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挣扎在明末 第46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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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为生存战斗。

  第一百四十五章 兵败如山

  插翅虎的鼓动造成的声浪如涟漪一样不断的外传,直到整个战阵里成为一个声音,这个声音让城里和外来的官军乡勇如潮的攻势一窒。官军在冲到敌阵五十步的时候突然被这声欢呼震慑停止不前,先前的血勇被这声呼喊一下浇灭。

  插翅虎和不粘泥对望了一眼,在对方的眼睛里都有了一丝狂喜。

  这一停顿,给了自己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就在这一顿之间,盟军抓紧时间可以整理队形,可以收拢人马,可以少歇一会,可以、、、

  插翅虎和不粘泥也不废话,决定抓住这千载难逢的时间,插翅虎一勒马缰急切的道;“我去整理我的队伍,在这里,我的手下都同归你统领,我那里,你的手下也同归我的统领可好?”

  “好。”不沾泥一点都不含糊犹豫。

  “就这么办,胜利后不要耽搁,直接冲击城门,我们城里见。”

  “城里见。”

  两人又开始信心满满。插翅虎打马飞奔回归本阵,

  于是战场上又出现了一幕怪异的场面,一个可能是插翅虎的手下,抽出了还扎在可能是不粘泥手下大腿里的长剑,也不去管那个人的痛苦表情,转身面对官军的方向站好,不经意间感觉一个弟兄靠过来,填补到自己的身边,拿眼光看过去,却是那个自己刚刚在他腿里抽出宝剑的兄弟。那兄弟没有看过来,就这样自然的站在了他的身边。他也就没必要看过去,开始专注的看着官军的那面,准备战斗。

  一个喽啰拉起了一个刚刚被自己砍倒的喽啰,没有半句客气,也没有观察他身上的伤痕,就让他站到了自己的身边。

  一个喽啰蹲在地上突然嚎啕大哭起来,却原来在混乱中,他亲手斩杀了自己的父亲,现在才发觉,这是什么世道啊。但没有时间给你悲伤,你必须再次站好,等待着真正的敌人的到来。

  插翅虎刚到本阵时候却听到官军茫然失措的阵型中一个千户突然跃马官军阵前,声嘶力竭的对着那些乡勇签丁老少大喊道;“县尊有令,一个人头一两银子啊,一两银子半石白米啊,抢银子啊。”

  整个官军战阵一顿,而后突然爆发出山呼海啸的狂热的欢呼声;“银子啊,人头啊。”

  然后便带着满脸的狂热,呼喊着,瞪着血红的眼睛,各挺刀枪疯狂的杀向了那已经有了形状的敌阵。

  插翅虎嘴角犯起一丝微笑。

  愚蠢的官军在临阵时候的那一刻愚蠢的停顿,给了自己一个不可多得的喘息和整顿时间,这个时间整整是半刻钟,这关键的半刻钟,可以让自己做很多事情了,就现在我们将近一万的百战余生的丁壮,对付你这样的几千没有一点血勇的签丁,胜利,已经在向我们招手啦。(刚才的一阵近乎疯狂的厮杀,那些老弱妇孺已经全部战死,剩下的,能够活下来的,就是真正的见过血的精锐啦。)

  但真正的战事开始的时候,插翅虎又看见了一幕让他面色灰败心如堕入冰窖的场景。

  那些没有半点米粮饮水入肚的,经过了一个上午的对峙,一个下午的厮杀的百战余生的自己和不粘泥的手下精锐却在近乎疯狂的官军乡勇的面前,再也举不起手里的刀枪。拿在手里的刀枪就如有千钧之重,再也不能挥起,就连挪动一下脚步躲避一下敌人的刀剑,都似乎成了一种奢望。就那样眼睁睁的被官军乡勇砍下了脑袋,就这样绝望的任人宰割。

  在战阵中间竟然有人莫名其妙的倒下,没有任何征兆的倒下,然后这就像瘟疫一样开始蔓延开去。

  插翅虎张着嘴瞪着不可思议的眼睛,看着这不真实的场景,目瞪口呆。

  原来不是这些喽啰面对着官军乡勇没了气势,实在是在一天水米未进的情况下,经历了绷紧神经一个上午的对峙和一个下午的厮杀,已经耗干了所有人的精气神。

  刚开始的时候都拼着一口气在机械的战斗,在不断的透支着自己的体能和意志,而正是这一刻停顿,一刻不经意间的停顿,造成了大家精神上不由自主的松懈,那可怕的气便没了,浑身都已经虚脱的不能支持。

  每个人都控制不住想要倒下的欲望,这欲望是如此的强烈,不管天崩地裂,不管洪水滔天,只想倒下,手里的刀枪比泰山还要重万分,哪里还能聚齐一点力气?

  你可能不相信这样的事情,其实很简单,当你长跑二十里的时候,看见了前面的终点,你就会莫名其妙失去了力气,你要想休息一下,对不起,你就浑身酸软腿重千钧,再也达不到终点了。

  但你只要不去想终点就在眼前,依旧咬牙坚持,那你完全可以超过终点并且一直跑下去。

  当初宋金之战,岳飞曾经抓到了人身体的这个特性,很好心的对追击自己三十里的金兀术道;“我们决战吧,但我为体现我的仁义,我给你半个时辰休息。”

  然后金兀术就在这个温柔的仁义里,在岳飞的生力军到来后失去了这场战争。

  不粘泥就是这样的心思,插翅虎一走,一口气就泄啦,整个身体好像再不受大脑支配,现在他唯一想的就是倒地大睡,不再起来,哪管他天崩地裂,哪管他洪水滔天?

  他知道这样不好,以一个世代盗匪世家,逃跑的经验让他知道只要自己一倒下,就会睡去,直到自己的脑袋被人砍掉,所以不粘泥做了一个出人意料的举动,闭着张不开的眼睛,用最后的意思抽出了长刀,对着自己的左臂砍下,随着热血的迸溅,和剧痛的刺激,自己的意思又回到了自己的大脑。

  这也是一个刺激人的办法,一匹战马跑到最后已经筋疲力尽,但你要在他身上扎上一刀,放出些鲜血,就可以让他继续奔跑下去,但这匹马也就此费掉了。

  在这个时候他奋力的给那些快要陷入半昏迷状态的亲信每人一刀,有的清醒了但有的却顺势倒下,再也站不起来了。不粘泥对那些吃惊的看着自己的手下艰难的道;“大势已去,事不可为。我们跑吧。”

  也不等浑浑噩噩的亲信回答,不粘泥艰难的爬上马背,在那匹自己深爱着的战马后臀用力一刀,那马刺痛长嘶一声撞开人群落荒而去。

  对于不粘泥来说,一切都过去了,什么金银,什么粮食布帛女子,都过去了,没来由的竟然有了如释重负的感觉,下一刻便陷入了深深的混沌世界。

  随着不粘泥的落荒而逃,整个战场已经没了悬念,还清醒的也丢了刀枪不分东南西北的四散逃命去了,那些昏迷过去的,就被那些红了眼睛的官军乡勇砍下脑袋去换银子。

  他们没有抓俘虏的意思,因为千户大人和县尊大人在城门内亲口许诺,一颗人头一两白银,盗匪首领的人头要给五十两,五十两的概念是,即便在这个粮食价格比天高的灾荒时节,也是可以换三十石的白米,而俘虏却只能是浪费粮食的东西。

  插翅虎看着这样诡异的战场,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力量,自己的谋划,自己的前程和富贵就这样落花流水随风而去,最后又吐了口血,但这口血吐出后却感觉到了一阵轻松,不知道是为这次的大战有了结果轻松还是什么,在一队官军杀奔自己前,被手下扶上了战马,出奇平静的对自己身边还有一千左右的手下道;“走吧,一切都已经完结啦,走吧。”

  看着垂头丧气的手下还想再说点什么,本想说几句来鼓舞一下气势,但张张嘴却又无话可说了。于是在大家的簇拥下浑身落寞的跑出战场,向自己山寨的方向跑去,也不知道那个被自己冷落抛弃的王伟还能不能让自己进门,走一步算一步吧。

  千户大人没想到自己会这样运气,本来还想,即使是在敌人火拼的关键时候,自己出战拣便宜也定要一番苦战的,却哪里想到会是这样的轻松自如?这哪里还是战斗,根本就是收割人头,看着躺倒一地不知死活的贼人真是有点心疼,不是心疼人命,而是心疼那即将付出的白花花的银子,这地上怕不止一万吧。还为自己的当初决定后悔不已。

  在当初,看着城外砍杀的热火朝天的贼人,那狠辣坚韧的战斗力的时候,自己不由有点胆寒。

  从来没见过这样大的阵仗,从来没见过这样几万人舍生忘死的厮杀,那呼号声在远远的城里听了也震耳欲聋,那没了人声的嘶吼,即便是有城墙保护也让人战栗不已面无人色,看看手下那些双股战栗不能自己的乡勇和士兵,对这次出击有点不看好了,还为这个特意回去和县尊大人商量是否取消这次的战斗,好叫县尊大人一番申斥责骂,差点就要发飙的拿水火大棍当场打杀了自己,还多亏那个师爷说是战事正紧不可斩杀大将才逃脱那无妄之灾,捡了条命回来。

  但毕竟还是知道城外贼军势大,为防备万全,还是把昨天夜里紧急征调的签丁和各家护院家丁交派了大部到自己的手下,而后把他们武装起来,在城门下还特意发布了这次上阵的赏格,并承诺攻破山寨所得三成与大家分摊,让这些没见过银子的乌合之众热血起来,在银子和刀枪双重打压下,这才有了一战之心。

  临走时候,县主簿被派出来紧跟自己,名为出谋划策实际是变相监视自己,怕自己临阵脱逃。还特意的小声对自己言道;这次胜利还则罢了,如果由于自己原因功败垂成,县尊定要自己家破人亡鸡犬不留。

  但现在看来自己是白白担心了,这样的胜利就是唾手可得的战功吗。

  正得意间,一骑快马从对面跑过来,马上一个文士正是多日不在,在外面招募乡勇以为伏兵的郭师爷,那郭师爷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地道;“千户大人怎的还在这里磨蹭?难道忘了县尊大人吩咐?”

  千户大人一愣,马上回过神来,着啊,自己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啊,怎么把趁此机会犁庭扫|岤剿灭贼人山寨老巢的事情给忘记啦?那可是大军功大收入啊。

  千户大人猛的一嗓子喊叫起来;“你们个该死的,还盯着地上的小钱干什么?快快整队,与我一起追击贼人,抄他们的老窝去啊,那可是金山银海不尽的女人啊。”

  正忙着割人头的乡勇军兵突然醒悟,一起放下手里的活计,嚎叫着聚拢过来,那火红的眼睛已经没了人气,只剩下了野兽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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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四十六章 猛虎出山

  陈三得了军师之令,骑了黑虎星的大黑,也不顾惜马力,不断的鞭打战马,不到一个时辰就跑回了黑虎寨,沿途也看见了留守的监军士巡哨,那监军士刚想和自己的大队长见礼,但陈三却视而不见,风一样的呼啸而去。

  冲出山谷,远远的见山寨大门紧闭守卫森严,也不下下马,就在马上高呼;“我乃监军士队长陈三,快开寨门,快开寨门。”

  负责守卫山寨寨门的士兵早就见到一骑绝尘而来,已是全神戒备,当听说是监军士队长陈三时候,仔细观看,待确认后,不敢怠慢,忙带领手下打开寨门。

  那陈三也不犹豫,直接跃马入寨,一边打马飞奔一面大喊;“快敲聚将鼓,兄弟们集合集合。”

  然后便不顾一切的一马当先直奔大厅而来,直到大厅台阶下才滚鞍落马,跌跌撞撞的扑进大厅。

  大厅里,吴涛曹猛等一干兄弟刚刚从富县城下看望军师回来,军师平安,大家也放了心。山寨上不能没了主事,所以也是打马快行的赶回,这样就和陈三前脚后脚的进了山寨。

  众人视察了番山寨防务,见自己不在的时候,倒也井井有条妥帖安稳,也便放下心来,还没坐稳听取下属回报,就远远听到了陈三的呼喊,正错愕间,听陈三已经喊着雷动聚将鼓,当时就感觉到事情急迫。

  还没等大家跑出大厅来见陈三,陈三连滚带爬的一头撞进大厅,满脸是汗气喘吁吁道;“快快,事情有变,军师吩咐半个时辰整队出发,两个时辰后必须赶到一弯水埋伏准备,不得有误,一旦耽误时间,军师将以军法处置。”话未说完便一头栽倒在地喘气,已经脱了力再爬不起来。

  吴涛知道事情在自己刚刚离开的时候定是起了变故,也不管瘫倒在地上的把兄弟陈三,大声对还围在自己周围八个大队长大声安排道;“事情紧急,话不多说,大家马上出去整理自己的队伍,我要求在两刻内整队完毕,火器营马上将榆木喷悉数装在驮马上,随队出发,不得拖慢队伍,监军士在大营的,立刻出发侦查所有周边情况随时汇报。第八队开始上寨墙,在儿童团及山寨夫子配合下,对外严防死守,不得让老营有半分差池。”

  众人纷纷应诺,吴涛转身对老营二老低声道:“事出仓猝,后勤辎重已经来不及准备,不便随军,好在埋伏之处也不远,你们整理完毕随后赶到,其余七队,以及马队整顿完毕立刻出发,我们要拿出平时训练的成绩和结果出来,跑完这三十里,并隐藏埋伏完毕不得有误,哪个在这次托了大家后腿,请不要等待军师责罚,自己了断了吧。”虽然这后面的话没有疾言厉色,但话里的决然却是表露无疑。

  然后对曹猛躬身一礼道;“大统领不在,骑兵统领有劳曹大总管了。”

  曹猛也不客气道;“正是我所愿也。”

  三叔现在也没回葫芦峪老营,当下站起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这是我们父母兄弟生死存亡的一战,一切都以吴副军师所言,如违抗者,我与他换命。”

  三叔此举是为刚来的吴涛撑腰。

  在这个山寨,现在是第一军师,第二黑虎星,第三就是这德高望重的三叔,至于曹猛,则是任劳任怨不争不抢之人,但在山寨却是稳坐第四,吴涛毕竟是后来,虽然有军师和大统领多番给与机会展露才华,但毕竟根基浅薄,难免底下人没有阳奉阴违的心思。但现在三叔出面说了这话,还有曹猛以身作则,哪个还敢轻视吴涛将令?

  “我不才,与你等一起跑步,如有落我后者,杀无赦。”三叔发了狠话下来,这让大家更是惶恐了。

  吴涛对三叔深施一礼道;“不劳三叔,只要你老居中坐镇山寨调度即可。”然后紧跟着大家大步走出去。

  校场上在聚将鼓响起的时候,众士兵紧急穿戴赶奔大校场,不一刻便军容整齐的站好了队。

  自从大统领和军师出征以来,所有的士兵小队长武长大队长一个个都是刀枪不离身,藤甲不脱下,枕戈待旦全神戒备,没有半点松懈,就等着战鼓一响,马上出征,自从有了上次轻取张家堡之后,大家都对军师以及军师的练军之法大涨信心,就等着这次战斗,为身后父母妻子打下一个富足的日子,所以各个跃跃欲试,战意盎然。

  一闻陈三呼喊,就知情况紧急,不等聚将鼓响,大家就立刻穿戴整齐,拿起扎枪赶到校场。等吴涛等头领出来,到大厅台阶上站定时候,下面已经密密麻麻的按照小队、武,大队站立齐整,哪里还要用两刻钟。

  对这样的速度吴涛也是在心中赞许,没想到自己的手下是这样的强兵,军师能训练出这样的强兵,军师真能人也。

  吴涛用眼睛扫视了一下校场士卒,也不说话,把三叔让到队前。

  三叔晓得如何,大声道;“军师和大统领有令,你等与吴军师出征,我和山寨老小生死安全拜托各位兄弟。”言罢拱手向天一拜,下面众将士一起以抢顿地一起高呼;“为身后父老,死战不退,杀、杀、杀。”

  应天战意腾空而起。

  吴涛上前大喊一声;“黑虎寨生死存亡在此一举,出发。”

  在隆隆战鼓声中,寨门打开,骑兵在前,枪兵在后,最后是驮马组成的火器营,在紧密的腰鼓声里奔赴战场。整个时间没到半个时辰。

  吴涛最后一次对三叔深施一礼道;“拜托,保重。”

  三叔对吴涛深施一礼道;“拜托,保重。”

  同样四个字却含有不一样的含义,大家心领神会,吴涛转身义无反顾的上马,紧随队伍而去。

  一弯水不是河流的名字,而是一个树木茂密的谷地,呈现一个1型,两面山峦对峙,树木阴森,期间杂草灌木更是漫山满谷,中间是一条洛川直达富县县城的官道,这是富平县城那个小平原的最前一个山峦谷地,敌人进入山谷必须通过那个1型的山道后才能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这正是埋伏的好地方。

  先前吕世等制定计划的时候,早就把周边地形由监军士不断的打探勘察详细,也有了完备的计划构想,这时候也不必手忙脚乱,就按照当初的计划施行便是。

  黑虎军的骑兵先行赶到,却不继续出击,而是放开战马四下里再次巡视一番,确认没有敌人踪迹,然后开始四处警戒,暂时充当起监军士的职责。

  不到一会的时间,吴涛在前,两千五百余人的枪兵和火器营在后,气喘吁吁的跑步到来,这比预想的又提前了半个时辰,看看一个个斗志昂扬的士兵,平时越野跑和好吃好喝的好处显现出来,经过三十里的长途跋涉,各个士卒虽然各个汗流浃背,却没有一个疲惫不堪的倒地,还有一战之力。

  吴涛也不稍作喘息,当场分派任务。

  一至3队埋伏山左,4至六队埋伏山右,第七队在山后待命,只等敌人进入包围圈堵截其归路。火器营在前面架设榆木喷,榆木喷在前,弓箭手在后,堵住官军前路。骑兵交割巡哨侦查任务给剩下一半的监军士,整队在山后树林中埋伏待命,准备给负隅顽抗的官军以最后一击,并且在战后负责对官军逃散士兵的追逐,定要不失一人漏网。然后还有拿出全力,在县城官军没有得到自己出城乡勇全军覆没的消息之前,杀进空虚的县城,这是整个战斗的关键,生死胜败在此一举。两个骑兵武长定要以命保证。

  全军没有预备队,这违反了吕世一直强调凡战必预留预备队的规矩,但吴涛在危急时候独断专行,对跟在身边的五个少年解释是战场无形,应临机决断,不可拘泥于规定,现在是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全军必须一鼓作气全歼官军,不能有半刻犹豫,必须全力以赴。

  要是说有预备队也可以,那就是大统领和你们的老师带回来的那队黑虎队,这次战斗对于还很弱小的黑虎军来说必须倾尽全力,不留后路。按他的话说,胜则一片坦途,败则死无葬身之地。

  “可军师曾经一再强调预备队的重要性,吴副军师你的安排---”一个少年理直气壮的提出了自己的意见,为维护心目中神一样的老师威信,同时也是提出了自己的质疑。

  吴涛打断了他的言语道;“你可看见军师在哪个地方不是打破了前人的思想和做法?军师教导你们的,最重要的就是打破一切规矩怀疑一切规矩,确立你自己心里的规矩。兵法云兵无常势水无常形,你可记得?”

  那少年唯唯不再言,退到一边消化吴涛副军师的言语去了。

  吴涛也觉得自己可能所言过分,毕竟军师在这些少年的心里那是神一样的存在,军师的那些匪夷所思的知识和想法让包括自己在内的所有人,都心驰神往拜服不已,说不透彻,对军师和自己最主要的是对这个少年不好,所以在安排完整个排兵布阵之后,特意叫过那五个少年道;“战争中最大的危险就是来自你不知道的危险,手里掌控着一只预备队是非常必要和重要的,我们在以前都没看到这个预备队的重要性,是你们的老师看见了并强调实践了,这在将来对于战争将是一个划时代的分水岭,如果可能将在这一点上就可以把你们培养成只胜不败的百战百胜的将军,你们的老师也将在整个华夏军事里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汗颜,那是毛太祖的丰功伟绩)”

  接着吴涛话风一转,“但是,兵事无常,比如现在,我们整个实力不过是两千五百,而敌人可能是三千或者更多,为了包围严实包围圈,必须动用一切可用的力量。为了达到我们当初定下的作战目的,一定不要使一人漏网,所以我们没有了预备队的能力,这也可用说叫破釜沉舟一战决生死,你们明白了吗?”

  那少年和其他四人如醍醐灌顶,一起俯身下拜道;“谢吴军师教诲。”

  “好拉,我不如你家老师远矣,只是这一战时这样,我想你家老师也会和我一样的决定,但以后一定在无论什么时候,都要尽可能的抽调人马,组成预备队,这可能是一场艰苦战斗中取胜和转折的关键。”

  看看大家深有所悟,吴涛很少满意,当下轻声道:“战斗马上要开始了,你等在学习中要多加仔细,同时也要多加小心,毕竟刀枪无眼。”

  “些吴军师关照,我等定会仔细。”五个少年恭敬的答道。

  正说着,前面山口已经呼啦啦的跑进了无数人影,几千双大脚踏在地上,那气势也是不寻常。

  “好了,战斗开始了。”吴涛展目观看,然后沉稳的道。所有埋伏的士兵一起提起精神,就等着吴涛发号施令,开始为山寨前途搏杀。

  第一百四十七章 严阵以待

  狂奔而来的不是官军,却是自己的战友。

  第一个跑到火器营面前的是耿奎(盖叫天)的人马,乱哄哄的有近三千,一个个都是衣衫不整,汗流浃背,喘的跟个风箱相仿,跑了这二十多里地,眼看着便不能坚持。

  他们是在吕世的通知下,真正的做到了丢盔弃甲,连手里的刀枪都丢的差不多了,等巡哨通知吴涛来的是友军的时候,吴涛都被这一只人马的狼狈吓了一跳,还以为被官军打败,真的如此,那军师和黑虎星便危险了。

  耿奎正带着一帮兄弟亡命奔跑,猛抬头却见一弯水的谷底赫然出现一排黑乎乎的炮口,当时也是吓了一大跳,但抬头看见那面迎风招展的黑虎星大旗的时候才舒了口气,忙止住亡命奔跑的手下和盟友,大步上前与前面接洽。

  “前面的可是黑虎寨吴副军师?在下匪号盖叫天的便是,奉了咱家军师之命带领几位其他山寨的兄弟到来,希望不要误会,军师等就在身后不远替我们压阵,请放开大路与我等通行。”

  吴涛见过了盖叫天,忙让人搬开路栅,出来拱手道;“盖叫天大当家的,请带领人马速速通过,不要冲乱了我的阵型。”

  盖叫天也不客气,客气也是客气不来,现在这帮兄弟只能给黑虎寨添乱,要说帮忙那是想也别想,于是大手一挥叫自己身后的人马快速通过,但盖叫天及亲厚手杆子通过火器营后却是一个个瘫倒在地不在起来。

  也是,一个上午为疑兵跑来跑去,而后看战事大起再亡命奔跑二十里,现在一旦感觉安全,被危险逼迫的那口气就泄了,都是腿软脚软那还有半分力气挪动一下腿脚?

  吴涛待大家通过后重新封闭了谷底,却见盖叫天不走,忙上前客气道;“盖叫天大当家的,还有何事需要兄弟做吗?”

  盖叫天抬头挺胸道;“盖叫天匪号今后再也休提,咱们军师已经叫我一声耿魁了,吴军师也便这样叫吧。”

  吴涛马上明白怎么回事,当下大笑道;“倒是小弟失礼,却和自己兄弟客气,莫怪莫怪。但兄弟你来,不知来时军师还有何吩咐?”

  耿魁见得了山寨副军师认可心里大笑,忙道;“军师马上就到,但也没有吩咐。不过我见咱们兵力单薄,我带来的手下也有三千,捡其精壮也可得五七百,看吴兄弟可有安排?”耿奎这是刚入山也要有所表现,若不然岂不日后被同僚兄弟看轻?再说那些随了赶来的兄弟杆子都是吃了上顿没有下顿,正想靠个大树混个吃喝,听耿奎说那黑虎寨,现在兵强马壮,而且还在前不久打下张家堡,得了无数金银,还有十几万石的粮食,那是要吃到什么时候才能吃完的粮食啊,还有山寨里的老小都个个可以吃好,喽啰个个都是一天三饱,那黑虎寨的喽啰现状也在那里摆着,看样耿奎所言非虚,羡慕的大家眼睛都红了,纷纷要求耿奎引荐,加入哪黑虎寨。

  耿奎正为初入山寨却无尺寸之功羞愧,这正是一个不错的见面礼,当时便答应下众人所请,之等到战事决胜,便于军师说项。

  吴涛一听大喜,自己正为兵力捉襟见肘烦恼,这真是瞌睡遇见枕头,当下也不客气;“若耿兄弟能战,请在阵后则百能占之士为预备队,哪里需要便支援哪里,其余不论老少分成两路,到两面山后与咱们的几队会和,在战斗打响后以为摇旗呐喊以壮声势可好?”吴涛用兵,深得韩信用兵之道,那就是多多益善,绝不浪费哪怕是一个娃娃。

  耿魁一听大乐,带着随着自己而来的兄弟大声应诺道;“尊军师命令。”说完兴高采烈的跑到后面召集人手去了。

  吴涛得耿魁助力,心下稍安,背手看向战场方面暗暗祈祷;“军师,大统领,我这里万事俱备,只是你们不要有所差池啊。”

  吴涛正在忧心忡忡,为军师担心的时候,没想到的是,第一个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便是一身白袍一匹白马的军师和并肩紧随的一匹红马一身火红衣服的李兰花。

  看军师嘻嘻哈哈的样子,根本就没有大战之前的紧张态度。

  这个军师一阵沉稳到让人不知道他的年龄,一会又顽皮的犹如一个孩子,但不管哪个是他,都给人一个亲和的好感。

  吕世在那排大炮的面前很潇洒的勒住战马,兴高采烈的对目瞪口呆的吴涛大喊道;“来啦,来啦,快准备啊。”

  吴涛只好无奈的走出来道;“军师,是什么来啦?来了多少?怎么来的啊,难道是拜年的来了吗?需不需要准备糖果啊?”

  吕世为之气沮;“那个,那个,敌人来啦,不要糖果,只要火炮。”

  “那是不是见人就开炮啊?”吴涛故意刁难吕世。这时候吕世才从兴奋中回过味来;“别,别,先来的是自己兄弟,可不能擦枪走火,放翻兄弟。”

  这时候跟在吴涛身后的五个少年却一窝蜂似的跑过来,围着自己的老师欢叫,倒是解了高兴过头的吕世的围。

  李兰花没好气的瞪了眼吕世,对吴涛道;“好叫吴副军师知道,马上来到的是咱们自己的兄弟,在咱们兄弟之后大约十里的样子就是官军追击的队伍,大约有三千之数。”

  看吴涛变得凝重的面容又道;“那三千官军队形不整,老少掺杂,勘察下来都是以签丁和乡勇为主。”

  吴涛长出一口气,这时候吕世安抚了五个少年才姗姗的过来,吴涛马上把自己的安排详细的给军师汇报,吕世挥挥手道;“不必汇报,一切你说的算,我去看看耿魁兄弟。”不在多说,打马往耿魁的队伍哪里去了,李兰花也红着脸对吴涛拱拱手紧跟着去了。

  吴涛心里无限感动,信任,这比什么都重要。

  一阵整齐的脚步声不久再次响起,这次是黑虎寨的辎重和键妇营的人到来,由于吃的好睡的好这几里路对于空手的人们来说也不是问题,但这些人穿过了火器营后就是一阵整齐而铿锵有力的脚步声,三百五十名整齐慢跑的士兵手握扎枪在腰鼓的节拍里整齐的跑了过来,最后才是黑虎星那人高马大的身影,等这队士兵穿过火器营队形后,黑虎队队长李立大喊一声;“全体都有,立定。向后转,整理队形,准备战斗。”

  于是整个队列一起在队长武长的吆喝声中开始整队,在一阵紧密的腰鼓声响后一起把长枪一顿,按照事先的安排,排在了火器营身后,扎抢紧握,两眼目视前方开始全神戒备在没半点声息。

  火器营等兄弟们都过完了,迅速和了那个口子,炮手手拿火把,弓箭手把箭矢扣在弦上,神情肃穆严阵以待。

  整个过程让耿魁和他的手下震撼无比,这才是安身立命的强军,这才是黑虎寨真正的实力。

  五里不到十里的这样的慢跑,对现在的黑虎军来说不过是一个热身罢了,根本不能损伤半点战斗力。

  这个时候黑虎星才大咧咧的走到吴涛面前道;“一切准备停当?”

  “启禀大统领一切准备停当,但等厮杀,我的安排是这样的。”吴涛连忙再次向黑虎星汇报。

  黑虎星大手一挥打断吴涛道;“这一战归你指挥,不必向我汇报。”然后四下观望道;“我的骑兵呢?”

  吴涛忙道;“骑兵我临时安排曹大总管带领了。”

  “他人呢?”黑虎星大急道。

  吴涛无言,曹猛说过,大统领问我在哪呢,你千万不可说,若是他知道我的踪迹,定是夺了我上阵厮杀的机会,我却不能饶你。所以吴涛无言。

  但吴涛喜欢这样的隐瞒,其他山寨都是战时无不唯恐向前,单单咱们这黑虎寨却是个例外,战事一起各个奋勇争先,恐落人后,多好的氛围,多好的兄弟,若不是那躲的远远的军师,自己真的想提刀杀敌,不去做这劳什子的指挥。

  但是在大家严阵以待,等待敌人到来的时候,敌人却如同刚出嫁的小媳妇,就是左等不出门右等不见影,都过去一个多时辰了却依旧杳无音讯,前后也就是十里不到的样子,就是爬也该爬来了,真真急撒人也。

  还有一人比黑虎星等人更急,都急的跳脚骂娘了,这人便是那富县的千户大人——张海子。

  这张海子带领的人马之所以姗姗来迟,却是战场上出了个小小的叉头,不得不眼看着黑虎寨大队人马乱哄哄的丢弃了辎重跑开去,这里却要耐心的和几个方面的人等打擂台。

  千户大人和赶来里应外合的郭海郭师爷以及出城参战的县主簿在战场上会和,开始实施犁庭扫|岤计划,计划是出奇的顺利,战场上几万人的一场火并之后,精气神一泄,当时就是躺倒了一地,看看事不可为,那杆子火并的两个头领也各带还能动的本部落荒而逃,战场上更是没有了组织章法,杆子或倒地不起任人宰割,或四下奔逃,散落到四野山林,官军剩下的就是实行下一步计划,对杆子已经空虚的山寨老巢施行犁庭扫|岤般的清剿,但对于何人攻打何处却有了分歧。

  第一百四十八章 战争插曲

  插翅虎的那一伙已经逃离战场,逃走的人马不多,先前的有两千多乌合之众,后面压阵的也就七八百的样子。还有就是零零散散的其他逃走的人马,已经不能成为气候。

  还有就是最大一只没被消耗的那只先行撤退的打着黑虎旗的人马,大家都知道那是黑虎寨的。

  郭师爷义无反顾的选择了那只没被打击,但也一定落了胆的黑虎寨贼寇,理由是自己一千乡勇没有战损,并且养精蓄锐多时,士气可用,这啃骨头的事情就让自己来吧。

  千户大人一听当时就皱了眉头,言道;“我本军汉,本就应该为皇上分忧解难在先,这扫灭最强悍盗匪黑虎星的事情本就是分内之事,当然是我带着千户所的手下去做,怎能假手于文人?这件事就这样定了,我带本部再配上一千乡勇就成,其他几个就要劳烦郭师爷和主簿大人攻打吧。”

  “不成。”主簿大人当时急忙反驳道;“插翅虎才是这次祸乱地方的首恶,本着首恶必除的原则,这艰巨的任务当然是负责一地防护的千户大人分内之事,所以,追击插翅虎才是千户的本分,更何况插翅虎这次出来本就是没打算回去的,所以也把金银戴在身上,也要求千户大人追击时候亲自去,也免的赃物被不懂规矩的乡勇和签丁隐没了不是?”

  “插翅虎已经不成气候,已经是惊弓之鸟,只要你主簿带着千人即可手到擒来,哪里还要我等千户精兵?而那黑虎星才是隐患,为日后计,必须在敌人落了胆的时候加以剿灭,否则后患无穷,还是我去。”

  那郭师爷涨红了脸还要争辩,千户大人面色一沉道;“这里我是官,我的官阶最大,休做无谓之争,贻误战机你们哪个可以担待?”

  这时张海子倒是拿捏起了官威,“就这样吧,主簿大人带领一千乡勇签丁,追击分散各地的盗匪,并顺势剿灭沿途匪窝,不得有误。郭师爷带领一千生力军追歼插翅虎,不论天涯海角也定要拿插翅虎人头来见。我领本部人马及一千签丁乡勇和两千人马攻打下黑虎星山寨,灭了这以后的心腹大患。”

  千户大人心道;“在县城里,那是县尊最大,看在他的面子上我容让你们几分,但在这里却是我最大,还整治不来你等?再不识时务的话与我罗唣,少不得拿些手段来给你。”

  郭师爷和主簿言语不由一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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