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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红楼之庶子贾琮 第3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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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件、酱色羊皮袍一件、象牙木梳十匣、黄杨木梳二十匣、篦子十二匣、大抿二十匣”小酥酪一手拿着算命先生用的小毫,一手握着易经,勾勾画画,外行人是看不懂的,只有算卦问卜的才知道这些字符是什么意思。

  贾琮对于小酥酪这个间谍一般的技术,十分满意,一时高兴,在小酥酪哭笑不得的表情中,小手一挥,又赏了他两碟子酥酪。

  到了大婚这一天,王家秉承以一贯热闹的风格,锣鼓、唢呐、舞狮一个不缺。王熙凤由兄长王仁背出来,送上轿子。

  花轿一路抬到荣国府正门,贾琏也享受了一次跨马游街的情境。说实话,贾琏长的确实不错,风流潇洒,要不是在大婚,肯定会有大姑娘小媳妇掷果盈车呢。

  到了正门,花轿过炭火盆,贾琏拉弓朝轿门射出三支红箭,王熙凤才在官媒的扶持下,下了轿子。跨国马鞍,贾琏用秤杆挑开凤姐儿头上的喜帕,瞬间惊艳全场。凤姐儿本就是天人之姿,如今在大红的凤冠霞帔下,显得更加动人。

  新人拜过堂后,贾琮就拉着贾环准备去闹洞房。贾环是赵姨娘养大的,别的没学会,偷j耍滑样样行。两个人合作的十分默契,顺利的摆脱了一众丫鬟婆子,钻到了凤姐儿的新房里。两人四处看了半天,没有能藏身的地方,四只小眼睛转了几圈儿,都瞄准了床底下,端着两碟点心,跐溜的钻了进去。

  贾琮、贾环本想等着贾琏和凤姐儿喝完合卺酒再跑出来吓他们一下,谁知道凤姐儿是个眼尖的,不知是哪里露出了马脚,一眼就瞧出床底有人。她也不坐下,只笑道:“呦,谁家的小猴儿,怎么钻我屋子里来了?”见床底下的人还没动静,笑道:“你只管藏着,等二爷来了,自有人收拾你。”

  贾琮心眼儿总归是多一点的,见凤姐儿如此,扬了扬眉毛,冲贾环挤挤眼睛,一脚把他踢了出去。

  贾环哎呦一声爬了出来,头发都乱了。

  凤姐儿新婚,并不忌讳这事,有人闹洞房,反而觉得喜庆。拉过贾环笑道:“瞧瞧这小脸儿,可是个可人疼的。”转身问小丫鬟道:“这是哪家的孩子?”

  小丫鬟道:“是二房的环哥儿。”

  凤姐儿心里有些失望,却也不愿意扫兴,拉了贾环到梳妆台前,道:“快叫丫头你给梳梳头,摸样儿挺俊的,就是淘气了些。不过男孩子淘气些才好呢,可人疼。”

  贾环笑嘻嘻的,也不说话,待贾琏回来后,一瞧这情境,笑道:“这可是稀奇事,我还以为会是三弟呢,怎么他没来闹?”

  贾环笑道:“他害怕琏二哥事后找他算账,不敢来,只我自己来了。”

  贾琏听这话,心中也未怀疑,转身背对着床铺,拿了几个果子和一个荷包,递给贾环,道:“好了好了,你也玩的差不多了,该回去陪你姨娘了。”贾环眼睛一溜,笑道:“好嘞,不打扰哥哥和嫂嫂洞房。”

  贾琏看见贾环的神色,心中不妙,还未待反应,后面冲过来一个人肉小炮弹。贾琮奋力一撞,将贾琏装到凤姐儿身上,两人扑做一团。

  贾环、贾琮见目的达到,一人抓了一把果子,手拉着手一溜烟的大笑着跑了出去。独留贾琏、凤姐儿两人红脸相对。

  9第九章 入学起名

  次日一早,贾琏带着凤姐儿去给贾赦、邢夫人请安敬茶。

  因着贾琏大婚,为了喜庆,迎春也暂时回到大房住一段时间。大房这边一直还留有迎春的屋子,只是不大住人。因此这日清晨,等贾琏领着王熙凤来给长辈敬茶的时候,大房的人都齐全了。

  贾琮捧着一杯杏仁儿茶,笑眯眯的看着凤辣子满脸娇羞,虽然明知道两个人还没有远房,但是还是明显感觉气质发生了改变啊。

  凤姐儿的规矩没的挑,一丝不苟的给公婆敬了茶。贾赦和邢夫人现阶段对这个儿媳也很满意,也并未为难新妇。迎春和贾琮也笑眯眯的收下了新嫂子的红包,大房气氛一片和谐。

  倒是二房这边情况有些不妙。

  昨日凤姐儿大婚,按照情理来说,这个日子贾政本应该给王家一些面子,往王夫人房里去。可谁曾想半路遇见了贾环。贾环一手紧握着荷包,一手捧着两块点心,并未注意到贾政,只贼眉鼠眼的往赵姨娘房里跑。

  贾政眉头一拧,自己的儿子怎么能这般猥琐,因此抬脚就追了上去,准备好一通教训。结果刚走到赵姨娘门前,就听见贾环满是兴奋的语气,“姨娘、姨娘,你还没吃饱呢吧,刚刚我和三哥去瞧热闹,新嫂子给我两块点心呢。”贾政心中疑惑,赵姨娘怎么会饿肚子?便未出声,继续往下听。

  屋内的贾环朝着门口努努嘴,赵姨娘心领神会,回道:“我的环儿长大了,知道心疼姨娘了。好孩子,我不饿,你快吃吧。太太一直拘着你听经书,你都快大半个月除了青菜豆腐,没见过别的吃食了。”

  贾环哽咽道:“我不吃,三哥对我很好,总分给我点心吃呢。太太总是只剩一点点剩菜给姨娘,姨娘也好久没填饱肚子了。”

  赵姨娘许是太过感动,一副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感慨,娘俩儿搂着一处,抱头痛哭。贾政在门外听到此处,心中大怒,起身就往王夫人处去了。

  其实事情也没赵姨娘和贾环说的那么严重。贾环和贾琮同岁,相差三个月。贾宝玉恰巧也是同年,不过比贾琮大了半年。也幸亏如此,王夫人那时一心扑在小儿子身上,贾琮、贾环才幸而顺利出生。再瞧瞧二房其他或滑胎或夭折的孩子,以及大房那个消失的不明不白的大爷。不管这中间都有谁下了手,贾环和贾琮都实属幸运。

  只是如今二人都已经长大,尤其是贾环,赵姨娘的手腕心计也不少,因此王夫人不敢在明处下手了。最近贾母动了想要给贾宝玉请先生启蒙的念头,王夫人也知这是好事情,心中想着不愿意叫同岁的贾环也跟着沾光。便日日拘了他在小佛堂里听识字的丫鬟读经书。诵经是一件虔诚的事情,因此贾环许久未沾肉腥了,正在长身体的孩子,如何受得了这个。

  而赵姨娘的事情更加简单,正室用膳的时候,叫妾侍或是儿媳在一旁伺候是理所应当的。待太太用过饭后,侧室和媳妇们,就这剩下的吃些便是了。有些条件好的,例如王夫人侍候贾母的时候,只是走个样子,等回到自己院子里,再另叫人做些吃便是了。

  赵姨娘本来只是丫鬟,因着贾母赏赐,所以才提上来做了通房丫头。又有了生下贾环的功劳,才做了姨娘。哪儿来的银子再置办吃食?每日只捡着王夫人剩下的。大户人家讲究排场,像王夫人一个人用饭的时候,也要八个大菜,她不过每样只动一点。因此剩菜也没差什么,比富裕人家的伙食都好。

  可是王夫人瞧赵姨娘不顺眼,有意刁难,经常在吃的差不多的时候,将这道菜赏给这个丫鬟,那道菜赏给那个婆子。轮到赵姨娘这儿,也就仅能裹腹了。

  本来这些都不算大事,就算贾政知道了也不一定在意。大户人家的正妻和小妾之间的那点事儿,彼此都心知肚明。只是贾环今晚这招儿用的妙,首先是二房的庶子姨娘,需要大房的庶子接济才能吃饱,两相对比,是的贾政脸上无光。接着母子俩抱头痛哭,又显得母子情深,十分叫人感动。

  贾政一怒之下也未细想,抬脚就冲向王夫人房中。王夫人本来打扮好,准备和贾政好好沟通一下感情的,没想到贾政一进门就是一通劈头盖脸的指责。为妻不贤、为母不慈,好大的帽子就扣在了王夫人头上。

  赵姨娘和贾环这边见贾政走了,将点心分了,荷包收好,两人又洗漱收拾了一番。随后贾环老老实实的跑到西北角自己的小屋子里歇了,赵姨娘则打扮一番,扑点白粉,显得柔弱可人,坐等贾政上门。果然不叫人失望,贾政这晚又歇在了赵姨娘房里。而王夫人房中,则是彻夜无眠。

  再说贾琏和凤姐儿这边,两人新婚燕尔,又是两小无猜长大的,感情十分要好。因此新婚头几个月小日子过的不错,也是只羡鸳鸯不羡仙。凤姐儿又是个好强的,知道督促贾琏学一些正经的差事。贾琏也想在凤姐儿面前树立起大男子汉的气概来,骑射功夫练得更加勤快。叫外人瞧了,直夸贾琏娶到了贤妻。

  邢夫人知道自己的出身就决定了为贾母所不喜,大房想要彻底压倒二房,希望就在王熙凤身上了。因此对凤姐儿是没的说,王嬷嬷则又随着凤姐儿陪嫁回了贾家,两人里应外合,时时提点凤姐儿。使得王熙凤在短短几个月内,在贾家站稳了脚跟,里里外外的丫环仆人,无一敢小瞧。

  这日午后,贾赦休沐在家。贾琮闲的无趣,拉着贾琏和凤姐儿藏酒,说是要留着自己长大了再喝。贾琏自来宠爱这个弟弟,凤姐儿也喜欢贾琮的活泼劲儿,自然无不可的。三人在邢夫人后院的桂花树下埋了五坛子糯米酿的酒,贾琮心中十分得意,再过十年,自己就有陈年好酒了。只是可怜的小贾琮此时还没有意识到,这埋在桂花下的糯米酒,还有一个名字,叫做——女儿红。

  邢夫人和贾赦坐在窗边说话,正瞧着贾琮一脸得意的表情蹦跶回房。邢夫人道:“一晃儿哥儿都快六岁了,也该正经读书启蒙了,老爷瞧着是不是给哥儿找个师傅?”

  贾赦听了,点点头,道:“家学里是什么样子我还不清楚,哥儿可不能送到那儿去。不过他如今还只是庶子,单独为他请师傅太过打眼,叫二房的环儿怎么办呢?不如先叫哥儿去家学呆几日,不求学好,只求别学坏。我这边抓紧给他找个老师,再找个合适的机会叫他出来就是了。”

  邢夫人点点头,道:“哥儿读书后该正经起个学名了,老爷可有好名字了?”

  贾赦伸手拉着邢夫人,道:“咱们成亲那日,我便想了一个名字,本来想给咱们的嫡子。可惜是我没本事,叫你受了委屈。这几年我看下来,哥儿是个好的,知恩图报,和你也要好。不如就把这个名字给他吧。”

  邢夫人一听这话,两行热泪就流了下来,早已说不出声音来,只是不住的点头。

  贾琮的入学仪式平淡无奇,贾母和二房那里都没当回事,就大房在一起正式的聚了一回。贾赦亲自取了“贾琮”这一学名,日后便不再只哥儿哥儿的叫了,命众人都改口叫三爷。不过这也意味着一件事,待到过年时,开了祠堂,贾赦便要正式将“贾琮”二字计入族谱,而此时记得是嫡是庶,日后便不好改了。为了将贾琮计入邢夫人膝下,邢夫人和贾琮的动作,又加快了些。

  贾琮正式入学后,便要搬出邢夫人院子了。按理来说,大家子的公子都是如此,入学后都有有自己的院子,离开母亲,年纪小不懂事的,一般都由奶娘带着。贾宝玉有贾母和王夫人溺爱,不顾礼数,仍拘在内院,长与妇人之手。贾琮却不能如此。

  因为没能入住荣禧堂,因此当初贾母划分地盘的时候,大房的面积可不小。贾琮想着日后溜出去也方便,便特意求了靠近街边的一块地。邢夫人命人精细的建了一个两进的小院子,三明两暗五间正房,东西各两间厢房。前一进近十间下人房。院内假山、小湖、盆景、绿树、四季鲜花,鹅卵石、大青石铺的路,景色也不错。屋子里的摆设也是样样都是好的,十分令人满意。

  院子秋日里完工,贾琮立时就搬了进去,同时也正式入家学启蒙。

  而此时,邢夫人却不幸病了,而且病的还不轻。

  1o第十章 苦肉计

  贾琮在贾家看似并不得宠,但是在大房众人眼中,却是个宝贝疙瘩。因此贾琮的院子,被收拾极为妥当。贾琮一时高兴,还起了个名,叫“优哉阁”,取义自《诗经·小雅·采菽》中的“优哉游哉,亦是戾矣。”

  秋日正是凉爽的季节,贾琮已经入学几日了,此时刚刚下学,正倚在亭子里,捧着一卷论语,摇头晃脑的念着。

  邢夫人病了好几日了,大夫说只叫静养,因此贾琏、贾琮等人每日只在门外请个安,没有邢夫人的吩咐,不敢擅入。说起来,贾琮已经好几日不曾见过邢夫人了。

  此时,凤姐儿正在贾母跟前奉承着。凤姐儿性子开朗,很会说笑,逗得贾母十分开怀。正说笑着,凤姐儿身边的大丫鬟平儿进来回话,说王家来人了。贾母忙道:“你赶快回去瞧瞧,许是有什么要紧事。”

  凤姐儿见此,也不客气,行了一礼,忙起身告退,带着平儿等人回到大房。

  进了自己的屋子,凤姐儿脸上焦急的神色才夸下来,扬眉笑道:“我演的怎么样?老太太可是信了?”

  平儿抿嘴一乐,“你快歇歇吧,当心真露馅儿了。”

  此时屋里除了凤姐儿、平儿,还有一人,见此忙躬身请安,“给小姐请安了。”

  凤姐儿道:“姐姐快起来,我前儿个传回去的话,父亲考虑的如何了?”

  来人道:“老爷仔细想了几日,觉得此事可为,特意去求了老太太,老太太也觉得能帮一把也是好的。”

  凤姐儿与来人又聊了一会儿,将来人送走后,起身去了邢夫人处。凤姐儿也没能进屋,不过是将事情与王嬷嬷说了一声,叫王嬷嬷替她禀告。王嬷嬷出来后,道:“太太说这是好事,叫二奶奶自己做主就是了。”

  凤姐儿笑道:“那好,一会儿回了老太太和二爷,咱们明日就走。”说完,又马不停蹄的赶到贾母院子。

  鸳鸯见凤姐儿一脸喜气赶了过来,忙道,“二奶奶万福,刚刚老太太还念叨呢,瞧二奶奶的样子,怕是有喜事了。”

  凤姐儿笑道:“可不是喜事嘛,我去给老太太请安,省的老祖宗担心。”

  贾母在屋里笑道:“是凤哥儿吧,我在里面就听见你笑声了。”

  凤姐儿忙掀起帘子进了里屋,笑道:“正要跟老太太说呢,刚刚我娘家来人,相国寺的参岑法师回京了。我哥哥特意求的法师,阖家上下都要去寺里祈福呢。”

  贾母听了,喜道:“这可是好事,你年纪小不知道,我还得当初参岑法师讲经呢,万巷人空。”

  凤姐儿笑道:“正是呢,我往日也听过法师的名号,如今法师点了头,能去斋戒几日,可是天大的福气。”

  次日,贾琏跟着凤姐儿回了王家,连着王嬷嬷也去了。几人同王家人一起,都去相国寺吃斋。因着邢夫人身子不爽,凤姐儿又不在家,大房无人主事。贾母发了话,叫二太太帮衬着些。

  大房内。贾赦听了这话,疑道:“即便大房无人主事,也该老太太帮忙瞧瞧才对,怎轮到婶子管大伯房里的事了。”

  邢夫人抿嘴笑道:“老太太武将出身,几十年了习气还未改,你瞧着宝玉的样子就知道了。等老太太想到礼法,就不会有这么多的事了。”

  贾赦道:“不管她如何,左右我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前几日和东府珍儿商议好了,去他那儿吃酒。我们叫几个戏子,是要大醉三日的。等琏儿和他媳妇回来,正巧也要三日呢。”

  邢夫人笑道:“戏子,我听说珍儿养了好几个戏子呢。老爷怕不是想要借着这次机会,去见识见识吧。”

  贾赦笑道:“夫人这是吃醋了?你放心,我定会为你‘守身如玉’。”随后两个人之间有些什么小情趣,就不得而知了。

  次日,果然如贾赦和邢夫人所讲的,主事的人都走了,独留一个身子不好的邢夫人,和独居在优哉阁的贾琮。

  王夫人见大房内部空虚,好不得意,又见邢夫人几日不见那个宝贝庶子,觉得定是得了什么重病。二太太一大早得意洋洋的带着春兰﹑夏荷﹑秋菊﹑冬梅四人来到大房。贾赦的屋子她不好进,邢夫人在自己院子里养病。因此,王夫人借着瞧瞧下人有没有偷懒的名头,去贾琏、凤姐儿的院子里转了转。

  凤姐儿带了平儿、安儿回了王家,房里留了喜儿、乐儿看家。二人正凑在一起做针线呢,见王夫人进来,忙起身相迎。“二太太来了,快屋里坐,我们这就给您上茶。”

  王夫人左右打量了一下屋子里的摆设,皱眉道:“不必了,我不过是来瞧瞧。不要看着你们二奶奶不在家,就想着偷懒耍滑。我这几日会经常派人来瞧瞧,若是有什么不妥当的,赶紧来报给我,知道吗?”

  二人忙点头称是。

  王夫人在凤姐儿屋子里转了一圈,这儿摸摸,那儿看看,方才满意的走了。喜儿、乐儿忙将王夫人摸过的东西一一记下来,也不敢动,仍摆在那里,以防王夫人再来。

  至于贾琮那儿,王夫人估计错误。推己及人,觉得不过是个庶子,不会有什么好东西,并未理睬。

  到了晚间,因为贾赦、贾琏都不在,贾琮只在自己院子里用的晚膳。大厨房的婆子们来了个,拎着一个个食盒送来吃食。不过是四菜一汤,还不如老太太、太太身边有头有脸的丫鬟、婆子的例呢。贾琮虽不是那种挑吃挑喝的人,但是好不容易抓住了王夫人的把柄,怎舍得放过?

  贾琮挥挥手,对小酥酪几人道:“这些菜你们几个分了,瞧瞧吃完再出去,也不要张扬。小酥酪,你悄悄告诉林大管家,给我弄点护胃的浓汤来,不要惊动别人,小心送进来。”王夫人比想象中还要蠢一些,贾琮想到此处不禁勾起了嘴角。用了林之孝送来的汤,早早的歇了。

  次日,贾琮连早膳也未用,便带着两个小厮小酥酪、小糯米,和一个伴读,也就是李嬷嬷的儿子,贾琮的奶兄何康,一行四人去了家学读书。

  大厨房里见贾琮这边毫无声响,自然更加嚣张。一连三日,贾琮只靠着林之孝瞧瞧送来的汤过活。连家学里的午饭,也因为大厨房没人送来,导致没有贾琮的那一份。贾琮硬生生的挺了三天。

  值到第四日上午,贾赦和贾珍酒足饭饱,相约来家学看看贾氏子弟的学问。

  贾珍是族长,话语权颇高,他一时抽风,要来家学视察一番,谁也没的说。只是一进门,贾珍这个大纨绔,就被一群小纨绔吓到了。此时贾代儒不在,是他孙子贾瑞。贾瑞最是个图便宜,没行止的人,平日里也不大正经,他说的话自然也没人听,更何况他是个不管的。

  此时屋子里一群小子们,你来我往的聊得正欢,说到起兴处,还互相丢几个纸团儿。贾珍一进门,正被一个纸团砸中,立时大怒。

  贾珍说的好听一些,是族长,说的直白一些,是这群贾家旁系子弟的衣食父母。所以众人见贾珍大怒,都一个个老老实实的听训。

  贾琮的晕倒没有任何征兆,本来一脸无辜的望着贾珍吐沫横飞呢,谁成想下一刻两眼一翻,就晕厥过去了。倒是他旁边的伴读何康,吓得直哆嗦,忙接住贾琮,大喊“三爷、三爷,你怎么了,三爷?”

  贾赦见自己儿子晕过去了,忙冲上前一把将他抱起来。得了,这下子贾琮成了众人的救星,贾珍跟着贾赦快马加鞭的赶回荣国府,哪儿还记得训他们啊。

  几人回到荣国府,给邢夫人诊脉的大夫还未走呢,正说到:“夫人身子已无大碍了。”就见贾赦风风火火的抱着贾琮冲进来。

  11第十一章 连砸带骂

  上次说到倒霉的大夫,刚隔着帘子为邢夫人诊好脉,就被抱着贾琮冲进来的贾赦吓了一跳。

  贾赦瞧见大夫还未走,忙道:“正好,大夫,你快瞧瞧我儿子怎么了。”

  大夫一看,了不得,是荣国府袭爵的大老爷,忙指挥着将贾琮平放在邢夫人外间的床上。把了脉,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有些气血两虚。这病听起来挺大,不过在国公府这样的门第,很容易就养回来了。邢夫人因着男女大防,只躲在里间听着。本来面色苍白,一听这话,更是摇摇欲坠,哭道:“我可怜的琮儿啊,都是我不好,我不该生病的。不过是这么几天,怎么就沦落到气血两虚的地步了呢!”

  贾赦在外面一听这话,怒不可遏,劈手将一旁丫鬟递过来的茶盏摔在门口。而此时,因着规矩未能入内,只在门外等着贾珍,听见声音,吓了一跳。忙招呼小丫鬟道:“你快进去瞧瞧你们老爷,到底如何了,里面怎么还摔起家伙事儿来了!”

  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大夫开了几个食补方子,贾赦起身相送。

  贾珍见贾赦出来,道:“叔叔可算出来了,到底如何了?”贾珍也害怕啊,这年头小孩子都娇贵,讲个鬼故事都能吓出魂儿来,别是被他刚刚在学堂发脾气时吓晕的,那可就糟了。

  贾赦怒道:“珍哥儿正好在这儿,你也别急着回去了,和我一起好好查查这群目无尊卑的兔崽子!我不过才去你府上住了三日,小儿子就气血两虚到晕倒了!如今还未醒呢!”

  贾珍一听这话,没自己多大干系,忙道:“竟然这样,叔叔放心,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我定是义不容辞。”

  因着邢夫人和贾琮都是病人,为了不影响二人休息,贾赦、贾珍特意远远的避开了邢夫人院子,在大房正厅审问下人。

  远远望去十分壮观,贾赦院子的、邢夫人院子的、贾琏凤姐儿院子的、贾琮院子的,就连贾赦那群姨娘小妾院子的下人,也都一个不差的到齐了。幸亏这厅前的空地够大,要不然这一百来号人,还站不下呢。

  贾赦请贾珍做了上位,道:“今儿个族长在这儿做个见证,我要好好的清理一下门户了。我堂堂国公府的一品将军,竟然叫自己的儿子被一群狗奴才这么怠慢!林管家,你去带人拿着我帖子,到步军统领衙门去,请值班的大人多派几名侍卫来。今天查出来有偷j耍滑的,一律全家发卖到黑煤窑子里去,若是有作j犯科的,就交官办,扒了他们的皮!”

  林之孝带着人赶忙去了步军统领衙门,底下的奴才下人们,听了这话,都不禁腿脚发软。大老爷贾赦发起怒来,连琏二爷都挨过板子,他们这群下人,更不会留情了。

  果然,接下来的审讯十分精彩。步军衙门的侍卫都是专业水准,都没怎么用刑,贾家那些欺软怕硬、跟红顶白的下人们,就一个个吓得屁滚尿流,什么都招了。

  邢夫人父母去世后,邢家上下就是她做主打理的,王嬷嬷当初在宫里也是得用能干有见识的厉害人物,结果自邢夫人嫁进贾家后,并未因吃里扒外之事发作一人。谁的钉子都没动,大家都好好的,这显然与邢夫人和王嬷嬷的战斗力不符。如今却露出了端倪,邢夫人在大房掌权这么多年,哪个是谁的人,都做过什么了不得事情,自然都是一清二楚的。她初时并不发作,如今找了这么一个好机会,一起算了总账。

  结果步军统领衙门查出来的东西,自然是了不得的。

  贾赦拿着供纸,对着贾珍痛哭,道:“珍哥儿也来瞧瞧吧,这还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小姐呢,你是族长,定要给我做主啊!”

  贾珍瞧了供词,立时头大。他虽是族长,辈分却在那儿摆着呢,平日里都是贾赦带着他花天酒地的,如今贾赦却要他出头为其做主。这可是什么事儿啊。再瞧瞧这供纸上面写的,二太太王氏,不仅收买安插了好几个丫鬟婆子小厮到大房,连琮哥儿这次晕倒,都和她脱不了干系!

  贾珍此时心里有些犹豫,他和贾赦要好,这不假。但是王夫人也是王家嫡女,王子腾的亲妹妹,万一得罪了王家,如何是好?

  就在此时,贾琏和王熙凤回来了。

  王熙凤一听说贾琮受了虐待,立时大怒,道:“珍大哥哥,我们从小一起玩到大的情分,如今我就交一句心底话,琮哥儿可是我们大房的宝贝疙瘩,不比他二房的宝玉差多少!如今不管是谁,敢这么趁我们不在就对琮哥儿下手,我们可就顾不得脸面不脸面了。珍大哥哥管不了,我便回娘家请我父亲去!父亲如今是京营节度使,正是步军统领衙门的统领,到时候这事捅大了,可就是家丑外扬了!”

  这话可够明白了,王熙凤是站在贾赦这一边的,二太太再厉害能怎么样?王子腾是向着出嫁多年联系渐少的妹妹,还是自幼充当男儿教养最为宠爱的独女?贾珍想到此处,拍案而起:“大妹妹说的这是什么话,我是那样的人吗!我是贾家族长,叔叔平日里待我如何,我都记在心里,如今有事,我自是义不容辞的!不管她是谁,叔叔自去发落,老太太怪罪下来,还有我呢!”

  贾赦也不客气。今日贾政休沐在家,正和一群清客在书房吟诗作对呢,贾赦、贾珍带着人,浩浩荡荡的冲向荣禧堂的书房。贾赦一马当先,将守门的两个小子拎着领子就丢了出去,再抬脚“嘭”的一声将门踹开。

  贾赦战斗力太强,丝毫没有客气,抡起门里的座椅,就砸向院子里,高声怒骂道:“这才是我亲弟弟呢!你的儿子就是宝贝疙瘩,连清晨起给母亲请安都嫌早起不来。我的儿子就是活该叫奴才作践的吗!竟是巴不得我们大房的人死绝了才好!”

  贾政被贾赦连砸带骂的弄蒙了,满脸惊疑,道:“哥哥这是何话!我们是亲兄弟啊,怎会盼着大房人死绝了呢,哥哥这话从何说起,竟是要诛心啊!”

  贾赦冷笑道:“你也不必装模作样,整日请这么一帮子门人吟诗作对,假装清高。这可真是亲兄弟呢,真真是会演戏的。我不过出去三天,儿子都快被你媳妇饿死了,你竟然还有脸装无辜!你也不必狡辩,此事我已请了步军统领衙门做主,过了明路,三日后大早朝,我就去金銮殿告御状!”

  贾家男人都是会哭的,此时贾政也走了他哥哥的套路,大哭道:“哥哥这可是冤枉弟弟了,这话都是从何说起啊,我是真的不知啊。这中间定是有什么误会啊!”

  贾赦哪里给他分辨的机会,把刚刚叫人手抄的供纸副本甩在贾政脸上,抬脚就走人。贾珍跟在他身后目瞪口呆,这、这也太彪悍了吧,本来以为不过是求个公道,这怎么还摔打起来了。

  两人才走出荣禧堂正门,就见贾母领着丫鬟、婆子赶来了。贾母搭眼一瞧贾珍身后院子里砸碎了的椅子,再瞧贾赦一脸怒不可遏,喝道:“老大!你这是做什么,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竟跑到荣禧堂来抄家不成!”

  贾赦、贾珍见此,躬身给贾母请了安,因着有贾珍在场,贾母只得叫起。刚站起来,贾赦就道:“母亲来的正好,你去问问老二,他和他媳妇都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幸亏母亲有先见之明呢,叫我搬到花园子里去了,若是真住在一处,我们大房人岂不是早死绝了!我豁出去家丑外扬了,此事过了明路,三日后大早朝,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我就去告御状!求万岁爷明察秋毫,给我们一家子留条活路!”

  贾赦说完就拉着贾珍扬长而去,留着贾政对着痛哭流涕。

  贾赦如今是什么都不怕了,刚刚那份供词不过是王夫人的,还有一份是贾母的自己没拿出来呢。此事贾母最好息事宁人,否则闹大了大家没脸,她落一个晚节不保,可就怪不得自己了!

  12第十二章 姑侄之间

  贾赦跑到荣禧堂发作一通后,就拉着贾珍去外面喝酒,丢下一摊子烂事不管了。

  贾琏、凤姐儿相对无语,这都什么事儿啊,大老爷竟然剩下满院子的奴才,跑出去喝酒了。贾琏顾不得别的,立即吩咐摆宴,先叫管家招待几位步军统领衙门的侍卫。而他自己,趁着贾母留在荣禧堂安慰贾政的时候,亲自跑到老太太的院子,将迎春抢了回来。只带着大房的奴才和两本账本,其余一概不拿。

  接回迎春后,立刻关门,吩咐下去,任谁来了也不开。大房是从府中花园子里隔出来的,因此对街有门,关了和府中相通的黑漆大门,只留着对着宁荣街的角门。贾母等人若是想来大房,是要走宁荣街的。想想也知贾母是绝不会走这个门,否则岂不是坐实了贾家已经分家?

  凤姐儿此时也展露出了日后琏二奶奶的雷厉风行,凡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奴才,每人发半吊钱压惊,有头有脸的都发一吊钱。有问题的奴才,按照罪名轻重不一,都关到柴房马棚空屋子去。偷j耍滑的,只好生关在里面就是了。能牵连到贾母、王夫人的重要证人,一律堵了嘴、卸了下巴,再将手脚捆上,防止自尽。

  贾赦这边,拉着贾珍去了戏园子。台上唱戏的是当前最红的红牌沁官儿,正挥着水袖依依呀呀的唱着哭腔。

  贾赦、贾珍没叫人陪,就两个人一壶酒。

  贾赦一杯接一杯的往肚子里灌,卷着舌头道:“珍哥儿,你今日可瞧见了,我这心里苦呀。”

  听了这话贾珍如何肯接茬,只得劝道:“你少喝几杯吧,一会儿回府怕是还有事呢。”

  贾赦哽咽道:“还能有什么事呢,不如大家撕罗开了讲!我堂堂国公府袭爵的一等将军,在自己家里都无容身之处,只窝在花园子里头住着。我媳妇也是个诰命,却万事做不得主。若不是如今请了明眼人查这件事,我险些就要断子绝孙了啊。”

  贾珍四处看看,连忙堵住贾赦的嘴,“哎呦,我的亲叔叔唉,这事儿你如何往外说,你喝醉了,快住嘴吧。”

  贾赦神色凄苦,道:“珍哥儿,咱们自来感情好,我也不怕你笑话。我想好了,过几日我就请旨,把爵位传给琏儿,我带着媳妇住到庄子里头去。我是再没有脸面面对贾家列祖列宗了。”

  而此时神色凄苦的,不止贾赦一人,伏在地上哭肿了双眼的王夫人,也是满面悲凉。自己嫁进贾家二十年,生下两子一女,日日操心操肺的,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她就不相信贾琮的事情贾母是不知情的!如今出了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推。

  丈夫心里只有赵姨娘那个狐媚子,哪还记得自己半点好?刚刚老爷冲进来,当着那么多丫鬟婆子的面儿,劈手就是一记耳光,自己日后在这个家,如何还能立威?

  王夫人趴在贾政脚下,痛哭道:“老爷,真不关我的事啊。你想想看,我不过是闲暇时候往那边走走,瞧瞧有没有人偷懒而已,如何管的了琮哥儿的事?大房都出去了,是老太太叫我照看的,苛待琮哥儿的大厨房,本事大太太在管的,她病了也是老太太做主交到我手上的啊!”

  王夫人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贾母和大房串通好了,要害她了。

  贾政心里再怎么想,面上却是大怒,道:“那是你的侄子!大哥的小儿子!你管着大房的事情,却叫亲侄子挨饿!你当人家都是傻子吗?春兰为何日日去大厨房闲逛?你的陪嫁大丫鬟吃了侄儿的伙食,你也好意思说一声不知道!”

  贾政说到此处,一低头瞧见了自己身上赵姨娘绣的扇套,联想到赵姨娘委曲求全的凄容,心中怒火大起。又呵斥道:“你做这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先前不给赵姨娘和环儿饭吃,我只看着孩子们的面上,并不曾发作你,谁知你却变本加厉!为妻不贤、为母不慈、为长不尊!你也好意思攀咬别人!这家你也不必管了,我一会儿自去母亲那儿替你告罪,你只管在你屋子里好好念佛吧,也为孩子们积积德!”

  贾政说完,不顾王夫人伏在地上苦苦哀求,一脚将拉住他衣角的王夫人踹翻,起身就去了赵姨娘房里。

  贾母是个有魄力的,见事已至此,当即断腕!王夫人身边的奴才,大大小小全部换掉!从王家带来的,都送回王家去,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叫王大人只管问他闺女去。不是从王家带来的,一律发卖掉。什么地方偏、什么地方远,就往哪儿卖。一个人在府里当差的还好些,一家子都在府里的,一家子都卖掉。至于王夫人身边春兰、夏荷、秋菊、冬梅四个丫头,则是在水边玩耍,不小心失足落水,不治身亡!

  贾家这般大张旗鼓的动作,自然是瞒不住的,不过半日,外面就都知道贾家出事了。

  王子腾夫人看见妹妹的陪嫁奴才全部被送回来,顿时慌张失措,连忙询问来人。贾母怕年纪轻的行事不妥当,派的是自己最得用的赖嬷嬷。赖嬷嬷道:“回王夫人的话,我们老太太说了,此事实在是家丑不好外扬。为了王家名声,也不好由奴才们乱传,还是请王大人亲自询问一下琏二奶奶吧。”

  王子腾收到消息后,先叫人审问了送回来的奴才们,大抵知道是怎么一回事,连忙派人将凤姐儿接回来。

  王子腾见凤姐儿一进屋,劈头就是一盏茶盅摔在脚下!“你给我跪下!你当初是怎么说的?瞧着你婆婆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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