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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剑惊仙 第 20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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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见到刺客踪影,却瞧见明镜大师明月神尼和明水大师疾飞而至,更有四五名在附近守夜的天心池弟子也闻声赶到。

  杨恒出指点住真刚胸膛上血如泉涌的伤口,急问道:“怎么回事”

  真烦喘息道:“我和真刚正在打坐运功,猛地有人破窗而入,爪插向我的头顶。真刚为了救我,奋不顾身地扑上,被刺客抓中胸口。”

  明镜大师等人已进到屋里,明水大师神情镇定,问道:“你可有看清刺客模样”

  “身黑衣,面蒙纱巾,身材瘦小,眼光凶狠。”真烦不假思索地回答道:“可惜屋里太暗,刺客的身法又快得不可思议,我也只看到了这些。”

  明月神尼看看屋顶的窟窿,也跃身上房,摇头道:“看不见了。”

  真诚惊魂未定地问道:“真刚和真禅没招谁没惹谁,是谁要对他们下此毒手”

  明镜大师沉静道:“可能刺客的目的,是不想让你们四个明早出现在樱花台上。”

  “谁会这么做”明月神尼飘落屋中,面色铁青道:“恁的歹毒”

  明水大师将枚云岩宗秘制的九元丹喂入真刚口中,说道:“两种可能。”

  杨恒心中已猜到明水大师所说的两种可能是什么,但他和这老和尚彼此看不顺眼,于是低哼没说。

  明镜大师却摇摇头道:“不可能是另外三派所为,定是魔道人物存心捣乱,要让樱花台办不成。”

  话音刚落,白头峰上警讯四起,仿似正在印证明镜大师的推断。

  杨恒环顾左右,隐隐觉得好像少了谁,蓦地凛叫道:“谁看见了真禅”

  真诚“啊”了声道:“他被隔壁院里的那位女施主拉出去聊天,并不在屋里。”

  杨恒也顾不得隐瞒什么了,跃到院里纵声呼喊道:“真禅,西门姑娘”

  群山回荡他的喊声和天心池频频发出的警讯,惟独不见真禅和西门美人的回应。

  杨恒眺望着远处影影绰绰来回奔掠的天心池弟子,心头发沉,鼻尖的冷汗登时渗出。

  第五集 春水天池

  第章 狭路

  真禅真的很惨,别人可以运功打坐,为明天的樱花台会养精蓄锐,而他却被个惹不得又躲不得的疯丫头拉到屋顶上吹冷风看夜星。

  本来这种事也许可以很浪漫,可惜真禅是个和尚,而身边兴致盎然坐着的,是西门美人。所以他边很无奈地拼命忍着哈欠,边听西门美人忽而神往忽而忧郁地说事。至于她到底说了些什么,真禅实在感觉很混乱,也就没听进多少。

  然后月亮就爬上了中天,然后就发生了真烦遇袭,真刚受伤的变故。

  等他们两个回过神来,黑衣刺客已击破屋顶向后山飞掠逃逸。真禅尚在犹豫,西门美人早已跳起身,娇叱声:“追”亮出奇形双刀施展惊燕身法衔尾直追。真禅“咿呀”叫着想拽住她,奈何西门美人已溜烟地去远,无奈之下只得拔起身形,缀在她的身后也追了下去。

  那黑衣人似在担心黑夜中御剑的光亮太过炫目,容易被人发现围堵,因此虽晓得背后有人追来,却仍是以御风术疾向后山而逃。

  这时只要西门美人扬声喊,周围巡夜的天心池弟子势必能闻声赶来,层层阻截。可这丫头来毫无经验,二来自信满满,门心思要追上黑衣人和他斗上斗。至于真禅,却是想叫也叫不出来。

  如此追出炷香的工夫,前方传来隆隆声响,月光里道天瀑从山崖上倾泻而下,注入二十多丈下的深潭中。飞溅的水滴尤在空中,便凝结成晶莹剔透的冰珠,竟已追到了长白天瀑前。

  真禅见黑衣刺客越飞越快,与两人之间的距离不断拉大,急中生智祭出乌雷印,束黑光向对方头顶轰落。

  黑衣刺客迫不得已停下身形,从大袖里掣出条软鞭“唰”地抖出圈圈赤色光环套向乌雷印。但听“砰砰砰”响鸣不绝于耳,乌雷印在软鞭幻动出的光圈里跳动摇晃再也轰落不下。

  这么稍耽搁,西门美人拍马赶至,奇形双刀使出家传的“开天辟地九连环”,寒光霍霍尽是类似魔斧的劈砍招式,不由分说攻向黑衣刺客。

  黑衣刺客低声喝,软鞭卸去乌雷印余劲,将它甩飞上天,左手五指戟张如锥锁向西门美人咽喉。

  西门美人双刀合,迫退对方的魔爪,突听“嗖”地风响软鞭已从背后迂回拍至。

  亏得真禅及时赶到,手持乌龙神盾“”地硬接鞭,凝念收住乌雷印。

  三人在瀑布前高呼酣战,发出的声响却被震耳欲聋的瀑布飞腾声完全湮没。

  黑衣刺客本以为十招之内就能收拾下这两个年轻人,可交起手来才发现满不是那么回事。西门美人的双刀大开大合,真禅的乌龙神盾固若金汤,两人联手居然也是威风八面。

  他惟恐夜长梦多,且战且退,慢慢将两人引入彻骨的寒潭深处。西门美人攻得兴起,步步紧逼,只把封架对手攻势的差事完全丢给了真禅。

  此时已有若干天心池弟子从天瀑前飞经,但个个急于追寻敌踪,又哪曾想到敌人其实就在脚下的寒潭之中

  斗到三十个回合开外,三人兀自不分胜负。黑衣刺客渐生焦躁,软鞭猛攻三式,抽空左手掐法印,默念真言从大袖里祭出只黑色风袋。

  只见袋口开,“呼”地从中飞出团团闪着荧荧惨绿光芒的小飞虫,似乱云横飞铺天盖地朝两人压了过来。

  西门美人大吃惊,想问声“这是什么玩意儿”,无奈人在水下不能张嘴。

  真禅也吓了跳,赶忙挥动乌龙神盾左接右挡。

  黑衣刺客趁势反攻,大半的攻势都是朝着西门美人涌去。西门美人既要抵挡软鞭侵袭,又要应付绿光飞虫的攻击,顿时手忙脚乱险象环生。

  偏偏真禅见对方如此厉害,胆气不由泄,修为立打七折,形势越发凶险。

  猛地西门美人娇躯颤,右肩被只绿色光虫咬中,雪白晶莹的肌肤上立刻起了个惨绿色的水泡,缕缕毒气迅速向全身扩散。

  真禅大惊,想起当日曾用乌雷印毁去无动真人那支雪白小剑的旧事,当下故技重施,怀里乌光掠出直撞风袋。

  黑衣刺客见状软鞭飞挑,欲将乌雷印阻截下来。真禅早有预料,乌龙神盾呼呼挂风往对方身前狂劈三招,逼得黑衣刺客只能回鞭自保。那边西门美人强压毒气,咬牙挥刀从旁策应,好让他腾不出心神驾驭风袋。

  “轰”地声闷响,乌雷印击中风袋,炸开团精光。强烈的气流卷裹潭水冲天而起,潭下水波震荡地动山摇。

  风袋立时瘪,黑衣刺客勃然大怒,软鞭盯着摇摇欲坠的西门美人通狂攻。

  真禅也因乌雷印的反噬之力震得气血汹涌,手足酸软,时间成了过河的泥菩萨。

  千钧发之际潭上束青芒劈波斩浪气贯长虹,向着黑衣刺客头顶激射而至。

  黑衣刺客凛然惊,左掌荡开西门美人的双刀,软鞭运足气劲向剑光拍去。

  “噗”软鞭将青色剑华激得向左偏斜,却不料来人变招极快,微运气翻腕,顺势剑已插入黑衣刺客的左肩。

  黑衣刺客闷哼翻飞,收起风袋往潭上飞遁。真禅惊喜交集,定睛望去但见杨恒正冲自己微微笑

  原来白头峰上的四派门人频频遭袭,不仅天心池人马出动,各派高手亦同仇敌忾,找寻敌迹。杨恒搜寻到后山,恰好见到寒潭水柱溅起,隐隐有炫光在潭底晃动。他立知有异,身剑合破入潭中,远远瞧见真禅与西门美人遇险,当即施展式“天塌地陷”杀向黑衣刺客,举将其刺伤。

  见黑衣刺客要逃,又因水底光线幽暗,急切间杨恒也不知西门美人已经受伤,于是向真禅打了个手语,率先仗剑追去。

  真禅想要叫住他,眼角余光却见西门美人情形不妙。他赶忙收起乌雷印,探左臂揽住西门美人凝目打量。就见她双目紧闭满脸绿气,嘴唇发黑,业已昏死过去。

  真禅心头乱跳没了主张,急忙忙抱着西门美人上岸。这时白头峰上下风声鹤唳,侦骑四出,却没谁来注意这个怀抱美女的小和尚。

  真禅左右张望,早已看不到黑衣刺客和杨恒的踪影。他刚想抱着西门美人回白鹭苑求救,冷不防怀中美人嘤咛痛呼浑身颤栗,双手无意识地死死抱紧真禅脖子。

  真禅微微定神,发现毒气已蔓延到西门美人的玉颈,不禁心头惊道:“不好,这毒气往四周发散,即已扩展到脖颈,想必距离心口也是不远。等我将她带回白鹭苑找师伯师叔们解毒,只怕她的小命已经没了。”

  六神无主之际猛然想起在尽淘岩修行时,真严和尚曾传授过中毒之后的紧急救治方法,赶忙放下乌龙盾将西门美人抱坐在岸边的灌木丛里,左掌贴住她的背心输入真气护持心脉,右手褪下肩头衣衫。

  月光下,个浑圆舒润的香肩展现在他的眼前,被湿漉漉的小肚兜半遮半掩的挺茁酥胸绿气隐隐,如波浪般剧烈起伏。

  真禅呆了呆。他身为和尚,长这么大还是破天荒头遭看个妙龄少女的身体。虽说佛经里教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可当真的面对时,似乎并不如念经时那么容易

  他的心砰砰砰跳得比毒气攻心的西门美人还快,舔舔发干的嘴唇战战兢兢低下头,眼睛闭双唇贴住冰凉的肩头,边运气流转全身边吸吮水泡里的毒液。

  股腥臭难闻的毒汁入口,顿时令得真禅不由自主打了个激灵,微微感到头晕目眩。他凝定心神,体内雄浑的真气不住将渗入的毒气卷裹化解,口口用力吮吸着西门美人的伤口毒液。

  面吸面吐,好不容易吐出的血液逐渐变红,西门美人身上的毒气也不再蔓延。真禅亦是头昏脑胀,阵阵地反胃欲呕,再也感受不到美人在抱心猿意马的奇妙滋味,只想着找个地方躺下来大睡觉。

  这时候西门美人缓缓苏醒,睁开失去神采的妙目,立刻察觉到胸口沉甸甸的像是被什么东西压住,缕缕有热又痒的奇异感觉不住从胸脯上传入体内。

  她诧异地勉强垂眼观瞧,差点失声尖叫。原来不知何时自己罗裳半褪,而哑巴小和尚双眼半睁半闭正头靠在自己最珍视不过的双峰圣地之上

  “我杀了你”她也顾不得去想其中缘由,抬起左手紧握的弯刀往真禅脖子上抹去。真禅昏沉沉猛感寒气袭来,下意识地抬头让,“唰”弯刀走空差点划破西门美人自个儿的胸脯。

  真禅茫然中看见西门美人双颊如霞,怒目圆睁,咬牙切齿的模样好不可怕,激灵个冷战忙不迭松开她的娇躯逃到边。

  西门美人被真禅推得在地上连滚几圈,呼呼娇喘无力起身,只好恨恨道:“小和尚,我誓要杀你”想着自己莫名其妙地被个和尚侮辱了,不禁又是委屈又是悲愤,珠泪涌出泫然欲滴。

  真禅不知所措,慌里慌张打了串手语。可惜西门美人本就不懂,此刻心慌意乱下又见这小和尚冲自己不停地挤眉弄眼指手画脚,羞怒之下更不多想,奋力将弯刀掷向真禅。

  真禅闪身躲开,咿咿呀呀还想解释。西门美人咬银牙,骂道:“不要脸的坏和尚,姑奶奶做鬼都饶不了你”横右手弯刀往自己脖颈上抹去。

  真禅吓得魂飞魄散,无暇细想扑上前去,把抱住她的手腕。只是用力过猛,身子又扑倒在西门美人的娇躯上。

  西门美人且怕且怒,以为这小和尚不放过自己欲图强行非礼,情急中口狠狠咬在真禅的面颊上。真禅吃疼大叫,又不敢松开右手,只好拼命将压在自己与西门美人身体之间的左手抽出,可往上撩触手处团柔软。因疼痛难忍,情不自禁地把抓住呵呵叫疼。

  却不料西门美人竟如遭电击,浑身酸软身躯僵硬,松开贝齿睁大眼睛呆呆地看着自己

  真禅低头瞧,顿知大祸临头,“啊”地忙夺过西门美人的弯刀从她身上触电般跳起,步步往后退却,双手乱摇只恨自己有口难言。

  西门美人望望自己被抓得发红的胸脯,没顶的羞愤吞噬全身,余毒随着血行加速重又发作,再次昏迷过去。

  真禅说什么这次也不敢再往前凑近,正感彷徨无计时忽见明月神尼御风飞落,神情错愕道:“真禅,你在干什么”

  真禅如获救兵,急忙比划着将事情原委诉说了遍。总算明月神尼五六年来每日都要到法融寺教授杨恒,和真禅相处多了,对他的手语也能知半解。

  好不容易弄明白了,明月神尼蹙起眉头道:“你也太莽撞了,这也怪不得人家误解”弯腰抱起西门美人,喂下颗解毒灵丹,又替她将肩上衣衫穿好,吩咐道:“你送她回白鹭苑休养,我去追真源。”

  真禅愁眉苦脸接过西门美人,明明是位千娇百媚的美女,可抱在他的怀里却像是团炭火,眼巴巴望着明月神尼御风远去。

  再说杨恒追出十数里,见黑衣刺客蓦地掠入下方山林中,知他妄图借助地形掩护,甩脱自己。他发声清啸,向左近的同道示警,跟着追入密林里。

  孰料身形甫投入林内,蓬犀利强劲的掌风便从侧翼袭来。杨恒反应极快,挺腰踢出浮云扫堂腿,“砰砰”两记将掌风震散。

  没等他缓过气,道黑影疾射而来,探出左手五指朝杨恒胸口抓落。

  杨恒人在空中无从避闪,正气仙剑铿然挥出,式“顺天拂云”反挑对方左腕。

  “啪”来人化爪为掌在剑刃上运劲按,借势弹起右掌袭向杨恒的面门。

  刹那之间,杨恒与对方打了个照面,不由得心神剧震,惊叫道:“妈”

  来人神色漠然,掌势更盛,顷刻已迫至杨恒眉心。杨恒身体笔直疾坠,争取到线喘息时间,左手拈花指点向大魔尊的掌心劳宫岤。

  大魔尊低哼撤掌,左足悄无声息地飞踹而出。杨恒强压心头震撼,更晓得母亲此时此刻已不认得自己,再叫喊呼唤也无济于事,当下倒竖仙剑往大魔尊脚面插落。

  大魔尊脚尖挑,“砰”地脆响将正气仙剑高高踢起,露出杨恒小腹空门。

  杨恒暗道不好,也不等看清对方来招,全凭灵台感觉左掌朝下拍落,“啪”地堪堪与大魔尊袭来的左掌击在处。

  股沛然莫御的魔气汹涌破入,绞得杨恒左臂经脉疼痛欲裂,身子不由自主往后飘飞。大魔尊如影随形,右袖拂出缠向杨恒腰间。

  杨恒吐气扬声,正气仙剑施展式“颠倒乾坤”借着对方掌劲飘送身形向后翻滚中送出剑锋。“啵”正气仙剑刺中袍袖,却是震滑,丝毫不能迟滞对方的袖风迫来。电光石火之间,杨恒处变不惊,伸左脚勾住侧畔株古树,借力拧腰往树干后躲。

  “喀嚓”树干被袖袂扫而断向后倒落,杨恒在背心触地的瞬间弹身而起,仙剑刚好迎上对方插落的左爪。

  “啪”大魔尊的左手五指合,竟生生捏住剑锋,股魔气顺着仙剑迫向杨恒。

  杨恒仰天倒地,直感对方的魔气排山倒海涌入右臂,望着母亲近在咫尺的那双冷漠无情的双眸,心里发酸,叫道:“妈”奋起余劲振腕转剑,射出支九绝梭。

  大魔尊挥袖荡飞九绝梭,左手松正气仙剑已破茧而出,如行云流水般刺向她的小腹。大魔尊冷冷笑,心下也奇怪这少年数月不见,修为竟是日千里,自己几近全力连攻十余招居然拾掇不下,更不明白他为何连声向她叫“妈”

  疑惑间看到杨恒那双眼睛,莫名的她的心底下恍惚,随手震开正气仙剑,诧异道:“他看着我的眼神为什么这样悲伤”

  不意灵台警兆陡生,有深沉沙哑的老者声音在身后喝道:“接招”伴着话音卷澎湃浩荡的寒气毫无征兆地击向她的背心。

  “砰”大魔尊倏然回身出掌招架,与老者硬对掌,口中低低嘿,已看清楚袭击自己的正是天心池七院总监盛霸禅。

  她晓得此人乃仙林正道泰斗级的人物,想要分出胜负少说也需拆解到百招开外。旦让四大名门的高手耆宿闻讯赶至,欲待脱身殊为不易。于是身躯放软,借助对方掌力相送,顺势隐没在密林中。

  杨恒骨碌起身,望向娘亲消失的地方怔怔发呆。

  盛霸禅上身晃了两晃,长吐口浊气方觉胸口的窒闷稍去,亦暗自惊骇于对方的掌劲之强。他见杨恒伫立不动,稍感讶异,问道:“真源师侄,你受伤了”

  杨恒摇摇头,不晓得是应该感激盛霸禅救了自己,还是恼怨他惊走了娘亲

  盛霸禅看着杨恒心不在焉的样子颇觉奇怪,咳嗽声道:“打伤贵派同门的,就是这妖妇么”

  乍听对方称呼自己母亲为“妖妇”,杨恒心头怒,深深吸了口山里的寒风,淡淡回答道:“不是,打伤真刚师弟的,是个黑衣蒙面老头。”

  盛霸禅点点头道:“想必这女子是预先隐匿在林内负责接应。亏得你修为精湛反应灵敏,才没遭遇毒手。”

  杨恒勉强笑笑再不言语,心中道:“不晓得娘亲与盛霸禅对了掌,有否受伤”

  盛霸禅只当他面对自己有些紧张,说道:“我们回去吧。”

  他将杨恒径自领到白天聚会的天下观宝轩殿中,不久后其他各派首脑也陆续接到通知赶来。杨恒被盛霸禅安排到右侧最末的位子上,望着位位名动仙林的正道翘楚步入宝轩殿落座,脑海里翻来覆去尽是娘亲的身影。

  等天山神会宗的掌门殷长空偕着门中三位长老入座,殿外天心池弟子将门关闭。

  盛霸禅道:“方才的变故诸位已经知晓,我们四家准备今早出战樱花台的弟子尽皆遇袭。在下刚刚收到的消息是,本派伤了两人,神会宗死伤,雪峰派有位门人战死,云岩宗即使损失最小也有位弟子身负重伤险些丧命。”

  他顿了顿,又道:“这是樱花台剑会举办以来,前所未有之事。本门忝为东道主,未能尽到警戒保护之责,委实愧对各位同道。当务之急,还是要先弄清楚,是什么人针对四大名门下此狠手”

  无动真人嘿然道:“依贫道之见,尽管凶手形迹诡异,可也逃不了是魔道妖孽”

  匡天正瞧瞧这老道,心道:“听说雪峰派死的那个弟子就是他的门下,难怪这么大的火气。这事分明是针对樱花台剑会所为,老夫倒不便多口。”

  就听姗姗来迟的神会宗掌门人殷长空漠然道:“寻常的跳梁小丑又岂敢在四派云集天心池之际行凶闹事来人十有**应是魔教或灭照宫的高手。”

  明镜大师看向盛霸禅,缓缓说道:“看盛总监智珠在握的样子,莫非已寻到端倪”

  “不敢”盛霸禅暗赞这老和尚眼光锐利,在座椅里稍欠身道:“只是盛某在追索敌踪时,正巧听见真源师侄发啸报讯,因赶到及时与名黑衣女子对过掌,却是平分秋色,让她趁机逃脱”

  众人惊,均都心道:“以盛霸禅的掌力竟只能和那黑衣女子斗个平分秋色,着实有些难以置信”

  也难怪大伙儿惊讶,盛霸禅号称“独挡八面”,以掌力雄浑刚劲,招式迅猛多遍着称仙林。在正道各派耆宿里,抛开佛圣空照大师道圣宗神秀不谈,纯以掌上修为而论,已无人能出其左右。

  杨恒却对众人的猜测议论漠不关心,只埋头想着自己的心事。冷不丁盛霸禅向他招呼道:“真源师侄,请你讲述下遭遇那黑衣女子的经过。”

  杨恒省,当着众多正道泰斗难以推脱,只得从真刚遇袭说起,直讲到盛霸禅现身,迫退大魔尊为止。只是有意无意地叙述到后半部分的时候,笔削春秋三言两语简略带过,最后说道:“可惜林内光线太暗,弟子未能看清对方容貌。”

  盛霸禅微微笑道:“真源师侄说得很好,已不需在下多加补充。不过,盛某虽晚到步却恰好看见了这妖妇真容,以我的猜测此人多半便是传闻中的大魔尊”

  第二章 大计

  大魔尊宝轩殿内时死寂无声,针落可闻。似乎连这些位称雄仙林的四派宿老闻听大魔尊之名,内心也多有震撼。

  神会宗掌门殷长空问道:“盛总监不会认错吧据说这妖妇掌诛澜沧三英,剑弑怒江七雄,夜踏平黔东电剑门,横行无忌肆虐仙林,已是灭照宫的二号人物。”

  “应该不会错了,”盛霸禅道:“况且除她之外,盛某委实想不出还有哪个女子的掌力能与我分庭抗礼,甚或更胜半筹”

  “阿弥陀佛”明镜大师双掌合十低诵佛号道:“据传排教攻袭祝融剑派事,亦是此人在暗中驱使苏醒羽苏施主所为。”

  匡天正颔首道:“这事已从桐柏双怪的口中得着证实。毋庸置疑,今夜出手袭击四派精英弟子的,必是灭照魔宫的高手”

  杨恒隐隐觉得匡天正的话太过武断,可又想不出反驳的理由,不禁爽然若失道:“我总希望娘亲不要卷入这些血腥仇杀正魔纷争,以至于不知不觉就为她辩解。唉,今夜之后,四大名门便要视她为正道不共戴天之敌”

  他正苦恼着,就听盛霸禅道:“真源师侄,多谢你提供线索,请先回白鹭苑歇息。”

  杨恒猜到接下来众人要商议的定是极为隐秘的大计,而他也没心思在这儿多作逗留,于是起身礼默然走出宝轩殿。

  果然,待杨恒离去后盛霸禅神情肃,说道:“本派有个提案原先打算留待樱花台剑会结束后,再与诸位商讨。不料今晚就有灭照宫魔头来袭,伤我门人闯我仙山,简直视四大名门为无物,是可忍孰不可忍”

  无极真人问道:“不知贵派有何高见,盛总监不妨直说。否则憋在贫道心里,只怕明日整天都要心痒难熬。”

  他这搭茬调侃,令殿中的气氛略显缓和。盛霸禅哈哈笑,道:“请真人稍带片刻,在说这事之前在下建议咱们先来商定祝融剑派提出的加盟申请。要不然,匡掌门在这儿坐着也难受啊。”

  众人又笑了起来,盛霸禅接着道:“按照仙林四柱的盟约,自今日起的下个十年中,将由本派替代神会宗,暂摄盟主之位。作为今夜密会的主持,在下不便说得太多。只是重申下相关盟约任何影响四大名门的共同决策,都需四家掌门致同意。而在表决前,诸位都有阐述见解的权利。匡兄,请你先来”

  匡天正站起身道:“老夫没什么可说的,就想和大伙儿同舟共济,扫荡魔门”

  等了半天,见匡天正还没下文,盛霸禅怔了怔问道:“匡兄,你说完了”

  “完啦,”匡天正大咧咧地笑道:“该说的昨天下午都说了。”

  盛霸禅点点头,向王霸澹道:“王师弟,劳驾你请匡掌门到后堂稍歇。”

  匡天正晓得接下来四派首脑要闭门表决,于是率着匡天威等人随王霸澹到了后堂喝茶闲聊。可能是四派争论的异常激烈,直到个多时辰后才有人来请匡天正。

  待他坐定,盛霸禅略含歉意地说道:“匡掌门,经过四家掌门的商讨,目前我们还不宜接受贵派加盟。”

  匡天正倒也没多少失望之情,平静颔首道:“我明白,论资历论实力,敝派和四大名门都差得太远。就算顺利入盟,我都怕有人会嘲笑匡某攀龙附凤,自不量力。”

  无极真人轻笑道:“匡掌门,你可别把咱们这些老家伙都当成了势利眼。实不相瞒,我们希望将贵派入盟的影响减小到最低程度。因此希望徐图缓进,从长计议。”

  盛霸禅接口道:“换而言之,祝融剑派加盟仙林四柱已是板上钉钉的事,但不能急于时,以免引起各方的过激反应。为此,我们商量出了个折冲方案,希望贵派在未来十年中以四派之友的身份参与到盟约当中,等到下届樱花台剑会在云岩宗召开时,再做入盟。只是这期间,要委屈匡掌门点儿,不能像四派掌门那样享有表决权。”

  明镜大师说道:“匡掌门提出入盟申请,是老衲力相邀。今日的结果,也令老衲深感歉疚。作为补报,无论匡掌门是否答应以四派之友的名义加入本盟,云岩宗都会助贵派臂之力,消除排教隐患。”

  匡天正不以为意地摆摆手道:“大师说的哪里话来。当日若非贵派仗义相助,我祝融剑派早已成了排教刀下之鬼。四派之友不过是个名分,我老匡不计较”

  明镜大师松了口气,合十礼道:“多谢匡掌门通情达理,以大局为重。”

  无极真人拊掌笑道:“好啊,十年之后咱们就可以改名叫做仙林五柱啦”

  盛霸禅道:“匡兄诚意我们四大名门铭感肺腑,定会全力襄助贵派敉平排教”

  殷长空冷冷问道:“盛总监,既然祝融剑派入盟的是已有定论,是否可以进行下项议题了要是这么闲聊到天亮,只怕耽误樱花台剑会的举行。”

  盛霸禅微微笑道:“敢情殷掌门等得有点不耐烦了。咱们长话短说,在下想问诸位个问题:百年之后仙林的局势将会如何”

  无极真人摇头道:“百年太远,恕贫道眼拙,连十年后仙林局势也瞧不清楚。”

  “真人说笑了。”盛霸禅道:“依在下之见只有两种可能,要么咱们四大名门独力擎天,与魔教和灭照宫艰难对峙,维持现状;要么两大魔门联袂出击,将正道各派各个击破,至不济也要回到百年前魔门猖獗正道不彰的绝境之中。”

  殷长空嘿嘿低笑道:“盛总监的话有些危言耸听吧”

  明镜大师道:“善哉,善哉,人无远虑,必有近忧。老衲倒是觉得盛总监之言振聋发聩,值得深思。这些年我们仰仗无量天照之利,举扭转颓势稳住了阵脚。可生于忧患,死于安乐,老衲时常扪心自问日子是否过得也太安逸了”

  盛霸禅听明镜大师赞同自己的观点,精神振,朗声道:“大师所说的都是金玉良言咱们万万不能在寄望于下次的无量天照来打救正道,须得未雨绸缪”

  无极真人静静听完,说道:“不知盛总监有何高见,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

  盛霸禅道:“高见愧不敢当,但我希望四大名门能够吸取百年前的惨痛教训,以十年乃至三十年的努力,戮力同心,先发制人,除魔卫道,澄清寰宇”

  宝轩殿里又静了下来,人人都在思索盛霸禅这简简单单十六个字之后的含意。

  匡天正碍于身份,直到这时才得着机会发言道:“我老匡是个粗人,也不怕大伙儿听了误会。只想问盛兄句,什么叫先发制人”

  盛霸禅微笑道:“匡兄语言中关键,所谓先发制人就是要趁魔教元气尚未尽复,灭照宫内忧未消的千载良机,转守为攻举荡平”

  殷长空不以为然道:“盛总监的雄心壮志令老夫钦佩,奈何倾尽四大派之力,或可剿灭其中之,却也要元气大伤。岂不是让另家坐收渔利”

  盛霸禅胸有成竹道:“上兵伐谋,有时候要消灭敌人靠的并非是单纯的实力。何况魔教也好,灭照宫也罢,各有软肋,咱们齐心协力雷霆战,未必不能奏功”

  无极真人问道:“那么盛总监觉得应该先行解决其中的哪家”

  殷长空冷眼关注盛霸禅,似已猜到了答案,却漫不经心地抚摸几上茶杯。

  盛霸禅有意静默了须臾,才字字沉声说道:“灭照宫”

  众人尽皆愕然,无极真人“咦”了声张开睡眼朦胧的双目,看着盛霸禅道:“这倒出乎贫道意料之外,不知贵派为何选定灭照宫”

  盛霸禅早料到各派掌门会有此反应,微觉得意地笑了笑道:“首先灭照宫盘踞东昆仑,北震神会宗,西慑雪峰派,东抗云岩宗,四大名门中已有三家为之如芒在背不胜其扰。可倒过来想,它又是处在三家合围之中,届时三箭齐发,再加上本派和匡掌门的奇兵天降,定可马到成功。”

  明镜大师微微颔首,心道:“为了推行反攻大计,天心池竟不惜舍下对它威胁最大的魔教不攻,而先剿灭照宫,着实用心良苦。这计划绝非盛霸禅人可以决断,至少也是得到了道圣的首肯。”

  又听盛霸禅继续道:“第二,灭照宫驱策排教攻打祝融剑派,其狼子野心昭然若揭。与其任它坐大而人人自危,不如先发制人除去大患。至于第三点”

  他顿了顿,目光扫向明镜大师道:“贵宗收留了杨南泰的亲生之子杨恒,显见也看到了这点。杨惟俨的两个儿子反目成仇,引发内乱,只要我们趁势加以利用,必可收到事半功倍的奇效。”

  明镜大师皱眉道:“阿弥陀佛,真源虽是杨惟俨之孙,但在本宗亦不过是位普通弟子。他自幼蒙难,身世可怜,老衲实不敢完全苟同盛总监的第三条理由。”

  匡天正对杨恒也心存感激,帮腔道:“不错,咱们除魔卫道是分内之事,可也不能利用个无辜少年去暗算灭照宫。”

  盛霸禅从容笑道:“两位光明磊落,盛某佩服。这最后条理由只当我没说。”

  坐在盛霸禅下首的天心池太白院首座长老南霸天问道:“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匡天正扫过沉默不言的三派掌门,寻思道:“好家伙,四大名门这潭水还真够深的剿灭排教,打击灭照宫,我老匡千肯万肯,可也不能傻乎乎地被他们当作肉盾使。嗯,左右我也没表决权,先听听再说。”

  无极真人抬起头,悠悠道:“若说受灭照宫威胁最大的,应是本派。假如真能拔出灭照宫,贫道举双手赞成。不过嗯,兹事体大,从长计议,从长计议。”

  盛霸禅怔,在他的想法里无极真人应是第个赞同自己方案的人,哪晓得唠叨半天说了也等于没说,再望向明镜大师,只见这老和尚低垂双目言不发。

  倒是殷长空哼了声道:“盛总监,你觉得平定灭照宫,咱们有几分把握”

  盛霸禅沉吟小会儿,回答道:“只要准备充分,筹谋妥当,应有七成”

  殷长空淡淡道:“敝宗不比贵派与云岩宗那般家大业大,损失得起。要打灭照宫,必须战功成,否则杨惟俨反扑过来,头个遭殃的就是神会宗和雪峰派。等盛总监什么时候能有九成以上把握了,咱们再来探讨。”

  盛霸禅心生不悦欲待开口,不意听见殿里响起了轻微的鼾声。他举目望去,却见无极真人蜷缩在座椅里,好梦正酣。

  无动真人有些尴尬地伸手轻捅这位掌门师兄,无极真人茫然睁眼道:“散会了”

  明镜大师跟着接茬道:“盛总监,我看咱们今晚就商议到这里吧。”

  盛霸禅无可奈何,起身恭送各派首脑步出宝轩殿。明镜大师与匡天正并肩而行,走出天下观。匡天正见四下已无外人,才苦笑声道:“大师,今晚我可长见识啦。我算明白过来,不让本派直接入盟,是担心咱们两家盟中有盟,对他们不利”

  明镜大师摇首道:“匡掌门多虑了,老衲相信那三家掌门绝非心胸狭小之人。”

  匡天正哼道:“不是心胸狭小,而是野心勃勃盛霸禅为何早不提,晚不说,偏偏在天心池接任盟主的当口,要联合四家大张旗鼓攻打灭照宫还不是趁机掌权,想替代云岩宗成为四派牛耳”

  明镜大师眉宇隐露忧色,道:“盛总监其志不小,是福是祸尚未可知。老衲也赞同无极真人的想法,此事须得从长计议。”

  匡天正点点头,道:“为了本派的事,大师多费心了。”

  明镜大师含笑道:“匡掌门客气,应是老衲要对你说声抱歉才是。”

  当下两人在岔道前分手,匡天正目送明镜大师等人远去,阵山风吹在身上,尽是凌晨的寒意。他忍不住咕哝道:“他娘的,三月里的天还这么冷”

  明镜大师回到下榻的白鹭苑,看望过重伤昏迷的真刚后,与明水大师和明月神尼略作商议,将杨恒召至静室中。

  明镜大师道:“真源,真刚的伤势虽无性命之忧,但今早的樱花台剑会却已无法参加,由你替他出战。”

  杨恒怔了下,没想到出战樱花台的资格竟会这样种方式失而复得,可他已经没有丝毫的兴奋之情。

  见杨恒没有说话,明月神尼问道:“真源,你还在为昨天的事情赌气么”

  杨恒摇头道:“没有,我已想通了。古人说: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名利荣辱,得得失失都是过眼云烟,哪有那么多事情好赌气的”

  “善哉,善哉”明镜大师微感讶异,颔首道:“你能想通就好。赶紧回去准备吧。”

  杨恒朝几位高僧微施礼,声不响地走出静室。明月神尼担忧道:“我怎么觉着这孩子忽然变得有点古怪”

  明水大师道:“他这个多月不知所踪,回来又什么都不肯说,教人难以琢磨。”

  明镜大师徐徐道:“真源心地善良,性情率真,我们都应相信他才是。”

  明月神尼先看看脸高深的明镜大师,再瞧瞧满面平和的明水大师,不由得叹了口气道:“可他也越来越让人操心了。”

  杨恒却已听不到师长们对他的议论,独自走回暂住的小院子里。真诚和真禅都坐在那儿等他回来,真烦则留在屋里照料真刚。

  真禅朝杨恒比划问道:“明镜大师找你有什么事情”

  杨恒屁股在他身旁坐下,闷声答道:“他要我顶替真刚,今早和你们起闯阵。”

  “咿呀”真禅开心地点点头道:“太好了,我就猜是这样”

  真诚细心敏感,疑惑道:“真源,看上去你好像并不高兴,有什么心事”

  杨恒甩甩头道:“我很好。”说完他又陷入阵沉思之中,想着娘亲受杨惟俨驱使四处杀戮与正道为敌,昨晚又连伤数名四派精英,这样下去迟早会成为众矢之的,遭到正道诛杀。

  不能等了,再也不能等了他暗暗寻思道:“至少我已有与杨北楚拼之力,只要能潜入东昆仑救出爹爹,就可以想法子唤醒娘亲,不让她越陷越深,与正道各派结下血海深仇”

  “对,就这么干”他想定主意,“等樱花台剑会结束,我就找机会溜去东昆仑。凭着万里云天身法,未必不能接近百丈崖。”

  他心念定,人也变得轻松许多,猛听门外西门美人怒骂道:“真禅,你滚出来,姑奶奶要将你这坏和尚抽筋扒皮”

  听这嗓音,真禅立即小脸煞白,老鼠见猫般忙不迭往后院开溜。

  西门美人气势汹汹闯进院子,不见真禅踪影便朝杨恒问道:“那坏和尚在哪儿”

  杨恒困惑道:“不是真禅将你救回来的么,为何转眼就成了坏和尚”

  “他”西门美人再是娇蛮任性,也不好意思将寒潭边发生的糗事说与旁人知晓,张俏脸涨得彤红,气急败坏道:“你问那么多干嘛,快叫他出来”视线扫,刚好瞧见真禅在屋子后面探头探脑朝这儿张望。她怒从心起,娇叱道:“臭和尚,姑奶奶看你往哪儿跑”纵身向真禅扑去,人在空中双刀已出。

  真禅自认理亏,哪还敢和西门美人交手身影闪与她交错而过,躲到杨恒身后。西门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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