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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剑惊仙 第 52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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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化登天之时。万千生灵尽在脚下,不亦快哉哈哈哈哈哈哈”末尾却无落款。

  真禅看得时呆了,这才稍微明白到点端的,寻思道:“我这是稀里糊涂进到慑仙玦里来了。若是魏无智知道揭开慑仙玦的法子就是将它吞入肚里,只怕在九泉之下也要给活活气死。可可这崖上的字句着实大逆不道,有悖佛门教义。”

  转念又想道:“管它魔功佛功,只要能让我不受人欺负,那就但学无妨”

  说来也怪,这时候距离海面十丈高的石壁上缓缓浮现出两行金字道:“天之法则强存弱亡万古不易。旁人视我如猪狗,我视旁人如蝼蚁。以牙还牙,以血还血;杀尽蝼蚁,则寰宇澄清。是谓魔真第诫:天之仁。”

  尽管对最后那句“杀尽蝼蚁,则寰宇澄清”不敢苟同,可前面“以牙还牙,以血还血”八字却令真禅心有戚戚焉道:“祁连三妖仗势欺人,恶贯满盈,诛尽这等妖孽佛祖也不会怪罪”无形中,平生第次在心里起了杀念。

  “嗡”金字猛然黯灭,石壁上打开了幅金煌煌的神奇图卷,点点地不断向两侧展开,画面上竟是位风情万种年轻妩媚的半裸女子图像,惊得真禅“啊”了声,下意识地扭过头去,但觉面红耳赤不能自已,苦修十数年的禅心此刻已起不到半点作用。

  忽听那画卷中的女子婉转莺啼,竟在轻歌曼舞,而那歌词赫然便是魔功口诀。

  真禅终是按捺不住,慢慢把头移转回来,视线落处正看见“碧血花”三字。

  这下,他的视线再也无法移开

  当元神脱离慑仙玦重归肉躯的刻,真禅蓦然察觉身上的切皆已不同。

  充沛的灭音真罡在比往日不知粗壮了多少的经脉里汩汩奔流,根本不需自己的意念驱使,就完成了次次大周天的运转。

  身体的其他部位也发生了惊人的变化,耳聪目明尚在其次,体内的怖畏针寒毒业已鼓荡尽,也丝毫感觉不到热流的灼烧,先前所受的内伤更是完全自愈。

  他的思绪下又回到慑仙崖前,眼前重又浮现出那个半裸女子动人的身影,顿时心跳加速,口舌发干。有些后悔自己在崖前逗留的时间太短,只初步参悟了碧血花的第层妙用后,便急匆匆地横渡造化海,将元神脱出慑仙玦.第二次渡海时虽然依旧禁受着庞大魔意的澎湃冲击,可感觉已比来时好了不少。他隐隐醒悟到,每次横渡造化海,自己的元神便会有截显著的提升,这点苦委实值得,甚而迫不及待地想再来次。

  他怅怅地舒了口气,张开双目,眼前伸手不见五指,异常寂静。

  念头微动,灭音真罡逆流而上功聚双目,他渐渐看清了周围模糊的影像。

  原来自己被关进了座不到三丈方圆的密闭石室里,地上铺着些许干草,就算是床铺了。厚重的石门紧紧关闭,将外界的光亮和声音完全隔绝。

  真禅坐起身,看到那十八根怖畏针早已不在,想必是被龙三姑收了回去。可双腕和脚踝上却多了两具乌黑无光的镣铐,上面有魔符封印,用力挣“叮叮”颤鸣。

  慢慢地,他的头脑清醒了许多,将被擒之前的事情记起,寻思道:“我这是被祁连三妖给关进了黑沙谷的牢里了。他们要用我作诱饵,好教娘亲自投罗网。”想到自己也不知昏迷了多久,心里登时急道:“不晓得娘亲是否已经来过,我得试试能不能逃出去”

  就这时候石门上小窗打开,个狱卒手举油灯往里张望道:“小哑巴,你睡醒了没有要不要喝水”

  他不提还好,这说真禅顿感自己口唇干裂,嗓子眼直往外冒烟。

  狱卒听到牢里动静,眯缝着眼睛又道:“你娘的总算醒了,接着”递进个瓦罐。

  真禅伸手接过,刚想喝蓦地省道:“这水里会不会有毒”再想自己已是祁连三妖的阶下囚,在夺得慑仙玦前,量他们也不会促下杀手。何况要杀自己早就杀了,何须大费周章地在水里下毒

  这么想他三口两口,便把罐凉水喝了个点滴不剩,只觉得有生以来从没像现在这样深切体会到,水原来是如此甘洌可口。

  他用袖口抹了抹嘴边的水渍,将瓦罐递还狱卒。狱卒摇头道:“留着吧,这玩意儿给你拉屎拉尿用。”啪地声又将小窗关上。

  真禅把瓦罐往墙角丢,寻思道:“慑仙玦已融入我体内,怕是拉不出来啦。”

  他走回墙边坐下,琢磨脱逃之策道:“祁连三妖还不晓得我已冲开了经脉禁制,必会掉以轻心。当务之急是要把这两副碍手碍脚的镣铐除下,再想个法子骗那狱卒开门进来,后面的事就好办了。”

  他想到这里运起五成的灭音真罡挣手铐。“叮”地声,镣铐被绷得笔直,却没有丝毫断裂的迹象。

  真禅刚要加上两成劲力再试,突然感到脑袋阵晕眩,小腹暖洋洋的说不出的舒泰,顺着血液游走慢慢扩展到全身。

  他愣了愣,只当自己运岔了气也不以为意,当即凝神调息。谁知这燥热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再也无法集中意念,变得心猿意马起来,口中的呼吸也逐渐粗重。

  他凛然懊悔道:“敢情那瓦罐里的水果真有古怪”

  忽然牢门打开,迅即又砰地关上。龙三姑走了进来,她的身上竟只裹了件几近透明的薄纱,除了几处隐私部位略有遮掩外,即使牢内黑暗之极,真禅也能将整具胴体览无余。她笑吟吟走近道:“小哑巴,春阳散的滋味如何”

  顾名思义,再想想自己身体的奇异反应,真禅顿时明白过来自己刚才稀里糊涂地喝下去的琼浆玉液到底是什么了。

  淡淡的,从龙三姑身上传来缕香气,和体内的春阳散药力拍即合,直沁心脾无比的舒爽,莫名地心底腾起股热火,身不由己地想扑倒这妖妇。

  幸好他这么多年的佛门静修到底没有白费,激灵醒道:“难得这妖妇全无防备,此时不走更待何时”猛地将身跃起,掌击在龙三姑的小腹上。

  不曾想丹田真气甫生出,即在经脉里飞速涣散,待从掌中发出时,十成劲道里已剩不下半成,反被龙三姑的护体罡气震得手掌生疼,往后踉跄靠到墙上。

  龙三姑伸手将真禅顶在墙上,冷冷笑道:“小哑巴,你还能逃出老娘的手心去很快你就会知道什么叫欲仙欲死”左手“哧啦”将他的衣衫扯下。

  真禅被龙三姑的手死死按住,丝毫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瞧着妖妇的只左手干净利落地将自己的衣衫扒了个精光。

  他竭力凝聚真气,可春阳散的药力已渗入丹田,顿令灭音真罡气如游丝,费了半天劲儿,仍是徒劳无功。

  猛感身子凉,龙三姑赤裸滑溜的躯体已贴了上来,仰面就要吻落。

  真禅又惊又骇,拼命扭头闪躲,双手往外撑,不想触手片丰润绵软,情不自禁地心潮荡漾,双唇已被龙三姑吻住。

  “轰”真禅脑海剧震,刹那间被熊熊燃起的欲火吞没。只觉得原本面目可憎的龙三姑,在朦胧间竟变得异常狐媚可爱,尤其是那股从身上散发出的诱人香气,更如火上浇油,令他的意志力濒临崩溃。

  渐渐地,眼前的龙三姑幻化成慑仙绝壁上那翩跹舞蹈的绝美少女,杏腮含春浅笑盈盈张开玉臂向自己嫋嫋走来

  他剧烈喘息着,强自抗拒的琦念,奈何心有余而力不足,步步被龙三姑亦诱亦逼上了悬崖。在这黑暗的斗室中,时间行云布雨春潮激荡,可对真禅而言,必然是未来人生最难以面对的事。

  那边龙三姑滛性大发,连声呻吟极尽舒畅之情。她面首无数,原也看不上这个哑巴小和尚。但回到黑沙谷里,对前日遭遇委实越想越恨,更将对秦鹤仙的仇怨转嫁到了真禅身上,寻思道:“这小哑巴好歹也有十数年佛门禅修的精纯真元,我何不用和合**将他吸成副空皮囊只要留得这厮半条命在,刁老大晓得了也怪不到我。”念及于此,她便设下毒计,心要将真禅弄成废人而后快。

  眼看火候已到,她运起魔功双目放出异光,俯首紧紧吸吮住真禅的嘴巴。

  真禅身躯猛烈震,真元不可抑止地急遽外泄,涌入了龙三姑的体内。

  龙三姑心下欣喜,催运和合**,不停压榨吸吮真禅体内的真元。然而没过多久,她就发觉事有不妙,对方注入的真元暴戾炽烈,雄浑之极,远远超乎自己事先的预料。不仅将她的“和合精阴”吞噬得干二净,更令经脉不堪重负,直欲炸裂。

  需知她的和合**专事汲取男子精气真元以为已用,尽管歹毒阴损之极,但也存在着个致命软肋,便是旦对方的功力远胜于己,在真元尽泄的情形下,便如长蛇吞象,后果不堪设想。而真禅的灭音真罡更是门霸道无比的魔功,竟连和合精阴也并照单全收,转瞬炼化

  龙三姑不由吓得魂飞魄散,却惊骇地发觉自己已运不出丝精气。如同个即将被打爆的气囊,只在做着无力的垂死挣扎。

  “呀”她声痛苦绝望的呻吟,眼中的异光刹那混浊涣散,丹炉内修行了数百年的精元真阴泄千里,随着无处可去的灭音真罡回流真禅体内,将春阳散的奇滛药力渐渐化解。

  过了许久,真禅如梦初醒。耳中听见龙三姑模糊不清的呜咽,霍然站起,身子猛地战栗起来。

  此刻龙三姑体内的和合精阴已被真禅攫取得点滴不留,全身经脉更因承受不了灭音真罡的催压寸寸断裂,软倒在地奄奄息,形同废人。

  她怨毒地盯着真禅有些迷惘的脸庞,骇然发现自己已无法张开嘴巴,更发不出点声音。想到全身瘫痪,竟连自杀也办不到的恐怖景状,任是她穷凶极恶,亦禁不住惊恐地流下两行冷泪。

  “嗷”真禅猛然爆发出声悲恸嘶吼,将头重重撞向坚硬冰凉的石壁。

  “咚咚咚”由于未运真气,额头顿时裂开口子,鲜血长流。

  他的神智渐渐复苏,想到自己居然被个蛇妖强,又是恶心又是羞愤,颓然滑坐在地上,掩面大悲。

  又是许久,他稍稍冷静下来,麻木地将裤衩穿上,瞅了眼龙三姑七窍流血的惨状,心中苦涩道:“是你这妖精先要害我才招致这般下场,可教我如何有颜面再见师傅。”

  忽然感觉丹田真气凝聚,药力已完全消退,可先前的脱逃念头已没有那么强烈,心乱如麻道:“我虽无意,但毕竟铸下大错,罪孽深重,今生恐再与佛门无缘”

  他轻抚腕上镣铐,不经意里想到灭音真罡迸发没顶时,那刻骨铭心的炽热感觉。于是心念微动,道真气倏忽灌注指尖,镣铐急遽升温慢慢亮起红光,继而变得酥软。真禅用左手掰,腕上的镣铐嗤嗤伸展,令右手轻而易举地退了出来。

  他如法炮制,又解开左腕和脚踝上镣铐,伸手探了探龙三姑的鼻息,却还有气。

  他心中五味杂陈,想了想还是替她轻掩上薄纱,缓步走向牢门。

  他伸手推,原本以为要用重掌猛击才能将牢门轰开。哪知这牢门并未上锁,推即开。囚室外的狱卒以为是龙三姑办完事出来,忙躬身道:“三圣母”

  真禅也不答话,出掌击中狱卒头顶,将他震昏过去。而后看了眼牢房外空荡荡的过道,换上狱卒的衣服,发现这家伙所使的魔兵居然是面青铜方盾。虽然质地差了点儿,但在找回自己的乌龙神盾之前,也不妨聊作替代。

  他将昏迷的狱卒拖进牢中,关上牢门。在石门掩起的刻,真禅突然意识到,被关在里面的,除了龙三姑和狱卒之外,还有自己的过去。

  他顺着通道前行,尽头是条下行的石阶。底下传来个狱卒的哈欠声,真禅悄无声息地从背后掩袭,将他掌打晕。

  如此沿石阶往下走了三层,终于到了底楼。这儿是狱卒平日的居所,陈设布置和上面三层大相径庭。因天还没亮,楼里只有两名狱卒守值,也教真禅制住。

  可他刚走到石楼大门口,门猛地拉开,从外头走进人,却是哈元晟。

  两人脸对脸近在咫尺,均是愣。真禅率先反应过来,侧身从哈元晟身旁滑过,挥盾劈翻跟在后面的两个随从,已跃出楼外。

  哈元晟回过神来,怒喝道:“拦住他”门外的两个警卫闻风而动,挥动魔刀扑向真禅,尖利的报警竹哨声瞬时响遍谷中。

  真禅心叫糟糕,情急之中猛力挥盾砸落,“铿”的金石激响,两柄魔刀竟被真禅的青铜盾生生砸断。见两个警卫虎口流血,齐齐闷哼飞跌,真禅自己不由呆。

  猛听哈元晟大喝道:“帮酒囊饭袋,都给我滚开,让老子来收拾他”背后阴风大盛,混元气掌势大力沉拍向他的后脑。

  真禅知道自己走不成了。想到自己遭受的种种酷刑和牢里奄奄待毙的龙三姑,硬着头皮只能强闯了。

  当下把心横,回身挥盾“砰”地与哈元晟硬撼了掌。

  哈元晟的混元气掌在盾面上印下五道指印,可整条右臂也阵的酸麻,身不由己往后退了两步,惊咦道:“这小哑巴哪来的这般功力”

  他却不知,早在峨眉山时真禅的功力在同门中已是出类拔萃。而今灭音真罡的禁制尽解,又得获魔真神功,其劲力之强实不输于仙林耆宿,所欠的尽是火候而已。

  两人摆开架势战作团,须臾便是二十多个回合。刁冠绝等人纷纷闻讯赶到,将石楼重重围困,在旁观战。

  真禅的功力虽较之哈元晟已毫不逊色,可在招式上却远不如对方百余年浸滛来得老练狠辣,渐渐落入下风。好在他的金汤盾法也是仙林绝,全力死守之下,哈元晟时半刻也奈何不得,两人攻守相持几成僵局。就这时,杨恒到了。

  第八章 母讯

  杨恒隐身战团外,见真禅安然无恙,心中喜慰。扬声清啸身如龙腾,丹田运气居高临下记“星垂平野”击向哈元晟的脑后,时罡风沛然如雷奔吼,直有石破天惊之势。

  哈元晟只觉得方圆五丈已尽在掌风笼罩之下,自己形同甕中之鳖无处可躲,亏得他在和真禅的交手中尚占据主动,急忙抽身避其锋芒,双掌运足十成功力向上招架。“轰”地巨响,如空中炸开了个闷雷,数十支火把齐齐熄灭,只剩下零星几盏灯笼还在拼命摇曳微光。

  哈元晟怪叫声,身子陡然矮了半截,却是两条小腿已被压入黑沙地里。

  杨恒借势飘纵,落到真禅身边,气定神闲道:“谁敢欺负我兄弟”

  真禅绝处逢生喜出望外,激动得把抱住杨恒肩膀,已疑是在梦中,嘴巴虽说不出话来,眼眶已红了。杨恒也是百感交集道:“如果秦鹤仙没有说谎,他就是我的亲兄弟了。”

  哈元晟好半天才缓过劲儿来,兀自觉得双掌发麻,耳朵里轰轰鸣响,对杨恒的掌力不禁又是忌惮又是愤恼,从坑里拔出腿道:“小娃儿,你也是云岩宗的弟子”

  杨恒摸摸头上的寸发,道:“你别管小爷是谁。看在真禅平安无事的份上,我也也不难为你,赶紧向他磕头赔礼,再敲锣打鼓把我们送出谷去。否则,今日小爷便端了你们这妖怪窝”

  哈元晟怒极,怪叫声道:“小秃驴,你休得夸口,先吃老子三掌”

  杨恒拍拍真禅背心,跨上两步道:“你放马过来。”

  这倒不是他狂妄托大,而是适才冷眼旁观真禅和哈元晟的交手,知这魔头虽说修为不俗,可也仅比邛崃山君略胜筹,与苏醒羽秦鹤仙等人难分伯仲,无论如何也强不过号称八面威风的天心池七院总监盛霸禅。

  哈元晟见杨恒意态悠闲,毫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心头杀机大炽。他正欲出掌,就听石楼里有人叫道:“大爷,二爷,大事不好,三圣母她”几个护卫抬着软成滩稀泥的龙三姑从楼里奔出。

  刁冠绝大吃惊,肩头微耸已欺至近前,伸手搭龙三姑的脉门,喝问道:“是谁干的”

  个狱卒道:“小人也是不知。咱们打开门进去,就见三圣母瘫在地上,浑身经脉碎裂,连话也说不出来。”

  刁冠绝微沉吟,双目寒光如电射向真禅道:“小哑巴,是你”

  忆及石牢里与龙三姑的那场翻云覆雨,真禅阵心虚往杨恒身后缩了缩。

  见此情景,刁冠绝已是了然。所谓物伤其类,他毕竟与龙三姑有近百年的结义之情,声厉笑道:“今日你们谁也别想活着离开”

  哈元晟亦跟着怒吼道:“小秃驴,拿命来”身子下蹲双手撑地,腮帮子高高鼓起,浑身起伏发出“咕咕”低吼,自体内散发出浓烈绿雾,顷刻间双手掌鼓胀如球,“哔啵哔啵”冒出绿泡往外飘散,被罡风卷裹着涌向杨恒。

  杨恒看见龙三姑的模样心头吃惊,暗道:“既然此事已无法善了,索性放开手脚大干场”铁衣神诀护持周身,轻笑道:“敢情你这只癞蛤蟆还会吹泡泡,难不成与乌贼也有甚渊源”

  哈元晟受不了杨恒的讥嘲,“咕呱”暴吼双腿撑地腾空而起,混元气掌绿雾激荡,带着股刺鼻腥臭如瀑布般当头泻落。

  与此同时刁冠绝猛然拔身而起,似头鹰隼飞袭真禅,手上青芒暴涨,惨无人道爪嗤嗤破风,化作十束电芒向他刺到。

  真禅没料到刁冠绝竟会不顾身份出手偷袭,仓促间举盾相迎。“哢吧”脆响,那面本已被哈元晟掌力轰得脆弱不堪的青铜方盾四分五裂,已教刁冠绝的惨无人道爪绞得粉碎。爪势不停,直向真禅咽喉插到。

  真禅骇然仰身滚翻,堪堪避过爪锋,身上衣衫却被划出数道裂痕,渗出鲜血。

  刁冠绝凌空跨步追上真禅,又爪向他背心插落。冷不防真禅在地上翻过身来,抬起右手低喝声,食指红光爆闪,飙射出束血芒。

  刁冠绝咦了声,挥爪格挡。哪知那束血芒击在惨无人道爪上“啵”地爆开,犹如红花怒放,竟将他的根魔爪炸成两截。

  刁冠绝愕然飞退,真禅见击得手信心大振,食指连挥“嗤嗤嗤”又激射出三道血芒。刁冠绝吃亏在前,也不敢再硬接,施动身形左躲右闪,时狼狈不堪,心下惊诧道:“这是什么魔功,居然以精血化作厉芒”

  也难怪他孤陋寡闻,这朵朵“碧血花”乃是真禅刚刚从魔真篇中参悟出的魔道不世奇学,如杨恒的五百大空印般,俱都是源自仙界的旷古神功。适才命悬线,真禅自然而然便使出了碧血花,未料竟收到奇效。

  猛听那旁哈元晟怒声狂吼,原来被杨恒以“回光返照”将两人的雄浑掌劲合而为加倍奉还。尽管他极力招架,却也抵敌不过等若自己与杨恒合力回击的可怖掌劲,被打得团团飞滚,哇哇吐血。

  突然个花衣少女从斜刺里杀入战团,形如鬼魅防不胜防,眨眼间便掩袭到哈元晟背后。她右手纤指轻扬,从左手朵银花花心里拔出根花蕊,“啪”地刺入哈元晟后腰。那花蕊银光微闪,如霜雪般消融不见。

  哈元晟顿觉腰上凉,随即恢复如常。他勉力翻身,跌跌撞撞地落回地上,瞠目欲寻下手偷袭之人,待视线落到那花衣少女脸上的瞬,陡然神情大变,惊愕中又带着三分恐惧地叫道:“你你真的又回来了”

  花衣少女轻盈飘落,手捧奇魔花视线扫过哈元晟和刁冠绝,俏脸笑靥如花道:“是呀,我回来了,让你们久等了”

  听到少女银铃般清脆悦耳的笑音,刁哈二妖竟失了蛮横,变得面如死灰,涩声道:“刁某早该想到,你哪会那么容易死了”

  这番兔起鹘落,杨恒和真禅反倒成了局外人。尤其是真禅,对这花衣少女的来历丝毫不知,困惑地向杨恒打手语道:“真源,这位姑娘是你的朋友吗”

  杨恒苦笑着摇头,心中却在奇怪,何以刁冠绝和哈元晟见这少女便说道:“你真的又回来了”比照这丫头先前对自己说的话,似乎颇有出入,想来又骗了自己回。

  花衣少女听到杨恒苦笑,转头道:“杨大哥,你来黑沙谷就是为救这小哑巴”

  她开口,哈元晟猛地大吼,祭出颠之不破网,往花衣少女头顶罩落。

  花衣少女也不闪避,樱唇轻动默念真言。就听哈元晟突地惨叫,蜷缩在地连连翻滚,双手拼命在后腰上猛挠。颠之不破网失去主人控制,飘落旁。

  众人这才看清,哈元晟的后腰上有点银光微闪,那形状宛若花衣少女手中捧着的奇魔花。当银光每闪下,哈元晟的吼声就凄惨分,痛苦不堪地就地打滚,全无魔道高手风范,片刻间浑身汗出如浆湿透绿袍。

  少女停止念咒,叹了口气道:“你中了奇魔鉴还敢逞凶,岂非自讨苦吃么”

  哈元晟趴在地上喘息不已,身子不停颤抖,那情形看得众人惊骇不已。

  他慢慢从地上爬起,惨然道:“蝶青炎,冤有头债有主,当年的事我们兄弟不过是打个下手,你要报仇也该去找正主儿。”

  花衣少女淡淡道:“你怕了放心,我不过放过他。至于你,想死还是想活”

  哈元晟面露挣扎,尚未答话,刁冠绝蓦地声厉喝,双手展开念念有词,身上亮起团青光沿着双腿如水波般渗入黑沙,顷刻扩展开去。

  “呼”场中天昏地暗,狂风大作。地上的黑沙流淌汇聚,凝成道道烟柱往上抬升,转眼化作数十条沙魅吱吱厉吼扑向花衣少女。

  杨恒见花衣少女手中奇魔花银芒闪烁,便知她又要发动那惊天动地的妖法,急忙揽住真禅提气飞退,左掌连在身前划出三道弧风。

  “砰砰砰”奇魔花中迸放出无数绚烂刺目的花影,覆盖住石楼前的整片空地。

  非但那些沙魅被轰得灰飞烟灭,四周的近百黑沙谷妖人亦被炸得肢体横飞惨不忍睹,有些没死透的滚倒在血泊里哀声呼嚎,不绝于耳。

  哈元晟也被炸得皮开肉绽,遍体鳞伤,侥幸保住命。再看楼门前的龙三姑,只剩下半截残肢依稀可辨,肢体的其他部分已不知去向。

  花衣少女飘身截住刁冠绝的去路,冷笑道:“想跑”

  刁冠绝七窍流血神情极是可怖,“呀”地嘶声长啸,头顶烟雾腾腾,幻出原形,却是头硕大无伦的青翼魔雕。在他面前,花衣少女娇小玲珑的身影还没有腹下魔爪来得高,双摩天巨翅呼呼挂风煽动开来,身上千百根青色鹰羽光华大盛,朝着花衣少女排山倒海地汹涌而至。

  “青煞箭”花衣少女蔑然笑,手中奇魔花倏然放大二十余倍。密如飞蝗的青煞箭仿似飞蛾扑火,被吸入花心里,只见青光不断闪灭,已是石沉大海。

  刁冠绝本就没指望青煞箭能伤到花衣少女,只盼能耽搁她须臾,自己便能趁机脱身。可他的如意算盘早在花衣少女的预料之中,这边奇魔花收青煞箭,那边口中声尖啸,声浪集丝成束如利箭般刺入刁冠绝的双耳。

  刁冠绝神智恍,去势顿时迟滞,心惊胆寒道:“惟我独尊令”

  花衣少女赞道:“这么多年,难得你还记得,好记性”说着话奇魔花中爆发出团浑圆银光,罩住刁冠绝的鹰身。刁冠绝惊恐绝望地声呼吼,身子在银光中扭曲淡化,最后化作缕缕黑烟形神俱灭。

  花衣少女几不可觉察地微蹙眉头,又立刻松展,强压下涌到咽喉的口气血,不动声色地将奇魔花恢复原状,寻思道:“可恨昨晚在雪晶湖边神息损耗过剧,到现在也只恢复了五六成。刚才战又消耗了不少,好在另外三妖不在此处。接下来的事情,还需着落在那姓杨的身上。”

  想到这里,她落回哈元晟身前,漠然道:“哈老二,你也想尝尝银炉炼么”

  哈元晟怎知花衣少女已是外强中干压下心中怨恨,俯身叩拜道:“求蝶姑娘解了在下的奇魔鉴。从今往后在下惟蝶姑娘马首是瞻,绝无二心。如违此誓,便教我如刁冠绝般魂魄飞散,万劫不复”

  花衣少女娇笑道:“没想到你五大三粗,倒也识时务。只要你乖乖听话,奇魔鉴种在身上也是无碍。别怪我没提醒,你身上的奇魔鉴与我心意想通。哪怕逃到天涯海角,也是样的没用。”

  哈元晟目睹龙三姑和刁冠绝凄惨死状,早已认命,苦涩道:“是,多谢蝶姑娘。”

  花衣少女也不理他,迈步走向杨恒道:“杨大哥,你可是要走”

  杨恒见她弹指间轰杀了上百妖人,仍能若无其事谈笑风生,心中对其已没了半分好感,淡然道:“恭喜姑娘旗开得胜,手刃强仇。我的兄弟即已找到,自该告辞。”

  花衣少女不以为然道:“你太天真了。祁连六妖才完蛋了半儿,剩下的几个岂能善罢甘休特别是无相神君龚异嵬,此人阴险恶毒睚眦必报,就算杨大哥和这位小师父逃回云岩宗,也休想安生。”

  杨恒心道:“论及阴险狠毒,无相神君未必比得过你。”

  就见花衣少女伸手握住真禅的胳膊,语意恳切道:“小师父,你也是深受祁连六妖所害,咱们可算得同病相怜。要是你和杨大哥都走了,只留下我孤单单的个弱女子身陷魔窟,别说报仇雪恨,恐怕自己的性命也难以保全。要是死了之倒也罢了,万被他们活捉,那滋味比死还可怕千倍你劝劝杨大哥吧,留下来帮我报仇好不好祁连六妖血债累累,咱们这么做也是替天行道。”

  真禅看她泫然欲滴的模样,若非亲眼瞧见刁冠绝是如何死的,哈元晟又是如何被奇魔鉴折磨得死去活来,实难拒绝对方的恳求。

  但听她说道:“万被他们活捉,那滋味比死还可怕千倍”时,却情不自禁地忆起龙三姑等人施加在自己身上的手段,不由咬牙切齿。

  杨恒心如明镜,晓得花衣少女情知无法说动自己,便打起真禅的主意。

  依他的性子,本也当除恶务尽,把这为祸人间近百年的魔窟举荡平方才大快人心。只是识破少女的伎俩,殊不愿被她当枪使。

  花衣少女瞧出端倪,扬声问道:“哈老二,你那三个兄弟呢,为何这边打了老半天,却不见他们几个露面”

  哈元晟瘸拐走近,回答道:“启禀蝶姑娘,我五弟和六弟前几天都死了。老四不久前带了个女人回来,把自个儿关在无相府里不准任何人打扰,谁都不晓得他在搞什么鬼。”

  花衣少女“咦”了声,讥笑道:“什么时候开始,龚老四对女人感兴趣了”

  哈元晟摇头道:“听说那个女人脸上戴着张人皮面具,来时已是半死不活。”言下之意自是说龚异嵬无论如何也不会对个性命垂危的蒙面女子起意。

  他的话音未落,杨恒猛地跨步上前,把将衣襟扯住道:“那女子是谁”

  哈元晟翻了翻怪眼,又瞧了眼花衣少女,回答道:“这你得去问龚老四。”

  杨恒松开哈元晟,强自按捺翻腾的心绪思量道:“他所说的那白衣女子,不论穿着打扮,还是被擒的时间,无不与娘亲吻合。”可又想,天地何其之大,世上哪有这么凑巧的事,偏偏龚异嵬抓来的就是自己的娘亲况且祁连六妖和灭照宫素来井水不犯河水,擒拿大魔尊又所为何来

  然而哈元晟即这么说了,自己总该探明究竟。于是问道:“无相府在哪里”

  哈元晟暗道:“他们要找龚老四,那是再好不过。就算不能借老四的手将这三人除去,至不济我也能浑水摸鱼,乱中求变。”伸手向石楼西侧指道:“离此大约五里地,有片独立的巨杉林,林内有座紫晶楼台,那便是了。”

  花衣少女马上催道:“少说废话,你这就领我们去。”

  哈元晟不敢违拗,当即引着花衣少女和杨恒真禅三人往巨杉林行去。

  因有花衣少女和哈元晟在场,杨恒与真禅也不便多聊,只用哑语交流了几句。

  真禅从杨恒口中得知娘亲已到东昆仑,心中宽,便问起她的伤势。

  杨恒不欲真禅担忧,避重就轻道:“灭照宫灵丹妙药应有尽有,你别担心”

  真禅如释重负的笑了笑,迟疑了会儿又用手语道:“她就是我的亲娘。”

  杨恒点了点头,心道:“看来秦鹤仙果然没说谎,真禅确是她和杨北楚所生”

  想到杨北楚到处拈花惹草,先是与秦鹤仙做了露水鸳鸯,生下真禅,而后又强虏自己的娘亲,生出日后种种事端。这只是自己知道的,天晓得除此之外还有多少女子受他引诱侮辱过不由股怨气涌上胸臆,同时也醒悟了为何杨南泰见杨北楚将秦鹤仙抱入屋内,会沉下脸来的缘由。

  许是爱屋及乌,他对秦鹤仙的恶感无形里大为褪淡,反生出缕怜悯道:“归根结底,她和我娘亲样,都被杨北楚害得好惨”

  正想着的工夫,前面的哈元晟低声说道:“蝶姑娘,前面就是无相府了”

  杨恒凝目眺望,只见前方十数丈外的巨杉林中,伫立着座巍峨壮丽的紫晶楼台。楼台高逾十丈,分作九层,底座方正四面对称,四周各有九十层台阶直通顶部平台,平台中央是座三层重檐的圆形殿阁,隐有天圆地方之意。

  这座九层楼台的所有石料均为世所罕见的北海紫晶,远远望去整栋建筑晶莹剔透,熠熠生辉,好似座人间水晶宫。

  第九章 无相府

  此刻晨曦微露,缕霞光穿过茂密的巨杉林,正照落在圆阁的蓝色琉璃檐角上,流光溢彩美不胜收,花衣少女面露微笑赞道:“好漂亮,龚老四还真会享福。”

  哈元晟道:“蝶姑娘若喜欢,不妨往后就搬来这里住。”

  杨恒不屑道:“哈老二,你好像点儿也不在意龚异嵬的死活。”

  哈元晟暗骂道:“小贼秃,且由你猖狂片刻,待会儿还不定是谁笑到最后”只当没听见杨恒的讥讽,恭声道:“蝶姑娘,高台底下有龚老四亲手调教的二十八宿卫把守,你们三位什么话都别说,跟在我身后就成。”

  当下杨恒三人随哈元晟走上紫晶台阶,遍布在楼台四周的二十八宿卫果然没有上前拦截。四人各有所思不再说话,路渐行渐高,来到顶层平台。

  杨恒举目打量,圆形楼阁门户掩闭,泥金的匾额上黑字草书“无相天府”,十八名身披大红袈裟的僧人手持金杵环绕侍立,半睁半合的眼中蕴绽精光。

  哈元晟低声道:“这是龚老四的贴身护卫,号称十八罗汉,全是他妈的假和尚。”

  就听名长眉僧人双手合什道:“请哈二爷止步,主人正在闭关,不见任何宾客。”

  哈元晟怒道:“去你娘的,也不看看老子是谁,你这秃瓢也敢挡道”

  长眉僧挡在正门外纹丝不动,神色恭谨语气却木然依旧道:“哈二爷请回。”

  花衣少女讥诮道:“哈老二,你这二哥当得可够窝囊,连几条看门狗也敢顶撞你。”

  哈元晟面上挂不住,迈步上前抡起蒲扇大的巴掌“啪”地耳光扇在长眉僧脸上,斥骂道:“老子来了,你也敢拦着,反了你”

  长眉僧被扇得身子摇,木无表情道:“您就是杀了贫僧,我也不敢放您进去。”

  花衣少女挡住暴跳如雷的哈元晟,娇笑道:“大和尚,你当真不让咱们进去”

  长眉僧正要回答,忽感眼前飘银星,无声无息地没入眉心,神智微恍惚间不由自主地退避旁躬身道:“四位施主请。”

  真禅还是头次看见花衣少女施展此等手段,忍不住又朝奇魔花多看了两眼。

  哈元晟推开虚掩的大门,朝里高声叫道:“龚老四,有几位朋友要见你”

  不妨花衣少女冷笑道:“哈老二,你想给龚异嵬通风报讯刚才在门外,你又打又骂,生怕他不知道我来了么”

  哈元晟讪讪道:“蝶姑娘多心了,我是怕龚老四藏起来暗算您。”

  两人说话时杨恒也在观察阁中情景。偌大的正殿里空荡荡不见人影,二十八根朱红立柱上各悬着盏灯笼,从纱罩内透出紫荧荧的光亮。正中的玉石屏风将大殿隔为二,屏风前摆放着张座榻,想必是龚异嵬在此议事会客之用。

  哈元晟粗宏的嗓音兀自在空旷幽暗的大殿里嗡嗡回荡,众人的心头无端地生出种阴森肃杀的感觉,好似步之间已踏进了阎罗殿府。

  屏风后忽然响起个沙哑充满磁性的男子声音道:“哈老二,你这个白痴,又上当了。她不是蝶青炎,后面的两个小和尚又是什么人”

  哈元晟惊,失声道:“她不是蝶青炎,那她又会是谁”

  龚异嵬在屏风后慢条斯理道:“小姑娘,你是蝶青炎的女儿,对不对”

  花衣少女目光须臾不离地注视着玉石屏风,冷冷道:“不愧是龚老四,眼就猜出了我的身份。看来,你的无相神照已炼至不着皮相的境界。不错,我就是蝶青炎的女儿蝶幽儿”

  杨恒闻言恍然大悟,心道:“敢情这丫头真是来寻仇的。她先前所说,倒也不尽是假话。”

  “呜”殿内刮起阵清风,玉石屏风缓缓中分,退向两旁,慢慢呈露出后殿的景状。个身材修长的紫袍男子紫发垂腰,背对众人,端坐于玉榻之上。榻角的小木几上摆放着张古筝和座冒着缕缕轻烟的小香炉,除此之外别无余物。

  在玉榻的对面,有个绣花蒲团。蒲团上静静盘坐着名白衣女子,双目低垂似正在入定打坐,对周围发生的事情不闻不问,漠不关心。

  “娘亲”杨恒心头剧震,险些脱口叫喊,又硬生生地忍住,警醒道:“若让龚异嵬晓得我和娘亲的关系,必会遭他挟持利用。须得沉住气,等待时机。”

  身后真禅见着大魔尊亦是大感意外地低声惊咦,好在他见机极快,又若无其事地将视线转回龚异嵬的身上,暗自诧异道:“这不是大魔尊么,为何会被龚异嵬抓到了黑沙谷里方才真源问起的白衣女子,多半便是她了”

  刹那间殿阁里片死寂,人人均知场惊天动地的恶战迫在眉睫,又俱都各怀所思,沉默不语,时山雨欲来风满楼。

  到底还是哈元晟先憋不住,叫道:“老四,你怎么不说话了”

  龚异嵬悠悠道:“二哥,你要我说什么说你贪生怕死,引狼入室还是先替大哥三姐和五弟掉上几颗不值钱的眼泪”

  蝶幽儿见此人足不出户,即已猜到刁冠绝等人已然丧命,亦不禁佩服他的才智,咯咯笑道:“到底是龚老四。什么刁老大,在本姑娘的眼里不过是个跳梁小丑。惟独你阴阳怪气,深不可测,实令我有三分忌惮。”

  这两句话似弹似贬,龚异嵬听了微微笑,说道:“过奖了。如果我没猜错,幽儿姑娘已完全传承了令堂的术法和记忆吧太古道的薪尽火传秘学果然妙到巅毫。八十多年了,我直在猜想蝶青炎究竟是生是死,如今总算有了答案。这桩心事总算可了矣。”

  杨恒和真禅尽皆暗吃惊,心里开始怀疑这蝶幽儿到底是多大的年纪至于龚异嵬所说的“太古道”和“薪尽火传”秘学,那更是闻所未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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