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挣扎在明末 第31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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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点事情,这就一早来求见巡抚大人,却不想在这里遇见老父母,却是难得,想这些年家里老小也得老父母照看,我是事务繁忙不得当面致谢,心中甚是不安,不如这样,我看天以下午,老父母也不急在一时,今日给个薄面,我们到酒楼吃些酒饭,我们边吃边聊可好?”
张县令抬头看看天色,都是下午时分,想那府库官吏也是早就散在各地花楼酒肆,自己也是办不成事,尤其是最近在哪巡抚花厅被恶了将近一天,这一提醒还真是饿了,也不推搪,道声叨扰,就答应了下来,打发跟随自己的一个小厮回去馆驿先行收拾行李,自己便坐了张元马车到府城里最大的酒楼来。
这酒楼也是那张元自己的买卖,当然是到家了,在酒楼二楼的雅间点了酒楼里上好的酒菜,在上菜之间,张员外拿出一个在车上随手拿下的小盒子双手托到张县令面前谦恭的道;“小的久不回乡下,也不得老父母耳提面命,今日得见,就是一个机缘,些小的礼物不成敬意,望老父母不要嫌弃鄙薄。”
那张县令一见忙假惺惺的客气,顺手打开时候却是在小盒子里一尊碧玉菩萨像,雕工精细古朴,真可称是碧玉件中极品,当下诚惶诚恐的笑纳了。
礼下于人必有所求,嘴上客套着只等着对方开出价码来。
这张元也是久经沙场的了,知道个拿捏分寸,所以再不提自己事情,只是酒菜上来后频频举杯相劝,这时已是酒过三巡,拿张元也是极好的口才辞令,把个张县令哄的不知道东南西北,已经不顾身份开始称兄道弟,拍着胸脯保证只要张兄弟一句话,就是刀山火海都为其做下时候,张元知道时机已到,突然停了杯子,起身纳头便拜,哭号着请老父母为自己报仇雪恨。
张县令这时酒以半醉,忙上前相搀,嘴里是自己兄弟有事尽管说来。
那张元才哭泣着道;“昨天富县岳父家来人下书,言道是有当地贼寇黑虎星的,打破了我家堡寨,不但劫掠了我家百年积蓄,裹挟了堡寨所有人等,还杀了我的老父独子以及张家骨干近门子弟,此乃不共戴天的仇恨,请老父母为小的做主。”言罢一时哭倒在地,不能自已。
张县令一听倒是大吃一惊,不成想自己来到府城不过短短几日县里就出了这样大的事情,忙把张元扶起;“世兄莫哭,看看我们共同想个办法来为兄弟老父母和小子报仇。”
张元期期艾艾的站起来,坐了。谈及正事张县令酒也醒了十分,沉声道;“这次插翅虎来会盟,就有黑虎星的一路。我来府上本就是求兵,却没想到府上言道三边吃紧,无兵可调,要我自己招募乡勇签丁来自保。”言罢话语一顿,看着这个多金的豪富,不由叫苦道“但是这钱粮却是大事,府上却是只给了十几车军器铁料,其他的却要我自己筹措,岂不苦也。”
张元忙道;“老父母莫急,小弟我虽然家资不丰,但只要我能报了杀子杀父之仇,就是倾家荡产也万不推辞。”见张县令有些心动,就又咬咬牙道;“只要老父母在贼兵退去之时,老父母能出兵,灭了黑虎寨,在下不才,我愿意出三万两以给将士军饷,况黑虎贼所掠夺我家三十万白银和一万黄金都归老父母所有,事成后我还有给老父母及千户县丞等一笔谢礼。”
张县令差点被呛了肺脏,这张元也太他妈的有钱了。不要说是那三十万被掠财物,单单就这三万两的白银,就已经是让人疯狂的赏格了。想想刚才自己的满盘计划,这不过是搂草打兔子的事情,得点是点,却不想却是这样一个彩头,当下心头大喜。
心中欢喜不过不能表现在面子上,当场表现出义愤填膺的架势,拍着胸脯保证定为世兄报了家仇,同时也看在世兄慷慨捐输的份上,随手拿出一个空白告身来,在上面添上了一个富平县主簿九品官员委任给了那张元,当时把个张元虎的涕泪交流,要知道一个低于妓女,就连穿衣服都不许是绫罗绸缎商人一跃而成为九品朝廷正式官员,这不是有钱能买的事情啊?这以后再行走各处那是无限风光啊。
张元当时跪下把头磕的咚咚响,那感激之言更是如潮水般流出。张县令很泰然的受了他的大礼,实际就是自己一行白字罢了。也是张元机缘巧合,赶上自己有了这个权利,才凭空的让他得了便宜。
那张元爬起来忙感恩戴德的道;“老父母稍待,小的去去就来。”
张县令调侃着道;“县主簿大人怎么还自称小的?应该是属下了吧。”
张元一愣,马上明白,流着眼泪鼻涕道;“是是,属下属下,,”激动的却不知道下面该说些什么。
张县令大笑着道;“世兄,去忙。”很是满足了自己的虚荣。
不一会那张元便又托了个盒子来到自己面前,打开了却见里面是一个半尺高的玉佛,当时张县令就目瞪口呆口水横流了,要知道黄金有价玉无价更何况是这样的半尺雕工精美白璧无瑕的上上品?
把玩了一阵,张县令就客气的收下,然后两人把酒言欢称兄道弟一番计较。
喝到酒酣耳热的时候,那张县令拍着自己这个把兄弟的肩膀不无得意的道:“可怜那插翅虎,自视甚高,要搞个什么狗屁盟主出来,却不想却是给咱们兄弟送来了天大的功劳富贵,哈哈哈哈,就不知道现在那个不知道死字如何写的家伙,在做什么春秋大梦呢,哈哈哈。”
第九十七章 盟主其人
未来的盟主插翅虎本名齐飞,字见贤。本是甘泉县天启年间的一个秀才,考上秀才后却命运多舛,屡试不第,再难上升。几年前的时候又父母双亡,再加上自己只顾读书一心仕途,不善经营管理,把个还算小康的家产败落了,只剩下几十亩田土,租给近邻耕种,秋天里收些地租,至于祖屋则早已变卖了,自己就寄宿一个庙里,每年定时的给庙上一定的香火钱。
这个庙上的主持本是齐飞父母在世时候多有照拂布施的,庙祝见其家道败落但还刻苦,想着将来定是飞黄腾达,因此收容。
齐飞在庙里继续攻读诗书,深研八股,等着来年再考,定要夺取个功名以为平生。没曾想屋漏偏逢连雨天,县上一个胥吏看他已经没了势力,就一穷酸丁,便惦记上了他仅有的几十亩田土,几次上来欲低价购买,但一是价格极低,二来这齐飞也是知道若果再将这几十亩的田产卖掉,那自己就只有流落街头的后果了,于是坚决不从。
那胥吏既然已经看上,哪里还轻易放手?于是某天见他后半夜依旧房间亮灯便诬了他意欲谋反,在日夜赶写造反檄文,(历史上却有其事,不是本人杜撰)便带着县里三班衙役冲到庙里来锁拿反贼,好在庙里住持明白事情原委,也念着他父母旧情,百般回护,又偷偷使唤小沙弥搬了梯子,让他跳后墙逃了。
齐飞虽然是逃了,但自己除了一肚子的诗书就身无分文一无是处,更是那胥吏也知道放虎归山的害处,毕竟那齐飞是有功名在身的,一旦这齐飞得中,那就是自己家破人亡的结果,当下花言巧语请了县上命令,发下海捕公文四下张贴,定要锁拿他这个反贼到案,当时的齐飞真是有亲不能投,有友不能奔,咬咬牙,把脚一跺,学那梁山好汉故事,直接投奔南山杆子去了。
这南山杆子本是个老盗匪,在这里也啸聚了几年的,但全部是些粗鲁不名的汉子和他们的家属,突然间来了个秀才投奔,这可是凤毛麟角,当然是大喜万分,以军师之位待之,事事皆以军师之见是从,慢慢的这齐飞使了些手段就取代了原先大当家的位子,等大当家的感觉不妙时,已经大势已去,只有把这山寨拱手让人,希望自己得个善终。
这齐飞自从经过上次大变,也是看破事故,已经变得心黑手辣,哪里还容得一山二虎?一杯毒酒送那老寨主去了西方,这样山寨里就真正的自己一手遮天了。
但这齐飞毕竟熟读圣贤之书,报有忠君爱国的理念,只是造化弄人,才走到今天这步,和大多人一样还没有揭竿造反的念头,大家只不过是对这个地方官吏积怨,对老天无雨无奈,所以不想一生为匪,都希望这老天开眼风调雨顺,新皇登基了,大整吏治,待天下太平还要下山做个太平良民,所以为不使祖宗蒙羞就和所有杆子头一样给自己起了个响亮和威猛的外号—插翅虎。
但随着天下连年大旱,官吏盘剥催逼日甚,陕西大地流民四起,齐飞的山寨不断的有流民携家带口的加入,一时间山寨喽啰数量猛增几近万人,成了左近有数的大杆子了。(这个时候的杆子计算喽啰是以丁口人数为准,不分男女老幼的)这插翅虎见山寨势力大涨,一颗心就开始躁动起来,他到不是想为帝为相而是想要学那水泊梁山故事,折腾出点动静,然后受朝廷招安,一步到位做个官吏,岂不比十年寒窗还要好?
当然这也主要源于当时的朝廷的政策所致,在陕西变乱初期,揭竿而起的农民和他们的头领人物,在思想上,啸聚为盗匪的农民们尽管拿起了武器,却并没有意识到,他们已经开始了推翻朱明王朝的宏伟事业。由于他们的眼光狭隘,还不可能对明王朝的黑暗腐朽有一个全面的认识。他们仍然认为自己是朝廷的子民,他们的仇恨往往只是集中在那些直接压榨欺凌自己的官吏和豪绅身上,他们的斗争不过是为饥寒所迫,采取武力挫败官府的催科,并且从富家大户的粮仓里夺取活命之资。
正因为如此,在这个阶段里,常常受到正统思想的束缚。一旦朝廷和地方高级官员宣布“赦罪招安”和放赈的时候,各地的杆子就下山接受招安。人众解散,有影响的头领就会给个官职养起来。所以插翅虎才动了这样的心思。
本着声势越大招安时候也会越被受以高官显爵的不二规则,插翅虎开始不断的在各地攻打地主的庄堡以为口粮,顺便大造声势,同时也不断的劫掠平民百姓,烧屋夺产制造流民,然后裹挟入伙,如此下来竟然滚雪球似的让他有了两万的丁口。
但是,什么招安这东西是不能上赶子的,这要打痛官府,让他拿你没辙,让他们主动找自己,才能开出优厚的条件招安,那现在是插翅虎火了心思的造声势,却不想那地方官府就是一个不理不睬,就好像他是空气,这让插翅虎一个热脸却贴不上官府的冷屁股,此时心情由如百抓挠心不知如何是好。尤其是随着山寨里人数的剧增,山寨的口粮开始捉襟见肘了,本来那些普通的喽啰家属什么的每天只是两碗稀粥度命以为不死,但自己的亲信家丁这些天也开始出现供应窘迫的情状。这可是他进阶的资本保命的本钱,是慢待不得的,怎么办?一时里没奈何。
这一日一个来投奔的马贼对他说起,由于大旱,北面鞑靼也是牛羊数量大减,造成牧民大饥,于是大面积的南下掳掠过冬,现在的延安绥德府都是让北面的鞑靼马蚤扰的不堪其苦,两方在大明边界苦战不休,就连累着他们这样的马贼只有远赴内地生存,插翅虎闻听突然福至心灵,有了一个大胆的计较。
在官府之兵无暇他顾的时候,攻打还算富庶的富,这样定能将富县这个少兵无防的县城打下,而一旦打下富县定然震动朝廷引起重视,但朝廷又无兵可调与己征战,那样朝廷就只有一条路可走,就是对自己招安。
哈哈,此天赐我等机会啊。
当然这里有几个节点要拿捏的好,否则会适得其反,坏了大事。
首先要声势壮,这个好办,一是自己已经有了两万老小,但还稍嫌不够,但没问题,广撒英雄贴,威逼利诱周边大小杆子与自己会盟于富县城下,一是力压,你敢不来?二是利诱,现在这时候家家缺粮,那富县里有的是秋粮赋税,你哪能不来?而一旦会盟,那样还可以在适当的时候吞并了那些杆子,在招安时候又可把这些人算在自己名下。
再就是大造声势,让路人皆知。
这是为什么?其事这就是要那富县县令守备闻风而逃,现在的官吏贪污腐败欺压良善是如狼似虎,但若说奋而一战那就是一个病猫,要是知道几万大军兵临城下,那还不各个屁滚尿流望风而逃?到那时富县那可怜的卫所军群龙无首更无战意,县城便可轻易拿下。
而最最关键是这次行动不能杀伤官吏,那样会不好收场。
现下里有个不成文的规矩,不论你杀了多少流民,破了多少地主豪强的堡寨,只要你没杀官就不算造反,就和朝廷没撕破脸,这样万事好商量,这就有了回旋余地。
而当县城攻破即得了粮草,又受了招安,几全其美啊。
于是经过一番计较之后,撒下人马,大张旗鼓的给各个山寨无论大小杆子送去英雄贴,开下优厚的条件邀约会盟。算来已经过去有十几天了,各个下书之人大约也已经都回来了,也不知道具体情况如何,于是在这天早上自己穿戴整齐,吩咐手下侍候的小喽啰敲响聚将鼓,要山寨首领齐聚大堂,商议此事。
插翅虎的大厅也与其他杆子的聚义厅不同,显出他的书生治军的气势,大厅正门楣上一块大匾上书“白虎节堂”进厅当堂一个大大的屏风,屏风上绘画着一只带翅的吊眼白萼猛虎,虎虎生威,屏风正上方一块大匾额上书“替天行道”屏风前一把铺着虎皮的大椅,这是插翅虎的宝座,左右里分出两排座椅,那是给各个头领准备的。两边还有兵器架子,更有两面大旗左面旗书“义气”右旗书“精诚”,大堂门外时刻都站着两个跨刀的喽啰戒备,大厅非大事闲人不得进入。
等十几个亲信到来后,这才带领两个青衣小帽的小喽啰施施然转出后堂,在虎皮交椅前站定。那两个小喽啰分站左右,一人手捧宝剑一人手托文房四宝,这说明自己是文武双全。
众位山寨首领见大头领站定,一起起身按照山寨里的大小规矩站成两排,一起躬身施礼大声道“参见大头领。”
插翅虎看看大家还算整齐,满意的点点头,曼声抬了下手道;“各位兄弟免礼,请坐。”
众人一起再施一礼“谢大头领。”然后按照次序在自己该坐的那把椅子上坐了,也不鼓臊喧哗都拿眼睛看向大头领等着大头领问话。
这都是山寨里早已经定下的规矩,如果哪个犯了,那就要吃不了兜着走的,插翅虎就喜欢这样的规矩。
做大事必有大事的做派排场。这是齐飞的想法。
第九十八章 盟主决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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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寨聚将,规矩做足,插翅虎威严的拿眼睛扫了下下面一众手下,很是满意,然后咳嗽一声开口道;“各位兄弟,月初时候我与兄弟商量的办法大家可都执行的无误?安排可还妥帖?此事万万马虎不得。”
“回大头领话,大头领吩咐怎敢懈怠,都吩咐执行下去了。”坐在下手第一位的亲信站起恭敬的回道。
“好,这次行动是为大家兄弟身家出路计较,一旦事成各位便是鱼跃龙门高官显贵,少不得是千户百户,最不济也是把总都头的身价啊,所以必须谨慎处之莫要等闲。等有了这些官身诰命在身,以后或上或下各凭本是,但大家一定要念着兄弟之情在官场上互相提携照拂。”
大家一听这话立刻眼睛里就都闪现出热切的目光,身为盗匪,虽然深恨官吏豪绅和官府的催科,但真的是自己成为官吏豪绅那确是天大的好事,哪个想一生一世为贼?哪个不是梦想有朝一日自己成为也是呼来换去仆从如云的官吏士绅,光耀门楣?插翅虎月初一番计较让这个梦想就要变成现实,哪个不是热切的很?所以山寨上出现了从来没有过的办事效率,很怕一个疏漏坏了自己的大好前程。
“想来到各地的下书人等也已经回来,但不知情形如何?”插翅虎对着坐在左手第一位的一个头目问道。
这个头目名叫王伟,做事沉稳干练,是专门管着山寨对外事务,比如与肉票家属谈判,和几个外面商人暗地里交易等等。当然这次和各个山寨杆子联络也在他的职权范围之内,当时站起躬身道;“回大头领话,月初时候按照大头领吩咐,总共分派出十六个言语便给的兄弟带着大头领的书信下山与周边各县个地杆子山寨联络,期间有十五人回来,其中一人故意到他兄弟家了,透漏风声,却不想事情出了意外。”
“怎么,风声没透露哦出去?”
“那倒不是,只是那人被当地地主砍了。”
“哦,这个倒在算计之中,死就死了,只要消息透漏出去就成。不过也不要寒了兄弟们的心,他的家属好生安顿就是了。”然后转个话题问道:“那其他的有什么消息返回?”
“倒是如大头领所料,部分杆子一听攻下县城得了比例粮草钱粮大都意动,纷纷表示愿意为大头领马首是瞻,会盟城下。”
“嗯,很好,既然是说大多数,那就是还有几个不愿意了?”齐飞邹眉问道。其实这也在情理之中,各个杆子都是自己逍遥自在惯了的,哪里都是土皇上,谁愿意受人约束指使?
“是的,其中偏远一点的葫芦峪叫叫华天也是要倾巢出动的,但不知道怎么的山寨里出了变故,就是在几天前手下来报说葫芦峪里的吴涛杀了叫华天盗卖了山寨给那黑虎寨的黑虎星了”
“哦?还有这事?”齐飞闻听倒是来了兴致,连忙追问道:“既然他们两寨合一了,那么那黑虎星怎么说?”
“黑虎星到是没有派人来知会说不来。”
“那就好。”齐飞一听倒是放下心来。
“只是这黑虎寨和葫芦峪连接一起,实力一定大涨,怕是将来不受盟主节制啊。”王伟不无担心的小声提醒着自己的大头领。
齐飞听了倒是摇摇手道:“这却是个关节,不过那黑虎星本就是个粗鲁汉子,山寨人马本就不多,虽然有葫芦峪的加入和伙,本来那葫芦峪也不是什么大寨,再经过内部火并定也没了多少人马,到是听说前几天这厮带着人攻打下了张家堡,颇得了些财物米粮,看来战斗力倒不可小小觑了,不过也没什么打紧,来了就好,不去理他。那还有别的吗?”
“有一个大黑山的杆子头叫做一只虎的却把咱们的人赶了出来。”
“有这事?”插翅虎一听脸色大变支起身子瞪着王伟道;“详细的到来”
“大头领无须发怒。具下书人回来说,我们的下书人携带着大头领的书信到了他们山寨,那一只虎也不识字,只好由我的人说给他听,哪曾想那一只虎一听要他们加盟我们共举大头领为盟主,当时就勃然大怒,撕了大头领的书子,言道。他是插翅虎我是一只虎,既然都是老虎为什么我飞要听他摆布,若要会盟也可以,就让他一只虎来当这个盟主,打下县城也不亏待与他,否则自己就不理会什么狗屁那个那个,自己在自己一亩三分地上快乐逍遥。言罢就将我们的下书人乱棍打出。”
“真是欺人太甚。”插翅虎一拍椅子扶手,勃然大怒,心口呼呼气喘,脸色也变得惨白,但站了一会又慢慢坐下,恢复了颜色,又对着王伟道;“还有呢?”
“还有就是有六家杆子只是对咱们下书人言说之事体大,需要考虑再做答复,现在已经过了十几天,也没有下文。”
“知道了,坐吧。”插翅虎叫王伟坐下就自己闭起眼睛思考起来,下面一众首领都屏气凝神的看着闭目沉思的大头领不说话,等着决断。大堂里一时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好一会插翅虎才张开眼,曼声问道;“不知在座那个兄弟知道那一只虎的山寨情形?”
一个坐在末座的首领想了下站起来拱手道;“小的知晓一二,愿禀报大头领知道。”
插翅虎一皱眉“说过多次了,不要再称呼小的,以后都是官的,要在这里称呼属下。”
“是是,大头领教训的是,小的,不,属下以后不敢了。”
“这次就算了,下次就要你吃板子。好了,说说你知道的吧“
“谢谢大头领。”那人诚惶诚恐的感谢,在山寨里哪个要是坏了插翅虎的规矩,那就是轻的一顿板子让你筋断骨折,重的就是掉脑袋的事情。今天这是看在自己有事情相报才饶恕了的,当下抹了把汗更加恭敬的禀报道;“那一只虎本是邻县一泼皮,自小好勇斗狠为祸乡里,所以乡里给他送了个外号叫一只虎的。在前几年也不知道他犯了那根筋,看上了一户地主家的小妾,就与那小妾勾搭连环,后来事情败露那地主带着家奴要拿了他出气,这泼皮一见不好就跑到山上落了草,干些打家劫舍的勾当,慢慢的收拢了些流民成了点气候,也曾带着手下找那个地主晦气,怎奈那地主墙高人众,只有灰溜溜的回来,以后就窝在那里不再出来,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里做了自在大王。”
“那你可知他手下相有多少人?”齐飞闭着眼睛问道。
“一年前手下男女老少都算上就是三四百人,但那人不思进取,想来现在也就是撑死五六百人的样子吧。”
“好了,你先坐了,等散会时候去库里取一份酒肉。”
“谢谢大头领。”那头目大喜,欢天喜地的坐了。
插翅虎转过头对着右手第一位的头目道;“赵兄弟,我们现在存粮还有几何?”
那赵头目连忙站起身躬身回答道:“回禀大头领,现在山寨还有存粮不足一千石。”
“那就是说我们还可以支持山寨老小到月底了?“
“应该是这样。”想了下之后为难的道:“还要对妇孺孩子再减点才成。”
“是这样,一旦会盟攻城,还要让大家吃饱的才有力气。还要在战斗时候奖赏那些出力的人。”大家就一头称是
“但是不要紧了,我有计较了。”
大家就都看着插翅虎等着他说话。插翅虎见大家的胃口开始上来,自己也拿捏的差不多了。才曼声道;“我准备明天出兵一只虎山寨,平了他的贼窝,替天行道为民除害。”
大家一时大惊纷纷交头接耳的议论,不知道他们这大头领是如何打算。
“肃静,听大统领说话。”王伟站前来大喊道,然后转身和大家一起躬身道:“请大头领示下。”
插翅虎要的就是这个调调,当时满意的微微颔首道;“各位兄弟坐下,听我慢慢道来。”
“那一只虎本是危害地方的一个泼皮,官府管不来,那么就由我们来管一管,正是我辈替天行道的好对象。二来他一只虎算什么东西?还敢撕了我的书信打了我的信使,竟敢老虎嘴边拔须?更何况他有何德何能敢窥视盟主大位?定要教训教训这厮,如若不然那我们山寨颜面何存?三来正可以用他这一只虎来敲山震虎,让那些犹豫观望之徒断了念想。让他们知道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道理。四是咱们山寨粮食短缺,而大战在即,正可以夺了他的粮草以为自己用,这一石四鸟的事情何乐不为?”
“大头领英明。大头领妙计我等万万不及。”大家一起站起猛拍马屁。
要说第一条替天行道那纯属扯淡,即为盗匪咱们插翅虎也不比那一只虎强,说起对老百姓的抢掠裹挟那是有过之无不及,要不怎么达到现在的声势实力?主要是后面的几条才是正理。
“想来那一只虎山寨有老弱五百就算他是一千好了,我们这次要出动一万人马,咱们来个狮子搏兔一战定乾坤。老规矩,胜利后所俘虏的人马归到出战人的手下,所得银钱财物出战的得三层,山寨留七成。所得粮草同归山寨统一调配,众位兄弟看看可好?”
下面一下子哄乱起来,也不顾大堂不许喧哗的规矩,大家都争抢起带队出兵的名额起来。
谁不知道,这一万对一千那是个必胜之举,更知道那一只虎也是几年的老杆子粮草道是不一定多,但定是攒下大把银钱,三层就可以落袋了,死些手下不怕,那是随时可以补充的,但那银钱却是机会不可错过的,那个不把这个美差抢来,那不是傻子吗?
插翅虎微笑着看着底下的争吵,对自己领导下的手下这样好战非常满意,等到大家挣出结果时候插翅虎站起身来,大声吩咐道;“好了,这次出兵以王伟首领为主帅,其他的辅助。”
王伟站出来大声喊道:“属下接令。大头领还有何事嘱咐属下?”
“此次出兵要干净利索,让别的山寨杆子有所震动。二来沿途经过,对那些敢于不支持我们大义行动的要一并剿灭。”
“是。”大家心下更喜,这又是一个增加人手资材的好差遣。
“好,大家下去准备,明天四更造饭五更出发,我为尔等准备下美酒庆功。”言罢一拂衣袖回转后堂。
大家就对着那张虎皮交椅一起躬身大喊;“恭送大头领。愿大头领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第九十九章 震慑不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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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一早四更刚过,整个插翅虎的山寨都起来,人喊马嘶声不断,小头目的斥责声喝骂声不绝于耳,还有那鞭子抽打在身上入肉的闷响,更有那大人叫孩子哭的好不喧嚣。
伙房里早就准备了一锅锅的稀粥,被安排去战斗的男女喽啰排着队挨个的领取。
今天的粥要比往天的要稠了许多,还加上了一段不知道是什么的咸菜。而且还发下话来,是每个人都有两碗,但除了那些年青力壮的喽啰一脸欢喜之外,那些一起领粥的男女老弱则是一脸麻木和灰败。
吃的好一点就意味着要上战场了,可以肯定的是这就是大多数人的最后一顿饭食了,然后就会在大小头目的棍棒刀枪下,不一定倒在哪个城墙之下,成为一个肉弹枯骨。
这个时候,自己这些原本的良民不是被官府酷吏催逼的一无所有而饿死,就是被多如牛毛的盗匪杆子掳掠的一无所有,要么是倒毙路旁而死,要不就是被杆子裹挟当下次掳掠时候的肉弹炮灰而死,早晚终究是个死吧。
有的人已经事先和自己的亲族朋友告别,把自己或许仅存的一些衣物留给了他们,吃了这可能是最后的阳间饭,便是可能阴阳相隔了,也许到了阴间还要比这阳间要好吧,最不济那阎王爷也不会比这世道里的阎王爷更坏吧,至少那里不会再感觉到饥饿吧。
插翅虎很早就起来在那个还算漂亮的女子的服侍下穿戴整齐,就站在自己的窗前看着外面,看着外面那乱哄哄的出征前准备的场面。
看着大小首领把那些不愿意起来或者不愿意出征的人马赶出来,把那些实在走不动的老人拉出来砍头立威,然后看着他们在人前喊着不知道什么内容的话,他喜欢这样的场面,喜欢这种千万生命掌控在手的感觉。
他也知道攻打一个小小的一只虎的山寨根本不需要这么多人,也根本不需要这么多老幼,只要派出真正的一千丁壮就可以搞定的了,但情况不允许他那样做,一千丁壮那是山寨里四成的战斗力了,他损失不起,那可是在招安之后检点手下的时候的资本,他真的舍不得。
大凡招安官府都要检点人数,老弱妇孺要给些米粮遣返回原籍去,而只有那些真正的丁壮才可以算作手下划入卫所或是乡勇,按照招抚的人数才能决定自己是副指挥使还是千户官,所以他要宁可舍弃老弱妇孺也要尽可能的减少丁壮的伤亡。老弱妇孺死了满地都是,但丁壮确是金贵的很。
这次也吩咐了王伟把沿路的村庄再梳理一遍,弄些物资,最主要是在裹挟些人口以壮声势、二一个考虑就是这次出兵一定要大造声势,这主要是给那些不服管教的还在犹豫的杆子看看自己是怎么样的兵强马壮。
现在各地官府酷吏地主豪强盗匪杆子你来我往的,哪里的农民能逃走的逃走了,能依附各个势力的依附了各个势力,现在是人口越来越少了。要抓紧每一次机会不放的扩大势力,毕竟会盟时候还是以谁的人多为准。
不一会人喊马叫声音渐小,看到一个人正匆匆朝自己屋子走来,慢慢的关上窗户转身坐到桌子前,拿起一本书来细细研读起来。
刚刚坐好,就听门外王伟的声音响起;“启禀大头领,属下有事相告。”
插翅虎拿眼睛看向那个低眉顺眼的女子,那女子理会得,轻手轻脚的开了房门;“王首领请。”
王伟在门外略一整理衣甲大步走了进来。对着百~万\小!说的插翅虎深施一礼道;‘大头领,一切准备就绪可否出兵?’’
“好,可以出兵了。”插翅虎连书都没放下,给人的感觉就是一切都在掌控之中,已经胸有成竹。
“属下敢问大头领可还有什么吩咐?”王伟临走再次请示道。
“这次出兵就是两件事情,一是要快,一战而下,方显我军威。二就是沿途要干净,你懂的。”
“是,属下明白。”
“那好,你去吧。”眼睛依旧没有从书上挪开,眼角余光看着王伟带着崇敬和敬畏的神色退出,这才放下书站起来,依旧走到窗前,推开窗户听外面三声炮响,然后整个队伍逶迤而去。
人道是人到一万无边无沿,人到十万扯地连天,这一万人马本就队形松散,更是显得不见头尾好不壮观。这就是自己的手下这就是自己的资本。
等一干众人消失在自己的眼前之后,山寨就又恢复了宁静,该睡觉的睡觉该打屁的打屁,插翅虎也打个哈切,回身关了窗户来到床前在那女子的服侍下脱衣倒下,折腾了大半夜也是乏累,还是好好的睡个回笼觉吧。
其实插翅虎还是高估了一只虎的实力现状。
一只虎出身泼皮也没有什么大的志向,好吃懒做欺负下乡里混口饭吃罢了,自从搞了不该搞的人的小老婆后让人追杀,没奈何才拉了几个过去的手下上山当了杆子。也要光棍一下带领人马回去找那个地主要回场子,没想到自己这帮子手下一到那里还没开打就让人家一顿弓箭刀枪的招呼,更有那惊天动地的榆木喷一顿猛轰,立刻作鸟兽散了。
场子没找回还折损了些许人手,看看是不可为,又在回来的时候散了一些,好不容易聚齐的几百人马,回到老巢就只剩下区区三百不到。更是那自己占的只是原来不知道哪个年代的庙宇,也是房倒屋塌破败不堪,自己更不愿意拿出精力修缮,所以更显破败,哪里还有英雄好汉来投奔?只是时不时的收拢些流民入伙撑点门面。但也是吃了上顿没了下顿,也饿跑了不少。
所以到现在才招揽了不到五百的手下,生意也就是劫掠下周边的村庄,拦路打劫些小的或是落单的商户,再就是绑些中等富户的肉票,勒索点粮食银钱。咱们不惹大户,不招官府,自己就在这一亩三分地里自在逍遥起来。
有一天竟然来了一个下书人,说是那南山插翅虎的手下,要邀约自己去攻打富县县城,且不说自己知道自己的斤两。不愿与官府什么的勾连,就自己知道的那插翅虎就不是什么好鸟,那是杀了有收容重用之恩的老山寨寨主的人,这样的人就人品来说就是不义气的阴险小人,我这样的义气为先的人就不屑与之为伍。
更说了,就自己这点人马,在那个黑心肝的跟前还不是要圆便圆要扁便扁,把自己卖了还要傻呼呼的给人家数钱,咱们在外面混的时候,这样的事情这样的人咱们看过经历过的多了,所以对这个事情还是远点为妙。当然咱们也是爷们,想来他插翅虎也不会拿咱们怎样,在一帮手下狠狠的落了那鸟人的面子后,现在想来就痛快。
这几日山上粮食不多了,派了几个兄弟下山探探可有什么买卖肥羊,还要做上一笔混些钱粮,也好养起这一帮老小。当家难啊,几百口子要吃要喝。说起来还真没有自己带着几个老弟兄混乡里来的自在逍遥。
正思量时候突然一个兄弟连滚带爬的跑进来大喊道;“大哥不好了,不好了。插翅虎那鸟人派人来攻打山寨来啦。”
一只虎一听蹭的下子跳起来一把拉住那个兄弟的衣领道神色慌张的追问道;“你待怎讲?插翅虎派人来攻?你是怎么知道的?”
“一早下山,没走多远就看见对面来了好多人马,前面一杆大旗上面是一只带翅膀的老虎,正往咱们山寨这面来,想上次你撕了人家书信打了人家信使,不是找咱们还能有那个?”
一只虎忙问:“你可看清,来了多少人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