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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红楼之庶子贾琮 第5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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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别说是请大夫,就是连个搀扶的人都没!求求老爷们赶紧去救救哥儿吧!”小丫头哭的声泪俱下,王子腾、贾珍二人连忙赶到贾母房里。两人冲进内宅,自然是要有一群丫鬟、婆子们跟着的,因此此行浩浩荡荡,颇为壮观,竟是合家皆知。

  王子腾冲进贾母屋子里的时候,一眼就瞧见了地上躺着的三个人,心里不禁叹了口气。这老太太,可是糊涂了!如今不管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二房的官职、诰命,定是都保不住了!

  王子腾、贾珍见贾母也是请医熬药的,便只与史家兄弟,以及贾政见过礼,便招呼人将大房三人抬回去。三人若是就这么鲜血淋漓、人事不省的被抬回去,贾母、贾政、史家兄弟二人,怕是一个都讨不到好了!

  几人见此,也都慌了神,却因着王子腾和贾珍两家家主的身份,以及王子腾京营节度使的差事,都不敢反驳。贾母此时若醒着,说不定还能阻拦一二。可惜的是,贾母已经晕过去,自然无力阻止。众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王子腾等人扬长而去。

  17第十七章 二房下场

  王子腾今日诸事不顺,原本不过是看在亲家以及一起长大的份儿上,想要去安慰一下贾赦。顺便探探口风,打听一下贾赦的意思。自己的妹妹,再怎么不好,打断了骨头还连着筋呢。本想着若是能帮王夫人说两句话,大事化小,也就罢了。

  谁知道偏遇着一桩“惨案”。大房母子三人,不过一盏茶的时间,都被鲜血淋漓的抬了出来。加之被气病在床的贾赦,贾家大房竟然一下子折进去四个!

  王子腾是个聪明人,一看这般情景,就知道贾家二房定是不好了。早朝的时候贾恩侯才告过御状,不过一个时辰,一家子都折了进去。于情于理,万岁爷都是要恼的。王子腾带着贾珍,将邢夫人、贾琮、迎春三人抬回大房,又见贾珍拿了帖子,请了太医。然后连忙起身告辞。

  贾珍拱手道:“今日多亏了王大人了,否则,我都不知如何是好了。”

  王子腾客气道:“我与恩侯几十年的交情,不过是顺手而为,当不得一声赞。”

  二人客气一番,方才话别。

  王子腾走后,贾琮蹭的一下子,从床上蹦起来,光着脚就跑到邢夫人跟前。邢夫人此时也睁着眼,见此忙道:“哎呦,我的小祖宗,你可慢着些!”又招呼丫鬟,“还不扶着你们主子!”

  贾琮咧咧嘴,笑道:“母亲莫慌,我一点事儿都没有。”转身叫丫头们打了水来,细细的擦了一回,又漱过口,换了身衣裳,又成了那个活蹦乱跳的小淘气包了。

  邢夫人见此,方才放心,道:“可是吓着我了,你哪儿来的那么多血?”

  贾琮还未接话,此时本应仍旧“昏迷不醒”的贾赦走了进来,哼道:“素日里就知道淘气,偏着也能淘气出花样来。夫人不知,琏儿到现在还头晕着呢。”

  邢夫人一听,疑惑道:“琏儿怎么了?”

  贾琮笑嘻嘻道:“母亲不是问我的血哪儿来的嘛?从厨房偷了半截扎血肠的外衣,系个活结,灌两碗血进去。我一‘撞破头’,丫鬟们都围过来,挡住不叫人瞧见。再趁机扯破了血肠,涂得一身,任谁也猜不到是怎么回事。”

  邢夫人听了,心中好笑:“果然是平日里吃出来的鬼点子!只是你也过了些,厨房里鸡血鸭血,什么没有,偏着欺负你哥哥。”

  贾赦瞧了眼邢夫人神色,见她说的恳切,道:“不怪琮儿,动物的血有股子腥味儿。若是用下人们的血,怕走了风声,琏儿孝顺,自愿用他的,也算他的孝心了。”

  邢夫人面色如常,笑道:“迎丫头呢?也叫她过来陪我说说话吧。琏儿也是好孩子,老爷不如去瞧瞧他怎样了?”

  其实大房忠心的下人多着去了,用谁的不行?不过是此次“装病”的事情,将除了贾琏、凤姐儿以为,大房所有人都掺和了进去。贾琮有点小心眼儿,总想着也把贾琏夫妻拉下水才好呢。用过了贾琏的血,日后他们夫妻两个,想要装作不知情都不可能。

  贾赦许是知道贾琮的小心思,也许是不知道的。不过他自然也是抱着这个想法,毕竟贾母是府中的老太君,若是贾琏夫妻投诚到那边,也不是不可能。贾赦心中自然是相信自己的儿子,就是怕邢夫人日后会放心不下。贾琏夫妻对此事也能猜的出来,众人都是心照不宣而已。

  这就是大家子的悲哀,本来无事,为了投诚、避嫌,也得搅出些事情来。

  不说大房这边各怀心思,在说王子腾这个倒霉催的孩子。回府之后,立即提笔给皇上写了折子。

  平日里写折子,都是有固定格式的。先要请安,再表忠心,拖拖拉拉一大截写完,才提一两句要紧事。今日王子腾却顾不得那些了,提笔只将自己所见一一描述下来。

  自己下朝后去贾府如何安慰贾恩侯,正巧遇见贾恩侯病了。在屋中聊了一盏茶的时间,却有丫鬟慌慌张张跑进来,道贾恩侯夫人、女儿不知为何晕倒在地,人事不知,小儿子在祖母房中被叔叔逼死。自己自是不信的,跟着贾家族长去瞧了瞧,只瞧见母子三人倒在地上,都是鲜血淋漓。连忙将人接了回来。至于三人倒是怎么“病”的,自己是一概不知的。因着是人家内宅事务,不好插手,还望万岁爷详查。

  皇上收到这封折子,自然是怒火中烧!瞧瞧,多么惨绝人寰的案子啊。朕早朝时才说,这荣国府的爵位,日后定是他贾家大房的。此话才说不到几个时辰,这大房险些就要绝户了!这是公然想要抗旨吗!

  皇上毕竟想着是荣国公家,世家老臣,本不欲把事情闹得太大。本来早朝时贾赦把事情捅开,他还觉得有点小题大做。如今一看,却觉得幸亏贾恩侯先一步把事情闹大。否则以大家子的传统,天大的事情一床被子遮掩过去,日后真叫二房袭了爵,这皇家赏的爵位岂不成了笑话!

  万岁爷就是朝臣百官的启明灯,万岁爷的意志,就是大家行事的宗旨。所以当皇上冷哼了一声,皱了两下眉头,晚饭少用了半盏酥酪之后,御史们纷纷闻风而动。次日,万岁爷的案头上,就摆了厚厚两摞了弹劾折子。

  贾家老太君长幼不分,逼着长子让出荣禧堂给次子;贾家二老爷贾政,长幼无序、鸠占鹊巢,窃居荣禧堂十余载;二太太王氏,苛待庶子,令庶子自幼抄经念佛,移了性情。

  再有,一品诰命贾母,为长不慈,令一品诰命儿媳跪在瓷片上,险些废了双腿;正六品工部主事贾政,心狠手辣,为包庇嫡妻,逼死兄长幼子,意欲灭口;史家两位侯爷,助纣为虐,协助姑母、表弟,狼狈为j。

  御史是什么人?文人!文人最厉害的就是一张嘴皮子,噼里啪啦跟刀子似的。本来皇上只有三分怒意,看见这些折子,就有了五分了。再看见王夫人叫庶子整日抄经的那一段,直接升到了七分。

  你道为何?先帝在当今幼时,受了和尚的蛊惑,丢下幼子老母,出家当和尚去了。当今幼时受了许多苦,最见不得逼着人念佛的。一见王夫人不怀好意,逼着小孩子日日抄经,不许读书,心中怒极,觉得所谓毒妇不过如此了吧。

  只是皇上毕竟是皇上,并未立时发作,隐忍到次日早朝。

  所谓“掐架”,只有两方各执一词,才掐的起来。若是没人反驳,那些御史言官们,也就到此为止了。偏着贾母和史家兄弟都是蠢的,拉了一群趋炎附势的,纷纷给贾政说话。御史们一看这个,怎能善罢甘休?两方人马骂了整整一个早朝,骂的口干舌燥。

  拿银子骂人,是御史言官们的本职,熟练工种,到底还是史家兄弟落了下风。

  最后万岁爷拍板定论,一品诰命史氏,念其年长,降为从一品诰命,着其自省。正六品工部主事贾政,无才无德,心术不正,一撸到底,贬为庶民。六品宜人王氏,褫夺诰命,收监三月。再责令贾政限期搬出荣禧堂,并罚银十万,充公抵罪。史家兄弟为虎作伥,爵位夺其侯爵,均降为伯。

  早朝散后,宫中内官便来贾府降旨。自贾母起,贾赦、贾政、王夫人、乃至贾宝玉、贾环、贾琮,只要没病死的,除了邢夫人有恩旨,允许其卧床养病外,其余人等,一律得下跪接旨。便是贾母,也是硬撑着身子,从床上爬了起来。

  内官念完圣旨,贾政跪在地下直磕头,心惊肉跳,不敢出声。王夫人听说自己要被收监,早就瘫软在地,被侯在一旁的衙役,一把架起,就往外拖。贾母本就硬挣着,见此情景,眼睛一翻,又厥了过去。宝玉、贾环、探春,早就哭成一团。

  18第十八章 嫡庶

  王夫人抱膝坐在阴暗潮湿的牢中,呆愣愣的,心中还未晃过神来。怎么会、怎么会这样?自己是六品宜人,王家嫡女,嫁的是荣国府得宠的二老爷,育有两子一女,儿女双全。以前做了恶事之后,心中也曾反复想过后果,最坏的结果,不过是就此失宠,丢了权利。却从未预料过会有这么结局。

  王夫人不愧是原著中自始至终屹立不倒的人物,心中恍惚了半日,也就晃过神来了。经过了初入牢房的慌张后,反而镇定下来。不管大房怎么厌恶自己,为了名声,都不会任由自己在牢房中苦熬三月,定会派人打点。因此王夫人对于这三个月的生活,反而不怕,忧虑的,是出去之后的日子。

  此时心中仍然充满了算计的王氏,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京城百姓口中,“毒妇、恶母”的代名词。王家也是百年世家,颇有脸面,教养出来的嫡女,名声烂到骨子里去了,日后王家的女儿怎么嫁人?王家已经嫁出去的姑奶奶们,怎么做人?

  王子腾颇有壮士断腕的狠心,当机立断,族中公议,取家法,将贾王氏除名。从此贾家二太太,生死自有天命,皆与王家无关。王子腾此举,受到了王家各房男女老少的欢迎,纷纷称赞族长大公无私,不偏袒自己的妹妹。却不知,王子腾此时心中也颇不是滋味。再怎么不好,再怎么歹毒,贾王氏也是自己一母所出的亲妹妹。许是因为愧疚,王子腾叫管家往牢房去了好几次,送些被褥、吃食。只是他没有料到,此举被王夫人误以为哥哥心里还是向着她的,使得贾王氏日后做出更加严重的蠢事来。

  再说贾家这边。

  贾母昏倒后,贾赦自然忙着招呼人将贾母抬回去,又请了太医,前前后后的张罗着。往日里只巴结着二房,不将大房放在眼里的奴才们,此时已经知道,日后这府里是大房的天下了。因此一个个的都唯贾赦马首是瞻,至于呆愣在一旁的贾政,身边只有二房死契买来的小猫两三只,那些府里的家生子,都避得远远的,唯恐被贾政瞧中。

  贾政自年幼到现在,都是贾母的掌中宝,走到哪儿,都会有一群趋炎附势的围着,哪里受过这个。再看身边哭得好不可怜的两子一女,以及仍旧由奶娘抱着,还在襁褓中哇哇大哭的孙子,心中一痛,只叹气跺脚,抬步走了。

  二房要搬出荣禧堂,这是圣旨,因此一点波折都没有。不过两日,二房的东西就都收拾好了。贾母老泪纵横,拉着贾政的手,哭道:“儿啊,都是我害了你啊。我原本想着你日后无依无靠,不免偏疼你一些,谁知竟惹了你兄长记恨!”

  贾赦在一旁两眼一翻,老太太年纪大了,说话不过脑子,自己最是淳孝,不和她一般见识。贾政倒是满脸尴尬,他自以为是自幼读圣贤书书,为人端方正直,谦恭厚道,如今乍见母亲竟然明着偏向自己,却也不好说话了。

  贾母哭了半晌,见两个人子都不说话,心中不禁大骂老大不孝、老二老实太过。贾母见没人接茬,自己哭的也无趣,止住了泪,问贾赦道:“你弟弟将屋子‘让’给你了,你叫他住到哪儿去呢?”

  贾赦心里翻翻白眼,道:“母亲放心,弟弟将正堂‘还’给我了,定然不会沦落街头的。后街住的都是族中旁系子弟,以及族中长辈亲眷,弟弟住过去正合适,我特意寻了最大的院子,又派人去修缮了一番,定不会叫弟弟受了委屈。”

  贾母一听就不乐意了!后街!后街是什么地方?庶出的不成器的,族中旁系远亲,都住在后街。自己的政儿怎么能和这些人住在一起?

  贾母掀了掀眼皮,道:“我还没死呢,你就要赶你弟弟出去,可真是好哥哥啊!要我说,既然你住了荣禧堂,不如就将你现在住的院子给你弟弟。还没分家呢,就把亲弟弟赶出府去了,这也是大家子的规矩?”

  贾赦如今早就不吃贾母这一套了,自己是一等将军,媳妇是正一品诰命,万岁爷却将老太太降为从一品诰命。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万岁爷也知道老太太偏心,打算给自己媳妇撑腰了。贾赦面不改色,道:“既然母亲这样说,那我也没意见。当初建院子的钱,一小半走的公中,剩下的全是我自己的私房。这院子史家兄弟在金銮殿上也提过,价值几何想必老二心里也有数。不如我们就此算清了,日后分家时,这院子就归弟弟了。”

  贾赦这话有意思了,先点出院子价值不菲,又提到日后分家。这意思就是说,贾政如今敢抢了自己的院子,那他日后分家怕是一分钱都拿不到了,抱着那个院子过日子去吧!

  贾政或许听不明白,贾母却是清楚的,怒道:“不过是个院子!你都舍不得,日后我去了,还指望你能接济你弟弟!难怪我偏疼他呢,否则他还能指望你这个哥哥不成?”

  贾母这话是为了贾政好,谁知偏着老太君做惯了,习惯了发号施令,却忘了语言的技巧。这话听在贾政耳中,颇为刺耳。自己年过而立,自幼熟读圣贤书,竟然还要老母长兄救济不成?

  贾赦笑道:“母亲说笑呢,母亲所说的院子,耗尽了我们大房的积蓄。若是弟弟这般空口白牙的凭占了去,还不如连着荣禧堂里的匾额一块儿抱走呢。弟弟是读书人,比不得我们,怎会做这种龌龊事?”

  贾政是最要面子的,一听这话,立马回道:“哥哥说的没错,况且琮哥儿还要在里面念书方便呢,我只住在后街就是了。”瞧瞧,谁说贾政为人迂腐、不会说话的,这不给侄子下绊子也挺熟练的嘛。

  贾母一听这话,自知此事再无回旋余地,便道:“那也不能在后街,咱们东北角上梨香院一所十来间房,白空闲着,赶着打扫了,老二住了甚好。”

  贾赦一听,道:“呦,这梨香院乃是当日爷爷、父亲暮年养静之所,两位荣国公住过的,如今老二辞了官,正要静养,可不是给老二住了正好嘛。”呸!历代荣国公晚年住的院子,你给了老二,当我这个袭爵的是死人吗?

  一般有身份的人说话,讲究打机锋,贾赦如今谁也不怕了,干脆都把话挑明了说。贾母心中虽有给小儿子长脸的意思,但是事情挑明了反而不好说了。贾政更是愧疚难当,跪倒在地:“母亲,儿子已被贬为庶民,戴罪之身,能住在后街,已是大哥关照了。况且族中长老六爷爷、东府正派玄孙蔷哥儿,也都住在后街,儿子如何就住不得。”这说的是日后贾政的倒霉邻居,贾代儒和贾蔷。

  贾母见此,无话可说,只挥手叫贾政去搬家了。

  贾政出去后,贾母脸上一直挂着的笑,刷的就撂了下来。恨声对贾赦道:“我知道你嫉妒你弟弟受宠,可你也不看看自己的德行!年纪一大把,不知好歹,整日里除了吃酒养小老婆,你还干点什么?难道日后家族兴旺,还能指望你不成?如今你终于得了意了,把你弟弟赶走了。我告诉你,就你那个下贱胚子生了庶子,休想入我贾家族谱!我不点头,看谁敢把他记到邢氏名下!”

  贾母一时气血上涌,加之屋内除了贾赦再无他人,也不要体面了,直接以不允许贾琮记入族谱为条件,要挟贾赦。庶子一般也会记在族谱上的,不入族谱的很少,不过也不是没有。按理说,贾母这个当奶奶的不点头,贾珍也确实不好以族长的身份强行开祠。

  贾赦听了这话,却毫不在意,笑笑道:“母亲别着急,当心一时气血攻心,再气坏了身子,可就不值当了。你也说了,琮哥儿不过下贱奴才生出来的庶子,当不得什么大事。如今当务之急,还是弟弟的事情要紧。圣上还判了弟弟十万两罚银呢。本来没分家,这银子公中也应出点。”

  贾赦一字一句,吐字十分清晰,饮了口茶,又道:“可是方才我又想了想,这是罚银,若是公中出了,岂不是说整个荣国府都有罪了?所以,这银子,还得母亲帮着弟弟想想法子呢。”贾赦说完,撂下茶碗,起身就走。哼!反正日后老太太的私房,一分不会留给大房,与其便宜了老二,不如都给皇上花去!

  接下来,接连五日,贾赦都没有上朝,仍是请了病假。直到第六日,在贾母的帮助下,又变卖了许多王夫人的嫁妆,贾政好不容易凑齐了十万两罚银。十万两可不是小数目,荣国府这样的人家,上上下下这么多口主子、奴才的,一年不过才千两,也就够了。因此下面的人不敢做主,递了折子请万岁爷发落,这笔银子怎么办。

  皇上瞧了,冷笑道:“王氏的嫁妆再丰厚,一万两银子也就是了。贾老太君,这是为了小儿子,把几辈子的家底都淘干净了。看来即便降了品级,这老太太的脑子也没清醒些。罢了,告诉他们,把银子送到户部去,归到国库里。明年汛期,正好缺银子使呢。”

  一旁侍候的总管太监杨英忙低头称是,准备下去传旨。就听万岁爷又道:“慢着,朕恍惚记得,贾恩侯这些日子都没来上朝?”

  杨英笑道:“万岁爷好记性,自打上次着爵服觐见后,贾大人再也没上过朝了。这几日据说是又病了。贾夫人膝下无子,想抱一个庶子养活,他家老太太心里有些不舒服,一直没松口。这事儿如今四九城都传遍了,大家都在议论呢。”

  皇上笑道:“这才是嫡母的样子呢,哪有像罪人王氏那般,逼着庶子不许上进的!”

  这话说完,已是饭时了。皇上陪太后用了膳,饭后,太后便下了懿旨:一品诰命邢氏,贤良淑德,堪为妇人典范,赐玉如意一柄,送子观音一尊。

  送子观音!这意思还不明白吗?虽不是年终开祠堂的日子,但是因着懿旨,贾家族老们一合计,当即点了头,开了祠堂。拜过祖先,由族长贾珍,亲自将贾琮的名字,填在贾邢氏的下面。自此,贾琮成为名正言顺的嫡子,即便是贾母,也不得提一个庶字,否则,就是和皇家过不去了!

  而邢夫人,也因为一句贤良淑德,妇人典范,一跃成为京中内宅交际的红人。母子两个,彻底在世家大族的圈子里,站稳了脚跟!

  19第十九章 书院

  落日余晖,残阳泣血。

  贾琮穿着素服,跪倒在地,身前是一方小小的坟冢。这坟冢颇新,规格不大,墓碑也很平常。里面埋的,就是贾琮的生母。

  贾琮的生母吴氏本来并不是贾府的丫头,那一年水灾,百姓流离失所,贾琮的生母与家人走失。一个七八岁的小姑娘,在灾难年月里,想要活下来并不容易。辗转流离,最后被人贩子带到了京城,买到了荣国府。

  贾赦彼时也不过十岁出头,两人两小无猜、竹马青梅。

  人死之后,不过化为一捧黄土罢了。贾琮生母去世时,贾母发的话,看在生过一个哥儿的份儿上,停灵在贾家家庙。那里都是贾家旁系穷苦人家,没有银子送灵柩回金陵老家,只得暂时停灵。有些,一放就是几十年不得入土为安。贾琮的生母亦是如此。

  直到如今,贾琮终于扬眉吐气了,再没有人会对他生母的事情指手画脚了。才掏了私房钱,将母亲葬在了西山的青山绿水之间。

  贾琮在生母的坟冢前跪了好些时候,直到天色不早了,小酥酪和小糯米催了几次,贾琮放在起身回府,只是将生母的事情,记在心里。

  二房搬走后,贾赦一家住进了荣禧堂。迎春被邢夫人接回到身边教养,贾琏和凤姐儿名正言顺的开始了管家生涯。贾母因着诰命品级,以及天差地别的两道旨意,轻易也不好在邢夫人面前摆谱了。每日晨昏定省,贾母的意思本来是取消了,自己看见邢氏得意洋洋的嘴脸,哪还会有好心情。只是邢夫人如何肯给贾母这个挑剔自己的机会,待到腿伤好了之后,即便贾母不见,仍准时到门外请安。

  而贾琮,以读书为名,怎么也不肯住到荣禧堂去。贾赦以为他是因着贾政的前车之鉴,有意在和爵位有关是事情上与兄长避开,也不强求。只吩咐邢夫人,平日里多关照他一些。

  贾琏夫妻两个一合计,大概也是爵位的原因。贾琮本来是庶子,与爵位无干,如今却因着懿旨,成了名正言顺的嫡子了。若是他日后想要争一争,这爵位还不一定怎么回事呢。可如今他态度明确,绝不入住荣禧堂,可见是懂事的了。两人思及此处,心里对贾琮更加疼爱了。

  贾琮一个人在院子的日子,过得很是舒坦。他搬进了贾赦原来住的正房,院子够大,连着丫鬟、小厮、伴读、婆子、侍卫,全都住下还绰绰有余。自己当家,日子自然过得富余些,阖府上下,都知道在三爷那儿当差最好不过。

  二房这边,王夫人收监,自然是赵姨娘和周姨娘理事。贾母借口自己孤单,仍将贾宝玉和探春养在身边。周姨娘平日里就是个木头人,二房出了这么大的事,她自然更不敢出头了。

  王夫人在时,赵姨娘掐尖要强,唯恐被人欺负了去。如今王夫人不在,二房虽从荣国府中搬出来了,不过她自己做主,日子反而更好些。连带着下人们也对赵姨娘刮目相看,都道平日里赵姨娘的作为,都是被王夫人逼出来的。不过几日,上下皆赞赵姨娘慈悲。

  贾政、赵姨娘、贾环三人,越来越像一家三口了,感情渐深,赵姨娘便想着分位的事情。她本来是贾府的家生子,做了通房丫鬟,因着生了儿子,抬了姨娘。其实,当初她怀的是双胎!探春不过比环儿早出生几刻罢了。龙凤胎本是大吉之兆,她也绝不会仅仅是个姨娘而已,起码要抬了做侧室的。

  不料王夫人的宝玉先一步出生,口中含玉,更是难得。贾母自然是向着王家嫡女的,没的人家刚生出来历不凡的金孙,就被塞一个侧室。贾政对此也没什么意见,内宅之事,一向听母亲的。贾母当即发话,封锁了消息,谁也不许提探春生日的事情,将女孩儿抱到自己那里养着,记在王夫人名下。

  哼,不过是个小孩子,刚生出来就含着玉,也不怕噎着!说不得是知道自己怀的双胎,故意倒腾出来的花样呢。如今王氏被贬为庶民,逐出王家族谱,难道还叫自己的女儿跟着她丢了名声不成?赵姨娘心里这般算计着,平日里便不动声色的说一些王夫人的不妥之处,话里话外的意思,贾政沦落到今天这般地步,都是王氏为妻不贤,折腾出来的,与老爷自己无干。

  贾政本来心烦意乱,觉得面子全无,如今有人替他找好了借口,自然也偏向这个理由,心里不禁更厌恶起了嫡妻。

  可怜的王夫人,她还不知道呢,等她刑满释放的时候,会有天大的“惊喜”等着她。

  再说贾琮,本来当日入贾家族学的时候,贾赦的意思就是去应个景儿,过些日子再找好的师傅。如今贾府是他自己做主,想给儿子找个师傅还不容易嘛。贾赦的意思是,寻一个有名望有经验的先生来,请到家里读书。

  只是贾琮想的更多些。自己日后不袭爵,又成了嫡子不能从商,还得从科举入手。日后做官,人脉交际很重要。贾家虽能给自己帮助,来往交际的却都是些世家子弟,空有虚职,作用不大,也学不到什么。因此求了贾赦,不请“家教”,进了“贵族学校”。

  青云书院,与国同长,百年历史,是当初太祖皇帝刚登记时,派人修建的。能进这个书院的人,或有权,或有钱,或有家世,或是有大才,都是有体面的。先前贾珠本来也想去青云书院,只是贾母、王夫人舍不得他受苦,只请了大儒到家里。

  贾赦瞧自己的小儿子这般有志气,心中很是满意,只是嘴里还是稍微别扭了一下,道:“去了书院就要好好读书,再不许惹事生非,你那些个小聪明都收敛些!否则回来当心给你青菜豆腐吃!”

  对于贾琮来说,青菜豆腐这一招,比打板子跪祠堂都有效。贾琮是个天生的吃货,无肉不欢,甜点也时时预备着打牙祭。若是真叫他天天吃青菜豆腐,还不如杀了他痛快。一听这话,哭丧着脸,道:“是——儿子定当谨遵父亲教诲。”

  又过了几日,书院那边安排好了,贾琮开始了正式读书生涯。一家人对他十分担心,贾赦、邢夫人都早早起来,叮嘱贾琮。贾琏亲自备了马车送弟弟去读书,凤姐儿和迎春也都贡献了吃食点心衣物表示关心。

  贾琮是从他自己的优哉阁那边的角门走的,此时正强提起精神,站在门口和贾赦挥手泪别呢。贾赦本来一点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感慨,都被他这小刁样儿气没了。心中想想,也是自己小题大做了,又不是一去月,每天都要回家的,不至于大惊小怪。心中这般想,嘴上却不饶人,挥手呵道:“快走吧,快走吧,站没站相,再做怪模样,我扒了你的皮。”贾赦一向嘴巴不好听,贾琏、贾琮谁也没当回事,都捂嘴偷乐。

  依依不舍的告别完,贾琏、贾琮先后爬上马车,缓缓驶向书院。贾琮一钻到车里,眼皮子就耷拉下来了,道:“困死小爷了,一大早就起来了,我得歇歇神,否则一会儿见了先生睡着了,多丢人啊。”

  话一说完,眼一闭,嘴一张,就呼噜起来了。贾琏顿时哭笑不得,这哪是歇歇神啊,再拿个枕头估计睡得更香。快到书院时,贾琏方招呼弟弟醒过来,亲自拿了帕子擦了脸。牵着贾琮的小手儿,去拜见先生。

  青云书院分四个院,梅、兰、竹、松。四个院不是按着年龄进度来分的,而是家世。

  世家贵族、皇亲国戚,都在梅院,这里面都是一等豪门出来的子弟。兰院里面是家世一般的,虽然不如梅院,但拿出去也够看了。竹院就有些意思了,里面都是有钱的。本朝不似前朝,商贾不得入仕,太祖皇帝英明,早先便有言,学问不分高低,商人子女也可科举。只是为了防止官商勾结,商贾出身的学子们,前途有限。最后一个院,本来叫菊院,不过后来遭到了学子们的强烈反抗,改名为松院,里面都是寒门学子,虽家境一般,但都是有大才的。

  贾琮直接进的是梅院。兄弟两个秉承着高调至上的原则,都打扮的光鲜亮丽、人模狗样,大手牵小手,十分亲密的来到梅院。

  梅院的都不是一般人,瞧见这番姿态,就知道了,新来的是个受宠的,得罪他就等于得罪了荣国府,因此对贾琮十分热络。

  2o第二十章 月钱

  贾琮不仅爱吃,还爱财。

  他手里如今有三处产业。一个幼时邢夫人给的庄子;一个贾母补偿贾赦,贾赦又补偿给他的别院;还有一个别院,是兄嫂贾琏、凤姐儿给的。

  贾琮整日里无事就想着怎么多弄些银子花。虽说他平时吃喝公中都有,不需花费,可是打赏下人、来往交际,都得银子使。如今入了学堂,结识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彼此之间聚会花销也不小。他每月月钱五两,根本不够。

  邢夫人给的农庄,每年进益不错,满打满算也有六百两。贾赦给的别院,紧挨着缮国公的别院,地理位置难得,因此贾琮告诉邢夫人修缮了,自己留着住。

  兄嫂给的院子,可就有意思了。当初这院子贾琏是修缮好了给他的,祝贺他进入青云书院的礼物。里面修的跟花园似的,到处都是花草树木。四季植物都有,全年里无论什么时候,都是景色秀丽。

  贾琮空守着院子也不能出银子啊,正发愁呢,就瞧见探春又拿着花样子来找凤姐儿学刺绣了。心中一动,原著里探春管家的法子就不错。当即求了邢夫人,拨给他点人使唤,专管别院的花草,每年收益自己留三成,贾琮收七成。

  如此一来贾琮的手头就宽裕多了,同窗们之间来往交际也经常参加,迅速的融了进去。

  这日,出身齐国府的陈瑞文得了两个厨子,特意请大家去见识见识。这年头世家的厨子都特别讲究,那都是世代相传的手艺,几辈子都是厨子,有祖传的菜谱。做出来的东西,不仅好吃,还能养生。有钱人家彼此之间送个厨子,比送女人有品位多了。

  贾琮和陈瑞文都是当日八公之后,素日里交情也好,这日带了两碟特制点心,出自贾赦的厨子之手,颇为讲究,算是给陈瑞文加个添头。又拎了一壶自己酿的桂花酒。

  贾琮来的不早不晚,正巧治国公家的马尚、修国公家的侯孝康两人在斗诗呢。见贾琮来了,众人忙道:“琮哥儿来了,快,这小子素日里有些歪才,叫他来做公道。”

  贾琮忙笑道:“你们可是找错人了,柳兄这个风流才子还在呢,评诗哪里轮得到我?我不过才入学几天,哪里懂得什么好歹了,平日里都是先生瞧我太可怜,有意安慰我呢。”

  陈瑞文笑道:“是这个理,你们两不相帮,却想叫琮哥儿出这个头,得罪人的事情谁都不想做,都打量琮哥儿好欺负不成?”

  柳芳笑道:“呸!就你会做人情,谁真难为他了,不过是个玩笑罢了,偏你们两个一唱一和。快罚酒!”

  马尚闻言道:“说的是,琮哥儿带了好酒来,咱们几个先干一大海。”

  众人忙纷纷倒酒举杯,正此时,有小厮报:“石大爷来了。”

  贾琮一脸迷茫,陈瑞芳见此,低声笑道:“你不知道他,缮国公家的嫡孙。他和我们也是一起读书的,虚长你五岁,前几个月他去塞外了,故此不曾相见。”

  贾琮一听,就知道是谁了,缮国公府的嫡子嫡孙石光珠。石光珠父母早逝,跟着祖父过活。石家几代单传,到了石光珠这儿,就他一颗独苗了。因着石家没有掌事的女眷,外男又是老的老、小的小,平日里没有能交际的人,因此与贾家不过是年节互相走个礼的交情。

  石光珠一进门,贾琮不由的咽了咽口水,我的妈妈咪啊,都说晋代美男子有掷果盈车的待遇,他本来还不信。如今真正见识到了,双眉微蹙,目光如星,青色罩衫,水袖一挥,若是再配一把鸳鸯剑,便是潘安再世,也不过如此了。

  众人见过礼,又单独给贾琮介绍了。他年纪最小,大家都当他似晚辈似的宠着。贾琮仗着一张嫩皮,好不害臊。拉着石光珠的手,红着脸道:“早就听说石大哥的大名,只是一直无缘一见,好不遗憾。”

  陈瑞文见贾琮一脸的花痴像,眉头一皱,道:“赶快擦擦你的口水吧,没见过这么丢人的。我长得也不赖啊,怎么没见你对我脸红过?”

  石光珠笑道:“无妨,他还小呢,你别吓着他。”

  贾琮顿时得意起来,拉着石光珠的手就不撒开了,得意洋洋的对陈瑞文道:“瞧见没,这就是差距呢。石大哥最是温柔不过了,不像某人,整天黑着脸。”

  陈瑞文见自己好心当驴肝肺,胸中一阵憋闷。哼,你就继续粘着吧,当石光珠是什么善人吗,总有一天知道他的手段你才晓得厉害呢。

  贾琮整个酒席期间,都赖在美人身边,吃吃豆腐,喂喂酒。石光珠许是真的不介意,又许是心机深沉,期间一直关着温柔的笑意,不曾恼过。使得众人纷纷侧目,纳罕石光珠什么时候脾气变得这般好了。

  酒足饭饱过后,贾琮心满意足的回了府。刚一回屋,大丫鬟沉鱼、落雁两个就围了上来,口中抱怨道:“爷也该收收心了,怎么又是一身酒气的,若是叫老爷撞见可如何是好。”这般说着,忙给贾琮换了衣裳,备了醒酒汤,又熏了头发,去去酒气。

  贾琮笑道:“不碍事,你们不用忙,我未曾喝多少,就几杯。我年纪小,谁敢灌我呢。”

  沉鱼道:“不为别的,刚刚老太太派人传话来,说是今个儿都去那里吃。乡下送来的新鲜瓜果,叫大家也尝尝鲜。”

  贾琮疑惑道:“这可奇了,老太太巴不得我从来不出现在她面前呢,怎么今儿个又叫我去了”

  落雁叽叽喳喳的接?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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