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源:
盗宋 第 132 部分阅读
如章节排序错乱或空白错误,请点左上角换源阅读。
这些统制官统领官正将等人都给拿下,暂时搁置起来弃之不用,从护圣军神勇军甚至是方书达的步军司之中,抽调出来批将领,直接空降到诸军之中,总领殿前司诸军军事。
虽然他这么做诸军将领不服,四处告状说高怀远滥用职权任人唯亲,但是由于高怀远事先给史弥远打过招呼,而且枢密院的几个人他也提前铺陈过了,虽然招致了这帮人的告状,但是高怀远点不怕他们,毕竟现在他在谏官里面有了个大助力,那就是被称作史弥远鹰犬的梁成大为他帮忙,几个奏折弹劾下去,这帮试图告翻高怀远的殿前司的统制官,便被撸到底,赶出了京师,很快便将殿前司内部进行了次清洗,除了留下了殿前都虞侯陈浪和两个副都指挥使之外,其余的人可以说都在这次清洗之中被撤换掉了,即便是两个副都指挥使,因为有把柄落在高怀远手中,也不得不自己把自己架空,让路给了高怀远掌权。
而梁成大这样的史弥远的鹰犬,这次之所以会如此卖力的给高怀远帮忙,还是拜高怀远搜出的那些济王的信件使然,高怀远当初在这些信件之中,最意外的发现莫过于是封来自梁成大的信件了。
梁成大这个家伙为人狡诈凶残,甘当史弥远的走狗鹰犬,为史弥远这些年在朝中剪除异己帮了许多忙,这家伙知道自己在朝中可以说得罪了不少人,也知道背后人们给他的名字加了个点,叫他梁成犬,这次听说济王在湖州兵变,便慌了手脚,开始暗中忙活着为自己铺后路,不知道通过什么人,居然搭上了济王这条线,写信给济王,说愿意给济王帮忙,会暗中奔走效忠济王。
这个笨蛋如意算盘打的响亮,打算万济王成事的话,他也能趁着这个机会在济王哪儿留条后路,但是这厮愚蠢的是他聪明世糊涂时,居然留下了封信,给人了口实,最终却还落在了高怀远的手中。
而高怀远深知现在梁成大在朝中的作用,他现在身为朝中左谏议大夫,可以说是掌握着朝中的喉舌,所以像这样个人,高怀远如何能够放过呢?
于是他亲自留下了梁成大的这封信,还命人找来了梁成大的手书,放在起对笔迹进行了比对,确信此信出自梁成大之手以后,才着人将梁成大给济王的这封信临摹了封,持在手中直接登门找到了梁成大。
梁成大自从听说高怀远攻取了湖州城之后,便直惴惴不安,生怕有人查到了他的那封信,等了这么长时间,姓钟的那个监军回来之后虽然处置了些无关紧要的官员,但是直没提及他的事情,于是梁成大这才放心了下来,自己骗自己认为他的那封信肯定已经毁于战火了,何况知道他的事情的人,也死于乱军之中,只剩下个济王不可能会站出来供出他的。
于是梁成大老实了段时间之后,便又嚣张了起来,看着高怀远现在京师之中飞般的升迁,大为不忿,居然还跳出来弹劾了次高怀远。
这天看到高怀远登门拜访他,于是梁成大认为高怀远这是来巴结他了,架子摆开之后,嘴撇的跟个烂瓢般,只等着高怀远给他上供了。
高怀远客客气气的到了梁成大的客堂之后,从怀中摸出了个白纸信封递给了梁成大,并且客气的请梁成大过目下,梁成大起初还以为高怀远呈送给他的这个信封里面怎么说也是几张大面值的钱铺开出的凭证。
但是打开之后抽出信封的那张纸之后,只是看了眼,梁成大当即脸上便变了色,吓得差点没有在椅子上出溜下去,嘴唇下就青了,哆嗦着赶紧将这封信给团吧了团吧塞到了袖子里面。
梁成大哆嗦着立即命手下人滚出客厅,不得任何人靠近客厅,并且立即起来毕恭毕敬的将高怀远让进了里间,奉高怀远坐上了上手位置,这才哆嗦着哀求高怀远,千万不要将他的这件事说出去。
高怀远冷笑了声道:“梁大人不是对高某不满吗?前日还出面弹劾下官,现在为何又如此怕了呢?”
梁成大恨不得把自己的脸给抽烂,赶紧给高怀远赔不是,说是他昏头了,听信些人的谗言,才会弹劾高怀远,求高怀远把这封信还给他,并且表示不管高怀远要什么,只管开口,他定会想办法满足高怀远。
但是高怀远冷笑道:“高某从不缺钱,而且现在官也做的不小了!因此高某倒也不想要你梁大人什么东西,至于这封信嘛!梁大人也不必担心,这封信已经被下官藏到了极为妥帖的地方,绝不会轻易示人的!还给梁大人您,那也是不可能的!否则的话回头梁大人再拉着谏官们弹劾下官,下官岂不是要卷铺盖走人了吗?”
梁成大面如死灰的颓然坐在了椅子上,他也听出了高怀远威胁的意味,于是想了下说道:“既然高大人已经获取了这封信,但不知高大人想要梁某做些什么事情呢?高大人不妨就直说了吧!”
高怀远嘿嘿笑道:“梁大人放心,高某也不想让梁大人为难,这件事只有你知我知,任何人都不会再知道的!高某也没有太多的要求,只是想要梁大人在必要的时候,能记着帮我在朝中说说话就足矣!只要梁大人能做到这点的话,那么高某也可以向梁大人保证,您的这封信将永远不会在这个世上现身!不知道梁大人可愿意做这个交易吗?”
梁成大听罢之后便明白了高怀远的意思,高怀远这是在利用他在朝中的权利,让他为高怀远做事,帮着高怀远说话,剪除那些不利于高怀远的人,于是梁成大把心横,心道现在他反正跟着史相做事,整天干的就是替人剪除异己的事情,多个高怀远又有何妨,只要能保证不泄露他这封信,切都好说。
于是梁成大点点头道:“既然如此,那么梁某恭敬不如从命了,只求高大人言而有信,永不将这封信公布于众,梁某定会在所有事情上帮着高大人说话的!”
于是高怀远丢给了梁成大几张纸,这些纸上写的都是有关殿前司些当官的贪腐之事,而且可以说是罪证确凿,高怀远不便亲自出面去弹劾这些人,省的惹得人们认为他在殿前司清除异己,而梁成大无疑却是最好的人选,这厮咬谁口都是入骨三分,对于武将下口,更是口个准,通过梁成大干掉这些人,随后的事情就好办多了。
果真梁成大不负众望,他自己也不亲自出面,而是将这些高怀远要对付的人散给他手底下的谏官们下嘴,然后他在朝堂上再蹦出来弹劾他们,结果很显然,这帮人莫名其妙的便倒在了梁成大的手中,不是丢官罢职,就是发配千里,总之是都被赶出了殿前司,然后高怀远提名任用些新人接替他们。
通过这样的办法,高怀远个多月的时间便将殿前司给来了个大换血,将殿前司诸军基本上控制在了他的手中,而如此雷厉风行的做法,虽说不是他个人干出来的,但是朝中还是出现了些非议,有人说高怀远在得到了殿帅之职后,忘乎所以打击殿前司以前的老人,时间京师之中议论纷纷了起来,而这个时候,高怀远突然间却放下了殿前司的事情,交由陈震华岳等人代理他的事务,他却提出了要请假回乡祭祖。
朝堂之争 第431章 放下还是放不下
“不行不行,朝中现在我也只有你和郑清之帮着朕了,你如何可以下离去这么长时间呢?祭祖虽然是件大事,但是不妨让你父亲回去好了!眼下赵竑尚未归案,随时都可能会闹出事情,你还是留在京师我更放心些!”
赵昀听就不干了,不答应高怀远的请假,不让高怀远离开。
高怀远嘿嘿陪笑道:“陛下!且听微臣说来,微臣这段时间在殿前司来了个大清洗,虽说并非我人所为,但是殿前司的事情还是引起史党的注意,觉得我更换人员太多了些,臣现在不得不暂避下,躲开这个风头!
何况现在陛下也是在韬光养晦之中,尽管放手让史党折腾吧!待到微臣从大冶回来的时候,自会有办法对付这些贼党的!
眼下虽然济王没有落网,但是料想赵竑再想掀起什么大浪,也早已不可能了!朝中有郑大人他们在,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自从微臣到了临安之后,已经数年未曾回乡,也权当陛下让微臣放松下如何?”
高怀远告假提前已经和郑清之打过招呼,郑清之也出面帮高怀远说话道:“陛下,高殿帅说的不错,这段时间殿前司动静确实太大,让他暂且离京避避风头也好,离开了京师这个漩涡之后,朝中对于他的非议自然会少些,微臣再从中间斡旋下,待到高殿帅回来之后,自然也就没事了!至于济王的事情,圣上也大可不必担心,眼下陛下已经在全国发出海捕文书,悬赏通缉济王,他岂敢犯险再出来作乱呢?以微臣看来,济王眼下可能已经远走他乡,改头换面避入深山躲起来了,即便不落网,恐怕也不敢露面了!”
赵昀听他们的话,这才不情不愿的答应了高怀远的要求,想想高怀远这些年几乎寸步不离他左右,还替他遮风挡雨又推他登基,也该让他休息休息了,眼下他已经是三品大员了,官品还超过了他的老爹,回乡风光下也是应该的,故此赵昀也不再反对,准了高怀远两个月的假期。
高怀远出宫之后,少不得又去史弥远那里告辞下,史弥远也说道:“你暂避下也好,殿前司你折腾出来的动静太大,老夫没想到连梁成大也帮着你,朝中眼下确实对你非议颇多,你这次回乡祭祖,也正是时候!至于京师里面的安全,你提前安排妥当,莫要出事的时候找不到合适的人来替你做事!你安排好这些,便尽可离去!”
“请相爷放心,这次回乡祭祖也乃是父命,下官眼下正好也避避风头,还望相爷这段时间能帮下官处理下朝中非议之事,至于京师的安全,只要护圣军在,有华岳赵府堂他们在,可确保无事!下官也已经给他们吩咐过了,相爷只要有用得着他们的地方,大可只管吩咐便是,他们定会以相爷马头是瞻!这次怀远回来,定要给相爷寻些药物,好好调理调理身体!”
高怀远陪着笑脸对史弥远说道。
史弥远对上次警告高怀远之后,保皇派的收敛感到很高兴,于是挥手让高怀远离去,并且着令吏部派出官船,送高怀远回乡,也算是给高怀远个大面子,让他回乡风光下。
第二天早,高怀远便登上了条吏部为他派出的大型官船,辞别了送行之人离开了临安,沿着大运河开始了他的返乡之旅。
而随行的人员包括了二百殿前司侍卫,而且柳儿也起随船返乡,共分乘三条大船,浩浩荡荡的好不威风。
当眼看临安码头消失在了视野范围之后,李若虎过来对高怀远说道:“大人,船上的船夫已经换乘到了另外两条船上,这条船用的都是自己人,可以说话方便些了!”
高怀远微笑着点点头,带着他们起进了船舱,在船舱里面赫然坐着人,正是史弥远的老对头纪先成。
“你这个家伙实在太胆大了,居然在临安就敢让老夫登上你的船,难不成不怕史弥远发现老夫不成?”
纪先成看到高怀远便笑了起来。
高怀远晃着脑袋道:“不怕不怕,我早已安排妥当了,何况即便现在纪先生走在临安的大街上,恐怕也没有几个人能认得出纪先生您了!晃这已经十几年过去了,纪先生比起早年变化颇大,谁还会直记得当初直言弹劾史弥远的您呢?”
纪先成听罢之后,微微叹息了下道:“是呀!代新人换旧人,确实能记得我纪某的已经很少了,只有华岳算是个例外!以后就看你们这些人了!”
“纪先生不必如此说,其实陛下那边,我早已将先生的事情告知了他,只是陛下不知道先生就在京城之中,陛下说了,有朝日当史党被剪除之后,定要还先生个清白,请先生出来做官!先生尽管放心便是,公道自在人心,迟早先生还是要还朝为官的!”
高怀远劝解纪先成道。
纪先成走到窗边透过官船船舱精美的雕花窗棂朝外张望,叹息了声道:“当不当官已经非我所想了,现在我无官身轻,倒也清闲自在,这次你选择这个时候离开临安,可以说是明智之举,暂时脱离这个漩涡,过段时间之后自然会风平浪静下来的!只是没成想你会抓住了梁成大的把柄,这下等于在史党那里开了个口子,有梁成大直接帮你,以后你在朝中行事会方便的多!”
纪先成这次可以说是被高怀远绑架出来的,高怀远告假也是纪先成主动提出来的,纪先成也听说了高怀远在殿前司里面大清洗的事情,知道如此作为会引得朝中些人的非议,让他避下比较好,而高怀远正好也要回大冶,于是想到纪先成这几年来,在京城里面为他出谋划策,从未离开京师半步,所以便硬是将纪先成给偷偷架到了船上,起趁机回去大冶散散心,也算是让纪先成透下气。
纪先成这才成了他这次返乡团的员,和高怀远起踏上了回大冶老家的道路,这路出来之后,纪先成也彻底放松了下来,和高怀远路上有说有笑,期间放开谈论以后如何对付史弥远党。
“无毒不丈夫,对付这样的权臣,不消磨了他们的意志是不成的,纪先生放心吧!我马上就有办法让史弥远党很快便不能自控,用不了多久,便要他们自己放权!”
高怀远信心满满的说道。
纪先成看了看高怀远有点奇怪他为何如此信心满满的,但是现在他也知道,高怀远的心智也正在越来越成熟起来,从这几年他的经历上来看,高怀远走的十分稳健,做事可以说是滴水不漏,从未出过差错,要不是他深知高怀远是如何看待史弥远的话,保不准他都会心有疑虑,怕高怀远迷失在这种权利的争夺之中,彻底倒向史弥远的怀抱。
而高怀远之所以这么信心十足,定是有他的办法,纪先成也懒得问这些事情了,现在他基本上可以放心的让高怀远折腾,而且他相信,迟早有天,高怀远会亲手埋葬史弥远党的。
他们的官船乃是官方督造出来的大型车船,船上两侧各有轮浆八个,由数十人轮班踩踏为船只提供动力,在运河上行船平稳快捷,坐这样的船只也是种享受,而且船上都换上了他们自己人,说话行动都很方便,使这趟返乡之旅变得惬意了许多。
船只行至湖州城,高怀远并未停靠湖州,这里刚刚经过场兵灾,虽然高怀远短时间平灭了叛军,但是这仗下来,湖州城内外死伤两军也达到了万余,而眼下湖州城的修葺工程正在进行,还有老百姓的稳定也尚在恢复之中,高怀远也不想在这里故地重游,叨扰这里的官民了。
故此他令船只不要停船,直接驶过湖州城,沿着运河直入太湖,然后打算由太湖进入长江,到扬州见下他的父亲。
太湖波光麟麟,烟波浩淼,像幅天然图画,山外有山湖中有湖山环水抱山水交融,无处不透出典雅秀丽灵气的百态千姿,浩翰的湖面上,烟波浩淼孤帆点点,让荡舟之中的人们忍不住心旷神怡,大有流连忘返的感觉。
这么长时间来,高怀远整日都忙于各种事务,从未如此放松的休息过几天时间,这次船只驶入太湖之后,他才被眼前的美色所倾倒,搂着柳儿的细腰站在船头欣赏着眼前的无数美景,身心也彻底放松了下来。
“假若有朝日,咱们大宋强大起来,再也不用担心外敌入侵的话,我便辞官不做,找处山清水秀的地方和你隐居起来,只流连于山川美色之中,再也不过问任何政事了!”
高怀远对着太湖美景,不由得对身边的柳儿说道。
柳儿甜美的对高怀远笑了下,娇嗔道:“我看官人恐怕不会放下的,官人天天想着大宋的百姓疾苦,想着重振汉人的汉唐雄风,即便真的有朝日像官人所说的那样,恐怕官人也还会有更多的事情要做吧!”
朝堂之争 第432章 太湖余孽
高怀远不由有点愕然,看着柳儿半晌才说道:“知我者贤妻也!可能我天生就是劳碌的命吧!总觉得有做不完的事情,你说的有道理,恐怕真是到了那个时候,我还是会想着做更多的事情吧!”
两个人正在船头聊聊我我的时候,忽然间前面的船只传来消息,让后面高怀远的船只戒备,侍卫们在得到了消息之后,立即纷纷跑上了船甲板,分列在了船舷,开始警惕的朝前方望去。
高怀远不由得有点觉得败兴,心道我乘坐的可是官船,现在叛军已灭,何人还敢在太湖作乱呢?于是他心中大为不快,举目朝远处的芦苇荡望去。
当他看了眼之后,顿时有些心惊,只见远处的芦苇荡之中,忽然间驶出了数十条小船,在船上的水手的操作下,如同团黄蜂般朝着高怀远这三条官船驶来,只看下便知道,这些人绝对不会心存善意,这次前来,肯定是有所目的的。
高怀远立即从李若虎那里要来了他的望远镜,举起来仔细观看,目镜之中立即看到这些船只上的人各个都手持武器,而且还有人持有弓弩等物,于是立即放下望远镜叫道:“是太湖水盗!加快速度,不要让他们靠近船只!以弓弩伺候他们!”
柳儿这个时候也紧张了起来,高怀远对她吩咐道:“柳儿先入下面船舱,那里安全些,有为夫在这里,定不能让这帮水盗登船!”
柳儿却摇了摇头道:“不用了官人,直以来柳儿都要你照顾,今日遇上了这种事,妾身当和官人共同进退,妾身不会回舱的!”
看着柳儿坚决的神态,高怀远知道柳儿在这个时候是不会退下了,于是点点头道:“那你小心点,来人,给我取我的弓刀!”
立即有人回舱将高怀远的硬弓和刀取了出来,并且为高怀远取来了件护身软甲,柳儿要为高怀远穿上,但是被高怀远推掉说道:“你穿上吧!我用不着这个,不过区区几个水贼罢了,能奈我何?”
这个时候三条官船在水手的驾驭下,开始加速,但是他们也并未规避来犯的水盗,而是三条船集合在起,朝着水盗的小船冲撞了过去。
如此来水盗吃了惊,赶紧散开从两侧包抄这三条官船,大有拼的架势,这就让高怀远大为奇怪了,向般的水贼劫船,大多都会选择些商船下手,而他们现在乘坐的乃是红色的官船,远远便能眼认出,而这些水贼却丝毫不退,大有围上来的架势,这说明了什么事情呢?
忽然间高怀远心中动,看来这些水贼不是般的水贼,他们很可能就是奔着自己来的,这里是太湖,也是济王失踪的地方,难不成是济王探知了他路过的消息,派人来伏击他吗?不可能吧!济王何时有了这么大的胆子呢?但是不是济王又能是谁呢?
他这会儿也不敢断定来者的身份和意图,但是看看他们的架势,便知道这些人不会心怀好意,于是立即居中指挥,让各船准备好弓弩,随时抗击这些湖盗的围攻。
“来者何人,难道不知道咱们是官船吗?居然拦截官船,找死不成?”
有兵士立即扯开了嗓子对越驶越近的这些人吼道。
“老子拦的就是你们,告诉你们,今天乖乖的将姓高杀神留下,要不然的话,老子们杀光你们这些官军!”
随着官船上的吼声,对方船只上响起了阵回答。
高怀远的预料立即得以了印证,看来这帮人果真是冲着他来的,虽说他在讨灭湖州叛军的时候,已经尽可能的减少杀伤了,但是战争是残后来他在平叛之后,也大力振抚当地百姓,但是在太湖带,还是传出了当地百姓骂他为凶神的说法,些人放出话,要他的脑袋。
高怀远从船上望去,这些人各个都是身渔民的打扮,使用的武器也都是五花八门,不似是训练有素的人,所以也不太担心,放声叫道:“本官就是高怀远,尔等休要放肆,本官念在你等乃是受人蛊惑,假如你等现在退走的话,本官将不会追究你等,还不速速退下?”
但是没成想对方不但不退,反倒加速朝三条官船围拢了过来,而且各条小船上居然还点起了火,有人燃起了火箭,要朝官船上释放,更有几条小船上堆放了稻草,船头钉上了大铁钉,高怀远虽然不善水战,但是也立即想明白了他们的打算。
心知今日之战无法幸免之后,高怀远当机立断下令道:“放箭,不得让他们靠近船只!对方想要烧毁咱们的船只!”
官船上的侍卫们听令之后,立即纷纷开弓放箭,拦截那些小船靠近他们,而小船上的这些乱贼,也随即开始朝官船上放箭,沾满了火油的火箭挂着风落向了官船,随即钉在官船的船舷或者舱壁上开始燃烧了起来。
官船都是硬木所造,上面刷了很厚的大漆,防火能力不强,要不然的话,古代也不会水战的时候以火攻为主了,更不会有赤壁之战那样大规模的战事了。
各船上的官兵都是殿前司的兵将,不是水军出身,水战经验不甚丰富,唯有高怀远有娘子湖剿匪的水战经验,立即传令各船的水手以船上备好的各种沙子水桶灭火,传令三条船上的人不得惊慌,继续放箭阻止敌军靠近。
毕竟这些人都是高怀远亲手操练出来的精锐兵将,而且其中几个人还是卧虎庄出身,遇事虽然慌乱了下,但是马上就又恢复了镇静,指挥着船上的兵卒开始急促放箭,射杀那些试图靠近大船的贼人。
官兵们虽然不识水战,但是这次他们乘坐的乃是大型车船,在水面上行驶十分平稳,故此站在船上摇晃并不剧烈,船上的官兵又都是训练有素的兵卒,两方交手,贼人便吃了大亏,官兵是自上而下发射的箭支,取的准头十分精准,几排箭射下之后,便令贼人们损失惨重,不少人被当场射杀在小船上,不时还会有人中箭坠入水中。
贼人们顿时有些慌乱了起来,他们以为自己这边人多势众哄而上之后,官兵拿他们没办法,而且他们也没打算劫船抢劫货物,而是想靠上官船,放火烧毁官船,将船上的人都活活烧死就行了,没想到官船上的官兵如此厉害,射箭如此精准,于是些船只便不敢再靠近了,乱成团的小船各自为战,有的想继续冲近,有的想要驾船驶离,时间倒也拿官船没有办法。
这个时候有人大叫道:“不要怕!拿木板挡箭,继续冲上去,只要钉上了官船,烧死他们就成!现在就是给你们亲人报仇的机会,高杀神现在就在你们眼前,放过了他以后再也没有机会报仇了!杀呀!”
在这个人的鼓动下,那些前来围堵官船的乱民于是又被稳定了下来,从船上拿起各种木板等物,支起来充作盾牌,遮挡在船只的前面,同时也继续开始躲在木板之后和官船上的官兵进行对射,不过他们的准头不行,对人产生不了多大的威胁,倒是发射的火箭给官船造成了不小的麻烦,让官船上的人不得不分心不断的扑灭落在船上的火箭,以防火势蔓延。
高怀远持弓站在船舷侧,努力的在这些小船中搜寻匪首,向今天这样的情况,最好的办法就是找到匪首将其射死,其余的人自然也就散了,但是匪首显然很狡猾,没有穿特别的衣服,眼望去都是穿着渔民服饰的人,让高怀远无法找到那个指挥的家伙。
于是他只得选那些划船的人下手,柳儿抱着壶雕翎箭站在高怀远身边,为高怀远提供箭支,而高怀远则大发神威,箭个,不断的将小船上的操船者射杀在船上,这个时候没有什么好说的,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所以高怀远也手下绝不容情,胆敢在这里冒犯于他,根本就是在找死,怨不得他什么。
虽然官船上的官兵极力放箭拦截这些小船,但是小船上在竖起了木板之后,还是大大降低了他们命中的几率,群小船如同黄蜂般的还是围了上来。
如果是水战的话,水军在这个时候最好的解决办法便是放下小船与之对战,然后大船居中调度,趁势挤压敌军小船,便可获胜,但是官船上现在的官兵都不是水军,即便大多会水,水性也没有这些整日生活在湖上的渔民好,而且操船的技术更是不可能与之相比,所以高怀远只得命令三条大船尽量靠近些,以免被乱民的小船分割包围,但是如此来便又降低了官船的灵活性。
朝堂之争 第433章 戾气
经过番对射之后,这些小船还是成功的将官船给包围了起来,高怀远不断的放箭,心中颇有点无力的感觉,就好像三只猛虎,偏偏被群恶狼围上,无法脱身的感觉,而且敌人摆明了只要命,不要钱的架势,心打算将官船烧毁,如此下去结果将会十分危险,他朝远处的湖岸看了下,立即下令道:“传令舵手转向!以最快的速度驶向湖岸,只要靠岸他们便拿我们没有办法了!”
于是三条大船立即起掉头,船上的水手这会儿也明白到了生死关头,于是疯狂的开始踩踏轮浆,催动大船朝着湖岸方向驶去,并且不避不闪的试图用大船撞翻那些围堵他们的小船。
两条小船躲闪不及之下,当即被大船撞上,随即便被撞烂,接着又被官船压入了水中,船体摩擦发出可怖的咔嚓声,船上的乱民当即落水,马上便又被大船也碾压入了水中,是生是死就没人能够预料了。
乱民显然是看出了官船的打算,于是更加疯狂的挤靠了上来,冒着船上射下的密集的箭支,试图将钉船钉在官船上,并且有几条小船自不量力的冲到了官船前面,打算将官船挡住,结果是当然是螳臂当车,随即便被体型超过它们百倍千倍的大船给撞的稀烂,碎片漂浮在了湖面上。
大船虽然依靠它们的排水量占据优势,不断的挤开乱民的小船,但是这些小船却如同跗骨之蛆般,如影随形不肯放弃,而且最终他们将目标锁定在了高怀远居中的这条官船上,而放弃了围堵另外两条装载着官兵的船只,试图将高怀远的船只给烧毁,条装着铁钉的小船终于还是撞在了高怀远的大船上,船上的铁定当即便深深的钉在了官船船头,随即船上的乱民便点燃的小船上的柴草,翻身跳入了水中,潜水朝远处逃去。
高怀远看船头被钉上了火船,心知不好,大喝声:“保护好夫人,拿绳子来!”
立即有人将柳儿护在了中间,高怀远把抢过根船上的粗绳,飞身便跃出了船头,飞降了下去,小船上的大火此时已经燃起,灼热的火舌很快便舔到了高怀远,但是高怀远情急之中不敢停留,依旧把抓着绳索迅速滑下,最终落在了尚未完全起火燃烧的小船船头,集中全部体力双手推住大船,足下用力,大喝了声腰间猛然发力,硬是将着火的小船从船头拔掉,马上又被正在前进的大船推到了旁。
高怀远的行动引得了船上片惊呼,李若虎等人也纷纷要跳下船保护高怀远。
“不要下来,掩护我拉我上去!”
高怀远身体悬在绳索上,对着正要跳下来的李若虎等人大声叫道。
于是船上的亲兵们发疯般的放箭,拦截那些试图靠近船头的小船,柳儿这个时候带着几个亲兵起扑上去抓住了绳索,几乎是疯狂般的将高怀远向船上拔了起来。
这个时候敌人也看到了机会,在为首的家伙的指挥下,集体开始掉头瞄准正在上升的高怀远放箭,试图将高怀远射杀在船首。
高怀远双手交错拉着绳索不断上升,身体还要不断的摆动着躲避射向他的箭支,这个时候可以说是险象环生,几支箭几乎是擦着他的身体钉在了船上,险险就将他钉死在船头,让高怀远不由出了身冷汗。
好在敌人没有神射手,要不然的话,趁着这个高怀远无法腾挪的机会,即便射不死高怀远,也能重创他,但是很可惜,高怀远最终还是在柳儿他们的救援下,翻身登上了船舷,就在这个时候,支箭却准确的射在了高怀远的小腿上,疼得高怀远闷哼了声,立即翻倒在了船板上面。
柳儿哭着护住高怀远,急忙将这支箭上的火扑灭,阻止这支火箭接着给高怀远造成更大的伤害。
而高怀远也非常硬气,伸手把便将这支箭拔了出来,挺身站起来将柳儿护在身后,抢过了他的硬弓,探身出去稍加搜索,便锁定了条小船,双臂发力开弓,箭射去,将条小船上的个人当场钉在了船舷上。
“就是这厮,他是贼首!”
高怀远咬着牙忍着小腿传来的剧痛对身边的亲兵们叫道。
亲兵们听,当即也都锁定了这条小船,乱箭齐发,顿时将这条小船射的如同刺猬般,虽然小船上也竖起了木板,但是却架不住如此多的人集体朝它放箭,船上的四个人在密集的箭雨下,根本无处藏身,立即便全部被射成了刺猬,死的不能再死了。
其余的小船上的乱民楞了下,当即有人惊呼道:“潘大哥死了!潘大哥死了!”
接着这些小船如同惊弓之鸟般,纷纷开始掉头走避,在碧波荡漾的水面上划出了道道的水痕,四散逃了出去,连几条装了稻草的小船因为重载掉头不及,船上的水手也立即成了官兵猎杀的目标,随即便被射杀在了船上,只有两个人侥幸及时跃入水中,潜水得以脱逃,但是他们刚刚露出水面换气,便立即又是片箭雨落下,将他们钉死在了水中,中箭之人挣扎了几下之后,水面上泛起了片血色,随即这两个人便寂然漂浮在了水面上。
高怀远这才放松了下来,刚才乱民们喊的潘大哥,他不知道是谁,但是大致也能猜出来,这个人搞不好是潘家兄弟之,估计他们不知如何得知了自己出行的消息,才会在这里纠集了批曾经在湖州城吃亏的渔民,来找他报复,但是最终还是被他们给击退了。
这个时候柳儿惊慌的为高怀远擦拭身体,再看高怀远这会儿可就狼狈到家了,他身上本来穿着身丝锦做的劲装,这东西不耐火,他刚才缒下船头去排出火船的时候,被火苗舔到了不少地方,衣服当即便被烧烂,露出了被皮肤,不少裸露的皮肤都被大火烫伤,而且须发都被大火舔的卷曲了起来,脸的乌黑,几乎认不出他原来的模样了。
高怀远屁股跌坐在了船面上,柳儿又急忙为他包扎处理小腿的伤口,只见他的小腿上留下了个寸余深的伤口,如同开了张嘴般,不住的朝外冒血,柳儿虽然刚才表现很勇敢,还抢了个受伤的亲兵的弓,亲手射杀了个乱民,但是这会儿看着高怀远的狼狈相,却忍不住落下了心疼的眼泪。
高怀远忍着疼,抚摸着柳儿的秀发,安慰她道:“不妨事,小伤而已,没想到湖州战我毫发无损,今天却要在这里还账了!呵呵!”
这个时候李若虎指挥着船上的官兵放下了舢板,开始打扫战场,很快在条小船上便发现了个受伤未死的乱民,五花大绑的便将这个乱民给吊上了大船。
高怀远这个时候换了身衣服,擦干净了脸,多少恢复了些原貌,但是烧掉的部分胡子和半边眉毛却无法恢复了,只得让柳儿为他修剪了下胡子,剪成了把短须,倒是显得更加威武了些。
船舱之中纪先成苦笑着对高怀远说道:“看来并非天下人都知你心呀!”
高怀远冷着脸怒气冲冲,这次的遇险他非常生气,就好比我本将心向明月,何乃明月照沟渠般,湖州战他已经即尽可能的约束官军少杀伤叛军,而且事后还拿出朝廷赏给他的钱,来振抚当地渔民百姓,但是没成想这些愚民,居然还是要来杀他,这让他心中愤愤不平。
当那个受伤的乱民被押入舱中之后,高怀远立即亲自审问他了番,这个乱民被吓得尿了裤子,当即便据实招供了出来,原来他们本是附近的些渔民,家中都有人在湖州之战中被官兵所杀,而那个被高怀远射死的姓潘的人名叫潘长,乃是湖州兵变被杀的潘氏兄弟的个胞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听说高怀远要走这里返乡祭祖,于是便暗中提前纠集了他们,在此设伏,想要干掉高怀远为潘氏兄弟报仇。
高怀远特意审问这个乱民,他们见没有见过济王赵竑,这个乱民连连摇头,说没有见过,高怀远知道这厮不会说谎,这才命人将他带下去。
“本官绝不原谅他们!来人,改道去他们的村子,既然他们不服王化,那么就给他们点厉害瞧瞧!”
高怀远面目有些狰狞的下令到。
三条船立即掉头,朝着这个乱民所供述的渔村方向驶去,而柳儿赶紧出来规劝高怀远道:“官人,既然咱们损失不大,又杀了那么多的渔民,就这样算了吧,何苦再去找他们的麻烦呢?”
高怀远摇头道:“不成!这些人该死,本官好心待他们,他们却要杀我,我岂能容他们?柳儿莫要再劝,这次我定不能饶过他们!”
高怀远压抑了这么长时间,今天遇上了这种事情,真的是气炸了肺,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戾气,立即堵住了柳儿的劝解。
朝堂之争 第434章 屠村
纪先成本来也想劝高怀远就此作罢,但是当看到高怀远身上散发出那种杀气之后,心中暗惊了下,微微顿了下之后,便站在高怀远背后对柳儿摇了摇头,并且点点头转身走到了另外个船舱。
柳儿看出纪先成有话要对他讲,于是跟着纪先成走到了另外个船舱,急切的说道:“纪先生,我家官人今天情绪不好,我怕他去了渔村,会作出恶事,先生还是劝劝他吧!”
纪先成摇摇头道:“夫人不要劝他了,由他去吧!虽然你们朝夕相处,但是恐怕夫人还没有老夫更了解他,怀远这几年之中,在京城里面不容易呀!他本是个性情耿直之人,可是为了能干成番大事,不惜整日忍辱负重,周旋于京师之中的那些权贵之间,数年如日的过着小心谨慎的日子,换作般人,恐怕早已无法承受了!
怀远本来心地善良,处处都为宋人着想,他不求老百姓们拥戴他称颂他,但是也不想百姓误解他,这话他平日无法说出口,心中早已压抑很久了,今日又受到这些愚民的攻击,还受了伤,难怪他会突然间如此暴烈,就由着他发作次吧!要不然的话时间长了之后,恐怕他也承受不住!
至于他想做什么,我等莫要过问,假如他作出过分之事,也只能怪那些愚民自己了!夫人,怀远不易呀!”
听罢了纪先成的话之后,柳儿也沉默不语了,默默的转身出去,为高怀远奉上了壶香茶,希望能让高怀远的愤怒平息下来。
但是高怀远这个时候自己也不知道为何如此愤怒,下令船只朝这些乱民的渔村急行,天黑之前便靠上了湖岸,高怀远让人将他的马送下了船,翻身上马领着?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