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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医 第9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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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跑,“我先过去了,回来再说。”

  佟德全拿来的生绿豆粉已经被李家的人兑水服下,情况渐渐稳定下来。

  此刻,阿丑一边煎药,一边翻着那碗香蕈焖鸡,对佟德全解释:“李家的人中毒,是因为这些毒蕈。至于这些毒蕈从哪来,为何到了李家的餐桌上,还要等他们好转一些,问他们才知道。”

  佟德全颔首:“先治好他们,再说其他。”

  不多时,阿丑将煎好的药交给照顾病患的人,自己则端了一碗来到李成忠最小的妹妹李成秀身边。

  不过是七八岁的女孩子,肤色惨白惨白的,因为过分难受,之前一直哭爹喊娘,眼角还带着泪痕。

  阿丑微微叹息,有些心疼地柔声哄着:“秀儿,喝药了。乖,喝了药就不难受了。”小孩子最怕吃药,何况还是女孩子。这药虽算各类药方之中味道淡的,但也免不了受孩子抵触。

  李成秀瑟缩在一角,纯净的眼神委屈得惹人怜惜:“不要,秀儿要爹娘,不喝药!”说着眼泪又吧嗒吧嗒地掉。

  阿丑将药碗放在一旁,帮她理了理耳边散乱的发:“爹娘也在吃药呀,秀儿要乖,爹娘也生病了。秀儿喝了药才能快快好,才能照顾爹娘呀!”

  说着,阿丑又从身上的纸包中拿出一块桂花糖:“来,这药不是很苦的,一口气喝下去,姐姐就给你吃桂花糖,好不好?”

  李成秀看见桂花糖,不由得啧了啧嘴,眼神带着期许;可是身上的难受又让她蹙起了眉。最终还是点点头。

  阿丑这才微松一口气,端起药碗吹到温度正好,递到李成秀面前。李成秀喝了几口,似乎有些喝不下去了,却还是咬咬牙,又喝了几口,接着便直摆手。

  “秀儿真棒真勇敢!来,就剩最后几口了,做事要善始善终。秀儿乖,爹娘才开心呀!”阿丑声音虽带一些沙哑,语调却十分柔和。

  李成秀眨眨还挂着泪珠的双睫,又看了看阿丑手中的桂花糖,才接过药碗,一饮而尽。

  阿丑将两块桂花糖放在李成秀手心:“吃了糖好好睡一觉,醒来就没事了。”说着扶她躺下,给她掖好被角,才转身离去。

  殊不知,附近熟悉的目光从一开始就在看着她。

  丁举文知道阿丑要强不服输,知道她沉着有原则,却从未见过她这般耐心细致。如今回想起来,她似乎对每个人都是不同的。那天她说的话又浮现在记忆里:其实呀,火辣也要看和谁,有些人,在某些人的面前,就变成温软三月水了……

  怎么会突然想起这个?

  他有些自嘲地摇摇头,继续帮忙不提。

  阿丑和佟德全说了说病患康复的情况,又把毒蕈的事情告知已经康复大半的李成忠。

  李成忠脸色灰白,精神倒是恢复了几分,语气发冷:“我怀疑是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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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39 演戏

  此言一出,阿丑下意识地看了看四周,发现其余人离得较远,不曾听见李成忠的话,这才略微放心。

  本来大年初一,极喜庆的日子,恰逢李家年前办了喜事,又是喜归故里,可谓三喜临门。陡然间人仰马翻,还差点危及性命,说起来真是令人唏嘘叹惋。

  可是,你家做出来的香蕈焖鸡,怎么就和周家扯上关系了?虽说两家积怨已久,但正因为宿怨颇深,周家不会送东西,李家更不会要。逻辑、证据,一样也对不上。故而李成忠的一句猜测,私底下说出来也罢,若被有心人听见拿去嚼舌根,又是一场大风波。

  佟德全倒没有阿丑那样的九曲心思,只问:“为啥子怀疑是周家?”

  李成忠半躺半靠着,面带愁色:“我们离开古井村都快两年了,这次回来,日子赶,路上又耽搁了一些,昨天刚到的。很久没住,这屋子里东西也不齐全,今早急着烧饭,发现当初也不知怎的,还留下些许香蕈,就一并拿来煮了。你们要不信,可以去看看,还剩下一些。”

  阿丑立刻有了疑问:“你们当初可是把锅碗瓢盆细软几乎全拿走了,怎么还会剩下吃食?”

  “是呀,这才是问题,”李成忠叹息一声,“早上没细想,现在回想着,这香蕈怕不是我们当初留下来的!”

  佟德全蹙了眉,愈发犯难:“就是说,你们怀疑这毒蕈是周家拿来扔在这,故意要害你们的?”

  “这说不通呀,”阿丑摇摇头,“你们回古井村,周家怎么知道?周家都不知道你们要回来,何苦摆些毒蕈在这里?”

  李成忠诚恳地点头:“所以,我也只是怀疑。可是,我们自家怎么会藏着毒蕈?若不是别家放的东西,还有什么可能?”

  佟德全安抚他:“这事俺会查清,你就好生养着。”

  走出屋子,阿丑低头想了想,开口问佟德全:“佟里正,往日和李家不合的,除了周家,还有谁?”

  佟德全摆摆手:“你来俺们村晚,和李家不熟。李家最是和善大方的,你看这压岁钱和喜糖就清楚。所以往日也没啥子仇家。”

  阿丑又细思了一回周家人的性格,突然有了主意:“佟里正,要查出谁是真凶,我有个办法,只要您陪我演一场戏!”

  “啥子戏?”刚跑过来的佟宁信恰巧听见只言片语。

  “你这么急着过来,发生什么事了,”阿丑关切地问,“是不是有人情况不好?”

  佟宁信连忙摆手:“不是不是,李二哥嚷着饿呢,俺来问你啥子能吃啥子不能吃。”

  “米汤蛋花汤都行,清淡一些。”食物中毒解毒之后的康复期,应该吃一些清淡易消化的流质食物。

  “那俺这就告诉人去,不过,爹,你和阿丑要演啥子戏?”佟宁信这个直肠子,愣起来就是打破砂锅问到底。

  阿丑面纱下无奈地撇嘴:“这计划要绝对保密,既然你都知道了,那就一起唱戏去吧!”

  佟德全严厉地嘱咐:“去了不许说话,只许看,好好看!”

  佟宁信被父亲耳提面命,忙不迭应声:“好,俺啥子都不说,就看。”

  周家屋子里,阿丑他们坐在那,气氛有些诡异。

  周婶子坐在阿丑对面,三角眼斜视着阿丑,别扭的神色透着鄙夷和不耐,一言不发。

  屋子的另一边,周灵巧趴在桌沿上,对阿丑似乎看都懒得看一眼,只盯着手边的瓷杯发呆,就当家里没这个人。

  阿丑如何看不出这母女俩的态度?她和周家,也算积怨颇深了,所以她心里明白得很,没奢望周家拿出什么好态度。她来的目的,不过是为了确定凶手,他们的态度如何,又有什么要紧?

  就在气氛快要诡异僵持到极致的时候,周阿兴沉不住气了,有些忐忑地询问一脸威严的佟德全:“佟、佟里正,来俺们家啥子事?”

  “还不是为了李家的事,”佟德全叹息一声,“李家老二中毒太深,已经救不回了。眼见着就要出人命,俺还能不做些啥?这等人命关天的大事,明日得告诉知府衙门,查个水落石出,否则如何交代。”

  “李家老二……出人命了!”周阿兴惊讶不已。

  阿丑看到他只是惊讶,不曾心慌心虚,便知道不是周阿兴做的。

  佟德全继续说:“是呀,这下子闹大了!刚才都查过了,是有人故意要害李家。”

  “故意?”周阿兴似乎难以置信,“谁家这么大胆子?”

  佟德全一副十分苦恼的样子:“俺也想知道,谁这么大胆子,把毒蕈放在李家等着他们吃下去,那是要杀头的罪。你们和周家住得近,可曾看到什么可疑的人进过李家?”

  话音未落,只听“哐当”一声,周灵巧打翻了手边的茶水。

  阿丑循声望去,只见周灵巧手忙脚乱地扶正茶杯,本来白里透红的脸蛋,煞白煞白的,神色慌乱紧张。她心中顿时有了计较。

  周婶子转头瞥了周灵巧一眼,碎念着:“不中用的,赶紧清干净去。”

  “其实找到凶手很简单,凶手放毒蕈的时候,不当心留了一小块绯色碎花布,应该是衣服上带下来的东西。”阿丑一边说,一边看着一身绯色碎花袄子的周灵巧有何反应。

  周灵巧还未曾来得及找抹布清理桌子,听到阿丑的话,放在桌面上的手在颤抖,脸色愈发慌张。

  周婶子反应快,立马站起来暴喝:“你该不是怀疑俺们家人做的吧,别血口喷人呀!”

  “不是怀疑,”阿丑笑言,“真相是什么样子,可轮不到我说,明天物证交给知府大人,大人自然有判断。如今不过再找找人证而已,周婶子急啥,莫不是心虚了?”

  佟德全自然也观察到,周灵巧的神情不正常,只是要她不打自招,还需要费些口舌:“知府大人自有判断,俺们别乱想瞎说。不过,到时候真来抓人,杀头的罪都是轻的了。要是自己去衙门认错,还能有条活路。就不知道这人能不能拎得清,去求一个从轻发落了。”

  周灵巧忽地跌坐在地上,抽抽搭搭地哭起来:“娘,救俺呀!佟里正,俺不是有意的,你救救俺,俺不想死!”

  阿丑看了看哭得心慌的周灵巧,心下叹息:毕竟还是个十来岁的孩子,禁不住吓,这才招了的。然而,事情的来龙去脉又是什么?一个十来岁的孩子,怎会有这般心肠去害人?

  周婶子“噌”一下从椅子上蹿起来,大惊失色:“啥子?是你干的!”

  周灵巧哭着爬过去,抱着周婶子的腿:“是俺,可俺不是故意的,娘,你救救俺!”

  周婶子的脑子轰隆如晴天霹雳,呆愣愣怔住了:她虽然嫉恨李家,可从没有想过要置他们于死地,更何况还把自己栽进去了。最要命的是,周灵巧这蠢丫头,居然就认了!不过是块绯色碎花布,那就能说一定是她?

  “你这娃才多大,懂个啥子,尽胡说,赶紧做饭去,这里没你的事!”周婶子厉声呵斥,就要拎着周灵巧去做饭。

  “慢着,”佟德全叫住周婶子,“周丫头自己都认了,就让她一五一十说清楚。”

  “佟里正,俺家大丫头虽顽皮些,可还是个半大的娃,咋可能做这种事,该不是误会了吧?”周阿兴似乎也十分惊愕,一时间难以接受:自己的女儿是杀人凶手?这怎么可能?

  佟德全语气稍稍缓和:“是误会还是啥子,让她自己说清楚。”

  周灵巧抽抽搭搭地哭着:“俺,俺真不是故意的……那会子,李家刚走,俺山上采香蕈……结果,俺娘说俺……采的都有毒,没法子吃,骂了俺一顿,又拿……又拿李家数落俺,说俺不争气。俺心里憋屈,冲到李家屋子去……把毒蕈扔在那,哭了一场。之后也,不记得这回事……”说着吸了吸鼻子。

  佟德全见她哭得伤心,也不像是假话,毕竟小孩子赌气,啥都干得出,那会想这么多后果:“后来,你就不记得这回事了?”

  “要是李家,不回来……俺兴许再也想不起来,就是中毒那会子……俺也没想到……爹,娘,救救俺,俺不是有心的!”周灵巧趴在地上,痛哭流涕。

  周婶子听了这一席话,心中百感交集,可谓是又惊又惧又怒又悔:惊的是害了人的居然是自家女儿;惧的是女儿会为此付出什么代价;怒的是自家女儿太不争气给她丢脸;悔的是当初自己不骂女儿兴许就没有今天的事了。

  然而现在多想无益,关键是,现在应该咋办!不管怎么说,终归不能让自己女儿把责任全担下来!

  “这事不能全怪俺家灵巧!俺家灵巧不就是把东西搁那,又没叫李家吃下去,也没放进李家的锅里。李家自己不当心,揣着东西看也不看就下锅煮,咋能怪俺家灵巧!”周婶子理直气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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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4o 化小

  阿丑面纱下清澈的双眸扫了眼气势汹汹的周婶子:她说的话难得在理。的确,这事不是个蓄意谋害,而是各种不当心造成的巧合。周灵巧不当心,把毒蕈留在了李家;李家不当心,没分辨清楚就下了锅。两边都有疏忽,才造成了食物中毒。

  所幸最后并没有闹出人命,否则周灵巧就算是不当心,也要担杀人的重责。

  佟德全眼见周灵巧已经认罪,便不再瞒着:“你们先别急,李家上下现在平安无事,没闹出人命。刚才俺那样说,只是为了——”

  还不曾说完,佟德全认真严肃的语气就被周婶子骂断:“为了诓俺闺女是吧!你说一声出人命,吓得俺们半死,原来是想吓俺闺女让她认罪,没良心的下作手段!”周婶子骂完,伸手抚了抚胸口,大舒一口气,略微放心地坐了下来,扭头冷哼。

  阿丑见状摇摇头,不赞同地说:“周婶子,出没出事那是结果,至于中间做过的事情可都是一样的。庆幸的是,周姐姐和李家是有福泽的,最后没酿成什么大祸。只是,中间做过的事情,佟里正总得弄明白,给李家一个交代呀!”

  “你这扫帚星,”周婶子吊起三角眼,恼怒地瞪着阿丑,“村里啥子事要你一个小丫头片子管!还福泽深厚,俺瞧着,是你这扫帚星带霉运牵累了李家!”

  阿丑闻言,面纱下不禁蹙了眉:这个周婶子,真心能扯呀!事事都能和她扯上关系,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说一句扫帚星了结定罪,完全不理事情的真相是什么。什么逻辑呀,事实呀,到她那里是白搭。她扯一句迷信,就能把你怄死。所谓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一直在旁边观战的佟宁信此时忍不住了:“胡说!自家女儿做了啥子事一概不提,一句扫帚星就推脱的干干净净,还讲不讲理了?要俺说,你们周家才是扫帚星,遇见周家准没好事情!”

  周婶子气得就要上前动手:一个晚辈也顶撞起她来了!

  “小兔崽子含血喷人!俺们周家咋招惹你了,说瞎话不要脸!”说着便冲过去要给佟宁信一个巴掌。

  佟宁信何尝不是倔脾气,哪能站着挨打?伸手便打掉了周婶子的巴掌。

  阿丑见势不妙,心道不是叫你别说话只管看吗,怎么连手也动起来了?刚想开口叫住两人劝和,却不及佟德全快。

  “够了!你们还当俺这个里正在吗,啊!”佟德全一拍桌子,脸色不善。

  周婶子第一个巴掌被拦下,想再出第二个的时候,就被这声暴喝定住了:糟糕,一时激动,竟忘了这佟宁信是佟里正的儿子。当着人家父母的面教训人,这不是找死吗?

  当下周婶子有些心虚地急忙赔罪:“佟里正,俺、俺不是故意的……”

  “爹……”佟宁信低头讪讪。

  佟德全恨铁不成钢地看看小儿子,然后目光转向周婶子,重重叹息一声:“没出人命,事情能不闹大就不闹大,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都是邻里和气过日子。你们倒好,越闹越凶!周丫头虽不是有意的,可毕竟害了李家。俺带她去认错赔个罪,再给些补偿,兴许这事就过去了。”

  周婶子听了,眼泪吧嗒吧嗒就掉下来:“佟里正,俺家灵巧不懂事,但也没坏心肠。如今马上到议亲的岁数了,要是坏了名声,日后……”

  跌坐在地上的周灵巧听了她娘的话,心里一个咯噔:她要是因为这事坏了名声,举文哥哥还会要她吗……

  “佟里正,俺真不是有意的,您帮俺在李家跟前说几句吧,俺真不是故意的。”周灵巧的眼睛早哭得红肿,别说用核桃,用桃子来形容也不为过。

  “谁不希望大事化小,你跟着俺去李家,一切还要看你的态度。”佟德全语重心长地说。

  佟德全带着周灵巧来到李家找李成忠调停此事。阿丑和佟宁信不便直接插手,于是站在门外说话。

  “你方才也太按不住性子了,不是说好叫你别出声,只看着吗?”阿丑抬头看着佟宁信,语气有些无奈。虽知道一早就他很可能沉不住气,不过阿丑还是开口薄责了。

  佟宁信挠挠头,十分不好意思:“那个,俺就是一时没忍住,也没想后果,谁知道还打起来了。俺爹这下子也生俺气,方才都不理俺了……”

  “罢了,吃一堑长一智。你爹也是为你好,你去好好认个错,过会子就好了。”阿丑笑着鼓励。

  李成忠最后没有再追究周灵巧的责任,也不知道是佟德全的劝解,是周灵巧的诚恳,还是李成忠的宽容。或许三者皆有,总之,这件事情告一段落,也没有出现嚼舌根的——自然,平日村里头,嚼舌根最厉害的就是周家。如今周家自己深陷泥潭,怎么可能拿自家的事情传得满村风雨?

  大年初二回娘家。阿丑和徐奶奶没有亲戚可走访,于是就待在家里。阿丑百~万\小!说打发时间,徐奶奶则做些针线。

  到了正月初三,佟宁信跑来找阿丑。

  “阿丑,俺来找你帮个忙。”佟宁信站在院子里,希冀地看着搬了椅子坐到院子里,拿着书本晒太阳的阿丑。

  “我帮忙?什么事呀,”阿丑合上《大乾律》,站起身来,“你昨日和你娘回娘家,可还顺利?”

  佟宁信点头如捣蒜:“顺利顺利,舅舅们都好,压岁钱——”

  “压岁钱又拿了不少,没说错吧?”阿丑语气狡黠。

  佟宁信一撇嘴:“俺要说啥子你都猜得到,不过这个你肯定猜不到!”他忽然变得自信满满起来。

  阿丑摇头:“的确猜不到,谁知道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佟宁信咧嘴一笑:“俺外公来古井村了,在这住几日便去阜阳找俺大舅。所以,俺想请你给俺外公瞧病。”他说着,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你跟我还客气啥,”阿丑放下手中的书,“我跟你去瞧瞧。”

  “阿丑谢谢你,不是客气,俺爹说了,是礼貌。”佟宁信喜笑颜开。

  冬日淡淡的阳光流露出一丝暖意,拂散了寒风凛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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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41 信任

  阿丑看了看眼前白发苍苍的老翁,坐在那儿背脊虽有些佝偻,黝黑的脸上双目却炯炯有神,她不自禁想起四个字:精神矍铄。

  “外公,这是俺们古井村的阿丑,”佟宁信介绍,“俺请她来给外公瞧病的。”

  “老爷子。”阿丑行了一礼。

  老爷子瞅了眼阿丑,不以为意,向着佟宁信蹙眉:“多大的小丫头,就能瞧病?你这不是胡闹吗?”

  看着佟宁信被数落,阿丑忍住笑:“老爷子,佟五哥可不是胡闹的人,更不敢拿您的病开玩笑。要说我会不会瞧病,那也要给我瞧过您才知道。”对于老爷子的轻视,阿丑并没有放在心上。毕竟她年纪太小,在医生这个越老越吃香的行当里,的确让人起不了重视。

  当初在城里摆摊,最开始不也遭了冷遇?人与人之间信任的建立,是有过程的。

  佟宁信委屈地撇嘴:“外公,阿丑她真会瞧病,否则就算俺胡来,爹娘说啥子也要拉住俺的。您也让阿丑瞧过了再说信不信!”

  老爷子将信将疑地伸出手,示意阿丑诊脉:“就看看你能说出啥子。”

  片刻后,阿丑收回诊脉的手,声音有些沙哑,语气却十分温和:“老爷子这是老毛病了吧?少说也有二三十年。”

  “你这丫头倒猜得很准,不过你才多大年纪,就知道该开啥药?”佟宁信的外公伸手指了指阿丑,依旧没认为她有真才实学。

  阿丑淡然一笑:“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我且说说老爷子的症状,还有这风湿的由来。老爷子一到阴雨潮湿天气,膝盖就刺痛酸楚,连站立都困难。从脉象上看,老爷子这是阴虚导致的气血问题。”

  老爷子听了,不禁摇头:“前边的症状是对上的;后边的缘由,俺一个庄稼汉子,也不懂啥。”

  阿丑有些叹息着笑了:“那我就帮老爷子开个方子,您再给您女婿看看。佟里正是见多识广的人,相信他必然知道,阿丑这方子,到底能用不能用。”

  说着,她提笔写下:

  大熟地一两山萸肉二钱淮山药四钱云苓一钱五分粉丹皮二钱生泽泻一钱西独活次入三钱大豆卷麻黄水炒次入三钱[1]

  此方以补阴治本,以轻扬风湿之药治标,虽不复杂,也没有风湿常用的防风、荆芥,但却是直达老爷子病根的药。

  阿丑临走前看了一眼佟宁信,转身对老爷子说:“佟五哥最是孝顺,当初见我在山上采防风,知道药效是治风湿,便询问治这病的方法,还央了我来给您瞧病。他事事都记挂着您,这份孝心实在难得。”

  走出佟家的院门,佟宁信有些不好意思地对阿丑道谢:“阿丑,谢谢你,帮俺外公瞧病,还帮俺说话。”

  “朋友之间谢什么?”阿丑语气自然轻松。

  “只是对不住了,俺外公不信你……”佟宁信歉声说。

  阿丑摆摆手:“没关系,他不信我也是情理之中,只希望他真能试一试这副药,否则发病的时候该多痛?”

  “俺去叫俺爹娘劝他,他准听!”佟宁信笑意满满,自信地拍拍胸脯。

  “那你等下就和你爹娘好好劝劝。别送了,我自己回去就成。”阿丑挥手告别。

  佟宁信点头:“你路上小心着。”

  在乡间小路上走了一阵子,来到分岔口,阿丑突然想起李家的人如今也不知康复得怎样,于是脚下拐了个弯,决定去看看。

  李成秀软软地靠在院子里的墙墩上,一双小手托腮,眼睛睁得大大的,神色却有些倦怠。她打了个哈欠,就看到深青色袄子的蒙面女子走进院子,顿时一喜:“蒙面姐姐,大哥二哥,蒙面姐姐来了!”

  阿丑走过去,摸摸李成秀的头,柔声说:“秀儿有没有乖乖吃药吃饭?还难受吗?”

  “秀儿不难受了,”秀儿攒着手摇摇头,“爹娘大哥他们也没事了,可秀儿在家闷得慌,这里没有一起玩的人,也没有市集……”

  此时李成忠走出来:“是阿丑姑娘来了!”

  阿丑颔首:“李大哥,看气色还不错,应该没什么大碍了吧?”

  李成忠摇摇头,笑容诚挚:“都没事了,还要感谢阿丑姑娘的妙手,改日我一定登门拜谢。”

  “李大哥客气了,治病救人是医者本分。只是我看秀儿情绪似乎有点低落?”阿丑低下头,看着秀儿。

  七八岁大的李成秀一嘟小嘴:“我……”

  “她是回村里还没习惯,”李成忠看了一眼自己的小妹,眼神带着薄责,“城里头花样多,把她性子都惯野了。”

  阿丑扑哧一笑:“都说村里头长的大孩子野,哪有人说城里头长大的孩子野?”

  看着李成秀,阿丑耐心地说:“村里头虽没有市集,可是有山有田,一点也不闷。”

  “真的吗?那蒙面姐姐带我去好不好?”李成秀歪着小脑袋,大大的双眼里是希冀的光芒。不知为什么,她就是觉得眼前的这个姐姐亲切无比,不自禁想要靠近她。

  “是阿丑姐姐,”李成忠纠正,客气礼貌地说,“阿丑姑娘,秀儿不懂事……”

  “没事,名字不过是个称呼,”就连阿丑这两个字,本身也只是称呼,她根本不知道原主姓甚名谁归哪家,“秀儿,你真想和姐姐去玩?”

  李成秀点点头:“我都不记得山里田里是什么样子了。”她跟随父兄离开古井村的时候,年岁还小,儿时的记忆,许多都模糊了。

  阿丑看了眼满目期盼的秀儿,把询问的目光转向不远处的李成忠:“李大哥,我是很乐意带秀儿出去散散心,对康复也有好处。但不知李大哥是否放心?”

  李成忠颔首答应:“自然没问题,阿丑姑娘是我们家救命恩人,哪有不放心的,就是给姑娘添麻烦了。”

  阿丑拉起李成秀的小手:“秀儿这么乖,哪里会添麻烦?那我带秀儿去山上转转,日落前一定回来。”

  山间火红的梅花已经盛开,远远望去灿若云霞。

  站在山脚下,阿丑指着半山上的梅林:“你看那梅花,好看吗?就是可惜今年没下雪,否则白雪红梅,一定更好看。”

  李成秀仰望着那一片梅林,赞叹地说:“真好看,阿丑姐姐,我们去那里看看好吗?”

  “要爬山,很累的,你愿意去?”阿丑牵着她边走边说。

  “秀儿不怕累。”李成秀坚定地说。

  阿丑轻笑:“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到时候别哭鼻子!”

  两人走在半山的小道上,谈笑正欢。陡然间,“嗖”的利箭破空之声传来。阿丑惊愕扭头,就看到一支箭羽正飞速朝李成秀的方位而去。

  注:

  [1]出自《王孟英医案绎注》,清·王士雄著。

  o42 中箭

  利箭飞来,破空声中,阿丑未及思考,几乎是本能就做出反应,一把推开了身边的李成秀。

  李成秀似乎还对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整个人摔倒在地上,心中暗自埋怨全身像散架一般的疼痛,水汪汪的大眼睛委屈地染上泪意。然而下一刻,李成秀扭头看见阿丑的裤腿被鲜血染红,和她大腿上深深没入的箭身,捂嘴失声尖叫起来。

  “阿丑姐姐!”

  “秀儿别看,转过头去!”阿丑咬牙忍着剧痛,伸手挡住李成秀的视线:小孩子会留下阴影的。

  李成秀乖乖听话转头,可是语气十分担忧,声音害怕得发抖:“阿丑姐姐,你,你怎么样了?娘说,要是看见血,就是有危险……”

  “秀儿别担心,我没事。”阿丑疼得有些牙齿打颤,不过她知道,只要把箭拔出来,处理好伤口,以她的自愈能力,康复不过是一两天的事。

  现在最重要的问题是——这支箭从哪来,是谁射出的,为什么要射这支箭。

  如果有人蓄意谋害?

  向着箭矢飞来的方向望去,阿丑看到了一个杏色衣袍的身影,不禁愕然怔住:他怎么会在这里,他是来干嘛的,那支箭,是他故意而为,还是误伤?

  夏翌辰当时拉开弓弦,对准猎物,在箭矢飞出后却听见一声孩子的尖叫,便意识到自己大约误伤了人。急忙赶过去查看,对上那熟悉的米色面纱,他惊讶得愣住:怎么会是她?

  阿丑瞥见来人桃花眼中的吃惊,便知道他没想取她性命,于是自顾自挪动了一下受伤的腿,想要处理伤口。

  夏翌辰起初有些无措,因为阿丑和他恩恩怨怨太过复杂,一时不知该如何面对。后来看见她想要自己处理伤口,便愧疚地开口:“对不起,方才误伤了你,要不,我帮你?”

  阿丑抬起头,看了看平日迷蒙的桃花眼透露出的几分真诚,又扫了眼他身后的数名随从,淡淡开口:“你帮我看顾好秀儿,别让她看见听到。其余的,我自己来。”

  吩咐下属将李成秀带到稍远一些的地方,夏翌辰走近阿丑:“还是我来吧。”

  “我是医者,我清楚该怎么做,你站到那边去。”阿丑只见他的神色似乎又恢复轻松随和,毫无破绽,不由得在心中怜悯:这是去到哪里发生什么都要装,真累。

  其实她明白他要帮忙是好心,可是,她从一开始就认定,这个人很危险,和他走太近没好处。故而如今,也不愿让他帮忙。他要赔偿,给银子什么她都会欣然收下,唯独人情不能有交集。

  夏翌辰听着她坚定决然的声音,终究没有再上前。

  咬了咬牙,阿丑一手按住腿,另一手紧握箭矢,一个狠心拔了出来,顿时鲜血直涌,疼得她几乎晕过去,混沌之际,就感到一双手立刻扶住了她。

  “你是个很奇怪的人,很喜欢逞能,”夏翌辰语气轻松随和,“吃苦头了?”最后一句话,与其说是反问,不如说是讥讽。

  他早就撕下自己的袍角,将阿丑的伤口裹起:“此处不便处理,你家住哪?我送你。”

  阿丑心下暗道:其实根本不用处理。不过他一副极其不认真的态度,特别是那双微带轻佻的桃花眼,看着她很不舒服。

  扶着落叶凋零的树干,阿丑勉强靠一条腿站起来:“我喜不喜欢逞能,和你有什么关系?今天的事,你不是有意的,我不想追究。不过——箭术要好好练习呀,否则他日真害了人性命该如何是好?”带着挪揄的意味。

  夏翌辰的神情忽地冷锐起来:他生平最忌讳他人嘲笑他的箭术。是,他是大乾第一纨绔,是不务正业只知道喝花酒的昱王世子,多少人都说昱王府要败在他手上,说他抹黑了静宬长公主高贵的血统。

  说这些,他都不在意,世人怎么看,他无所谓。

  可是,不允许有人说他的箭术,不允许。因为,那都是因为那个人!这么多年了,凭他再如何努力,都无法……

  阿丑发现了他不善的神色,有些惊惧地踉跄了一步,差点摔倒。刚扶着树干站稳,下一刻天旋地转,居然被他强行背了起来!

  “喂,你干什么呀!你蛇精病呀!”阿丑因为腿伤,不敢大肆挣扎;又怕这个阴晴不定狼心狗肺的人一旦发起脾气,就把她扔到山下去。于是,“君子”动口不动手,至少先搞清楚这个“危险”的妖孽是怎么想的。

  “不想被扔下去灭口,就闭嘴。”夏翌辰语气冰冷,心中却在琢磨,蛇精病?是什么病?和蛇有什么关系?

  阿丑忍着满腔无厘头的疑问和怨气,乖乖闭嘴。

  夏翌辰察觉到她抓着他肩膀的手那愤懑的力道,微含笑意的唇角勾起:任何人都有弱点,她的死岤,在于惜命。

  阿丑伏在他背上,只见他似乎没用什么力气,走在山道上轻轻松松。虽然她如今瘦弱得很,不过能做到这般轻松,也是需要一定武功基础的。再加上之前在淮南钱府,他出入无声,诡异莫测,这充分说明他武功不差。那是为何,他箭术这般……不尽如人意呢?

  想起他方才瞬间变天的神情,阿丑这才后知后觉:莫非,箭术一道,他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往事,或者不可告人的秘密?

  如此想着,她叹息地垂头丧气:误打误撞,踩到老虎尾巴了,这才把她拎起来的?可是拎起来,又没扔下去,他到底要怎么报复自己?

  正想着,一个颠簸,阿丑差点没飞出去,摇头晃脑间,她的心提到嗓子眼,大脑却瞬间清明起来:这是,迟来的报复呀!

  “对不起,刚才被绊了一下。”夏翌辰微带歉然地开口。

  只是阿丑却是摔死也不会相信:以他的武功,怎么可能会绊倒,绝对是报复!恶意报复!

  然而被他警告要闭嘴,也知道即便说了什么也没有用,她咬咬牙冷哼一声,没有言语。

  夏翌辰感受到脖间她冷冷的气息,心情开怀不少:这丫头,真是十分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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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43 道歉

  古井村很快就到了,阿丑暗自庆幸家住得偏僻。否则一旦有人发现,并把消息四散而开,怕是一大群人会慕貌前来,引起程度难以预计的公共慌乱事件。

  徐奶奶看见夏翌辰,先是因他的穿着打扮愣了一下,接着看到他的容颜,有些浑浊的双眸露出惊色。再看见阿丑被他从背上放下,不由大惊,神色焦急:“阿丑,你这是怎么了?”

  徐奶奶赶忙上前扶住阿丑,上下打量一番,眸光很快停在阿丑的腿上,十分忧心:“是怎么伤的?要不要紧?”

  “奶奶,还好,没伤到要害。至于原因……”阿丑冷哼一声,转头望着在院子里东瞧瞧西看看的夏翌辰,心中打起了自己的如意算盘:不用我开口,奶奶也会让你不好过。再不行,闹到佟里正那边,有身份的人最注重面子,你的坏名声一传十十传百,也够你受的!

  徐奶奶扶着阿丑在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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