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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宋 第 123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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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你这句话,那么我们也就放心了,此事你只管回复圣上,我们兄弟定会尽力劝太后撤帘的!请圣上也放心好了!”

  于是这件事他们两方皆大欢喜,二人立即坐下又喝起了酒来,席间杨石警告高怀远道:“小友你的为人老夫早已熟知,现如今亦非当初圣上还在沂王府的时候,史弥远虽然对你等还没有防备,但是也很快便会察觉到你们的事情,以圣上现在的实力,尚不足以和史弥远党对抗,即便是太后撤帘,你等也要小心谨慎,万不可正面和史弥远发生冲突,此事过后,我们兄弟将再也不会插手你们之间的事情,以后小友你可就要好自为之了!以我看来,你们和史党决裂也只是迟早的事情,请你记住,万事要三思而后行,不可酿成大祸,否则的话,大宋必乱,到时候难保闹得国以不国,那样的话,你将成为千古罪人的!”

  高怀远甚为感激杨石的直言不讳,他能这么对自己说这样的话,说明已经视自己为知心之人了,于是立即道谢道:“多谢国公提醒,圣上身边有郑大人这样的大才辅佐,料想不会出什么大错的!史党虽然现在权势熏天不假,但是人心所向,圣上只要勤政爱民,总归有天皇权还是要回归于圣上之手的!下官也会加小心的,绝不会鼓动圣上做出出格之事的!”

  当高怀远告辞离开杨石府上的时候,杨石直将高怀远送出了大门,这才停步拉着高怀远的手道:“你只管回去启禀圣上,此事请圣上稍作忍耐,待我们弟兄去慢慢劝说,尽快请太后撤帘便是!”

  高怀远再三道谢之后,这才翻身上马朝皇宫而去,没成想刚进宫门,便正好又碰上了郑清之也从宫外进来,于是两人边走边说了起来。

  “杨谷那边已经答应下来了,会尽快去劝说太后撤帘,不知杨石那边,你说项的如何了?”

  郑清之看看四下无人之后,便立即对高怀远说道。

  “杨石也已经答应下来了,他们兄弟早已听到了坊间的议论,劝太后撤帘是他们早已定下的事情,只是今日我去了之后,提及此事,他才告知于我的!看来太后那边的事情倒是不太难办,咱们总算是可以放心点了!”

  高怀远面露喜色的答道。

  郑清之听罢之后也很高兴,点点头道:“太后也算是明白人,近期虽然垂帘听政,但是却少有意见和圣上发生冲突,前些时我便有所察觉,只是没有深想此事罢了,只是此事还要尽快落实才是,否则的话难保不会出什么纰漏,以防夜长梦多!”

  “学生会常去杨石那里督促此事的!请郑大人放心!”

  高怀远立即答道。

  两个人起走进了现在赵昀所住的延和殿之中,正好碰到了几个大臣正在这里同赵昀讨论整顿地方吏治的事情,这些年来,因为史弥远的弄权,不少地方官员都是从他们党手中买的官,故此吏治废坏,惹得不少地方的老百姓民怨很大,而史弥远又直把持着言路,故此朝中很不容易查知此事,但是现在这些人乃是中下层的些大臣,自然会将些事情传入宫中,赵昀听罢之后甚为气氛,于是便召集了几个大臣起商议如何整顿吏治方面的事情。

  高怀远在旁稍微听了会儿,觉得赵昀所说的话颇有些见解,于是觉得心安了许多,虽然历史上的赵昀生声名不好,但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他和郑清之这些年的影响,还是对赵昀的言行举止起到了很好的帮助作用,只要能始终让赵昀保持着这种近君子而远小人的状态,想必赵昀应该不会像史上那样的不堪吧!

  而赵昀和这些大臣商议了番之后,看到郑清之和高怀远已经回来,于是便让这些大臣退下,将郑清之和高怀远带入了他的后殿之中,并且赐座让他们休息,这才问及了他们这次出去所办之事如何了。

  “朕上午已经去了太后那里,将滥发会子之事告知了太后,太后虽未答应出面干预,但是也表示了担忧,你们二人此行不知情况如何了?”

  赵昀对他们问道。

  郑清之点头道:“此事杨氏兄弟已经答应,会请太后干预此事的,不但如此,我等还要告诉圣上个好消息,他们不但答应此事帮忙,而且还答应会力劝太后撤帘归政于圣上您,高将军也找了杨石,得到了同样的答复,只要太后答应撤帘,圣上便可亲政了!此乃件大好之事呀!”

  高怀远也含笑点了点头,表示事实确实如此,赵昀闻听之后,当即便喜得跳了起来,上前拉住了郑清之的手,急忙问道:“此事当真?”

  郑清之笑着点了点头道:“官家莫要太过高兴了,这只是官家亲政的第步,离官家真正的执掌大宝,恐怕还是任重道远,官家切记要宠辱不惊,万不可因小胜便忘形!”

  郑清之还是把赵昀当成他的学生看待,看到赵昀这样喜形于色,便立即出言点拨道。

  赵昀赶紧点点头,收起了脸上狂喜的神色,平复了下心中的狂喜,这才又问起了此事的过程。

  于是郑清之便将他和高怀远商议的事情和杨氏兄弟的表态告诉了赵昀,赵昀强行抑制着心头的狂喜,连连点头说道:“二位乃孤的良臣也!能得你等辅佐,乃是我赵昀之幸也!你们只管回复杨氏兄弟,只要他们深明大义,那么此生孤便绝不会有负于他们杨家!”

  高怀远和郑清之要的就是赵昀的这句话,于是躬身代杨家谢过了赵昀,这才又说了会话告退出了皇宫。

  果真在他们和杨氏兄弟达成了致意见之后不久,杨氏兄弟便入宫面见了太后,将撤帘之事晓以利害,劝太后尽快还权于当今天子,太后听罢之后,深以为意,表示她可以考虑这个事情,但是要等到年后再行撤帘之事。

  这样的消息对于赵昀来说,无疑是个天大的好消息,令他这段时间压抑的心情备受鼓舞,随之也更加勤勉了起来,每日苦读不辍,还更是开始关注起了朝政的局势。

  而史党在增发会子事上,果真也受到了太后的反对,史弥远看在太后的面子上,最终只好作罢,将增发会子之事暂时搁置了起来,虽说这是件小事,但是对于赵昀他们来说,无疑却是种莫大的激励,让赵昀对未来更加有信心了许多。

  朝堂之争 第395章 京东有事

  而高怀远和郑清之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始终保持着种低调的状态,倒也没有引起史弥远党的不满,毕竟现在天下人都知道他们二人和当今圣上的关系,故此史弥远等人倒也不太在意这些事情,毕竟都是明白人,圣上直又对史弥远恩宠有加,他们也犯不着太过逼迫赵昀什么,如此来,两方在赵昀登基之后,倒是相安无事,郑清之和高怀远还会时常到史弥远那里参谒,始终保持着走动。

  虽说赵昀对于政事干预能力有限,但是也不能说点作为没有,在他登基之后,还是小范围的处理了些政务,在太后的首肯下,下旨惩办了几个地方官吏,解决了些民愤极大的问题,而在这些事情上,史弥远也没表示反对,采取了定的配合的态度,甚至在十月间为了表示他史弥远的开明,还主动多少放权了些,在些小事上,开始着人和赵昀商议下,再做决断,表面上使他们三方保持着种比较平静的态势,倒也显得无风无浪,只待太后年后宣布撤帘还权于圣上了。

  这期间别看赵昀尚未亲政,但是高怀远还是通过赵昀他们的影响力,在地方人士调整上,取得了些成绩,在临近年底的时候,京湖路那边又次进行了人事调整,而高怀远通过上下运动之后,终于因孟珙在枣阳军率忠顺军修平虏堰,溉田10万亩,由忠顺军与民户分屯;同时命忠顺军每家养马,官供刍粟,于是粮丰马增之功,成功晋升其为京西路兵马都监职,同时也将黄严正式擢升为忠顺军统制,任京西路第五正将,使此二人都得以晋升成为了京西路带的重要将领。

  同时高怀远还通过他在京城的活动,将原来朝廷发运给付大全军的粮秣,暗中提高了许多,在经济上对付大全等人提供了更加坚实的保证。

  而这年下来,周俊付大全刘成义他们也没有辜负高怀远的重托,不但牢牢的守住了海州带,将李全军始终阻于海州以南地区,使之无法向北寸进半步,这年下来,飞虎军和李全军打了大大小小数仗,结果都已李全军兵败告终,使得李全也认识到,他再想重新夺回海州莒州等地,已经是不肯能的事情了,于是乎在连战连败之下,也只得偃旗息鼓,开始将势力朝南发展。

  而秦虎率将作军驻于莱芜,这年也没闲着,他们利用手中的工匠,大肆在莱芜兴办铁作,连新建了数座冶炉,大大提高了他们对飞虎军的武器自备能力,使飞虎军的武器装备在这年之中达到了京东带最为精锐的程度,并且还同时支持给了彭义斌军不少武器,使彭义斌和张林都从中受益不浅,而且在他们的经营下,莱芜开始呈现出了冶铁业的复兴,原来的铁矿也渐渐的开始恢复了开采,使当地经济得以了大幅恢复,成了飞虎军控制区域中的个矿冶重镇。

  不但如此,周俊还在密州屯兵练兵,并且终于在秋收之后,率军在张林军的配合下,用三个月的时间,于年底之前向北攻占了孤悬在胶东渤海湾沿海的莱州城和登州两地,至此算是彻底将胶东控制在了飞虎军手中,其实力在这年之中翻了不止番,远远的超过了张林军的实力,并且超越了彭义斌军的实力,隐隐中只和李全军相差无几了,彻底将李全军压制在了海州以南之地,同彭义斌起,断掉了李全军和蒙古那边的联系,从地域上阻绝了李全军投靠蒙古的可能性。

  李全在这样的情况下,于是开始朝南发展,这年之中屡屡在楚州以南挑起事端,将他的控制区域向南推进到了兴化带,为此现任京东制置使徐晞稷多次上表朝廷,要求起泰州驻屯大军,对李全施以惩治,夺回原来隶属南宋的地域,但是最终却都因史弥远还是采取怀柔政策,息事宁人,不想和李全彻底撕破脸,在京东带再善起战端,使得徐晞稷的请奏而未能得准,以至于徐晞稷无奈之下不得不再忍让,未能起兵伐之,最后只得离开楚州,亲自率少量宋军屯驻于高邮军带,防止李全的势力继续朝南发展,以至于让李全更加嚣张了起来,越发不把南宋朝廷放在眼里了,假如任由其如此发展下去的话,用不了多久,李全恐怕就会刀锋直指扬州和泰州两地了。

  这种事情高怀远虽然知道,但是却因为赵昀无法干涉,只能坐视李全步步的南下,暗中为了防范于未然,只能派人通知他的老爹高建,联合同样身在扬州任通判的赵范,下力气整顿地方军武备力量,准备好随时应付不测,在这件事上,高建听从了高怀远的建议,拉上了赵范,开始在扬州带召集乡兵,进行装备并且加以训练,开始做好迎击李全南下的准备,除此之外,高怀远暂时也没有什么办法。

  当嘉定十七年这年的冬天似乎特别冷,在临安城下了场很难得见的大雪,使田地都笼罩在片银装素裹之中,人们将可以穿的衣服都裹在了身上,试图抵御这种寒冷,只有很少见雪的小孩儿在大雪之中四处奔跑嬉戏,在雪中打雪仗。

  高怀远也在柳儿的要求下,身上加了件皮坎肩,站在小院之中陪着柳儿赏雪,望着阴霾的天空,他屈指算,到现在他也已经来临安城三年有余了,这三年之中,在京城里面他可以说是殚精竭虑,如履薄冰,总算是功夫不负有心人,眼下算是混出了些眉目,但是和他最初的设想,还是有着巨大的距离,史弥远依旧稳稳坐在他的相位上,将朝政玩弄于股掌之中,不由得便暗自有些惆怅了起来。

  不管他的事业发展如何顺利,但是对于整个历史的发展来说,他心知仅凭他己之力,恐怕照样挡不住蒙古大军的南侵,他也唯有正合整个南宋的力量,才能与之相抗,但是接下来他们能成功将史弥远党逐出朝堂吗?对于未来的事情,高怀远还是不太敢下定论,于是想到这里,便令二虎准备了些酒食,送到纪先成那里,并且叫上了贾奇起,到了纪先成的住处。

  像今年这样的天气,纪先成颇有些不太习惯,在屋子里面升起了个炭盆,搓着手烤火,时不时的还会咳嗽几声,显然是受了些风寒,屋子里面飘着股淡淡的药香,他对高怀远的到来颇为高兴,连连招呼他们坐下说话。

  高怀远让二虎取出件皮氅递给了纪先成,并且为他批在了身上说道:“纪先生受委屈了,这三年间,我们好歹还可以四处走动,而纪先生却要直呆在这么逼仄的小院之中,怀远有愧呀!这段时间天冷的厉害,先生可万万要注意身体才是,这件皮氅乃是柳儿买来的狐狸皮亲手为您缝制的,您穿上会暖和许多的!”

  纪先成拉了拉皮氅把自己包裹起来,轻咳了声之后摆手笑道:“多谢夫人挂念老夫了,至于委屈,这算不得什么,像这样的生活,对于我来说反倒更加惬意些,少年时候为了考取功名,足不出户的在家闭门苦读,尚且能受得,现在这个年纪了,就更不喜四处走动了,整日在这里百万\小!说习字倒也乐得清净!何况我也并不寂寞,有这么多小子在我身边,想寂寞也很难,能看着你步步的走到现在,老夫已经很知足了,你我之间就不必这么客气了!”

  高怀远在炭盆旁边坐下,伸手边烤火边对纪先成说道:“昨天我到了杨石府上,杨石肯定的告诉我,年后上元节过罢,太后便会择日撤帘,如此来,对于圣上亲政就为时不远了。假以时日,只要斗败史弥远,我便会立即启奏圣上,为先生平冤昭雪,请先生出仕在朝中为官,到时候便再也不用整日躲在这个小院里面了!”

  纪先成边轻咳边摆摆手道:“你先莫要高兴太早,史弥远没你们想象的那么好对付,史党现在早已是树大根深,其势力早已遍布朝野,牵发而动全身,想要诛除他们,何谈容易呀!

  你们现在的做法很好,能劝告当今官家韬光养晦不和史弥远正面相抗,这便不会出什么大事,唯有如此,先暗中笼络势力为圣上所用,假以时日才能扳倒史党,眼下还不是发动的时候!

  虽然太后年后可能撤帘,但是并不代表圣上便能获得实权,史弥远是不会轻易将大权交回圣上手中的,即便太后撤帘,你们也要阻止圣上过多干涉朝政,先听由史弥远折腾下去,直至掌握足够的力量之后,才可发动,旦发动起来,必须要击而中,绝不能令史弥远翻身才行!

  至于老夫的冤案,经过这么多年过来之后,老夫也早已淡漠了,是否能给老夫平冤昭雪,老夫倒也不考虑这事了,只要能继续帮着你成就番事业,对于老夫来说便足矣!”

  高怀远听罢了纪先成的话之后深为感动,伸手过去拉住纪先成的手用力握了下,没有说话,却将他的意思准确的传达给了纪先成。

  这个时候贾奇也从外面赶了过来,进门便跺着脚将雪抖掉,先对纪先成请了个安,接着便对高怀远说道:“恐怕是要出事了!我早晨刚刚接到只从楚州带咱们的人放飞回来的鸽子,说发现了李全批兵马有所异动,现如今不知去向,恐怕李全这个年不打算让咱们消停了!”

  朝堂之争 第396章 迎新夜宴

  高怀远闻听之后,立即警觉了起来,李全这段时间以来,直陈兵于兴化带,同时还在调兵集结于沭阳,虽然未起战端,但是对付大全和南宋方面都在采取威压的态势,时间无法判明李全现在的企图,眼下按照他们的分析,他再次进兵海州可能性不大,因为他已经在和飞虎军对阵之中连战连败,想要继续北上,可以说是大有自取其辱的成分。

  而他目前所控制的区域主要集中在京东路南部和淮南东路北部地区,如果他想要继续拓地的话,只有朝两个方向发展,是朝西从蒙城进攻金国眼下控制的亳州,以此从金国手中夺取更大的辖地,二就是向南,进攻高邮泰州扬州等地,和南宋正式撕破脸,向南宋索地。

  而眼下无法判明的就是他到底在作何打算,是准备南下,还是西进,突然间临近过年了,他又调兵,是想干什么呢?

  “你说慢点,李全军有异动,总是要有个大致的方向吧!这么也好让我们判断他到底在作何打算吧!只这么句异动,该让我们如何判断呢?”

  高怀远对贾奇这么没头没脑的个消息,搞得有些不高兴,对贾奇问道。

  贾奇搓着手凑到炭盆上暖和下手,接着答道:“不是小的说话没条理,而是来的消息确实比较含糊,咱们的人也没搞清楚李全的这支兵马到了什么地方,只是夜之间他的这支兵马便离开了大营,眼下不知了去处!所以小的也只能先通知下少爷您了!”

  高怀远听罢之后,琢磨了下,心想不管李全想要做什么,他如果想要动兵的话,应该不会选择这个时候动手吧!毕竟再有几天时间就要过年了,他想打,恐怕还要问问他手下愿意不愿意打吧!何况这个消息不是很清楚,必须要等等有新的消息来了之后,他们才能作出判断,于是他点点头道:“既然如此,你传下去,让李全辖地内的人留意下,尽可能尽快查清楚李全这支兵马的数量,还有带兵之人,以及他们所去往的方向再说!”

  贾奇点点头答应了下来,而纪先成这个时候刚好也起身出门,去安置下将高怀远的酒菜摆好,几个人起吃顿饭。

  高怀远这才小声又交代道:“你另外给周俊他们发去消息,令他们过年期间不得松懈,多加派些细作和硬探武装侦察兵对沭阳方面的李全军加强警戒,以防李全趁着这个时候偷袭了他们的海州!”

  贾奇马上又点点头小声答应了下来,高怀远想想觉得也没什么太值得关心的事情了,于是这才起身和贾奇起陪着纪先成吃了顿饭,让纪先成也高兴了番。

  这件事看似就这么过去了,高怀远也没有太过关注此事,而是将注意力又放在了宫中,每年过年的时候,宫里面都有习惯,会赐宴在宫中款待下京师里面的朝臣,天子会和诸臣共欢下。

  而这个时候下雪,无疑又给这个新年平添了些新的趣味,高怀远身负保护皇室的重任,这个时候却是他最紧张忙碌的时刻,他必须要和内侍起安排好宫宴的各种事宜,并且要安排好宫中的守卫力量,以防出了什么岔子,毕竟这是赵昀第次大宴群臣,不但文武百官要参加,连后宫的太后等嫔妃也会参加这场大宴,故此高怀远不敢懈怠,连续两天时间都呆在宫中没有出来,经过番紧张的忙碌之后,总算是安排好了这件事。

  待到他又回到家的时候,贾奇便急急忙忙的潜入了他的府中见到了高怀远。

  “启禀少爷,您可曾还记得前几日小的告诉你李全的事情吗?”

  贾奇看到高怀远,便立即对他问道。

  高怀远皱皱眉头,心道怎么这么不让我消停呀!我这才刚刚回家,便又有事了,于是点点头道:“记得,怎么了?可是查到了李全这支兵马的去向了吗?”

  贾奇摇摇头道:“麻烦就出在这上面了,李全的这支兵马乃是由他员亲信将领所率,乃是他的精锐之,兵力足有六千人之多,可是却平白无故的没了踪影,咱们的人追查了此事,却意外发现他们有南下的迹象,但是却又不知道他们去了哪儿!现在回复的消息说,他们到了兴化之后,便散开了,这件事实在是来的太蹊跷了些,支精兵怎么可能解散了呢?可偏偏这事就发生了,咱们的人追查到兴化之后,便再也找不到他们的踪迹了!我总觉得这件事太蹊跷,似乎李全隐藏了个很大的阴谋并不为我等所知!”

  高怀远听也有点糊涂,这事儿说不通呀!既然是李全的支精锐兵马,没理由会在调动途中突然解散了呀!难不成是李全军内部发生了内讧,使他的这支兵马作鸟兽散了不成?

  于是高怀远和贾奇回房之后,展开他们绘制出来的淮南东路的详细地图,贾奇根据他收到的情报在地图上给高怀远指出了这支李全军的行军路线以及他们解散的地点。

  高怀远趴在地图上看了半晌,愣是没想明白这件事,于是便问贾奇道:“这个地方并非什么要地呀!这带水道纵横,并不适于大军运动,何况兴化以南便是泰州,难道他们想要奇袭泰州不成?按说李全不该有这么大的胆子吧!泰州乃是沿江重镇,他这么做,难道真是想要造反不成?”

  贾奇也看不懂这次李全的这种行动,犹豫着说道:“小的也想过这件事,但是从兴化那边的消息上来看,李全其他兵马并未有太大的动静,何况现在徐晞稷在高邮陈兵两万余人,他们攻打泰州,徐晞稷绝不会坐视不管,定会出兵攻打兴化,旦这样的话,李全拿不下泰州,便很可能被徐晞稷在背后切断退路,到时候会吃大亏的!保不准可能是他这支兵马出了什么问题,自己内讧解散了吧!”

  高怀远想的个头两个大,直起腰道:“既然这样,咱们也不用想了,咱们又不是李全肚子里面的蛔虫,能猜得出他天天都在琢磨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淹吧!何况李全如果和朝廷翻脸,不见得对他有什么好处,打泰州风险很大,估计不会出什么大事,何况还有镇江府的驻屯军隔岸相望,这心就让徐晞稷去担吧!明天就是宫中大宴的时候了,你只管留意下这边的事情好了!另外吐蕃那边的马匹,你也想想办法,让黄浩该朝回弄了,这路上怎么才能把这些马匹送到黄严手中,这件事是个重要的事情。”

  贾奇想想也是,假如李全这个时候和大宋翻脸的话,对他又有什么好处呢?他们操心这个事情,还不如琢磨着该怎么把吐蕃的马匹给搞回来更贴实际些,于是他收拾了下,便离开了高怀远的府上,忙他的事情去了。

  而高怀远第二天早就又回到了宫中,开始布置起宫中的大宴之事,无暇关注这个事情了。

  这次宫中的大宴设在大庆殿之中,总共摆下了几十张大桌,内侍来往穿梭的进行着最后的布置,御膳房这天早早起来,便开始准备各种宴会的食材,整个宫中忙活的热火朝天,这也是赵昀登基之后第次大宴群臣,所以规格很高,除了酒席之外,还有各种歌舞杂耍的演绎,甚至还在大殿外面准备了烟花,让宫里面的人和群臣起观赏。

  单单是准备这些事情,就让宫里面的内侍省给忙了个四脚朝天,而高怀远也点不轻松,要大幅加强大庆殿四周的侍卫力量,还要在宫门严查出入宫中的百官还有歌舞伎人员,以防有人携带凶器进入宫中,故此连护圣军也被调到了宫门处些人,帮着起查验进出宫门之人。

  总之天忙活下来之后,总算是将大宴的事情安排妥当,随着夜色的将临,百官也开始鱼贯进入了大殿之中。

  不久赵昀便陪着杨太后从后殿之中走了出来,文武百官呼啦啦跪下了大片,撅着屁股恭迎他们的到来。

  而高怀远这个时候也总算是可以喘息下了,在武将席上找了个位置,参拜过了赵昀和太后之后,内侍宣布大宴开始。

  像这样的宴会,大家关注的不是吃的东西,更不是喝的东西,而是关注的整个过程,因为今年即将过去,年号还是用的宁宗再世时候的嘉定年号,而过了年之后,就要换年号了,大家很是关注这个问题。

  果真在赵昀敬了百官几杯酒之后,史弥远便端着酒杯站了起来,先是洋洋洒洒的说了通恭祝太后和圣上赵昀身体安康之类的没营养的屁话之后,便代赵昀宣布了来年的年号,结果是宝庆,高怀远微微叹息了声,心道还是没有脱离历史的轨迹,嘉定之后还是定下了宝庆的年号,看来他这只小蝴蝶煽起的风浪还是不够呀!

  朝堂之争 第397章 再遇旧识

  整个大宴可以说歌舞升平,丝毫看不出朝中百官有什么不和谐之处,大家在席间相互之间大拍马屁,不时的会有重臣或者老臣起来上前像赵昀以及杨太后敬酒,说些吉祥的拜年话,少不得也会得些赏赐,而且诸臣为了讨得太后和新君的欢喜,也都各自准备了礼物,在这个时候也纷纷呈了上去,摆在了赵昀和太后的面前。

  大家个个都陪着笑脸,副相安无事的样子,至于心里面都在想什么,恐怕也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总之高怀远知道,这里没几个人是老老实实的吃酒的,能到这里的人自然各有所图,其中也包括了他自己。

  仔细看下之后,高怀远还是看出了些奇妙之处,虽然殿中坐满了群臣,但是似乎是有意无意之间,大臣们坐的位置却很是有点微妙,不知不觉的状态下,便形成了三个小圈子,什么人坐在什么位置,其实大致就看出了他们所倾向的势力。

  但是这种情况并不是太明显,像高怀远和郑清之,就没有聚在保皇派的圈子里面,而是都无意间选择坐在了倾向于史弥远的这些文武大臣之中,和他们说笑打屁,显得很是热情,这也是郑清之在入殿之前提醒高怀远的事情,所以大家目前看来,还远没有达到泾渭分明的程度,看似保持着团和气,也是为了麻痹下史弥远党,省的这个时候被他们党警觉起来,股脑将他们排挤出朝,那样的话,赵昀恐怕就惨了,彻底成了孤家寡人。

  大宴直进行到了深夜,内侍省安排的各种演出换着花样的上演,并且逐渐将宴会的气氛推向了高峰,杨太后也少有的露出了灿烂的笑容,时不时的会和身边的些人说笑番。

  而赵昀也听从了郑清之的劝诫,时常主动起身,给史弥远敬酒,表示他对史弥远的感激之情,让史弥远坐在上手席上好不春风得意。

  高怀远自然少不了也端着酒壶四处乱窜,到每张桌子边,向他认识的文臣武将们敬酒,大家也都知道现在高怀远的身份很是为妙,方面他是史弥远非常信任的武将,另方面他也是圣上极为贴心的大臣,所以每逢高怀远过去,众臣都纷纷回敬于他,对他表现的甚为客气,其中甚至有人对他露出了献媚的神态,迎奉拍马的话如同潮水般朝他涌来,搞得高怀远还真是差点架不住,出去大吐场,幸好他的酒量还算是非常可以,所以圈转下来之后,愣是没被当场放翻。

  即便如此,高怀远还是喝了个头重脚轻,脚步轻浮,回到他的桌上之后,夏震才笑道:“高大人果真是好爽之人,如此圈也敢转下来,要是换作我的话,恐怕半都走不到,就要被架出去醒酒了!”

  同席的方书达感念于高怀远几个月之前对他的帮助,要不是高怀远冒死出去劝他的话,这会儿保不准他已经尸骨早寒了,而且事后还帮他在史弥远面前说项了不少,才使他得以脱罪,没有升官,起码也没有挨揍,继续留在京师里面当他的步军司都指挥使,所以现在的方书达对高怀远可以说是感激不尽,看到他喝的脸红脖子粗回到桌子前面,便连忙给高怀远布菜,并且让内侍给高怀远赶紧送醒酒汤。

  “早闻高大人好酒量,今日见果真不假,来来来,赶紧吃点东西,这么喝下去的话任谁也撑不住呀!”

  方书达边给高怀远忙活着布菜,边赞许道。

  但是其他人可就不这么看了,像夏震这些人这段时间对高怀远的飞升可以说有点眼红不过,他们现在官已经升到了头了,想要再升级都难得要死,可是却眼睁睁看着高怀远从个小小的侍从,三年间便飞升到了五品大员上,如何不让他们羡慕呢?

  于是这帮人这会儿动了歪脑筋,边连夸高怀远酒量厉害,却又边纷纷起来对高怀远敬酒,高怀远心道这帮孙子真是损到家了,居然趁机打衰鸡,想要将他当场灌翻让他出丑,于是连忙起身推让,但是这帮家伙不依不饶,说什么他们都是身为武将,岂能不好好痛饮场,拉着高怀远无论如何都要接着喝下去。

  如此来方书达站在了高怀远边,主动拦住了这些人,和他们对饮了起来,高怀远碗醒酒汤喝下去,脑子便清醒了许多,眼看方书达架不住这帮人的狂轰乱炸,于是便也冲了上去,男人嘛!有时候喝酒也是种比试,说什么也不能弱了气势。

  于是他们这桌人渐渐的便成了大殿之中的焦点,帮武将推杯换盏的比拼起来,声音难免会压住别人,他们的劝酒之声很快便压住了大殿里面的其他人的声音,些文臣们扭头望去,眼神中不由得流露出了鄙夷的神色,小声骂道:“到底还是帮粗鄙之人!”

  可偏偏个人的声音就落在了正在劝夏震酒的高怀远耳中,于是高怀远立即来了气,端着酒壶便找到了那个小声骂他们的文官,低头看了下认识这厮,居然脑子里面灵光闪,想起了这个人他曾经见过,而且对这个人的印象颇深,原来这厮正是好多年前,曾经到襄阳赵方那里,告他了个黑状,以至于最后赵方将他贬回了大冶老家的那个姓钱的家伙,他到了临安之后,忘了这个人,而且也没和此人有何联系,故此直到现在才见到这个家伙。

  这下算是新仇旧恨起涌上心头了,想当年这厮不过是个小官,却跑到襄阳替那个被高怀远所杀的周县尉说项,以至于让高怀远不得不中断了军旅生涯,被赶回了大冶县去,没成想这个时候会在这个大殿里面碰到这厮,这下高怀远不能放过这厮了。

  于是高怀远来到他的面前,脸笑意的说道:“钱大人请了,不知钱大人可否还认得在下呢?”

  这个姓钱的家伙以前也算是史弥远党的人,但是这家伙有些迂腐,而且不太讨人喜欢,所以后来便被史弥远弄到了集英殿里面当了个编撰,等于是给他了个闲差,就这么供了起来,成了个无人问津的闲人。

  他以前因为亲戚周县尉被杀的事情,专门跑了趟襄阳,要整死高怀远为周县尉报仇,但是最后因为赵方的维护,只是将高怀远逐出军中,赶回了大冶老家拉倒,使他只能悻悻的返回了都城。

  这么多年过去之后,这个姓钱的家伙早已风光不再,这两年来,更是听闻了高怀远的事情,对于高怀远如此飞黄腾达的境遇颇为不忿,觉得高怀远走了狗屎运,今天看着高怀远和众人推杯换盏甚是拉风,所以忍不住骂了声,他哪儿料到高怀远居然是个顺风耳,下听到了他的这句骂人的话,居然扭头就找上了他,还下认出了他,当即老脸便成了猪肝色。

  他即便是迂腐些,但是也不代表他傻呀,现在高怀远是京城里面什么人,他自然清楚,而且人家已经是五品大员了,官职还高于他级,更是史相和圣上跟前的红人,他哪儿得罪得起呀!

  于是赶紧脸尴尬的站起来抱拳给高怀远见礼:“下官当然还记得高大人,多有得罪,还望高大人多多见谅!”

  高怀远装迷糊道:“咦?我倒是忘了钱大人何时得罪过我了!倒是刚才我听到钱大人说我等武夫粗鄙,不知道可是听错了吗?”

  高怀远故意今天要整下这个姓钱的家伙,直接将他刚才小声所骂的话大声的说了出来,这下夏震那帮人听可不干了,他们都是武将出身,这厮骂武夫粗鄙,岂不是等于连他们起骂了吗?于是当即群人就把眼睛给瞪了起来,有个武将还喝多了,当场便撸胳膊挽袖子的要过来用拳头找这姓钱的理论,幸好被人给拉住了,要不然的话,今天的大宴就算是彻底被他们给搅和了。

  这个姓钱的听脸就吓白了,今天能坐在大殿之中的这些武将,其中不少人是他招惹不起的人,他刚才忍不住骂了句出来,结果被高怀远这么吆喝,他便等于把朝中所有武将都给得罪死了,以后他还怎么在京城里面混下去呀!

  于是他赶紧辩驳道:“高大人定听错了,下官岂能说出这样的话呢?”

  可偏偏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坐在这个姓钱的桌上的个大臣,显然和这个姓钱的不对路,居然落井下石道:“钱大人乃是耿直之人,有什么说什么罢了,高大人就不必和钱大人计较了!”

  这下算是把姓钱的这个家伙给证死了,那个人的话摆明了是作证,这个姓钱的刚才确实说了这话,下就将姓钱的给逼到了死角之中,气的姓钱的吹胡子瞪眼的瞅着那个说话之人,恨不得扑过去掐死那厮。

  高怀远呵呵冷冷笑道:“原来钱大人瞧不起我们这些武将呀!但不知钱大人为何会瞧不起我等呢?可否直言相告,也让我等以后可以引以为戒,省的再落得你的辱骂呢?”

  姓钱的这会儿恨不得头撞入地下去,来个土遁逃走拉倒,这会儿别的桌子上的武将也将目光投注了过来,假如能用眼神杀人的话,这帮人这会儿恐怕已经把姓钱的给杀无数次了,他也知道高怀远认出他便没好事,这是故意要让他激起众怒,以后无法在朝中立足了。

  他这会儿压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高怀远的话,答也不是不回答也不是,只要开口,就要得罪人,逼得他险些心肌梗塞,当场摔倒,直把他逼得面红耳赤,实在无话可说,于是拂袖扭头便走,走到了太后所在的桌子下面,跪倒称道:“太后娘娘,下官不胜酒力,此时身体不适,不能陪太后娘娘继续欢宴下去了!臣特来请退,望太后娘娘准下官离殿!”

  太后对这个姓钱的不熟,见到他来请辞,便挥挥手道:“爱卿假如身体不适的话,尽管先退下休息吧!”

  那个姓钱的于是立即提着袍子跟逃命般的朝殿外跑去,高怀远还在后面提着酒壶叫了声:“钱大人好走,可不要摔着了呀!”

  谁知他的嘴还真够毒的,话音落,那个姓钱的便脚踩住了自己的袍子前摆,头便撞了出去,脑袋直接抢到了台阶上,骨骨碌碌的便滚了下去,引得群大臣的惊呼,而武将们则立即哈哈大笑了起来,那个姓钱的摔的七荤八素的,脑袋都抢出了血,也顾不得擦下,爬起来提起袍角便飞也般的踉跄着蹿了出去。

  有了这个插曲之后,夏震等人也就不再灌高怀远喝了,不管怎么说,高怀远今天算是替他们这些武将出了口恶气,算来以文武之分上面,他们总要被文官骑在头上拉屎撒尿,他们也算是路人了,今天能出口气,对他们来说,颇有点爽快的感觉,再看高怀远就可爱多了。

  朝堂之争 第398章 烟花惊魂

  至于文官那边,虽然对高怀远如此逼迫姓钱的编撰有点不齿,但是大家知道今天乃是圣上大宴群臣的时候,不是他们出言讥讽武将的时候,何况这个武将还是现如今的大红人,所以文臣那边也就偃旗息鼓,不再同武将们般见识了,只不过听清高怀远的话的人,私底下开始琢磨起来了姓钱的这位编撰和高怀远是什么?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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