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挣扎在明末 第48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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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县丞颤抖着声音推了下还在梦呓的县尊大人道;“好像不对啊,大人,那声音好像是说,黑虎军破城,不掳掠,不杀人。”
“什么?黑虎军破城?”张县令这才在梦呓里回过神来,吃惊的再次问道;“黑虎军破城?破城啦?”当时瞪着一双小眼睛茫然四顾,看见大堂上几十富户乡绅惨白的脸大喊道;“不可能,还不让人去外查看?”
那县丞答应着但已经迈不开战栗的双腿,正这时,一个县衙衙役连滚带爬地冲进大堂,扯着嗓子高喊着“不好啦老爷,黑虎星打进城啦,黑虎星打进城啦。”
一下子整个大堂就如凉水入了油锅相仿,顿时炸开了锅,众人东奔西走上下乱串,桌倒椅歪哭爹喊娘乱成一团,更有那胆小之人当场瘫倒在地屎尿皆流。
“来人啊,快组织人马,把贼人赶出城去。”张县令大声嘶喊着。
“大人,城里人马都四处出击行那犁庭扫|岤去啦,哪里还有半个士兵啊。”县丞哭着道。
“还什么犁庭扫|岤啊,咱们老窝都让人犁庭扫|岤啦。赶紧派人召唤回来啊。”然后大声对下面的父老乡绅喊道;“大家别慌,我马上组织衙役三班死守县衙与父老生死与共,直到大军回援。”
“不成啊,远水不解近渴啊,听声音那黑虎星都快打到县衙外啦。”
这时候那一阵阵整齐的呼喊真的到了衙门外了那“黑虎军破城,不掳掠,不杀人的口号声已经清晰可闻了,这时候大堂里的商人富户乡绅好像突然听明白一样,轰的一声抱头鼠窜各回个家,哪个还有与县尊大人生死与共的念头?就连三班衙役也一个个走的没了踪影。
望着转眼人去楼空狼藉一片的大堂整个大脑成了一片空白。县丞一见老爷成了傻子,当下大急连连推搡;“事情紧急,老爷快拿个章程啊。”
“还有什么章程?事到如今唯有死而,为皇上尽忠吧。”
刚刚还是高官厚禄前程似锦,现在却是城破身死家破人亡,恍惚间如黄粱一梦这样的不真实。
县丞急道;“大人,千万不可啊,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还说什么留得青山在啊,就一个失城失地就难逃一死啊,还不如这样与城同亡还不会祸及家人。
“话不能这样说,在您的指挥下已经重创贼军,只是一时不查才让贼军破城,这都是那个千户为争功把所有的人都带着去抄掠贼窝的后果啊,您曾经极力反对过的啊。再说贼人虽然破城,但终究会劫掠一番退去,到那时候您带领城外大军收复失地也是一功啊。”
“千户争功?我反对过吗?”张县令迷茫的道;“对呀,我是极力反对过的啊,那还等什么?我们跑啊。”
说着如兔子一样跑回后堂,直接拿了些值钱的细软珠宝,也不顾一群小妾的哭哭啼啼哀求,和那个县丞几个手下直接投奔北门去了。可也怪了,直到县尊大人跑出了城门也不见一个贼人追来,张县令这才喘过气来,望着没烟没火不闻喊杀哭喊的县城好生纳闷,这伙贼寇到是真的与众不同啊,也不见杀人放火,让人有种不真实的感觉,都怀疑县城是否被贼人攻破了。
县丞惊魂未定的小声问道;“县尊大人,下步我们该怎么办?”
“事到如今,下步我们只能派出人手寻找各路人马回援,如果贼人只是劫掠一番最好,如果占着县城不去,说不得就只有死命攻城了。”
于是开始分派几个跟随自己出逃的衙役同僚四处寻找那些出击的乡勇签丁,通知他们回援。一切安排妥当之后,张县令沮丧的带着一个师爷和那县丞,寻了一个不远的地主的堡寨住下,等待各路消息,看着栖栖遑遑的一干人等,心疼着城里那堆积如山的金银粮草,不由得恨恨的道;“是我的我必定拿回来。”
第一百五十二章 占领县衙
破城的顺利程度要比预想的好的多,真正的做到了不费一刀一枪,不死不伤一人一马。
黑胡军一进城,黑虎星和吕世就吩咐大家一起高喊“黑虎军破城,不劫掠,不杀人”的口号,为的是安民保秩序。
城里人家刚开始也是一阵鸡飞狗跳惊慌失措,一个个惶惶不可终日。
现在有点力气的男人不是成为签丁随着官军出外追贼去了,就是出城打扫战场希望落点外落贴补家用,整个城里都是老人孩子妇女,现在贼人破城,哪里还有好下场?定是掳掠,焚庐毁家,让整个县城成为人间地狱。于是老人叫孩子哭,一个个都躲在家里紧闭门窗不敢出来,战战兢兢等待着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噩运降临。
但等一会真的见黑虎军不砸门不劫掠,都稍稍安心,于是就有不安的人们悄悄透过门缝窗角偷偷朝外观察。更有大胆的孩子张着懵懵懂懂的眼睛出门瞧热闹。
只见一队队手拿扎枪的威武士兵,整齐的在街道上跑过,不时的抓住一两个趁火打劫的市井泼皮,直接拿扎枪捅死,然后就有人大声对着各家大门喊话;“父老乡亲,我们是黑虎星的军队,希望大家呆在家中,不要随便走动,我等决不入户一步,如果有趁乱劫掠,如有入户劫掠者希望你们大声呼叫,我等一旦捉拿当场杀无赦。”
更有一些士兵边走边吆喝道;“大家不要惊慌,城外正在搜缴刀枪,等确认不再有反抗后,就放城外你们的亲人回家,只要大家放心个安本分。”
然后开始在主要街道上隔上几丈的远近,就站立一个士兵,手握扎枪维护秩序。
整个县城只是偶尔传来几声惨叫外,不闻一点哭号哀求,不见一处火光黑烟。大家才知道自己真的摊上了一群好贼寇,啊,不,是义军。
黑虎星和吕世吴涛等人站在离县衙大堂很远的地方,安排手下几个队分别控制了街道,库府,和兵营以及县城里几个主要的要点,然后吕世和黑虎星就带着一部分人马站在县衙对面广场上,不断的踏步高呼那句入城时的口号。
刚开始的时候,县衙里一阵鸡飞狗跳,而后传出来一阵阵的哭号声,不大一会就有各种人等冲出大门抱头鼠窜,但一看见外面军容整齐的黑虎军,更是妈呀一声瘫倒在地,或者跪地磕头连连哀求饶命。
但可就怪了,只见黑虎军一个个只把眼睛望向蓝天,顿枪踏步高呼口号,把他们这几十哀嚎求告的人儿都当成了空气,有机灵的见状偷偷爬起来顺着墙根溜走,也没见一个人拦截,其中一个身穿白袍的文士,可能是抬头望天太久脖子酸痛,不得不低下那高傲的头来活动活动,却不想正和一个开溜的富商对上了眼,那富商当时就吓尿了裤子。
但奇怪的是那文士只是对他笑了笑,然后赶紧又扬起他那高傲的头,继续大声跟着军士呼喊口号,就好像他看了不该看的东西一样措手不及。
那富商敢肯定那文士真的对他笑了笑。
这真是见了鬼啦,盗贼见到肥羊竟然当是空气?不过现在是性命攸关的时候,那里还想那么多?趁着贼寇没看见赶紧回家关紧大门才是正理,于是一抱脑袋狼狈逃窜而去。
其他还跪在地上祈求饶命的富户乡绅一见,也发现了情状,一个个赶紧爬起,都悄悄的在望着蓝天夕阳的黑虎军的面前溜走,有那礼貌的还对大家拱手作揖,答谢不已,那个黑塔一样的巨寇扬着脸,但却拿手拼命紧晃,让他们快走,那神情是颇不耐烦。
等衙门前已经走的连个麻雀也没有的时候,大家才低下那高傲的头颅。
吕四一低头痛呼一声;“我的妈呀,痛死我了,来来大统领快给我捏下脖子来。”
黑虎星马上闪身靠后,一双温柔的小手就伸了过来,开始慢慢揉捏,让整个队伍一起后退一步,步伐整齐利落。
吕四一边享受着按摩,一边哼哼唧唧地问黑虎星;“这县太老爷你说跑了没有啊?我们怎么碰上个慢性子的主啊?这天都快黑了,也不说快点,我们还等着吃饭呢。”
黑虎星也是郁闷无比,闷声道;“都是你出的馊主意,还要说什么吓走他,不如我说干脆打将进去力爽,那里有这样的耐性?万一那县令存了心不出来和咱们耗上,难不成我们什么都不干,就这样等他十年八载不成?还有那些肥羊,怎么就眼睁睁的看着跑啦?要搁在以往,那可都是兄弟们半年的吃食花销啊,正该一窝端了才是。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那个该死的吴涛也就事事都依你,抽的什么疯吗。”
吕四闭着眼睛一边享受着按摩的舒爽,一边笑着给黑虎星解释;“我和你分剖过多少次的了,现在咱们还弱小,明军官府那是树大根深非常强大,你看,咱们让那插翅虎顶缸搬运了县城粮草秋赋还是可以的,但千万不能杀官。”
晃动了下脖子换个姿势接着道“抢劫了粮食秋赋那是强盗行为,官府对咱那是能剿就剿,但外事不断,内事纷繁,腾不出手来,那就只能是睁眼闭眼了。但一旦杀官了,那性子便是不同,那就要插旗造反了,哪个朝代能容许造反的存在?即便是再昏聩的也不能,还不调起大军镇压?就以我们现在的实力别说是大军了,就是朝廷一个官文,只要调起周边所有地主武装,就会让咱们灰飞烟灭,那就可怜了跟随我们的老小啦。所以我不叫你杀了千户大人,等过个一两天我们把县城搬空了再放他回去,这些人诿过报功,定不会向上面汇报是我们黑虎军破过城的,只能是说这些个粮草都在防备贼寇联军的时候损耗了。他们替自己瞒过了过处,也一样等于为我们隐瞒了破城的大事,减小了朝廷对我们的关注。”
“老师,那为什么不把县太爷也一并抓了,待日后放了岂不比这样空耗省事?”王健上前一步代表其他几个学生问道。
吕世爱怜的拿手拍拍王键的肩膀耐心的道:“县令是文人,文人都有个臭脾气,就是所谓的风骨,说什么圣贤教诲要舍生取义,虽然在搜刮地皮的时候比阎王爷还要凶狠毒辣,遇事时候那都是贪生怕死,但那都是暗地里的龌龊勾当,但他们还都要面皮,你冲进去他没了台阶,一个不好就有可能死给你看,到那时真是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啊,那就是黄泥掉到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李兰花听了小脸一红捶了他一下,小声嘀咕道;“狗嘴吐不出象牙来。”
“而一旦县太爷死啦,那其他的官绅就脱不了干系,为自己身家性命还不可劲的把事情夸大上报?那就要震动朝廷啦,那我们就又回到先前的问题上去啦。”
又一个学生上前问道;“老师,不掳掠,不杀人我还理解,毕竟这城里大多是穷苦百姓,和我们是一样的人,我们也要做仁义之师,但为什么还要放了那些富户士绅地主?要知道那些狗东西那个不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东西,有多少家被他们祸害的家破人亡,流离失所啊,军师,我家就是这样的,我姐我哥我娘---”说道这里已经是泣不成声。
吕四推开李兰花的手,转身抚摸着那哭泣的孩子的头好久才道;“孩子,这天下的富人不是都是坏的,我也知道好人也不多,但这次我们已经破了县城,得到了我们想得到的东西,我们为了韬光养晦积聚力量,就不能得罪了所有的富人,让他们仇恨我们,让他们拧成一股绳来对付我们。在他们的身后是大明千丝万缕的官场,我们暂时还不能都得罪,还得罪不起啊,等我们有了力气和整个大明整个这黑暗的天下抗争的时候,我们会为你和你这样的穷苦人报仇,给所有如你我这样的穷人一个太平的,没有欺压的,人人平等的太平天下,到那时,官员不是为了盘剥而是为了服务,律法不是为了保护豪强而是为了百姓公道,学子学习上进不是为了显贵而是为了创造,商贾聚财为了流通付出,农民匠户生产是为了增加社会财富。官府的合理的税赋不是养肥官吏皇帝王爷,而是为建设学校,让天下如你们这样的孩子都有书念,是为了整修全天下道路水利,让人都有地种,有活干,有新衣裳穿,有饱饭吃,你懂吗?”那孩子扬起激动涨红的小脸握紧拳头道;“我懂得了。老师,我们要忍耐下去,直到我们强大起来,对吗?”
“对。所以我们要有耐心,直到我们有能力能够肩负起这个使命那天。”
“老师,您说的那样的好日子真的有吗?还要多久。”另外几个孩子围了上来神往的问道。
“这样的日子有的,老师就曾经感受过生活过,但现在离我们还很远,日子可能要很久,还要我们一代人或者两代人不断的厮杀不断的前仆后继的死亡去换取,但我希望我和你们的叔叔父辈们,用我们的生命,能在你们大的时候换来这样的日子,哪怕是九死亦无悔。”
整个广场上上千黑虎军的士兵都停止了呼吸,包括后来的曹猛和吴涛陈三还有耿魁都在这落日的余晖里肃穆的静静的聆听着他们师徒的对话,感受着那对话里军师给他们描绘的那个美好的明天,升腾着为这样美好明天而奋斗不息的豪情。
这段话后来被人不断的传颂,被吕四的学生和黑虎军称为广场对答。
从这天开始黑虎军和黑虎寨的人成为打不倒,拖不垮前仆后继甘心赴死的一个传奇。
这时候一个士兵匆匆跑来,见广场上肃穆站立没有一点声音的场景也放轻了脚步,轻轻走到军师面前轻声道;“军师,我看见那县令带着几个人从后院跑了,我们一直跟踪并送出北门,没有人动他一个指头。”
吕四闻听,大手一挥道;“好啊,那还等什么?我们占领县衙去啊。”说罢带头大呼小叫的冲进县衙,那气势绝对的是悍不畏死。
第一百五十三章 扩充监军
县衙里是桌倒椅翻,碎裂的瓷器酒菜和鞋帽散落满地,就连那块明镜高悬的匾额都砸落在地上。
吕世这是第一次见到真正的明代县衙,整个眼睛都透着好奇,在大堂里外左看看右看看,这摸摸那敲敲,你还别说,这真的大堂就是比影视剧里的气派得多,摆设也豪华的多。于是吕四就两手一背,学着那戏里的县太爷升堂时的步子,迈开四方步一步三摇的摇头晃脑的走入大堂,嘴里还锣鼓家伙的齐响。
吴涛曹猛等人都看惯了他这做派,正经时候让你高山仰止,没起正形时又是一副邻家顽皮的孩童,让人好气好笑但又心生爱怜。按照三叔的话说,都还是孩子呢,就担了这样天大的负担,难为他了,就得让他有时候疯点,不然就真的可能逼疯了的。
山寨的士兵对这样的军师只有崇敬膜拜的份,对这样一时的顽皮都是自动过滤,纷纷鱼贯而入个行其事去了。
吕四见大家都不理他也就无聊,更是这里看看,那里摸摸,嘴里还哦不住的啧啧有声;“古董啊,古董啊,这要是在拍卖会上,那就是发死人的钱财啊。”
黑虎星一脸黑线,对于这军师表现的无知和没正经那是相当的羞愧,嘴里连连嘀咕:“丢人啊,太丢人啦。”
这时候吴涛走出后堂,对吕四一礼道;“军师,后堂里大厅中堆满了那狗官的金银财宝和成垛的丝绸布帛,正着人统计中,你是否看看。”
吕四现在对金银已经不感兴趣,眼睛依然盯着大堂的砖瓦木刻道;“算了,等一会三叔到了告诉他吧,不过告诉三叔时候可要放慢语气,不然他会魔障的,上次在张家堡就魔障了一回。”
吴涛一笑,心道;“若不是我有心理准备,说不得我也要魔障了。”
“还有一事,就是那县令逃跑的仓皇,把他的几个小妾都丢在了后堂里,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还请军师示下。”
吕四一听,眼睛一亮,哈哈哈,还没看见过这时候的小妾都是什么样子呢,赶紧看看新鲜去,刚要拔腿去,却看见李兰花那倒竖的柳眉,马上觉得后脖子一凉,收回脚步道;“那个这样吧,告诉他们,我们不会坏了他们的名声性命,让他们与一帮丫鬟婆子在一起互相做个见证,等过两天我们撤出县城时候,放她们的老爷回来团聚,如果有那被抢来的或是被买来的,想回家与父母团聚的,寻了契约文书给她们,再发给百两白银,带上她们自己的物事走吧。”
“好,就依军师的”
既然收回了目光,就要做点正事,“府库那里可有底靠的人等看管?”
“回军师,城里府库那里有三叔在,粮场那里有李力在,军营那里也没有人,就安排咱们黑虎军晚上宿营。兵器库房那里陈三也派了得力监军士把守,做到万无一失。各个街道都安排了我们的士兵巡哨,城墙上也有三队士兵守卫。只是城外还有等待回家的市民需要甄别,可能有点麻烦。”
吴涛井井有条的汇报着,这让吕四非常放心,有了吴涛的帮助,就不像上次攻打张家堡那样了,就一个小小的张家堡就让自己忙的脚不沾地,几天没法睡觉,现在可好,自己都可以在美女的陪伴下考察古董了。
“吴兄弟,我看还是把城外我们俘虏的那些官军和乡勇押进城来,在军营那里统一看押吧,一是便于管理,准备他们的吃喝,二来也是荒郊野外的不要在晚上被他们另外几路里应外合劫了去,那就不好了。”
“军师说的对,这却是我的疏忽。我马上派人通知看押他们的兄弟把他们弄过来。”吴涛连忙答应,转身就往外走。
‘走,到城外看看去。”言罢吕四施施然走出大堂,往城外赶去,虽然表面是一副安之若素的态度,但吕四内心里却是焦急万分。
城外自少还有一万多城里的丁壮在打撒战场,久不让回城一个不好拿就是翻天覆地的变化,自己毕竟只是三千多人,哪里真的承受得起一个急于回家的人的攻击?必须安抚好才成。往外走的时候,想起来件事情。回头对吴涛道;“把陈三找来,我有话说。”
吴涛马上道;“陈三马上到来。”然后匆匆而去。
吕世转身到衙门前的时候,陈三就赶了过来,吕四一边前面走一边道;“陈兄弟,外围的寻探可成安排妥当?”
陈三习惯的在军师身后半步远,也不忘礼数拱手道;“好叫军师放心,我把监军士安排出去二十人,一人双马,分在四方,随时探查方圆五十里之内的敌情变化,争取第一掌握周边官军乡勇动态,请军师放心。”
“可有什么难处?”
“没有”
“监军士见官大三级,在黑虎寨是个超然的存在,权利大但也是责任大,你要知道你的责任重过天的。”
“属下知道,我会和兄弟们宁可不眠不息也要恪尽职守。’
“嗯。很好。现在的监军士是四十人吧。”
“是的,军师。”陈三谨慎的回答道。
“这次战争后我们山寨肯定有个大大的发展,无论是兵员还是粮草器械,但是面对的也将更加艰难和危险的局面,今天你也看到了,我不想让军士进城时喊黑虎军破城,不掳掠不杀人的,但我没扭过我们大统领的性子,还是爱出风头啊。”吕世无奈的道。
“我知道的,军师开始初衷是要喊插翅虎破城的,嫁祸江东,为我们再争取些时日来发展。”
吕四打声嗨声,但脚步不停;“但大统领为一时意气我就没有刻意改变,但我们可能要成为出头的椽子了。因为你一定要知道,这个山寨还是大统领说的算。我不想为了争名夺利而让我们的山寨分崩离析,知道吗?”
不去看身后的陈三脸色,吕四还是慢慢的走着道;“我不是为什么,谁当这个大统领不重要,我只是为我们能一起活下去奋斗,争权夺利那要毁了我们的。”李兰花紧跟着四哥,也不知道要说什么,但也不去打断。
“军师。”
李兰花马上回头。却是陈三对着吕世背影深深施礼下去,李兰花连忙过去搀扶,但陈三却纹丝不动,等军事走到跟前,那双脚稳定的站在自己的眼前,陈三才埋着脸低声问道;“军师,你说的那个世道存在吗?”
吕四毫不犹豫坚定的回答;“存在。”
“军师可愿意带领我们去实现吗?”
吕四沉吟了一回道;“我愿意为之奋斗,我知道那非常艰难,需要很长的时间和无数的鲜血生命,如果我死了,我想我的学生也会理解了我的想法,他们也会为之奋斗的。”
陈三满脸肃穆道;“请军师免除我监军士统领一职,我愿意为一小兵,在鞍前马后追随军师,即便现在就死也无憾。”
吕四没有拉起陈三,只是盯着他道;“如果我死了,你可愿意继续带着你的责任,不是为我吕四,不是为黑虎星,不是为你的把兄而是为这山寨的老小,为这不断加入追随的千万生命奋斗吗?”
陈三抬起头,已是热泪盈眶,大声道;“以我父母起誓,不为任何人,只为军师那个理想世界即便就死也愿意。”
“好兄弟。”一把拉起。“我们共同努力吧。”
平复了心绪,陈三依旧是错开吕四半步跟随着。
吕四沉吟半刻道;“我们在城外回来,需要加强监军士的队伍拉。你回来后去咱们的老队伍里挑选你满意的士卒六十人,把监军士凑成百人,配备最好的马刀,最好的战马,最好的装备。我在有空闲时候再教一些侦查巡哨的本领,希望这是只我们最核心的力量。”
“军师,我想---。”
“好了,我知道你想吃兰花妹子包的饺子,但我还没吃到呢,你就不要痴心妄想啦,哈哈哈哈。”吕世连忙打岔,陈三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吕世一经快步走远。
到城门口的时候,外面已经是一片黑呀呀的人群,有原先的官军和乡勇见县城已破趁个空挡跑的无踪影,但更多的是城里的市民,在彷徨间跪在地上祈求着能和自己的家小在一起,哪怕就死也好,但黑虎军没有得到命令,真的不敢放这些签丁等人进城。都怕一个不好就是事情再次反复,所以就这样僵持着。这时候见军师带人赶来这些本就心里发软的士兵长出了口气,一切等军师定夺了。
吕四见了也是一笑而已,这事情其实很好解决,于是找了个高处站了大声道;“各位父老不要慌张,我知道大家的心思,首先我想告诉大家的是城里很好很安全,我们黑虎军不同于别的贼寇,我们只是针对欺压大家的贪官酷吏,不是针对清苦百姓,所以我们的口号是不掳掠,不杀人,所以你们的家小都平安无事。”
其实大家也看见贼军进城多时也不见城中烟火升起,也未听见女人哭喊,早就放下大半心思,但毕竟是关心家小,只要早些能和一家老小抱在一起才是最安心。
“我想大家早点回家与家人团聚,但现在毕竟是非常时期,所以我要甄别一下才成,我现在宣布,五十岁上的和十二岁下的先空手进城,然后在这期间的,请互相找个能够证明自己不是千户兵丁和乡勇家丁的在后,不能证明的也不要惊慌,我们在三天后就要弃城而走,你们可以暂时安排在原先军营里栖身,我们会在明天每天供给大家一定的饭食,不过你们要帮助我们掩埋外面我们死去的兄弟,一来人死为大入土为安,更主要的是尸身暴露在外,明年春暖花开时候容易造成瘟疫,对整个县城不好,大家说可否?”
城外惶惶不可终日的人们一听这话都欢呼起来,不断的有互相证明的来到城门前申请进城,吕四也不求己甚,反正也没了兵器和组织,也不会翻出多少大浪,便让众人回家与老小团聚,这样更能安定城内秩序。
正忙活间有士兵来报,黑虎星要军师赶快回城,到县衙里去,有满城富商士绅求见。
第一百五十四章 商贾自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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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衙还是那个县衙,但现在已由县尊大人的丫鬟仆妇打扫干净规整,那块明镜高悬的牌匾也已经挂回原处。大堂上明烛高照,内外光明,少了如狼似虎的三班衙役,多了器宇轩昂的黑虎军士兵,大堂里战战兢兢地坐满了县城里的买卖铺户的商人和士绅。
早前时候士绅还从这里抱头鼠窜狼狈逃出,呆在家里等着如狼似虎的贼人上门来勒索,只要不是要了合家老小的性命就是不幸中的万幸,但左等不来右等不见,打发下人悄悄的出去打探风声,回来说是外面街道安全肃静,只有往来黑虎军的巡逻,不曾侵扰一家。
这却怪了,怎么贼人都转了性子?要比官军还要好,最少是比那一脸道貌岸然吃人不吐骨头的张县令要好的多,可就怪了,如果是这样,那贼寇还叫贼寇吗?大家想起自己当初捐款捐物阻挡贼寇,对贼寇多有杀伤心里就是一阵紧张,不要是秋后算账吧。
不一会又听街上脚步声响一阵混乱,左邻右舍不断传出老人孩子欢喜的呼叫声,忙再次派人打探,回报说是城外打扫战场的人等正在被甄别后放回家,即使是签丁和一部分官军也只是暂时收押于原先军营之内,等三天后贼人散去时候放出,没有半点留难。
这更让各个富商满头雾水了。但是不管怎么说从种种迹象表明,这是只比官军要好的多的贼寇。
自己不能就这样等待结局,应该先行打点讨好,不要被动。首先就是准备物资钱财劳军,这是历朝历代的应有之议,二是看看大家能出多少银钱保住家小安全。
于是各家开始串联,好在虽然巡逻盘查不断,但只要手无兵器,且行走不超过三人就不与留难,期间也使出商人的必须手段,给那些盘查的军汉塞些散碎银钱,但结果却让他们吃惊到掉落下巴。
一个街口的军汉看着手里的银钱很是挠头;“我们有规定,不拿百姓一针一线的,你没听那三大纪律八项注意的军歌吗?那是我们军师特别强调的。”细心听来,还真就有巡逻的一队队士兵走着正步,昂首挺胸的齐声高唱着一首让人血脉喷张的歌,那歌词里还真有不拿群众一针一线的内容。还有这样的贼人?那就更加让人迷茫了。
“但是。”那军汉还是挠着头道,这些富商就一哆嗦,什么事情就怕但是,所以忙再给加几块银子在手里。
“但是,我们的军规是不拿群众一针一线,貌似你们不在群众中间啊。我们都是被你们这样的富绅地主豪强压迫才上山为寇的,我们本来就是要反对你们的啊。”表情很纠结。
这些富商士绅当时就一个个体如筛糠,面无人色了。这下可好,不在自己家呆着,凭白的送人手里成为鱼肉了。
“可这次军师说不掳掠不杀人,不没收财物,这军规在那,这又让我们对你们没了办法。”这让大家长出了一口气。
“但是”当时大家就要崩溃了,您能不能不但是啊,这会出人命的啊,所以大家又紧张的看着那个军汉。
“但是,若是穷苦兄弟给我那是万万不能要的,你们又不是群众,给到我们手里我却不能便宜了你们这些东西,所以,我就算是缴获,我没的军规里有一条,一切缴获要归功,现在就登记上缴,我这是一切缴获要归功。”
大家知道这就是一个收红包的说辞,哪里真的归公?结果真的又让他们掉了下巴,那军汉真就喊来一个同僚;“三儿,你也和军师那里学了些字的,来给记上,现有第七队第二武,第五小队队长缴获万恶的地主散碎银子---”颠了颠大约五两,“散碎银子五两多点,现交公记档。”
那叫三儿的就拿了一个木炭条,在一个本子上歪歪扭扭的,但是非常认真的写上了,其中还有一个字不会写就画了个圈代替了。
还有会写字的军汉?这不由让大家一阵惊讶,印象里的军汉穷人都是粗鲁不文的啊。
这黑虎军处处透着与众不同,不但纪律严明,而且没有潜规则,这商人什么都不怕,但又什么都不怕,他们的信条就是这世界上没有银钱不能解决的事情,而一旦银钱能解决的事情就不在是事情,有潜规则不怕,就怕没有潜规则。现在就是可怕的没有潜规则。
这样大家都得到了一个共识,那就是凑钱劳军必须的,然后一起到衙门去见那黑虎星大当家的说项,一定要促成个潜规则出来。
黑虎星见商人士绅去而复返到是颇出意外,等听到各位来意更是哭笑不得,还有上赶着送银钱与人的,那岂能拨了诸位的好心?但现在吴涛和陈三那样的言语便给的都不在,自己除了厮杀外,拙嘴笨腮的也不能和这些个满嘴之乎者也的士绅沟通,所以还是请军师出面吧,所以打发了一个手下马上找军师回来。
当吕世施施然走进大堂的时候,众位士绅和大户好像明白了为什么这只贼人与众不同的原因了,原来是有一个精通文墨定是饱读圣贤诗书的文人雅士带领的这帮子贼寇。只要是文人就好办了,最少他还能顾及士大夫的面皮,不会过于粗鲁对待大户士绅。但是心中却也忐忑了,所谓文士都是面善心黑,怕是一点银钱不能打动得了了,赶紧盘算着大家还能凑出多少才合适。
大家等吕世坐到了桌案前面的一个椅子上,立刻纷纷上前掉起书袋,套起近乎,于是子曰诗云的满天飞舞,把个阿谀奉承说的那是冠冕堂皇,吕世听了半天也不得要领,于是挥挥手打住大家的书袋微笑着道;“我没有读过什么圣贤文章,也讨厌他那套表面仁义道德背地里男盗女娼的嘴脸,大家有事就说事情吧,我还忙。”
当时就把那些自认圣人门徒的同道噎了个半死,本想再分辨几句为圣人正名,这可是原则问题,却突然想起那文士的身份,可别惹毛了他,他可是杀人不眨眼的贼寇啊。
黑虎星闻言哈哈大笑,连说痛快,自己早就看不惯这帮子的嘴脸,也大多知道他们背后的龌龊,原就想走的,但军师不让,所以就在这里受这份罪了,这军师一句甚是解气。
见热脸贴了冷屁股,大家都尴尬的收住话头,共推商会会长上前道;“这位先生请了。老朽不才被乡里推出做个代表,首先对贵部入城不扰民不掳掠,不杀人表示万分感激,为贵部全了和县小民性命表示万分感谢,特为贵部筹措白银二万两,米面二百石,猪羊二十头,犒劳贵部。”
吕世依旧是波澜不惊的笑着回礼答谢。
“再者大家也推老朽问问先生,不知贵部是常住还是暂时住留,我等也好有个安排。”这就是谦虚的探听口风了。
吕世也不绕弯,直言道;“我等毕竟不容于朝廷,所以也不打算长住,等将县里的民脂民膏搬运结束,在给当地苦人分发些便回山。”
众人一听都是长出一口气,不常住就好。
“既然是暂住,我等必尽力供给大军所需,但请大军千万不要掳掠伤人,也是为我等小民积点阴德。”
“我早就与个军严明军纪规矩,想必您也都知道了,我这里保证绝对不会对县城一草一木给与损毁,请各位父老放心。”
得到这所谓的军师再次保证,众人就感激的一起跪倒磕头感谢。
“既然先生保证了,我等万分感谢,但不知大军可有什么要我等帮助筹措的,请先生道来,我等会极力满足的。”
吕世把大家和气的搀扶起来,笑着道;“若说有什么事情,还真的要大家帮忙,我们坐下说话。”
大家一听,戏肉来了,求菩萨保佑千万不要狮子大开口才好。于是就都支着耳朵听。
吕世笑着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希望明天大家商铺都照常开门营业,我等也要采买些个日用品,尤其是食油,盐巴,还有药材布帛,对了,更重要的是硫磺和硝,有多少要多少。在座的还有经营铁器的吧,所有的铁器铁料我都要,还有就是战马,和耕牛。总之,我的需求很大。”
大家一听脸都绿了,着是要大家倾家荡产啊,这比明抢还要狠啊,说是采购,但你看见过贼寇强盗掏钱买东西的吗?更何况这些尤其是硫磺和硝,任人都知道那是干什么用的,还有铁器,本来就是官卖,只是自己人脉广才以农具为名套动来的,还有就是战马,那可都是战略物资,这要是在台面上,那可都是杀头的罪过啊。
看着一个个如丧考妣的商人富户,吕世还是平和的一笑道;“各位不要误会,我说的采购就是真的不白拿各位一点东西,真金白银的付给,列位可能还不知道,现在我们山寨是相当的有钱?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