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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剑惊仙 第 50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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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尚在天荒八怪之上。这灰衣人居然能和沧百韬拼得两败俱伤,可是大大的了不得。”
他小心翼翼靠近,俯下身在地上写道:“请问施主尊姓大名”
灰衣人勉强看清真禅在地上写的字,嘿然道:“我是魏无智,跟沧百韬是结拜兄弟”
真禅“啊”了声,就听魏无智冷笑道:“怎么,害怕了”
真禅摇摇头暗想:“你都成这样了,我怕你作甚”略作踌躇,从怀里掏出瓶师门分发的疗伤圣药“玉蝉续命丹”来,倒了两颗在手心里,做了个张嘴服药的手势。
魏无智愣了愣,也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脸上凶光渐消,有气无力道:“没用的,我的内脏已被沧百韬的爪力绞碎,全凭口精元吊着。小和尚,你要挖坑埋我”
真禅点点头,想着佛经上说救人命胜造七级浮屠。纵然对方恶名昭彰,也不能见死不救,到底还是将两颗灵丹送入了魏无智嘴里。
魏无智望着真禅,神情渐渐变得有点儿古怪,冷冷道:“你为何要讨好我”
真禅怔,不由升起股怨气,写道:“出家人有好生之德。你不要我帮忙,我走就是。”拾起乌龙神盾举步欲行,心里自责道:“我何苦多管闲事”
却听魏无智冷笑道:“在我面前装模作样,耍弄心机,你还嫩了点儿你是云岩宗的弟子,当我看不出来么,又岂会好心救助魏某,还不是为了慑仙玦”
真禅恼道:“什么慑仙玦,没听说过。我走了”头也不回便往东去。
魏无智瞧着真禅行出数十丈,方才提气唤道:“小和尚,你回来”可这运气,顿感五脏六腑翻江倒海,口淤血从嗓子眼里直喷出来。
他自知大限将至,任平生杀人如麻亦禁不住阵黯然道:“阎王爷这就来收我啦”
看到真禅转过头,他艰难地喘息两口粗气,说道:“你真要帮老子收尸”
真禅瞪视魏无智,又听他说道:“怎么,出家人也会打诳语”
真禅闷声不响走回屋前,接茬挖坑,却看也不看魏无智。
待第个坑挖好,魏无智道:“不用再挖了,个就够用了。”
真禅不明所以,魏无智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为何半夜独自来此”
看真禅在地上写了自己的法号,接着又写两字“迷路”。魏无智心道:“他若要骗我,也不至于编出这等拙劣的借口。”勉力举臂招了招手道:“我有话要交代给你”。
真禅走近,却发现魏无智许久地盯着自己没有说话。正感疑惑之间,忽听他嘶哑道:“小和尚,便宜你了”张开嘴从舌根下吐出枚沾满血水的玉玦,乍看上去如同颗黝黑晶莹的葵花籽,握在手心里费力地递给他道:“拿好。”
真禅接过,入手阵温润清凉,除此之外别无异状。
魏无智道:“据传这枚慑仙玦中暗藏天荒三经之的魔真篇,若能彻悟魔经神功,便可羽化飞天。可惜魏某苦思冥想这么多年,也没能破解慑仙玦的秘密。小和尚现在它归你了,能不能找到魔真篇就看你的造化了。”
他生性残忍狡诈,这辈子也不知做了多少恶事。不曾想在弥留之际竟生出点善念,将与诛仙镯惊仙令并称为三大仙界至宝之的慑仙玦遗赠真禅,也免得此物永埋黄土,不复见人,亦算功德无量之举。
见真禅接过了慑仙玦,魏无智心头百感交集,说道:“我死后,你只要将我掩埋起来便可,千万不要竖碑,免得老子躺在地下还不得安生。”
真禅略感黯然,点了点头,明白旦魏无智埋骨之处泄露,必有人不请而至,掘地三尺来找那枚慑仙玦,令得死后的尸首亦无以保全。
又听魏无智道:“你再放把火,连带沧百韬的尸体块儿烧得干干净净。然后尽快离开此地,绝不要向任何人提起今夜的遭遇。好,你可以开始了”说罢长舒口气,断开那缕护持心脉的精元,竟就此魂归地府。
真禅在他的尸体旁站了半晌,也不敢确信魏无智这回是不是真的死了。
“呼”寒风卷裹着今夜的第蓬雪花洒落,真禅躬身合十深深地拜。
第四章 母爱
当他抬起身子,看到了风雪里有道窈窕身影往这里御风飞来。
真禅微微凛,正想找个地方躲藏起来,却发现来人竟是那位自称是他亲生母亲的蓬莱剑派掌门秦鹤仙。许是远远见到屋里的灯火光亮,想来借宿避雪。不料,天地虽大,两人偏偏又在此相遇。
真禅迟疑了下,便装作无所觉俯身抱起魏无智的尸首,安放进坑里。
他的心如团乱麻,涌动着股酸楚的伤感,忍不住猜想道:“她是来找我的吗”
就听秦鹤仙惊喜唤道:“真禅孩子”飘落在地向他疾行几步,张开了臂膀。
真禅心下发酸闪向旁。秦鹤仙的动作登时僵住,颤声道:“我找你找得好苦”
真禅默默蹲下身,双手机械地捧起黄土洒进坑里。大片大片的雪花落在他的发上衣上,凉凉地沁到心底。
“哧”屋中突然传来阵微响,从沧百韬的身上冒出蓬腥臭刺鼻的黄色烟雾,须臾之间尸体收缩变异,化作只硕大的绿头苍蝇萎顿于地。
秦鹤仙暗自骇异道:“这不是祁连六妖里的沧百韬和魏无智么,为何双双丧命于此仙林早有传闻,魏无智为逃避各派人马劫夺慑仙玦,躲入蛮荒不知所踪。如今他死于非命,却不知慑仙玦又要落入谁人之手”
念及于此目光转过真禅的身上,不自禁地吃了惊道:“孩子这是怎么回事”
真禅未加理睬,秦鹤仙又问道:“这两个人的死和你有关么”
其实以她的眼光阅历,岂会看不出沧百韬和魏无智乃是同归于尽但凡是关心则乱,终须向真禅问个明白,焦急道:“你快告诉我啊”
真禅终于缓缓地摇了摇头,秦鹤仙急道:“别管这两具尸体了,快走若是让人见着咱们来过这儿,必定后患无穷。”说着伸手拉拽真禅。
真禅肩膀微沉,弹开秦鹤仙的五指,双手沾着泥污冰雪继续掩埋魏无智的尸体。
秦鹤仙的手凝固在半空中,呆呆望着儿子忙碌的身影,泪珠在眼眶里转动。
“你不知道,蓬莱剑派的弟子终身不得与外人通婚生子,旦发现便要依照门规废去修为,先受千刀凌迟之刑,再被丢入幽罗谷活活教谷中成千上万的毒虫噬咬蚕食,即使掌门犯戒也不例外。我就曾亲眼见到位上代长老遭此酷刑”
她微微哽咽道:“当日你爹爹突然离去,只剩下我们孤儿寡母,无依无靠,我岂敢将你带回蓬莱届时莫说娘亲性命不保,孩儿你也会被他们丢下幽罗谷”
真禅流下泪来,跪伏在地上双肩阵阵情不自禁地抽动,紧紧抑制自己的呜咽声。
“孩子”秦鹤仙心如刀割,伏在他的背上悲切道:“是我不好,全都是娘的错走,我这就带你去找那个人他定有法子能治好你的哑病。”
真禅站起身,挣脱母亲的怀抱,用哑语道:“不必,我习惯了。”
秦鹤仙见此情景,亦喜亦忧。喜的是儿子终肯开口和她说话,忧的是他冷冰冰地拒绝自己,显然积郁的恨意仍未消解。
猛从夜空里传来个尖细的女音道:“这不是蓬莱剑派的秦掌门么,敢情你也喜欢老牛吃嫩草。咦,还是个小和尚”
说着话条粉红色的身影自东而来,飘落在秦鹤仙和真禅的身后。
她徐娘半老,浓妆豔抹,大老远地就能闻到股刺鼻的香气。可惜那张脸蛋儿长得太不争气,别说生在女人身上,就算长在男人的脖子上都显得惊世骇俗了点儿。张脸又长又尖,小眼睛,塌鼻子,嘴巴高高往外凸起,双颊深陷布满雀斑,就剩肌肤还算合格,白净细嫩勉强能让人看出她是女人。
秦鹤仙见到此人不由暗自凛然道:“居然是龙三姑在祁连六妖里,就数她心细多疑最是难缠。我方才时忘情,竟没察觉到这妖妇的踪迹。”
她怕真禅不认识龙三姑,莽撞吃亏,咯咯笑道:“哎哟,好姐姐,你也来调侃我谁不晓得你龙三姑轻易不出祁连山,今日怎么有闲情跑到昆仑山来了”
果然真禅闻言省道:“这妖妇多半也是为了慑仙玦而来”脑中灵光闪,偷偷将慑仙玦纳入口中压在舌底,也算是照葫芦画瓢。
龙三姑的目光扫过屋中已蜕变的沧百韬的尸首,脸色略略变又恢复如常,扬声发出记犀利穿云的尖啸。不会儿,从西面和北面先后响起两道啸声,粗壮浑厚,低沉深幽,如两卷飞云滚滚向这里掠来。
秦鹤仙心道不妙,问道:“三姑,来的这两位可是刁大先生和哈二爷既然几位有事,小妹也不宜在此久留,咱们后会有期。”
她自然不清楚魏无智临终前已将慑仙玦赠予真禅,但也明白此情此境已令得龙三姑对她们母子二人动了疑念,故而发啸示警招来祁连六妖中的老大刁冠绝和老二哈元晟。待这二人到了,自己和真禅不啻是插翅难飞。
龙三姑摇头道:“秦掌门,你这时急着离开,往后有些事就更难说清楚了。”
秦鹤仙故作诧异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怀疑是我杀了沧五爷”
龙三姑面色阴冷下来,说道:“实不相瞒,咱们此来是为找魏老六。如今还没见着他的踪影,沧五弟便莫名其妙死在这栋屋子里。秦掌门先到步,难保看到了什么,总该和咱们说明白了,再走也是不迟。”
秦鹤仙尚未答话,就见空中又飘落下个貌似五十多岁,身着绿色袍服的矮胖男子。此人容貌凶恶,头顶光秃,四肢粗短身材敦实,两个腮帮子时不时地鼓鼓犹如气囊,隐隐发出“咕咕”怪响,正是祁连六妖里的老二哈元晟。
他瞥了眼秦鹤仙和真禅,问道:“三妹,老五怎么死了”
龙三姑道:“我不也是刚到么,正在向秦掌门打听。”
秦鹤仙晓得自己和真禅已难脱身,说道:“我们到时,这两人已经死了。”
龙三姑望向真禅脚下填平过半的泥坑,说道:“这下面埋的是魏老六秦掌门和他非亲非故,难得还有这份善心”
秦鹤仙听,暗自叫苦不迭,心道沧百韬和魏无智究竟是如何死的,死前又发生了何事,自己是点儿也不知情,更莫遑论慑仙玦的下落。而今惟有口咬死,否则只会越描越黑。
不想真禅在地上写道:“人是我埋的,和秦掌门没关系。”
秦鹤仙暗道:“这傻孩子,何苦将事揽到自己头上”
哈元晟骂道:“你个小贼秃,有话不会好好说么,恁的装聋作哑往地上写字”
秦鹤仙听他辱骂自己的儿子,又恨又苦,讥嘲道:“哈二爷若能治好这孩子的哑疾,小妹情愿给你磕上百个响头”
真禅不由自主向秦鹤仙瞧去,正迎上娘亲投来的凄苦目光,心中五味杂陈。
哈元晟怔了怔,寻思道:“还是找慑仙玦要紧”五指迸立,似两把铲子插入土里,全不废吹灰之力就将魏无智的尸首拽了出来。
真禅站在旁怒目相视,却也不敢上前阻止,心道:“这恶贼居然连结拜手足的遗体都不放过。嗯,他是想从魏无智的身上搜找慑仙玦.”
果不出其然,哈元晟扒出魏无智的尸首阵翻腾,连牙关也撬将开来仔细看过,奈何从头到脚连搜了三遍,也未寻见慑仙玦的影踪。
真禅的心砰砰疾跳,隐隐害怕道:“他们搜不到慑仙玦,必会找上我和娘亲。”想到方才哈元晟撬开魏无智嘴巴的情景,不由得下意识地舔了舔舌下的慑仙玦,踌躇道:“我要不要将慑仙玦交出来”
耳听哈元晟低骂了句“我操你娘”狠狠将魏无智的尸首踹出数丈,说道:“三妹,你盯着他们,我到屋里瞧瞧。”
真禅瞧得心里寒道:“这些恶人心狠手辣,全无结义之情,更不讲道义慈悲。就算我交出慑仙玦,多半也要被杀了灭口。今晚委实凶多吉少”
忽然屋中有人漠然说道:“看看那东西会否藏在他的身体里。”
真禅闻声瞧去,就见个黑衣老者左手拎着沧百韬的尸首从屋里走了出来。此人何时进的屋,又是何时提起沧百韬的尸体,他竟是浑然不知。
哈元晟和龙三姑齐齐恭声问候道:“大哥”却是祁连六妖里的老大刁冠绝到了。
刁冠绝抛下沧百韬的尸首,冷然道:“沧老五是死在了魏老六的无牙笔下。他搜寻到老六的行踪,本该即刻发出烟火信炮通知大伙儿,却起了独吞宝物的贪念,如今死在屋中,纯属咎由自取。”
龙三姑颔首道:“大哥推断的是,我猜魏老六也是死在了五弟的手下。”
哈元晟道:“如此说来,慑仙玦定在左近,我这就再搜遍魏老六的身上”
秦鹤仙见干妖人越聚越多,暗暗发愁,说道:“刁大先生,那我们可以走了吧”
刁冠绝冷厉的眼神似刀锋般从秦鹤仙和真禅的脸上掠过,仿佛能直插进两人的心扉,令得真禅不自禁地遍体生寒。
“急什么”刁冠绝慢条斯理地说道,那神气仿佛压根不把堂堂五大剑派掌门之的秦鹤仙放在眼里,往真禅近前走了两步,问道:“小和尚,你说你把魏老六给埋了”
真禅在刁冠绝森寒的目光逼迫下,艰难地点点头。
秦鹤仙叫道:“刁大先生,他不过是个云岩宗的普通弟子。你有何疑问尽可向我提,莫要威吓这孩子。”
刁冠绝置若罔闻,接着问道:“你到的时候,他们两人是死是活”
这时旁边响起“呲呲”微响,哈元晟手握柄半圆形的墨绿薄刃,将魏无智胸前的肌肤寸寸切开翻找,尸体里的血飙溅得他满头满脸,却是毫不在乎。
真禅不敢多看,秦鹤仙已代答道:“我已说过,这两人早就死了”
话音未落,魏无智的尸首蓦地“哧”响,也如同沧百韬般发生尸变,迅速蜕出原形,赫然是只浑身长满黑毛的硕鼠。
刁冠绝微微冷笑道:“秦掌门,你这谎撒得可不太高明,更不太明智”他的声音陡转阴狠,迫视真禅道:“你为何独独掩埋魏老六,却不管沧百韬是不是魏老六临死前交代你这么做的他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心甘情愿替他收尸”
这三个问题宛若连珠炮般问向真禅,压得他喘不过气来,手心往外直冒冷汗,心道:“这时若是承认下来,我和娘亲全都活不成。”于是摇了摇头,写道:“出家人慈悲为怀,坑要个个挖,人要个个埋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打诳语。”
他暗自寻思道:“我原本就准备将沧百韬的尸首并掩埋,这么说也不算骗人。”
无奈刁冠绝可不是那么好打发的,低哼声道:“三姑,搜这个小和尚”
“铿”秦鹤仙掣出奈何仙剑横在真禅身前,说道:“刁冠绝,他只是个不会说话的孩子,你们味逼迫欺负,还要不要脸”
龙三姑越发起疑,冷笑道:“秦掌门,这小哑巴是你什么人,须得如此维护”
秦鹤仙回首看了真禅眼,猛咬牙道:“他是我的儿子但教我有三寸气在,谁也休想动他半根毫毛”
刁冠绝三人大感意外,龙三姑咯咯笑道:“秦掌门,你开什么玩笑”
秦鹤仙明知此举种祸不浅,异日难逃门规酷刑,但为救爱子亦只能豁出去了,肃然道:“你瞧我像在开玩笑么实不相瞒,这孩子的爹爹便是灭照宫四大护法之首的杨北楚恪于蓬莱门规,我们母子多年不敢相认,今夜还需多谢三位成全。”
她这番话绵里藏针,非是时冲动,好教祁连三妖投鼠忌器不敢难为真禅。
真禅站在娘亲背后,听她向祁连三妖坦然承认了自己的身世,不禁阵的激动,“呀呀”比划道:“别难为她,你们来搜我好了”丢下乌龙盾,阔步走上前来。
秦鹤仙见状胸口酸,顿感自己哪怕因此遭受千刀万剐之刑也是值得。
真禅面解衣面突然想到,如果龙三姑也要撬开自己的嘴巴该如何是好登时惊出身冷汗,当下情急生智,借着衣衫挡,飞快地用舌尖卷起慑仙玦生生咽下肚,暗松口气道:“好了,除非他们也将我开膛破肚,不然搜到天亮也别想找到。”
转眼间他把身上衣衫脱得干二净,只剩下条短裤衩,精赤地站在暴风雪里。
龙三姑也不避讳,里里外外仔仔细细检查了遍,自然是无所获。
秦鹤仙对祁连三妖恨之入骨,脸上却没丝毫表露,浅笑道:“可以了么”
刁冠绝面无喜怒,盯着秦鹤仙道:“你也脱”语气竟是不容置疑。
秦鹤仙粉脸生寒,眉宇间煞气闪道:“刁冠绝,你莫要欺人太甚”
刁冠绝嘿然道:“对不住了,秦掌门。事关重大,刁某也只能多有得罪”
秦鹤仙隐隐听出他话语里暗藏的杀机,心头省道:“不好,我早该想到的。无论他们是否找到慑仙玦,都不会放过我们母子”
她自忖与龙三姑的修为只在伯仲之间,以敌三绝无胜望。唯今之计只有智取。
可自己又该如何智取论及手段之阴狠,修为之强悍,心机之深沉,祁连三妖均都堪称顶尖,无易与。所谓着不慎,满盘皆输,不得不教人煞费思量。
“叮”她振腕将奈何仙剑插入脚下,抬手解开罗裳道:“好,我认栽”佯装愠怒使劲将衣衫抛向龙三姑道:“搜吧”
龙三姑伸手欲接,猛然想道:“这妖妇素来诡计多端,我可别着了她的道儿”
念头未已,鼻尖立时嗅到缕若有若无的甜香,脑袋不由晕。亏得她终日与毒物为伍,体质非寻常人可比,急忙屏住呼吸改以内息流转,暗暗得意道:“果然被我不幸料中,这妖妇居然妄想用桃花笑春风暗算姑奶奶,今日我定要教她知道什么叫班门弄斧”左袖荡开秦鹤仙的罗裳,翻手扣住把独门毒宝怖畏针。
没曾想袖风到处罗裳“呼”地飘飞,背后霍然亮起粉红色光雾,竟是数十枚逍遥针耀眼生辉,藏于衣衫之中,铺天盖地射到。
龙三姑花容变色,面以漫天花雨手法洒出怖畏针,面疾往左边飘闪。
但听“叮叮叮”阵金针激撞脆响,龙三姑左肩右腿小腹顿时麻,已被逍遥针射中,体内精气发浊,踉踉跄跄跌落下来,惊怒交集道:“好你个贱人”
秦鹤仙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果真击得手,笑吟吟道:“三姑稍安勿躁。你动气血行加速,逍遥针的毒性只会发作得更快。”
龙三姑声低哼,将三枚逍遥针从肉里迸出,全力运功阻止毒性蔓延。
突听刁冠绝厉声长啸,如鹰唳穿云,双手青芒如电已戴上对北海青钢铸成的惨无人道爪,飞袭秦鹤仙面门。哈元晟见状也是记大吼,赤手空拳施展出混元气掌,阴风惨惨绿气滚滚,攻向真禅。
四人分作两对,在漫天大雪里恶战起来。秦鹤仙边应战,边道:“刁大先生,你修为虽高,可也未必能留得住我。若想讨解药,还是客气点儿为妙。”
刁冠绝冷冷道:“你以为刁某会受人胁迫”
秦鹤仙凛然警醒道:“糟糕,刁冠绝为了得到慑仙玦,已到了丧心病狂,六亲不认的地步,压根不会顾惜龙三姑的死活”
目光扫,就见真禅在哈元晟排山倒海的掌力催压下跌跌撞撞,不停后退。
需知真禅此刻功力较之哈元晟即管略逊筹,但也绝非鱼腩。可惜来经验火候稍欠,兼之对方的混元气掌中蕴有剧毒,三五掌接,便觉头晕目眩气息短促。
秦鹤仙眼见爱子危在旦夕,甩手打出蓬逍遥针,转身剑挑向哈元晟背心。
哈元晟腹背受敌,只得侧闪。秦鹤仙手腕柔转,剑页在真禅腰上运劲拍,喝道:“孩儿快走”真禅的身子斜斜飞起,脱出战团。
哈元晟勃然大怒,“哧”地向真禅射出那柄墨绿色薄刃。秦鹤仙左袖飞拂,薄刃划破袖袂,在小臂上割开道深可见骨的殷红血口。紧跟着“噗”地声,右肩麻痒难当,已被刁冠绝的惨无人道爪从后抓中。
秦鹤仙神情冷厉,奈何仙剑死死缠住刁哈二人,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看见真禅的身影消逝在浓烈的暴风雪里,她的心情稍宽,只想尽力拖住二妖。
不防“砰”的闷响,眼前发黑朝前飞跌,背后又捱了哈元晟的记毒掌。
口淤血喷出,洒溅在洁白无瑕的雪地上,冒出缕缕寒气。秦鹤仙只觉得五脏六腑翻腾移位,远非个“痛”字所能形容,耳中模模糊糊听见刁冠绝喝令道:“老二,去把那小哑巴抓回来”
她也不晓得哪里来的力气,翻身纵剑扑向哈元晟。哈元晟目露凶光,狞笑道:“臭娘们,不知死活”避开剑锋,掌拍落。
冷不丁秦鹤仙檀口微张,“啵”地喷出枚细小晶莹的碧绿毒针,左肋又被掌力击中,远远抛飞在雪地里不住翻滚,洒下溜血线。
哈元晟声惨叫,左眼被毒针刺中。好在秦鹤仙连受重击,功力大损,这下入眼不深,否则焉有命在他也着实凶狠,抬手将左眼珠整个剜出,以免毒气蔓延伤及首脑,却也疼得嘶声大吼,几欲昏厥。
刁冠绝见秦鹤仙连伤龙三姑哈元晟,心下怒极,探爪插向她的后脑。总算记得要留下活口逼问慑仙玦下落,惨无人道爪往下滑移,改抓秦鹤仙后脖颈。
就在这千钧发之际,飘洒的风雪突然如惊涛骇浪般往两旁翻卷,团乌光似天穹圆月映照四野,驱散了无边无际的黑暗,向着刁冠绝轰到。正是真禅去而复返,祭出了云岩宗的佛门绝学“满月清凉诀”
“砰”刁冠绝瘦高的身躯重重撞飞,真禅亦被震得气血翻腾,险些栽落。
他拼命稳住乌龙神盾,左臂揽起母亲,不顾切地往东冲去。
“孩子”秦鹤仙失色的眸中亮起了光彩,溢出了两滴晶莹的泪水。
“咄”哈元晟纵声爆喝,从袖口里祭出团绿莹莹的物事,迎风暴涨散开,化作张幕天席地的大网,罩向真禅。
“砰”乌龙盾撞在网上,绿雾抖动大网反卷过来,裹住了真禅。
“呀”真禅低头看了母亲最后眼,奋尽全身力量托住秦鹤仙往外推,赶在哈元晟的“颠之不破网”合拢之前,将她送了出去。
“真禅”秦鹤仙勉力回头,泪流满面,却见爱子在被魔网吞没前的瞬,朝着自己露出个温暖的微笑
霎那里她的脑海里闪过无数念头,终是横心道:“他们要从这孩子的口中挖出慑仙玦的下落,时半会儿定不会伤他性命。我若死在这里,此事更无人知晓。须得尽快找到北楚,只有他和灭照宫才救得了真禅”
当下硬起心肠强压内伤,御起奈何仙剑往南飞遁。眸中泪流,心间滴血。
刁冠绝教满月清凉诀轰得遍体鳞伤,吐血三升,眼睁睁瞧着秦鹤仙遁走,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龙三姑的心情却是更糟,秦鹤仙这逃,她身上的逍遥针便无人能解。思来想去,惟有效仿哈元晟壮士断腕,借过他的“碧鳞刃”将三块毒肉挖出,心中固然对秦鹤仙母子恨到极处,却也暗自怨恨刁冠绝冷酷无情,全不讲丝毫金兰义气。
真禅被颠之不破网紧裹,如同个粽子般滚跌在地上,感到三双怨毒的目光正向自己射落。他不敢去想接下来会有怎样的遭遇在等待着自己,仰望飘雪的黑夜母亲身影消失的方向,默默念道:“我不是孤儿”
大雪轻轻地洒落在他的脸上,像是娘亲温柔的亲吻,有些凉有些泪。
第五章 妖女
却说杨恒和杨南泰下了飞龙在天楼,也不理睬司马阳仇视的眼神,沉吟道:“爹爹,看这样子真禅必定出了大事,我想去次祁连山。”
这决定早在的杨南泰意料之中,徐徐道:“祁连六妖盘踞黑沙谷将近百年,凶焰滔天无人敢惹,你要小心。尤其是无相神君龚异嵬,此人目空四海极端自负,八十多年前因为闭关修炼无相噬元**以至于错过黄山论道,当时便曾放出话来,有朝日定要打得三魔四圣落花流水,俯首称臣。”
杨恒不以为然地笑道:“大言不惭,有机会我倒要见识见识他的无相噬元**”
杨南泰蓦地站定,沉声说道:“记住,山外有山,天外有天”
有道是卤水点豆腐,物降物。听到父亲教训,杨恒乖乖垂手应道:“是”
杨南泰这才举步向前,接着道:“祁连六妖都是使毒用计的高手,不可大意。”
他的声音虽然平淡,可杨恒依旧能感受到其中的拳拳关切之意,心中温暖追上杨南泰的步伐,低声道:“爹爹,你自己也要多加保重。”
杨南泰点了点头,望着杨恒半晌不言,终是挥挥手道:“去罢”
杨恒也不多话,向杨南泰躬身告辞,御起正气仙剑朝着祁连山的方向飞去。
截止目前他所获悉的有关真禅的所有消息,仅止于秦鹤仙语焉不详的只字片语。除了从中推断出真禅十有**落入了祁连六妖手中,危在旦夕之外,其他的来龙去脉却是概不知,更不晓得真禅何以惹上这等大麻烦。
但他是自己同父异母的亲兄弟,这事昭然若揭,料秦鹤仙不会说谎。
待到黄昏时分,杨恒业已往北行出数千里,放眼望去前方有座繁华大城,正是兰州。不过是在年前,他御剑飞行只能坚持个把时辰,而今乘风驾云长驱苍穹大半日,身体也丝毫不觉疲倦。非但体内真气充盈流转,更有神息融和自然,汲取日月天地之菁华,源源不绝充实丹田,几无穷尽。
杨恒心急赶路,也不入城,御剑折转向西。天色渐渐变暗,脚下是条连绵蜿蜒几千里的莽莽戈壁,因地处黄河以西而被称为河西走廊。壮阔的夕阳之外,雄峻苍凉的祁连山延绵千里,如条巨龙顺着戈壁蓝天消失在地平线上。
杨恒幼时听杨南泰说史,知道就在这祁连山北,古往今来曾有无数异族铁骑卷着如云风沙呼啸而来,与中原戍卒连番鏖战,血染黄沙。他举目俯瞰,那片广漠无垠的戈壁之下,也不知埋葬了多少铁血男儿的壮志英灵,连铺面的风都带着金戈铁马的血腥气息。
神思飞扬间,祁连山已近在眼前。此际正值隆冬,天寒地冻大雪封山,莽莽的林海雪原无边无际沉浸在夜色里,蓬蓬五彩的瘴气从林间飘起,如云雾般笼罩山野,被风吹得婆娑轻舞,极尽炫丽。
杨恒心里却道了声“糟”,敢情说走就走,自己却是连黑沙谷的所在也不知道。
这祁连山方圆数千里,如无人指引,要寻到黑沙谷,几与大海捞针无异。
想到上回也曾踏遍东昆仑无功而返,杨恒心里只剩下了苦笑。他凝剑四顾,山色凄迷渺无人烟,想找个向导都不可能。忽地心头动道:“娘亲曾说过,祁连山魔物横行,毒虫肆虐,自古以来便是魔道妖人的啸聚之地,只是近年来祁连六妖名声大振,俨然成了群妖首脑。若能抓到几个小妖,何愁问不着黑沙谷所在”
他收了正气仙剑,朝着下方的山麓里御风飘降。低空中几头巨翅魔雕正在盘桓觅食,瞧见杨恒飞落,不约而同鼓啸振翅,扑袭过来。
这魔雕碧目墨羽,翼展超过两丈,道行之深直追千年山魈,堪称空中霸王,也是横行霸道惯了,居然把杨恒当作了今晚的夜宵。
杨恒心念微动,射出支九绝梭。“噗”地打穿冲在最前头的那羽巨翅魔雕的左眼。魔雕凄厉啼鸣,坠入下方山林。顿时从暗处冲出群魔物,扑住魔雕尸首通狼吞虎咽。顷刻间这头硕大凶悍的魔雕便只剩下具空空的骨架。
另几头魔雕识得杨恒厉害,呱呱惊叫哄而散,迅速没入浓重的瘴气里。
杨恒收回九绝梭,贴着树梢向前飞行。夜风徐拂,吹动着微带腐臭异味的瘴气,犹如薄纱轻扬。杨恒来功力深厚,足以抵御瘴气,二来体内有千年山魈精血,百毒不惧,故此无需屏气敛息,舒展神息查探四周动静。
黑暗的密林中时不时响起各种稀奇古怪的声音,双双魔物精亮的眼眸宛若鬼火般忽明忽暗,此起彼伏。杨恒艺高人胆大,径自往深山老林里行去,视线所及林木森森,怪石嶙峋,座座幽深漆黑的洞岤掩映在茂密的灌木丛后。
这般行出半个多时辰,周围各种魔物的呼吼嘶鸣不知为何变得越来越响,越来越密,依稀隐藏着某种惶恐与不安,像是预感到有什么危险即将降临。
突听“呼”地轰鸣,群火红色的魔蝠自他右侧不远处飞掠而过,对近在咫尺的杨恒视若未见,似团赤云般朝着西面的山坳涌去。
紧跟着密林里又响起轰隆隆的蹄声,震得山摇地动,浓烟滚滚。数以百计的各种魔物从四面八方的栖身之处涌将出来,汇成道壮观的洪流,撞开林木荆棘,齐齐向西奔腾,沿途上不断有其他魔物加入,如滚雪球般越聚越多。
而原本寂寥的夜空也开始喧嚣。大批大批的魔鸟毒虫鼓动着五颜六色的翅膀似云团般聚集,像是受到了某种奇异的召唤,也朝西面的山坳铺天盖地的飞去。
山魈夜魅连体八翼枭巨灵熊断背虎人面狸这些杨恒叫得出又或叫不出名字的可怖魔物汇聚在处,竟是秋毫无犯,各行其道,就像是在赶赴场盛宴,甚而对飘飞在山林上空的这位不速之客亦懒得多瞧眼。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杨恒见此情景不觉感到骇异,他好奇心起,不疾不徐地在上空跟随,心中隐隐觉到缕不祥的气息。
忽然,成百上千的魔物停止飞奔,安静了下来,不会儿便隐入了暗处。
前方的山坳里出现了座幽蓝色的湖泊,水面平静而深邃,像块醉人的宝石,镶嵌在草木环抱中。那些魔物便鸦雀无声地蛰伏在小湖四周,目光紧盯湖面,空气里弥漫着紧张与诡异的氛围。
杨恒落到湖畔株古木上,双脚踏住树梢,心中诧异道:“莫非这湖中有古怪”
下子,湖畔万籁俱寂,只有魔物或粗重或细微的呼吸声从黑夜里传来。远处,仍有大批的魔物从不同方向朝这里赶来。甫靠近小湖,便无例外地隐伏下来。
杨恒舒出神息,徐徐渗入湖中,却空荡荡的什么也感觉不到。
正当他在犹豫是否要潜入湖中看个明白之际,湖面上忽地亮起了簇银色的微光。先是如点灯火,随后像涟漪般扩散开来,蔓延到五丈方圆,亮度也不断地增强,到后来几不可以目逼视。仿似天上的圆月,就在这刻谪入尘埃,浮现于眼前静谧幽蓝的湖水之中。
众魔物突然马蚤动起来,发出声声低吼啼叫,似惊恐似愤怒,在山间回荡。
“哗”水面微微有点儿波动,自湖下缓缓升起簇银色的尖角,慢慢地呈现出朵含苞待放的绚丽奇葩。随即水波翻滚,花苞下方的片巨型叶片也浮升到湖面上,如叶银色的扁舟,静静悬停。
“轰”花苞中蓦然迸放出蓬刺眼光华,照得小湖片银白。
杨恒突觉灵台警兆升起,意念动处铁衣神诀护持周身,双眼不由自主地闭。
仿似有股彻骨的寒风吹拂过来,令得他生出极不舒服的感觉。同时身子就像有无数冰冷的细针戳中,虽被铁衣神诀的护体罡气挡了住,可杨恒仍不禁打了个激灵,全身的血液也有瞬间的凝冻。
好在银光倏忽黯灭,寒气亦随之消失。他睁开双目,却几乎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所见。弹指的工夫,脚下那株千年古木枝干枯萎,叶片枯黄飘落满地。
银光所及的百丈方圆内,花谢草枯,万物寂灭。连同那些隐藏在左近的魔物,也在无声无息中死伤过半,只剩下诸如巨灵熊这般极尽强壮凶悍的魔兽七窍流血,仓皇地往后退却。
湖面上,那株银色奇葩已打开了六片花瓣,当中银白色的花心上,位赤裸少女酣然卧睡。她至多十二三的年纪,身体尚未发育完全,但对玉乳已是小荷才露尖尖角,被披散下的银色长发遮掩得若隐若现。
她的肌肤玉洁冰清,如丝绸般光滑晶莹,隐约透着奇异的银色光晕,如朦胧的薄纱更增分神秘。张豔丽绝伦的脸庞上含着缕天真无邪的浅笑,尽管仍稍显稚嫩青涩,但也只能用完美无瑕来形容,却又有种与生俱来的冷。
然而这种冷却是和石颂霜极不同的。如果说后者如同朵洁白无瑕的雪莲,令人不敢稍起亵渎之念;那么眼前酣睡的少女便似朵完全以万载寒冰雕琢的霜花,美到了极点,也冷到了极点,仿如连骨子里都不带丝毫的生气。即使是在微笑时,依旧拒人于千里之外。
轻轻地颤,少女睁开了剪水双瞳,眸如点漆清澄得不含半分杂质。好像透过它能眼望见她的心底,却又什么也看不见。
她慵懒地在花心上坐起,兀自带着倦倦的睡意打量着这世界。
“呜”千百魔物分从空中水下冲向湖心的少女,狠戾的啸音如奔雷滚动,却令杨恒无端地感到丝视死如归的悲壮。
“簌”巨大的奇葩刹那间凝缩成枝长约尺许的银色异花,落到少女纤柔的小手中。她卧坐在水面上,娇媚的胴体焕发出雾样的银光,手中的奇葩好似被点燃,霍然迸射出簇耀眼的光焰。
朵朵银芒闪闪的光花便从焰舌间喷吐而出,凝成圈光球往四外涌去。
那些前仆后继冲入湖中的魔物,无论大如巨灵熊断背虎,又或小如吸血蚊霹雳蜂,尽都伴随着震耳欲聋的爆裂声,被银色的光华炸得粉身碎骨。
时间湖面上怒浪冲天,水雾迷蒙,魔物的残肢断体四处横飞,洒溅开的血雾就像下了场倾盆红雨。
杨恒远远注视着湖面上发生的切,惊异莫名道:“这少女是什么人为何引得众多魔物不顾生死拼命围攻”更猜不透她手里的银色奇葩究竟是何来历。
转念间湖面上的魔物死伤大半,剩余的也似意识到它们的道行根本不足以与这少女抗衡,攻势渐歇往后退去。片刻之后,终于彻底放弃围攻,躲回了林里,口中发出呜呜的低吼,犹自不甘离去。
少女站起身,熄灭了银花的光焰,低下头望了眼血红的湖面,像是在审视自己绝世的姿容,又像在眷恋什么。
她的赤裸的莲足轻盈地踩踏在水面上,冰凉的湖水刚刚没过脚面,纤手轻握着银花往湖边走来,却刚好对准了杨恒藏身的方向。
“莫非她已发现了我”杨恒敛形匿踪动不动站在树梢上,运出“浮木诀”中的式“缠丝”之变,身形与黑夜水乳交融,心中对这少女产生了无比的好奇。
走到半,也许是方才为了对付魔物的狂轰乱炸,消耗了不少气力,她忽然站定在岸边,微微合眼,深深地吸了口气半晌后徐徐呼出,如此循环往复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