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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王远征史 第 86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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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会不会因为座次排序问题再起纠纷。亏得聪慧的劳益月大方得体,而二小姐劳益阳那种无敌霸王枪的性格,自然无暇留意这些小节,入住平静顺利。

  然而白天顺利并不表示到了晚上也会顺顺当当。

  仿佛正应了上校极端敏锐的预见,这天晚上果然麻烦不断,导致上校像支不招人待见的皮球,被人在正房厢房之间踢来踢去,最后凄惨到没处安身的程度,只好溜到兵营里蜷曲了夜

  更叫人不安的是,黑夜竟有人大胆闯入隔壁院落,意图劫持搭救俘虏张国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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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香消玉殒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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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灯如豆。如香喷喷的扁豆蚕豆。

  然而小美女聂阿娇胃口不佳。 灯下的她痴痴地呆坐着,也不知坐了多久。

  上校为欢迎劳益月所举办的欢迎晚宴,小东西借口身体不适没有出席。怕她饿坏了肚子,上校归来时特地带回块烤得肉香四溢的野兔子肉。

  “快吃吧小宝贝,还是热乎的呢。”上校从袖管里拿出兔肉,向小美人献着殷勤。

  宴会结束后残汤冷饭的,兔肉当然不可能还是热的。上校考虑到冬季进冷食容易引起胃部痉挛,专门拜托颜家小姐去灶上把肉给加热回。

  肉还烫着,小美女接过来不停地倒手,噘着肉嘟嘟的嘴唇连连呵气。

  “三青春哥留在厢房歇息就是了,为什么还要回正房这边来?”小美女看了看兔肉,抬头望着上校,又低头看兔肉,似乎在反复比较他的肉与兔肉之间的区别。

  上校被小东西有趣的表情给逗笑了。他坐过去将小美女搂在怀里,两手把兔肉条条撕成细丝,温柔地送进小东西的口中。此情此景,小美女像极了只嗷嗷待哺的小鸟。

  “小东西,你是不是吃醋啦?”

  小美女仰头,菜油灯映出她大大圆眼睛里的晶片似的泪斑。

  “我哪有?青春哥尽会说笑!只是,只是,我心里边有点怪怪的。”

  上校手臂加力,把小东西搂得更紧些:“傻丫头,这种感觉就叫做吃醋。你怪怨老子用情不专,所以心头酸酸的,对不对?”

  “我?我有这个资格么?”小东西圆眼睛又习惯性地睁大,波动着忽闪着晶亮,不知是灯光在闪烁,还是她的泪痕在闪烁,“人家人家是王妃,我呢,不过是个无名无份的野丫头罢了”

  上校心房无由地疼。

  “傻话!你是老子将要明媒正娶的大夫人,你没资格他娘的谁有这个资格?老子只恨自己太过花心,见个爱个的,结下这许多孽缘”

  他是真心地惭愧及痛悔!没法子,男人是这世界上最不可理喻的动物,管得住上半身管不住下半身,总希望自个儿多吃多占。

  《李氏泡妞》第十章第款:对于男人而言,成功约束自己的上身,你将成为理性的智者;而能够成功约束自己的下身,你将成为近乎于圣人的伪君子!

  小美女幽幽道:“哪个女子愿意跟别人争抢同个男人?可世上只有个你,我既然想留在你身边,让你时时怜我惜我,做人就不能太贪心喽。青春哥待我已经够好的啦,我——我很知足!”

  上校温存地喂小美女进食,感觉自己像个充满母爱的反哺禽类:“你这小东西呀。对了,你叫我留在那边厢房是什么意思?”

  “你又何必装糊涂呢?”小美女似乎十分受用这种被上校照顾的感觉,小脑瓜朝上校怀里又拱了拱,“人家大老远的来投奔你,哪能第天便让人家独守空房呢?我看你还是过那边睡去吧。”

  “你舍得?”上校试探着问。

  “舍不得,心里也不怎么是滋味。”小美女轻柔地叹道,“可自打你从山上掉下来摔伤以后,我这颗心便牢牢拴在了你这儿,总得替你着想不是?你顾念我这头,又不好太过冷落厢房那边,个心眼被两面拉扯着,阿娇阿娇不想叫你为难!”

  上校听了大为感动,感动于小美女的推心置腹,感动于这小东西无私的肚量和体贴。

  “小东西,老子告给你个秘密——我呀,还从未跟那位王妃圆过房呢!”

  “为什么?”小美女惊奇地将圆眼睛进步扩大,“以劳姐姐那么尊贵的身份,你同她未有夫妻之实,她怎会巴巴地远道而来跟随你?”

  “这事老子也觉得蹊跷,或许是你三子哥魅力无边罢!”上校臭屁哄哄地开始自我膨胀。

  “那样的话,你就更应该去厢房!日夫妻百日恩,青春哥要了劳姐姐,她从此便对你死心塌地啦。”小美女进入了忘我状态,认真地帮上校出谋划策。

  上校爱意顿生,下压个贪婪的狼吻叫道:“可老子就想留在你身旁,就想跟我的亲亲宝贝搞‘传输’!”

  “别闹。”小美女躲闪着,还想接着方才的话题继续探讨,“三青春哥,我认为你该过那边去。劳姐姐不顾名声来找寻你,咱可不能待人家不咸不淡的,失了为人的礼数!”

  上校猴急地加紧施展猥亵:“我说,你这小东西怎么这样大公无私呀?还有哇,最近你为啥改口叫老子‘青春哥’呢?像原先那样叫‘三子哥’不顺口吗?”

  小美女闻言愣,身体略显僵直。她摆脱上校的纠缠,行清泪爬出了眼角,正襟危坐对上校说:“这事啊,阿娇早就想跟青春哥坦白,只是不知道如何启齿我,我之所以改了称呼,那是那是”

  阿娇深吸了口气,讲出了下面让李秀成胆寒的句话:

  “因为我发现——你并不是原来新旺村的三子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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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香消玉殒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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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美女说话的声音并不大,李秀成却犹若五雷轰顶:奶奶的彻底完蛋啦!老子这个冒牌“李秀成,终于被小美女看出假冒伪劣了!

  想想也不奇怪。他跟那位山里扛长活出身的大名“李守成”的死鬼“小三子”,毕竟彼此存在太多的差异。近日老子整天同小美女耳鬓厮磨的,叫她窥破了马脚,实在是太正常不过了。

  对于假身份穿帮,上校其实早就有精神准备。记得思旺会战初期,豁嘴童阿六曾对他这个假“李秀成”提出过质疑,让上校连蒙带骗地总算糊弄了过去。在该死的大清朝这个时空倒转的异世,真正了解上校来自于150多年后的人,便只有个狡猾的老狐狸芈谷。

  上校并未打算把穿越的事实真相,对小美女阿娇刻意隐瞒下去;能跑到中国近代社会混得有滋有味,他甚至不大在乎会有更多的人获悉他的来龙去脉!不过晚清的思想意识尚处于蒙昧阶段,像时空穿越这类情况太离谱太难以想象,单从理论方面做出哪怕再合理的科学解释,也足以让广大人民群众心惊肉跳了。

  上校可不想惊世骇俗,让愚民们把自己如神祗般地加以供奉膜拜;或者落得个意大利人布鲁诺的悲惨下场,被当局以妖祟惑众的罪名活活烧死!

  所以尽管犹豫了好几次,他还是选择对小美女三缄其口

  “你——什么时候得知真相的?”上校不晓得怎么否认,或者不如说不晓得怎样承认此事。跟小美女青梅竹马的人,是失足农村青年李守成,而上校却是名半路横刀夺爱的大骗子。他心虚,心虚而且气短理亏,唯恐乖乖女阿娇反常态,做出什么神惊鬼跳的火爆举动。

  “早就知道了,在柴沟村头次我就知道了!真正的三子哥决不会像你那般孟浪,急色起来对人家的感受不闻不问的。”小美女低垂着额头,因此无法看清她此刻的表情。从她讲话的声音推断,情绪还比较平和,紧张中带有几分羞怯,倒像对于拆穿上校身份甚感抱歉似的。

  “原来你早就”上校倒吸口气,想到当初阿娇已经猜到自己不是她的三子哥,却仍然半推半就地允许自己夺走了她的童真,而他还肆无忌惮地对小东西调笑狎昵,登时觉得愧悔万分。“既然你明知老我并非是跟你两小无猜那位,为何你当时不做反抗?”

  小美女怨艾地瞄了他眼,那眼幽深至极,仿佛大地探不到底的深深裂缝。

  “你说呢?你猴急得像着了火,不让你称心如意,我怕你会当场疯掉!青春哥,有些话我本来不想问的,可明明知道跟自己厮守的是另外个人,还要假装对这切都毫不知情,再这样憋闷下去,我我怕自己也快要发疯了!”

  串珠泪扑簌簌落下,在小美女的衣襟上滚动着。

  上校心痛得五脏内服纠缠作乱糟糟团,伸手轻轻去握小美女的手叹道:“可怜的小东西!你早该跟我讲,让我知道实情,同你起分担心里的委屈和难过”

  小美女触电般地缩回手去,对待上校明显还存在着警惕与忌惮:“青春哥,念在咱俩相好场,求求你对我说实话——你到底是谁?真正的三子哥又到哪里去了?”

  面对着小美女的诘问,上校张口结舌,百般复杂的滋味瞬间滚过心田!

  是啊。我是谁?我究竟从那里来?真正的李秀成又是谁?他会往哪里去?

  困扰全人类千百年的哲学命题,这时居然毫无先兆地开始爆发其威力,扰乱了上校的正常思维,令他如堕魔障般阵怔忪

  “阿娇你听我跟你解释,这件事说来话长”他自认口头表达能力相当出色,可直视小美女那双清明澄澈的眸子,顿时哑口无言。千言万语,千头万绪,涌得上校语塞。

  “真的三子哥,你可见过?”小美女问得小心翼翼。

  上校连连点头。

  层云雾又蒙住了小美女的眼帘:“那,那就是说,他已经不再人世了?”

  上校颓然叹息,再点头。

  尽管小美女早有心理准备,还是被上校所给出的残酷答案撞得晃,拿双手捂住自己的脸,手指缝隙间冒出阵哀哀的啼哭声。

  像杜鹃啼血样的哭声!

  这凄然悲切的哭泣似乎具有催眠效果,叫李秀成跟着哀恸的同时,头脑浑浑沉沉像是要入睡。

  募地里哭声顿然止住。小美女抬起张泪痕满面的脸逼问道:“我最后只问句——三子哥是不是被你杀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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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香消玉殒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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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老子干的!”李秀成斩钉截铁道,“老子手无缚鸡之力,又刚从天上掉下来,差点摔成高位截瘫,哪还有余力害死你那位三子哥?再说我好歹也是他被救醒的,我们两人素不相识无冤无仇,我干嘛要杀他呢?他是为了追只山鸡,自己失足落下山崖这才”

  于是上校便把他穿越醒来的片段,向小美女五十地道来。

  时光已经过去了许久,那件意外事故上校仍然记忆犹新:真正的小三子迈开大步跑向山顶,头上滑稽地扣着上校的跳伞头盔;头盔掉在地上,露出他脑后条粗长的黑油油发亮的大辫子。他追赶那只野鸡,转过块青灰色的岩石,身上穿的那套红蓝相间的跳伞服很鲜艳地闪动下。等到上校最后次听到他的声音时,他正惨叫着同那只挣扎的野鸡起坠入万丈悬崖

  上校至今回忆起这桩悬案,仍会产生某种不真实不确定的感觉。客观上由于正牌小三子坠崖身亡,才造就了上校阴差阳错顺理成章地取代死者,以“李秀成”的身份活跃于晚清边陲地区的机会。而张冠李戴的结果,又导致阿娇腔少女朦胧情愫错投了对象,给了老子这个天外飞仙般的不速之客。

  造化弄人!造化何其弄人?

  时至今日,上校依然困惑于真正的小三子临终前,所发生的那两件事情的先后顺序——

  慢镜头,小三子问他皇帝死了,你听说了么?然后小三子回头发现了只野鸡,他置奄奄息的上校于不顾,好像资本家追逐利润样,贪婪地去追赶那只野鸡。

  慢镜头二,小三子发现了那只后来被证明是个死亡诱惑的野鸡,他把上校抛在原地,像贪婪的资本家扑向工人阶级。可追赶野鸡中途,这小子却莫名其妙地突然停住,回身没头没脑地朝上校问了句:你听说了么?老皇帝死了,新皇帝刚坐了龙庭,下昭要大赦天下哩!

  事后上校通过自我分析,得出个可怕的结论——时空在那瞬间产生了错位!上校被小三子黑油油的大辫子及自己突然造访150年前的事实,吓得脑筋间歇性短路了;而该死的大清王朝,也从那刻开始偏离既有的历史航向!

  且不管是必然还是纯粹的偶然,反正上校这个假李秀成,已被夹在了150年的岁月进程里,充当其个不尴不尬的怪异角色。

  这个角色,如今正在让正常的历史发生变形!

  小美女得到确认:上校并非杀人凶手!便释然地“哦”了声。

  低低的声,仿佛卸载了千斤重负,仿佛破解了千古悬疑,变得身轻松。

  “不是青春哥做的就好。唉,可惜三子哥”可惜什么?小美女没讲,上校也没犯傻去刨根问底。小美女肯定心存遗憾,这小东西会惋惜她与正宗“三子哥”错失良缘么?会后悔将宝贵的女儿贞操葬送在老子身上么?

  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眼下上校最害怕的就是小东西因为此事而心生退缩,跟花芳菲似的,同他进行感情方面的捉秘藏游戏。

  他可以失去切,失去大美女洪宣娇,失去千金小姐王娴雅,失去他在晚清吃尽千辛万苦才建立起来的权势及力量,唯独万万不能失去这个小美女!

  是这个小东西让他领略了萝莉控的全部意涵。是这个小东西,让他明白男女之间真的存在那种铭心刻骨不离不弃的真爱。还是这个小东西,让他醒悟人的天性中包含着那么多的纯良与美好,值得拿横流物欲里的任何物质归属权来交换老子绝不容许小东西逃离身边半步!哪怕与全世界为敌,把地球掏空做成个包装盒,老子也要将小东西装进去免受伤害!

  想到这里上校的眼睫湿润了。他恍然领悟上天之所以作出离奇的安排,叫老子从万米高空自由落体,从个半世纪以后跨越时空阻碍现身大清,甚至假冒“李秀成”参与太平天国革命,实际上都只有个明确的目标——那就是小美女阿娇!

  他在命运的导演下渐渐靠近她,亲近她,不知不觉地爱上她,就赢得了个完整的世界。

  “多少次的寂寞挣扎在心头,只为挽回我将远去的脚步”歌词里是这般唱的吗?上校望着默然不语的小美女,有些苦涩地想道。老子这回远去果真够远的,下子由美国加州远足到大清的广西!

  但是老子毕竟摆脱了从前的寂寞挣扎,寻找到了眼前这份注定属于自己的真情!

  “阿娇!我,我想要你了”上校从自己振颤的嗓音里,能体察到那种情与欲的波动。

  小美女愕然看着上校眼中熊熊燃烧的,似乎受到莫名惊吓般地推阻说:“不要!青春哥,我现在心里头乱乱的,你你让我安静下来想想可好?”

  见上校心有不甘地大口吞咽着唾液,小美女又善解人意地补充句:

  “你去厢房那边要了劳姐姐吧,她不会拒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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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香消玉殒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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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改两个错字,新章过小时上传!

  劳益月拒绝了。以种很特殊很委婉的方式。

  李秀成被小美女从正房撵出门,路失魂落魄垂头丧气,脸阴沉的如同黑黑的天幕。

  不过他仍然感激小美女不再追问下去,因为接下来他不晓得如何作答。

  老子来自于公元二十世纪的现代小康社会。

  什么是公元?什么是二十世纪?什么是现代小康社会?

  当时老子参加次两万米高空集体跳伞,挑战吉尼斯世界纪录。

  什么是高空集体跳伞?就像我乘滑翔机飞越落鹰峡么?什么又是吉尼斯世界纪录?

  可以想见的概念障碍层出不穷,就好比个下肢瘫痪的残疾人士企图翻阅丛山峻岭。即使上校本人不厌其烦有那份坚持力,他也不忍给本就心绪纷乱的小美女,再额外增加精神负重!

  因此,他与其说是让小美女轰赶出来的,不如说是自己选择了落荒而逃

  《李氏泡妞》第十章第二款:对待女人不像对待敌人,对敌时你不能畏惧退缩,而面对女人你可以暂时回避,这是男人们应当掌握的合理规避动作。

  前王妃劳益月还不曾歇息,坐在床头拉着花芳菲的手正姐妹情深。

  卸了妆的劳益月肤色嫩白,少了几许不食人间烟火的端庄,却又多了数分亲近可干的亲切。

  上校进屋以后脸颓丧,咕嘟嘟喝光了桌上大壶冰冷的茶水,像是要浇灭先前心中的腾腾。

  “大半夜的饮剩茶,小心喝坏了身子。”劳益月温婉地提示说。

  “不要紧。”上校摆摆手道,“老子心头有团邪火,喝冷茶正好降降温。”

  见上校显然被什么麻烦纷扰着,劳益月陪着小心问:“李大人能否跟贱妾跟我说说?也许,我们来得不是时候?”

  上校听出劳益月语带怨尤,忙温颜安抚道:“这事和你点关系都没有,纯属老子自寻烦恼,你可千万别误会!”

  “是关于那个小丫头?”劳益月进步探问。

  上校深叹声算是默认。

  “果然如此!”劳益月秀目微戚,副长颦减翠的黯淡,含情凝睇道:“都是我太过冒昧,心只念着早些与大人相会,不料却给你带来这么多的困扰!事情依然这样了,我是该开解你呢,还是回头劝慰那位未来的小主母?”

  愁云密布地摇头,上校情绪非常低落:“难得你有这份体谅!你什么也不必做,由你出面只会使局面更加复杂,切由老子搞定就是了。”

  劳益月对上校时不时嘴里冒出些奇怪费解的词语,早就习以为常了。上校留给她的印象是个达观乐天的人物,此刻却被她自己牵涉到几个女人的迷思烦扰中,不觉大为羞惭:“可我将来要做你的女人,怎忍心眼看着自家男人愁眉紧锁呢?总得像个法子让我帮帮你嘛!”

  上校抬眼望着淡雅脱俗的佳人,灯光下朱樱点唇色,皓齿星眸秋波闪动,不由得色心萌动说:“你当真想帮老子的忙?也罢,正房那头不接纳我,今晚老子就睡在你这里好啦”

  劳益月和花芳菲对了下眼神,二人均露出惊愕的表情。

  “大人你在开玩笑?君子守乎礼,你我名分虽定,毕竟没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擅离娘家私自来跟大人相会,已经是逾越了礼法;倘若把持不定行止苟且,让我今后如何做人呢?”劳益月的语调依然温文平和,神态中却带着不容转圜的坚决。

  奶奶的狗屁的礼法!落后蒙昧的节烈观害死人也急死人,上校鄙薄大清朝该死的封建礼教!

  “那边正房不许老子歇息,你这里也拒门不纳,那叫老子今天晚上睡在哪儿?睡在冰天雪地里冻成具僵尸吗?”晚上接连受挫使上校渐渐焦躁起来,梗着粗脖筋嚷道。

  劳益月给出了个权宜之计——让上校去她的结义姐妹花芳菲的房中安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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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香消玉殒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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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秀成实在是佩服前王妃劳益月!

  她并没有正面拒绝他企图留宿的申请,而是采取种更加委婉的方式,隆重推荐由前两广名妓花芳菲代为侍奉枕席。

  把自家老公推向别的女人的怀抱,这劳益月到底是什么意思?是在对老子故意试探么?

  上校颇存疑惑地朝前王妃看去,灯下观美人,冰肌玉肤细润如脂,嘴边挂着抹淡淡的笑纹,像极了达芬奇笔下的蒙娜丽莎,显得神秘而又含蓄。

  “为什么老子不能住在你这厢房?你大老远的钻进山沟沟,难道就是为了把老子推给花芳菲吗?”上校看不透女人,尤其看不透像劳益月这类睿智理性的女人。

  “大人不必多心,我这几日身子不大方便。芳菲妹妹知疼知热,也比我更伺候得周全。芳菲,你说是不是?”劳益月问花芳菲。

  自打上校进得门来,花芳菲直缄默无语,身上那种特有的先天媚惑,似乎也格外收敛着。连番波折涉险,已令这位风娇水媚的丽人清减了几分光艳,面部轮廓明显带有憔悴的暗影。

  上校略生歉意。正是由于他考虑不周,才导致佳人瘦绿消红仿佛大病场。

  花芳菲对劳益月的提议不曾应允,却也没表示反对。上校明知道这狐媚子心已它属,而且那人还是令上校扎手刺猬般难处理的张国梁,他哪能白痴地热烈响应王妃的提议?

  老子有点法国作家大种马的毛病不假,可还没发展到逮谁上谁无可救药的程度!再说焉知不是劳益月在设计考验老子呢?奶奶的老子可不想丢颗西瓜捡粒芝麻

  “那么说,今晚老子能跟芳菲书寓的花先生起,共效于飞之乐喽?”上下故意邪里邪气拿话挑逗两位佳人。

  如果这其中真有阴谋诡计,上校自信他能够发现破绽。

  花芳菲悻悻然瞪了上校下,话中夹带微嘲道:“既然是益月姐的意思,我本人可是无可无不可,反正芳菲的出身来历李大人都清楚,我就把你当从前的恩客接待吧。多你位不算多,少你人也不算少,谁让芳菲天生便是这副贱命!”

  瞧花芳菲恨意中夹杂着哀伤,上校分析料定:这个狐媚子对于陪老子大被同眠,大体是持极端反感和排斥的态度。那她何必勉强自己做不情不愿的事?她为什么不索性开口推拒?

  上校感到这里面定透着蹊跷与古怪!

  屏风之后响起窸窸窣窣的布料磨擦声,估计是花芳菲正在宽衣解带。

  花芳菲的卧房就在劳益月下榻的厢房里侧,木窗黄纸,上面贴着许多造型生动的人物剪纸,不知道是不是汪海洋那位颜家小姐的手艺。

  屋里的家具大都简朴粗陋,张硕大的木板床靠在墙边,未上油漆,白惨惨地入目惊心,令上校想起好莱坞电影《本能》及其续集。奶奶的东东!花芳菲这大床下面,不会也藏着把锋利无比的冰锥吧?

  ——老子可他妈不愿当鞋底子,被女士们恶狠狠地捅来捅去!

  屋里生了火,挺暖和的。硕大的木床及屏风后头惹人遐思的衣料声,似乎全在暗示上校可以开始提振自己的。

  “你你先脱衣钻被子里吧,芳菲即刻就来。”屏风后传出花芳菲那好像灌注着媚功的声调,嗲里嗲气的能把人化作滩水。

  上校紧盯着大床上已经铺好的锦被,被面质地为杭绣,图案是大朵大朵怒放的牡丹花。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两广名妓花芳菲是执业熟女,确实便似朵夺目诱人的红牡丹。不过上校不想糊糊涂涂就当了采花郎,万牡丹突然变作带刺的玫瑰可咋办?

  让冰锥戳几下,疼的是;不小心被花儿刺中,伤的那可是灵魂。上校自忖老子的“花”色品种好像有些杂乱,眼下并非是拾缺补遗的好时机!

  阵浓香袭人,具冰肌莹彻的美妙酮体闪,晃得上校两眼昏花

  通身近乎的花芳菲,吃惊地看到上校仍旧正襟危坐,瞧着被面上的图案出神。

  “为什么不更衣?莫非大人要充正人君子,晚上和衣而卧?”花芳菲的嗓音还是那般极具诱惑力。

  上校扫描着眼前这副仙姿玉色,可说是无处不飘溢着难以抗拒的魅惑。但是佳人那对明眸,却是寒冷如冰。

  和锋利的冰锥相伴生的那种寒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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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香消玉殒 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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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脱掉衣服做什么?”李秀成略带嘲弄地问。

  “大人何必明知故问?”被上校突然这问,花芳菲甜腻的嗓音募地变得有点干涩,“自然是做你最想做的事情。”

  “我想做的任何事情吗?你应当问问自己——这件事你是不是也真的想做?或许仅仅因为我想做,为了取悦媚惑老子,你花先生便强迫自己装出也很想做的样子?不错,我确实很想做,哪个正常男人不愿意在寒夜里,抱着暖玉温香交颈而眠呢?可老子现在什么也不会做!因为我必须首先搞清楚你们竭力鼓动老子去‘做’,究竟其中有何不可告人的阴谋?”

  花芳菲的妩媚被上校的席话冰冻住了!她那姣丽蛊媚姿容,在刹那间凝固成现代冰雕,虽则美矣却欠缺了生气与灵动:“你李大人何处此言?此事跟益月姐没有半点关系,哪来的阴谋说?大人切不可胡乱猜忌,辜负了益月姐的片成全美意!”

  上校的眼瞳猛地紧了紧。

  油灯的光亮摇曳着,配合外面寒风怒号,使整个房间处于种动荡不安的飘摇中。夜如深深的海,屋宇便是在海里随波逐流的叶扁舟,而此刻扁舟上的两个人,却在玩弄着可笑的刻舟求剑的游戏,大家的目标是寻找,找那隐藏在夜海深处的答案——就好像寻找那把丢失了的剑。

  殊不知刻意找寻的过程下,正有滔滔逝水从身边流走

  脸上讥讽冷肃的煞气更盛,上校睇望着花芳菲幽韵撩人的峰峰谷谷,却像活动在黑暗夜幕里的幽冥,身披身泛着幽暗与恐怖的披风,不带哪怕丁点活人的或滛亵:“好个你益月姐的美意!好个跟你益月姐没有半点关系!老子想知道——把我羁绊在这里让我无法脱身,你到底预谋什么?这件事除了你参与其中,还跟哪位有关系?”

  花芳菲全身颤,仿佛忽然叫人揭下了面具,暴露出张不堪入目的脸。

  偏巧就在这个时侯外面传来阵纷乱,伴随着人的跑动声兵刃相交声及打斗声,甚至还响起了声尖锐的枪响

  从声音来处判断,上演深夜全武行的地点,应该距离上校寄身的颜家大宅不远,大致该是关押俘虏张国梁的那个院子附近。

  花芳菲听到枪声余音,脸色下变得惨白无比。屋子里暖融融的温度,竟止不住她打寒战般地索索抖颤。

  上校推开窗棂凝神细听,夜空下人声沸扬,此起彼伏回荡着阵阵“有刺客——”“抓劫狱细作啊,别让他跑掉哇——”的呼喊声。

  “声东击西,围魏救赵,花先生果然妙计安天下!”上校转身扫着花芳菲身上那些曼妙的私密所在,用鼻孔冷哼声道,“尊驾以为自己够聪明,实在是小觑了李家军的实力和卫士们的警觉性!你以为就凭借劳家二小姐的身手,还有那根可笑的长鞭,就能营救出被严加看管的张国梁吗?”

  乌龙劫狱事件的操刀者果然便是二小姐劳益阳!

  罪魁祸首被看守张国梁的侍卫们生擒,押解到上校跟前听候处置。

  小丫头片子身穿套黑色夜行装,脑袋上蒙着只黑布头套,只将对充斥桀骜不驯野性的双眸露在孔洞外,眼神里仍旧含着不服输的气愤。颇为滑稽的是她那身夜行服已沾满草屑尘污,右边手臂直至肩头,不知叫什么利器划开了条长长的裂口,连带着里面穿的绣缎棉衣,也绽开暴出朵朵棉絮看她这副狼狈相,估计被卫士们满镇子缉拿追捕时,定吃了不少苦头。

  李秀成面对这位关于惹是生非的祸胎,强忍住想要纵声大笑的冲动,尽力保持原来冰寒狠厉的表情。

  他倒要瞧瞧两位异想天开的女人,彼此对质会是怎样的场面?

  花芳菲早披起件长褛,遮掩住上上下下那些妙不可言的部位,长褛下摆处却裸着两只莹白得近乎剔透的玉足。

  见劳益月失手被擒的凄惨摸样,她顿时明白自己精心策划的锦囊妙计不幸流产了。

  “李大人,这事的主谋是我花芳菲!益阳妹妹只不过听信了我的鼓惑,大人愿打愿杀,由我人领受好啦!”她朝上校突挺着傲人的双峰。

  “李家军纪律森严,无论何人明知故犯,都逃不脱应有的惩罚!”上校冷冷打量着劳二小姐,冲卫士摆摆手道,“把她这胆大包天的野丫头押下去——”

  花芳菲慌了手脚,不顾体面拽住上校的衣袖哀求说:“不要杀二小姐,否则益月姐会伤心的!切错在芳菲,芳菲甘愿即刻伏法领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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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香消玉殒 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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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好意思,又更新晚了!不过嘛这章多写了1000字,算我将功补过吧?

  私自劫持李家军要犯张国梁,胆大妄为的劳二小姐犯下的,可是赦无可赦的重罪!

  不过李秀成其实并未打算治劳益阳的罪,仅把她的这种孟浪举动视为小丫头片子的顽皮胡闹。以上校目前属下严明的纪律和超强的兵员素质,让几名宵小之辈偷袭中军要地,从戒备森严的守卫下抢走张国梁那厮,可真就变成天下人的笑柄啦。

  所以上校不愿严办劳益阳,给她点教训,让她乖乖的不那么嚣张就足够了。毕竟她老姐劳益月初来乍到,不看僧面看佛面,上校总要给足前王妃几分颜面。

  “把她送到她姐姐那里去,叫她姐姐好生管教!”上校吩咐那些警卫人员。

  “李秀成,你个胆小怕事的懦夫!”狂妄的劳二小姐,被群猛士老鹰捉小鸡般地押向屋外,她边拼命挣扎边冲上校骂道,“有种你便将本小姐刀砍喽,看我会不会皱下眉头?但凡本小姐还有条命在,定当救得我师傅脱离苦海!不信咱们走着瞧——”

  “你再跟老子张狂,小心我叫人当众剥下你的裤子,把你那小屁股打得稀巴烂!”上校不耐烦地出言恐吓道。

  劳益阳不怕死,可到底还是女孩儿家,真的若是当众被打了,可比斩首剖腹更令人难受。她清楚上校的摸样不像在说笑,这坏蛋下流坯恐怕说到做到,于是不敢再行抗辩,乖顺地由着那群警卫把她押解而去

  屋内只剩下李秀成本人和惶恐无限的花芳菲。那刻整间屋子分外安静,除了外头那呜呜怪叫的风声。安静的屋子油灯闪烁,将两位各怀心事的人,映在墙上形成摇曳多姿的影像。

  “老子该怎样处置你呢?”上校盯着花芳菲,瞳孔开始收缩,眼中的寒意慢慢聚拢,最后汇作星坚冰般锐利的寒芒。

  花芳菲不由自主哆嗦起来:“芳菲唯求速死!”

  “想死?有那么容易吗?”上校邪里邪气地掀开佳人的长褛,内里那些能让正常男人血脉的奇峰幽谷,已呼之欲出地呈现在他眼前。“就连李典元那混账东西,都不舍得杀死你这尤物,老子素来怜香惜玉,又怎么忍心毁掉你这造物的杰作呢?”

  “大人是要”花芳菲从上校的眸光里似乎读懂了什么,明白那件无法回避的事情终归还是要发生了!

  上校托起佳人的下颏,口中湍急的热流直喷到对方脸上:“你这狐媚子不是直在设法勾引老子吗?今日让你如愿以偿,且叫你看看爷的手段!”

  他不客气地三下两下撕去花芳菲的长褛,但见香肌玉肤妖艳绝伦,宛丘秀峰览无余。

  花芳菲将双素手遮挡在胸前,却并未抗拒逃避。

  上校轻蔑地冷哼了声,转身奔去放落了门栓,咔嗒声轻响,花芳菲的娇躯受到惊吓般地剧震。

  “去,爬到桌子那边去等我——”上校粗鲁地推搡佳人把。

  “为什么是在桌子旁?大人,我我们,不能到床上去么?”花芳菲颗芳心咚咚狂跳不止,显得惊骇至极,变态李典元那番不堪忍受的折磨,又幕幕浮现在她的记忆中。

  “给老子住嘴!我最讨厌女人唧唧喳喳说那么多废话!”上校面庞上的线条扭曲着,就连浅显得几乎看不见的疤痕也凸现出来,于是他整个人在花芳菲眼中便愈发狰狞可怖:

  “你那个混账张国梁的生死,就取决于老子念之间:老子可以下令将这家伙剥皮抽筋,也可以发发慈悲饶他条狗命!其实你压根不必枉费机心,搞那些劫狱救人的名堂;眼下他是生是死,完全决定于你是否顺从乖巧!如果你按照老子的吩咐去做了,哄得老子高兴,没准当即就下令放了那混蛋”

  花芳菲听了登时悲喜交加,泪水抑制不住地夺眶而出:“大人说话当真么?倘若大人果能以宽仁为怀,,饶恕张饶恕他冒犯尊驾的过错,无论大人对于芳菲有何差遣,芳菲莫有不从,即使肝脑涂地也心所甘愿!”

  上校听佳人讲得坚决,不知何故却泛起了轻微的醋意。对这位脂粉国度的花魁芳菲“先生”,他先前刻意冷淡奚落,唯恐避之而不及。此时夜深人寂,佳人玉体近在咫尺,任他予取予求原由竟然并非迫于他的威势,也并非屈从于他的魄力魅力,而仅仅是因为花芳菲想拿她自己作交换,意图拯救张国梁那厮逃出生天!

  张国梁啊张国梁。你这家伙何其有福,居然有这样位红粉知己,肯为你这执迷不悟的东西牺牲切!

  李秀成被花芳菲的义举深深震撼之余,也不禁产生丝酸溜溜的吃味感觉当然同情良心之类的东东,他向只在自家心中玩味,从来不会把它们设置为左右行动要因。

  所以他为达到自己的目的,哪怕人厌之自厌之,该做的事情定强迫自身去做。

  ——哪怕做过以后极端悔恨!

  “别跟老子婆婆妈妈的,让你趴到桌子那头去,怎么不听话?故意敷衍老子,想激我叫人把张国梁那厮就地处决吗?”上校觉得自己此刻简直便是头凶神恶煞。

  被他用言语要挟的花芳菲,慌慌张张跑到了上校所指定的地点,手臂伏在桌面上,诱人的微翘起个美妙的弧度,仿佛是种形体的无声邀约

  花芳菲摆出这副自认为十分屈辱的姿势,眼泪滴答滴答落在桌面,打湿了沓剪裁好的宣纸。桌上的麻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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