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挣扎在明末 第15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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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

  李立把阻击地形选好,又不顾休息,带着大家忙和了两个时辰方罢手,这才吃饭打尖休息。看看日上三竿了,大家也休息的差不多,但陈家村还没有动静,李立就有点焦躁起来,别是陈家不出来吧,不出来更好,阻击也落个轻松,正百无聊赖时候,一个小兵指着张家堡的方向喊道:“百夫长快看,张家堡点起狼烟了。”抬头一看,可不是,真的是狼烟。李百夫长一跃而起,大声吆喝着士兵起来,互相套上藤甲藤帽(矿工帽)按照训练站好队形。派来的监军士走到队列的最后头,紧紧的盯着整个队列的士兵。

  (这里说一下,藤盔藤甲是在当初练兵的那一张里解释过的,但后来我为了加快书的情节速度,将那张删掉了,其中藤甲和藤盔是山寨老人想出,为了代替稀缺的盔甲而做的,用上好的老油条,也叫荆条,是一种当年生木本植物,条高能达两米,满山都是,是北方编框的好材料,近年还可以看见矿工的安全帽就是那个东西编制的,结实抗打击。)

  训练有素的士卒快速的按照小队排好枪阵,等了一会,就听见四里外的陈家村里锣声响亮,又一会陈家村大门洞开,一队骑兵先头奔出,随后是一队队的步行庄丁,天啊,大约有4oo好几的,单单马队就有8o余人。

  看着蜂拥而至的陈家庄丁队伍,李立不由倒吸口冷气。马队是比预想的要少,但也少不了多少,但步行庄丁倒是比预想的要多得多。看看身边的士兵,本来在训练时候纹丝不动的身体都有不安的晃动。这不好。李队长知道现在需要说点什么来振奋一下士气,但还真不知道说点什么?看着大家带着不安和恐惧的眼神,李立深吸一口气,提起扎枪走到队前。想了想,大声喊道:“弟兄们,还记得我么的军师规定的军规吗?”

  底下没有声音,都紧张的看着他。

  “那好,我把军规给大家重复一遍。枪阵讲究的是团体合作,紧密配合,你不要怕你的身后和左右,把你的后背和左右交给你的兄弟,你的任务就是瞅准你面前的敌人,刺出你的长枪,配合你的兄弟队友,成为一堵墙,一堵不可以让任何一个敌人突破你枪阵而威胁你身边身后兄弟安全的墙,一旦扎枪在手,枪阵滚滚向前,就是有敌无我,有我无敌。

  不要想着逃跑,因为在你的小队、武里,在你的前前后后都是你的兄弟或是你的街坊乡里。如果由于你的逃跑而让这堵墙出现缺口,那么你就害死了你们的兄弟叔伯,乡里。那么就是你逃得了性命,难道你还能逃避开由于你而出现的孤儿寡母的诅咒和唾骂吗?那些孤儿寡母可能就是你的弟妹嫂子,可能就是你的七姑八姨,即使你可以在亲人的鄙视和唾弃里苟活于世,那么你先要在战场上活着逃出来。你们听着,所以身处后面的士兵,你们第一要做的是盯紧你前面的士兵,一旦他要丢掉扎枪弃战友逃跑,你第一个任务就是扎死他,而后你补到那个逃兵的位子,让挡住敌人的枪墙没有缺口,如果你因为那个逃兵是你的亲朋乡里而下不去手,那么监军士就先阵斩了你,在斩杀逃兵,而一个监军士不能阻止一个小队的逃亡,武长可以当场斩杀监军士,而监军士没有尽责,没有接到撤退命令前逃回后方,不管是什么理由,大统领亲卫当场斩杀该监军士小队所以队员。因为你们一定要记住,一旦你们不能挡住敌人,那么被屠杀的就是你们身后千千万万你们的家属,老人孩子,妻子,姐妹。他们手无寸铁,他们毫无反抗,他们将血流城河,他们将尸横遍野,你们知道吗?你们记住了吗?你们愿意为千万父老死战不退吗?”

  战场一片肃穆。没有嘶吼,只有静静的站立的士兵

  “所以,现在就让我们英雄的战死,战死,战死。”李立狰狞的瞪着他的士卒,坚定的毫无余地的大声吼叫。

  说完,也不看士兵那充满绝望的眼神,握紧手里的扎枪,大步走到队右,和鼓手站在一起,大喊道:“全体都有。前排蹲下成拒马。”第一排五十人蹲下,枪尾阻地,长枪斜指上方。

  第一排的士卒都机械的按照指令开始蹲下,把长枪斜斜地向前举起。

  “第二排长枪上肩”

  二排士兵把长枪架在一排士兵肩膀上,以脚踩住枪尾,三排按照训练的习惯双手紧握扎枪随时准备刺出

  “第三排,”顿了下“长枪指向第二排后背”

  习惯了军令,第三排没有犹豫,错开身子,将长枪指向第二排士兵的后背。

  “监军士,断后,将扎枪指向我的后背”

  监军士依言而行,一杆扎枪紧紧抵上李百夫长的后背。

  “好了,我们等待英雄的战死吧。”

  猎猎寒风从一百五十八人头顶吹过。红缨猎猎,枪阵不动如山。

  第四十七章 陈村阻击3

  陈家长孙长刀挥舞,威风凛凛地带队打马冲锋,成为那锋矢马队的锋利箭头,其他的兄弟也不甘人后,打马呼喊着排成一个锐利箭头杀向敌阵,在他们身后是几百步军陈家子弟紧随其后摇旗呐喊,鼓乐喧天。

  那陈家长孙现在被战斗的欲望和身边的喊杀声刺激的热血,战马由慢而快,他的热血也由冷变热。都是年轻人,都是大小械斗无数的狠角色,哪个没有争强斗狠的热血,哪个没有争强好胜的雄心?他看出了今天他面对的队伍的与众不同,那又怎样?你狠,我就比你更狠。只要我的战马奔跑起来就是山崖也要撞开缺口,就是黄河也能飞腾而过,这个世界上就没有阻挡得了我们兄弟的一切障碍。更何况只是区区百人长枪的单薄防线?就是这排山倒海的气势就可以吓跑你,而一旦你转身逃跑,那么你的后背就是我的战功。即使你不跑也无所谓,结果也一样不会改变,只要拼却几匹战马几条性命撞开一个豁口,那么我们就依旧只剩下杀戮了。

  杀戮的感觉真好。

  一里路正好是战马加速的最佳距离,而对方选择的战场正面正是适合骑兵冲刺地好地形---一马平川,沿途上没有设置拒马,也看不出陷坑的新土,就这么一马平川,他已经开始在心中嘲笑起对方首领的弱智了,但对方的弱智不正是自己的需要吗。

  双腿更用力地夹紧马肚子。刺痛让战马发狂。加速加速加速,战马地速度已经提高到极限,只觉耳边风声大作,耳朵里已经听不到兄弟们的呐喊,充斥的只有沉雷一样的马蹄声,几百条马蹄践踏着大地,好像要把大地踏陷。这一战,我们没有任何悬念的华丽的赢了。

  对面的士兵怎么没有逃跑?还是那么一动不动?难道他们真的不怕死吗?不怕死的等着战马冲阵地喽啰我还真没见过,好吧,那就让我来冲撞你,杀戮你吧,陈家长孙发出一阵得意的狞笑。

  如雷的蹄声刺激得他热血,是男人就应马上纵横,是男人就应鹏飞九天。

  陈家长孙的确是飞了,而且是高高的飞起。

  意外就在他的热血中发生,随着一阵战马的悲嘶,高速飞驰的战马突然倒地,将马背上没有一点准备的人高高抛起,然后重重的摔下。

  陈家长孙在飞起时感觉大事不好,凭借打小在马背上练就的本领,一个空中翻滚,不至于让自己的头先着地,而后顺势连滚卸去一甩之力,但也擦伤了身上好多地方,也顾不得疼痛,连忙爬起来扭头左右观察,但见随着自己一起冲锋地兄弟们的战马也是纷纷倒地不起,悲愤长嘶。十几个没有摔倒的也不过是幸运的比他们多跑出几丈就如同他一样的摔倒飞出,但没有几个如同他这样的好身手好运气,在高速全力飞奔的战马上摔下来,想不受伤那是绝对的不行,即便是大罗金刚也不行,更有几个倒霉的兄弟当场就摔断了脖子,再无声息。其他的兄弟叔伯也是一个个骨断筋折哀嚎一片。

  紧跟在身后,等待他们破阵之后厮杀的族人都被这突然的变故吓得不知所措,惊慌的停下了脚步,张大了嘴巴发不出一点声音。

  倒下的那可都是陈家大小械斗里出类拔萃的精英,他们跨骑的可是陈家倾尽全力才装备起来的战马。可就这些精锐只是在一瞬间便摔倒沉沙不再起来。

  “完了。但这是为什么?”所有的人都发出这样的疑问。

  是的,这是为什么?没有拒马,没有陷坑,只有一望无际的一马平川,战马为什么就突然倒毙,长孙也在问为什么,但答案马上就揭晓了。

  就在长孙拄地欲起的时候,他得到了答案,因为他一手拄空,手一下子拄到了一个深及手肘的细细的坑里。他疯狂地用手用腿用身上的每个部位扫开地上的枯草,地上现出一个个碗口大的深洞,大小正好可以陷下马腿,深度正好到马的小腿关节,这样的小洞密密麻麻,一眼望不到头。

  长孙绝望的嘶吼起来,好歹毒啊,是谁想起这么缺德的东西?任你马术再高,但在高速奔跑的战马面前,你躲过了这个,但绝不会躲过那个,即使你发现了,但想把高速奔跑的战马停下那也是痴人说梦。

  “无耻啊,无耻-----”陈家长孙望着满地断腿的战马,哀号的兄弟,对着敌方歇斯底里地大喊着。对方只是一片寂静,但随着陈家长孙的大喊,突然响起震天的欢呼

  “啊--哦—我们胜啦,我们胜利啦----”

  陈家长孙听到这一阵阵大喊欢呼呆立良久,每一声欢呼都如同重锤,一下下撞击着他的胸膛,胸膛不断起伏,猛地吐出一口鲜血。整个身体晃晃,但没有倒下,而是坚强的站稳,然后艰难的找到他的长刀看向身后,对着那些呆若木鸡的兄弟们,把长刀猛地一指敌方,声嘶力竭的大吼“陈家的子弟们,他们没有胜利,战斗才刚刚开始,杀—”衣衫破碎长发飘散,面孔扭曲,有如地狱厉鬼。

  李大队长面对着敌人的马队冲锋,挺直着腰杆,迎面扑来的是如雷的蹄声,几百只马蹄践踏大地的声音犹如一下下践踏在自己的心脏上,自己脚下的地面有如地震一样地波动,地面上的石子在震动中索索滚动,如山的气势压迫的自己不能呼吸。自己心里没来由的恐惧与时俱增,一个声音不断地在心里向自己呐喊“跑吧,我们是打不过对面上百的骑兵的,跑吧,即使我们抗住了上百骑兵的冲撞,那后面还有几百要吃人的汉子呢,跑吧,你没看见对面人的眼睛里已经写满了对胜利和鲜血的渴望?败啦,败啦,跑吧,自己家里还有一个不错的婆姨,还有一个跟着军师念书的娃,那娃好机灵啊,一定能跟着军师出息的啊,跑吧。”

  李力动摇了,现在跑也许还来得及,也许还来得及看到娃在军师的教导下出息成|人。

  不好,军师,他猛地想起军师的话,羞愧的大汗突然汩汩而下,我不能跑,因为我的身后就是我的婆姨我的娃,我跑了,他们就一定会死去,哪里还能看到自己的娃出息成|人?在这个乱世,只有我死命的战斗才能使我的婆姨我的娃活着。这时他的头脑随着冷汗的冒出突然变得一片清明,这时马上感觉到了被汗水打透的后背一个枪尖紧紧的顶着,虽然也感觉那枪尖的颤抖,但也感觉到那枪尖的坚定。

  对,西北的汉子,明知道必死,那就死得像个汉子。我的后背不需要扎枪支撑。

  挺直了腰背,握紧了扎枪,奋力的嘶吼,用嘶吼来排解胸间的压力“稳住,握紧扎枪,稳住,稳住。”

  王小(非彼王小)站在枪阵的第二排,前面就是他的哥哥王大,他的扎枪就压在他哥哥的肩头,他和他哥哥组成了一个简单的长枪拒马。迎面的气势也同样冲击着他,他被吓坏啦,握枪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抖,浑身也不受控制的颤抖,大脑已经一片空白,双耳轰轰的鸣响,不知道是自己血液流动的声音还是对方战马奔腾的声音,他想到了逃跑,因为他还年轻,他还没碰到女人,还没有碰到心仪已久的二丫。他想转身逃跑,也许现在还来得及,他下意识的把脚步退后,但他马上感觉到身后的扎枪枪尖已经刺破了自己后背的衣裳,锋利的枪尖已经刺破了自己的皮肤,他感觉得到自己的后背已经在流血,由冰冷的枪尖传来的是一股森森的寒意。

  王小很害怕,但他却不想就这样的死去,是生逢乱世不由己,但乱世里苟且的活着也比马上死去好。拿眼睛不断的看着站在队伍右侧的武长,看着他大汗淋漓,看着他握枪的手已经因为紧张而变得惨白,看向他是因为希望能从他的嘴里听到他现在最想听到逃跑的命令,心里呐喊着,乞求着:“大队长说啊,说大家跑啊,说啊,快说啊,再不说就来不及啦,快啊。”但他失望了,他没看到大队长张嘴,倒是看见大队长的嘴唇咬出了的鲜血。

  突然他感觉自己颤抖的枪杆传来一股大力,死死被人握住,一个声音清晰的传到他的耳中,盖住所有的声音:“不要怕,哥哥在你的前面。”

  他看见哥哥一只手握着他肩上的枪杆,头也没回地说;“兄弟,为了咱娘吃上顿饱的白馍,我们战死在这吧。”

  对,在自己记事时候娘就没吃过一顿饱饭,更别说是白馍,爹饿死了,但娘用干瘪的ru房养活了自己兄弟。他和哥哥曾经发誓一定要娘吃顿饱的白馍,但是生逢乱世,他们兄弟苦苦挣扎活命,但连口野菜汤都不能吃饱,还哪里能让娘吃饱馍啊。这次要是成功了,那会有好多粮食吧,军师心眼好,那一定能让娘吃饱一顿馍吧。

  为了娘能吃饱一顿白馍,我们就战死吧。想到这里,忍住眼睛里已经孕满的泪水,努力地挺直已经塌了的腰身,让后面的枪尖离开自己的脊背。

  我的后背不需要扎枪支撑。

  握紧手里的扎枪,哥哥感觉到了弟弟的坚定,放开手,握紧自己的枪杆,兄弟两个有如山岳般面对扑面而来敌骑。

  第四十八章 陈村阻击4

  倒了,敌人的马队都倒下了,就倒在自己忙活一早的那片陷马坑里。就倒在离自己区区百步之外。

  大家一起欢呼,随着欢呼悬着的心都放下了,由于紧张而过力,一松懈下来,就有前排蹲着的士兵一屁股坐到地上。没人取笑他们,只是呆呆地看着那满地的伤马,满地死伤的敌人。

  不知道是谁,突然大喊一声;“胜啦,我们胜利啦。”于是所有的人都对着天,对着敌人大声欢呼起来。士兵们跳着笑着,叫着,发泄着心中曾经的紧张。

  李大队长看到敌人倒下的时候,心里喊了声:“成了,”差点一屁股坐倒,但为了维护自己大队长的形象,忙拿庄站好,更是把胸脯挺起:“我的弟兄们都是好样的。”

  监军士也收起抵在李大队长背上的扎枪,实际在抵着人家背的时候自己更是艰难。

  但是李力心中一阵松快,不被人用扎枪指着背的感觉真好。

  李力松懈下来的时候,心里不由暗暗称赞一声“军师的方法硬是要得。”

  其实吕世也不是突发奇想,当他听到监军士报告自己陈家庄的情况时候,就一直在琢磨,以后自己的部队要面对的大小战阵将不知凡几,而西北以及整个大明都不缺战马,小到地主武装,大到官军,其中大明的官军里就有名震天下的关宁铁骑。现在才是天启年末崇祯年初,等大明倒台还要整整奋斗挣扎十七年,以后还要面对以骑射见长的大清铁骑,骑兵的对决,将不知道多少,这是历史的大趋势。

  吕世不认为自己这个小人物就可以改变历史的走向,在那个世界里蝴蝶效应只是理论推理,如果每个蝴蝶都抖动下翅膀就改变历史,那全世界千千万万个蝴蝶飞舞,那我们每生活的一天中,每个日子还不都是翻来覆去的变化?你可能要一天起来倒下起来倒下无数次,吃了啦啦了吃无数次?这就和世界上许多悖论一样,看起来理论是对的,但实际是错的。(举个例子,龟兔赛跑,兔子速度是乌龟1o倍,乌龟在兔子前1o米,那么兔子跑1o米时,乌龟在它前1米,兔子再跑1米,乌龟还在它前面1o厘米,兔子再跑1o厘米,乌龟还在它前面1厘米,以此类推,结果是他们的距离无限缩小趋近于o,但兔子永远追不上乌龟。问这个推理有错吗?没错,但事实却不是这样)

  一小撮人比如袁世凯,溥仪之与我吕世比是有大能耐的人,都想改变中国的历史进程,从回帝制,但最终不能达到目的,不也被无情的历史所碾压成齑粉。所以自己要立足战斗求活,捱过这黑暗的十几年,不能心存半点侥幸。

  他要让自己的手下克服面对骑兵时候的恐惧症,成为真正意义上的拖不夸,打不烂地强军铁军。

  所以他特地把这个任务派给自己特别看好的李力大队长,因为李力有成为一个好的独当一面将领的几乎所有的潜质,缺乏的就只有磨练。

  但练兵是一回事,不能为了练兵就白白牺牲兄弟们的性命,怎么才能以最少的伤亡破了敌人的马队冲击成了首要的事情。吕世突然想起在一个网络上看来的办法,那就是即省时省力的挖小陷马坑的办法。把这个办法告诉李力的时候,没曾想李力得到指点后又大加发挥,为了麻痹对方让对方全力出击,放弃了当时监军士给的建议,选择了一个两边是山,对面是一马平川,看是对骑兵非常有利的地形来实行军师的损招,不但如此,还在挖陷马坑的时候,把挖出来的新土都运走,再在那片陷马坑的区域撒上枯草以掩盖。

  李力在等待陈家马队时候心里也打鼓,怕万一计策不成功,那将是功亏一篑。但现在看来一切比预计的要好百倍,不但没被对方发现,而且还一举消灭了陈家最强横的武力。

  看看欢呼的士兵,再看看陈家步行的庄丁在那个带头的头领带领下慢慢地向自己的方阵推进,不由得在心里赞一声,陈家好强的战斗意志。

  为什么陈家庄丁不是趁着现在李力士兵队形不整时跑步杀到?那是因为这样的陷马坑不但对战马有效,而且对步行的士兵同样有效。那些跑动冲击的陈家庄丁,只要稍不留神,一脚就会踩空,那么至少是崴了脚,嗑断了小腿,失去战斗力。

  本来也想用远程弓箭先行射杀敌军,但在陷马坑外围,距离太远,还没有那样的强弓能射出一里路(5oo米)的。而上前攒射,却又被该死的小陷马坑害人不浅,你只要想望向前方敌人,那就不能不照顾脚下,好了,那你一定能踩到陷马坑,因为该死的敌人把这个玩意挖得太多了,让你大步也不是,小步也不是,简直在考验你跳舞的技巧和你的耐心。就这样小心翼翼,亦步亦趋,也有几十人不小心掉到陷马坑里扭了脚而失去战斗力。

  陈家长孙为此只能是不断叫骂,但却无能为力。

  李力看看敌人前进有如蜗牛一样的速度,刚好让刚才蹲得有点麻木的士兵起来活动活动,纾解一些紧张的神经。

  转过身高举双手大喊道:“好啦,停止欢呼吧,整队。鼓手,敲起整队的鼓声,为了真正的胜利我们战斗吧。”

  鼓手敲起紧密的鼓点,大家立刻停止喧闹,在小队长的吆喝斥骂声中,找好自己的位置。

  排好长枪队形,等待着敌人的到来。

  陈家庄丁终于走出了陷马坑大阵,心里烦躁以及,这时候也不讲究队形,呐喊一声挥刀舞枪杀向对面如墙的枪林。

  李力一摇大枪,前腿踏前一步,后腿蹬地,面对如潮水般奔涌而来的敌人大吼一声,:“为身后父老乡亲---”

  所有士兵一起放平扎枪,踏步向前,紧随着自己的队长,紧随着自己训练的节奏大吼一声:“死战不退,杀”

  敌人为之气夺,明显的迟滞了一下。就这一下,随着一声鼓响,一排雪亮的扎枪如毒蛇般刺出。

  前排的庄丁刚从那声夺人心魄的杀声中回过神来,一杆扎枪已经如闪电般刺到了面前,大脑还没反应过来是退还是格挡的时候,那扎枪已经扎入身体,还没感觉到痛,那扎枪有如蛇一样悠忽抽回,自己的胸前就热血飙飞。下意识里去按住,但那血就向开闸的洪水一样不受控制,转眼间便染红了自己面前的土地,整个身体的力气转眼消失,自己便萎顿于地,意识便在一只大脚前消散不见。一下子,自己的兄弟就在敌人面前倒下了几十人。

  紧跟着的庄丁反应过来,想趁着对手收枪的空隙挺身向前,但又听到一声鼓响,随着一声大吼“杀。”眼睁睁的看着在收枪的士兵身后又探出一排扎枪,有如毒蛇的红信,再一次刺中敌人,结果和原先的一样。

  只在转眼间,奋不顾身的陈家兄弟除了死亡十几人,没有任何收获。看着倒下的同伴,冲在头里的已经从血腥里清醒了,知道自己拿着的短刀,根本没办法奈何对方,傻傻的冲上去不过是徒增伤亡,而拿着长兵刃的却又因为前面的同伴太过密集,人挤人人挨人没法发挥,连出枪的缓冲空间都没有。

  前面的就想退后给拿着长兵刃的留出空间,往后退一步,可后面的庄丁也是憋了一肚子的火气,根本看不到前面的事情,发力地往前挤,推着前面的人向前,把前面的兄弟推向枪阵。于是就有更多的庄丁还没来得及搞清楚状况就被一枪扎死。

  一声声鼓响坚定而沉闷,一声声杀声洪亮而高亢,枪阵的威力在鼓声里,在杀声里表现得酣畅淋漓。

  刚刚那些士兵的紧张被麻木所代替,眼睛里除了狂热的杀戮快感,再无别物,只是机械地重复着训练时候的步骤。

  陈家子弟终于有人看出了不对,一个清醒过来的陈家头领连滚带爬的跑到已经被失败刺激得状若疯虎一样的陈家长孙面前,一把抱住他乱舞的胳膊,带着哭腔大喊着:“哥哥,哥哥,你清醒下吧,这样下去咱们陈家子弟就都被人家放倒啦,快停下想想办法吧,哥哥,求求你啦。”反应过来的兄弟们一起帮忙按住几乎疯狂的长孙。

  陈家长孙这才从癫狂中回过神来,茫然的看看四周,待目光扫向战场时,也被这阵杀戮惊呆了。

  这哪里是对战,根本就是对方对自己族人的单方面屠杀。

  “为什么不让子弟们停下,为什么?”他歇斯底里的对着身边的人喊叫。

  大家心里话,没有你的冲锋命令,兄弟们能飞蛾扑火般向前吗?没有你的撤退命令,大家哪个敢违背族规退后?家族的规矩可是要命的,不但要自己没命,还要连累家人的。

  那长孙还没白痴到就这样让自己的兄弟白白送死,赶忙下令鸣锣收兵,开始调整自己的战略部署。

  等听到长孙下令回军,在前面苦苦支撑的庄丁才如蒙大赦般丢下对手跑开,直到和对手拉开一定距离方才停住脚步。一旦停下,先前的那种狠劲一下子就泄了,有不少人看着对面一层躺倒在地的兄弟,想想刚才在鬼门关前的场景,都虚汗如浆,浑身瘫软。

  黑虎寨的士兵大多经过几次,有的还经过几十次的械斗,但那毕竟是互有死伤,哪里像现在这样只是单方面的屠杀?这让人浑身泛起无力的感觉。

  第四十九章 死战不退

  冷静下来的陈家长孙,看向那长枪森林前的一地死伤,心在滴血。那里躺着的都是自己的亲族兄弟,只是这一刻的时间,在那个枪阵前就躺倒有足足百人。也就是说,还没给对方造成什么样的伤害,自己就已经折损了三成的人手。最为关键的是自己家族心血财富积累所成的骑军全军浸没,那可是家族最核心的武装,是震慑周边地主家族的不二法宝,就这么让自己干干净净地丢掉了。如此下去陈家在这片土地上再无优势可言,让自认为是家族三代里的佼佼者如何向老族长爷爷交代?

  再看看垂头丧气的身边那些兄弟叔伯,眼睛里尽是颓丧恐惧之色,哪里还有半分斗志?望向自己的眼神更是对自己能力的一种质疑。

  不行,这样不行,为了找回他们的斗志,为了找回自己在他们心中的地位,必须还要一战。陈家长孙咬牙想到,如果这次就这样灰溜溜地回去,那么整个家族武装在心理上就完了,自己在整个家族的地位也就完了,自己这房在家族里也就完了。

  不要小看了家族内部的争斗,其血腥残酷一点都不亚于官场战场。为了整个陈姓家族,为了自己这房能够在家族里占有一席之地,为了自己,必须一战,哪怕就是拼尽所有也要一战。

  刚开始他的疯狂,是源于这个年轻人顺风顺水惯了,根本就没有经过像现在这样的挫折,心理承受能力不足造成的,而一旦冷静下来的长孙,又恢复到先前的那种沉稳,练达的状态,不顾其他兄弟抱怨的眼神,冷静地观察起对方的枪阵,希望在那片严整肃穆的长枪森林里找到破解的办法。

  对方的长枪阵可谓无懈可击,兵士强悍,队列整齐,站在哪里如山似岳,看对方的年龄都在十几三十之间,体格健硕,一番争斗下来,看不出疲累之态,就那么冷冷地看着自己。

  枪阵分三排,对,是三排,三排后没有通常的刀盾手,没有弓箭手。虽然他们身上都穿着藤甲,头上戴着藤条编织的帽子,但只能防护胸腹脑袋,不能防护脸面和大腿,枪长利远不利近,只要打开一个缺口,让我们的刀手冲进去近身肉搏,那么我们不能说完胜,但大量杀伤他们还是可以的。只要做到不败对于自己就是胜利。

  经过一番冷静的观察之后,一个针对敌人的完整方案已经在心中规划完毕,弓箭远攻,长枪对长枪,刀手近战。

  立刻召集周边兄弟把自己的方法说了出来,大家对这个方法倒是都很赞同,表示整理个房子弟准备再战。没有人提出撤兵,毕竟出来了,不能就这样灰溜溜的回去,为了家族的长远利益也不能回去。

  个房头领纷纷召集各房剩下的人手聚集,挑出带着弓箭的子弟,整理有大约4o几人,在陷马坑边缘排好队伍,大约离敌人有5o步,这正是弓箭发挥最大效力的地方。再挑出使长枪的大约百人的样子,站在最前面。其余使用短兵器的大约还有百人的样子,分列阵后,等待一旦弓箭奏效,长枪给他们打开缺口就一拥而上,展开近身肉搏,刀盾手对长枪,一旦近身,那几乎就是胜利了。分派停当,也不待大家休息,把手一挥,大声发令,弓箭手开始放箭攻击。

  李力打退了敌人第一波攻击,检点人手,发现自己只有区区十几个人负伤,没有死亡,看看倒在阵前的敌人足足有上百人之多。心里大定,军师的训练方法和长枪阵法还真是了不起,这要是放在以往,遇见这样的对手,杀敌上百,自己这方也要用同样的人命去换。

  看看对方后退之后,竟然没有退走而是重新列队准备再次攻击,到是让李力大为惊讶了。

  按照正常的情形,当一伙杆子伤亡达到三层,那么就已经是失败了,只有败走一途,而伤亡达到四层,那就定是溃败四散了,不但杆子如此,就连官兵也是如此。但看今天的情形,对方伤亡已经达到了三成,不但没有溃败,而且竟然还能组织再次进攻。看来自己今天是真的遇到了对手,而且是很硬的对手。他不知道,他面对的是一个失败不起的对手,这对于李力来说实在是不幸。

  看对方摆出的阵型还真是难缠,5o步外是一帮弓箭手,看样是要用弓箭来对付自己的枪阵了,这可是个很要命的事情。自己这里都是长枪手,没有弓箭手压制对方,自己也根本没有盾牌可以遮挡弓箭,而兄弟们身上穿的藤甲和戴的藤帽,远距离的弓箭还有防护效果,但这么近的距离正是弓箭最佳射程,威力最大的时候,虽然藤甲可以抵挡一下弓箭,那基本上是只能让箭头不至于入肉太深罢了,但一定会出现伤亡,再看敌人前排,那是一水的长枪,这是要长枪对长枪啊,虽然对方的长枪没有自己的长,但也一定能够给自己带来麻烦。再看后面的那些欲欲跃试的手里拿着短兵刃的家伙,就知道他们要在长枪弓箭打开缺口的时候与自己近身肉搏了。

  “还真他妈的麻烦,看来对方领头之人不简单。”李力嘟囔了一句,往地上吐口浓痰,恨恨的想:“难怪陈家在这片土上可以横行近百年而不倒,连左近大大小杆子都不敢打他们的主意。的确有一套。”

  紧了紧腰带,挺直了身子,深吸一口气,你再有一套又能怎么样,今天碰到了我们,我们就比一比到底是谁更坚韧,谁更强。

  “大家看到了吧,敌人没有退却,而且还要继续跟咱们死嗑,他们要使用弓箭,长枪,刀斧,用上十八般兵器一起上,我们的战斗将非常艰辛,但,军师给我们的任务是阻止他们增援张家堡,像钉子一样钉在这里,直到我们打下张家堡,搬空张家堡,面对即将到来的死亡,你们怕不怕?”

  “为身后父老,杀。”回答他的是坚定有力的口号,通过刚刚的战斗,看到了敌人的死伤,大家对这个枪阵充满了信心。

  “让我们进攻,与他们缠斗,让他们弓箭没有用武之地,让他们猬集在一起,扎死他们,歼灭他们,让他们知道,他们狠我们比他们更狠,他们不怕死,我们比他们更不怕死。”

  “为身后父老,死战不退。杀,杀,杀。”回答他们的是更整齐更高亢的杀声。

  “好,那我们就为了身后父母战死在这里吧。”长出一口气,大声喊道“一排枪放平。”

  随着大队长的喊声,一排刷的一声,将长枪放平。

  “第二排枪放平”

  “第三排枪斜指地面。”

  “腰鼓---敲起来噢---”随着大队长悠长的陕北粗狂的腔调,鼓手坚定而有力的敲起腰鼓,

  “咚,咚咚、、、”随着一下一下坚定缓慢的鼓点节拍整个方队迈着整齐而坚定的步伐,一步步向敌人的方阵走进。

  长孙也听到了大队长的喊话,战场上所有的陈家庄丁都听到了大队长的喊话。那肃杀的战意,坚定的誓言让他们的心变冷,握着兵器的手开始战抖,人们开始惊慌的左右张望,而不敢面对对面的敌人。

  随着如山军阵的步步压迫,自己和兄弟们的信心就慢慢下沉,如坠冰窖。庄丁们开始畏缩的互相观望,互相挨挤着,都试图在同伴的身上找到安全,随着每一声沉闷的鼓声,敌方军阵每向前推移一步,自己这方就不由自主的后退一步,不再听从长孙的命令。

  “放箭,快放箭阻止他们啊。”有人带着哭腔呼喊着。

  站在后面的弓箭手立刻开弓放箭,但前面的队友阻挡住了他们的视线,他们只好放弃瞄准平射的技法,采取高空扬射,四十几只长箭稀稀落落的飞上高空,然后达到级高点在落下,长孙在高处观察着,第一次齐射效果不好,都射在了敌人的脚前,但敌人没有被脚前下落的箭支吓阻,依旧随着鼓声坚定地平端着扎枪前进。

  “快快,找死啊,快射啊。”有更多的人慌张的嚎叫。

  第二批箭支飞上了天,大家目光都随着箭支的下落观看。这次好了,5o余支箭最少有三十支落到了敌人的队列里,大家屏住呼吸等待着敌人被射中的结果。

  箭支带着尖啸从空中落下,那是死亡的声音,好在第一批的落在了前面,没有对任何人造成伤害,大家紧张的心略微放松,挺过了一关。随着鼓声继续机械的迈动脚步,用力的跺出气势,一来给自己鼓劲,二来缓解紧张。紧跟着第二批箭带着同样的尖啸落下,有三十余支落到了队伍里,有十余支射在了队伍里的兄弟身上。但藤盔起到了作用,阻挡了箭支的杀伤力,但大家依旧都头破血流。

  王大身边的一个兄弟可能是箭支过重刺穿了滕盔直达大脑,他闷哼一声,软软的倒下,后面的一个兄弟马上紧走一步立刻填补上了空位,大家依然按着鼓点一步步坚定的走向敌人。又一排箭落下,又有几个兄弟倒下,又有几个兄弟跑步上前补上空缺。李力走在队伍的右边,不去看队伍,不去关心天上的落箭,只是狠狠盯着对面的敌人,一步步逼近敌人,自己的肩上中了一箭,很疼,也不去拔掉,鼓手倒下了,备用鼓手跑过来,紧紧跟着自己,一下一下的继续敲击,快了,只要再有十步就和敌人接触啦,到那时敌人的弓箭就不能再放啦,

  “稳住,保持队形,稳住噢--”

  第五十章 阻击胜利

  这还是人吗?

  望着对面不断逼近的敌人,陈家?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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