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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医 第40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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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亲俞尚书因为儿子的问题和太子绑在了一起,其余的,都不在任何梯队。

  连昱王府,因为昱王府本身的诡异,也十分奇怪。

  就算昱王府实际已经控制在静宬长公主手中,可是昱王府最值钱的兵权。是他们所谋不到的。除非夏振远死了。

  这也是两方都在筹谋上捉襟见肘的根本原因!

  姜还是老的辣。夏翌辰也终于发现他们如今最棘手的问题所在。

  阿丑知道夏翌辰是聪明人,一点就通,也不再多解释,却补充了几句:“至于第二梯队。短期经营很困难,若是这条路走不通,不妨考虑第三梯队。有些科场失意的读书人,虽没有及第的缘分,但岁月打磨,自能成就他们的智慧。”

  “我倒觉得,你用起来会比他们顺手!”夏翌辰双手放在脑后,看起来十分恣意。

  这家伙到底是在拐弯抹角骂她老呢,还是别的什么意思?

  阿丑冷哼一声:“那倒不如用你自己!”把不好的意思全部还了回去。

  夏翌辰不以为意。

  “容清澜被夏翌雪这么一通问,”阿丑有些忧虑,“不会起了疑心吗?”

  “我就是要她起疑心,看看她会联络什么人。”夏翌辰说出自己的计划。

  “我隐隐觉得你这计划有地方不对,但也说不出具体哪里不对。今日我说的话,请世子转告太子殿下。至于哪里不对,兴许我要想一想。”她虽然活了两辈子,但还是太年轻。

  闹腾了一日的牡丹宴,就这样落下帷幕。

  不过宫里的好戏,才刚刚开始。

  回到宫中,昭贵妃就拿着那方子,让宫女太监把几味香料寻来,在自己宫中点上了。

  晚间皇上来了,宽衣解带之际,就在昭贵妃身上发现了那首艳词。

  若是摆在什么地方,倒也能糊弄一下子,不能全身而退,也能少些疑心。

  可是身上……

  皇上一个巴掌打过去,毫不犹豫。

  若这是皇上写的,那就万事大吉了;若这是昭贵妃的笔迹,遮掩过去也就算了;偏偏,都不是。

  “皇上,皇上听臣妾解释,臣妾也不知道这东西怎么来的!而且臣妾陪伴皇上多年,今日突然出了这样一件事,一定是有人蓄意陷害!”昭贵妃急忙辩解。

  这种事,怎么可能不辩解?

  皇上稍稍冷静下来,却没有相信昭贵妃的话:“你不知道?那是你身边的人塞过来的?还是你想说,这东西长了翅膀会飞?”

  “皇上,单凭这样一首诗定了臣妾的罪,臣妾不服,臣妾行的端坐得正。如果皇上冤枉了臣妾,那岂非亲者痛仇者快?臣妾恳请皇上一定要查清楚是谁要害臣妾,谁要惹怒皇上,还臣妾一个清白!”昭贵妃泪水涟涟,双眸却直视皇上,毫无惧色愧色。

  皇上看着那样的眼神,有些动摇。

  但是身为一个皇帝一个男人,尊严被提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你今天出宫了?”皇上漫不经心问。

  “是,臣妾今日和皇后娘娘去了昱王府……莫非,是在昱王府被人动了手脚?”昭贵妃这才开始细想。

  “朕会派人查清楚,查清楚之前,你先禁足吧。”皇上言罢,拂袖而去。

  昭贵妃跪在地上,指甲在地板上生生折断。

  宫闱秘辛,难能传的众所周知?阿丑也是通过夏翌辰的消息网,知道了这件事的后续发展。

  昭贵妃发现,那张香料的方子不见了。

  查到昱王府去,当时那么多诰命在场,都是看着静宬长公主写下方子,交给了昭贵妃,昭贵妃还仔细看了。

  如果有不妥,当时就会发现,怎么会到了宫中,那方子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艳词?

  还有,昭贵妃回宫以后,还吩咐下面的太监宫女去找香料。也就是说,刚回宫的时候,方子还在。

  可是艳词是什么时候到了昭贵妃身上,不得而知。

  这些东西,没有一样是有利于昭贵妃的。

  唯一欣慰的是,昭贵妃是和皇后同进同出的,倒没了私会他人的嫌疑。

  皇上决定,暂时先禁足着昭贵妃。

  还在福建的慕天卓,得了消息之后,有些乱了阵脚。

  但他知道,自己不能轻举妄动。

  只有好好做完父皇交代的事情,他才能用功劳赦免母妃。

  母妃这次,是栽了。但不代表不能卷土重来。还好澜儿在建业打点着,母妃的日子不会难过。

  阿丑此刻已经理清楚思路,前去东宫觐见慕天弘。

  当日阿丑的话,原封不动地递到了慕天弘面前。

  慕天弘十分庆幸当初容清澜把阿丑得罪了,否则被慕天卓拉过去,他到时候有的苦头吃!

  不过阿丑不是来谈论梯队这个话题的,她来说思路和格局的问题。

  这几日回去想了很久,她才弄明白,到底哪里有问题。

  “世子那日呈现给我的布局,我回去想过了,怕是达不到世子的目的。”阿丑近日渐渐放手生意,淮南有何思峻,他做得风生水起,永和堂在淮南已经不见踪影了。至于京城,她有所控制,没想一开始就做那么大,因而并不用全力。所以有念心看着,加上钱之璋,也就够了。

  每每和徐奶奶说到钱之璋,阿丑总唏嘘不已。徐奶奶也是见过钱之璋的,也明白阿丑叹息他被钱府教坏了,如今从头历练,虽然近来很有进益,可到底耽误了这许多年。眼见着弟弟都中了进士,他还在从伙计做起。

  欲速则不达,只能一步步来。

  所以她现在看起来很是悠闲,但实则整颗心都扑在朝政上。前世没碰过政治,这辈子也没人教她,她不得不自己琢磨。

  夏翌辰牡丹宴露出的两条线,有两个目的,实际上都是一个目的。

  打击昭贵妃,和阻拦慕天卓,不是一样的吗?

  可是他真的能达到目的吗?

  “世子,您这样追查线索,是大理寺或者刑部的做法,不是搞政治斗争的做法。”阿丑坦然直言。

  夏翌辰倒是没心没肺没什么反应,桃花眼底闪过一丝兴味。

  惊讶的人,是太子慕天弘。

  “阿丑姑娘能否详说?”慕天弘态度诚恳。

  “识人、办事、查案、斗争,这些林林总总合起来才叫治国。”这也算阿丑最近的心得体会,读了几本起居录,也有了自己的看法,但也不免惋惜,有人教太子读书,有人教太子习武,却没有人教太子治国,虽然现在的皇上估计自己也没弄明白。(未完待续。。)

  ps:二更

  153 救治

  阿丑继续解释:“治大国如烹小鲜,煎炒蒸煮炸,不是每种食材都用一种烹饪方式,想要酥脆用炸,想要细嫩用清蒸。世上的道理都是相通的,先要看想达到什么效果。”

  “福建几府闹事的案子,太子殿下只要做好两个目的,就可以功德圆满了,”阿丑帮慕天弘分析,“第一,趁机抓到四王爷的把柄,把四王爷斗下去;第二,安抚民众,务必使福建一带民心归一。”

  俞则轩虚摇折扇,忍不住对阿丑高看一眼。

  她永远会审时度势。

  阿丑转头看着夏翌辰:“世子,你有两个致命的问题。”

  “愿闻其详。”夏翌辰不紧不慢道。

  慕天弘看着他慢条斯理毫不在意的态度,不禁有些担心——他要是和阿丑姑娘杠上怎么办?人家毕竟是姑娘家,就算说话不怎么留情面,也……

  未等他想完,阿丑对夏翌辰说:“我要是吏部的人,我肯定推荐世子去大理寺。世子的查案手段,我虽不算了如指掌,但我知道你十分厉害。可惜,现在是政治斗争,不是查案。你母亲静宬长公主殿下设计昭贵妃那一手就很漂亮。斗,靠的不只是真凭实据。有时候,在皇上面前留个疑影,挥之不去,整天想着,才最令人头疼!”

  夏翌辰明白她在说什么,不过还是有几分意外,他怎么知道昭贵妃那件事,是母亲的主意?

  而阿丑深深知道,静宬长公主利用的根本就是昭贵妃没有戒心,还有皇上的疑心。

  这件事之后,昭贵妃会防着她吗?肯定会,但是也不敢肯定是静宬长公主。因此她还是安全的。

  “有时候借刀杀人也很重要。是。我们知道四王爷的人参与了闹事,那又如何,纠出来多困难?我随便说个主意——何必查证据,直接在这些闹事的人里散播四王爷的谣言,让他们群起而攻之。那四王爷是抵抗,还是不抵抗呢?抵抗,伤了百姓,怎么交代?不抵抗,引颈自戮?”

  夏翌辰拍手叫好:“我就喜欢这样叫人两难,进退维谷。”

  阿丑面纱下嗔了夏翌辰一眼:这人就是胡闹!

  慕天弘是个沉得住气的。也没说什么,依旧是虚心认真的表情:“那么格局,又从何而来?”

  “容清澜有个致命弱点。”阿丑微笑,却没有说下去。

  几人面面相觑,只有太子慕天弘回答了:“是情。若有情。便不能心无旁骛,做不到公正不阿。”

  只是在阿丑看来。心无旁骛很重要。公正不阿……在权力斗争中没有公正,但慕天弘能保持赤子之心,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所以,她便不劝了。

  但关于格局,还要继续说下去。

  “一宅一院,不足为惧。天下格局,才是逐鹿之地。”阿丑说得谦恭,因此并不给人跋扈高傲的感觉,“控制朝廷。控制民心,最重要。”

  东宫陷入一片静默,几度夏风吹来,温暖湿润。

  墨家家大业大,生意遍布大乾,甚至有些店还开在了西域,但规模都不大。这些年北方诛邪和大乾一直关系紧张,西域诸国处在双方中间,也成了不太安稳的地方。

  因此墨家也算得上“狡兔三窟”,为方便墨家人照料生意,许多大地方都有墨家的别院。

  京城建业自当如是。

  阿丑收回诊脉的手,有些担忧地看着一旁来回走动的墨玄:“他外伤太重,我没有把握,就算治好了,会留下什么后遗症,我也不好说。”

  墨玄平静如古井,毫无波澜的面孔也不由染上几分忧色:“姑娘尽力就好,且看他造化如何吧!”

  阿丑一面写了方子让丫鬟下去煎药,一面又要了草药亲自捣碎帮床上的男子覆上。

  那人,正是当初在谯郡,她和墨玄一同救下的,那个要伸冤的人。

  而此时,她也没来得及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被墨玄急冲冲找来,就赶忙下手医治了。

  阿丑用手背抹了抹额角的汗水,重重叹息:“这天太热,他身上那么重的伤,很容易发炎的。拿些烈酒来!”

  手上工具有限,只能尽人事以听天命。

  大半日过去了,将近黄昏,阿丑才从屋子里走出来。

  墨玄迎上去问:“怎么样?”

  “我能做的都做了,墨公子,就看他造化了。”阿丑微微低头,愧疚不已。

  “既然都做了,便没什么遗憾了。”墨玄安慰道,但语气其实有些生硬。

  阿丑寻思着:大约他不经常安慰人,所以才如此不自然。

  但是,他受了这么重的伤,究竟发生了什么?

  “墨公子,当初此人被你收留后,又发生了什么?”阿丑问道。

  墨玄摇头:“后来他养好了身子,执意要去衙门。我问他究竟何事,大约出于不够信任,或者又是怕把我牵连在内,不肯说。我劝过他三思后行,可是终究没有听。”

  “那后来去了衙门呢?”阿丑急急追问。

  “后来我差人去看他是否安然无恙,可是却没找到他的踪迹。”墨玄有些叹息。

  阿丑默然:大约是被人盯上了,或者其他什么,总之不是好事。

  墨玄继续解释:“后来在滁州,他身负重伤,逃到开安客栈,我的人才再一次救了他。”

  阿丑深吸一口气:“来龙去脉,或许也只有等他醒了才能清楚。”

  “你辛苦大半日,还是先回去休息吧。”墨玄淡淡关切。

  阿丑点了头,什么也没说,由墨玄送往别院大门。

  差不多到门口时,就听见鞭炮声欢呼声不断,十分热闹。

  建业的墨家别院地理位置还不错,是以有喜事从门前过并不惊奇。但是听那声音,规模不小,绝不会是小户人家的喜事。

  “也不知谁今日成亲,倒是个好日子。”阿丑笑言。

  墨玄微微颔首,没有答话。

  走到大门口,只见迎亲队伍从大街上走过,阿丑瞥了几眼,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今日,原来是丁举文的好日子。

  他骑在高头大马上,表情算不上喜悦,却很正,显得这个新郎官严肃恭敬。

  阿丑双手交握在身前,平静地看着送亲的队伍过去。耳边是震耳欲聋的喜乐和鞭炮,没有人不识相地在这时候讲话。

  但是声音过后,墨玄就开口了:“阿丑姑娘,你……”

  阿丑微微侧头,看向目光追随送亲队伍而去,一脸平静,却因不知该怎么说而嘴角微微抽搐的墨玄。

  “墨公子想说什么?”阿丑语气自然平和。

  墨玄听了,却放下一半的心来。

  他知道阿丑不喜欢说谎话,甚至有时候都不会掩盖什么,十分敢作敢当。

  而如今,她的语气,也表明了她的态度。

  但是墨玄还是担心:“阿丑姑娘,丁大人的事,姑娘,不要放在心上,不为了什么,就为了自己。”

  阿丑可以理解墨玄的想法。且不说古代,就拿现代来说,寻常人看见之前告吹的那位找了一个新的而且比自己条件好的,多少会觉得膈应。只是可惜的是,她从来没有打算过和丁举文在一起。那么,一个不相干的人找了一位比自己条件好的,那又有什么相干呢?

  “墨公子,其实他不再执著于我,我很欣慰,”阿丑真诚地说,“曾经他的心意,是我的压力。因为我什么都不能给他,他所需要的,什么都不能。所以,如今看到他成亲,我总算松了一口气。”

  墨玄转头看着阿丑的面纱,平静无波的漆黑眸子有些朦胧,就像透过她,在看别的什么。

  许久,他才收回视线,深吸一口气:“你能这样想,就好。也许我真的多此一举了,你不是普通人,你很有主见。但是,阿丑姑娘,不要放弃自己。”

  他最后一句话说得很郑重。

  阿丑感激。墨玄,知道她,宽解她,也在鼓励她。

  “墨公子放心,我不会,走到今天,我的每一步都在努力,我不会放弃自己!”阿丑坚定的语气让墨玄放心。

  天边,红霞一片,那是喜庆的色彩。

  装饰一新的丁府,俞则轩拉着夏翌辰坐下:“你今晚就把脾气收起来,不来这宴席,不看看四王党的人,日后怎么博弈下去?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你不是兵法白痴,我不用说教你也明白。”

  “你自己留意就行了,拉着我算什么。”夏翌辰说的散漫,可桃花眼带了深深的厌恶。他看不惯丁举文的为人,特别是当了状元以后的丁举文。

  你投靠谁,又扯上阿丑干什么,当初还和我说那样一番挑衅的话,又是什么鬼意思?

  若你如果真的喜欢阿丑,你却娶了礼部侍郎家的千金,这对你娶的人太不公平!他母亲不就得到了那样的对待,那不是作孽又是什么?

  夏翌辰攥紧了拳头。

  若你恨阿丑,那就更不应该了。她之所以拒绝你,难道不是为你考虑过?你不感念她的好意,反而恨她,你到底是糊涂还是心胸狭窄?

  若说丁举文对她不是爱也不是恨,他打死也不相信。(未完待续。。)

  ps:一更

  154 关心

  ps:今天发高烧,实在撑不住了……二更有些问题,大家还是明天再看吧……实在对不起

  想到此,夏翌辰重重一拍桌子。

  好在现场比较热闹,没有引起太多人注意,只是他附近的人纷纷望过来,惊愕而不解。

  俞则轩赶忙帮着打圆场:“没事,没事……”一边暗自抹了把汗。

  幸好夏翌辰素来是个纨绔形象,做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举动,也不会让人觉得太奇怪……

  果然,大家瞥了两眼,见是夏翌辰,也没那么奇怪了,转回头继续方才的事情。

  而夏翌辰却受了俞则轩的训斥:“你想做什么?你想做什么也不能这样明目张胆,好歹给自己给昱王府留点面子!”

  夏翌辰笑着哼了一声,语气里却是冷冰冰的。

  俞则轩叹息一声:“罢了,免得你再闯祸,你先回去吧,这里有我还有血杀,够用了!”

  谁知夏翌辰等得就是这句话,一听俞则轩这么说,立即站起身,头也不回,一溜烟跑了。只留下懊恼不已的俞则轩。

  而阿丑深深知道,静宬长公主利用的根本就是昭贵妃没有戒心,还有皇上的疑心。

  这件事之后,昭贵妃会防着她吗?肯定会,但是也不敢肯定是静宬长公主。因此她还是安全的。

  “有时候借刀杀人也很重要。是,我们知道四王爷的人参与了闹事,那又如何,纠出来多困难?我随便说个主意——何必查证据,直接在这些闹事的人里散播四王爷的谣言,让他们群起而攻之。那四王爷是抵抗,还是不抵抗呢?抵抗。伤了百姓,怎么交代?不抵抗,引颈自戮?”

  夏翌辰拍手叫好:“我就喜欢这样叫人两难,进退维谷。”

  阿丑面纱下嗔了夏翌辰一眼:这人就是胡闹!

  慕天弘是个沉得住气的,也没说什么,依旧是虚心认真的表情:“那么格局,又从何而来?”

  “容清澜有个致命弱点。”阿丑微笑,却没有说下去。

  几人面面相觑,只有太子慕天弘回答了:“是情。若有情,便不能心无旁骛。做不到公正不阿。”

  只是在阿丑看来,心无旁骛很重要,公正不阿……在权力斗争中没有公正,但慕天弘能保持赤子之心,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所以。她便不劝了。

  但关于格局,还要继续说下去。

  “一宅一院。不足为惧。天下格局,才是逐鹿之地。”阿丑说得谦恭,因此并不给人跋扈高傲的感觉,“控制朝廷,控制民心,最重要。”

  东宫陷入一片静默。几度夏风吹来,温暖湿润。

  墨家家大业大,生意遍布大乾,甚至有些店还开在了西域。但规模都不大。这些年北方诛邪和大乾一直关系紧张,西域诸国处在双方中间,也成了不太安稳的地方。

  因此墨家也算得上“狡兔三窟”,为方便墨家人照料生意,许多大地方都有墨家的别院。

  京城建业自当如是。

  阿丑收回诊脉的手,有些担忧地看着一旁来回走动的墨玄:“他外伤太重,我没有把握,就算治好了,会留下什么后遗症,我也不好说。”

  墨玄平静如古井,毫无波澜的面孔也不由染上几分忧色:“姑娘尽力就好,且看他造化如何吧!”

  阿丑一面写了方子让丫鬟下去煎药,一面又要了草药亲自捣碎帮床上的男子覆上。

  那人,正是当初在谯郡,她和墨玄一同救下的,那个要伸冤的人。

  而此时,她也没来得及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被墨玄急冲冲找来,就赶忙下手医治了。

  阿丑用手背抹了抹额角的汗水,重重叹息:“这天太热,他身上那么重的伤,很容易发炎的。拿些烈酒来!”

  手上工具有限,只能尽人事以听天命。

  大半日过去了,将近黄昏,阿丑才从屋子里走出来。

  墨玄迎上去问:“怎么样?”

  “我能做的都做了,墨公子,就看他造化了。”阿丑微微低头,愧疚不已。

  “既然都做了,便没什么遗憾了。”墨玄安慰道,但语气其实有些生硬。

  阿丑寻思着:大约他不经常安慰人,所以才如此不自然。

  但是,他受了这么重的伤,究竟发生了什么?

  “墨公子,当初此人被你收留后,又发生了什么?”阿丑问道。

  墨玄摇头:“后来他养好了身子,执意要去衙门。我问他究竟何事,大约出于不够信任,或者又是怕把我牵连在内,不肯说。我劝过他三思后行,可是终究没有听。”

  “那后来去了衙门呢?”阿丑急急追问。

  “后来我差人去看他是否安然无恙,可是却没找到他的踪迹。”墨玄有些叹息。

  阿丑默然:大约是被人盯上了,或者其他什么,总之不是好事。

  墨玄继续解释:“后来在滁州,他身负重伤,逃到开安客栈,我的人才再一次救了他。”

  阿丑深吸一口气:“来龙去脉,或许也只有等他醒了才能清楚。”

  “你辛苦大半日,还是先回去休息吧。”墨玄淡淡关切。

  阿丑点了头,什么也没说,由墨玄送往别院大门。

  差不多到门口时,就听见鞭炮声欢呼声不断,十分热闹。

  建业的墨家别院地理位置还不错,是以有喜事从门前过并不惊奇。但是听那声音,规模不小,绝不会是小户人家的喜事。

  “也不知谁今日成亲,倒是个好日子。”阿丑笑言。

  墨玄微微颔首,没有答话。

  走到大门口,只见迎亲队伍从大街上走过,阿丑瞥了几眼,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今日,原来是丁举文的好日子。

  他骑在高头大马上,表情算不上喜悦,却很正,显得这个新郎官严肃恭敬。

  阿丑双手交握在身前,平静地看着送亲的队伍过去。耳边是震耳欲聋的喜乐和鞭炮,没有人不识相地在这时候讲话。

  但是声音过后,墨玄就开口了:“阿丑姑娘,你……”

  阿丑微微侧头,看向目光追随送亲队伍而去,一脸平静,却因不知该怎么说而嘴角微微抽搐的墨玄。

  “墨公子想说什么?”阿丑语气自然平和。

  墨玄听了,却放下一半的心来。

  他知道阿丑不喜欢说谎话,甚至有时候都不会掩盖什么,十分敢作敢当。

  而如今,她的语气,也表明了她的态度。

  但是墨玄还是担心:“阿丑姑娘,丁大人的事,姑娘,不要放在心上,不为了什么,就为了自己。”

  阿丑可以理解墨玄的想法。且不说古代,就拿现代来说,寻常人看见之前告吹的那位找了一个新的而且比自己条件好的,多少会觉得膈应。只是可惜的是,她从来没有打算过和丁举文在一起。那么,一个不相干的人找了一位比自己条件好的,那又有什么相干呢?

  “墨公子,其实他不再执著于我,我很欣慰,”阿丑真诚地说,“曾经他的心意,是我的压力。因为我什么都不能给他,他所需要的,什么都不能。所以,如今看到他成亲,我总算松了一口气。”

  墨玄转头看着阿丑的面纱,平静无波的漆黑眸子有些朦胧,就像透过她,在看别的什么。

  许久,他才收回视线,深吸一口气:“你能这样想,就好。也许我真的多此一举了,你不是普通人,你很有主见。但是,阿丑姑娘,不要放弃自己。”

  他最后一句话说得很郑重。

  阿丑感激。墨玄,知道她,宽解她,也在鼓励她。

  “墨公子放心,我不会,走到今天,我的每一步都在努力,我不会放弃自己!”阿丑坚定的语气让墨玄放心。

  天边,红霞一片,那是喜庆的色彩。

  装饰一新的丁府,俞则轩拉着夏翌辰坐下:“你今晚就把脾气收起来,不来这宴席,不看看四王党的人,日后怎么博弈下去?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你不是兵法白痴,我不用说教你也明白。”

  “你自己留意就行了,拉着我算什么。”夏翌辰说的散漫,可桃花眼带了深深的厌恶。他看不惯丁举文的为人,特别是当了状元以后的丁举文。

  你投靠谁,又扯上阿丑干什么,当初还和我说那样一番挑衅的话,又是什么鬼意思?

  若你如果真的喜欢阿丑,你却娶了礼部侍郎家的千金,这对你娶的人太不公平!他母亲不就得到了那样的对待,那不是作孽又是什么?

  夏翌辰攥紧了拳头。

  若你恨阿丑,那就更不应该了。她之所以拒绝你,难道不是为你考虑过?你不感念她的好意,反而恨她,你到底是糊涂还是心胸狭窄?

  若说丁举文对她不是爱也不是恨,他打死也不相信。

  未等他想完,阿丑对夏翌辰说:“我要是吏部的人,我肯定推荐世子去大理寺。世子的查案手段,我虽不算了如指掌,但我知道你十分厉害。可惜,现在是政治斗争,不是查案。你母亲静宬长公主殿下设计昭贵妃那一手就很漂亮。斗,靠的不只是真凭实据。有时候,在皇上面前留个疑影,挥之不去,整天想着,才最令人头疼!”

  夏翌辰明白她在说什么。(未完待续。。)

  155 围魏

  阿丑拆开慕天弘派人递给她的消息。

  福建闹事的案子有了些进展。

  原先那几府的人闹将起来,就是因为府军和他们抢粮食,这几年来变本加厉,把百姓手中的余粮都收缴上去。

  而其中有几个参与此事的官员都是四王党的人。

  慕天卓被皇上派去安抚群众,到了福建后却迟迟未动。太子慕天弘借机派人散播谣言,说慕天卓不动,是因为他指使了手下抢夺百姓手中粮食,言辞凿凿,令百姓都相信了。

  那些百姓愤怒无比,集结起来直接闹到慕天卓居所去。按理说,亲王出行,行踪是绝对不会被泄露的,可是那些百姓是怎么知道的?

  自然是太子等人的手笔,不动声色地暗暗透露了些许线索,这才让那些百姓顺藤摸瓜。

  慕天卓在身边侍卫的保护下急忙逃走北撤,目前已经退出福建,在江南道一带徘徊。

  如今慕天卓的境况很是艰难。寸功未里不说,还被百姓群起而攻之,这件事的始末缘由还被人传到了京城来。皇上身边,昭贵妃被无限期禁足,竟然连个帮着说话的人也没有。

  慕天卓知道,自己要翻盘,必须先洗脱了百姓的怀疑。

  而容清澜早就按耐不住,跑到了江南道来找慕天卓。

  “你就这样走了,京城那边的事……”慕天卓拂了拂容清澜带了些许风尘的发丝。

  “京城那边的事,妾身交给徐泰了,想必没有大碍,倒是王爷这边,相当棘手。徐泰的意思,也是叫妾身来看看。”容清澜叹息一声。柔情似水的眸子充溢着担忧。

  慕天卓虽然心情不佳,可是举止语气还是十分镇静有度:“这件事毫无疑问是太子的手笔,不作他想。”

  “太子欺人太甚,”容清澜语气愤愤,“居然玩这一招借刀杀人,不知是谁给他出的馊主意!”

  “怎么就是馊主意了?分明是个好主意!”慕天卓的笑容有些阴狠。

  容清澜握住他的手:“王爷,那如今我们是见招拆招,还是围魏救赵?”

  慕天卓陷入沉思:“围魏救赵,澜儿,你真是本王的福星……”

  建业堇堂。阿丑扔了淮南宋老板的书信,看着面前的何思峻:“宋老板说这么多软硬兼施的话,你怎么看?”

  何思峻本来是不会走建业这一遭,但宋老板这件事,他不好擅作主张。堇堂暗地里收购牛黄的事情终究纸包不住火。被宋老板觉察,所以如今局面很是尴尬。

  不过阿丑一点不觉得尴尬:宋老板啃老。靠着祖上积累过悠闲日子。还想过一辈子不成?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不劳而获!

  况且她又没使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堇堂的生意,向来光明磊落。那些阴谋诡计她只用在政治上,干堇堂什么事?

  “老板,依我看。大可不必理会宋老板,该怎么做还怎么做,”何思峻坦然回答,“我们行的端做得正。本就没必要和宋老板打交道。况且,搭理宋老板,难保有什么陷阱,我们继续我行我素,一来叫人知道我们光明磊落,二来也不会出什么差池。”

  阿丑颔首:“说的不错,正是这个道理。我们光明磊落,身正不怕影子斜。只是难保别人会使什么手段。所以,尽管我们不必理会宋老板,暗地里还是要提防着,以免宋老板打什么鬼主意。”

  何思峻点头称是,又说起分店的事情。

  “分店的事,我们先按一按,”阿丑很是谨慎,“我的意思,等堇堂在建业和永和堂分出胜负,再考虑分店,否则只会两头顾不上,成为拖累。另外,目前我没有很好的人选,也许到时候开分店,还是要你出面。”

  “我当然听老板差遣,但是老板有没有一个详细的规划?”何思峻问。

  阿丑走到旁边的书架上,从中抽出一本大乾地图摊开:“规划我早就有了,但时机才最重要,这是我早些时候绘制的战略分布图。”

  何思峻看了不由惊讶——她果然不简单,竟然早就想得十分周全了!

  “如今首要的,是把牛黄的事情搞定,建业局势复杂,还是要慢慢来,除非永和堂按耐不住,先出手。但只要永和堂先出手,我一定把他压下去。”阿丑语气轻松,似乎胸有成竹。

  但是暴风雨,来得比任何人想象的都早。

  六月初八,天气大晴,到了下午,却开始阴云密布。

  一声惊雷划开天际,应天府的衙役齐整地包围了堇堂。

  “让开让开,”捕头拿着未出鞘的捕刀隔开人群,“堇堂人等一律留下,都不许动!”

  田秋妹飞快地跑进后院:“姑娘,姑娘,不好了,衙门的人把堇堂包围了!”

  阿丑立刻从书桌后站起来,却没有慌乱:“有说为什么事吗?”

  田秋妹摇头:“没有,姑娘,您看您是逃走还是……”

  “怎么能逃走,逃走了就算没事也成了畏罪潜逃!你赶紧从后门去昱王府,报信给璃雪郡主,其余的我自有主张。”阿丑说着一把将田秋妹推了出去。

  田秋妹明白事情紧急,赶忙就去了。而阿丑把要紧的账册、规划全都收进暗格,这才走出办公室。

  衙役们已经到了后院。

  “你就是堇堂的老板?”捕头斜眼问。

  阿丑语气含笑:“这位大人有何贵干?”

  “跟我去衙门走一趟吧,其余人先拘在这里,把里里外外都搜干净了!”捕头转身就走。

  立刻有捕快上前想抓住阿丑。

  “别过来!我自己会走!”阿丑躲开那些人,跟上捕头。

  夏翌雪接到消息,急忙派人通知自己堂兄,又去找了龙钰公主。

  龙钰公主踌躇片刻:“这事得找俞则轩,他熟悉朝堂,和应天府的人也有交情,再不行,户部尚书的面子,应天府还是要给的。”

  “就怕这事不简单,好端端的,堇堂怎么会被围起来?如果是上面有人授意,应天府想怎么样,还能由得自己?”夏翌雪说出自己的担忧。

  “那也只能找俞则轩,起码让他探听出是谁授意的,我们才好对症下药!”龙钰公主神情严肃。

  “也罢,我这就去找他,公主如果方便,最好能去应天府看看阿丑。应天府那群人拜高踩低,我就怕他们亏待了阿丑。”夏翌雪说得委婉。

  但龙钰公主向来是个直爽的性子:“你这么说就太客气了,阿丑我一定要去看的,现在就去,否则那群人给她上了刑,救出来也是废人。”她一边说一边向外走,连衣裳都不打算换了,直接去了应天府。

  应天府内,阿丑直接被人关进了牢房。铁栅栏哐啷一声,门上了锁,捕快们离开。

  一路上阿丑旁敲侧击,询问堇堂到底犯了什么事,可是没有人告诉她。

  寻常捕快的神色有些茫然,这让她明白,或许他们也不清楚事情始末。可是那个捕头,真心不是好惹的。

  她拿出身上的银票,塞给那个捕头,可是捕头就像理所当然一样,收了银票,还是继续一声不吭。

  阿丑庆幸那只是十两银子,她没敢给张大的,否则那些捕快们可不要见财起意,把她肢解了看看身上到底有多少银子?

  所以她身上还藏着一百多两的银票,还有一些碎银子。其中有一百两可是贴身收着的,她被前面几次搞怕了,担心自己又遇到什么稀奇古怪的事,被卷了进去,又被绑架之类的。到时候逃出来没遇到熟人,连吃饭的钱都没有。

  乞丐的日子一点也不好过,她体验了第一次,不想再来一次了。

  但如今被扔在牢房里,还不知道犯了什么罪,这境况比起乞丐也好不到哪去。

  阿丑颓然坐下:不知道夏翌雪得到消息没有,他们会怎么救她……是的,怎么救,她相信他们会救她的,都则当初她也不会选择帮太子对付四王爷。

  他们是不一样的两群人。

  “哟,这么年轻一姑娘,犯了什么事呀?”一个表情有些诡异的中年妇女上下打量着阿丑。

  阿丑转头,在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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