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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常淡定逆天小书女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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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他往旁的方面去查”

  “是。”对于杜大师嚣张的话,内侍没有半点不快,直接点头应下。从头到尾好似没有半点情绪,他就只是个传话的

  杜大师摆手让人离开,内侍行礼退下。只是在离开时,视线又飘过言儿身上。

  待内侍走了,杜大师才有些愁的看向言儿,“看来你这次得罪的人,势力不小啊”

  “那个小鼓很厉害”

  “宗师之下无敌手,你说如何”

  宗师之下无敌手,却跟人只过了十招就重伤不起,那么那两个人应该最低也是宗师了吧而身为宗师,却只是人家的打手,干这种杀人灭口的事那指使这一切的人,又该是如何了得

  这一下,言儿也有些怕了她这到底得罪的是什么人啊如果要她的命,只那两个宗师级的杀手,想要她的命也是轻而易举。没得费这么大功夫,拐这么多的弯

  “在这都城里,能随意调动两位宗师为已所用的女子,有多少”

  “不过五个。”这个答案出来的很快,根本不需要思考。

  杜笑笑很快便回来,来的很急,额头上还有汗

  虽然她是杜大师的后代,但并没有学武因为她的兴趣在建筑,室内设计。平时自己做点小生意最主要的是,在杜家,有的是资质好的人来继承杜大师的衣钵。并不需要勉强一个将来注定要成为别人家的女儿来学习这一切。

  虽然没有明言传男不传女,但男子会被逼着学武,女子却不会

  也少有女孩子会喜欢武刀弄剑的。

  “笑笑见过老祖宗不知老祖宗召笑笑有何吩咐”

  “丫头过来”杜大师招手让她过来坐,又让言儿将这事从头到尾给她说了一遍。之后杜大师才道:“让你来,是让你想想,言丫头得罪了谁,招来这样的麻烦。”

  杜笑笑皱眉沉思,言儿和杜大师都闭上了嘴巴,不敢出声打扰她。笑笑并没有考虑太久,不一会儿便大约心中有数,随即转去书房,拿了笑墨纸砚出来。

  铺纸开色色 : wen2hwen1.html始一笔一笔的记,且边记边说:“言儿妹妹所言:其一乃是惯用茉莉香味,爱穿粉红衣的女子。其二,可能因妒生恨。那么因何而妒”

  笑笑在纸上写上,傲、情、色三个字。

  “都城贵女大多傲气,偶因冲撞了生隙也不是没有的。但言儿妹妹一向低调,从未曾与人冲撞过,虽不热情,却有礼有度,这一条应该没有。”当下一笔画去个傲字。

  得罪谁九

  得罪谁九

  “言儿妹妹长相实数一流,若是有那些心眼小的,妒言儿的美貌,从而生隙也是有的。但若是因此而生出杀气,那么此人必然是个偏执,心性早就败坏的。又有言儿之前一说,此人经常用金买凶,想必她身边的人,多有丧命失踪之事。”

  “再说个情字,因情生妒,再因妒生恨,可能到是最大。”

  “为何”杜大师好奇的问道。

  “因为女子虽然不如男子那般心胸宽广,便因为一些小冲撞,因为长得不如人便生出杀心的,毕竟太过匪夷所思。且另有一说,爱情使人疯狂,又说情人眼里容不得半粒砂若是言儿不小心与哪个男子走的近一些,又有女子喜欢此男子,或是本有婚约之类那便成了别人眼中的砂、肉中的刺。因而生出杀心,也不是没有。”

  “至于富贵这些人家全都不缺那些钱财。”

  笑笑又加了一个势字,“能调动宗师级武者的,这人就少了许多,太后,皇后,还有就只有大师之家的三家,咱们杜家主母、穆家主母、柯家主母。”

  言儿听到柯家主母,不知为何,突的打了个冷颤。人也跟着恍惚了一下,几乎下意识的问道:“你们夏国,三位大师,还有一位姓柯的么”

  笑笑不明就理,很自然的答道:“恩,柯姓乃是大姓,也是大师世家。在咱们夏国,有一千多年历史”

  言儿笑了笑,也不深究,而是将话题转了回来。“按你这么分析,可有目标了”

  笑笑微微摇头:“目标到是有几个,只是并不确定。”犹豫了一下,又加了一句,“不过你不必担心,这件事,应该已经到此为止。除非宫里能查出点什么来不过,既然已经动用了宗师,这件事,应该也查不出什么来了。”

  言儿不解,杜大师却没任何表示。到是看向笑笑的眼神里满是欣慰和骄傲

  “为何”

  “且不论对方是谁按着咱们的推断,你得罪的,必然不可能是那五个人,那么就只能是她们的子侄一辈。那些都是天之骄女,又是被捧宠惯了。一时气急,生出恨意,从而做出些难以收拾的事,实属寻常且不管是谁动的手,这件事既然动了宫里的人,又被老祖宗一力压下。所有人都会知道,你是老祖宗护着的,她们不管是什么心思,也得先压下来。短时间内不敢再动手至于那宗师却是她们的长辈替她们收尾的而皇宫里,不会为了你而得罪另外两人。他会查,但永远都不会有真相。”

  言儿恍然大悟,随即有些郁闷。“好吧,我不指望谁给我洗涮冤情了。不过,我还是想知道,到底是谁在对付我,至少,我好有个心理准备,免得下一次再遇上,不明不白的就让人给算计了。”

  今天更新到此

  议棋一

  议棋一

  到底,杜笑笑也没把她得罪的人的名字给说出来。但范围已经缩小了很多,大概原因也找了出来。应该是因为萧云狂的缘故而这一来,范围又缩小了,只余两个。

  之所以只能用“大概”和“应该”这类的词,只是因为无法确认。

  而到底是那两人中的哪一个,却已没办法再缩小范围了。

  杜大师说:“你这丫头就是个祸害,最近一段时间还是消停点吧”

  杜笑笑也说:“这几日我那里出了新菜,你去尝尝”

  言儿明白他们的意思,这是让她夹着尾巴做人呢可惜,她是谁啊她虽不是傻大胆,但从来都只有她自己主动低调,从来没有被人逼迫着要夹着尾巴龟缩起来的。

  “不用。”言儿也有嚣张的时候:“她要来便让她来,我会好好招呼的”

  人都是护短的,不管是杜大师还是杜笑笑。他们或者挺欣赏杜谨言,或者认为同样一个姓,挺有缘份。但是,这件事在他们这里,他们也已经仁至义尽。替她压下所有麻烦,后顾之忧也算是解决了。只要她消停点,那么几个人少接触些这事就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就这么过去了。

  可现在言儿却不听劝在他们看来,就有些年少轻狂,有些被宠坏了,不知天高地厚了但反过来一想,如果碰到点事就躲起来这样的人,也不会让他欣赏,陪着玩这么久不是

  “小孩子有气性是好事,但如果笑笑丫头推断的都是正确的,那这些人,就不是你能对付的。”杜大师最后又劝了一句。可既然已是最后一句,那自然也就不准备多说了。不管怎么样,人是他带回来的,他自然会护她周全。

  最多警告那些家伙,小孩子的事,大人不许插手。这却是杜家人才享有的权利了

  言儿不知道,安慰了笑笑一会儿。便跟着笑笑一起告辞杜大师在杜府虽然有院落,但他并不常驻在这里。至少言儿来这里快一个月了,他在这里也就待了两回。第一回不到一刻钟,将她丢给笑笑。第二回就是现在了

  现在好不容易来了,外面可有不少人等着想见一见他们家的这位老祖宗啊

  “跟我回去,我要跟你大战三百回合”杜笑笑一出了她家老祖宗的院子,立刻就巴着言儿不放。

  言儿暗送个白眼过去。她就知道会是这样“你不要忙了吗”

  “有什么好忙的”随意的摆摆手,盯着她的两眼直放光,“我老师可说了,明天一定要请你过去玩玩。”

  “你老师也好弈”

  “不错,这是老师除了那些外,唯一的爱好可惜,老师常说,好对手难寻啊”

  想着之前沈老先生跟杜大师下的棋,那样的痛苦状,不由一阵失笑,“好啊”之前就答应了要过去的,可她一直不曾上门。

  主要还是因为陌生,又从笑笑那里知道不是谁都能被他邀请,便知道那里的门槛也是挺高的,而她一个初次见面的小辈就这么冒冒然的去了,实在不够端庄。

  这一次,到是可以了

  议棋二

  议棋二

  皇城西郊的沈宅,沈大师正端坐桌前,桌上有一橡木棋盘。他此时正一手执白,一手执黑,自己在那里慢慢摆着一盘棋。

  若是今日看棋的人在,必然会现,这盘棋正是言儿后来摆出来的那一盘。

  沈大师的记忆很好,一步一步,不曾错下半点。

  “到此,杜大师要求换棋。”沈大师突然开口,将棋换了个位置。“杜大师要赢六子。从此,杜小姐每次只落九子,便再换”连着落子起子,连着又换了好多回。终于到了言儿投子之时“当时的情形,便是如此”

  说完,沈大师才长出口气,抬头看向桌子对面。那里坐着一个锦衣男子,脸藏在黑暗之中,只有双眸似墨玉般,灼灼生辉。明明该是冰凉的,可不知想了什么,愣让人觉得带着些温意。

  “她明日过来”

  “老朽这是邀她第二次了,至于来不来,却是不敢保证。”沈大师摸着胡子:“说起来,那四真阁里的画院,比之棋院、书院都要高上一筹。如今又展现如此般的棋艺这杜小姐到才真正称得上才女啊”

  对面的人没有说话,只眼神稍微晃了那么一下。“是很让人意外”丢下这句话,对面的人起身,消失在黑暗中

  那人一离开,屋子里的烛火猛的一跳,啪的炸了两声,光线到是更好了。

  沈大师呵呵一笑,又不知道想到什么,微一摇头,视线又盯上了棋盘。

  第二天一早,言儿便被笑笑叫了起来。

  笑笑的贴身丫头捧了新衣新鞋,还郑而重之的提醒,“言小姐一定选几样饰戴上,再由小环替言小姐梳妆”

  杜笑笑是一个非常尊师重道的人,还爱讲各种规矩。她对于言儿平时的言行已颇有微词,比如身为女儿家,居然只是梳一个马尾,最多就是马尾梳的矮一些,扎上些漂亮的彩带,又或梳成辫子这在她的眼里,是十分不合适的。又或是身为女儿家,总是不爱戴面纱。身为女儿家,不打扮便出门种种,她俱是觉得不满。

  只是,她虽不满却也明白,这是言儿个性使然。初时提醒了两句,便也不再管她。只是在一些特别的场合,有必要时,才会强押着她。

  没错,杜笑笑非常不客气的将自己放在了姐姐这个位置上。虽然言儿从来不曾叫过,但该教训的时候,她还是会教训,该强硬的时候,她也毫不手软。

  言儿偏生还就吃这一套,一味的宠溺从来不是一个真正关心爱护的人会做的事。就像师傅和姐姐们,她们宠着她,护着她。但该训练时,她一样吃尽苦头。没有人会因为她是最小、最弱的那一个,就不让她受尽磨难,吃尽苦头

  该罚的时候,她们也重不手软

  所以,在山上那么久,她最亲近的不是宠她到了极点的古辞,而是对她最严格的柯傲。虽然她一向对他十分不客气,总是捉弄他,总是想尽一切办法的想要让他吃点苦头那是因为,在前世,这就是她们姐妹与师傅的相处模式啊

  做客三

  做客三

  师傅对她们的确好,但也狠。没事总是折腾她们于是乎,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她们四姐妹一向以打倒师傅为目标的虽然从来没成功过

  如果杜笑笑因为她是杜大师的缘故对她千好万好,什么都依着她。她反而不会喜欢,没准早就走了,哪里会耐烦生活在这到处都是人,规矩比天大的深宅大院

  但笑笑不是,她对她,但有坚持。像现在,也会直接的说明,今天是去她师傅那里,她一定要给她好好梳妆一下尊师重道,这是大事件由不得她随心所欲

  如果她不乖乖听话,她会带人来押着她坐在那里,让人给她梳妆

  虽然她从来不将她带的人放在眼里,但每次她总是乖乖的坐下来,听凭她的指挥。

  因为喜欢那样的感觉

  这一次,既然要去她的老师那里做客,自然还是要乖乖听话的。

  于是,挑选饰。唔,都是笑笑的,她可没有。

  一套红宝石饰,都是那种细碎的红宝石,从珠花到耳坠,再到项链,到手链,一整套。全都一些很小的红宝石,大约是一些边角料,最大的不过米粒大,镶在金子里。

  只看价值,必然比不上大颗的宝石。但很适合她,活泼可爱像是满天星。站到光下,折射出许多红光,将她整个人罩在里面,星星点点,俏皮若精灵。

  “你到是好眼光”梳妆完毕,笑笑来验收。一看到她的装扮,眼睛便是一亮。绕着她转了两圈,这才满意点头:“平日里就该这么打扮才对可巧,这套饰拿来我就没上过身,可见就该是你的以后你就留着戴吧”

  言儿直接白了她一眼,摸了摸麻丝丝的耳朵。那耳洞应该是她还没到这世界时的杜谨言扎的,可她后来从来也没戴过。今天戴上这耳坠,就跟重新扎了一回似的。虽没那么疼,但到现,还不太舒服

  “怎么不见你见天的戴着一身的金银珠宝到处晃”

  “这算什么金银珠宝,瞧你整日素得跟个萝卜似的。就你现在这样,也还是素。好在比你往日要强些知道你不爱那些麻烦,回头我给你准备些简单的只这一套,却是不够”

  言儿本欲再呛几句,可心中却软软的。笑笑这是真心的将她当成了妹妹,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妹妹了。虽然,她也有些怀疑,其实笑笑是将她当成了洋娃娃。这梳妆打扮也是个游戏是吧是吧

  “时间差不多了,总不能第一次去拜见你老师再迟到,那可不太好”

  果然,一说到这方面,笑笑立刻将之前未尽的话给全都吞了回去。忙忙的给她戴上面纱,拉着她便急急的往外走。虽然急,但步履依旧平稳,不摇,裙不乱。

  言儿心中暗叹,这才是真正的古典贵族女子任何时候,任何地点,不论身边有人没人,总是这样的端庄高雅。那一切礼数规矩,已然成了她的本能

  不像她,有需要的时候虽然可以端得出来,但无人时,却是坐没坐相,站没站相。好在,她在意的人不在意她是不是守规矩。她不在意的,说了她也不在意。

  做客四

  做客四

  乘坐马车,穿过半个皇城,来到西郊。西郊有个湖沈家的宅子就建在湖边。

  “咦,沈大师不住在城里么”像他那样的也算是大人物了吧只是,这里所谓的城里是指内城,离皇宫很近。

  “老师不喜欢内城,那里没有这里宽敞。也没这边环境好”

  “这边的环境的确比城里好”这一点她非常同意。“好像,你家老祖宗也住在外城吧”

  “恩,不过,老祖宗住北郊。那里有山,老祖宗喜欢纵情山林据说对修行有益。我是不懂,但听说,另外两位大师好似都是这般没事就往山里钻”说到这里,她又是一叹:“其实,老祖宗他们这样的人,大概不大喜欢留在都城”

  言儿想的却是,难道这就是唐国的武院建在山上的原因

  来到沈家门前,两人下车。

  车夫替她们上前敲门,门旁的小门开了,出来一个中年门房。是认识笑笑的,立刻便笑着迎了上来:“哟,是杜二小姐老爷念叨您好几回来您可来了”

  说着,开了大门,迎她们进去。门房好奇的打量了言儿两眼,什么也没问,悄立旁边。待得两人进去,复又将门关上。

  “那是吕伯,虽然只是个门房,但却不是下人,而是老师的朋友。”笑笑小声给言儿介绍着,却并没有让言儿给吕伯见礼。她自己也没有虽然不是下人,但毕竟不同。

  所谓规矩是也

  “这里仆人怎的这么少”言儿四下望了望,不愧是建筑兼设计大师的家。这里可谓是集当代最有特色的建筑与一体最难得的是,那所有的一切在这里,全都融合的非常好。

  言儿其实更怀疑,不是沈老这里融合了这个都城在建设方面的所有特色。而是那些所谓特色都是脱胎于这里虽然这只是她的猜测,但她却有一种这就是事实的感觉。

  但必须说,沈老的宅院非常大。而且,大约是因为人特别少,这里的房屋建筑也少,更多的是风景,是空白。因此更显得空旷

  而人的确是太少。除了进门时的那位吕伯,她们两走了这么远,居然一个人都没见到

  “老师只有两个仆人,一个车夫,再加吕伯,统共就四人。老师喜静,除非他老人家的弟子过来,这里还热闹些,平日里,这里就静悄悄的”说到最后,笑笑感叹一声:“大约也只有耐得住这样的环境,才能出个像老师这样了不起的人物我便不行,师傅的众多弟子都不行便是刻意忍耐,也依旧不行”

  这很正常,沈大师的弟子都是年轻人。好端端的年轻人,不是特殊原因,谁能耐得住全然的孤寂这个世界如此,诱惑如此之多

  “他的家人呢”

  “没有。老师一直就是一个人”对于这一点,笑笑却不愿多说。

  也没机会再多说了。因为她们终于到了沈大师的住处,只是三幢,围成了个类四合院,但没有连成,朝南方向大开三幢屋之间摆了六个石桌石团。像是书院里教授学子的地方。

  做客五

  做客五

  “老师”

  沈大师坐在一个石团上,面前石桌上摆好了棋盘和云子。甚至还泡了一壶茶可见,他今天的目的很明确

  她们到时,他正在研究棋盘上摆好的棋。

  听到声音,沈大师抬头。

  言儿也跟着行礼,“大师”

  “你们来啦快快过来坐。”指着对面另备的两个蒲团对两人说着,完了又对言儿说道:“你也别叫我大师,若是不嫌弃,叫我声沈爷爷也可。”

  言儿眨了眨眼,十分乖的叫了一声,“沈爷爷。”

  “好,好。”沈老抚须大笑,旋即朝屋里叫了一声:“老郭头,送些点心来给两个丫头”

  “来啦”屋里传来闷闷的声音,接着一个布衣老者,端着两个盘子送了过来。

  两盘点心,都是刚出炉的。还冒着热气又给她们加了两个杯子,直接从之前的茶壶里一人倒了一杯。

  “谢郭伯。”笑笑依旧客气道谢。

  言儿依旧无声,闻着茶香,尝着点心。很快便又趴了下来,没了正形

  笑笑瞪了她一下,终究什么都没说。只是冲着沈老道:“老师您别见怪,言儿妹妹这是真心将您当长辈。撒娇卖乖来了”

  言儿无声的望了笑笑一眼,眼里笑意更浓。直觉得这茶更香了,点心也更美味可口。连眼前的老头都更加的让人喜欢。

  “沈老,您一大早的,研究这个干嘛”言儿扫了一眼棋盘,只一眼,便记起,这正是昨天的那一局。有些汗颜

  “这棋局妙啊”沈老虽算不得个棋痴,可对这也有几分痴迷。“无论如何,化解不了高,实在是高啊让人欲罢不能啊”

  言儿无声一笑,“的确,这是二龙戏珠之局,若想破这局”

  “别说,别说。”沈老急急的打断了言儿的解说,“让我再想想,让我再好好想想。”

  言儿失笑,却是真的闭上了嘴。得,碰上这样爱钻研的,还非得自己个儿钻研个答案,有现成答案不要的人,她还真不好说。

  于是,安心喝茶,安心吃点心

  只是她们本就是吃饱了来,饿不到哪去。吃了一些,便吃不下了。

  而沈老依旧痴迷于棋局,言儿便拿眼睛直瞅着笑笑。

  笑笑不由故作着恼,用指尖用力点了下她的眉。“行了,老师这里没什么规矩。这院子甚大,你自己玩吧”

  言儿得了这话,立刻笑眯眯起身,自己玩去了至于笑笑这里也许的确不讲什么规矩,只可惜,她自己就是个规矩的范本。没人要求她,她自己也守着

  笑笑不强拘着她,她自然也不强求笑笑要陪她。

  这屋檐跟某某王府的很像;这个墙上的雕花跟某某家的一般无二;这个窗棱的运用跟哪哪哪十分相似;这个花园的布局跟哪里哪里相像;这个

  整个都城,除了皇宫外,她能玩的地方全都玩过了。

  她对人家的宅院兴趣不大,对于进那这个王爷那个大官家也没兴趣。可耐不住人家都有个差不多大的姑娘。笑笑为了让她认识那些人,便请了来一起玩。

  结果人家要回请,于是她就不小心的将内宅外院全都给扫了一遍。

  也因此,在这沈家一小圈下来,立刻便现许多雷同之处

  石林六

  石林六

  不过,看得越多,她越是相信。这里其实才是原版,而她看到的那许许多多之处,是模仿的这里。因为这里是浑天然的圆满之感,而不像之前看到的

  “咦”绕过一丛竹林,言儿不由惊讶出声。“好大手笔”她感叹着。

  眼前偌大一片空地,居然直接弄了一片石林。让她惊叹的是,这石林乃是由许多长柱形石形成。这长柱形的石块大小不一,粗细长短俱都不一。

  而这些石块有的被雕成不同形状,有的却浑然一体,没有任何人工雕琢的迹象。

  “小姐,这里乱,还是不要乱走的好”突兀的声音,让言儿停下脚步,转头看去,“原来是吕伯啊”慢慢走到吕伯身边,又回头看向石林,“这是沈爷爷自己雕的么”

  吕伯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小姐应该去问老爷”

  言儿耸肩,不明白吕伯为何要防备她。不过,这也是正常的。毕竟她是第一次来,是完全的陌生人不防备她又防备谁去

  何况,她除了惊叹于这些石雕和石林的壮观外,也没想要探寻什么。人家不想说,不说便是

  “那么,这里是禁地,不能来么”

  “并不是,只是这里脏乱”

  “既然不是就好”言儿笑眯眯的又进了石林,细细观察那些雕像。这一看到还真是看出了点东算不上秘密。只是大概看出来,这些雕像,应该是同一个人所雕,从最外面开始,大概是初学,技术很渣,雕出来的成品唔,也许那是成品,反正她是完全没看出来是什么东西。她猜,那大概就是所谓的抽象派可惜没有任何美感所言。

  然后慢慢的,一点点的技术开始成熟,雕出来的东西至少像了。再往里面,技术越来越好,雕出来的成品也越来越好。到了最里面,所雕出来的已然不再是成品,而是艺术品有了灵魂的艺术品。

  这艺术品含有了作者想要表达的很多东西

  言儿的目光落在最后的三个半雕像上。

  第一个,是只雕,在这一片石林里,很多的雕。但只有这一只,一眼便能看出其中的气势,睥睨天下的气势。锐气,像出鞘的剑,锋芒毕露想要征战,想要侵略,想要破坏

  第二个是一只虎,一只沉睡的虎气势全无,但太过刻意,只是隐藏,努力的隐藏,拼命的隐藏。看似成功了,其实仍旧有迹可循正是因为太过刻意,所以这只沉睡的虎,利爪还尖锐的伸了出来雕刻的时候,显然太过在意那睡字,而忽视了其他以至于依旧锋芒暗露。

  第三个却是微雕,不再是动物,而是一株树,树上缠着藤,藤上开着花,结果果树上还有个树洞,里面似露非露的藏着只看到影子,却不真切的小东西。平和之中又生机勃勃

  如果这三个石雕代表着一个人的一生,那么第一只,便是少年壮志,第二只是中年沉凝,第三只却是老年豁达

  石林七

  石林七

  而最后那半只却是个未完成品,只雕了一半。看起来像是个大型的人物雕。但只初具形状,还什么都看不出。

  她不作评判。

  可不自觉得就想着,如果这些都是沈老的作品,结合前面的那些。便猜想,也许到了沈老这个年纪,这座雕塑便是沈老的回忆。孤身一人的老人,记忆里难免会有一个记忆深刻的女子。或是爱而不得,或是悲情结局总之是刻骨铭心的

  言儿觉得十分有理,于是因着好奇,她努力去辨识这人像。结果依旧什么都看不出来有些失望,接着便轻轻放下。继续往前,不过片刻,便出了石林

  意外的是,石林后面并不是她原以为该有的围墙。之前在绕竹林的时候,她便望了一眼,围墙近在咫尺。石林过后,必然是该到了的。

  可她穿过石林,结果出来的却不是,而是一间竹屋。

  言儿皱眉,回头望了一眼,又转了两圈。最后终于肯定,她出来的方向,跟她进入的方向,完全错误

  不由微眯双眼,这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是她自己不自觉走错了,还是这石林,必然会给进入的人这种错觉

  竹屋门关着,屋里似有人。

  想着笑笑之前的说法,便想着,如果这里有人,也该是个秘密。不适合她知道这一次,好奇心还未升起,她便死死的将之掐去。转头,毫不犹豫的又钻进石林

  直待她出了石林,又转过竹林,回到原来的地方。屋里的人才悄然推开竹屋,“该好奇的时候不好奇33”无奈的捏了捏眉心,“小丫头,我该拿你怎么办”

  “吱吱”脚边传来一声轻叫,好似回答,又好似安慰

  言儿很快回到了屋前,沈老和笑笑两人在对弈。她看了一眼,依旧是之前的那一盘。不过,两个人现在是在拆解。一起皱着眉,落子极慢。

  言儿无奈,只得重新坐回笑笑身边。

  不敢再看了想想也是,沈老好歹也是皇室中人,哪怕住得偏远,这宅子里又怎么可能没一点秘密呢她这种人又特别容易沾染上些因缘,就像之前,早知道,吕伯叫她的时候,她直接退回去就好了好在她后来退的极快

  “回来啦”笑笑一看到她,立刻将棋子塞进她的手里。“你来。”

  中途换人很不好,但是,她实在撑不下去的

  没有人想一直输,尤其是在明知道是输的情况下。好吧,虽然她并不是一直输,但是,她也不想一直重复着往同一个位置上落子。

  而这小半天,她一直在做这件事到不是不耐烦,主要是,她也希望能生出些变化来。否则,她大概也要像老师那样,钻进死胡同里去啦

  沈老并不拒绝,继续落子。言儿看了下,似乎,他们始终有一人是按着她当日落子的顺序和位置在落子。而另一个人则负责破解不过,看这两人的情形,应该是没有结果吧

  相邀八

  相邀八

  所以,言儿无语,悄然落下一子。只是一子,顿时将一切全都破去。

  本就是二龙戏珠之局。只要找到那珠之所在,便可引领双龙。他们只看到了双龙,却没看到龙珠,如何破局

  说起来,这棋局也不是她所创,她的棋艺其实算不上太高,至少没弈那么厉害。她不过是死记了这一个被弈破了的局的棋谱

  弈当时说过,只要她记下这个棋谱,就几乎可以傲视凡人了。

  所以,她无聊时,便背了下来。

  只要给她十子的机会,她就可以掌控棋面。从而达到最后棋面杜大师棋术显然不高,她几乎不费任何力气。

  其实,当初古池开始折腾四真院,要弄琴棋书画四院时,她真是半点激情也没有。

  琴棋书画,她两辈子都没见到玩得比她们姐妹更好的人。当然,她的书与这个世界的书总有些不同但看到这些,除了让她一再感叹,一再比较,一再思念,一再痛苦外,还能给她带来什么

  只是那一天,没来由的就摆出了这棋谱。其实,不过也就只是想念。就像那一日,画的那幅画一样说起来,那副画也不知道到哪里去了

  沈老震惊了一会儿,呆了一会儿,畅然了一会儿,终于还是平静了下来。

  坐了半天,也在笑笑的搀扶下起身。走了半晌,才领着言儿她们进屋。

  “唉,一个不注意居然过去这么久了。这天真热啊”

  言儿望天,可不是么他身上早就汗湿了。饶是笑笑,都快崩不住了果然,还是没个正形,不讲究的人不累啊

  沈老的房子里很拥挤。

  “老师大部份时间都在书房里,因此,卧室跟书房之间只隔着一个屏风”这根本就是相连的吧

  “有时天气不好,老师也会在屋里教学”于是,就会有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好在摆得十分整齐,就是太过拥挤。

  “左边是客房,平时都是空着,有时会让学生在里面休息。右边那是厨间供应老师和一些学生的饮食我当年可也享受这些的呢。郭伯的手艺可是连宫里的御厨都比不上呢”

  笑笑给言儿介绍着,沈老并不阻止,而有些得意。

  这屋子里大概已经没有待客之处,只有书房和一张榻。大半间屋子都是书籍,书柜立的高高的,顶到屋顶,书柜全都贴着一面墙,另一面仅留够走两人的空档而这屋里,居然放了这样的书柜六张

  “沈爷爷真了不起”言儿真心赞美着,同时也震惊于这屋子里的书籍。

  “怎么小丫头也喜欢看书”

  言儿小鸡啄米般的欢快点头:“喜欢”

  “你若喜欢,随时可以来看。”

  “真的吗”言儿不可控制的亮起双眼。

  “自然。”

  “太好了,我以后必定天天来,您可不能嫌我”

  “哈哈哈当然不会,我还巴不得你天天来呢”唔,还有个人也会希望你天天来的

  相邀九

  相邀九

  于是,从那一天开始,言儿便真的天天往沈老那里报道。杜家本来还要给她专门配个马车,却被她自己给拒绝了。干脆的将来回两地的路线,当成了锻炼的路线

  说不上多投缘,但她真心想要多看看书。多了解了解这个世界唐国人本就重武轻文,山上的书极少。到了这里,虽然琴棋书画盛行,但卖书的却极少。

  没有印刷术,所有书籍都是珍品。

  能一下看到这么多的书,她如何不惊喜如何能放过

  她向来是个爱书的,且极易投入

  于是,往往拿了本一坐下,便是一天连饭都会忘记吃幸好沈老会叫她

  “丫头,好书是好事,但是,也需得好好吃饭休息,身体才是重要的”第六天,沈老气乎乎的将她手里的书抽走,一脸的沉重。刚刚那混小子回来,将他给怪了一顿也不想想,这岂是他的错他可还天天叫这丫头吃饭了。他只看着她瘦了,苍白了唔,这么一看,好似的确是有些

  “丫头,今天天不错,不如吃了饭,一起去游湖吧”

  “啊”言儿望了眼外面,阳光刺眼。使得她不得不眯起来,眼睛酸涩,流下泪来。“好啊”天气不算好,这样的阳光,毕定还是热的。

  不过,等到吃完饭,再歇一会儿,估计也就差不多了。

  毕竟近秋了,这里又靠着湖边,到了下午,天气就凉爽多了。

  两人吃饭,吃完了沈老休息,言儿又拿了本书,依旧被沈老给撵到外面去了。好在沈家不缺各种园艺阴凉处。不用直射阳光,而言儿喜欢高处,每次总是选个高大树森,坐在树丫上

  笑笑偶尔遇上一回,直将她训了半晌,最后还是丢了一句,“到了外面,可不许这样。”她乖乖的点头应下,且笑得十分开心

  这是一株桂花树,难得长这么粗壮。想必到了冬天,这满院都是桂花香,必定让人心旷神怡

  这里是她的老位置,往日在这里,看起书来十分自在。可今天她却有些心不焉,总觉得好似有人在偷看她一般

  这种感觉不太好

  以她的精神力,稍微的眼神注视,她总能感觉得到。就像那日那布庄里的人一样,哪怕没有任何企图,只是无喜无忧的陌生眼神,只要专注的时间达到五秒,她就一定可以觉。

  除非这人的实力比她强太多,又除非,是她对这眼神不再敏感

  而现在,她只是凭着直觉,觉得似被正被人注视着。但是,她却感觉不到,完全没有方向。

  习惯了掌握一切的人,虽然有的时候觉得挺无趣。但真要碰上突然无法掌握的事情时,也会觉得别扭难受,还有种唔,怎么说,心慌慌的感觉头皮麻,做什么都不是那个味儿

  沈家有五个人,沈老,吕伯,郭伯,还个有郭大娘,是郭伯的妻子,还有个郭析,是郭伯的儿子,是沈老的车夫。

  相邀十

  相邀十

  这五个人里,沈老是个纯粹的文人,吕伯是个高手。言儿估计,吕伯应该已经到了宗师级。他为什么甘愿给沈老做个守门人她不知道,想必是个有故事的。

  而郭伯身上也有功夫,不高。郭大娘也有,也不高。郭析似乎是吕伯的弟子,正在学习。她偶尔见到过一次

  但是,哪怕就是吕伯,她也可以确信,他的视线躲不过她的感觉

  所以,不可能是这五个人。

  那剩下的,就只有两种可能。一是外面的人,陌生人。如果这样,这人实力毕定很高而另一种,则可能是那竹屋里的人

  虽然她没见过那人,后来更不曾好奇去探查。但是,那一天那一触之下,她也明白了一件事,那人比她强

  强多少她却没太过在意,她不准备惹他但是,直到她见到竹屋,近在咫尺时,才能感觉到他的存在,便已经说明了这一点。这人比她强

  “杜小姐。”树下传来吕伯的声音。

  果然不是吕伯,现在吕伯站在她面前,可那视线依旧在。轻飘飘跳下树,“吕伯,有事”

  “门外有个小子要见你。”

  “是谁”

  “不认识”吕伯说完,转身便走。

  言儿不解,吕伯不是个冷漠的人。但显然,他对她有意见,因为从第一天见面,他对她便从来没有好脸色言儿也时不时的自问,难道是因为那日她不听他的话,擅闯石林的原因

  虽然她不认为这天下的人都该喜欢她。但总是该有原因的就像不可能有人不问任何原因的就想要杀了她没有无缘无故的恨啊

  好奇是谁,连忙跟上吕伯。到了大门,只开着小门,大门可不是随便开的。

  说起来,第一天跟着笑笑一起来的时候,还走了回大门。可从那之后,她一个人来时,就再没这待遇了

  言儿再次觉得,吕伯果然是对她有意见的。开哪个门,从来都是他的主意。旁人可管不了她可是见过这里的来客,前天,某个公主来见她所谓的叔爷,也只走了个小门而已

  “你是谁”看着门外小厮打扮的男子,言儿十分好奇。她没见过

  “可是杜谨言,杜小姐”

  “嗯。”

  “小的是司徒将军府上的,小的叫刘三,今天特奉家主母之命,来给小姐送帖子。”

  言儿微讶,司徒将军府虽然她听说过很多次,但还真从没接触过。到不是她不想接触,而是这司徒府里没有适龄的小姐,实在是杜笑笑想请也请不来人啊毕竟,一群十几岁的小姑娘聚会,请个中年或是老年的女子过来,也不合适啊

  只是,她却没想到,司徒府居然给她递帖子。这于礼合不合且不论,他们怎么知道她的

  “可知是为的什么”

  “回小姐,主母只说”刘三声音低了些,“故人相邀”

  言儿眼睛突的一亮心情猛的雀跃起来故人她很自然的想到了柯傲,想到了古辞,甚至想到了付水流

  是他们来找她了么他们终于来找她了么

  “请回去跟你们主母说,我一定到”

  今天更新到

  突现一

  突现一

  司徒将军是唐国的英雄,便是在大夏,以一个外国人的身份,能稳占着这个位置。除了其他种种原因外,他自身的能力也足以说明很多

  司徒将军身为唐国人,却与唐国并不太过亲密。

  虽然他这位置能坐稳,唐国的诸多因素功不可没。但他现在身处夏国,夏国的国君,可不喜欢手下的人有太多的私心。

  他可以在很多地方给唐国适当的开方便之门,但要适可而止

  而事实上,司徒将军将之控制的让人有些心酸。司徒将军今年六十八,曾有三个儿子,一个女儿。一个女儿现在身处内宫,虽是宫妃,但一生无子嗣。三个儿子,其中一个幼时便早夭。又一个年轻时亡于战场,太过年轻,连点血脉都未留下。只余一个,却是个不喜武喜文的,每日里吟诗作画,且风流不羁,娶了一妻三妾,个个如花美眷。可叹的是,如此风流人物,居然是个天阉。膝下无儿无女虽说得了一世富贵平安,可总难免让人替司徒将军叹息

  可也因为是这样,让夏国的皇帝对司徒将军放心不少

  任他再如何风光无限,手握重兵。不过几十年光景,后继无人,手下的兵又全都是大夏的兵这样的人,有何可惧

  这些消息,在夏国,虽然不会被拿出来细说,但言儿在这里混迹了这么久,该知道的还是全知道了。

  虽然初听这些时,她觉得十分奇怪按她想,司徒将军这样的人,应该不可能会让自己断子绝孙的这种事情,别说是这古人了,便是另一个世界那般的开放,也不会轻易造成这样的后果

  但一切都是过去的事,她虽好奇,虽觉古怪。但她可半点也不想探知这其中的真假,真假与她都没有任何关系

  现在司徒家突然送来帖子,言儿还是十分惊讶的。虽然想到可能的故人,让她心中高兴,却依旧觉得,有必要事先打听一下

  毕竟这是在夏国的都城,皇帝的眼皮子底下

  虽然杜大师将她之前的事情全都压了下来,毕竟动手的人没捉出来。而她又在皇帝那里备了案底哪怕杜大师面子大,可那是刺杀皇妃呢

  言儿琢磨着,在去司徒家之前,她还是找古池问一下的好

  本来今天便是好时机,只是先前应了沈老,要去游湖一边盘算着时间,一边又回到桂树下

  只是此时的桂树下多了一人,面朝树杆,背对着她。

  猛一下觉得背影实在有些熟悉。然则却有些不敢相信,脚下不自觉得加快度,心跳似也跟着加快。急跑了几步,离得近了。

  那人缓缓回头,看到那张陌生到了极点的脸,她的脚步又猛的急停。停的太急,以至身形微晃,几乎摔倒

  静静的看着,眼睛涩,可不知为何,心头却是一阵紧缩。好浓好浓的酸意从里面喷出来,一下就涩了她整颗的心。

  水汽迷蒙了眼,连眼前的人也看得不太真实

  树下的人慢慢静静的看着她,看着她泪花花的双眼,无声一叹,上前一步,站在她面前。终究还是一伸手将她拉进怀里,“真该再打你一回,让你知道怕了才好”

  真容二

  真容二

  “呜”猛的扑过去,紧紧的搂着对方的腰,那酸涩瞬间化为无边委屈,哭了出来。“怎么来的这么晚”

  “笨蛋”心疼她的委屈,却总是不满。他哪里来的晚,明明她对他视而不见几次碰上,依旧错过她自个儿没良心,到是怨起他来了。

  只是,又能如何他对她,总是不舍的

  哭了一气,终于还是收敛了。

  她这才现,整个沈宅里,所有人好像都消失了一般。这里多了个人,她哭了这许久,居然没有一个人出来望一眼。

  虽然心知有异,又或是跟眼前的人有关。但她并不在意只是却终究挣脱眼前人的怀抱,离得稍远些,又开始看那张脸

  这张脸,她其实是曾见过的。在荆州城外的虎林里,初遇着胭脂的时候,那时中毒躺着的便是这张脸。这张脸在男子中,堪称绝色,不必笑便已足够魅惑勾人。又无形中带着些冷,带着些邪。然则那一切都是淡淡的,或者曾经是他的个性,但似已升华,升华到了另一个高度,一切被融合,成了另一层的然

  后来遇上柯傲,虽然是认出了这个人便是那天的那人。柯傲那张面瘫脸虽同样英俊帅气,气场强大,但与这张脸比起来,要普通的多。

  她曾试过想要将柯傲的那张脸给撕下来,可惜,她没现破绽在哪里。一度她曾怀疑,柯傲那张脸是真的,这张脸是假的

  本来她已接受了柯傲就该早那么一张面瘫脸了,可这人,却又突的以这样一张脸出现在她的面前

  有喜,有怨,有恼,更多的却是好奇

  伸手就要去摸他的脸,结果才伸到一半就被拦了下来。

  “果然是假的么”

  “才收了泪,就要作怪”柯傲有些恼,恨不能再打她一顿屁股。但上次打了她,就让她离家出走,这一次,他还怎么下得了手

  “好奇”

  “哼”柯傲冷哼一声,脸上的表情也跟着变化于是言儿心中已有答案,可见,这张有表情的脸才是真脸。她就说么好好的一个少年郎,怎么就成了个面瘫呢现在想来,到是那面具的缘故毕竟是假的

  “柯师兄,你怎么会在这里”虽然对于他的出现很高兴,但她并没有被高兴冲昏了头脑。看到这张脸,还有他通身的气息。她到是反应过来,这个人,她在夏国也是遇见过的,而且不只一次。

  四真院里便是见过的,现在想来,她的那幅画,只怕也在他的手里。沈宅的竹屋里的那人,怕也是他。尤其是之前的那气息

  她突的低头看向手里的帖子,恍然的看向柯傲,“你是为了这个才来的”似乎他一直藏在她身边,并没有准备出来。而现在他改变了注意,其间改变的,也只是这个了

  “别去司徒家”

  并不算意外中的答案,但是,“为什么”其实到此时,她不觉得有必要要去了。毕竟,她之所以答应要去,为的不过是那“故人”二字。如今故人就在眼前,那里又有什么可去的只是好奇

  心动三

  心动三

  “人是会变的”答案只有这一句,其他的并不准备多说。

  这话言儿到是明白,只是不明白具体是什么。但她向来听他的话,除了偶尔的几次叛逆。她是个乖孩子,一向是。能得她全心信任的人,总能让她听话

  而在之前的那一刻,看着他在树下缓缓转身,看着他以另一张脸出现在她的面前。她仿佛看到一道光,从他的身上射出,直射进她的胸膛。将她一直以来,紧闭的心,刺穿了一个洞。不大,却足以让一切情绪喷涌而出,让她不能自已。

  而此刻,情绪平缓了,那洞却依旧在。在她的心底,留下了属于他的光暖暖的,喜悦的,舒服的

  “好,我不去。”言儿没有任何犹豫的同意。可还有些不好意思,“可是我之前答应了。失约好像不好”

  “笨蛋”柯傲直接敲了下她的头,“随便找个理由搪塞过去便是。”

  言儿摸着头,一点不疼。可不知为何,却傻呵呵的笑了起来。“好,我知道了”接着想到下午的游湖,当下便有了注意,“我有办法了”说并没有细说,柯傲向来知道她鬼机灵,也不多问。

  言儿却想起另一个问题。

  若是放在以前,她却是不会多问。可现在,尤其是心口多了个洞以后,再看眼前的人,感觉已是不同。以往那些磕磕绊绊的想法此时全不放在心上,毫无顾忌的问道:“你明明来了这么久,为何不来见我”

  柯傲几乎要翻个白眼给她看,“我没来见你么在你面前晃了多次,你哪一次不是眼里只要旁人”他也是会生气的好不好他也是会失落的知不知道尤其是她,第一次下山还情由可原,第二次呢居然被个臭老头随便一拐就给拐跑了。

  他就不能生气,耍个小性子他是人,不是神。他只是偶尔面瘫,可面瘫也不等于没情绪啊

  当然,他不是那么小家子气的人,他不见她,虽然有些小心眼作祟外,更多的还是因时因势

  言儿被他说的十分不好意思。不得不丧气的垂了头的确,这是她的错

  但是,“谁让你突然换了个模样,我一时没反应过来嘛”又加了一句:“你以为我会见着陌生人都会盯着看的吗”

  不管她是不是耍赖的说法,但这一句话,确实取悦了柯傲。

  “那,你真的叫柯傲”既然脸是假的,那名字不会也是假的吧

  “我的确叫柯傲,不过,我用这张脸时,叫沈柯”

  言儿瞠大了眼,随即皱眉,揪着一张小脸,轻捏着自己的小手。“你不会跟夏国的皇室还有什么关系吧”

  柯傲见她的模样,微微失笑,“说有也有,说没有也没有。”顿了一下,又笑总算道:“你难道不好奇,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当然好奇,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吕伯他们都没出来赶人”

  “沈老有个女儿,她的女儿是我的义母”

  言儿用力眨巴着眼睛,柯傲捏了下她的小脸,继续说道:“我十岁之前,一直生活在这里。十岁之后,才去的祈连山。”

  秘密四

  秘密四

  “那你到底是哪国人”

  面对这个问题,柯傲一下子卡住了。不是难以回答,事实上,有些事情不是他说了就可以的。有些时候,有些事情,是很难以用言语说得清的。他不确定言儿能明白,更担心她不信。

  “我自然是唐国人。”终于,他还是说了答案,然后,静静的看着她。或者是在等待,等着她的疑惑,等着她的刨根问底,然后在知道更多之后,一点点的怀疑

  可惜,他失望了。

  “哦”言儿只给了他一个音,便放下这个问题。开始关注起其他更让她好奇的东,“我的那幅画在你那里,是不是”说到这个,她就有些生气。那幅画画的可是姐姐们和师傅,本来冲动之下画了,后来想想,收着这幅画不错。想她们的时候,就拿出来看看结果画不见了,被人偷了,她如何不气

  就算现在知道是这个人偷了,她还是会生气

  柯傲笑眯眯的斜了她一眼,“我到是不知道,言儿什么时候学会的画”

  不知为何,对上那妖魅笑脸,言儿突觉得脊背一寒。然后后知后觉的现,好似,如果那画真的在他那里。那以他的智多近妖的智慧,也必然看得出来她与古池的关系吧那她的那些秘密岂不是全都大白于他的眼皮底下了

  这种感觉呃,很不好。让她觉得头皮麻,连小屁屁都又开始疼了起来。可隐隐的,又有一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秘密这种东西,初时会觉得得意,可时间久了,便会觉得沉重。当秘密变得越来越大,守得越来越久,也会越来越难以承受

  因为不知什么时候,秘密便会成为欺骗,便会成为误会

  以往她还不曾在意过,但现在她却有一种,终于被现了,太好了的感觉

  尤其是现在看来,这人并不怪她,这让她又小小的得意。

  “咦,你怎么现的”这就是有恃无恐,这就是小人得志。

  瞅她那笑得见牙不见眼的小脸,以及那等着他夸赞的期待眼神。柯傲突然一种他面对的其实是胭脂,那小狐狸若是做了什么好事,便是这副德性。

  下意识的伸手去摸她的头,就像平时摸小胭脂一样。心中暗咳一声,“你呀,太不小心,留了太多的尾巴”若不是他在后面替她收拾了,就她那点手段,早被人从里到外扒了个干净

  说起来,那个古池到是个人物。可在这方面虽然有些天份,却是不太有经验。唔,或者他可以找人去教教他

  其实还是有些吃惊的,以他的手段,在一现时自然已将古池的身份查了个通透。更知道了,她是从什么时候收的这么个手下。结果再一看他这么多年下来的成果还是让他狠吃了一惊

  对言儿,对这个古池,都不得不另眼相看起来。

  同时他又骄傲,这是言儿,从小便那么的与众不同。

  游玩五

  游玩五

  这是言儿,从小便那么与不众不同。原来,这才是他的言儿的真面目

  心中又喜又忧,可在言儿前加了他的两字,又让他得意和满足。没错,她是他的。

  这种霸道的占有欲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他自问,却也无从寻求答案。似乎就是这么长久的看着她,看着她一天天的长大,参于她人生中太多的事情。于是便成了习惯,习惯便成了理所当然。

  其实,同样参于的还有古辞和付水流,还有双胞胎,他们的参于不比他少。只是,他一向强势,让所有人都不得不避他的风头。

  他从来不觉得自己的傲有问题,而现在,更是得意于此。

  屋里传来一声咳嗽,那是沈老午睡醒了。

  柯傲揉了揉言儿的,“这里有很多书,足够你看一段时间。最近一段时间你最好不要出门”

  “好。”她向来耐得住寂寞,而且,她其实不想出门。如果不是为了那故人,她才不想掺和。如果故人就在眼前,其他的自然全都被丢到一边。

  “画不错,以后可以多画些。”柯傲终于还是忍不住夸了句,还有些酸溜溜的,她的画里有人,可人却不是他虽然有些没道理,但对于柯傲来说,这也算是情窦初开。虽然他的经历放在那里,让他不至像个毛头小子般大失分寸。但有些心情对他来说也是初体验有的时候,也难以控制自己的行动。

  就像今天,本来按他的计划,还不该在此时出现在她的面前,更不该以这幅模样

  只是,在某些特定的时候,人总是会做些傻事的

  说起来,对于此,柯傲的经验甚至不如言儿。言儿好歹历过另一辈子,虽然没谈过感情,但好歹看过的爱情故事还是很多的。

  柯傲呢他又哪来的时间看这些。就算想看,这世上也没有那样的书给他看啊

  古人终是含蓄的,男女之爱乃是禁忌,关到自己房里到还罢了,谁敢大明大白的写出来到是有,淫诗艳词也有,但那三分遮七分掩的。以柯傲之傲,哪里会去听那些

  “你下午跟着沈老去游湖,我先回去”

  言儿意外的看着他,“咦,要避着沈老么”

  “不是。是有事”是不想她一直盯着书看,让她休息会而他的事,忙得本没时间来看她。这点时间,也是挤出来的。若再跟沈老说话,耽误时间更多

  言儿知他不是搪塞,所以也不强求。目送他离开,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回过神时,沈老已经站到她身侧。

  “丫头,看什么呢”

  许是因为知道沈老是柯傲名义上的长辈,言儿待他也越心诚。于是笑眯眯的道:“美男子”

  沈老却是不信,瞪了她一眼,“怎么这春天都过去许久了,这会才看到美男子”

  言儿浅笑,却并不反驳他的话。熟知她的人,都会明白,她从来不撒谎。若是不能说,她便会闭口不言。说真话人家却不信,这也不关她的事啊

  “沈爷爷,不是说要去游湖”

  “怎么,你到来了兴致”

  “那是,我到您这么久,那湖还一次没游过呢听说湖中有一景,引了不知多少文人墨客。今天正好也去见识一回,免得回头人家问起来,说我白来了一回”

  游玩六

  游玩六

  去游湖的东西早准备好了,沈家本就依湖而建,自然有自己有船。

  沈老到不爱游湖,虽然作为一名设计者,他同样爱美景。但他在这里住了几十年,这湖就他家后院似的,哪哪都熟的不行

  于是,所谓游湖,便是他拿了根鱼杆坐在船头钓鱼。吕伯给他们撑船,言儿拿着笔墨,坐在船篷里

  没错,就是一艘乌篷船,长不过四米,宽不到一米五,篷里并排坐两人刚刚好,三人便显得挤了。

  游湖的人不少,但从沈家这个方向出来的却不多。

  往湖里行了大约一里多远,吕伯便停了下来。

  言儿不解,到是沈老说道:“这里鱼儿多。再往前不远,人便多了,适合你们年轻人”沈老说着,深深的看了一眼吕伯,却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言儿,“小丫头就迁就迁就我老人家,陪我在这里钓鱼,清静清静,如何”

  “好啊”言儿无可无不可。美景么哪里都有,天空,白云,湖水,游鱼,小船,垂翁心中美,看着什么都是美的。不一定非要绚烂颜色,艳丽骄俏

  于是很快,沈老放线下水,吕伯坐在船尾,沉着一张脸,不知在想什么。

  言儿也不理他,铺纸磨墨,提笔挥毫

  画得很随性,想到什么画什么只她有了前世的基础,虽然不如弄墨那么精通。但基础摆在那里画什么像什么。且都是似有灵性一般,生动活泼

  她是下笔如有神,不多时便一张又一张的放到一边。看得沈老讶异,而吕伯不屑

  言儿感觉得到,却不解。她不强求,有人喜欢她,便总有人不喜欢她。连她的心情都影响不到,只是画的久了,手便会累。刚停下来休息,便是眉头一动。

  远处,有船驶了过来。不,不只是船,还有人。

  言儿疑惑的出了船篷,直接站到沈老边上。望着那越来越近的游船

  真是漂亮又气派的船,比他们的小篷船大了好几倍,只浮出水面的船舷便有一人高。船上的船屋,更有一层屋高。

  船上站着七八个人,俱是一身华衣的俱男美女。船舱里有琴声音传来,悠悠扬扬,却满是红尘味到是跟这船,相配的很

  只是,言儿的注意力此时却并没有放在这船上。哪怕这船上的几人她都见过,但那依旧没有引起她的任何注意。她的注意力,全都放在那船的下面。确切的说,是水里,船的另一侧

  那里有人,随着船一路过来。带着杀气很淡,却也是这淡淡杀气,让她这般容易的现了他。

  吕伯是个高手,在那船靠近的瞬间,她便知道,吕伯现了。但他脸上什么反应都没有,甚至都没从船尾往沈老这里来。

  言儿觉得,大概是因为吕伯实力强。那藏在船下的人根本不够他看的,就像老虎面对兔子,不管这兔子的目的是什么,都不值得老虎小心谨慎

  刺杀七

  刺杀七

  言儿也是不动声色,虽然注意力放在船下的人身上。视线却依旧放在船上虽然几个人她都有印像,但却一个都没打过交道。所以,她便也只当不识,静静的站在沈老身边

  “见过沈老”船上的人到是都认识沈老,个个规矩的很。其中一个更是上前,“叔爷”

  “原来是小四。”沈老直到此时才慢悠悠抬头,眼睛似乎阳光刺到,微眯着。

  “是的,叔爷,正是小四不知叔爷在这里,打扰了”所谓小四,也就是曾经的在乌城见到的那个当了俘虏的太子。只是,早在好几天前,夏国皇帝便撤了他太子的名头

  让言儿注意的是,她本来以为一定废了的腿,居然没有。他不但好好的站在船上,依旧意气风

  这个人更是个敏感的人。言儿因为意外而多扫了一眼他的腿,只是一眼,便被他注意到了。

  他用有些疑惑,还有些好奇的眼神看向言儿,“这位小姐,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到是见过,不过,你绝不可能认识我。

  言儿心中暗道,面上却不着声。只是又往沈老身边靠了靠说起来,沈老家这段时间还真来了不少人,借此来向她试探的人也不少。

  她都只作不现,自有沈老替她解决。只是这一瞬间,她明显感觉到,吕伯那里对她的不屑更深了些

  依旧好奇,依旧不解

  按理说,她是何种样人根本不关吕伯的事。他凭什么不屑若他是个妙龄女子,她还能理解为某种嫉妒所导致的。可他不是,他只是个老者,说得好听些是沈老的朋友,难听些,不过是个守门的。

  她是何种某样,与他何关

  不明白不重要,言儿也没时间去研究这些。

  因为就在此时,就在沈老挥手准备赶这艘船离开的一瞬间,那个藏在船下的人动了。

  那人本来靠在船的另一边,头在水下,只时不时的露个鼻子出来换气。而此时,那人却在持续下潜,一直潜到船底。

  慢慢的如鱼一般从船底穿过,无声无息的靠在了小篷船下。显然,他的动作还不够稳,小篷船幌了下。那人却并没有急着动弹,而是悄无声息贴在了船下,一根极细的管子从船下伸了下来,贴着小船身,不细看,绝对不会觉

  言儿纠结了下。

  这人他到底是要对付谁呢

  本来还想着对面的这些人个个都有身份,极易招惹些刺杀之类的事件。毕竟,他们出来游湖也是随之所兴,不可能真的有谁早早的埋伏在这里吧

  可显然,人家这一路跟下来,并没有动手。而现在人家大船都要走了这人却跑到他们的小船下面藏着显然,目标不是对面船上的。

  那么是他们船上的他们船上就三人而已沈老很有可能。沈老的身份其实也挺复杂的,还占了皇子叔爷的身份。都说这皇宫内院都是阴暗,杀个把人跟玩似的。

  刺杀八

  刺杀八

  言儿虽然不想往自己身上带,但到这会儿,她也不得不多想一下。如果就是冲着她来的呢毕竟这不是第一回。

  哪怕她自认在这里没有做任何招人眼球的事,但老天爷就是这样,他要给你使个绊子,绝对不会让你摸得着头脑了。天晓得是哪条道上的人,又拐了多少个弯偏偏就落在她头上当然,老天爷也是有规矩的,既然这事来了,就绝对不会没道理,只是暂时这道理还没出来罢了。

  而之前的那个目标她并没有找出来,虽然笑笑一直在说,这事估计没有下文了。但她却觉得未必,笑笑那样,太过理想化,太过理所当然

  又或者说太过自信,自信于有杜大师的面子在,是个人就该给他个面子可是她却忘记了,如果人家给他面子,就不会有之前的事情生

  大船上的人有些失望,大约是因为沈老对他们的不待见。唤着让人变换方向哪怕只要吕伯稍微摇两下浆,这船就方便多了,可他们也不敢开这个口。

  于是,船上便有些乱,两船之间的水纹就更乱了。

  而更巧的是,在这种混乱的时候,沈老的鱼居然上钩了于是,在这样的极妙的时刻,船下的人终于飞跃出水面。

  一柄幽黑无光的匕被那人握在手中,整个人,如箭一般,踏着船边向言儿扑来

  那人那一踏极重,船歪了近六十度。言儿因有准备,早早的稳了身体,却不想沈老正好在提线。那鱼提到一半,船歪沈老一个不稳,便往水里歪去。

  那匕奔着言儿来,言儿本来准备直接躲过。恰看沈老这样,立时便转换原来的方向,直接扑了过去

  只是她忘记了还有吕伯。

  她去拉沈老,人吕伯的度比她不知要快了多少,她早有准备,吕

  伯更早就准备好了。

  或者吕伯也没想到她会向沈老的方向躲,结果到是挡了吕伯的路于是,吕伯立刻一把拉了她的后领,反手往边上一推。她被推开,路让了出去。吕伯立刻稳住沈老,船也被稳了下来而言儿,却因为被吕伯那一拎,一推,整个人直直的撞上第二次刺来的匕上。

  好疼

  言儿咬着牙。若是吕伯不抓着她,不推那一下,只要轻喝一声,她也可以躲开。若是吕伯不过来,只凭她一人,也可以安稳躲开,并同时救了沈老。

  可是,吕伯偏生在拎着她的时候,那般用力,将她牢牢制住。那一推更是万钧之的势

  这一抓一推,端的是又巧又妙

  刺客显然也没想到,本来一击未得手,只是尽力一拼的一刺,居然会成功。而成功来得太过意外,以至于有些失神怔了两秒,也幸好是这两秒,那刺刺在肋骨之间,被卡住,未能进的太深。

  言儿直接抬手,捏着他握匕的手腕,轻轻一捏,骨碎,手松

  那人吃惊回神,望了一眼匕,又望了一眼吕伯,转身跳入水中。

  这一切生的极快,整个过程,不到三十秒,从刺客跳出水面,到再得新回去一切都太快,非常快,快的很多人都没现是怎么回事。

  窝囊九

  窝囊九

  沈老没看到,对面的船上到是有人看到了。但也只深深的望了这边一眼,然后开始喧闹,开始尖叫

  “真吵”言儿嘀咕了一声,一手扶着胸口的匕,一手扶向船篷。转头看向沈老,笑着:“沈大师,麻烦您送我回杜府。”

  沈老脸色惨白,几乎是怒吼的,“快,回府”

  言儿不是没受过伤,虽然在这个世界,还是头一回受这么重的伤。最重要的,是受得窝囊,受得憋屈。以至于,她死绷着神经,哪怕疼的钻心,她也只是脸色惨白。意识却清醒的很

  她恍惚记得第一次被师傅扔进兽群里时,那时的她只知道哭。拖了姐姐们后腿,以至于她们四个全都受了伤。那时便是这般钻心的疼

  师傅便骂她们,知道疼就好,知道疼就会长教训你们整日里被保护的太好了,可你们要知道,外面的人全都是狼,若是让他们知道你们几个人的存在,他们就会想要生吃了你们。

  后来,她跟着姐姐们一起出去过,看到了很多人。那时她突然现,外面的人不是狼。他们长得虽然各不相同,但不是狼

  以至于,她后来便再不曾记得过这些话只是现在,那些记忆却一起回了笼。也真的明白了师傅的话,外面的人,果然都是狼。是想要生撕了她的

  小船飞快,大船也跟了上来。有刺客,还是他们带来的,他们责无旁待

  到了沈家,言儿拒绝进门。

  沈老脸色难看,言儿直言:“若是您逼我,我便死在这里。”

  沈老无奈,只得亲自送她去杜府。

  笑笑恰好在,见到她的模样,又惊又怒。后面的如何言儿却不知道了,因为一看到笑笑,只是勉强冲她笑了笑,她便昏了过去

  言儿主修的是精神力,意志也坚强。

  最后会昏,实在是流血过多。那匕来得很准,或者说,她被那一推,推得很准。匕直刺的心脏的位置。推的人狠,刺的人却不够,结果就造成了,匕卡在肋骨中。前面约是破了心脏,但还未全破,以至于,血流得极多。

  可便是如此,她失去意识的时间也极短。不过是片刻,人一被放到床&上,减缓了血流的度,她立刻便清醒了过来

  于是,她听到了笑笑焦急的声音。

  “快,去请胡御医来。”

  “还有我们杜家的房供奉,他也精通医理,一并请来。”

  “去请老祖宗什么,不知在哪去找,满城的找”

  “老师,您别着急。言儿妹妹吉人天相,不会有事的。”到了后来,已然有了哭声。

  言儿暗自一笑,总算,她并没有看错笑笑。

  一时间她有些疑惑,或者到了这个世界,哪怕她的精神力变得比以前强了。可其他的能力竟是弱了不曾否则,怎么生如此大的事情,她居然毫无感应

  还是,老天看不过眼,存了心的要找她的事可她也没做什么事啊想她到这个世界之后这么久,可真正是半点事情没做啊

  蜕变十

  蜕变十

  房供奉来得比御医来得早一些,房供奉一看,只接就皱了眉。替言儿止了血,又喂了颗甜丝丝的丹药。便愁眉苦脸坐在一边。

  “房供奉,我妹妹怎么样了”

  “二小姐,这匕刺的位置太过刁钻,这血暂时是止住了,可这匕却难拔”

  “匕难拔”笑笑显然并不明白这其中的意思。

  “是,这匕难拔,这匕已然伤及心脉,但并未伤的太狠。所以,虽然血流不止,却暂无性命之忧。但是这匕不拔,这伤口便永不会好,心脉难复,损命乃是迟早之事。”

  “那,那就拔了这匕”

  “可拔这匕,很可能原来未曾伤及的心脉,就全都断了。那立时便要毙命的”

  “啊怎么,怎么会这样”笑笑颓然落坐。

  言儿也是苦笑,以现在有医学展程度,似乎也只能这样了

  只是,有些不甘呢

  她甚至还不知道,她到底是为了什么才受这一刺。

  吕伯到底又是为了什么,才对她下如此狠手

  很快,那个御医也来了。结果,得出来的结论跟房供奉是一样的。言儿心中哀叹,难道竟是注定了这样的结局

  只是,她却有些不信。她不信师傅给她的第二次性命如此不堪一击,更不信,师傅会任她如此憋屈的死去只是,心中多少有些难受上一次死时,她根本没反应,火山一喷,她只怕便化为灰烬。连疼痛都没感觉到一眨眼的功夫,便到了那样的地方。这一次,到是真正的疼了一回

  而这一次,也足以让她明白了很多事情。

  眼底寒光微闪是她表现的太过软弱好欺了,是以才让随便什么阿猫阿狗都敢来咬上一口么她从来都是被姐姐们捧在手心里的小公主,她自己也十分爱惜自己。何曾受过如此憋屈窝囊的罪

  这一刻,若有人看到她的眼睛,必定会现,原来看起来可爱单纯,带着点萌意的清明眼瞳,此时已染上了寒霜。而那眼里的清明已然变成了精芒,如同烈阳下的锋刃。连整个人的气势,都已不可同日而语

  可惜,没有人看到。她虽意识清醒,但一直没有睁开眼。也没有人认为,失了如此多血的她,能醒过来。所有人都围着御医在愁眉苦脸,笑笑更是在一边泫然而泣

  分割线:有师傅出没

  在言儿的上方,悬空的屋顶上。三道无人可见的虚影正静立在那里

  “居然敢欺负我言姨,我去杀了那个混蛋。”最中间的小不点尖叫着,同时往外冲。那两人并不阻止,只是隐隐的来了一句:“别让他死的太痛快”

  “知道了婆婆”

  而剩下的两人,依旧静立。

  “这样是不是太狠了些”其中女子有些担忧,“这丫头从小被保护的太好了”

  “这是她的必经之路”

  “可你也没必要她不知要吃多少苦头”女子一脸心疼。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又不指望她一直做人”

  “她必须学会生存,认识世间丑恶”

  “可是,明明她是最小的,为什么却要让她受这样大的罪”

  “就是因为她最小,就是因为你们以前太宠她,所以,她才需要真正的认识一下这个世界。”男子非常坚持,“不过,这丫头的能力如此被我收了,到是要补偿一下。唔,给她套功法吧只要她努力,这世间的一切,俱不必放在眼里。若是她的福缘够,更可以少去一道轮回”

  说着,从男子的眉心,一道银光直射进言儿的眉心。

  再一晃眼,三人已然一齐消失。隐隐还听到幼童声音,“婆婆,我把那混帐”

  师傅一

  师傅一

  心头好似乎被挖了一块的感觉,十分难受,空落落的。

  言儿很是震惊,却只以为是那匕刺在心头的缘故。可下一刻,她却瞠大了眼晴。

  “言儿妹妹,你怎么样”笑笑哭着靠了过来,抓着她的手,一脸悲凄。

  没时间理她,她需要吸收脑子里的那些信息。信息一共有两个,一个是一套功法,逍遥诀。非常完整的一套功法与她的逍遥步法是一套。而之前师傅给她的逍遥剑法却不是,她自己加的那些,更是狗屁不通与真正的逍遥诀根本无法比拟。这个信息来得突然,且量十分的大,一下就占据了她的所有大脑空间。让她一时转不过来

  好不容易将这套逍遥诀消化完,才有功夫去看另一个消息。

  这一看,却几乎落下泪来。

  是师傅原来师傅一直都在只这样的想法,但已足够让她心情激动以至于,心口的血又再一次流了出来。惹得边上的人一阵忙乱

  师傅留下来的信息却是简单明了:她封印了她的能力,所有与命运有关的能力师傅说,“这样,你可以活的轻松些。”不必处处算计,不必担心将来的业报,自然是轻松的。虽然失去了些

  师傅还说,“你师公给你的功法要认真练,若是练到大成,将来姐妹团聚,指日可待”只是又强调,且不可贪功冒进,要稳打稳扎否则,适得其反。

  言儿激动,兴奋,最后归于平静,将这些话,谨记在心。

  她向来不是个聪明的人,有些话,她总是不明白。师傅曾告诉过她,不明白不要紧,记着,以后就会慢慢明白的。

  而师傅最后留的一句话却有些奇怪,她说:“一个男人适不适合你,要看他为你做了多少,而不是仅凭着习惯男人不是姐姐和师傅的替代品”

  这话,她依旧不懂。于是,紧紧的记在心上。

  待她消化完所有消息,回过神来。才恍然现,屋里又多了两个人。

  一个是杜大师,一个是柯傲

  柯傲用的是在山上时的模样,一张没有表情的脸。哪怕是看着她心口的剑,依旧没有任何表情。唯一能看到他情绪变化的,便是他的眼睛。

  只是以前不知,现在到了外面才现,他的眼睛一直是半闭半睁,长睫挡了他的眸,让人看不清他眼底的心思。

  想来,山上的人,对他来说总究是不同的吧。至少只要有心,是能看明白他的眼的

  而言儿一回过神来,便现,她的手正被柯傲抓着。他的脸上没有表情,可周身气压却低沉的要命。之前一直在叽叽喳喳的供奉和御医全都闭上了嘴巴。

  “是怎么回事”柯傲冷声问着。

  “不知道,是老师将人送过来的。我只听说,言儿妹妹誓死不进沈宅,坚持来这里”顿了一顿,又加了一句:“不过,四皇子在。他他好像看到了,我还没来得及问。”

  拔匕二

  拔匕二

  “言儿,别怕”柯傲对上恢复清明的言儿的双眼,眼底里满是心疼。伸手抚向她的脸到了一半却又停下。

  言儿看着他的手心,满是鲜血。是她的

  “柯小子,别管那么多,先拔了匕”杜大师走了过来,皱眉看着言儿。

  柯傲点头,扫向供奉和御医,“准备好了”

  “已经准备好了,柯少爷只管动手。”御医和供奉两人一起靠了过来。在床前摆了两个长几,上面是各种药瓶。“这是续命丹,再给杜小姐服一丸。”

  “言儿乖,吃药。”

  张嘴,一粒花生大的药丸入口,入口便入喉,化为一道甜甜的清流,直入肺腑。整个人似乎是好了许多

  “言儿乖,闭上眼睛。等一下会疼,忍一忍,很快便好了。”

  她冲他浅浅一笑,这点疼,她能忍的。闭上眼睛却没必要,她就是要看着,感受着,才好更深刻的记忆着。“没关系,我不怕。”她轻轻开口,声音嘶哑,却又稳又冷静。

  让听的人都震撼不已一个女子,哪怕身上有功夫傍身,碰上这样的性命攸关的事情,又有几个还能保持这样的冷静和淡定的

  没有,御医一辈子给人看病,也不曾碰到过一例。杜大师活了一百多年,见识无数的人,也不曾见过何况旁人

  柯傲心头一直揪疼着,此时更是连手都在颤着。

  笑笑哭着靠了过来,这个一向端庄稳重的女子,如今也早就失了分寸。她的手按向言儿的手,言儿的手此时被柯傲抓着,于是,三只手按在一起。

  她带着哭音,含着热泪,“柯哥哥,你必须要冷静。言儿妹妹能否全靠你了。”

  柯傲依旧面无表情,但他轻轻点头。挣开手,直接爬上&床,到了言儿里面。而床外面的位置,留给了御医和供奉。他们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瓶药,准备随时抢救

  “准备好了。”柯傲果然冷静了下来,手不抖了。慢慢的靠近匕

  言儿睁着眼睛,静静的看着他的手。

  “是。”

  随着御医的声音,柯傲的手开始稳稳的握向匕的把手。终究还是不够稳,虽然不再颤抖,但是,匕动了一下。

  心口猛的一疼,言儿皱眉。眉才刚往一块揪,柯傲已经极快的将匕拔了出来。

  “噗”

  一道血箭,猛的射出。那一道血,直接喷上了头顶的纱帐。如朵朵红梅,又似点点星光

  整个过程很快,不到两秒。

  血喷出又落下,染了她的身,她的脸。

  她的衣衫褪半,露出心口的位置幸好,她还小,还没开始肓,不然可就更麻烦了只是,十三了,其实也不算小了

  哪怕这里的五个人两个算是大夫,一个一百多岁的老人,一个女子,一个从小就将她看光的师兄可终究,还是不妥的

  相比较而言,她对这些的在意,到是比姐姐们更重些。

  就在这样的胡思想中,她的胸口被大夫一碰再碰。虽然只是上药,虽然只是包扎明知道这是必须的,却依旧难受。比匕扎在上面还难受

  婚约三

  婚约三

  言儿再一次晕了过去。

  她自己分析,一方面是心里不舒坦,另一方面是那洒上去的药实在太疼,刺激性太强。最主要的却是因为那一下喷血,喷得狠了,人体一下失血过多,缺血缺氧,于是不得不晕。

  好在恢复的快,哪怕身体还没恢复,精神却已经缓了过来。

  伤口已经被包扎好,伤口又疼又麻。但感觉得出来,那药虽然难受些,但的确是好药。

  御医和供奉正准备离开,供奉又留了那什么续命丹给柯傲,“虽然匕拔了,但依旧危险。每三个时辰给她服一丸药,若她能支持十二个时辰。便无大碍只是,身子依旧伤了根本以后需得长期调养”

  柯傲周身气压很低,听了这话,就更底了。

  杜大师哼了一声,“摆这脸色给谁看,早干什么去了”竟是生了他的气了

  可只到这会儿,言儿才想起一件事来:怎么看起来,柯傲与杜大师,与杜笑笑的关系,如此亲近

  又想到当初杜大师那看似随意的一句话,柯傲拐了他的重孙女似乎是这句吧

  而这一句“早干什么却了”也实在耐人寻味

  不能掐指一算,不能一眼看到过去未来。于是,她的心思重了许多,什么都要想一想。一些过去不懂随便往脑后抛的点滴,也全都一一翻了出来。

  “大师,我想一个人陪着言儿。”柯傲的态度不算好,“麻烦您问问四皇子我想知道过程”

  杜大师哼了一声,甩袖而去。

  笑笑犹豫的站在柯傲身边,一脸愁绪的望着他:“柯哥哥,你莫急,言儿妹妹不会有事的。”

  “我想一个人陪着她。”

  “那,我先出去了。”

  于是,笑笑也离开了。房里很快便只剩下言儿跟柯傲两人

  柯傲又坐到床前的圆凳上,拉了她的手。静静的坐着,一言不。

  言儿有些失望,书上都写,在这种时候,男子应该说些甜言蜜语,借以打动病危的女了,然后诚感动天,结果转危为安

  可他居然一句话也不说,也不动谈。只是抓着她的手她的手有什么好抓的他的手上还有那么多血,脏兮兮,粘乎乎的

  好吧,其实她只是想着。这种时候,如果他要说点什么的话,没准就是他心中的小秘密而她听到了可以装作没听到可惜,柯傲从来不是一个会按牌理出牌的家伙。

  时间一点点的过,她的意识清醒,可身体却没能清醒。屋子里半点声音没有,这种感觉有点怪怪的。

  可很快,她便转移了注意力。因为她的身体开始有了变化,她的注意力被转移了。

  身体开始热,她猜想,大概是伤口炎。这种事情对于这个时代绝对是致命的开始只是一点点热,然后温度慢慢开始升高

  这让她想到了温水煮青蛙。她现在就是被煮着的青蛙,温度越来越高,而她无处可逃。温度最高的是她的脑子,火烧火燎的,她想要尖叫,想要翻滚可什么都做不了。

  她的意识清晰,深知若是烧得久了,只怕脑子就坏了。

  沉默四

  沉默四

  于是,她运起逍遥诀,那里的开篇便是守得灵台清明,保护识海这样,不管身体变成何样,至少,脑子不会坏了

  守住灵台,虽然依旧温热,但已少了灼热之感。

  不知过了多久,口中又被塞入一药丸。药丸带来清凉之感,瞬间袭满全身。灵台更是一个激灵,愣是将仅剩不多的温度也给退去。只余下清明灵致。

  意识是轻吁口气,才现身体也恢复的差不多了。意识一回体,便听着一阵刻意压低的声音。

  “是吕卓安,就算人不是他安排的,小丫头身上的伤,也是他的功劳”是杜大师的声音。

  “吕伯”柯傲显得吃惊,“他为何”

  “哼,吕卓安那小子心比天高,你老子不在乎,你放得下,可他却放不下他一心觉得小丫头配不上你”杜大师说到这里又是一声嗤笑,“嘿嘿,我可告诉你,你要跟笑笑解除婚约这事我可没跟她说。你要解决,自己去说”

  “婚约”言儿愕然,好似一颗炸雷在脑子里咔嚓一炸,只觉得一片嗡响。接着便是一团混乱

  “大师,我不会娶二小姐。”柯傲眼里满是烦躁。

  “可是笑笑可是从五岁开始,就等着你来娶她。为了配得上你,她这么些年这么努力,做得这么多,你就当真半点没看在眼里”杜大师的声音也有些冷,“我承认,小丫头的确是个好丫头,比笑笑没有半点不如,甚至更多了几分灵性。但是娶妻,不是你喜欢就行的。何况,只要你跟笑笑说清楚,以笑笑的大度,她不会阻止你再娶了小丫头”又停了一下,“以我看,笑笑大概也是看出来了。这段时间,她可是真心将小丫头当自己亲妹妹一般何况,吕卓安与你有救命之恩,你不可能对他动手。不如跟她们说清楚,一同娶了。有笑笑在,吕卓安也不会再动小丫头。你又不必做那背信弃义之事,全了你的孝道。一举数得之事,你还有什么可考虑的”

  柯傲没有再说话,虽然房里气压似越来越低,但却一直不曾再说一句话。

  言儿到是冷静了下来,之前那炸雷一般,对她也只是意外。为何会突然生出那样的混乱来,她自己却还没弄明白。

  而随着他们的对话,她到是慢慢的明白了。原来柯傲跟杜笑笑本就是有婚约的从笑笑五岁开始,便等着嫁给他两人想来也是早就很熟。

  难怪她被杜大师带走,他半点也不着急。难怪杜大师一来将她丢给笑笑难怪他到了这里,却并不来找她

  原来这其中竟是如此复杂

  可是,原来她会因此而心乱的。又听着他想要解除婚约,想要娶她时,她的心又跟着雀跃起来。

  只是,随着他最后的沉默。那丝雀跃又慢慢平淡,她等待,等着他的决定。她的心情竟是慢慢的平和了,脑子也快的运转起来。

  原来,她待他是不同的。想当初,她与付水流也有过婚约,那时没任何感觉。觉得解除了实在是件好事,又见唐妍缠着付水流,也只是看戏一般,从来不曾让她心情有过变化。

  锦馕五

  锦馕五

  可如今,只是几句话的功夫,她的心情便跟着起落了好几回她是不聪明,但她前世好歹也活了那么久,又看了那么多的爱情故事哪有不明白的道理。

  虽不至于爱上,但是,他在她的眼里,到底是不一样的。

  她在意他。

  可随着他的沉默,再沉默,始终的沉默。她的心也跟着平静,再平静,直到恢复如初。那曾被他刺开的小洞,也悄然的跟着恢复。一点点的,将那洞口掩埋,重新筑起了无法穿透的心墙

  待彻底缓过劲来,她睁开眼。入目的是头顶的帐上的血,明明血迹暗沉,却那般刺目。

  “柯师兄”声音比之前更哑了些,气力也小。心中暗叹:所谓吃一亏长一智,这一亏吃得可够大的但庆幸的是,这一智也算长了

  她一出声,柯傲已到了床前。抓了她的手,又去拭她的头。小声轻问:“觉得怎么样”

  言儿垂眸,眼底闪过一丝暗讽。再睁开却是坦然,“还不错。”至少还活着。视线在屋里扫了一圈,现杜大师居然已经出去了。

  只留他们两个人在这里,是要让他们单独相处么

  “柯师兄,我那个锦馕,还在么”气力不足,一句话都得断成几段,中间还得歇一下,实在是不习惯的很

  柯傲不明白在这样的时候,她怎么提起那小东西。却依旧点头,“在。”

  “给我。”

  锦馕被他一直放在怀里,掏出来时,还带着体温。

  言儿浅笑,他对她,大概也是不同的吧只是,并没有不同到一定的程度。那一长段时间的沉默,足以消弥那一点点的不同。

  锦馕被放在她的手里,她却并没有急着动手。而是让他将她扶起,他动作轻柔,没有动到她的伤口。

  锦馕被双手合握,放在胸前,默默祈祷。其实不算,只是用精神力,将自己的祈望送入里面。

  这个锦馕又称心想事成,里面的字可是用她的血所书。只是当初是为他而制,大量的精神力使得这锦馕只他一人可用。如今她要自己用,自然得稍作修改。

  此时的她却无比庆幸,当初这个锦馕没被用掉。果然还是业报,从小到大,他对她有照顾之恩,她的命运因他而更加平坦舒适,享受着众人的宠爱。所以,她以锦馕送他,助他一回,这算是一种报。可他没用,而这次受伤也是为他,算是另一种报。可这锦馕却是被她收了回来

  老天爷果然不让任何人吃亏,只是她没想到,老天爷会将这笔帐以这样的方式来结算

  一分钟,言儿睁开眼。轻轻扯着锦馕上的丝线,当初制作时便为了方便。此时她用起来,也方便之极,找到线头,轻轻一拉,锦馕便开了。

  取出里面的纸,血透纸背,却是叠成了一颗心状。

  慢慢的解开,心被慢慢的扯开。上面的血色却瞬间淡化,化为一团白雾,慢慢将她笼罩心想事成,她只愿恢复如初身体康健,无挂无牵

  大度六

  大度六

  柯傲扶着她,坐在她的身后。白雾在将言儿笼罩住的同时,也不可避免的将他罩了一半他几度欲阻止她的动作,尤其是看到那心型的纸,更是难以自制。可想起言儿的郑重,他终究还是没有阻止。

  只到白雾散去,他才皱着眉,看着那分明该有字迹,但此时却干净如新的白纸。

  “怎么回事”再看向言儿,心中却生起怪异的感觉。明明没什么不同,可是,他却觉得,如此搂抱着她甚是不妥。于是,他将她轻轻放下,静坐在床前的圆凳上,看着她,却有些不自在。

  言儿不说话,静静的感受了下身体。果然好用,只是苦笑。从已出,回已身,这一翻折腾,到底是为了什么可再一想,虽然吃了些苦头,到底有些收获。

  她不会再那么天真了,她知道了实力的重要,更知道了,师傅一直都在。似乎还多了个师公知道了她只要努力,还可以见到姐姐们如此一算,又觉得一切都值了

  “能帮我找笑笑来吗”

  “好,你等着。”柯傲立刻起身往外走去,走了两步又停下,低头不解的看着自己的脚。他明明想要陪在她的身边,片刻不离的,却为何走的这么利落

  有些怀疑的看向的小人儿,心中留下疑虑,却终究是走了出去。

  不一刻,笑笑进来。泪湿满襟

  “我想沐浴”

  “不行,你伤还未好,不能碰水”

  “那,找人替我擦澡吧,身上都是血汗,难受的紧”

  “这到可以,你等着,我立刻就回来。”

  “嗯。”

  伤的确没好,不过,已不像之前那样。心脉补齐了,里面伤到骨的部份也好了。只剩下外面的这些,只能算是皮外伤。

  若不是被柯傲分去了一些,她大概连皮外伤都不会留下。

  可这样也好,好的太快了,很吓人

  笑笑很快回来,带了两个丫环,一个端着热水,一个端着药碗,她自己捧着衣服。

  将东西留下,其他人全都又赶了出去,这才对她道:“先喝药,喝完了,我替你擦澡。”

  言儿仔细看她神色,没有半丝作伪。心中感叹,这世界的女子,真的能容忍丈夫同娶别的女子么不对,容忍还是有的,男子三妻四妾挺到处可见。只是心甘情愿、甘之如饴、没有半点芥蒂的愿意,可能有么

  看着笑笑,她不得不怀疑,这世上可能真的有

  药很苦,擦澡很温柔仔细。

  “原来你跟柯师兄有婚约啊”言儿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看着笑笑。

  笑笑脸微红,讶异的看了她一眼,随即轻轻点头,“嗯。”

  “从小就订的”

  “我们是指腹为婚。”顿了一下才轻叹道:“我从小便知道他志向高远,绝不会是普通人。也明白,以他这样的人,绝不会只会有一个女人。所以,我早在知道他之后,便有了心理准备。从来只担心,他喜欢的女子是个性子不好,难相处的。直到见到言儿妹妹,才知道,以他的眼光,必不会找那等女子。尤其是跟妹妹相处之后更是觉得与自己亲姐妹没什么不同,甚至还要更加亲近我很是欢喜了一段时间”

  原则七

  原则七

  原来如此虽然明白,却依旧满头黑线。

  她居然从小就有了这样的觉悟,并且从小就给自己各种催眠。担心的从来不是自己的丈夫欢心旁落,只担心丈夫找来回来的女子不好相处

  果然,这就是这个时代特有的产物么还是说,她从来没想过,感情是要忠贞的,是要独占的

  言儿不再说话,她本只是好奇。现在知道了她的想法,她除了觉得哑口无言外,更是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反应所以,只好沉默。

  杜笑笑却觉得,不如趁这个机会将话说明白了,也是安她的心。

  “妹妹放心,将来咱们姐妹一起嫁给柯哥哥,不分大小”这对于一个孤儿,一个无权无势无背景有孤女,已是最大的荣宠。与杜家的嫡女共嫁一夫,且是平起平坐。换作这天下任何一个女子,都是要欢喜的疯了。

  言儿却只是撇嘴,“你真大方。”这话却是真心真意。可不是大方,不大方能说出这样的话,做出这样的事来

  杜笑笑只当她同意了,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笑来。到是真心的高兴起来替她擦洗的动作,也更加小心温柔起来。在她看来,既然说清了,那便真正的一家人了。更该好好相处才是

  言儿此时已经完全没有想法了

  虽然有些失落,虽然看了许多爱情故事,知道那一切是怎么回事。但她到底没爱上爱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不是从小跟着一起长大,不是因为他的一点点不同,就会爱得死去活来,非君不可。

  她的确是没见过多少男人,相处的更少。柯傲也的确不同,是个极易让女人倾心的男子。所以,她的心房为他而开,实在并没什么不对。

  只不过,她的心不是那么容易攻破的。就算是已经待他不同,她这样一个接受王一一那样的教育,又有三个姐姐那般特立独行的榜样在要她为一个男人就迷失自己,为了爱情就痛不欲生的事情,她却是约对做不出来的。

  何况,王一一的教育宗旨,从来都是女儿当自强,男人放一旁

  所以在柯傲沉默之后,她果断的放弃了。将那才稍微有些苗头,还没开始生根芽的种子,直接从心里剔了出去。

  心头不可避免的受了点小伤,留下一个小洞。但她是谁,她是王一一的弟子,那点痛,她会怕么直接就无视了

  杜笑笑替她擦完澡后,言儿直接装作睡熟。待杜笑笑离开后,她才又开始静静思考着旁的事来。

  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她们家的人,从来都是护短的,从来都是睚眦必报的。

  如果她被人这么伤了却还大度原谅,不找回场子,她将来可哪有脸面去见姐姐和师傅啊太丢她们的人了她自己也丢不起这人

  以德报怨,从来不是她们的风格这是原则问题

  刺客是谁派来的暂且不说,她这伤却誓必要算到吕卓安,也就是吕伯的头上。

  吕卓安是宗师,她要对付一个宗师,虽说不太容易,但也不算难难在要怎么让那些盯着她的人,知道怕,知道以后她是个不好惹的

  盘算八

  盘算八

  杀鸡儆猴是个技术活

  她心口上被扎了一刀,她也势必要扎一刀回去。

  在夏国明目张胆的动手杀人肯定不行,不说她一个外国人,就只看势力身份,她也不如吕卓安。所以,明的不行,只能来暗的

  再者就是实力。

  吕卓安是个宗师,这一点,言儿必然有所不及。光明正大的对上,她暂时还没办法。让她等上十年八年的再报仇她也没这份耐性。所以,势必得智取难听些就是偷袭

  好在,她现在看不到过去未来,算不得命,但那用笔可以改变万物的能力却还在的加上她初学的逍遥诀,她相信,她的成功机会还是很大的。怎么说也是师公给的见面礼,太差的他好意思么

  而最后需要考虑的,就是柯傲的态度

  其实她更希望柯傲能直接将吕卓安丢到她的面前,让她随意处置。但之前杜大师也说了,吕卓安对他有恩,他不可能这么做。

  而她只希望,当她动手时,他能旁观,不要插手就好

  说实话,她对他的要求,已经低到了极点

  盘算好一切,她便开始安心养伤。虽然伤好了,但那么多的血可不是白流的。身体虚弱,也十分正常

  到是司徒将军那里的请帖,这下是连借口都不用找。她这样的,在御医看来,能活下来就不错了

  每隔三个时辰,她都塞一颗续命丸。中间又睡了一觉,到十二个时辰。供奉来给她把脉,一脸的吃惊加惊喜。

  “杜小姐大好了”

  这个大好二字,可谓贴切。可惜旁人并没有注意,所有人都聚到了床前,一脸惊喜的看着她。

  在他们看来,大好二字,就表示她不会有生命危险。对他们来说,这便已足够只要命在,身体慢慢养着就是,总是会好了

  供奉见状,便也没再多说什么。言儿自然更不会说什么,于是,供奉又给开了新药,只吩咐着要一日照三顿吃,吃个半月左右,也就够了

  柯傲依旧每天大半时间都陪着,只是即便与她共处一室,也不会再有什么亲昵动作。

  到真像极了师兄和师妹,长辈和晚辈的架式。只是偶尔,他也会疑惑,会下意识的伸手来揉她的。只是揉完了,他自己到是怔住了。

  与她在一起的时候,他呆的时候越来越长。大概有许多疑惑弄不明白,有的时候也疑惑的问道:“言儿,我是不是错了什么”

  言儿不答,也不需要她回答。他只是自问,唤言儿,也不过是习惯

  半个月转眼即过,言儿的身体恢复如常。这半个月里她更是加紧练习逍遥诀,已然入门,进入第一层

  过去学的种种功法全都散去,内力转为同一转,越的精纯起来

  其实,也有些失落的。这半个月里,他有无数次机会,却从来不曾提过那一场刺杀。他是指望她忘记么还是指望她不追究

  “柯师兄,我准备报仇”在供奉确定她已经完康复之时,其他人全都散去,只余她与他一起时,她突然告之他。既然他不准备提,那就她来提。

  她希望在她已经失望之后,他不要再管这事。如果管,她不介意连朋友也做不成

  告辞九

  告辞九

  言儿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个大度的人,她也永远做不到像杜笑笑那般。虽然也明白,并不是杜笑笑的人有问题,总得来说,她还是挺喜欢这个真心和善又大度的女子。一切不过是时代的错,是这个时代的大环境,是她所接触的一切,所造成的。

  只是,她永远不可能在这方面与她有交集

  身体好了,言儿便向杜笑笑告辞。同时,也向杜大师告辞

  她想要离开夏国。她需要找一个安静所在,继续练她的逍遥诀。在这里是必然不行的而她也要去对付吕卓安,不能明的来,自然是暗着来。报了仇之后,也必然要离开。

  那就不如现在先把话说白了。到时直接走就好不会再有更多麻烦。

  在离开前,她还需要去一趟司徒府,不需要太过正式。但一定要去招呼一声还要见一回古池,她觉得,还是让古池暂时也离开夏都城的好

  笑笑对于她的告辞表示吃惊和讶异,一再挽留,且从头到尾都没有将话说死。言儿看得出来,那是真正的不舍。

  对笑笑,她总是觉得有些愧疚,还有些怒其不争。她怎么能对抢了她未婚夫的人这么好呢她怎么能就这么甘心情愿的跟人共享一个男人呢

  可她有无数次机会,却从来都不曾开口说过什么。因为这世界就是这样,就算没有她杜谨言,也会有旁的女人。一个男人,尤其是厉害的男人,有钱有势的男人,都不会只有一个女人。她这样的想法,将来到不会太苦

  杜大师似乎早有所察,对她的告辞没有半点意外。只是用一种无比感慨的目光看着她,让她有一种诡异的头皮麻的感觉。

  “也罢,离开这里,你准备去哪”

  “唔,回家啊”言儿很自然的说道。“您以为我会去哪”

  杜大师这回也讶了,他知道她是个硬气的丫头。知道她并不是笑笑那样的女子,知道她一旦知道柯傲与笑笑有婚约,就必定会离开这也是为什么他会直接将她丢给笑笑的缘故。因为他知道,她跟笑笑一定能处得来,有了友情,有了姐妹情。不论是她们两女共嫁一夫,还是她主动退出,结果总是他乐见的。

  而这结果,从这段时间她与柯傲相处的情况,他早就了然于心。

  本来以为,她是会躲得远远的。没想到,却只是回家

  “我以为,以你那性子,会去逛逛这天下大好河山”

  言儿浅笑:“您还真是了解我。我的确有这打算,只是现在还不是时间。您知道,这世上的人厉害的太多,我可不想以后,还没玩得痛快,就又被人打伤,不得不在床&上躺个十天半个月的。”

  杜大师猛的挑眉,“你是要闭关练功”

  言儿点头,“有这打算。所以,我得先回家”

  “也罢,既然如此,我不留你。”

  离开杜家,她便直接去了四真院可惜,古池并不在那里

  云狂十

  云狂十

  四真院的经营模式已经定型,顾客也已经被自动筛选出来,成了固定的客源。那些凑着热闹,或是购卖力不强的人,便自动的转换目标

  言儿没有进去,在外面望了望,便直接离开。

  随意选了个书店,买了纸笔,写了个拜帖,直接自己上了司徒将军的大门。

  只是还没到地方,便遇上了熟人。

  “咦,好久没见到你了。你最近躲哪去了”

  言儿无声叹息,她都快忘记这人了。怎么竟又跑了出来了可是却不得不停下来,“萧云狂,每次看到你,你都是无所事事啊”

  “谁说的,我昨天还去了四真院,画了一副美人图。大家都说好,正留着下个月要展出呢到时侯,你可要来给我捧场才行”说到最后,十分得意。

  言儿笑着摇头:“呀,居然是下个月,那可真是遗憾。我这正准备着要离开这里,回家去呢”

  萧云狂笑脸微僵,脸上的笑立刻敛了个干净。

  “你要回家”他知道她家在哪里,在另一个国家。“好好的,怎么就要回家了呢”他急了,他还什么都没来得及做呢,她怎么就要走了呢

  “总是要回家的啊我总不能一直待在这里吧”

  “为什么不可以”萧云狂急切反驳,可说到一半便已讪讪闭了嘴。的确不能,在这里,她无亲无故一人。虽说住在杜家,但他却是知道,她跟杜家,没有半点关系。只是受杜大师喜欢罢了可那并非长久之际。“这里不好么”到了最后,竟有些委屈。

  言儿摊手,“好不好的也没什么要紧。终归不是我的家”言儿笑了笑,“说起来,你若没事,陪我一起去司徒将军府吧前阵子他家夫人给我下帖子,结果我出了点事,拖到现在”

  言儿在说的同时心中却在疑惑,难道说,她受伤这事,竟没多少人知道一想到这一切可能都是被柯傲给压了下来。心中不免更加觉得无趣那个人,果然是护短的。

  以前在山上时,山上的人他虽然各种冷漠严格,可到了外面,总是护得实实的。如今到了这里,他护的也是更他更亲近些的吧吕卓安,吕伯,果然跟他更亲近些

  “好啊,我陪你一起去。”萧云狂立刻同意,跟着言儿一起往司徒将军府而去。

  言儿也难得露出笑脸,虽然这人有时候看起来真的不靠谱,但这种性子,让人跟着变得轻松

  言儿碰到萧云狂的地方就在书店的门口。而在他们离开之后,书店对面的一家店里,柯傲慢腾腾直了出来,皱眉看着远去的两个人。面上表情不显,眼底有疑惑,可手,却握的紧紧,紧紧

  他觉得自己最近很不正常,好似病了一般。尤其是面对言儿的时候,有的时侯,忍不住就想靠近,想要跟她更亲昵些。但是,那一切都不合常情。他的理智让他离她远一些,却每次在离她更远的时候,心里十分的不舒服。

  而刚才就更怪了。看到她那样的笑容,看着她对着另一个男人那样笑,他竟觉得刺眼,恨不能将那男从杀死

  不对劲,很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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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军府一

  将军府一

  司徒将军是夏国的大将军,官居一品。身为一个祖籍乃唐国的人,这样的成就绝对是有史以来第一人。身为大将军,他的将军府自然也不会太差。

  不过,该说他是太过刻意还是真的一心低调,这将军府实在算不上华丽。但好在夏国皇帝也要面子,堂堂将军府也不能太过寒酸不是于是,房子虽然不华丽,但足够大

  门很大,因为是武将,是要跑马的。房子很大,因为司徒将军个子真得很大。院子很大,因为将军府偶尔会在家里练兵时不时的还排兵布阵听说皇子也会过来向司徒将军学习于是,不大转不开,自然是不行的。

  可以说,这个将军府,就等于是司徒将军办公的地方。一切都是皇帝的旨意

  言儿跟着萧云狂到将军府前,看门的是士兵。真经八百的夏,一身气势,绝非市井小民可比。

  递上拜帖,士兵立刻进去通报。不过片刻,便开了中门,让他们进去。

  没有人迎接,只到了里面,还是一个士兵领着他们一起进去。又过了一个门,才有个像是管家样的中年人,笑眯眯的等在那里。

  终于到了大厅,在厅门上写了个大大的义字。

  言儿猛一看到这个字,差一点就笑出来。一个义字放在这里,怎么就让她想到了山贼,草莽之流一个将军,不是写忠字更好或者,其实这里的主人也不想太过涉及这个忠字。毕竟,他到底该忠于谁这将是一个永远让人摸不准的问题。

  一如外面的大一样,这个大厅也大,里面的一切都很大。坐在主位上的人,也很高大。

  而言儿又有了进入某个山寨大厅的感觉。

  “杜谨言见过司徒将军。”是然很奇怪,她明明拜帖写的是想见司徒夫人,结果却是男主人出来见客好吧,这个将军是个老人,男女之别之类的话实在没什么可提的。但是,堂堂一个将军却来见她这个默默无名的小女子,还是十分奇怪的。

  “杜小姐远来是客,只是夫人今日刚巧有事进了宫,这不到傍晚只怕是回不来杜小姐所说的有事,怕耽误了小姐的事”司徒将军果然生的高大。哪怕一脸的白胡子,也不见半点弯腰躬背的颓气。

  “其实没什么大事,前些日子将军夫人派人给我送了帖子,说是有故人。邀我前来一会可惜当时出了点事情今日特来告罪一声。另外,我在这里的事情恰好结束,准备离开。所以,特来辞别”

  听到言儿是来辞别的,司徒将军那张被胡子头遮了一半的脸,也露出些意外来。还有些若有所思言儿现在没能看到什么,所以下意识的,就多关注起人的神色来。而以她的精神力之强憾,足以感觉得到旁人的一些精神气息。是善是恶,还是容易分辩的。

  “这么急着要离去”

  “不算急。本来来这里,只是随着杜大师来游玩,如今玩得差不多了,也该回去了。不知将军夫人之前所说的故人是什么人”

  将军府二

  将军府二

  “是你的一些旧友,只说是在军中相识。可惜,既然错过了,也就罢了。”司徒将军大掌一挥,便将这话带过。终究还是什么都没透露所谓旧友到底是什么人

  言儿也不追问,而司徒将军便开始跟萧云狂说起话来。萧云狂的父亲是宰相,司徒将军自然不可能不认识萧云狂。虽然都是长辈对小辈的说话,但多少和善了些

  这很正常,毕竟萧云狂是宰相之子,而她不过是老乡。

  但司徒将军很快便将话题转到了言儿身上,“杜小姐是怎么跟云狂一起来的”

  言儿还没开口,萧云狂已经笑眯眯的接了话:“将军有所不知,言儿可是从到了这里就一直跟我一起玩,今天本来也是要出去玩的,谁知言儿说有事要到这儿来。我自然是要相陪的”

  “哈哈哈,那还真是不错。可惜,我们司徒家却没有你们同龄之人,不然也可以一块玩”说到最后,司徒将军一脸的黯然。

  言儿微微垂眸,干脆不再接话。是了,她怎么就忘记了,在这夏国,女子的地位要比唐国的女子更低。在唐国,女子尚可靠着武学提升自己的地位,在这里,可就只能女凭父贵,凭夫贵,凭子贵了她一个小小孤儿,如何能让人看在眼里

  司徒将军虽然也曾是唐国人,但是,他在夏国待的太久了

  就见司徒将军跟萧云狂跟多年不见的好友一般,说得那叫一个开心,那叫一个热络。虽然司徒将军时不时的将话题带到言儿身上,但都被萧云狂给接了过去。于是,言儿就彻底沦为了旁观者

  而言儿也算是见识了一回,什么叫八面玲珑,什么叫滴水不露,什么叫睁着眼睛说瞎话。直到这一刻,她才将萧云狂跟一个宰相之子的身份联系起来,才真的相信,这不是一个普通的男子,他也在经过各种权利的熏陶,也是可以将权谋和心计之类玩得溜熟

  司徒将军虽然是武将,但能混到这程度的可也不会是笨人。更别说,人家这顶着的好几个身份,还能混到如此地步,说是老狐狸也不为过。

  他能被小小的萧云狂给拦住当然不可能,所以,当司徒将军开始有些不耐烦的时候,很快就将萧云狂给一击而毙。

  他的那一击是这样的:“我听说,你父亲正准备替你向柯家三房的六小姐求亲,可是真的”

  只这一句,萧云狂懵了,怔怔反问:“我怎么不知道”然后,猛的掉头过来,不安的看向言儿,却是一句话也不出来。

  言儿到是没什么反应,反而有些好笑。

  接着便静静的等着司徒将军出招

  “杜小姐的父母是哪里人”

  “唐国人”

  “杜小姐也是武院的学生”

  这个问题,言儿有些纠结,最后来了一句模棱两可:“算是吧”

  “我还听说,杜小姐从小便有婚约的”

  言儿几乎失笑,司徒将军,同样的招数,用两回可就不怎么管用了

  恶客三

  恶客三

  听到司徒将军的话,萧云狂的脸色比言儿的更难看。他怔怔的看着言儿,神色诡异多变。却依旧讷讷无语

  “不错,小时候的确有过婚约。”言儿十分坦然。有过又如何也不过是有过,既然是过,便说明已经结束。既然结束了,便不会再影响当下何况,莫说是已经过去了,就算没有,就算她现在依旧有婚约,她也不觉得这会有什么问题

  至于萧云狂她其实挺喜欢这个少年。不管他的背景是什么,不管他本来什么脾性。但他与她相交时,是真诚的,在她的面前,他阳光,活泼。将他一切美好的一面展现给她看没错。或者是男子春心萌动,所以才会如此。但是,当一个人这么真诚的喜欢着你,将那些美好的一切展示给你时,你如何能不喜欢他

  她不能保证给他同样的美好,但是,她喜欢他这样的真诚

  不过显然,眼下的问题不是这些,而是司徒将军:“小时候的确有过婚约。怎么,有问题吗”

  “我还听说,那婚约已然解除了”虽是在问,但显然,他已经早知道答案了。

  言儿笑,“真没想到,原来司徒将军这么关心故国。连一个小小女子的婚事,您都要如此关心”

  司徒将军脸色终于有些微变化,不过只是一闪即失,再看已然没有半点印迹。“杜小姐误会了,不是我如此关心。实乃是杜小姐才貌双全,德艺双馨,以至于吸引了众家儿郎。他们自己打听得来,知道杜小姐你尚是自由之身,家中又有无父母。便想着在这里,以我身份,与杜小姐也算是亲近。更兼我年轻辈份尚有可取。便来请我做这大媒,想向小姐提亲”

  言儿无语,脸色也有些难看。萧云狂脸色就更加难看了,只是到了现在,他已经没办法像之前那样插科打诨。他只能静静的待在一边,看着言儿。

  言儿微垂着头,勾了下嘴角。旋即慢慢抬起,“司徒将军有心,不过,我虽无父母,但家里还是有长辈的。”冷冷的直视着司徒将军那颗看似浑浊,实则精光暗敛的眼睛,言儿没有半点怯弱。“天色不早,我现在还要去向其他人辞行。司徒将军留步,我们先告辞了。”接着便直接转身,“萧云狂,你还走人家不懂待客之道,你还想做恶客不成”

  这就等于是撕破了脸的她反正是有恃无恐,心放开了,她还真不觉得有什么可怕的。

  司徒将军相对她来说算是地头蛇,可偏他也只是客场。若是杜家这样的人家,她也许还会忌惮,司徒家,她真没放在眼里。

  给他面子,不过是因为他是唐国的人,为唐国做了许多贡献。她给他应有尊重,可这人若是一旦不知道自己是谁了,那就总是爱做些糊涂事

  “来啦”萧云狂很高兴。笑咧着嘴,两眼晶晶亮。屁颠的跟在言儿后面,好像是闻着腥的猫“言儿,你说,我这么大了,是不是也该出去到处走走免得每日里就在这街上乱转,没得窄了眼界”

  相约四

  相约四

  看着他小心翼翼的模样,言儿真心想笑。对于他的话,她十分同意。于是也附和着:“有句话叫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出去走走的确是件好事。”

  “对对对,我也是这个意思。你觉得哪里好”不等言儿回答,他便已接着往下说:“说起来,我可真是一个地方都没去过。从小到大就在这都城里打转所以,既然要行万里路,那肯定就是要各个地方都要去走走看看。不如言儿,我跟着你吧我先去唐国,你带着我玩呗”

  说完,又是可怜兮兮的,满怀期待的看着言儿。

  言儿直接白了他一眼,“这天下又不是我家的,你爱去哪去哪一个人的旅途的确挺无趣,你若有兴趣,不妨一起”

  言儿说得轻松,态度更是大方。至于结果如何看老天吧至少目前为止,她并不觉得,萧云狂会有跟着她一起的机会

  但结果还是取决于萧云狂自己,他的抉择将决定着一切

  言儿的同意让萧云狂一直很开心,整个人就像涂了层光,随时随地的散着他的快乐。

  “哈,那个司徒将军的脸色可真难看”出了人家的大门,他便开始评论人家来了。

  言儿不接他的话,却在想另一个问题,“不知道他说的人是谁”

  对于这些,萧云狂的消息显然比她多。或者说,在那个圈子里打滚的人都能猜得出来。言儿不知,是因为她从来不关注,更没想过,她的存在,会引起旁人的注意,更将主意打到她的身上来。

  “还能是谁,不外是他的那几个主子。”说到这个,萧云狂的脸色可就不太好了。连之前的欢喜也淡了许多,“皇上年纪越来越大,那些人越来越不安份了。”

  言儿默了下,“皇子”

  “嗯。”萧云狂几乎笑不出来:“你是大师带回来的,杜二小姐待你又比旁人不同。比她的那些族内姐妹都要亲近许多。你还偏姓杜,大师待你又那样他们不多想才怪呢”

  所以,那些人将她当成了拉拢杜大师的跳板了

  “好吧,算他们有眼光”言儿不在意的勾着嘴角,眼底的讥讽却是不容错过。

  “言儿”突兀的声音插进他们的对话,声音冰冷,还透着些懊恼。

  言儿和萧云狂一起看过去,原来他们已经远离了司徒将军府,到了街上。而不巧,他们此时正好走到千食客的底下,正好就巧遇了从千食客里出来的柯傲。

  抬头,刚好看到杜笑笑正从里面的楼梯上下来。言儿笑眯眯的挥手招呼:“笑笑,原来你在啊”

  杜笑笑快步走了过来,“你一大早的去了哪里,瞧这满头的汗。”就像一个姐姐对妹妹般,又宠又溺。言儿直叹气,到是不再纠结。

  杜笑笑一直是真心诚意的,大概真是她投了对方的缘。虽然身份尴尬了些,但对杜笑笑来说完全可以接受。

  而她既然有了决定,那么也就大可不必再纠结着身份的问题。

  等五

  等五

  于是,笑眯眯的靠了过去,“这不是这段时间闲得狠了,出来转转。而且,现在天也渐渐凉了,没那么热。”

  “谁说的,瞧你这小脸晒的。”杜笑笑一脸的心疼,“这会快到饭时,正好进来吃饭,下午在这歇着,哪也不许去。”

  “行,听你的。”又转向萧云狂,“你要跟我一起,还是先回去”

  “千食客的食物,我当然不会错过”萧云狂立刻靠了过来,态度非常坚决。

  笑笑看在眼里,心中轻叹。她也是七巧玲珑心,言儿的态度改变,她怎么能看不出来只是,她是真心希望她们能做姐妹,但这种事情,她逼不了她。言儿不似她自己,她是父母之命,是指腹为婚。而言儿,还是自由之身

  也罢,一切顺其自然吧

  看向一边的柯傲,“柯哥哥,你不是还有事要忙么”之前在店里,便见他有些心神不宁,后来更是有些坐立难安。最后急急的出来了,怎么这会儿却站在这里,半点不见着急

  只是,似乎脸色难看了些只是她看了看言儿跟萧云狂两人,大约也看出来了。只是此时,她实在不知该说什么。毕竟,言儿与他最近这段时间的关系,看着也有些怪。而她却是此时最不好开口的人所以,只能先将柯傲劝离。

  有些话,她背地里跟言儿可以说,他也可以跟言儿说。但这些话,却不能拿出来三个人一起说。

  柯傲心中很纠结,之前看到言儿跟萧云狂一起笑眯眯的离开,便已心中郁结。只是理智告诉他,不该管。但是,等他们从视线里消失,他又无时无刻不在想着,这两人到底干什么去了言儿与那个萧云狂之间不会生点什么吧

  于是,越难以安宁,结果好不容易等这边事了,一出来,却又见那两人相携出现。看起来却是越亲近了。

  叫言儿只是下意识的,可叫了之后,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见她那般自在的与笑笑说笑,他只觉心中堵,可理智告诉他,这样的一切都是正常的

  如果这一切都是正常的,那么不正常的难道是他自己

  “听说你早上去给大师辞别了”柯傲沉着脸,依旧顶着一张面瘫脸。

  言儿点头:“是啊,出来这么久,想家了”言儿笑得坦然,柯傲是她的师兄,他们又一起长大,好歹也该有些情谊不是

  “等十日,与我一起走。”

  言儿撇嘴,“不用了吧正好萧云狂也要去唐国玩,我准备跟他搭伙一起。”

  “不行。”师兄也有师兄的威严,哪怕心里因为这话郁结的要死,恨不能一巴掌拍死这个萧云狂。但依旧端着大师兄的酷脸,像个最严肃的大家长:“男女授受不清,孤男寡女上女,像什么样子”

  这一下言儿也郁闷了,“江湖儿女,不拘小节”

  “你不是江湖儿女”柯傲做了最后的决定,不再给言儿开口的机会,“就这么说定,这几日,你住杜家没事不许乱跑”

  长辈六

  长辈六

  柯傲临走的时候,又深深的望了言儿一眼。这一眼,让言儿深深的体会到了以前古辞师兄的悲愤。

  明明只是普通的一眼,可她愣是从中看出了威胁。如果她这一次不听话,再敢一个人乱跑的话,后果绝对很严重。

  不会再手软,更不会心软。不是她哭喊几句就能解决的呜呜呜,她可还记得,当初古辞师兄做错事时。柯师兄愣是让古辞师兄背着块大石头山上山下的爬,不许用内力,纯体力的,背了三天三夜,除了喝了几口水外,什么吃的都没有

  这人变&态起来绝对不是人

  直到言儿跟着笑笑上了楼,进了包间,趴在桌上,才无奈的看向萧云狂,“没办法,只能等了”

  萧云狂此时根本摸不着头脑,“那个人是谁”

  言儿这才想起来,她根本没给这两人介绍。不过,柯傲肯定是知道萧云狂这人的,所以,其实她这边单方面介绍一下也就够了。

  “我爷爷的大弟子,我叫他柯师兄。”本来还想加一句,杜笑笑的未婚夫的,可终究还是没说。她可没忘记,萧大公子对杜笑笑还是情根深种她不想给人乱拉仇恨

  “既然是你师兄,那我们等等就等等吧”萧云狂完全没有负担,柯傲一出来他就注意了。自然也看得出来,柯傲看她的眼神并没什么不同。解除了警报,他便没什么担心的。

  只是他并不知道,事实上连言儿和柯傲自己也并不知道。言儿的那心想事成四个字,并没有起到根本性的作用。

  确切的说,在言儿身上的作用还是很明显的,但在柯傲的身上,这个作用却是很轻微,轻微到只流于表面

  为什么

  解释起来挺容易。那四个字本来是言儿送给柯傲的,如果是柯傲这种意志坚定的人用,效果自然是一等一的好。言儿转过自己用,也没问题,她有强憾的精神力做根本。但是,言儿使用,而只是漏了点效果在柯傲的身上这效果就大打折扣了。

  虽然这效果看起来有些玄幻,但其实,最主要的作用,还是精神力。言儿有精神力,柯傲自然也有。言儿对柯傲的部分本就无心,柯傲自己又意志坚定。效果不好是必然的于是,折扣之后又折扣。结果就是弄出柯傲现在这种又纠结又郁闷,时不时的恍惚一下,以为自己生了什么病的状态。

  所以,表面上,柯傲对言儿的宠溺,那些别样心情全都收敛了。本来又是张面瘫脸,自然不可能被萧云狂现什么。

  所以,萧云狂非常干脆的同意等着眼她的柯师兄一起走。在他看来,既然他确定了对言儿有这种心思,那么,在讨好言儿的同时,自然也要得到她家的长辈的同意。

  虽说言儿叫柯傲是师兄,但算起来那可就是长一辈的

  言儿并不知道柯傲的种种,也不知道萧云狂的想法。她此时想的却是,该如期的对吕卓安进行报复了

  复仇七

  复仇七

  为了方便动手,言儿没有住进杜家

  杜家有杜大师这样的标杆人物在前面领着,家里的小辈再不喜欢,这大宅子里高手也不会少。言儿虽然自信,却不盲目。她想要动手,却不会光明正大。住在杜家,实在诸多不便。

  于是,这一天,她干脆就赖在千食客里了。

  杜笑笑劝了一气,实在无法,便干脆留下来陪她。她还想再劝劝她,其实笑笑的想法在这个世界也很对。如果将来必然有别的女人会分享她的男人的话,她当然希望能找一个大家能和平共处的女子来。

  不说家和万事兴,只是这女人不会作乱,大度这种高难度的就不说了,但至少知道轻重不是言儿绝对符合她的条件,又难得是柯傲自己看上的,她自然想要再争取一下。

  言儿被她说得郁闷了。干脆偷偷的给她催了眠虽然这不是她专精,但催眠个不会功夫的弱女子,还是能够的。

  催眠了杜笑笑,她便直接出了千食客。逍遥诀运到极致,配合逍遥步法,那真就来去如风,连形影都看不到

  沈宅在西郊,她靠双腿,也不过才花了一刻钟而已。

  言儿自己没什么感觉,更不曾比式过。不过,她此时的实力,其实已到了宗师的水准。只不过,宗师也是有区别的。她这算是刚到宗师,实力还不太高。但她师公给她的逍遥诀却不是凡俗功法,那里的招式,岂是凡人间的所谓精妙招数能比的

  虽然言儿练的时间还不太长,但以她现在实力使来。只要她自己不犯傻,那绝对是大师以下无敌手

  沈家她算是很熟的,吕卓安活动的地点也就那么点地方。只要他脑子不犯抽,她绝对找得到他。

  言儿并没有换夜行衣,也没有蒙面。唯一的武器,就是那柄曾经刺在自己心口的匕。

  她想过柯傲可能就在沈府里,甚至想过,他会出来阻止。但她并没有迟疑,至于结果任何一种她都接受。但这仇,她却是一定要报的。

  翻进沈宅,直接落在门房外。果然,吕卓安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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