从他们进入济南以后,沿途听了许多有关蒙古人的残暴以及他们的凶悍,现在大家也都已经从刚刚讨平李全的兴奋中冷静了下来。
大家很清楚,要面对的是支什么样的军队,只要稍有不慎就很可能让他们这几万人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他们也不敢有些许大意。
“可是不管怎么说,咱们都必须渡河呀!假如不渡河,咱们又如何能解恩州之围呢?赵将军可是带着护圣军还被围在恩州城呢!”
刘大勇站起来急躁的说道。
“谁说我们不去解恩州之围了?眼下我等必须从长计议才行,不能有些许大意!”
高怀远笑了下之后对刘大勇说道。
众人看高怀远的表情,便知道他有了主意,于是都又高兴了起来,纷纷对高怀远说道:“大帅定是已经有了计议,那么就请大帅尽管吩咐好了!”
高怀远确实已经拿定了主意,看到诸将求战意切,于是便不再卖关子了,站起来用树枝指着牛皮地图上说道:“我料定孛鲁定会在前面渡口阻击我军,既然如此,我们就将计就计好了!今晚咱们就进兵至御河东岸,大张旗鼓的开始造浮桥,作出强渡的架势,蒙古军定不会轻易让我们渡河,定会在我们造好渡桥之后,强袭于我军,如此这般你们下去开始安排,咱们就在渡口会会蒙古大军,看看他们到底有何过人之处也好!”
听罢了高怀远的计划之后,华岳立即便点头连连称是,华岳也是员智将,行事十分稳健,能让他觉得没有问题的计划,基本上可以说就没有多大的问题了。
大军在稍事休息之后,于是再次开拔,朝着渡口方向浩浩荡荡的开进而去,并且在下午终于抵达了御河渡口,在渡口东岸扎下了营盘。
队蒙古骑兵站在西岸,直在观看着宋军的行动,待到宋军全部到达之后,这支蒙古斥候拨马离开了河岸朝着西面恩州方向快驰去。
朝堂之争 第598章 依计行事
对于宋军的到来,孛鲁点也不感到意外,既然这里已经出现了支宋军,那么他包围恩州城之后,相信宋军会前来这里救援的,只是宋军来的度有些出了他的计划,比他想的要来的早了两天。
这连续的四天之中,孛鲁动了数次攻城,但是在城内守军的顽强抵抗之下,他可以说是寸功未建,毫无例外的都以失败告终。
虽然他听取了谋士的建议,将护城河的水掘沟渠引走,但是当他面对坚厚的城墙的时候,却还是没法啃动城墙,不管他如何进攻,城上仿佛有射不完的箭,丢不完的石头般,次次都让他的兵将撞得头破血流,损兵折将的退了回来。
这四天的进攻,让他在城外损失了近三千精兵,对于他们蒙古大军来说,何曾遭到过这样的惨败呀!
这些天他了狠的督促军中工匠赶造各种攻城器械,抛车造了不下二百架,连连动对恩州城的猛轰,将恩州城的城墙砸的千疮百孔,可是这该死的恩州城的城墙却依然巍然不动,好像根本就坚不可摧般。
往往他白天把城墙上砸毁处两处,连夜城中的守军便又抢修完毕,让他白忙活场,更可气的是城中守军在城内也建造了不少的抛车,躲在城中他看不到的地方,往往他的大军刚刚冲近城墙,城中的抛车丢出来的石头就跟长了眼般的落在他的兵阵之中,使他的兵马付出了很惨重的伤亡,可是他却又没奈何对方。
更可气的是对方城头上的那些床弩,更是对他们威胁很大,往往他们的抛车还没有射多少次,便被宋军用床弩击毁,可是他们却没有办法对付宋军的这些床子弩,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挨揍。
几天下来之后,军中的士气便开始大跌了下来,些将士开始私下里议论,恩州城又是个冀州城,他们是拿恩州城没有什么办法了,再动进攻的时候,军中士气便大不如开始的两天那么凶猛,些士卒开始变得消极起来,进攻的时候跑的慢,撤退的时候却跑的飞快。
如此?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