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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医 第18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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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那现在俺们咋办?”

  “继续耗着呗!人小力微,除了耗着还有别的法子?”阿丑摇摇头。

  正说着,只见街边卖簪子的摊上出现一对熟悉的母女。

  “你看这簪子咋样?”周婶子拿起一只凤钗,想在周灵巧头上比划。

  周灵巧面无表情地拂下她娘的手:“嫁衣头饰薛家都送来了,还折腾这些劳什子做啥子!”

  周婶子放下凤钗一插腰:“薛家是薛家的,嫁人的东西,又不是平日戴的。这一路上说啥子你都摇头摆手,这么素净嫁过去,嫁妆都装不满箱子,他们不轻视你才怪呢!”说着要自作主张付钱。

  周灵巧一声冷笑:“你买的这些东西,怕是连薛家一个丫鬟的头面都不如,没得丢人现眼!”

  “你!你这丫头咋说话的呀?啊?你过去是做姨奶奶的,瞧你这几日没精打彩的模样,还拿个丫鬟也当回事了!”周婶子趾高气昂地数落自己闺女。

  “不过是做妾,还是做第九房妾。做妾很值得你骄傲吗?你是个什么身份,人家早就掂量清楚了,买几根破簪子就能抬头做人了?瞎忙活!”周灵巧转身就走。

  “你还反了你!没嫁过去就这德行,嫁过去还记不记爹娘了!”周婶子火气直往上窜。

  周灵巧停住脚步一偏头:“爹娘?那时你和爹咋说的?你说俺嫁过去是好事,就当闺女卖了,那聘礼的钱也值当了!聘礼值多少你当俺不知道,如今你也好意思买这种成色的东西给俺充数?”

  阿丑有些怔愣地看着在街上毫无顾忌吵起来的母女:这是,为了钱要窝里反了?(未完待续。。)

  ps:火车上的信号果然差,临到北京才把章节发出去

  o73 灾祸

  听完闺女的话,周婶子的脸腾一下子红了,指着周灵巧的手指微微颤动:“你咋听到俺和你爹说的话,你啥时候听来的!”

  周灵巧面露嘲讽:“你自己敢说,倒还怕人听了去。左右一家子人,隔壁屋的话有的是机会听。你自己要买啥子便买给自己吧,俺没心思陪你闹腾!”她说完扭头径自离去。

  街上早围了不少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此时看这长得还算标致的姑娘说走就走,都以为再没戏可看了。谁知突然间一声怒喝,令全场惊住。

  “站住!”周婶子带着满腔怒气大喝。

  周灵巧停下脚步,却并未回头。

  周婶子气极,三步并两步跑来,抓着周灵巧胳膊向自己方向猛转,一个清脆的巴掌就这般打下去:“不知好歹的东西!就想着你自己,想过俺和你爹,想过你弟弟没!”

  周灵巧捂着脸呜咽出声:“想着你们,想着你们就该把自个卖了不成?那你想过俺没?”她越说哭得越凶,一张俏脸煞白煞白,眼睛和鼻子却哭得通红。这一红一白的对比,看着瘆人,也令人惋惜。

  这番话于周婶子而言更似火上浇油,她再度伸手,眼见着又是一掌要打下去,却被人拑制住手臂。

  阿丑强行按下周婶子的手,淡淡一笑,在她耳边低语:“周婶子,周姐姐已经是薛家的人了,你这般当街教训,置薛家颜面何在?”

  周婶子把手重重一甩:“再如何她也是俺闺女。俺咋不得教训了,你又插哪门子的手?给俺让开!”她说得毫不客气。吊高的三角眼圆瞪,凶得发狠。

  阿丑心中颇有些感慨:古代就是这规矩。家暴这种概念历来没有,父母打骂子女乃天经地义,官府都管不得,就算如今把那墙头草捕快请来也无用。

  说实在话,这对母女她厌恶的很,如今看他们窝里斗,除了拍手称好,她还多了一丝隐忧:这般堂而皇之地吵起来,双方似乎把颜面都抛下不顾了。也是。周婶子这脸皮堪比城墙的物种,哪会在乎颜面?关键在于,争吵过程中,要是扯出周灵巧的心上人丁举文,然后再扯出她这个炮灰,那可完了!周家人不要脸,她要呀!

  故而如今她也不再袖手旁观,否则到时殃及池鱼,那就是她幸灾乐祸的报应了。

  “我管不着。薛家难道管不着吗?还是说,让我请薛二公子过来,看看他心尖上的人被打成什么模样?”阿丑继续低声细语,像威胁又像忠告。叫人难以辩清。

  周婶子冷哼一声,扭头正要离去,却听得阿丑再度低语:“周婶子。其实呀,说你聪明。你就是小聪明,大智慧远远不及。你说你现在不好好待你女儿。到时候过门了,她记了仇,在薛府得了好的也不会给你不是?可惜呀可惜,你闺女早把你记恨上了,到时候你就是穷死,她也不会管了,自做她的人上人去!”

  阿丑这番话可不是白说,她就是在挑拨这两母女的关系。怀疑的种子一旦在这种小心眼的人心里埋下,日后生根发芽,就能长成劈山裂石的参天大树了!这两母女互相掐得凶,才不会把关注点总放在她身上。

  周婶子疑惑地瞪一眼阿丑,也不做应答,气恼地拍手走人。

  “散了吧,都散了啊!”阿丑将看戏的人吆喝散了。

  周灵巧还站在原地,眼泪已经风干,红得像核桃的双眸早就看不出形状。她直直看着阿丑,许久才蹦出一句话:“你以为你今日帮俺解围,俺就会感激你不成。阿丑,俺会恨你一辈子!”最后几个字,她说得发狠,指甲已经嵌入皮肉,映出斑斑血痕。

  阿丑叹息一声,双手一摊:“我解围,可不是帮你,所以没承望你感激。至于你的恨,哎,何苦呢,放手也是一辈子,掐紧也是一辈子。我倒是劝你,先好好想想往后的日子怎么过吧!”说来说去,都是周灵巧有个周婶子这样的娘,把孩子教成这样,最后还要卖了,可怜可叹呀!

  “哼,俺的事,用不着你操心,”周灵巧攥紧拳头,从阿丑身边走过,“今日痛苦,来日俺会百倍报复在你身上,你等着瞧!”

  微风从阿丑身边拂过,淡香之中带了一丝血腥气味,弱得几乎让人忽略,却于回神时敲打在心弦上,久久难以平静。

  “阿丑,你没事吧?”佟宁信走到她身边,关切地问。

  “我没事,哎……”她摇摇头,一声长叹。

  四月初二,正是周灵巧出阁的日子。

  随着温疟得到控制,知母价格也渐渐回落,人们似乎不再热衷于疾病和药价的话题,反而关注起薛家纳妾的谈资。

  自然,周灵巧目不识丁的农家出身是人们热议的话题之一。谁都清楚薛临梓是谯郡第一青楼玉华楼常客,莫非见惯了香软柔弱的女子,也开始换口味了?

  一时间,诸如这第九房小妾能否长期得宠,是新鲜劲过后就放在一旁不理睬了,还是一路披荆斩棘笑到最后;薛临梓虽有一方正妻却多年无子,周灵巧能否为薛家添丁;周灵巧日后若是发达了,能否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提携娘家;……

  种种议论话题不绝于耳,八卦精神自古不缺!

  此时阿丑站在乡间小道上,看着花轿离去,不免也感慨几句:“这般嫁过去,一切看她造化了!”

  徐奶奶摇头:“这种情况,就跟送儿子上战场是一样的。若是活下来了,靠着军功能混一官半职,也就连带着祖宗有光。这样嫁过去,若能生个男丁,倒也算后半辈子无忧了。”

  阿丑轻笑:“哪那么容易,怀得上不定生的下来,生下来不定养的大。反倒一些不能生的,要是把别人的儿子认到自己名下,也算是本事。”

  “你这丫头年纪虽小,倒想得清楚!”徐奶奶点了点阿丑的太阳岤。

  阿丑一吐舌头:“想得清楚有什么用,要我选,我宁可上战场,也比这种仰人鼻息来得实在!”

  “说起来,周婶子也舍得,看她那模样,”徐奶奶一指周家门口打扮得喜庆就跟喜娘似的周婶子,摇头咋舌,“比自己嫁了还高兴!”

  “哭嫁哭嫁,新娘是要哭的,哪里高兴得起来!周婶子收了那么些聘礼,能不高兴吗?她哪里是嫁女儿,分明是卖女儿,还卖了个好价钱!”阿丑挪揄。

  徐奶奶摇头叹息:“这么大个人,还看钱这么重,我都替周丫头可惜。”

  “可不是嘛,最可惜摊上个这样的娘,”阿丑附和,随即话锋一转,“日后,怕是有得闹了!”

  吹吹打打的喜乐渐行渐远。

  阿丑的生活似乎又归于平静,每日不过下田浇水除草,黄昏时教孩子们认几个字。春日的时光便这样流走,初夏在一片蛙声中到来。

  这日清晨,阿丑来到村西小河边采荷叶煮粥。荷叶粥清暑利湿,升发清阳,降血压,降血脂,给奶奶吃再好不过。采下几片新鲜荷叶,只见丁大娘端了一盆衣服来洗,嘴里还念念有词。

  “灾祸……灾祸,灾祸……”丁大娘一边念叨,双目直直看向前方,连脚步也走得七拐八弯的。

  阿丑打量一番她的神棍模样,暗自拍拍心口:该不会又要发病,整些没头尾的事情出来吧?三十六计走为上,还是尽快闪人为妙!

  谁曾想刚挪动脚步,就被这不知是人是鬼的吓了半死!

  “别动!”丁大娘一声厉喝,放了木盆就蹿到阿丑面前,双眼圆瞪着,绕着阿丑慢慢走了一圈。

  阿丑实在摸不着头脑,只求快点脱身:“丁大娘,奶奶还等着我回去,我先走了。”客气礼貌地说完,她就想绕过丁大娘离开。

  谁知丁大娘倒缠上她了,硬是拦在她身前:“灾祸,灾祸……”念叨个没完。

  阿丑面纱下微微蹙眉:为何她一直念叨“灾祸”二字?难不成非要我解了她的灾祸,她才肯放我走?

  “什么,什么灾祸呀?”阿丑疑惑地问。

  丁大娘陡然激动起来:“灾祸,到处都是灾祸!”

  阿丑咬着牙摇头:真是不能用常理揣度丁大娘,还当自己是预言家吗?

  于是她趁着丁大娘激动的时候,赶紧绕开就要走。

  还没走到一半,又听见丁大娘在后面叫喊:“一定有灾祸!”

  被这无厘头闹得烦躁,阿丑加快脚步离去——你要是有这本事,干嘛不预言前阵子的大旱,叫大家多多储水?真是荒谬至极!

  四月十一,阿丑去谯郡城赶集买些米面。甫进城,便发现今日城门口热闹得很,人们都围在这不知看什么热闹。再转头,便瞥见墙头草捕头在城门口贴什么告示。

  阿丑望一眼身边的佟宁信:“瞧这阵仗,怕是又发生什么大事了!”

  佟宁信挠挠头:“看样子是,希望是好事!”

  正说着,墙头草已经贴好告示,鸣锣朗声道:“百济药铺假药害人,已经查封,大家周知!”(未完待续。。)

  ps:感谢33不是小妖打赏的平安符!

  o74 真假

  什么?百济药铺假药害人?

  阿丑深吸一口气,有些站立不稳地向后仰,还好靠住旁边的木栅栏,没有摔下去。

  她一手扶额,只觉头痛难当。这一变故来得太快太蹊跷,她隐隐觉得背后一定有什么阴谋,而且和永和堂脱不了干系。

  不成,她不能坐视不理,让百济药铺坐以待毙。当务之急,是弄清楚事情来龙去脉。

  “阿丑,百济药铺被查封,俺四哥不会有事吧?”佟宁信焦急地问。

  阿丑渐渐冷静下来,理清楚思路:“佟五哥你先别急,我们现在去打听具体情况。佟四哥吉人自有天相,定会没事的。”她劝慰佟宁信。

  墙头草正要收锣回衙门,老远便看见阿丑招牌性的米色面纱,打阿丑面前走过谄媚了几句:“阿丑姑娘别来无恙呀!”

  阿丑淡笑:“我倒是无恙,谯郡城里似乎事情不少,捕头大人辛苦呀!”

  “哎,最近时气不好,病的人多。这不又牵扯到药铺了?”墙头草摇摇头,撸着袖子叹口气。

  “百济药铺到底出了什么事?怎么就害人了?”阿丑追问。

  墙头草一挥手:“前两日有个病患抓了副药,结果给吃死了!”

  阿丑状似惊讶地掩唇:“这么严重!是什么药出了问题?”

  “这不正查着,我还要回衙门办这个案子,就不和姑娘絮叨了!”墙头草点头哈腰。

  “大人正事要紧!不过我有个小老乡在百济药铺当伙计,不知道有没受牵连,能让我去看看吗?”阿丑说着塞了一小块碎银在墙头草手里。

  墙头草讨好的笑容更深了:“当然可以。当然可以!百济药铺的伙计都在提押候审,即是阿丑姑娘的老乡。我立刻带姑娘去看。若是个普通伙计,排除罪责就能放出来了!”

  “如此甚好!多谢大人!”阿丑跟上墙头草的步伐。她此举有两个目的:一来为救佟宁智;二来这样才有机会了解案情。

  进了谯郡衙门。穿过边门来到关押疑犯的地方,阿丑便看到关在牢中的佟宁智。

  佟宁信早扑了上去,隔着栅栏关切自家哥哥:“四哥,你没事吧?”

  “没事,你们咋来了?”佟宁智站起来,看着栅栏外的来人有些惊喜。

  阿丑瞥了眼手脚健全衣衫完好的佟宁智,知晓他没有受伤,也并没受到拷问,于是转身询问墙头草:“大人。这就是我那位老乡,您看?”

  墙头草拿出名册一翻:“佟宁智,男,年十六,谯郡古井村人氏。父里正佟德全这伙计家世清白,和假药害人一案没有直接关系,阿丑姑娘就把他领回去吧。”说完他把名册合上,吩咐狱卒开牢门。

  “多谢大人!”阿丑行了一礼,语气温和有礼。

  见佟宁智被放出来。她这才把吊起的心思放下:不得不说,佟宁智能这么快这么容易就出来,一是和案情没有直接关系;二是她出面;三来,他古井村里正儿子的身份也多了一重保障。

  那么下一步。就得了解案情了。

  “五弟,阿丑,”佟宁智走出牢门。有些急切,“你们想法子救救他们吧?百济药铺是冤枉的。他们都是无辜的!”

  墙头草声音威严:“案情真相,官府自会查清定夺!”

  阿丑握住佟宁智手臂。示意他冷静:“捕头大人和知府大人明察秋毫,定能查清此事。佟四哥,清者自清,我们先回去。”说着阿丑拉着他就走。

  佟宁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拉出了衙门。“阿丑,俺们就这么走了,其他人咋办?”佟宁智眼见自己已经身处衙门外,不由得焦急起来。

  阿丑四下一望:“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先跟我走。”

  开怀茶楼雅间,阿丑看着佟宁智一杯接一杯地斟茶:“当时那个客人,你还有印象吗?”

  佟宁智海饮一杯碧螺春:“本来这客人就不是俺招待的,俺自然什么印象也没有。不过后来事发被关进去,听招待他的沈二说,那就是个小厮来抓药的,长相平平,没啥特点!”

  阿丑一行咋舌这壶碧螺春的怀才不遇对牛弹琴,一行换了思路询问:“沈二还记得药方是什么吗?”

  “具体的也记不得,但出事的药是满山香。沈二说,当时抓的药里,的确有这味药。满山香不多见,都是从南越一带运来的,很是稀有,因此他不会记错。”佟宁智边说边喝,好一阵功夫,总算停止了饮驴行为。

  佟宁信眨眨眼:“那,百济药铺剩下的满山香呢?”

  “你这家伙,终于有一次说到点子上了!”阿丑一手托腮,语气似笑非笑。

  佟宁信挠头撇嘴:“总被你数落!”

  没理会两人的歪楼行为,佟宁智把谈话拉回正题:“捕快们查过了,都有问题。”

  “这下罪名怕是洗不脱了,除非能查到谁动的手脚。按理说,你们进货的时候,应该都查过药材是否有问题才对,所以问题肯定出在保管储藏。”阿丑分析。

  “你的意思是,有内鬼?”佟宁智惊疑。

  阿丑摆手,提出另一种可能:“也不一定是内鬼,你想,如果有个神偷级别的高手潜入你们店铺,神不知鬼不觉地动了手脚,又没少东西,谁能发现?”

  佟宁信哈哈大笑,毫不掩饰他的嘲讽:“阿丑你是白日梦做多了!咋会有啥子神偷?”

  “井底之蛙,你没见过不代表不存在,”像之前她想查永和堂被人扔纸团阻拦,还有那个无声无息潜入她家重伤垂死的贼,不都是这样的高手么?“总之现在两条线,一条是内鬼,一条是高手。佟四哥,你们店最近两个月有没有新来的?”

  佟宁智凝神细思了一阵方答:“没有,这两个月先是开春大旱,又是永和堂闹的事,咋有时间找新伙计?”

  阿丑心知有理,又问:“那有没有哪个伙计不太正常?比如说,性情大变,或者自己和家人生活条件突然变好了?”

  佟宁智细思一阵,依然摇头:“似乎也没有”

  “哎,”阿丑叹息一声,撑着脑袋,“那真是无从查起,只能从出事的那家人入手。不过想来人家早把有用的证据抹掉了,罢了,还是去看看吧,兴许能发现什么!”

  佟宁信向来没什么主意,只愣愣点头。佟宁智刚要起身,猛然环顾四周:“刚才俺们说这么多,不会被人听去啥子吧?”

  阿丑轻笑:“说都说完了,你才来担心这个!这里是墨家的产业,又是最好的雅间,进来起步都是碧螺春这样的高端茶,安全问题不用担心!”

  “啥子?高端茶?俺得多喝几杯!”佟宁信说着猛灌几杯。

  阿丑以手附额:又多了一只饮驴

  佟宁智这才恍然大悟:“俺就说这茶好喝,方才喝了好多,现如今都有些想如厕了。”

  “喝茶的如厕的,快去快回!”阿丑无奈地窝在椅子上:这两兄弟,一对活宝!

  从开怀茶楼出来,三人来到受害者家门口,却瞧见一个熟人。

  花琉离一袭青衣,长身玉立站在门前,双手置于背后,神色有些怅然,衬着门前飘飞的白绫素缟,令周遭气氛也有些哀凄。

  阿丑从心底里生出一丝钦佩:作为戏子,花琉离显然是十分成功的。要是有奥斯卡,他定能拿大奖。明明只是站在那里,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偏偏和背景融合得那样完美,影响了所有人的情绪。

  然而正因为过于完美,她总觉得虚假。

  “花公子。”阿丑淡淡打招呼。

  花琉离转头看见阿丑,有些讶然:“阿丑姑娘怎会在此?”

  阿丑摇头:“听说此处因为假药,累极性命。身为医者,我来看看。”事情缘由亦真亦假,且虚且实,也并未说得清楚明白。她知道,最高明的谎话是七分真三分假。不过对花琉离,她不想掩饰自己在说假话,因为花琉离本身就是个大骗子,何苦来呢?大家都心知肚明,那就互相虚与委蛇呗!

  花琉离也果真没有在意,后面话锋一转,别有深意:“阿丑姑娘医者仁心,只是,有时候仁心救不了命。”

  阿丑面纱下勾起唇角:“仁心向来救不了命,救命要靠本事。花公子又是为何在此?”她说的随意,心中却开始琢磨花琉离的潜台词:仁心救不了命,他是想说,百济药铺的事吗?

  “哦,身故的,是我戏楼一位老主顾,惊闻噩耗,特来吊唁。”他说得颇为感慨。

  阿丑眯起清澈的双眸试探道:“想不到花公子竟是个念旧的,义气可嘉。”

  花琉离叹息摇头:“什么义气,这世道,都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哪来的义气?他也不过如是。”说着一抬下巴点了下门内。

  人为财死,真是有趣的线索!“如此说来,也算死得其所死而无憾了?”她的语气带了点讥讽。

  “非也非也,”花琉离摇头摆手,暗含警告,“遗憾就是,牵一发动全身,累及多少人,甚至包括姑娘你。”(未完待续。。)

  ps:发烧头疼,所以今天这章写了很久,更得有点晚,大家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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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号:3152o3o

  《大能重修记事》

  大能沦为丝的奋斗史,废材逆袭大能的修仙记。

  o75 虎威

  此刻的阿丑已经十二分肯定,花琉离说的就是百济药铺假药害人一案。而且,花琉离是知道一些事情的,还在刻意提醒她。

  提醒她不要不自量力插手,免得把自己性命也搭进去。

  只是

  阿丑笑意清浅:“花公子登台多少年了?”

  “五年。”花琉离不意她有此一问,疑惑地等待下文。

  “五年来,花公子可曾戏逢敌手?”阿丑直言不讳。

  花琉离自明白阿丑的意思,不过淡然一笑:“自然是有的,可惜哪能每次都技压对家。”

  “技不如人自然输得心服口服,可有时候,拼的不是技艺。”阿丑语气渐渐严肃。

  “不是技艺,但也是一种实力,”花琉离说得极其认真,“往往这种实力,会让你输得一败涂地。”

  阿丑不置可否,却明白他所言非虚。前世亦是如此,并非技不如人,偏偏输在了旁门左道的陷害。

  花琉离继续侃侃而谈:“应付这样的实力,除非你拥有与之相当的实力,才有胜算。否则你查清真相又何如,别人弹指一挥,你便如蝼蚁般任其碾轧。真相还有机会公诸于世吗?”

  阿丑眨眨面纱下清澈的双眸:“所以,你想让我放弃?”

  花琉离摆手:“你如何行事是你自己的事,我无权干涉,所做只能是陈述利害。”

  “好一个陈述利害,竟要我袖手旁观无辜的人枉受刑罚吗?”阿丑愤愤,“大乾律法。误医致死,流刑是起步;售卖假药者同。”永和堂此举。整垮百济药铺也就罢了,狠心之处就在于陷无辜清白的人遭受罪责。

  她选择替他们出头。不只是因为和佟宁智的交情,也不只是因为不想永和堂做大。埋在她灵魂深处最发自内心的原因,是兔死狐悲。前世纪氏药业被齐子佑陷害,新药出了问题,导致父亲入狱,纪氏药业破产。如今的百济药铺,不也如出一辙吗?要她坐视不理?

  阿丑的指甲深深嵌入手心。

  花琉离长叹一声:“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便转身离去。

  阿丑陡然反应过来,扭头追问:“你到底是谁的人?”

  阳光下。他青色的衣袍染上一丝清亮,声音飘渺着散去:“不重要……”

  人影消失在巷子深处,阿丑才回过神来,细细咀嚼那句话: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她前世便是急于报仇,在齐子佑眼皮子底下便去搜寻证据,最终被活活烧死。这辈子,她不能再犯重复的错误。越王勾践尚且卧薪尝胆,她又急躁什么?

  想罢。阿丑有了决断:“转方向,我们去衙门,以墨家的名义,请知府大人。喝茶!”

  佟宁智听到方才花琉离和阿丑的谈话,虽明白有理,可还是不甘心:“阿丑。你难道真的放弃了?”

  “自然不是放弃,”阿丑拍拍佟宁智的肩。示意他放心,“我们暂时没有能力还他们清白。但至少能保住他们性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说来也惭愧,又要狐假虎威一回。”

  利用墨玄的身份和官府周旋,也是阿丑不得已而为之的下策。她不是墨家什么人,却拿墨家出来唬人,怎么想怎么羞愧。只是除此之外,再没别的办法了。而且自上次驳斥说书人,为墨家出头以后,怕是谁都把她当墨家的人了吧?

  她在心中暗叹:墨公子,对不起,我迫不得已,要借你名望一用。这一善举积的福德,求老天爷都算在你头上,保佑你诸事顺遂,大吉大利,财源广进!

  佟宁智似懂非懂,只隐隐觉得这件事牵扯极广,实在复杂,他也没有更好的法子。故而,唯有听阿丑拿主意了。况且方才的确冲动了,要是背后黑手把它们灭口之类的——后果不堪设想!

  “好,那,俺们这就去衙门?”佟宁智点头附和。

  阿丑回应:“也不着急,毕竟他们是官我们是商,自古都是商求官,我空手前去,也太难看了吧?你们在衙门前等我,我置办些东西就回。”有求于人自然要给人好处,何况还是这样的身份。

  佟宁智明白其中道理,有些惭愧:“阿丑,又让你破费了……”

  阿丑摆手:“好钢用在刀刃上,怎么叫破费?我们赶紧走吧!”

  佟宁信一窍不通云里雾里,见阿丑和四哥达成一致了,便也没有其他说道,跟着一同去了。

  不多时,谯郡衙门外,阿丑左手捧着一支千年山参,右手递上墨家的通商铁券,说要拜谒知府乔知恩大人。

  自然,如今她最能拿出手的便是名贵药材。若是古玩字画,她不懂,也没有渠道,拿着银子买说不定还被人骗;金银绫罗太直接也太俗气,送的人不好送,收的人也不好收;名贵药材,一来空间里有,取材方便,二来总有用武之地,家中长辈补身用也是好的。看来日后空间里要多种什么灵芝、人参之流,以备不时之需了。

  墨家的名头十分好用,第一富商,普通地方官都会卖几分薄面。再者言,上次谯郡大旱,若没有墨家,整个谯郡可就要尸殍遍野,他知府乔知恩有没有命活到现在还是未知数。

  因此不过片刻,衙役就带着阿丑一行人进去了。

  佟宁智和佟宁信站在会客厅门外候着,透过敞开的门,只见阿丑在客位递上千年山参。

  “千年山参,一点薄礼,也不知乔知府平素喜好,还望大人笑纳。”阿丑说着场面话。

  乔知恩笑呵呵地收下,开始客套:“如此大礼,太看得起老夫了!墨家行事果然有风范。”

  阿丑却懒得继续和他打太极,直入正题:“墨家小门小户,远不及永和堂有风范。”

  乔知恩一愣:“阿丑姑娘何出此言呐?”

  阿丑语气温和,说出的话却暗藏锋芒:“永和堂风范,真是一言难尽呀!只是墨家担忧,若是日后商贾都像永和堂这么有风范,哎,墨家怕是,连粥都没得喝!哦不不,还是有得喝的,只是要劳烦乔知府,给一碗大牢里的粥了!”

  她知道,永和堂搞一个这样的案子出来,不可能没和谯郡知府打招呼。若是永和堂身后势力果真这么大,和官府知会一声,还不是易如反掌?

  这番话虽然说得有些凶,但也算表明了态度。至于乔知恩会怎么做,那就看他自己的选择了。而且阿丑今日明目张胆用墨家的身份拜访乔知恩,也是为了让永和堂能看到,让永和堂有所顾忌。

  对不起了墨公子,借了你的招牌来唬人……

  乔知恩不曾想阿丑这么快切入正题,也着实被阿丑的说法吓得一愣:“呃,阿丑姑娘言重了,言重了……”

  阿丑有些歉意地说:“我这个人,说话向来没遮拦,吓到乔知府,实在对不住!当阿丑没说过这话。”

  弄明白了阿丑的来意,又得了个台阶下,乔知恩自然也不会为难她,继续打太极:“没有的事,阿丑姑娘爽快利索,最好不过。我经常见着那些支支吾吾的,听他们说话我都急!”

  “没想到大人还是个急性子!大人公务繁忙,阿丑也不叨扰了,告辞!”阿丑说完行礼离去。该表达的意思都说完了,还在这耗着干什么?

  出了谯郡衙门,走了一大段路,佟宁智才笑出声来:“阿丑,你没见着当时乔知府惊讶的样子,脸都青了!”

  佟宁信也捧腹:“可不是嘛,活像见了鬼!”

  “他那是心虚,”阿丑伸手制止了两人,“好了你们两个,也别太夸张了,小心街上有耳目。”

  两人这才收敛不少,佟宁智正色道:“阿丑,你说了一番话,又送了一支山参,能顶用吗?”

  阿丑摇头:“顶用肯定是顶用,只是有多少效果不好说。永和堂之前肯定也和他打过招呼,现在两相为难,他要是聪明,就不会做闷葫芦自己吞苦水,到时候两边不是人。想来,他应该会告诉永和堂,墨家的人站出来阻挠了,这样他自己就能脱身,再折中定个罪,两边都不得罪。因此,最坏的结果,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佟宁信听了阿丑说不会定死罪,稍稍放心:“那最好的结果呢?”

  “最好的结果,可能会是徒刑,几年说不好。怎么定罪,端看乔知府会查到什么程度。”阿丑叹息。

  “查到什么程度?”佟宁信不解。

  “是的,如果能证明保管药材的伙计只是保管不善,没有主动投毒,那么就是最好的结果。只是这样的证据,查起来颇费力气,不知道乔知府,会不会选择这条路。”阿丑忧心。

  一直沉默的佟宁智神色有些低落地开口:“俺明白了。阿丑,你说这些父母官,一个念头一句话,就定了俺们百姓的一辈子……”

  阿丑转头看进他的双眸:,语气中是坚定的鼓励:“可我们不能放弃。我们不是父母官,但经过努力,我们可以改变他们的一个念头一句话,这是我们可以做到的!”(未完待续。。)

  o76 丢镯

  因为百济药铺的查封,佟宁智结束了他的伙计生涯,回到古井村的家中。

  佟家家主佟德全是个明事理的,也没说什么,就让佟宁智先待在家里帮忙农活。等过阵子,他想继续出去找生计,还是想留在家里,端看他自己的选择。

  然而佟宁智虽不曾多言,却一直闷闷不乐。阿丑劝了多次,成效也不大。她清楚,佟宁智在事业初期,又是稚龄,便遭受这样大的打击,再度振作确实不易。

  “你昨天去看佟四哥了?”走在乡间小道上,阿丑和上山砍柴的丁举文碰面,正巧说起这话题。

  丁举文点头:“嗯,是小五叫我去看看他。”

  “昨天衙门的定罪出来了,大约是佟五哥担心他想不开。”阿丑轻叹一声。

  “我听闻保管药材的两个伙计,还有掌柜的,都是失职罪判了徒刑。还好乔知府说缺少动机,没有证据表明他们主动害人,也就判了几年。”丁举文是事后听佟宁信说起,才知晓当日事情的经过。佟宁信心思单纯,又历来信任丁举文,因此也没忌讳什么,都如实相告。

  阿丑用膝盖想也知道,佟宁信这个大嘴巴会把详情告诉丁举文。好在丁举文不是坏人,也不是爱嚼舌根的人。

  “佟四哥心里其实很难过,都是平日里一起相处的人,他们无辜获罪,他除了眼睁睁看着别无他法。哎,早知当初就不该让他知道那么多,否则也不至于对世道失去信心。一蹶不振。”阿丑感慨万千。

  丁举文见她含忧,不由得有些担心地劝解:“不是你的错。你若不让他知道事情原委。一来他埋怨你不救人救到底;二来,难道就一直让他蒙在鼓里?知道了会痛。可是没有知道,怎么有历练,怎么有成长?”

  阿丑面纱下无奈一笑:“你倒看得通透。”成长总伴随阵痛,蜜罐子里哪能真正成材?

  “拙见不值一哂,”丁举文露出清朗的笑容,“你不要自责,这件事你已经尽力了。说实在的,听小五描述你和乔知府对峙的精彩场面——阿丑,我佩服你的勇气!”她总是最勇敢的那一个。上次驳斥说书人,这次对峙乔知府。虽然精彩绝伦惊心动魄,可他总会为她捏一把汗。

  阿丑自知此番行为过于跋扈,不够谨慎,也没什么好骄傲的。何况,她也没做到还无辜的人一个清白,更没什么值得沾沾自喜:“勇气,有什么用!我已是冒险,还狐假虎威借了墨家的名头。更没一举翻盘,实在不值一提!”

  丁举文将柴刀从左手换到右手,语气带了怜惜:“你这样的冒险行为,以后还是少做吧。毕竟一个姑娘家,让人担心。”最初他揣度阿丑是个落魄闺秀,现如今看来。她言行又有几分仗义的侠气,真叫人捉摸不透。却在这捉摸不透中。不断地吸引他,让他关心、担心、动心……

  “我明白了。也希望日后别再有这样的机会让我冒险,”两次都是百般思量后别无选择,又不可能袖手旁观,才做出无可奈何的抉择。直觉丁举文语气别扭,阿丑连忙转了话题,“现在事情都过去了,我只担心佟四哥。”

  丁举文从些微的走神中把自己拉回来:“他到底是年纪轻些,虽比小五精明懂事,到底没经过大事。若我平日没听同窗议论官商、局势,只怕换了我,比他现在更糟!阿丑你放心,人总有从不知到通透的过程,让他自己静一静,我们再给点开导,过些日子就好了。”

  “嗯。”阿丑缓缓点头。

  正说着,两人就看见不远处赵三嫂一路埋头,边走边在草丛、田地里张望。

  阿丑眨眨面纱下清澈的双眸:“是赵三嫂,似乎丢了什么东西在找?”

  丁举文也有些疑惑:“似乎是这样,要不我们去问问,看能不能帮上忙?”

  “好,”阿丑答应着就快步走过去,“赵三嫂,找?br />好看的电子书shubao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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