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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线 第35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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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民欺负一个弱女子理亏了。

  刘俊揽着梦婷的腰,冷冷地扫视下全场,对面村民群情激愤,拿着铁锹、铁棍、扁担和己方手持角铁、钢管的小兄弟对峙,jg察夹在中间调解左右为难,弄不好大规模械斗随时可能爆发。

  有一对男女很显眼,一个男的胳膊打了石膏绑带,另一个穿着黑丝长袜、豹纹胸衣的浓妆女子偎依着男子很是得瑟,缠了绑带的男子正是农林村的地痞卓义卓二哥,女子就是他大哥卓勇的前情人香香。

  刘俊冷眼扫视一圈,村民见刘俊挺有气场,稍微怔了下,便又吵嚷着要jg察让他们将刘俊这边的人带走。

  “jg察同志,我是当事人大哥,人也被你们抓走了,这么多村民围着酒店没完没了,也不是个事啊。”刘俊口袋里随时准备了好烟,掏出一包软中华来,依次敬给在场jg察,这个场面jg察哪会接烟,见刘俊是能说上话的人,也就缓和了态度。

  有个上点年纪的男jg察,望了下刘俊,说道:“这事有点难办,你们的人捅了当地的村民,虽说伤人者已经带走了,被捅的人也在医院里抢救生死未卜,这些人哪肯善罢甘休,我也劝不走他们啊。”

  “可是,就这么僵着,影响人家酒店经营也不好吧,你们jg察给个度,我来和村民谈,行不?”刘俊无视卓义和村民,知道和那些蛮横的村民没法讲理,先依靠下jg察再说,等这火爆的场面散了后再想办法捞人。

  “谈你妈逼,杀了人就想轻易了结啊,没那么容易。”卓义颐指气使,香香也叉腰帮腔,“没得谈。”

  “你是谁?”刘俊并不鸟卓义。

  “我是你祖宗,信不信老子剁了你。”卓义见刘俊虽然人高马大,却是一副善相,这样外强中干的人,必须在气势上压倒先,所以卓义在刘俊面前表现得非常霸道。

  “俊哥,他就是农林村的地头蛇,人称卓二哥。”陈尔林在刘俊面前小声地介绍了下。

  农林村的地头蛇?刘俊一惊,咋惹上这样的人了呢?力俊公司的办公点就租在农林村啊,恐怕江南农产品批发市场就是征用的农林村的土地建的,看来以后也少不了要跟卓二哥这样的地头蛇玩对手戏了。

  刘俊很清楚,也很冷静,此时不是与卓二哥明着斗气的时候,暗中较量是必须的,看形势这么多村民就在自己的地头上,自然会不怕事的,说不定再一闹腾,全村庄几千口人围起来,还真要吃大亏,最好的办法就是疏散了村民,先官方后民间地解决这一突发事件。

  “jg官,你瞧瞧,你也听到了吧,出口成脏啊,他们没一点解决问题的诚心,就算我兄弟捅了人,那也是在自己住的宾馆自卫吧。人都带走了,还能怎么着?这样堵着酒店没意思啊。”刘俊懒得理什么卓二哥,此时还得借力jg察来解决事端。

  jg察见刘俊确实是来解决事情的,也就好言相劝卓义:“卓二哥,我看人家大哥也来了,你想怎么滴,有话就明说,事情总得有个解决,这么闹腾着影响大家休息也没意思,对吧?”

  卓义见刘俊一副和事佬的样子,该是个好欺负的人,前些ri子卓义带着大哥的情人香香去xi zang游玩了一阵,才回来没两天,估计也说听说过俊哥灭了段二炮的事,所以对刘俊不待见。

  “俊哥是吧?你能作主不?”卓义吊着一只打了石膏的手,另一只手夹着烟在嘴边,斜睨着刘俊道。

  “废话,俊哥是大哥当然能作主。你又不是伤人者的兄弟,你作什么主?”陈尔林见卓义对刘俊不逊,当场顶卓义,有刘俊和哑巴在身边,就算卓二哥这边人再多,他也不怕,俊哥与力哥的身手陈尔林是见识过的。

  “要你多嘴,麻辣隔壁,电梯口推老子,这帐还没算呢。”卓义被陈尔林呛得直翻白眼,急了,也不管jg察在不在场,单手抢过身边村民手中细长的螺纹钢,照着陈尔林的脑袋就砸。

  第114章 十万个为什么

  卓二哥也够横的,有jg察在场,有俊哥为头,居然敢用钢筋砸人,简直没拿jg察放眼里,更没将刘俊当一回事。

  就在钢筋砸向陈尔林时,刘俊刚想用胳膊挡,却见哑巴斜刺里冲出,魔鬼一般扯过卓义手中的钢筋,要不是香香扶住,卓义差点被哑巴扯得摔倒。

  哑巴出手之快,令人瞠目结舌,更令人震撼的是,又见哑巴拿起手中钢筋很拉风地拍打了几下手掌心,抓住钢筋两头使力,当众将螺纹钢慢慢拧弯成了u形管。

  额滴乖乖,这可是手指一般粗的螺纹钢啊,螺纹钢不是那种有弹xg的细长钢筋,这得有多大的神力啊,气功么?还是魔术?年年央晚表演魔术的刘谦都没哑巴这么牛逼吧?!所有人都震惊了,就连挽着卓义胳膊用肥硕胸脯顶着卓义的香香,望着哑巴的眼神都迷离了。

  哑巴的超凡举动,惊得卓义倒吸几口凉气,大力神从天降啊,世上竟有如此的牛人,不是一般的角se哩,那个黄毛敢用刀子捅人,这个哑巴居然能用手拧弯螺纹钢,难道俊哥随便手下一个弟兄都是有事有胆se的人吗?

  “好了,卓二哥,你气也出了,野也撒了。冤有头债有主,我兄弟被抓了,事因是你们在宾馆打人还要侮辱我老婆,孰是孰非,并非你们说了就算,有jg察同志,还有法院,说理的地方多了去。爱咋滴咋滴吧。”

  哑巴的超人举动震惊全场,对卓义那边的人很有震慑力,刘俊也摆出一种强势的姿态来,知道和卓义这种人是没法讲道理的,卓义嚣张蛮横的态度激怒了他,不就是要耗嘛,谁怕怕谁啊,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自古如此。

  梦婷听刘俊称她为老婆,俊脸发烧,紧紧挽着刘俊的胳膊,心中波滔汹涌。

  “杀了人还要说理?谁他妈跟你说理,兄弟们,给我……”

  卓义刚想说给我打,却被一个高大的jg察断喝一声,“谁敢,谁他妈再惹事,铐谁。”

  这位一直在旁边冷眼观看同事处jg没说一句话的高大jg察,名叫高强,比刘俊大上几岁,也就二十好几,有特种兵的经历,空降青江派出所任所长,身份很神秘,xg格很怪,不到万不得已,从不轻言,更不出手,没有人更多地知道高强的底细。

  高强在听到俊哥的名字后,认真打量了下刘俊,有种愰如隔世的感觉,见刘俊英俊帅气,个头还高出他几公分,浑身透着一股霸气,看似却很隐忍,一副书生意气,才二十出头就被一帮小弟敬重为大哥,刘俊有着非凡的气度,一般人看不出来,高强阅人无数,一眼就能看出刘俊来,心中感叹,才俊如斯。

  刘俊也对视了下高强,见高强国字脸,剑眉星目,隐隐散发一种霸气男人的气场,毫无预兆的有种英雄惺惺相惜的感觉。

  高强的信息渠道很不一般,当听到有人喊刘俊为俊哥时,一下便认定面前英俊的高个青年就是青江一带新起的道上有名的人物俊哥,上回农产品批发市场上开车撞段二炮,打瞎段二炮的就这俊哥,这场面不及时控制的话,恐怕俊哥突然出手就要出人命了。

  高强审时度势,突然很强势,从裤腰带上掏出锃亮的手铐,撩起jg服一角,故意露出佩带的手枪,用手拍了拍黄se的皮枪套,然后一一指着刘俊、梦婷、陈尔林,卓义和香香及受伤村民的家属,“你,你,你……都跟我去派出所做笔录,其他人全散了,惹毛了老子以妨碍公务罪全抓起来。”

  这位高大的jg察是新任所长高强,是在卓义带着大哥的情人香香去xi zang游玩的那段ri子空降青江派出所的,身份神秘又特殊的高强带来了几个兄弟,调换了一批原派出所里手脚不干净的jg员,自然卓义是不认识今夜在场执勤的高强这些同事的。

  卓义不认识高强,见不惯这么嚣张的jg察,以前当地青江派出所的jg察见了他都要尊敬地叫他一声卓二哥,今天的来的两辆jg车,六七个jg察全是新人,一个都不认识,他以为是别的辖区的jg察,也就在与陈尔林这边僵持的时候没在意jg察在场。

  “你哪个派出所啊?我怎么没见过?”卓义满不在乎的反问,语气里充满不屑。

  “现在才问啊,你早干嘛去了?”高强身边一个瘦长的jg员,名叫夏唯雄,一直低调地在卓义与陈尔林两方之间调解,他知道高强所长的意思,处理这种双方一触即发的群体件,单靠劝说是不起作用的,只要能掌控场面,让双方相互对掐一阵、发泄一翻怨气,待双方情绪缓解后,jg方再突然行使强势话语权,便能很好地解决。

  “嘿嘿,你不说,我们哪知道呢?”卓义见高强拍了拍枪套后,又没说话,摸不准高强的脾气,敢当众拍枪的jg察恐怕不是好惹的,特别是这种不多说话的jg察很y险,搞不好突然挨上一枪子都没地方说理去。

  “卓二哥啊,夸你还道上混的,这点眼se都没有。”夏唯雄轻飘飘地又捧又刮的话说得很尖锐,卓义脸上挂不住,又不好轻易发作。

  夏唯雄见卓义气势上弱了些,呵呵笑了笑,又摇了摇头:“这是新任青江派出所所长高强,都到青江两个星期了,你都不知道,out了。”

  卓义望了眼高强,惊道:“啊?高强?高所长微服私访啊?”

  “哦,卓二哥,你是看我这身jg服不咋滴还是看不顺眼啊?这是微服么?这是工作服。”高强笑了,故意扯了扯藏青sejg服的下摆,心想,道上混的人就这水平,穿着jg服出jg这也叫微服私访?有点化好不好?

  高强将jg服故意说成是工作服,幽默了一把,卓义嘿嘿一笑,心想这新来的高强所长还挺风趣的,看来是个好打交道的人,只是感叹这世界变化太快了,地方换了派出所长自己都不清楚,要想沙场开得顺利赚大钱,非得和当地派出所搞好关系不可啊,便宜了原来的派出所长,上个月都砸了十万块钱到原所长身上照顾沙场生意,现在就换了所长,十万块打水漂了。

  得,新所长上任,赶紧抱大腿吧,卓义厚着脸皮让手下一个皮肤黑得发亮外号黑皮的jg干小子向在场的jg察敬烟,一下便厚颜无耻地将自己放得很低,单手朝高强拱臂:“高所长,小的有眼无珠,有眼不识泰山,有眼望不穿秋水,刚才冒犯之处,还望多多包涵。”

  “什么乱七八糟,你是睁眼瞎,有眼鼠目寸光,有眼看人低。”夏唯雄被卓义说得笑喷,没说狗眼看人低,还算给卓义留了点面子。

  黑皮给jg察敬了一圈烟,没有人接黑皮的烟,jg察个个都是jg明的人,没接刘俊敬的烟,自然也不会接黑皮敬的烟,否则就是得罪了刘俊,这敬烟与接烟,都有讲究的,待人接物是门学问,细节彰显成功,一般人不会注重细节的,高强带的下属和一般的派出所干jg有区别。

  夏唯雄回望下高强,见高强已经坐进jg车里去了,知道高强不想再拖场面了,便朝卓义说道,“别废话了,带上你的人马上到派出所去吧。”

  “是,是,现在就去。”卓义得知来人是新任青江派出所所长时,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卓二哥是明白人,看得清楚,这种场合,也闹腾不到哪里去,当事者黄毛已被抓走了,去派出所可以加强与新所长的交流沟通,他相信,只要脸厚心黑,世界上便没有喂不饱的jg察,没有抱不上的大腿。

  卓义心里打起了算盘,除了去派出所借机结交新所长高强外,还需要到派出所去弄清俊哥这几人的身份,打定了主意,不管被黄毛刀捅的村民死活,都得讹诈上俊哥一笔钱再说,确实深夜在美食城酒店里闹腾还真不是说事的地方。

  “兄弟们,跟我走。”卓义随手点了几个把子大、长相凶、打架狠的村民,叫上受伤者的家属,挽着香香上了一辆9o年代早已淘汰的黑se普桑,另几个村民家属乘坐一辆拖沙子的农用翻斗车跟在后面。

  从卓义这边派出的两辆车也能看得出来,卓二哥虽说在青江一带的农林村周边混得小有名气,却谈不上财大气粗,比起段二炮来差远了,好歹人家炮哥还有辆几百万的加长悍马。

  哑巴也将宝马x5开了过来,熟悉的咖啡se宝马x5停在了梦婷的面前,更为熟悉的车牌号闪得梦婷眼发晕,梦婷愣住了,这不是江南电视台采编一室的白梅主任的座驾吗?怎么哑巴开过来了?莫非刘俊和白梅早已有一腿?难怪白梅有刘俊的电话,当时也没问过白主任怎么会认识刘俊?

  梦婷心慌了,慌神了,甩开刘俊的胳膊,窜到刘俊面前,尖声质问:“俊哥,你实话告诉我,白梅是你什么人?她怎么会把宝马车借给你?”

  刘俊一听,糟了,当时在蓝天碧水打不到车,急路上借了白梅的车赶过来,却忘了白梅和梦婷同是江南电视台的同事,这下撞车了,没法与梦婷解释得清了。

  白梅与刘俊的关系,除了陈尔林、哑巴两个人最清楚外,其他人包括黄毛都不知晓,刘俊能感觉到白梅并不想过早公开她与他的关系,该怎么回答梦婷的问话,承不承认他与白梅的情人关系呢,这令刘俊很为难。

  说和白梅是恋人吧,那会让梦婷很伤心,你都有恋人了,干嘛还要默认兄弟们喊梦婷为嫂子?干嘛梦婷挽着你的胳膊小鸟依人般靠着你的肩膀时,你不但没有拒绝还用手揽住婷婷的细腰?还有,刚才当着卓二哥的面还宣称婷婷是你的老婆?这都说明了什么,说明了你俊哥在害人啊。

  刘俊一阵茫然,脸上发烫,对于梦婷,感觉自己就象个感情骗子,尽管主观上有了白梅没有对梦婷动心,尽管客观上也没有对梦婷做出过什么出格的事,除了梦婷挽着他胳膊靠着他时,他顺势揽着梦婷的腰,那些亲吻呀、摸胸呀……一步步的更高一级的亲昵举动是从来没有过的。

  “说呀,你为什么不敢说?”见刘俊一脸的惊慌,象个做错事的孩子,梦婷的心纠紧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不甘心这样的结果,她要听刘俊亲口告诉她,尽管她怕刘俊说出真相,哪怕刘俊骗下她也好。

  梦婷的心在流血,她是个敢爱敢恨、xg格开放、内心坚强的女孩,她怎么也想不到白梅与刘俊会有瓜葛,这就是自己心仪的男人么?为什么连承认爱一个人的勇气都没有?她的心里一阵狂乱,她很担心刘俊说出来白梅是他的女朋友,如果真是的话,她宁愿刘俊骗她一辈子说不是。

  “爱上你/是一种幸福的忧伤/为自己披上了枷锁……”尽管刘俊没开口,梦婷已预知了结果,紧咬嘴唇,忍住了眼泪不掉下来,蛇妖小青作品中的情诗象灵蛇一样缠绕得梦婷阵阵胸闷。

  梦婷记得有读者评论,蛇妖小青的情诗,是一种蛊毒,果然是啊,苍天啊,大地啊,世界上再也找不出第二句情诗能如此契合她的心境。

  为什么爱是幸福的忧伤,而不是幸福的飞翔?为什么爱会成为枷锁,将我深深的锁住,却走不进你的心房?关于爱,多愁善感的梦婷,一时间,脑海里涌现出了十万个为什么。

  第115章 狮子大开口

  就在梦婷窜至刘俊面前逼问刘俊与白梅关系时,两辆接jg的青江派出所的jg车已经打起了红蓝爆闪开动了。

  jg车在深夜没有鸣jg笛,这也是一个细节,不知道有没那样的规定jg车能不能在深夜执勤鸣jg笛,反正刘俊是有见过鸣着jg笛的jg车在深夜的马路上呼啸而过。

  刘俊面对梦婷逼问,无从问答,说与白梅是恋人关系,会伤了梦婷的心,还会过早爆露与梦婷的关系,那不是白梅想要的结果;说与白梅没有什么特别的关系,那会伤了白梅的心,恐怕要欺骗梦婷,他也做不到。思来想去,也只有沉默以对,任梦婷双眼泪滚。

  陈尔林看得真切,见jg车已经开动,正是解围的好时机,上前拉开宝马后座门,虚迎刘俊“俊哥,jg车开动了,我们走吧。”然后又笑着对梦婷道,“嫂子,我们和阿梅都是好朋友,没什么的。”

  听陈尔林仍然喊她为嫂子,陈尔林又说他们和白梅之间只是好朋友,梦婷忽然间有种久违的感觉,瞬间明白了许多,今天是第一次亲近刘俊,而在她之前人家白梅与刘俊就相熟,这样当着刘俊兄弟们的面逼问刘俊又有什么意义呢?人家与白梅先是好朋友,好到何种程度,以前的事儿与她有半毛钱的关系么?爱在眼前不是吗?谁都有爱与被爱的权利,谁都有选择爱与不爱的权利,她又为什么要顾忌那么多呢?

  幸好刘俊没有乱说什么,梦婷一下子彻悟了,不管刘俊与白梅什么关系,人人都有爱,现在她还真希望什么刘俊什么都不说的好,云遮雾绕的爱,朦朦胧胧是种美,不是么?

  过了心灵这道坎的梦婷,破涕为笑,从随身挎的手提包里抽出一张面巾纸拭了拭眼睛,将泪水擦干,面巾纸又放回包里,从小接受过良好教育的她没有随手扔垃圾的习惯。

  深夜的美食城门口,梦婷再次扬起的笑脸,爱应该是奔放而阳光的,不应该是悲伤。

  “哥,吓着了吧。”梦婷扬起带泪的笑,再次大度又自然的挽起刘俊的胳膊,俊哥的称谓中去了个俊字,一声哥,喊得刘俊浑身不自在。

  “我……”再次被梦婷挽着胳膊的刘俊没敢推掉梦婷的亲昵,爱恨情仇天注定,走哪一步算哪一步吧。

  “俊哥,你可要救救黄毛啊。”见宝马车已发动,红毛、绿毛两兄弟走了过来,焦急得不行。

  刘俊重重地点了点头,拍了拍红毛的肩膀,说道:“红毛、绿毛,你哥俩放心吧,黄毛不在,这些天你们可要带好兄弟们,可以让兄弟们回家竭息几天,不能再出事儿了,还有得抓紧督促下力俊公司装修的事,我和阿林去派出所会过问黄毛事的,不用太担心。”

  “好的,俊哥,拜托了。”红毛与绿毛眼圈红红,朝刘俊拱手作揖,看得出来黄毛、红毛、绿毛三位拜把子兄弟的感情端得是很好。

  陈尔林和哑巴向红毛、黄毛和身边的那些藏了家伙的小兄弟一一挥手告别。

  哑巴让陈尔林开车,毕竟他现在还没拿到驾驶证,仍然坐副驾驶室,拿过强弩箱子放脚边,眼睛像鹰一样jg惕随时可能出现的危险。

  刘俊与梦婷刚坐稳,宝马车已开动,梦婷一下紧紧地抱住刘俊,抬起头来,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下巴搁在刘俊的肩膀上,在刘俊的耳际吐气如兰,幽幽道:“哥,让你回答一个问题有那么难吗?”

  “婷婷,我,我说。”白梅还是那么温柔可人地抱着刘俊,使得刘俊忽然间又有种犯罪的感觉,鼓足了勇气要说出他与白梅的关系来,长痛不如短痛,没有什么比欺骗一个人的感情更痛苦的事了。

  “不,不,哥,我不要你说。”白梅伸出纤纤手指轻触刘俊的嘴巴,不让刘俊说出来,然后抱紧刘俊,闭上眼,两行泪无声地滑落在刘俊的肩头,刘俊沉默着,默默感受着梦婷微微发颤的身子。

  刘俊与卓义离开后,呆在美食城酒店里的双方人员没了主心骨,自然散了,红毛、绿毛两兄弟在美食城酒店大厅里紧急传达了刘俊的话,让兄弟们回家竭息几天,等俊哥发话再说。

  青江派出所驻在青江边上,离江南农产品市场不远,和江南大学也很近,管辖着青江区青江东岸一带的十几个村居委会,算是油水较为丰厚的地方派出所。

  高强到了派出所后,将刘俊与卓义两边的人带进派出所会议室,临时布置所会议室当接待室用,夏唯雄亲自忙着给当事双方倒茶递烟,充分展现了人民公安为人民热情服务的政法形象。

  双方坐好,高强当中坐首席,眼睛闪着光芒,气势很足,派出所是高强的主场,说话当然有份量。

  就见高强轻轻敲了敲桌子,开门见山道:“各位,和谐社会,大道理我就不讲了。就事论事,黄毛捅人事件,我们jg方会进一步侦察立案,公事公办,该怎么滴就怎么滴,你们也不用多cao心,也别指望走关系拉后门,我不吃那一套。”

  高强说话直截了当,没有人有异议,刘俊觉得高强这个所长挺有魄力,不是那种势利的jg察。

  会议室很安静,大家都在认真听,高强很满意,只要大家都有种敬畏公安机关的心理,秉公执法就能深入人心。

  高强缓和了下语气,又道:“先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从医院获悉,被捅伤腹部的村民未伤及致命部位,经医院抢救不会有生命危险。各位乡亲,各位兄弟,人命关天啊,在此,我郑重地声明一句,在我管辖的片区里,不允许再出现这样的事情,否则可别怪我无情。今晚的事情,不说谁对谁错,你们先自行协商半个钟头,谈不谈得拢,我都会做调解书。”

  高强说着,拂袖离去,办案方式出人意料,办案作风果决爽快,毫不拖泥带水,全然一个与众不同的派出所所长。

  刘俊看得出来,青江派出所的所长高强意yu将黄毛捅伤事件压下去,如果双方能协商好的话,恐怕高强会低调处理,毕竟黄毛没捅死人,而黄毛捅人动机却是真正带有防卫的xg质,在刘俊看来,新任派出所长管辖的地段内出现重大案件会影响政绩,所以高强将案件xg质弱化也是有可能的。

  “卓二哥,刚才高所长说了,谈不谈得拢都要做调解书的,你说说看法吧。”在派出所里刘俊并不想与卓义过多纠缠,如果能协商好,花点钱能了了这场事,对保释出被抓的黄毛是有好处的。

  卓义愣了下,没想到刘俊这么直接,既然高强摞下话了,这事儿结也得结,不结也得结,派出所也闹腾不出什么动静,如果一味横下去不摆出一种和解姿态的话,恐怕就要得罪新任所长了,对以后农林段的采沙业务肯定会受大影响。

  “大叔,大婶,刚才高所长说了,人有救了,叔婶也就不要太伤心了,事已至此,就花钱的事儿,你们给个说法吧。”卓义朝伤者的父母征询意见。

  “我们是失地农民,做爹妈的也老了,全靠儿子养家,如今儿子受伤住院,我们还怎么活啊?”大婶哭哭啼啼,神态很伤心,明眼人一听就是要钱。

  “婆娘,哭什么哭,人家所长都说了自行协商,儿子干不了活赚不了钱,咱们没法活下去,靠哭能解决问题么?”大叔也提出钱的事,既然儿子不会死,让对方赔一笔钱是必须的。

  听了大叔大婶的对话,刘俊眉头深锁,看上去这对父母并不怎么关心儿子的死活,似乎更关心赔偿金额的多少,在他们的眼里,钱比儿子xg命更重要,这世界到底怎么了?亲情就如此的淡漠吗?

  “俊哥,没啥说的,你也听到了,大叔大婶的儿子被你们兄弟捅伤了,需要花钱治疗,他家里还有爹娘要养,你合计着算一算,捅伤了肚腹起码得在家休养一两年吧,还得治疗,营养啥的,还有那小子勤快,跟着我干一年至少都是四五十万收入啊,叔婶是吧?”卓义及时给叔婶抛出了指导价。

  “是啊,我们家小子可能干了,跟着卓二哥是赚大钱的。”大婶附和。

  “问题是,恐怕孩子会留下后遗症啥的,以后还不知道要花多少钱来治呢。”大叔一脸担心的表情,说来说去就一个意思,得赔钱,赔很多钱。

  大叔大婶和卓义一伙一唱一和,配合得十分默契,全然没有考虑刘俊的感受和承受能力。

  “我没听明白,你们说了那么多,到底几个意思?”刘俊冷笑,淡淡地回了句,什么叫市侩,什么叫讹诈,什么叫不知好歹,这对父母和卓义就是啊,很显然刘俊和他们没法谈得拢。

  “就一个意思,赔钱!”卓义手指敲了敲桌子,提高了嗓门。

  “赔多少?”刘俊反问。

  “六十六万,图个吉利,孩子六六顺。”大叔脱口而出。

  “为什么不是九十九万,更吉利,天长地久,长命百岁哩。”大婶立马纠正。

  刘俊觉得好笑,看不出来,这对着装普通的农民叔婶,居然狮子大开口,张嘴就六十六万,九十九万,跟唱戏似的,敢情象这样的农民伯伯婶婶说话都不经过脑子的吗?

  “对,九十九万,少一分钱都不行。”大叔沉声道,立马变了脸se,一副不给钱就不得结的神态

  “为什么不再加一万,正好一百万,凑个整数呢?”刘俊望着有些窘的卓义,笑了,莫非这大叔大婶是对jg神病?一百万,照的价格都可以买好几条人命了,这完全是裸的敲诈。

  “好呀,这位开宝马的老板好有爱啊,一口价,就一百万吧,我让儿子也不告了。”大婶突然笑得脸上堆成了菊花。

  哇靠,这哪是什么神经病,居然观察仔细,还知道他刘俊开了宝马车,想必他们知道开宝马车的都好有钱,随便出手一百万就跟玩儿似的,开口一百万就算再还下价什么的,少说也得赔上五六十万吧,他们可真是打得如意算盘。

  这下刘俊懵了,犯难了,敢情他们这么一唱一合的,是早有预谋的狮子大开口。看来,农林村的民风不正是事实,想必是卓二哥带坏的吧?这一百万的赔偿怎么赔啊?

  第116章 私了

  “真要一百万啊,还有得谈不?”刘俊假装很心痛的样子,故意那样问,这大叔大婶的开口一百万,还真把他当傻子了,怎么可能?

  “这……”叔婶两人怔愣了,也没想要刘俊真的赔一百万,犹豫了,把目光投向卓义,他们俩不知道这种情况该接受多少赔偿才合适。

  “没得谈,就一百万。”卓义忽然凶相毕露,农林村的村霸岂是浪得虚名,别说叔婶的儿子被捅了,就连自己的手也被对方打断了,象刘俊这样开宝马的人,此时正好逮着一个机会不狠狠敲诈一笔,怎能甘心?

  “为什么要一百万?”刘俊见卓义又要开始耍流氓脾xg了,冷笑着反问。

  “不是说了嘛,误工费、赡养费、营养费、后期治疗费,还不知道有没后遗症,要不是高所长让我们协调,你他妈一百万你还真打发不了我!”卓义一下子气又上来了,开口就骂人。

  “你他妈说话干净点。”陈尔林不干了,用手指了指卓义,有要干架的意思。

  “哟,你想打架是吧,动手啊,老子这条胳膊已经卖给你们了,不在乎再卖一条,先解决叔婶儿子的事再与你们论理。”卓义盛气凌人。

  “妈逼,你再敢对卓二哥不敬,信不信我抽你。”卓义的手下黑皮当场就要发飚。

  “你抽我?我信,我当然信。尼玛,信不信老子开车撞死你?”陈尔林也发狠了,撞段二炮的壮举历历在目,就面前一黑不溜秋的家伙还真不放在他的眼里。

  派出所里双方争吵那是不可避免的,不会真的打起来,惹毛了高强所长,大家都没好下场,就在黑皮与陈尔林起身互指逞能对骂时,都被刘俊与卓义拦下。

  卓义拦住暴怒的黑皮,瞪着刘俊,蛮横的口气,说道:“我再说一遍,一百万,你赔不赔?”

  “行,我赔。”刘俊出乎所有人意料,居然轻易就答应了。

  就听咕嘟一声,紧接着又咔嚓一声,大婶一听真有赔一百万,兴奋得啰嗦着站起来,一下没站稳,被椅子脚绊倒在地,咕嘟一声后脑勺着地,咔嚓一声,椅子四分五裂。

  “孩子他妈,你咋滴啦。”大叔蹲下身子拉大婶起来。

  大婶拍了拍屁股,涨红着脸:“他爹,一百万啊,咱们发财了。”

  “小卓子,还是你厉害,我家那小子跟着你混发达了。”大婶不忘夸赞卓义几句。

  “俊哥,你不会真的赔一百万吧?”陈尔林也感到吃惊,刘俊今天怎么了,脑子短路了吗?男人说话一言九鼎,如果是个亿万富翁,拿个百把万出来换得黄毛平安那也算了,刘俊哪有那么多钱,想必是说着好玩的,逗卓二哥玩的吧。

  “俊哥,你很有钱吗?”梦婷怪怪地问了句。

  哑巴则端坐刘俊身边冷眼观四周,毫无表情,他要做的不是关注赔不赔钱的事,而是可能会发生什么危险突发的情况。

  “一百万,三三四,可以分期付,先付三十万,堂堂俊哥不会说话不算数吧?”卓义激将刘俊。

  “当然,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男人说出的话,哪怕是一坨屎也要吞下去。”刘俊慨然道,还用了个比较粗俗却又通俗的民间比喻。

  “哈哈,真有钱了,整大发了。”大婶听刘俊说得无比肯定,仿若一百万钞票就在眼前,使劲地掐了下大叔的大腿,疼得大叔直咧嘴:“婆娘,你掐我干嘛。”

  大婶颤抖着声音道:“他爹,我不会是在做梦吧?”

  “死婆娘,你确定在不在做梦,你掐自己大腿啊。”大叔的脸上一片疑惑,傻子才会相信刘俊出手就一百万赔钱了事呢。

  “那,付钱。”卓义手一伸,很得瑟。

  “没问题。”刘俊轻蔑地笑了笑,扫了下卓义,又望向大叔大婶,说道:“大叔,大婶,捅伤人,赔你们一百万我认了,你们高兴了吧。”

  “嗯,高兴,高兴。”大叔大婶连连点头,这个时候,儿子都在医院里才脱离危险,他们怎么高兴得起来?

  刘俊忽然一拍桌子,怒起,脸se瞬即y沉了下来:“告诉你们,伤了你们的人,姐且不论谁对谁错,我们认了,可以赔钱。现在我老婆受了惊吓,你们也得赔,jg神损失费12o万,少一分老子都不答应,否则的话,可别怪我告你们强jian,马上转医院送监狱,你们信不信?”

  “啊?!”刘俊话一出,举座皆惊,难怪刘俊答应的那么爽快,一百万赔付就跟小孩子过家家似的说的那么轻松,敢情留了后手的。

  “对,12o万,少一分都不行。”陈尔林惊喜,老大就是老大,这一招借力打力,妙啊。

  “俊哥,我不要钱,我要告他们欺负我,呜呜呜。”梦婷一下就明白了,马上很配合地哭了起来,很伤心。

  “我靠,你他妈敲诈啊。”卓义愕然,怎么也想不到刘俊会唱这么一辙,照这种说法,不但敲不到一分钱,反而还要赔出2o万,貌似还没法辩驳。

  “嘿嘿,嘴巴上逞能没意思,说吧,卓二哥,大叔、大婶,欠我们的二十万,哪天付呀?”刘俊冷笑不已。

  “大叔,大婶,这事儿没法谈了,还是告他们吧。”卓义知道他所面对的俊哥口才了得,怎么也说不过,看出来俊哥一开始就没想过要赔钱的,想要俊哥赔钱靠谈判这条路是行不通的,只有靠蛮力征服才行,现在派出所里是没法发威的,只得出了派出所再说。

  “告啊,可以告啊,老子兄弟坐牢,你们儿子也监狱里陪着吧。”刘俊双手一摊,用力搂住呜呜咽咽的梦婷,伸出手来,陈尔林马上掏烟给刘俊点上。

  “婆娘,这事儿还不好整啊?”大叔哭丧着脸,瞄了眼卓义和黑皮,低下头来,附在大婶的耳边,低声嘀咕,“孩子他妈,我听说过这俊哥的,炮哥就是被他整趴下的,咱儿子惹不起,弄不好真会出人命。”

  大叔嘀咕一阵,大婶身子颤抖了下,眼睛滴溜溜转了几下,叹了口气,儿子跟着卓义不学好,居然惹上了比炮哥还厉害的人,这以后没得安宁了,她就这么一个独生子,可不想再出什么事,还谈什么赔钱,认栽。

  “这位小兄弟,既然双方都有损失,你看各顾各吧,我也不要你们赔钱了,你们也不要告了,行不?”大婶的脸变得很快,说话的语气很正常,根没一点神经。

  “行,这位大婶明白人,我们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既然你们家孩子还在医院,我们就不去看望了,适当的营养费还是要表示下的。”刘俊说着,望了下哑巴,“就拿一万,权当我们表示下谦意吧。”

  “小兄弟,你,你有大将风度啊。”大叔震惊,没想到还会有一万元钱,果然俊哥厉害,做事滴水不漏,能镇住场子,收了人家一万元钱,就算调解了,往后不能再拿这事说事了,人家面上的事做的很到位。

  哑巴听刘俊一说,当场解开特制的腰带,抽出一叠百元红钞,扔给了大婶,这都是江南农产品批发市场黄成等几位老板交的所谓贸易代理费,除了两万放黄毛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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