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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常淡定逆天小书女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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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个人了一个。然后又一个个的轮着,给每个人倒上半碗酒。

  到言儿时,那个小兵有些意外。却并没有说什么,静悄悄的给她碗,替她倒了小半碗。然后向下一个走去。只是,言儿看到他的眼底,除了坚毅外,还有淡淡的水气在漫延。

  这是炮灰队,是送死队。他们都知道他们的目的是什么,也只有这样的送死队,才会到这里来誓师。因为这是他们最后的辉煌和骄傲。这是旁人没有的殊荣因为他们是为着国家而死。

  前面的那个将军将手指伸进嘴里,咬出血来,滴进酒里,双手举高:“为了家国。”

  两千多人,一模一样的动作,一起高举酒碗,一起怒吼:“为了家国。”

  “为了父母兄弟。”

  “为了父母兄弟。”

  “为了子孙后代。”

  “为了子孙后代。”

  “誓用鲜血塑辉煌”

  “誓用鲜血塑辉煌”

  “干”

  “干”

  将军先饮尽,将碗扔到地上,碗碎。其他人继续跟上。然后,将军开始接过边上的人递过来一柄又一柄武器,在石碑上刻下一个又一个印痕。

  “誓用鲜血塑辉煌”言儿嘴里轻轻咀嚼着这几个字,心中却是漫起无边豪情和苦意。这里的每一个人其实都明白了,从到洛城开始,他们就全都明白了。所以,他们苦,因为此去代表的是,只有枯骨回乡。可他们同样豪情万丈,因为这是为了家国,为了父母兄弟,为了他们的子孙后代因为这就是国&情,因为他们是附属国,没有绝对的独&立。所以,他们无可奈何,所以,他们有必须要承担的责任。

  所以,这一切才显得这么的悲壮让人豪情万丈的流泪,让人痛苦悲伤的兴奋

  捣蛋一

  捣蛋一

  月黑风高,藏纳了多少见不得人的人和事。

  经过一天的集训,所有人都筋疲力尽,抓紧时间在休息。

  言儿也想,只是还不是时候。

  “唐妍,好巧”出的帐篷,行不过十来步,恰好看到唐妍从帐篷里出来。

  “你怎么在这”唐妍出来时有些心不在焉,或者说是紧张。被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一跳,待看清来人是谁之后,几乎是尖锐的吼出来的。

  “睡不着出来走走。”刚说完,她便仰头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依旧坚定的跟上了唐妍。

  “你跟着我干什么”

  “我怕黑,而且,你不是负责我的安全么”言儿一本正经,更往唐妍身边靠了靠。想了想,干脆伸手抓了她的胳膊,整个人的重量就挂在她的身上,让她拖着走,“好累哦”

  “累就去睡觉。”唐妍头皮一个劲的跳,很有把挂在她身上的小丫头狠揍一顿。

  “不要,我睡不着。”又一个大大的哈欠。她疑心,难道是因为说了睡这个字,所以才会越来越想睡

  唐妍猛的停下脚步,将言儿从她的胳膊上扯开,恨恨的瞪着迷迷糊糊的言儿。“说吧,你到底想干什么”

  言儿眨巴眨巴迷糊的双眼,“一个人害怕。”

  唐妍差点没吐血。她会害怕她一个人在那破山上一待就是一两个月,漫山遍野毒虫猛兽也没见她怕过,在这里她会怕骗鬼么

  “你说过你会负责我的安全的。”言儿又靠了过去,“唔,我跟你睡吧”

  唐妍后糟牙磨得吱吱作响,却终于还是恨恨的点头。“好,跟我来。”

  言儿立刻放开她,“唔,我可不想跟你挤一床被子。你帮我将被子搬到你帐篷里吧”言儿抬头望天,轻叹一声,“我正好在这里赏会儿月。”

  唐妍抬头望天,黑漆漆的,别说月,连颗星星都没有。

  好吧,星星月亮不是重点,重点是她明白。这个小丫头是专程来找她麻烦的只是,她不懂她为什么突然又来找她的麻烦。是只因为她将她带到这里,扯进这些事情里的泄报复。还是说,她知道了什么

  唐妍突的眯起美目,视线如利刺般的射向言儿的眼睛:“杜谨言,是谁让你跟着我来这里的。”

  “不是你么你巴巴的跑上山,把我诱拐,哦不,是邀请我来游玩的。是啊,游玩。结果却不得不跟着宣誓,不得不跟着一起做炮灰”言儿的脸上满是讽刺。“把我骗来又如何你不就是嫉妒我么可惜你的算盘打错了。大师兄和爷爷会来接我的,而你,会受到惩罚”

  言儿的语气极尽嚣张和不屑,但却成功的安抚了唐妍。只是不是她知道什么,那就好

  “哼那我们就等着瞧吧”唐妍也跟着冷哼一声,转身去言儿的帐篷里抱言儿的被子。

  言儿站在原地,直待她转了个弯,彻底看不到之后。才慢慢的蹲下,从脚边上的某块大石下摸出一个被圈成细棒的纸头。

  将纸头塞进腰带里,又摸出一根来,重新塞了回去。

  集训二

  集训二

  天未亮,便有鼓声震天响起。

  言儿一夜好眠,鼓声刚响起,便直接跳了起来。昨夜入睡便没脱衣,此时便什么也不用管,直接冲了出去。

  唐妍与她一起睁开眼,可这帐篷是唐妍的,所以她需要稍微整理一下。因此当她到了集合地时,便已经晚了。

  集训之地,还在唐国的境内。因为在唐国境内,不管他们做什么,敌对国就算探查到,也不会出手,连句话都没有其实很好理解,如果z国和太阳国打仗,h国在自己国家演习,就算明知道他有不好的目的,可z国不能因此而去灭了他。但一旦他派兵进入任何一国,那就可以不客气的打他丫的了

  这是一样的道理可一旦他们进入夏国,就会被视为参战的士兵。危险也会随之而来。因为进入夏国,表明他们参战了。夏国就是战场

  为了让他们增加活下来的机会,在进入夏国之前,他们需要集训。训练他们如何在被当成炮灰去堵敌人的枪箭时,能够抓住一切机会活下来

  他们所有人的目标,就只是活下来。一共六千人,上到六十岁的老年男子,下到十三岁的少女,他们最重要的,最要的目标,就是活下来

  在战场上想要活下来。要练习的就是度,再就是反应能力。怎么样能避过危险,逃过箭矢的射杀是很重要的。因为按着以往的经验,他们这些人都会被放在第一轮里。用来堵那些如羽毛般的箭矢,替后面的人挡箭,让他们可以前进

  至于能杀多少敌人,这反而是次要的。事实上,所以给他们训练的那些老兵,那些有经验的人,不只一次说过。最好是不要跟任何敌人对上,因为对方也是一样。他们派出来的也只是炮灰,那些人也不会想要杀敌。大家都只是想要活下来所以,尽量的跑吧,躲吧

  他们给他们这些新兵介绍战场上的一些规矩。

  “对于咱们这些人,那些人也希望咱们能活下来。因为活得越久,越有用。如果一个人能撑过十次,就可以从炮灰队升到他们正规的步兵营里。那里,你们再考虑奋勇杀敌的事情吧。杀的每一个敌人都会成为军功,让你们可以慢慢的往上爬当年的司徒将军就是这样当年,一万三千人,到了最后就只有司徒将军一个人,进入步兵营,爬到如今的高位”

  虽然成了将军,可每一次唐国人说到这个司徒将军里,依旧是又敬佩又叹息。

  对于这些,言儿都是似懂非懂,半懂半不懂。但她却紧紧的记在心里同时也好奇,那个司徒将军,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那些新兵个个一说起司徒将军里,全都将他当成了大英雄,当成唐国的骄傲,又敬又佩。而那些老兵,尤其是那些很老很老的兵,却总是叹息赞誉参半

  “好了,小家伙们,轮到你们了。”老兵看着这一队的小家伙们,最大十五岁,最小才十三岁的小家伙们,又苦又涩,同时还骄傲。

  集训三

  集训三

  只要来到这里的,就没有一个孬种,来到了这里的,就是唐国的骄傲。

  只是,他们终究还太小,小得让这些历经无数鲜血,看惯生死的人也不忍、心疼。

  言儿跟着其他人一起爬起来,讲故事时间结束,轮到他们开始训练了。

  训练的方法很简单,身穿最简单的皮甲,戴着头盔,拿着自己的武器,在箭雨里向前冲。

  战场上不存在往后躲的,那样会被当成逃兵,便是活着回来,也只有死路一条。他们必须往前冲,也只能往前冲。

  训练用的箭自然不是真的箭,而是去了箭头的箭支,上面沾着白灰。一千人在前向着他们齐射,模仿的是战场上的形式。而他们往前冲,直到冲到那一千人的面前。

  每一次结束,身上的白点代表你接下来要面临的惩罚多少。有白点,证明你跑得不够快,躲得不够利索,武器挥的不够快,挡掉的箭不够多。有白点,证明你已经在这一轮中死掉了。

  而且,那些箭头射到身上,本身也疼。用老兵的话说,疼了,才长记性如果不是怕受伤影响上战场,他们没准会用真箭

  “冲啊”言儿跟着所有人一起往前冲。

  没有人会将这一切当成演练,这不是训练,这是真正的战场,是真正的生死时刻。

  言儿跟着他们往前冲,与其他人保持同样的频率。四个人一队,度相挡,互为攻守联盟冲,往前冲,一直往前

  四个人呈一二一梯队,在最前的是十四岁的叫齐蒲的少年,也是他们这四人小队的小队长。后面两人也都十四岁,一个叫刘同寿,一个叫刘同元,两人是兄弟,堂兄弟。言儿在最后

  这是他们昨天才组成的队伍。

  他们这一大队一共十六个人,分成四个小队。是这整整六千人里,年纪最小的十六个人。

  “杀”齐蒲突的一声长啸,手里的武器挥得像团网,将他们一齐罩在中间。

  言儿身形矮小,又在序队最后,那些箭几乎被挡了个干净。她所做的,就只是跟着他们跑。偶尔才需要挡掉一两支漏网之箭

  但这种情况可不会一直保持下去。

  每一个小队必须冲四次。每个人都必须要适应这四个位置的每一个位置,因为他们是炮灰队,是死亡率最高的炮灰队。谁也不能保证,这一小队里的人,能支持多久。

  用老兵的话说,“千万不要抱着这小队的每一个人会跟着你一起走到最后的幻想。也许,第一次上战场,他就可以死掉,你也可能。所以,你们要学会依旧队友,同时更要独立,更要习惯随时的临时组队,要适应站在每一个位置。除非你能一个人,冲过十场战争”

  谁能保证没有人,所以。四个人,要冲四次。每一次,四个人的位置都不同。

  言儿也有一次冲在最前面的机会。她的任务很简单,防住自己。她的人小,她的剑也短。这注定了她能防住的范围太小。

  而让她泄气的是,在这样的战场上,不论是她学的追星剑法,还是逍遥步法,都无用武之地战场,需要的不是华利的招式和风骚的步法。它需要的是杀敌,是活下来,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毅力。

  倒塌四

  倒塌四

  四轮冲下来,数每个人身上的白点。

  不,根本不用数。这才是第一次正规的训练,大家都没有任休经验。所以,每一个都很惨,全身白惨惨一片。

  “看到这些白灰没有,这证明你们全都已经死了。既然是死人,那么,接下来就按着死人的标准征罚。所有人,绕着营地跑十圈。以小队为准,最后十个小队,每队加跑三圈。”

  言儿倒吸口气。六千多人的营地,一圈只怕有上千米。十圈就是一万多米这果然是拿他们当死人来折腾的了

  可每个人虽然都或多或少的白了脸色,可没有一个人报怨。所有人立刻各归各位,在一声令下之后,一起往前跑。

  因为大家都明白,说他们是死人,这不是辱骂。这是事实,谁若不想成为死人,那么,就拼命吧

  六千个人一起拼命,这场景是壮观的。而这壮观的拼命的气势,直接影响了言儿一直以来的信念和观点。

  从言儿的前世一直延续到今天,她都是骄傲的。这种骄傲,一部份是被宠出来的,更多的,是因为前世的她,站的比寻常人的高度要高上许多。她有种然的感觉在前世,她一直如此自信着。而那也是事实所以,她骄傲,从骨子里的骄傲,这无可厚非。

  到了这世界,她其实已经有所改变。这个世界的人与另一个世界的人不同,那个世界里,强人不多,而且太过依旧各种器械。那些器械只要用得熟了,便没什么神秘的。

  可这个世界不同,这里的人是自身强。真正意义上的强,一点点的积累,一点点的努力出来的。不是谁凭着一阵强化训练,一些数据的认知就可以追上的。

  所以,当她一认识到这些之后,她就努力的调适自己的心态。但是,她依旧骄傲。尤其是从头到尾,她没受过什么挫折,依旧被保护的很好,被宠的很厉害。她被古落星弄上山,站的高度依旧高与旁人。

  只是她还是收敛了,面子上没那么骄傲,但骨子里依旧。那份骨子里的骄傲让她一直无法融入这个世界,让她一直用一种,冷眼旁观的态度去看。

  也因此,哪怕有些事情,她现了,却并不会去做。也不会去干涉,说到底,她还在想着那个世界,想着有朝一日,可以离开,可以跟师傅姐姐们一起生活。她一直活在自己给自己创造的童话里,不肯面对这一切。哪怕开始掺合进这件事里,她想的,也只是体验民生。她可以随时脱身离开

  直到这一刻,那六个人一起拼命时所散出来的悲壮不屈的精神,一起冲击着她的精神。让她瞬间被同化就像当时在宣誓时,那时那样的感觉,她只是感同身受。而这一次,六千个人一样的精神,汇聚成一体,立刻便冲毁了她的骄傲

  是的,骄傲被冲毁了,那充满了希望的童话世界,也倒塌了。

  骄傲五

  骄傲五

  直到这一刻,她才明白。

  她只是一个凡人,只是一个有着一些特别能力,但其实并不比任何人高尚的普通人。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比她要高尚。他们努力,他们为着家人,为着他们的后人,在拼命,在努力。他们有着崇高的灵魂,有着让人尊敬的一切。

  而她有什么除了那自以为了不起的能力,她什么都没有。

  她自私,对人类,对旁人毫无贡献。

  哪怕这里的人都不能活过第一场战争,他们的名字依旧让人铭记。会有一整个唐国的人在心心念着他们,感激着他们,歌颂着他们。而她杜谨言,却什么都不会留下。比历史中的尘埃还不如

  这一刻,她突的就自卑了,然下一刻,她又奋了。

  在这样的六千个人同时散的悲壮不屈之中,她有什么资格悲春伤秋呢她有什么理由不奋,不去拼一场,不去轰轰烈烈一把。

  战场,旁人能去,她也是能去的。

  悲壮,别人可以,她也是可以的。

  她,虽然魂是异世魂,可身,这个身体的心,却是唐国人。是唐国的水土将她养到这么大,是唐国的人护着她,宠着她。所有人都在为了让唐国更加富强,更好的生存下去。她凭什么要列外

  所以,拼命吧不再是游戏,而真正的生死战场那里,才能创造真正的骄傲

  绕着营地跑了十圈,言儿他们运气很好的,没有落到最后十队里。所以,大部份人得以休息,而另有四十个人多跑三圈。

  那四十人好不容易跑完最后三圈,还没来得及休息,直接又被拉到一起。“这只是热身,接下来才是真正的开始。”

  依旧没有哀号,哪怕是最后那四十个人。只是眼神更加坚毅,这一次他们多跑三圈,下一次他们会努力。

  此时的言儿完全没有了看戏的心情。十情跑下来,她也丢了半条命。而再看到那越坚毅的四十人时,剩下的便是敬佩了。是的,敬佩。也许他们实力不够强,也许他们可以在战场上很快丢掉性命。但这一刻,他们很努力,丝毫不报怨

  “看到这些了没有”

  言儿看过去,那是一个唔,树林。树上在每一个枝丫上挂着很多绳子,绳子长短不一,每一个末端挂个鹅卵石,有大有小。

  “一人拿一根木棍,每个人之间隔着一丈的距离,现在,跟着我跑。”

  在那个跑字出口之时,有人开始将那些鹅卵石一个个打动。一时间,所有的绳子全都开始晃动起来。领头的那一个,是他们的这六千人的老大,姓白。他们统称白将军,他也如他们一样的装备,拿着根木棍,第一个冲进那绳林里。

  绳子晃动,鹅卵石跟着晃动,从各个不同的角度,不一的度,向着经过的人。

  木棍挥舞,鹅卵石被一个接一个的打出去。白将军飞快的跑着,在他经过的身后,鹅卵石运动的更快了。言儿注意到,白将军跑了三丈外,身上没有被鹅卵石碰到一丁点。

  所以,他才能成为炮灰队的将军么

  言儿深吸了口气,抓紧木棍。因为,轮到她了。

  团队六

  团队六

  到了晚上,就真的跟死人一样。

  往下一瘫,就再也爬不起来。身上青红肿痛,没有一处还保持原样。

  结束一天的集训,都松了口气。

  言儿今天不再跟唐妍住一起。用白将军的话说,战场上不分男女,也不会有时间让你们一人搭一个帐篷。

  所以,他们一队的四个人,住了一个大帐篷。所有人都是按小队住一起,不分男女。

  事实上,到此时已没有人还会想到男女这种事情。言儿直接倒在那大通铺上,齐蒲身为队长,也是他们四个人里最大的,给他们去领食物去了。

  至于刘家兄弟,两人正绕着帐篷,检查帐篷的安全问题。

  言儿趴了一会儿,被齐蒲推醒。

  “杜谨言,起来吃东西。”

  虽然混身每一处肌肉都在抗议,但言儿还是爬了起来。她誓,活了两辈子,她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累过而接着,她又觉得,活了两辈子,也没吃过这么难吃的东西。

  半盆粥,一叠馍,一盆炖肉。

  其实,伙食还是挺不错的。毕竟他们是要去送死的,谁也不会苛待他们。

  但这里的伙夫水平实在不怎么样。粥底大概糊了,所以虽然看起来没有半点异色,但喝起来就有股糊味。馍还好,只是是死面饼,干硬干硬的。炖肉言儿不想说了。尝了一小块,便再没碰过。

  然后拼命的喝粥,拼命的吃馍。同时在心底里忏悔,她果然被宠坏了么上了战场,别说炖肉了,哪怕是生肉,只要能让她保持体力的东西,她也必须要吃下去。

  好吧,她从来没遇上过这样的情况。而她身边的这三个人运气似乎也不坏。她虽然看不到自己会如何,但她跟他们三人一起。他们不坏,她自然也不会坏到哪里去的。

  不管喜不喜欢。到最后,不管是粥、馍还是肉,全都吃个精光。

  然后,言儿又爬回帐篷。只是这一回,她没有再趴下来,而是开始打座。运用内力,将身体的每一个部份全都细细的滋润上一遍。

  本来累到极致,又酸又疼的肌肉,就像是淋了甘露一般,通体舒畅。

  这么一来,她立刻增加了运功的时间。以前她只是九个周天,这两年,她开始运行十八个周天。今天,她却是一口气运行了三十六个周天

  待她敛息收功,一睁眼,才看到刘家兄弟全都在帐篷里,两个人全都在打座运功。

  言儿先是一怔,随即又是一阵惭愧。

  有些人运功很忌讳被打扰。她的精神力够强,所以没这方面的麻烦。但其他人有他们现在四个人一个小队,刘家兄弟进来没有打扰她,而齐蒲必定是在外面替他们守着。

  似乎,她又被他们的保护着了心中暖暖的,只是这一次,她无法接受的理直气壮了。

  无声的爬出帐篷。果然,在外面的火堆前,看到了两眼圆睁的齐蒲。

  往他边上一坐,“我好了,轮到你了。”

  团队七

  团队七

  齐蒲有些意外,却依旧笑了笑,“嗯,那这里交给你了。”说完,进了帐篷。

  言儿看了看附近的那些帐篷,几乎每一个帐篷里映出来的影子,都表明里面的人在打坐运功。而每一个帐篷外的火堆前,也都有一个人在守着。

  言儿突的感叹。这就是团队互相体谅,互相保护,互相信任。

  这种感觉,她从来没有过。所以,一时间她又是新鲜,又是好奇。同时,还觉得珍贵。

  因为虽然没有过团队,但是,那种感觉,跟她与姐姐们一起时有些相似。所不同的是程度和这一刻,她不像以前那样,纯粹的被保护。这一刻,她是这个团队的一员。

  这个四角形中的一边,不可或缺的一边。不但被体谅,被保护,被信任。同时也会体谅他们,保护他们,信任他们。

  这种感觉很好,比跟姐姐们一起更好,比在付家时更好,比在山上时更好

  到深夜,刘同寿出来。

  “进去睡吧。”

  言儿点头,进帐篷,刘同元已经躺下,齐蒲还在打座。

  找了角落的地方,躺下,很快便进入睡眠,深度睡眠。这一次,况比在山上时睡得还熟一些。

  鼓声敲响的那一瞬间,她跳了起来。

  扫了一眼帐篷,刘同元不在,其他人全都跳了起来。

  刚出帐篷,刘同元已经在帐篷前的大石上摆上了早饭。“我打了水,先洗漱,然后过来吃饭。”

  没有任何异议,一起奔向水桶。所谓洗漱就是舀点水漱漱口,然后手捧点水,将脸用力搓一把。袖子抹一下,就算完了。

  言儿在那之前先去茅房,回来时,那两个男生才冲往茅房。言儿想笑,这顺序可是倒了。可在这种地方,谁会讲究这个

  他们不过是让着她,她是女生,所以一切以顾着她。而那所谓茅房,其实不过是一个坑,上面盖着个席子,两块石头。在他们这个大队后面的地方。她去的时候,他们必定给她守着的

  等人到齐,一起开动。

  依旧是粥,饼,菜。不过,这顿菜不是炖肉了,而是野菜跟肉一起煮出来。有油有盐,就是火侯诡异了些。野菜都煮成泥了

  不过,这一次言儿已经吃得挺多。她吃过苦,只是,最近被宠的叨了些现在,她已极快的调适自己,来适应这一切。

  这一天基本照搬前一天。

  先是去箭雨里拼冲四回。然后再被往死里练到了晚上,依旧如前。再一天,还是如此,再一天,再一天,再一天

  之后的每一天,都是如此。

  每一天都累到半死,但效果也是显著的。

  最明显的就是他们身上的白灰少了许多,不再像以前那样,一片片的,身上几乎没有不白的地方。再者,他们绕着营地跑十圈跟玩似的。至于那鹅卵石林,一遍跑下来,身上几乎没什么伤。

  如果这些还不能说明什么的话,那么,最明显的就是。言儿的内力在短短一个月内,升了一阶。

  傻大八

  傻大八

  世人都知道,武技可以通过勤来补拙。可内力想要升一阶,却是极难极难的。她练那套内力,足足五年,才不过升了一阶而已。

  所以,言儿吃惊,同时还疑惑。可惜,这时候没有人给她解惑。

  更因为,在一个月之期到时,白将军通知他们。“英雄们,时间到了”

  临上路前,白将军让他们每个人吃了顿好的。了两套新衣,让他们洗了个痛快的热水澡。甚至给所有的女兵了个胭脂从这一刻,在唐国,他们不再拥有自己的名字。他们有了统一的称呼,英雄。

  言儿穿着统一的服装,这里可没有给每个人量身定制的习惯,都是统一的。所以,她穿着那一身的衣服,显得特别的小,衣服特别大。

  齐蒲穿好自己的,看到她这样,直接过来,用匕将长出来的部份撕掉。腰带被截成两截,撕成四个长条,将她的袖口和裤管全都扎了起来。

  “好了。”说完又转身,去看另个两人。

  他是队长,负起的责任也大。

  言儿挥挥胳膊,又跳了跳。然后庆幸,还好她的鞋子不需要换。

  “对了,队长,我出去一下。”

  齐蒲有些意外,“半个时辰之后就出,别误了时间。”

  “知道。”言儿出了帐篷,眯着眼睛打量了一圈,然后才找向唐妍的帐篷。

  说起来,这段时间唐妍也被累得不轻。但这并不能让人放心,还好她不需要时刻盯人,不然,她还真是没办法。而今天难得不训练,又有这么自由的时间足够任何人做任何事情的了。

  唐妍等了这么久,怎么可能放过今天的机会。

  “小妍,到现在也差不多了,你该回去了”离唐妍的帐篷还隔着好远,言儿却突的听到熟悉的声音。

  缓缓停下脚步,看着隔壁的帐篷。

  这个帐篷比较小,她知道,是那些实力特别强的人住的。这一个似乎是那个唐师兄,也是宗师的弟子呢“你别劝我了,我不会走的。”

  “付水流在皇城对付我们唐家的势力,他不可能到这里来。就算来了,跟你也不会有任何结果”

  “不,我不相信。他们不可能放杜谨言在这里,他们一定会来。”

  “是,他们也许一定会来。可不一定就是付水流来,更可能是柯傲和古辞来。”

  “不可能。”唐妍的声音很得意,“他们不可能来,他们已经到了夏国。他们若是现在赶过来,就是逃兵他们承受不起这个罪名。他们四个人里,就只有可能是付水流来。只有他现在还在唐国只要他来了,我就能把他留下。只要他跟着我一起进了夏国他愿不愿意,就不重要了,不是吗”

  “你,你别忘记你的责任。”

  “我没忘记,这并不冲突”唐妍声音阴森起来,“正因为我没有忘记,所以这一次,我才一定要跟着过去我会熬过十场仗,然后从最底层做起,建功立业,风光无限的回去。让那些人悔不当初”

  “谁”

  傻大九

  傻大九

  “谁”里面一声怒吼,随即两个人一起冲了出来。

  言儿靠在角落里,看着那个正傻乎乎的站在他们帐篷前的家伙。那个人她见过,当初一见到唐妍时,便惊为天人,立刻便展开各种追求。

  唔,似乎这样的人还是很多的。毕竟唐妍的那张脸摆在那里,几乎没有男人能免疫。

  可惜,唐妍虽然美,却也冷,还傲。她又心有所属,根本不可能将这些去送死的人放在心上。所以,她对这些人毫不客气,打击手段也是层出不穷。

  到了一个月后的今天,也就还有这个人还坚持着。

  她刻是,他似乎叫南大。刘同寿曾笑称他为傻大

  “唐妍小姐,马上就要出了,我想”

  “谁准你想的。”唐妍尖叫着:“你这个白痴,什么都不许想,给我滚,我不想看到你。”

  言儿有些可怜的看向南大,不过,她立刻觉得自己的可怜很浪费。果然,他傻大的名字不是白来的。冲着唐妍依旧笑得十分高兴,好似唐妍不是骂他,而是在赞美他一般,“你真好看”

  如果唐妍是从言儿一个世界来的,肯定会回他一句好看你妹可惜她不是,所以,面对这样让她不高兴,却真心的赞美,她只能抓狂,只能尖叫,只能大吼:“你给我滚”

  真是没有半点创意

  “你生气也很好看”

  言儿差一点竖起大拇指,不愧是傻大。唐妍已经气得头顶冒烟了,提了她的武器就扑了过去。

  可惜,傻大傻虽傻了些,但身手不错。所以,一边避,一边挡,不还手。可言儿却慢慢的眯起了眼,这个傻大不是真的傻吧一个真的傻子,会趁面揩油吗还是说,他真的情难自禁

  眼睛微闪了下,精神力悄然放开一个小小的口子,将南大望了一遍看完,言儿不由咂舌。可随之,她嘿嘿暗笑一声,转身离开。

  回到小队里,大家一起收拾,不过一会儿就收拾好。东西分开来每个人背了些,然后到集合的地方集合。

  那里已经有了些人,而慢慢的还有更多的人过来。

  很快,六千多人到齐,排得十分整齐。等着最后的通知

  白将军站到阵前,神色沉重,比前些天看起来更加的沉重。“你们是英雄,将受人敬仰。而皇上并没有让我们孤军奋战,他派了他最爱的儿子,六王子,亲自率领我们”

  后面的话并没有太多人在意,人们的脑子里就只有六王子三个字。难得的,在这样肃穆的氛围中,会出现嗡嗡的声音。

  待白将军话说完,便见台上,突然出来四个人。

  一看到这四个人,言儿也是狠狠的惊了一下。这四个人,她全都认识啊

  领头的,正是李郁,在他后面的三人,分别是简致,周天易,夏侯甜。果然,李郁是王子,还是皇帝最爱的皇子唔,这个还需确认,基本上,色色 : wen2hwen1.html她不认为皇帝会让自己最爱的儿子去送死。那么,他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言儿突然觉得,这件事似乎越来越复杂了。她所在的真的是送死团连王子都送去死

  王子十

  王子十

  李郁比当年所见已大不同,虽然人还是那个样子,但气质已完全不同。

  他只说了几句话,很官方,很鼓舞人心。

  “为了让我们的亲人活得更好,让更多的失活得更好,让我们努力活下去,吾皇,将与我们同在。”

  唔,还很神棍

  言儿注意到了唐妍,她果然是在的,而且,她还很激动。她大概是觉得,付水流这的几个朋友全都来了,那付水流必然也会来的吧。她的目的,至少达成了一半。

  言儿很想跟她说一声,痴心妄想付水流不可能来。

  因为那些人里,做主显然是柯傲。柯傲那个人,平时看着不显山不露水,不像古辞那样温暖如春,也不像付水流那样冰寒如冬。可偏生他那样的人,最是无情

  她敢保证,那个人就算是知道她在这里,也绝计不会让他们几个人来将她带走。反而可能让人告诉她,既然自己选择了,那就好好走下去。但是,一定会警告她。必须活着回去,不许丢他的脸

  言儿很不屑他的霸道,她怎么样,与他的脸有屁关系

  但她同样明白,他一定会派人过来,偷偷的保护着她,不让她死,不丢他的脸但肯定会等她吃够了苦头那些人才会出手,因为这是惩罚,对她不听话,自已下山的惩罚

  付水流很冷,但若只他一人,没准真会过来。因为他将她当妹妹,因为他答应过他的母亲。只要这份感情不变质,那么,双胞胎在他的心里是什么位置,她在他的心里也就是什么位置。

  到是古辞和古落星,如果只是他们自己,只怕早早就冲了过来。

  言儿有些感叹,不经意间,她似乎对他们几个人都有了足够的了解了呢而她也将他们放进了心底,否则,怎么会在看到唐妍会做出对他们有害的事情之后,就毫不犹豫的跟了过来呢

  “出”这两个字是白将军喊出来的。据说李郁虽然是王子,但并没取代白将军的位置。临阵换将,绝对不是什么好事。白将军翻身上马,一骑当前。李郁带着他的小队,紧跟其后。

  而剩下的人马已经不是他们需要配备的了。毕竟,马也是军事物资。送他们到这里已经足够了,接下来,他们就只能用跑的跟在马的后面

  这一个月的训练得到充份的运用。因为是长途行军,所以度并没很快,半天跑下来,大家脸不红气不喘

  中午休息吃饭的时候,言儿看到唐妍去找李郁。

  聚体说了什么她不知道,但看得出来。唐妍并未心想事成,她的脸色十分的不好看。

  “杜谨言,我记得,那个女人是跟你从一个地方出来的吧”刘同元不屑的看着唐妍,声音也是不屑。

  “恩。”

  “那你也认识六王子”

  言儿点了点头,“算是认识。”随即不怎么在意的挥挥手:“不过,人家认不认识我可就不一定了。”

  “认不认识都一样,到了这里,谁也不可能回头。”齐蒲看了一眼六王子的方向,“我们唯一的出路,就是在战场上活下来。”

  “唉,老大,你觉得,六王子真的跟我们一样”

  十章到

  行军一

  行军一

  “唉,老大,你觉得,六王子真的跟我们一样”

  “你觉得呢”

  “我觉得啊”刘同寿抓着头,“我觉得啊司徒将军如今已快七十了”

  七十岁,已经很老了,需要找一个接班人。继续替唐国在夏国效力,同时也要替唐国谋福利,或者还有些别的

  “唉,杜谨言。”刘同寿肩膀抗了抗言儿,嘴巴往远处厥了厥。

  言儿看过去,周天易正越过众人,向她走来。

  “你果然在这里”周天易似是松了口气,还有些唔,无奈

  言儿不知道该怎么接他的话,只是笑着。

  “跟我到那边走走,如何”

  “去吧,去吧”刘同寿立刻飞快挥手,还挤眉弄眼。

  言儿瞪了他一眼,又跟齐蒲点头招呼了下,才跟着周天易远离众人,向着偏僻的地方走去。

  “他们很生气。”周天易有些感叹,还有些唔,幸灾乐祸

  “猜得到。”言儿也有些,这几年,她可是太听话了些。虽然小恶作剧一直不断,但必须要说,相对旁人,她这个小孩太过省心了点。让他们担心生气一回,应该也不算过份。

  “你们怎么来了还以为会跟他们一起。”他们去的也是夏国,可层次却比她所待的这支队伍起点要高的多,抓军功的机会也多。

  “皇上有九个儿子。最大的孙子也已有了十五岁”所以,争这机会的人很多。多到能塞的都塞满了。只有这里,虽然危险更大,但机会并不是没有而只要能从这里脱颖而出,那么将来,誓必比那些人走的更顺利。

  言儿耸肩,只作不懂状,“你们应该早些来,白将军安排的集训效果很好呢”

  “我们来的不晚。”周天易微微一笑,那些集训他们也没漏掉。毕竟他们是要挣军功,而不是去送命上了战场,可没有人会去管你是什么身份,是皇子还是百姓。

  “你说不晚就不晚。”言儿看向大部&队,他们已经开始准备继续前进。这也宣告着他们这一次谈话必须结束,想着将来这一路上的种种麻烦,她将一直藏在腰带中的某个纸条拿出来塞给周天易,“希望这个对你们有帮助。”

  “什么东西”周天易打开纸条,脸色猛的一变,极其严肃的问:“哪来的”

  “你瞧,以我在武院的身份,不会有人舍得我在这里的。而有些人的身份,其实也不该出现。他们完全可以不必来这里,可他们来了,为什么”

  周天易眉头轻皱,随即点头,“我懂了。”旋即又拍了拍她的肩膀,“我替他们谢谢你。”

  “我也是唐国人。”用力挥手,走向齐蒲他们。果然,还是她的队友们可爱简单的只有一个目的活下来。

  “唉,怎么样,怎么样,有什么内幕消息么”刘同寿又凑了过来,挤眉弄眼,像个小丑。一路上,就他话多。

  “所谓内幕消息,就是只能在极少部份人范围内流传的。”

  “什么意思”刘同寿一脸不解。

  刘同元走过去在他脑袋上敲了一下,“意思就是,我们都没资格知道。”

  刘同寿一脸便秘状的瞪了他一眼,抓抓脑袋,却也没再多问。

  瞧,多可爱。一直在逗趣,从不让人为难。

  行军二

  行军二

  队伍继续开拔,前面的跑马,后面的跑腿。

  虽然周天易他们都找到了言儿,却没给她半点照顾。对此,刘同寿逗了她一回,便也就丢到一边。大家都要跑,没力气说话。

  到了晚上,重新安营扎寨。

  大队长来训视,特别关照了一声:“今晚好好休息,明天就要进夏国了。”一进夏国就等于脑袋别腰里,休息不休息的,就不是他们说了算的。

  所有人都懂,所以,整个营地显得特别肃穆。那么多人聚在一起,开火做饭,喂马擦枪人人都有条不稳的忙着。没有人交谈,嬉闹就更不可能了。

  言儿依旧是受照顾的那一个,只负责帮着扎帐篷,跑腿的事情都不用她。所以早早的就坐了下来,等着开饭。

  “小言儿。”周天易再一次出现。手里拿着个瓢,里面装了一下热乎乎的野鸡蛋。

  刘家兄弟一见,接过瓢,端着出去了。帐篷里便又只剩他们两人“现在离开,还来得及。”

  言儿失笑,“如果我现在走,回去不知要被怎么罚呢”

  周天易也笑,“不愧是一座山上的,他们的原话是让她把皮绷紧些,回来找她算帐。他们就没想过要你回去。”

  “那是,也不是从哪来的。临阵脱逃可不是我们的风格”

  “既然你打定了注意,我也不多说什么。你就跟着这队人吧,记得保护好自己。”

  “我会的。”

  “”

  周天易一离开,刘天寿就在外面喊她吃饭。大概是最后的晚餐,特别丰盛。一荤一素,还有之前拿来的野鸡蛋,都是煮好的

  丰盛的结果就是他们四人没吃完,齐蒲将干饼包了起来,“留着路上吃,明天以后,还不定有吃饭的时间。”

  四人都有些沉重,这终究不是好事。

  夜里,四人依旧轮流运功休息。言儿依旧值得前半夜的班,只是刚过子时,外面便一阵喧闹。远远的,还有人哭喊尖叫

  言儿那时刚睡,所以醒得极快。听了一阵,又是黯然。

  第二天,所有人更加沉闷。刘同寿偷偷跟刘同元嘀咕。

  “昨晚那孙子太没种,居然当逃兵被白将军抓了个现形”

  “他的确没种,咱们大概也留不下来种。”

  难得的,刘同元居然跟着他的混话往下顺。这话糙的很,可偏偏,那么沉重

  他们还这么小,他们不可能留下后代他们为了整个唐国献出生命,为了唐国的延续,却没有他们自己生命的传承。

  悲哀么是的。可他们依旧勇往直前

  气氛越来越沉重,压在人心头重重的,从那一天晚上开始之后,又连续有几个人被这沉闷的气氛影响。哀嚎痛哭的,怒骂逃跑的

  虽然偶有人会骂两句他们没种,龟孙子。可没有人真的去怪他们因为那种感情,大家都懂。

  进入夏国,气氛更加沉闷。但幸在没有出现什么危险,连着急赶了十天的路,离作为战场的乌县也仅有两天的路程了。老天似乎觉得他们还不够悲壮,不够凄惨,也跟着来凑热闹。半夜下起暴雨,雷鸣加闪电

  行军三

  行军三

  与暴雨同来的,还有夏方的紧急军令,连夜赶往乌县。他们这一行六千人,必须在天亮之前到达。

  终于有人开始抱怨,但到了此时,一切都是无用之功。

  每个人一个斗笠,没有蓑衣,顶着暴雨,继续奔跑。

  比平时跑的还要快。

  雨水时不时的打进眼里,呛进口鼻之中。衣服早已湿透,道路越泥泞鞋上沾着半斤重的泥巴跑一阵就得踢一阵

  艰难前行,前行艰难。可军令如山

  “将军,前方桥断了。”终于,眼看着乌县进在眼前,却又传来噩耗。

  言儿此时唯一庆幸的就是,现在是夏天。哪怕暴雨肆虐,哪怕雷电轰鸣。但他们一路行来,却并不觉得冷。只要到了地方好好收拾一下,这六千人里,应该不会有人生病。

  毕竟,在现在这种情况下,生病就等于丢命。

  言儿是小兵,小兵有小兵的幸福。那就是所有人事情都不用他们管,只要等着长官费尽脑子,想出办法。他们按着要求执行就行只是,这一次,似乎比较麻烦。

  桥长十米,河面宽六米。因为暴雨引起上游水讯来来,冲跨了桥。若是平常,这点河面,游过去也就是了。但如今这河水湍急,莫说人,便是马一下去,也立刻被冲出老远。

  最好便是等雨停了,待河面稳定下来再慢慢渡河。但军令已下,天亮需得入城。否则,运气好顶着大罪,运气不好,延误军情,斩立决

  虽然不知道这暴雨之天能延误什么军情,但军队本就是无情的地方。这里讲的是纪律,讲的是军法如山

  队伍因为暴雨而拉长,言儿他们这队在偏前一些地方。隐隐知道前面生了什么事,大家一起等着上面的决定大约一刻钟,前方开始绕行。顺着河流往上而行

  行约五里,一座石桥。只是石桥中间断裂,有一约两米宽的豁口。两米对他们来说其实不宽,跳也跳过去了。但还有马,最主要的是,还有截着辎重的马车。

  于是,有人开始伐树,有人开始渡河。

  “杜谨言,把你身上的东西给我。”在过桥前,齐蒲突的开口,同时伸手来御她身上的东西。

  “不用。”言儿拒绝,他们本来就挺照顾她。她身上的东西本就少,“这点距离,难不到我。”说着,飞快避开他的手,轻轻一跃,过桥。

  很顺利,很平安。齐蒲很快也过来,至从他当了队长,似乎越来越稳得了。

  刘同元也很稳当,刘同寿差一点,跳到是跳过来了,可太靠边。脚下滑了一下,直接就滑了下去。亏得刘同寿和齐蒲一齐抓了他的胳膊,一人一边,给拽了回来。

  过桥是一队队的过。也有那实力差一些的,直接就掉到了水里不过大家很快就有了经验,一队一队的人身上绑着绳子,只要有一个过去了,就全都能过去了。

  伐木的将一截截树杆还带着枝丫被抬了过来。搭在石桥上辎重车马过桥,有惊无险

  绕了一大圈,天亮时,终于到了乌县。人仰马翻,混身泥浆。但所有人都站的笔直只是迎接他们的,是满腔的愤怒

  折辱四

  折辱四

  乌县苍城。

  白早携李郁,带领六千士兵,一身淋漓、满身疲惫的站在城墙下。暴雨已停,阳光从东方升起,绚烂刺目。

  城墙上,十几个穿着华丽的青年男女,正乐呵呵的说话。

  “快快快,给钱给钱。我就说这些下等人,不敢反抗,军令一下,肯定拼死也要赶过来的。”

  “切”另一人十分不屑,“这群该死的下等人,回头把他们编在我的部下,我一定好好的关照关照他们。让他们害我输钱”

  “没问题,我可不想要这些下等人污了我的眼。带着他们打仗,可真让人扫兴”

  “”

  那些人的声音很大,以至于下面的六千人,一字不漏的听得一清二楚。带来的是漫天的屈辱和愤怒。

  言儿注意到白将军浑身抖,李郁咬破了唇。所有人都鼓着一双怒目,瞪着那些说笑的人。

  言儿怒,浑身抖太阳刺目之极,涩,痛

  “白早,带着你的人,离城十里扎营。不经宣不得入城”楼上的人再次话,语调轻浮而不正经。

  “是。”白将军咬牙切齿,却依旧逼出一个字来。勒转马头,再次启程

  楼上的人声音压低了,却并未停止交谈。

  依旧是前面两个人。

  “唐国的兵越来越强了”

  “那又如何,他们不敢动。咱们如此折辱他们,他们依旧只能忍着。”

  “这正是我所担心的,他们在忍耐,而忍耐到了极致便会爆”

  “你太杞人忧天了”

  “不,那几个国家,从来没有放弃过想要摆脱我们而每一次,他们表现出来的实力都让我心惊。而我们国家却”

  “”

  离得远了,言儿再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但隐隐的,她大概明白,这两人之前的折辱是故意的。一是试探,二是给他们下马威。

  这种事并不是第一次生,而从那两人的话里也猜得出,以前他们大概也都忍了。因为他们的目标更加的远大,他们要的不是一时的口舌之快。更不是一两次的胜利,而是国家的强大,是真正的胜利。

  只是,今天碰上了言儿。她吃得了苦,受得了罪。却是一个绝对不能被欺负的主儿,折辱更是不行。哪怕只是有这样的苗头,也必须扼杀,一旦生,那么必定要找回去。

  就像柯傲对她,那其实还算不上欺负。但这五年里,只要她有机会,就一定让他不痛快。比她的不痛快更甚

  她向来便是这样的人。

  所以,转身,跟上大部&队。两只手却交握到了一起,一只手在另一只手心里不停的划

  她的精神力连升两级,可以做的事情很多了

  “总有一天”身边的人全都咬牙切齿,刘同寿握着的拳心里在渗血。声音也显得狰狞

  “没错,总有一天”有人附和。

  言儿有些失望,她不喜欢这句话。她喜欢现在、立刻就像此时:“啊”远远的传来两声惨烈的尖叫多么的动听悦耳。

  轻轻狞笑一下,“这才只是开始”声音含在喉咙里,却让人无比快意

  生气了五

  生气了五

  重新扎下营盘,已是中午。营前半里便是一条宽余五丈的河,河对面也是军营,是敌人。军营上方挂着旗帜,上面写着偌大一个秦字。

  一天一夜没休息,一边开始准备做饭,一边开始安排休息。

  人人一身泥,女人就打水回来冲,男人就到下游去,直接跳进水里洗。

  对面有人到河边眺望,结果不知。

  言儿这边洗好,换好衣服,那边饭也领了过来。饿了许久,全都狼吞虎咽到了后半截,几人才有闲心聊天。

  “唉,你们说,最后那两声惨叫是怎么回事”

  “谁知道。最好出点什么事,整死那两个混帐”

  “也许什么都没有。”齐蒲脸色惨淡,从在城墙下开始,他便一直是这样的神色。

  言儿没接话,继续吃她的。吃完了,将四人的衣服一起拿去洗了这是回报,他们在各方面都照顾她,她替他们洗衣服。

  至于那两人摔倒而已。只不过是从城墙上一起往下摔,还是翻滚在一起摔。然后,再不小心碰到点什么都是小儿科,完全不足以平息她的怒火。

  所以,这并不是全部,还有那城墙,被那两人滚撞过了,城墙会跟着坍塌一些且刚刚好坍塌在两人身上。砸不死他们也在砸个半残

  唔突的皱眉,手在下巴上摸了摸。受伤了应该就会用药吧,要不要让他们的药也错那么几味呢这主意还是不错的,让那些人永远好不了。

  他们上不了战场,没准这仗就打不起来。唔,这是幻想,基本上不可能可只要也让这两人一直躺着,捞不上半点功劳,白忙活一场,她也就高兴了。

  于是,她便高高兴兴的去做了。因为关系的只是一些再死不过的死物,只是稍微混乱一下。所以,隔着这么远。依旧没什么压力

  至于结果慢慢等着,总会有结果的。

  而现在要她关心的,不是那两个混帐,而这场战争

  李郁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在水边浣洗的言儿,脸上带着莫测的浅笑,小脸红通通的,眼底满是慧黠。就像柯傲的那只让他眼谗的小狐狸

  所以,他不自觉的就开口跟她搭话。

  “小丫头,你在高兴个什么劲真难得你在这里还能乐成这样”话说完,李郁觉得自己有些唐突了。虽然一直知道这小丫头,但他们见面的次数极少。

  他只是与付水流交好,可这丫头跟付水流有些不对付。跟他们更只是保持在认识的程度

  “不能高兴吗”言儿抬头,将衣服绞干丢在桶里。“唔,你说,之前的那两声惨叫,会不会那两个人自己人打起来了”

  李郁失笑,随即黯然:“不可能。”

  “万一呢没准他们打了起来,然后打得受伤了。说不定这仗就不打了”

  “不可能。”李郁再一次给出相同的答案,“且不说你说的不可能,就算你说的是真的,这仗也不可能不打。”

  “为什么”

  生气了六

  生气了六

  李郁指着河对面,“那里,原本也是夏国的领土。秦夏两国三个月前开战,三个月,夏国连失十二个城你说这仗要不要打”

  言儿只得失望点头,肯定要打。秦国必定想一鼓作气,将整个夏国拿下。城么谁也不会嫌少。而夏国也誓必会努力夺回失去的城。所以,这仗肯定会打,必须要打。

  “你希望夏国赢吗”言儿突的看向李郁。虽然知道他绝对不会回答,但仍是好奇。

  “你希望夏国赢吗”一模一样的问题被丢了回来。

  言儿很认真的想了又想,最后十分为难的摇头。“我不知道。”

  “为何”

  “如果夏国赢,甚至于打回去,那么夏国誓必更强,唐国想要真正独&立的机会便更渺小了。所以,如果从这方面想,自然是希望他输。可就算是夏国输了,唐国真的能独&立吗秦国会允许吗也许处境会更艰难”

  “没错,的确是两难。但是那一直是我们的目标,子子辈辈的目标。从来不曾放弃过”

  言儿用力眨了眨眼,“所以,平局最好”

  “未必。两国交战对我们只是一个机会,但我们不会将一切压在这场战争上。”李郁只说了这一句,接着便冲她笑了笑,“小丫头,好好保护自己。”转身便走了。

  言儿不解,还好奇。只是,她的眼界没那么宽,也想不到那么深重的问题。所以,想不通便不想,耸耸肩,拎了洗好的衣服,转身回了营地。

  所谓计谋、策略、三十六记、孙子兵法这类东西虽然的确是好东西,但一支军&队里,只那么三两个人懂这些便足够了。

  对于小兵而言,他们只要听得懂两个声音就好。

  击鼓前进;鸣锣收兵。

  他们不需要聪明,只需要勇敢。勇敢的往前冲,悍不畏死就好

  仗,果然还是要打的。就算是夏国这边想要拖一拖,人家也不会等他们。

  在言儿他们驻扎到河边的第三天早上,对面开始有动静。

  说起来,这仗打的实在诡异,夏国居然就只有唐国这六千兵在岸边。而他们自己的大军,却并没有过来言儿不解,好奇。想着是不是这个世界的仗都这么打还是有什么规则必须遵守

  还是齐蒲告诉她,“夏队贪生怕死。他们要我们几国的士兵拦截敌人,而他们则死守城池”换句话说,要他们这些人全部死绝了,才打到他们那里

  言儿一时间震惊的几乎木掉,怔忡半晌,才不敢相信道:“真的”

  “恩。”所以,才是炮灰军,所以每一个人都抱着必死的决心而来的。

  言儿突的一笑,十分讥讽和不屑,就这样的国家,居然还占着宗主国的位置几百年他们到底凭的是什么凭着每一次作战将各个附属国的生力军全都消耗干净的狠毒和无情

  言儿突的就觉得不值得,为了这么多的,自愿的去送死的士兵而不值得

  据说,秦国有十万大军。拉成一条线,从东至西,乌县、峒城、大鸭关,拉成一条线,一齐往夏国的都城方向推进。

  生气了七

  生气了七

  乌县的这条河叫乌情河,又一说叫无情河。河深,不知淹死过多少人秦军想要在六千人的虎视眈眈下安然过河,那是不可能的。

  只是齐蒲又说了,“以前,虽然是我们的人在前面打头阵,但夏国会派监军过来。每一次都是在岸上列队,等敌军过岸列队之后,才会开始”

  六千对三万也就是不给他们一点生机

  言儿再一次愤怒了这一次不再是因为自己,而是因为夏国的行为

  “那么,这一次,他们的人过来了没有”

  “来了。”集结的鼓声开敲响。他们来不及说更多,向着河岸边集结而去。

  岸上有一个很大片的开阔地,足够容纳三万人。而此时,六千人正快的向岸边跑去,而在那里,有一队十个人,护着一个穿着银色铠甲的将军。正趾高气扬的站在那里

  “那就是监军”

  “对。”

  言儿眯着眼,迅找到她该站的位置。左右一扫,熟人全在。

  李郁四人,唐妍兄妹二人,还有武院的那些学生。

  白将军骑马来到监军面前,急切的说着什么。可惜,监军半点不为所动。看得出来,白将军很生气,但依旧毫无办法。

  言儿看向河岸对面,秦国的人开始渡河了。快的已经到达河中央

  所有人都很急,若是趁着这个时候,只要有弓箭手,就足以将他们挡在河对面可是,他们有弓箭,却没有命令让他们射向敌人的身体。

  言儿气急,心中更是冷笑。右手在右手里轻轻划动

  一个字才写完,便听得马儿一声嘶鸣,那监军身后的马儿突的狂躁嘶鸣起来。将他们那边的阵形打乱而几乎同一时间,河对面的突的一阵箭矢向这边射来仅有百来支,射程有限,但那监视为了突显他的所有,更为了欣赏敌人过河时的狼狈模样,此时恰恰到了最前面,于是,箭不客气的射进他的肩头。

  是了,他虽然身穿铠甲,但他却只是个文官,身上的铠甲也只是个样子,其实十分的薄。那一箭,直接就射穿了他的肩头。

  箭不只一支,而其他人正因为狂的战马而忙乱,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些。等到他嘶喊起来时,箭雨已停,他已从马上摔了下去。

  “来人,给我射,射死他们”监军也狂了。虽然这命令一出,他身后的十人全都变了脸色。但此时却没有人阻止。而是拖着监军重新上马,往后面,往乌县而去。

  因为这里,没有配备军医,受伤了,只能回城去医治。

  监军走了,他的人全者了,但他留下了命令,一个令六千多人狂喜的命令。

  箭矢开始如蜂群一样射出去。

  至于言儿他们的工作,他们四个人,每人一块盾牌,拼凑在一起,护住自己,护住身后的弓箭手。

  这一场没有任何悬念的战斗。哪怕是六千人对三万人当夜色来临,河面上什么都看不见时,河水已经泛红下游飘了一层的尸体

  生气了八

  生气了八

  天光泛黑,对面开始鸣锣。唐国这边也开始收兵,但并不是全部。而是分成十个班次,轮流吃饭休息一天了,所有人的精神紧绷着,比训练一整天还要累。

  不知是刻还是巧合,言儿他们的小队居然跟李郁他们的小队分到同一个时间段。

  六百个人,排成六个方阵,来来回回的巡逻,还要时刻注意着河面上的情况。

  熟人碰到一起,难免就会聊两句。

  今天这样的情况,对言儿来绝对是两辈子头一次。她很激动,无限好奇。当然,一想到这是真正的战场,她还是不可控制的想到那些计啊策啊之类的东西。

  于是,她难免就多说了两句。

  “你说,他们会不会顺着河往上游或者下游,直接过来”

  言儿的初衷其实只是小小的卖弄一下,反正她小么,说错了也没什么。

  可不想她一说完,李郁几人就好像被九天神雷劈中一般然后,他带着他身边的几人跑了,不再坚持跟他们一起同甘共苦了

  言儿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很是不甘的摇头,“哎,年轻人啊,真是沉不住气”

  刘同寿几人一脸的无语,干脆转头不理她。

  到是齐蒲顺着话接了下来,“这完全有可能今年的一切,似乎有些奇怪”

  “的确,不过,确实多亏了那一阵箭,不然”大概又是想到了过往的很多年的事情,一时间又有些黯然

  “话说回来,今天一天,对面至少死了三千人。他们肯定不会再继续消耗下去最重要的是,夏国跟秦国之间的这种规矩已经被打破”

  言儿望着天,难得的注意到那一轮圆月,然后突的说道:“你们说,他们会不会干脆绕过我们,直接袭击后面的乌城”

  “乌城里不知有多少守兵呢就算一时间攻不破,困城还是做得到吧”

  “应该不会,毕竟乌城处于我们后方,一旦他们跳过我们直接攻击乌城一旦被从后面夹击,他们必然讨不到好处。”

  言儿点头,可前提是,城里城外要齐心啊“可是,如果乌城无法送信过来。白将军会主动去帮他们解困吗怎么说,咱们这里离乌城也有十几里路呢”当初那些人把他们赶得远远,赶到第一线来送死,为的不就是这个么让他们落得清静“再有,如果我们这边真的去帮忙了,乌城那边,只怕立刻就会龟缩起来,等我们这边消耗尽了,他们才会出手吧”这就是炮灰的终极作用,不是么

  所有人一时间都静了下来,言儿也闭嘴不谈。她悄然的斜了另一个交错而过的方队,唐妍兄妹,正与他们擦肩而过。

  言儿突的叹了一声,“唉,其实我才是最坏的那个人吧。把什么都想得这么坏”摇头长叹,惹得边上的人笑。可是却没有一个人笑得出来,只有齐蒲又来了一句:“我们怎么想不重要,反正我们只要往前冲就好”

  虚实九

  虚实九

  只知道往前冲的人在结束了巡逻的工作之后,一齐冲回帐篷,一起冲向伙房。

  说实话,看了一天的尸体和鲜血,谁的胃口都不会好。但每个人都在拼命的吃,因为吃了才能保持体力,明天才能冲得更快些。更因为,今天这一仗,唐国这边未损一兵一卒。死的都是敌人,离得太远,冲击性不大。

  所以,大多数还吃得下。

  但也有那么一些吃不下。

  因为这水是从那河里打上来,虽然是跑到上游,但总有人受不了。

  比如唐妍,一看到端上来的肉,就捂着嘴跑了,在外面干呕了一会儿最后实在是看不得,闻不得。便干脆跑得远远的避开了。

  言儿远远的瞅了一眼,继续啃干饼。但确实,今天的她对那些肉也下不去筷子。

  但愿后面的战争,她能够坚持下来

  她其实也是见过一些大场面的。她们姐妹当年可不是吃素的可战场终

  究还是不同的啊有那么一瞬,她怀疑将自己弄到这里来,接受这样的洗礼到底有没有必要。毕竟她若愿意,真的是可以一辈子都不碰上、不接触。

  不过,这想法一出现立刻就被扑灭。她是要做这个世界的人,而不是旁观者。否则活多久又有什么意义

  收敛干净这些乱七八糟的情绪,又淡淡扫了唐妍的方向一眼。恰见周天易从另一个方向跟了过去。

  虽然言儿很想见识一下战场上的激动人心,热血沸腾。

  她甚至还想着,对面的敌人,是不是要给他们来个明修栈道,暗渡陈仓,给他们来个偷袭。

  白将军将巡逻的范围扩大了,且要求所有人卧不解甲。

  结果,她紧张了一夜,却什么事都没生前后反差太大,实在让人有些失落。

  第二天,他们这边吃完早饭,对面再一次起了进攻。

  这一次,乌县那边没有派监军过来。言儿觉得,那城里的军医大概是不怎么靠谱的,因为他注定了要又一次弄错药她偷偷掰着手指算了算。对于一个小小乌县来说,有一个总指挥,一个副指挥,一个监军大概也就够了。

  现在三个人全都躺倒爬不起来他们还真派不出任何人来管他们这些炮灰军。

  河对面开始拼命的放箭,为了掩护他们的人过河。但显然,今天过河的人力度没昨天的强了。箭放得也没昨天的密集。

  这边的人正是夸张,直接将兵拉到人家射程之外,护盾护的实实的。只等对面有人到河中央了再动手因为他们是拦截,一条河使得他们完全处于主动,且射程又少了半个河面这使得他们显得有些悠闲

  没错,就是悠闲

  对面的人也十分配合,他们的人怎么也到不了一半

  半天下来,居然没有半个损伤

  很快,所有人都看出问题来了。“他们在干嘛过家家吗”

  这一天,又是毫无损伤的一天不管这事多么诡异,但这是所有人乐见的甚至到了下午,白将军便开始安排所有人开始轮流休息

  而到了晚上,则要所有人严阵以待

  血战十

  血战十

  为什么没有解释,也不需要解释。到了这里,只要听命令就好。至于“为什么”这种高难度的问题,他们不需要知道的。

  夜里子时,李郁点了三百人,跟着他离开。

  在那之后的半个时辰,白将军又点了一千人离开。

  言儿有幸在那一千人里,摸黑夜行

  一路急行,言儿现,他们到了乌城外绕着乌城远远的绕了一圈,四个城门全都驻扎着秦国的军队。而城上有激战的痕迹,果然是暗渡陈仓了

  可白将军带着他们绕了一圈之后,又往回赶。并没有回到营地,而是在半路上一个林子里就停了下。不但停了下来,还藏了起来不但藏了起来,还在路上拉了绊马索。

  “这是要干什么”言儿小心的问齐蒲,这个家伙对这方面总是看得很透。

  “别问。”齐蒲摆了摆手,但他的眼睛在亮

  夜,越来越深离得远远的,她隐隐听到了喧闹声。只是那地方,却并不是那乌城方向。那喧闹持续了一刻钟左右,他们听到了马蹄声。

  “准备。”齐蒲看向白将那里,不知道看到了什么手势。突的低吼了一下,整个人都绷了起来。

  言儿心知这才是真正的战场,是真正和生死时刻。所以,凛息敛气,全身的细胞都跟着紧张起来。眼睛微眯,紧紧的盯着马路

  马蹄声渐进。

  一群全副武装的骑兵嚣张而来

  “拉”一声轻吼。绊马索被拉起,一边十三根,将冲在最前面的马全都绊倒

  马倒如山塌,绝非人力能挽回。前面的马倒下来,后面的马冲上来,一个刹不住撞上来,于是,又一轮摔倒。有的反应到是快,勒转马头往边上跳去可惜,这就像高路上的汽车追尾,根本不是他想避就能避开的一时间,马嘶争鸣,骑士们全都效仿饺子,争先恐后往下落。

  马上的骑士一个措手不及,直接摔倒在地。摔伤的,被马压到的,被后面的马踩伤的

  “冲啊”终于,白将军一声呼喝一千人一齐冲了出去

  言儿也跟着往前冲,手里的剑早已出鞘。

  在她的前面,是刘家兄弟,刘家兄弟前面是齐蒲。他们冲向骑士的中间段,那里还只是混乱,伤的并不多。但是,来者虽然是骑兵,可人并不多

  “杀”

  一个字,所有的动作,都为了这一个字。

  剑去,全都是对着眼睛。因为他们身上是秦国最好的铠甲,除了眼睛外,全都保护的好好的。这是真正的武装到了牙齿的夏国也有这样的铠甲。可惜,那样的铠甲是不会给他们这些炮灰军的

  噗是血喷出来的声音。

  啊是受伤的尖叫

  真正死的,根本没时间出声音。

  言儿从冲出来,眼里便只剩下暗红。鼻前就只剩下血腥味没时间矫情,也没有人怯场。所有人都知道,这是真正的生死之战。不杀人,便被杀。

  连胡思乱想的时间都没有。

  有的只是不停的刺,再刺。躲避,闪避,再刺刺进肉里软软的感觉,恶心谁在乎碰到骨头震的虎口疼那是该庆幸的,证明你伤到敌人了,而不是被敌人所伤。

  痛没关系,忍一忍,多砍两个,只要不死,总会治好的。治不好也没关系,多杀一个是一个

  言儿不知道自己杀了多少人,她知道她的度很快,也知道她避的很快。她受伤了,但没死。她的一切都运用到了极致,她没注意,已经有脱离四人小队的趋势。她没注意到,那三个人在努力的跟上她,四个人在飞快的收割着敌人的性命他们四个人已经引起了旁人的注意

  直到一声如雷般巨吼,“够了”

  战后一

  战后一

  一声如炸雷般巨吼在耳边响起:“够了。”

  这一声响炸得的耳朵嗡嗡乱响,脑子麻。整个人猛的一下僵住,接着便是迟来的感觉,好似好似混身上下,都被绑住了一样的僵直,动弹不得。

  理智回笼,双眼清明,才现,原来她没有被绑住,而是而是有人用一双坚硬的手臂,将她紧紧的勒着,双臂被压在身侧,腿腿也被另一双腿紧紧的缠着。从上到下,动弹不得

  “清醒了”

  轻轻点头,手上一酸,几乎要捏不住手上的剑。

  她一点头,勒着她的人立刻松开。

  言儿深吸了口气,立刻嗅了又腥又臭的味道又胸腔,紧接着便是一阵干呕。

  “快带她到一边去。”

  然后她就被人抓了手腕,被拖着跑她觉得好像跑了很久很远,还很快,她觉得很累,头也很晕,还喘不过来气直到她头黑,彻底晕过去之前,她才恍然,不是跑得太快,也不是太累,是因为她忘记了呼吸。在吸了那样一口气恶臭的味道之后,她就一直不曾再呼吸她把自己硬憋给憋晕了过去

  没晕多久,不过片刻功夫,她就醒了。被颠醒的她被人横放在马背上,正在往回赶。不知是之前那口臭气的后遗症,还是被颠的狠了。一有了意识,嘴巴一张,满肚子的恶物便吐了出去

  这种事情不管是谁做来都十分难看恶心,言儿只觉得这一吐,肚子里舒服了,可全身都脏了。

  “我回去,一定要用热水从头到脚烫一烫。”她暗自嘀咕着。

  却不想有人接了她的话,“行,我们几个亲自给你烧水。”是齐蒲的声音,之前也是他勒着她,是他的如炸雷般的声音将她唤回神来。

  自己的队友,战场上替你守护后背的兄弟,所以,谢字不必说。只是又弱弱的应了一声:“好。”

  也不知道他听到没有,到是她被人扶下了,没再那么倒挂着。

  迷迷登登的回到营地,天还没亮,黑漆漆的。营地里很乱,应该也打过了一回。

  这些跟她这个小兵没关系,被带到帐篷里。后来真的有水她被人剥了衣服,丢进热水里。水真的很热,那个齐蒲做事半点不打折扣,说是烫就真的烫了。烫得她嗷嗷直叫,差点没蹦出来

  “回神了”洗澡用的不是浴桶,这里可没有这么高级的玩意。这就是个平时伙房里盛水的大桶言儿一看到这桶,就先纠结了下。这以后用这担的水,她是喝还不喝

  “要不要再烫一下”

  “不要了。”听到这话,言儿才算彻底回神。看着桶外的女人,夏侯甜。“你们回来了”她记得,今晚她也跟着李郁一起出去的。

  “听说你杀起敌人来很狠”夏侯甜不想说他们的事,或者本就对言儿的事更感兴趣。

  言儿耸肩,“也可能是我被吓傻了。”快的将身上洗洗干干净,立刻从热水里跳出来。又舀了一盆出来,开始洗头

  热水二

  热水二

  而夏侯甜则不客气的脱衣进了桶里。这样的热水澡,在军营里可是百年难遇的。哪怕是她们女子,也别想有这样的待遇。今天这一回,那是因为齐蒲他们自己几个亲自去担水,亲自烧水,亲自给她们弄过来

  也是白将军特批的,为了奖励言儿昨晚的英勇

  虽然言儿洗过一回,放在平时肯定不乐意,但今天不同。今天,她们谁都想用热水烫一烫。烫去那种粘乎的让人欲呕的感觉。

  何况,夏侯甜算是沾了言儿的光。齐蒲他们做这一切是为了言儿,夏侯甜则是来帮言儿脱衣上药的。因为之前言儿实在是太过恍惚,傻呆呆的。

  言儿在边上用热水将头洗了洗,烫的头皮麻。然后才又从另一边的桶里,舀了温水出来,从头到尾重新冲一遍

  “哎,现在情况怎么样了”言儿开始给自己上药,昨晚上弄出来的,伤都不大,大多是些擦碰。就是猛一看有些吓人可言儿觉得其实都不需要包扎,只是抹些药。飞快抹完,便开始穿衣服边问夏侯甜。

  “我哪知道背上还有,过来我替你擦。”夏侯甜白了她一眼,“我一回来,就被他们弄过来侍候你了。”虽然这么说,但却没有半点怨言,“你也是没长脑子的,那个女人几句话就能把你给骗来了回头让你的几个师兄狠狠的罚你一回才行”

  言儿皱着小脸瞅着她,“你要这么想啊,我还小咩,又被他们保护的太好,所以,看不清人心险恶如果有错,也是他们的错”

  夏侯甜直接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给她:“我就不信,他们下山的时候,没说过让你不要乱跑”

  “我没有乱跑啊”言儿将腰带系好,开始拿布擦头,“我保证,我一下山,他们几个全都知道。可是,他们并没有阻止不是所以,这不算乱跑。”

  “你到是了解他们。”

  “唉,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你要知道,我在那山上,就好像羊入狼群,不机灵点,只怕连骨头都不剩了”

  “噗”夏侯甜喷笑,接着几乎不可抑制的笑个不停。

  这下轮到言儿冲她翻白眼了,“好了,你快一些。免得等一下外面的那些狼冲进来我的小胳膊小腿,可阻止不了他们”

  “呵呵呵呵”夏侯甜笑得越厉害,差一点瘫到桶里,还被水呛了一下。

  言儿一想到那水被她们两个个泡过了,不由一阵恶寒。不敢再逗她,跑到一边开始看着边上的这些东西。

  “咦,这是你的帐篷”

  “是李郁的。”夏侯甜两手一摊,趴在桶边上,还是舍不得出来。这水还热着呢“除了他,还有谁能能有这么大的帐篷,又会借给咱们用的白将军他敢借,咱们也不敢用。”

  言儿用力点头,那到是。

  夏侯甜终于从水里出来。也像言儿之前那样,重新拿水洗了头,又整个冲一遍。然后长长的一叹:“唉,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去。”

  激化三

  激化三

  “应该快了吧”言儿也叹,虽然看不清天下大势,虽然她不曾直面过这些,只是纸上谈兵。但她深知一点,战争,打的不只是战场上的刀剑性命,还有经济和民生。不管是哪个国家,都吃不消长期的征战

  夏侯甜不认为言儿是真的考虑过这个问题才给出的答案,只当她是小女孩的感叹。因为她自己也常这样的满怀希望的感叹

  出了李郁的帐篷,才现天已大亮,她居然迷糊了大半宿。

  齐蒲三人都已收拾好自己,正在外面等着她。

  看到那三人,言儿立刻笑开了怀。完完全全自内的笑,很开心,很高兴。几乎是小跑着到三人面前

  那三人也很高兴。一个个过来轮着抱了她一回。

  “感觉怎么样”

  “很好。”言儿笑弯了眼,“你们呢”

  “我们都很好”

  “杜谨言,看不出来啊上了战场,你居然那么猛你真的是第一次上战场吗”刘同寿跳了出来,将话题也打乱,“我们四个人,昨天杀了十六个敌人,白将军说,会给我们报功嘿嘿嘿没准等这次回去,我也能捞个将军当当”

  刘同元直接一把搂了他的脖子,将他拖到一边。

  齐蒲也难得的跟着笑闹了一会儿,直到夏侯甜从帐篷里出来,他才带了两个男生进帐篷,将水一桶桶的抬了出去。看得言儿小脸难得的热了起来

  “走了,饿了一夜,去吃饭了。”夏侯甜可不管那么多,拉了她的手就往伙房大步走去。

  言儿不由一阵黑线,这个女人在五年前就一直缠着李郁,这五年过去,她依旧缠着李郁。只是,怎么她越看越觉得,她缠来缠去,越的没有烈女缠郎的气势了。反而变成了兄弟,朋友之类的感觉了本该是绕指柔,结果成了金钢钻

  到伙房,坐下,依旧是稀饭大饼,大锅菜。

  吃饭的人不少,虽然六千人不一定全都认识。但言儿跟夏侯甜全都是名人,一个是跟皇子一块来的,一个是六千人里最小的,还是女孩子。想不出名都难

  而言儿昨天晚上的英勇显然也被大多数人知道了,一时间,居然人人都跟她打起招呼来

  夏侯甜很习惯,言儿很淡定。两人找个角落坐下,开始跟旁人一样吃。两人一边闲聊,一边听着别人闲聊。

  然后两人才知道,原来昨天他们这些人离开之后,营地里也立刻警戒起来果然,到了后半夜,敌人从河对面潜了过来。

  游过那么宽的河水,是人都会累。而唐国这里,却是先一步埋伏好,那些人一上岸,立刻就杀到了一起

  有心算无心,杀得敌人落花流水,大溃而回

  言儿算了算时间,将前后联系起来。隐约猜了个大概:敌人昨天白天佯攻,却从旁处偷偷过河。他们没有趁机袭击唐队,因为他们也知道,这些人,都是亡命之徒,真要面对面的打,胜负是另外一回事,他们必然也要损失惨重。

  激化四

  激化四

  所以,昨天他们直接困了乌城。

  而昨天晚上,却是准备了两手,一则,河对面半夜过河,如果顺利,偷袭成功,用是奇袭。若是不成,也是扰乱,再由后方的骑兵杀过来这也是奇袭。两边奇袭,又全都选在晚上,两边时间又算好。这可是奔着大获全胜而来的。

  可他们没想到,这一切全都白将军他们想到了。

  李郁带的几百人干什么去了且不知道,白将军带走了他们一千人,营地留了五千人。一切都布置的十分完美,以奇对奇,他们这一边胜了

  “这么说,秦国昨天损失惨重啊”言儿嘀咕着,随即一笑,“没准,这场战争结束的时间比我们想的更快。”

  夏侯甜听了心情也很好

  只是,当言儿回到自己的帐篷,听到齐蒲的意见之后,这样的好心情便又淡了下去。

  “秦国有十万大军,这里有一半是秦国附属国的兵力两国虽然开战,一直以来损的大多都是附属国的兵,损不到他们的主力。但这一次昨天晚上那些骑兵的铠甲你们看到的,那些,绝不是附属国能用得上的。”

  这么一说言儿到也注意到了,“那又如何”

  “一旦损到他们的根本,这场仗就很有可能激化”

  “也就是说,秦国的那些将军会生气,本来对他们来说,只是打着玩。现在开始他们会真正的打”

  “对。”齐蒲点头,脸色十分的不好看。

  言儿的脸色也不太好看,事实上,所有人的脸色都不好看。但很快,齐蒲又兴&奋起来:“这样也好,秦国认真的,夏国也必须得认真。虽然这对附属国来说是灾难,但他们只要一打,就誓必会影响到他们的根本这对附属国来说,却是大好事。”

  言儿无声垂头,到是刘家兄弟也跟着兴奋起来。

  言儿明白他们的意思,也明白他们为什么高兴。本来这仗,真正打的只是他们这些附属国。可从现在开始,两个宗主国也被拖下水了。这对于他们这些自认必死的人来说,能多拖几个仇人下水自然是好的。

  可言儿不明白的是,为什么他们从来没想过,要趁此机会,将夏国拉下宗主国的位置

  果如齐蒲所说的,战争,似乎有些不同了。

  前一日的那种诡异的画面好似境一般,再不曾出现。

  经过昨夜的激战,众人都得到了半日的休息时间。直到中午,所有人吃过饭,集结的鼓声再次响起。

  “乌城被困,众将士且随我去救城”白将军站在高台上,肃穆而沉重。在他的身后,除了李郁之外,还有一个一身是伤的兵。一身血衣,却依旧一副傲气模样,指手划脚

  所有人都看向气愤,但所有人都无可奈何。言儿也气愤,但显然,现在可不是对付这个人的时候。眼睛微微眯起,心中却开始飞快的盘算起来。

  乌城,不得不救。可就算是救了又如何

  一波三折五

  一波三折五

  乌城是夏国的,不是他们唐国的。此时他们所有人都在城外,城就算失守了,与他们又有什么关系

  夏国不是将领多么不是要损耗别的国家的人么那么这一次,就让你们自己也损耗一次

  六千人一起开拔,向着乌城方向进军。

  离乌城,仅十里。一路急行,不到半个时辰便远远的看到了那里情形。

  “白早,快些,命人从后面攻击秦兵。”那来求救的伤员叫嚣着。

  “是。”白早抬手,下令。“进攻”

  可一个攻字音还未落,远处的城门,已经轰的一声打开。秦兵入城了

  “等,等一下”伤员一把拉了白早,脸色难看,“先等一下。”

  白早自然不再冒进,只是静静的看着那个伤员。

  “派人到四个城门,小心防备。一旦城里有人突围出来,立刻营救”

  白早冷冷的勾了下嘴角,“是。”随即重新点派将士,重新分布。

  言儿他们小队依旧留在这个城门外。她一会儿看向白将军和那个伤员,一会儿看向城门。

  秦兵本有三万,这两天损耗了一些,也还有两万多。就不知这乌城里,有多少守兵了

  唔,不过,她还是觉得,不要让那些讨人厌的家伙逃出来的好。当俘虏,会更有意思不是

  “你没事吧”齐蒲小声的问言儿。

  言儿不解的回望他:“没事,我能有什么事”

  齐蒲认真的将她打量了一翻,这才放心的转过头去。同时却有些感叹这丫头昨夜第一次上战场,更听说是第一次动手杀人。昨天晚上明明吐得那么惨,后来还成那样他本怕她再上战场会吃不消。可现在看来,是他多心了。这小丫头适应的非常好今天再看着那血腥的场景,居然半点反应也没有。连脸色都还是红润润的

  或者,有的人天生就适合战场就像他一样听说有人第一次见血时要做很长时间的恶。可他第一次杀人时,只当时有些难受,后来就半点反应也没了。

  “看,乌城原来的旗子掉下去了。”突兀的,一个极小极小的声音叫道。

  几乎所有人都往城墙上看,果然,代表乌城,代表着夏国的旗子,被人砍了。

  真好很多人心里一瞬间都不可抑制的闪过这样的想法。但所有人的脸色都很难看因为下一刻,秦国的旗帜重新插回原来的地方。

  白早的脸色很难看,他身边的那个伤兵脸色更加难看。

  白早突的转头给李郁使了个眼色,李郁轻轻点头,悄然退了下来。到了后面,点了一队人,悄悄离开。

  “刘副将,现在该怎么办”看着那旗帜换了一面,看着城外防守的秦军全都进城。看着那本来被破开的城门再一次关起来。听着城里里越来越弱的尖叫怒吼白早肃穆的看向伤兵,等着他的接下来的命令。

  “问一下其他三个城门,可,可有人逃了出来”李副将出了一身的冷汗,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白将军立刻命人去打探,不一刻,那三队的人全都回来了,“回将军,三个城门没有任何人逃出来。”

  一波三折六

  一波三折六

  其实不用问也知道,城门全被都围了个实。除非有人能破釜沉舟,带着剩下的兵力,开城门冲出来可这南城门破的太过突兀,且比所有人想象的要快的多,早的多就算想要破釜沉舟也来不及了

  其实破城的那一刻到是个机会,可惜内外信息不通,内外的人心不齐,这位李副将又太过小心,错过了最佳时机

  “没,没,没有人怎么会没有人呢”李副将差点哭出来,一脸的狰狞,冲向白早,一把抓了他的领口,“给我救人,听到没有,就算你们死光了,也要把太子给我救出来”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吃了一惊

  太子啊这下玩大了啊

  言儿几乎立刻想到那天在城墙上说笑的两个人,居然有且个是太子这下可真是太妙了

  “是”对于对方的要求,白早依旧没有拒绝的权利。现在,就算是拼光了他们这些人,也得去救太子

  若是换作往常,他们这些人,只怕是必然要拼光了的。

  可谁也不知道,这一队人里,会有一个言儿呢除了言儿,还有一个唐妍呢

  瞧,一切,多么的巧妙

  言儿几乎笑看向站在角落里的唐妍,这一次,看你的了

  唐妍没让她失望,极快的,以为不为人知的向着角落隐去,一直退,一直退很快便脱离了众人的视线

  白早在跟李副将商量如何救人

  去学人家秦家攻城、破城显然是不行的。他们这些人,不够人家塞牙缝的。

  刘副将虽然急不可待,毫不讲理。但显然,他虽然一心救太子,却更怕救不出太子,而他手里没有了兵。或者说,没有替死鬼

  因此,到了此时,他除了一再强调,一定要救出太子外。对于怎么救却不说一句话,只是拿对待杀父仇人一般的眼神瞪着白早

  白早很忧愁,若是之前,他们趁乱进城,现在还有机会。可偏偏机会被刘副将给错过了,现在想要入城却是比登天还难

  再者,其实他觉得,现在最重要的不是救太子,而是将这里的军情报出去。否则,一旦乌城的秦军继续往前推那将会给夏国还来更大的麻烦

  “刘副将,请问这乌城里可有秘道”

  刘副将微微怔了一下,随即一脸的防备,“你问这个干什么”

  白早脸色难看,却不得不继续说道:“如今乌城失守,太子身份高贵,必然不愿落入贼手。如果未有机会出城,那誓必会从密道出逃也许,太子殿下此时正在密道里等着我们接应呢”

  乌城有密道吗

  有,而白早说的话也的确有可能。更重要的是,刘副将救人心切他是太子的亲兵,如果太子出事,不论结果是什么,不论他是不是能找到替他背黑锅的人,他都必死无疑。

  所以,一见城破,立刻便乱了阵脚

  现在一听这话,自然心动。城破的罪与他无关,但如里能救了太子,他就是大功一件可惜现在他手里没有兵。虽然如此,他依旧在考虑,是不是一个人去救太子

  一波三折七

  一波三折七

  白早自然看得出来他的想法以,立刻又加了一句:“但也不排除太子没来及进密道,那样的话,我们可以借密道进城,将太子救出来否则的话,便是我们全都拼死在这城下,只怕也进不了城,太子依旧”重重的叹了一声,垂下头

  “跟我来”刘副将一听太子可能救不出来,立刻什么都顾不上了。密道被知道了又如何等到太子救出来,杀了他们就是

  刘副将想清楚了,可惜,他却已经没机会了

  “快看,城墙上”

  有人急呼

  众人一起看去,便见那城墙上。一个头戴银盔的将军正站在那里,在他的身前,绑着三个人。正是当日在城上打赌的两人,以及后来的监军。三个人,一个都没跑掉

  “太子”刘副将一声惨叫,冲了出去。

  白早立刻带着众人一起跟了上去。

  言儿看着那三个人,猜着哪一个是太子

  “太子殿下,属下无能”刘副将直接就跪了下来号哭起来,场面十分难看。

  “哈哈哈”城上的人意气风。“楼下的人听着,让夏国的皇城派人来赎他的儿子”

  言儿听得眼睛一亮,肩膀抵了抵身侧的齐蒲,“唉,这是要谈判”

  齐蒲沉思了一会儿,才微微点头:“也许。不过,得看夏国的皇帝舍不舍得这个儿子了。”

  国与国之间交战,太子被人俘虏了,这绝对是奇耻大辱。

  想要赎回那得拿什么才能配得上太子这身份自然是城池

  夏国皇帝要是舍不得城池,那就当没这个太子,也不会承认他的身份。如果舍不得,那就割地赔款

  言儿不知道这其中的种种细节,现在的她有些糊涂。因为这些事因为她的掺和,变得扑朔迷离,处处都是变化,没有个确切的结局。所以,她看着身边的每一个人都看不清。

  昨天看着这人可能还未来一片光明,今天再看就可能恶运缠身。昨天看着可能死于非命,今天再看,就可能长命百岁

  而现在她看着刘副将,看到他死与非命。看到白早金甲加身金甲,那可是大将军还是夏国的大将军

  至于城墙的三人,他们都不会死。至少现在看来,他们都不会死,但他们的运势会大受影响。太子只怕也未必还会是太子了

  这跟她没什么关系现在她考虑的是,接下来的事情,她是不是不要再掺和了

  因为白早金甲加身这个结果似乎就是唐国目前极需要,且想要的结果且相对来说,对于唐国的那么多皇子,她很自然的偏向李郁。

  因为李郁跟付水流交好,因为李郁方方面面还不错。

  而白早跟李郁的关系应该是好的。那到此为止,也就可以预见李郁将来会成为唐国的皇帝。也就注定了唐国的未来

  “你不是说会激化会打得更狠”

  齐蒲沉默,好一会儿才道:“是我错,那些人,跟我们不同。”那些人是政客,他们怎么会容易自己的人被拖进战争的深渊里就算是有那么一天,也绝对不会是这样被迫的进入。而是他们有所求,有所图

  抓包八

  抓包八

  现在不是好时机,他们现在的唯一的目的,就是消耗他们的附属国的有生力量。这才是重点

  言儿想不透,但齐蒲却是一想就明白。所以,他只是苦笑着摇了摇头。随即满怀希望的看着城墙上,“如果这个太子死在他们手上”

  言儿也是心中一动,可又死死的按捺下来。这事有点大,大到她不敢想象。所以,她静静的听着,静静的看着,却是一动不动。

  她想着,这话要是李郁说的,她没准就会想想办法。若是柯师兄他们在这里,唔,那这事也就轮不到她出手了

  现在只她一人,她这个除了搞些小动作,却什么责任都负不起的小人物在这里。她不敢动,也不能动。

  因为对于战争,对于政治,她的眼界有限,对于这个世界,她需要了解的还很多。她多做一点,可能引起的变故,都不是她能想象出来的。

  那边,白早已经命令退兵。不是回到乌青河岸,而是往北退。退到乌城之北,北面十里,依旧是一条河。那条他们急行军时,堵了他们的那条河。他们退到河北岸。与秦军依旧隔岸相望

  重新安营扎寨,一切早旧。平时该练兵练兵,该吃饭吃饭。

  言儿注意到那个刘副将,如丧考妣,失魂落魄。显然,他预见了自己的下场

  如此过了六天,又一行人来到军营。

  白早、李郁、刘副将,带着一溜的人一起迎了出去。

  言儿远远的望了一眼,看不真切。

  一共来了十三个人,十二个宗师,其中八个来自各附属国。领头的是一位大师就像青州洛城里曾经出现过的那位一样,比宗师更厉害

  那些人自然不是他们这些小兵可以围观的。到了军营立刻就进了白早的军帐,半天没有出来。

  言儿远远的望着,他们小队的人全都在一起。

  齐蒲一向是他们这队的头头,看什么都比别人看得远。所以,言儿也喜欢跟他一起,有什么不懂的就问他。

  “唉,大师这么厉害,怎么也到这里来了呢”

  “因为秦国出来谈判的人,也肯定会有一个大师。如果秦国没有,夏国正好占便宜。如果有,也是实力相当,不会吃太大亏”

  言儿感叹,“我以前还以为,宗师就很厉害了呢”她才刚估摸着宗师的大概实力,甚至还没把握能打败宗师,现在又出来一个大师。这让她以后的日子要怎么过啊难道还要夹着尾巴做人只能做些偷偷摸摸的事

  于是,她忧伤了,哀愁了。

  也因此,她没有现,待那些大师宗师进了帐篷之后,他们的随从里,有那么个人,正笔直的向着她的方向走来。

  “宗师当然厉害,在我们唐国,宗师就已经很厉害了大师那是传说中的存在,若是我们唐国能再出一个大师也许就能”齐蒲也叹,也忧伤。事实上,只要是唐国的人,没有人不为此忧伤的。但有什么办法呢,传说中的存在,是可望不可及的。

  “也许就能怎样”言儿不解,这人说话怎么说一半呢

  “不管怎么样,也救不了你。”

  “耶”

  惩罚九

  惩罚九

  “不管怎么样,也救不了你。”

  “耶”听到好久不见的声音,言儿唯一的反应就是吃惊,然后,撒腿就逃。

  虽然跟夏侯甜说的时候,她可以大声,可以理直气壮,可以将歪理进行到底。可是,真的面对了还是会心虚,尤其是,这个人这个时候出现,还说那样要挟的话

  她不逃才是傻子。

  言儿经过之前那一个月的急训,实力绝对有了质的飞跃。而训练更是将重点放在逃跑上一直以来,这仗打得都有些跟想象中的不符,没什么机会使用。没想到今天,却是终于有机会可以实践一下了。

  只是

  才跑了不过十来丈,言儿突然现眼前的景色不再动了,自己双脚离地了,连头都往下栽了下去。

  “柯师兄”可怜兮兮的叫唤,然后依旧改变不了腰带被人一把抓了,整个人都被人拎在手里的事实。

  “跑得挺快”柯傲的声音依旧平淡。顺便扫了一眼身后三个被他一招放倒的家伙,虽然实力不怎么样,但到是挺护着小丫头的。

  “师兄”声音更加可怜了,还带着弯的往上飘了又飘。抬眼间,看着夏侯甜正在不远的地方望着她,捂嘴偷笑中。声音就更可怜了,“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走。”

  “你确定你是走,而不是逃”

  “我保证。”

  “你已失去信用。”柯傲毫不留情的泼灭她最后的希望,“你的帐篷在哪”

  这一下,言儿彻底的僵了,想着如果现在打眼色给夏侯甜,让她给她准备个全新的单人帐篷不知道来不来得及可一想到这个人的变&态程度,她觉得,还是放弃抵抗,坦白从宽吧

  小手一指,她立刻便开始晃晃悠悠的往前,度不快。显然,这人是要让所有人都见识到她此时的糗样。

  言儿恨不能用手捂着小脸。可她才一动,柯傲再一次开口,“如果你捂着脸,我就当场打你的小屁屁以示惩罚”

  “啊”言儿惨叫一声,乖乖的放下手,紧闭着双眼,自欺欺人的认定,她看不见别人,别人也看不到她。

  终于到帐篷前,言儿迫不及待的打开帐篷门。柯傲在外面顿了一下,终于还是饶过她,将她丢了进去,人也跟着走了进去。

  可一进去之后,他立刻开始飚冷气。

  害得言儿差一点以为,这人其实是付水流假扮来的。

  “呃,柯师兄你没事吧”她吧,她就是那个最没用的,只敢背后使各种小动作,当面她就怂了。

  “我很好”柯傲眯着眼睛,看着那个大通铺,还有那些男人的东西。“从来没这么好过”

  言儿觉得背后寒,觉得现在这情况很危险。正考虑着要怎么脱身,便眼前一黑,整个人倒翻了个个,下一刻,她被直接压趴在某人的膝盖上。

  啊”她尖叫,可仍无法阻止腰带被抽掉。

  “喂,师兄,冷静,冷静啊”她尖叫,可仍无法阻止腰带被抽掉。

  惩罚十

  惩罚十

  “哇,师兄,你要干嘛”

  柯傲开始扒她的裤子,当当白白嫩嫩的小屁屁出现时,他甚至没有半点绮丽心情,大手直接就狠狠的拍了下去。

  “哇”只一下,言儿便痛哭起来。从小到大,虽然被这个混蛋似真似假的打了不少次。但从来没有扒裤子打的啊这可是当官的打有罪的人的打法,这可是可是女人的裤子,岂是随便扒的

  所以,委屈,无比的委屈

  一委屈,自然想自己可以依靠的人。

  于是,“哇,师傅,救命啊”

  “啪”

  “呜呜呜师傅,姐姐,救命啊我不要待在这里,我要跟你们一起。你们来带我走吧我不要活啦”

  她越是这样喊,柯傲不及细想更深层的东西,只一听她说不想活了,立刻怒上另怒,手上更加用力。“啪

  啪,啪”连着打。也不管手下的小屁屁已经又红又肿,也不管那小人儿已经哭喊到嗓子沙哑。

  只要一想到她不听话私自下山,还学人家进入炮灰军,差一点死在战场上。更过份的,明明李郁已经到了这里,她居然还跟这些男人睡一个帐篷就让他忍不住想狠狠揍她,揍到她害怕,揍到她再也不敢犯

  可偏偏她痛哭大喊大闹,只喊那些乱七八糟的人和话,偏生一句讨饶的话都不说。

  “呜呜呜师傅、音姐姐、墨姐姐、弈姐姐,言儿被人欺负了,你们快来救言儿啊,言儿好想你们呜呜呜你们骗言儿,明明说会保护言儿的呜呜呜师傅”

  “啪”又一巴掌拍了下去,可终究,还是轻了许多,听着她的哭,听着那委屈至极的话。他的心跟着揪了起来,手再一次举起来,却终究是再也落不下来。

  可那哭却已经止不住了。

  “呜呜呜师傅,姐姐你们在哪啊你们来带言儿走吧。言儿不要带在这里,这里都是坏人,他们会欺负言儿呜呜呜”

  “唉”重重的叹了一声,理智终于回笼。一看到那红肿的小屁屁,又是一阵心疼。伸手入怀,摸出个玉瓶来,轻轻的替她抹了一层。又听着她的哭声里夹杂着不断抽气声,又是恼又是怒。但终于,她的哭声是缓了下来。只是,那不停往下滴的水告诉他,她还在哭。不再哭喊,却是真正的哭。他这一次,大概是真的伤了她的心。

  替她上好药,又将她的裤子穿好。停了半晌没动她,见她泪不见停,终于还是忍不住又一声叹

  十分无奈道:“为什么不讨饶”

  “”言儿不理他,只是自顾流泪。

  柯傲又是一叹,他觉得,一碰到这小丫头他就头疼,只这短短片刻,他就将一年的叹息全都一次用光了。

  轻轻将她抱起,又要往帐篷外走去。这一动,言儿终于又怕了。

  “你要干什么”

  “离开这里,以后,不许跟别的男人住在一起。”

  “别人都是这样。”

  谁罚谁十一

  谁罚谁十一

  “你是别人吗你是堂堂武院里的小公主,你是古落星的孙女,你是我柯傲的人,你居然敢拿别人来跟你比”柯傲真想撬开她的脑子,看看里面都装些什么。

  言儿一窒,眼泪又开始往下落,“你以为我愿意吗那个女人一看见我就开始动歪脑筋,我要是不来,这里就完了整个武院会死上一半的人,爷爷也会死,古师兄会死,你会重伤我能不来吗不过是跟男人睡一起吗,有什么了不起。他们对我可比你好多了”

  叫嚣谁不会骂人谁不会只是越喊她的泪流的越凶。“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知不知道,她做了这么多,待她死后要忍受多少孤独才能还清这些债,那无声无息的混沌之所,又是怎么样的折磨

  “你什么都不知道,就知道凶我。你这个坏蛋,我讨厌你。”猛的从他怀里跳下来,哭着就往外冲。

  只是紧接着就被他拉了回来,被他紧紧的搂在怀里。

  “对不起,我不知道。”柯傲轻叹着,心疼着。依旧不认为她做的对,可她的心意他明白,她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他们。“我是坏蛋,不该凶你。”

  “呜呜呜”言儿吼过了,骂过了。剩下的就只是满心的委屈,她需要哭,痛哭一声,好好的泄一场

  “乖,是我错了”似乎,从上一次道歉之后。对她,说出歉意越来越容易。也越来越不介意,到底谁对谁错。只要,只要能让她止住泪。只要能让她开怀他已经不介意,说出的是对不起,或是我错了

  果然,底线在一直放底的并不只言儿一人。在不知不觉中,两个人都在不停的放低自己的底线。

  “呜呜呜呜”

  “乖,别哭了”轻轻的,一下一下的顺着她的背,怕她哭的呛了气。

  “你欺负我。”

  “是,我不该。”

  “你还打我。”

  “以后不会了。”

  “你”

  “是”

  帐篷里两人就这么一个指控,一个不停的一再放低自己。终于,哭声停了,泪止了。终于,一切恢复了平静。

  言儿果然还是岔了气,一个劲的打嗝,止也止不住

  看得柯傲又心疼又好笑,不停的给她顺气。

  “你咯,跟师傅一起来的”

  “恩。”

  “那别的咯师兄呢”

  “夏太子被擒,所有战线一起停战。等着这边谈判,这一次估计是打不起来了。”

  “不好吗”

  “好。”柯傲刮了下她的鼻子,“战功已经有了,白早这次表现不错。至于仗少死些人,总是好的。”轻叹了声,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这次,是因为你吗”

  言儿不答,只是突的埋进他的怀里,“惨了,我这次丢脸丢大了”

  柯傲心中已然有数,又失笑,“不怕,他们不敢笑你。”

  这根本不是重点好不好

  “把东西收拾下,跟我走。”

  “不要。”

  “你还想跟他们住一起”声音里已经带上了威胁,“还是,你要逼我将他们全都杀了”

  写到十章的时候停不住了,卡在那里我会郁闷死。所以,今天大放送。多一章嘿嘿,亲们多支持,点推收订评,一起来吧

  名节一

  名节一

  “你还想跟他们住一起”声音里已经带上了威胁,“还是,你要逼我将他们全都杀了”

  言儿猛的抬头,“为什么要杀”

  “他们坏了你的名节”

  言儿猛的垂头,重重叹气,“我搬。”随即加了一句:“我搬去跟夏侯甜一起她人挺不错”

  柯傲又黑了脸,“搬去跟我住。”

  “可是,还不是一样坏名节”

  “搬去跟我住,或者,我杀了他们三人你选一个”

  言儿眼泪差一点又冒出来,“你欺负我,明明刚刚答应不欺负我的。”

  “这不是欺负。”

  “那是什么”

  “这是以毒攻毒”

  言儿一下傻了,这是啥意思名节被毁了一次,再毁一次就不算毁了解决问题了

  不管什么意思,没有了眼泪为武器之后,她根本不是柯傲的对手。于是,待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再一次被柯傲拎了去。包括她的所有东西

  帐篷外,齐蒲、刘家兄弟三人一起端着张诡异不同的脸守在那里。

  一看到两人一个走,一个被拎着出来那脸色就越的诡异了。可这并没有阻止他们上来将事情弄个明白。

  “杜谨言,这是怎么回事。”齐蒲上前一步,伸手就欲去扶言儿。柯傲拎着言儿轻飘飘的退了半步,让了开去。

  “啊嘿,呵呵没事,这是我爷爷的弟子,他来带我去见爷爷你们不用担心。”说着,还冲着几人摆了摆手。可惜,她之前哭的太狠。这会儿的小脸怎么看怎么凄惨

  “他欺负你逼迫你”齐蒲眉头轻轻皱着,猛的抬头看向柯傲,“她是我们的队友,要带她走,先问过我们。”

  柯傲静静的看着眼前的三个少年,在这样的年纪里,这样的实力还算不错。又是见过血的,更添了几分血性和沉稳。

  总得来说,这三个少年给他的第一印象,还算不错。尤其是他们对言儿的爱护,明知道不敌,却依旧敢于冲上来。这就很不错很不错了只是,那种好似看敌人的表情,让他恼火。

  但总究是不同的,这些人如何看他,他根本不在意。淡淡的垂睑看了下言儿,又退了一步,将她放在地上。拍了拍她的头,才走向那三人,“你们觉得怎么问比较好”

  齐蒲举了举手里的武器,“胜过我们,且杜谨言必须是自愿跟你离开,而不是被逼迫。”后面的才是重点,因为前面的,就算是不比,他们也知道答案。

  之前言儿跑时,他们三人就一起来拦过这人,可惜,他们在他手里连一招都走不过去。

  不是没想过杜谨言这人的身份可能不同,但那又如何他们现在是队友,一起训练了一个多月,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

  “好。言儿,告诉他们,你是不是自愿跟我走。”柯傲扫了她一眼,那一眼明摆的告诉她,最好认真回答。不然之前的那些威胁,他一定会让它们变成现实。

  这个人,比她要自私狠辣上百倍。对谁都下得了手她从来不敢挑衅此人的下限

  自愿二

  自愿二

  “唉哎,你们这么严肃干什么这是我师兄,以后你们在练武时有什么疑问,可以去找他。他很厉害哦”

  柯傲心情因为她最后几个字而有所好转。整个人的气场稍微有所收敛,又将言儿拉到身后,“你们三人一起上吧”

  “他真的是你师兄”齐蒲根本不理柯傲,依旧向言儿确认。

  言儿难得的皱了下眉,小小的纠结了下,“反正你们记着一点,他不会伤害我的。”

  真要算起来,她跟他还差着一辈儿毕竟,她算是他养大的唔,不说又当爹又当娘,但是,她的吃喝拉撒全都是他跟古辞两人照顾。言儿突的有些黑线的看向柯傲,无声的说一句:“那个,大师兄,其实吧,我好像应该喊你叔叔之类的啊”

  当然,这一句,她是打死也不会真的说给柯傲听的。这个人虽然一张脸总是没什么表情,但真要拧起来,可不是一般的别扭。她还是不要在这种时候去试探他的底线比较好毕竟这里是军营啊,真要是让他炸起来,到时吃亏的一定是她。

  唔,也许等回了山上,她可以试一试

  “既然如此,是我们逾距了。”齐蒲收回武器,冲着柯傲一抱拳,微微弯了下腰,脊背却挺的笔直。然后又转向言儿:“杜谨言,希望还能见到你。”

  言儿笑着点头:“放心,一定还会再见到的。”

  结果,终于还是没打起来。

  言儿跟着柯傲去了他们的随从的队伍,李郁早就安排人给他们每个人搭了个大帐篷。比言儿他们四个人住的还要大

  真是太腐&败了言儿一边感叹,一边扑到他的软软的地铺上打滚着。

  “唉,其他师兄都没来吗”

  柯傲将帐篷看了一圈,最后才坐在言儿边上。“你想他们来”

  言儿立刻摇头,随即又叹道:“其实,一起来了也好,这账么,还是一次算清比较好。不然,等回去之后很郁闷讷”

  说到这里,言儿突的想到一件事,立刻正襟危坐。“我之前给你的锦馕还在么”

  柯傲微顿了下,“在。”

  “既然用不上,那就还给我吧”

  柯傲眼底又沉了下,“送出去的东西,还想收回”

  “可是那东西现在对你也没用啊”

  “无妨,不用有用”

  言儿无语的撇了下嘴,却也不再强求。毕竟,这拿去打狗的肉包子,拿不回来也是自然的。将柯傲当成狗这个想法,让她暗自偷乐了一阵。

  然后很快就想到了正事:“你怎么会在这里”

  “谈判。”

  “我知道啊,我是说,为什么你会成为谈判的一员”

  “不是我,是师尊。我只是随从”

  谁信啊,谁不知道在那山上,古落星根本就是个幌子,他什么都听你的

  不过,这话现在可不能说。既然他这么说,那她就这么听着,这么信着。“对了,大师是什么”这个她是真的很好奇,非常好奇

  而这个问题,柯傲却并没有直接给她答案,而是反问了一句,“你去过洛城,对那里的事情,知道多少”

  谁家三

  谁家三

  “那里出了一个比宗师更厉害的大人物。”言儿盯着柯傲:“难道说,就是大师”

  “不错,就是大师。只是,你要记着,大师的重要性,并不仅是他的实力。”

  “那是什么”

  柯傲揉了揉她的头,站起身,“这些,你暂时还不用懂。只要记着,夏国跟秦家不论打多久,死了多少人,毁了多少的城池都无法改变现在的境况”

  柯傲说完就出去了,偌大的帐篷只剩下言儿一人。

  言儿目送着柯傲出去,转过身来,便是满心的疑惑。

  柯傲为什么那么说

  又想到一直以来,那些人的心思。没有人甘愿当一个附属国,但是,没有人想过要改变现在的状况。为什么

  “为什么”言儿轻声自问。柯傲的意思是什么

  这国与国之间的主从关系,如果不被人力所左右,也不被城池多少影响,那么,影响这一切的,到底是什么

  柯傲的意思,其实只是为了提醒她,不要再有小动作了吧

  他知道了什么吗还是,只是乱猜测

  言儿一下子觉得,好多迷团啊一个又一个,她根本弄不清楚果然,她的眼界还是太窄了么

  柯傲知道了什么吗

  没有,他什么都不知道。只是,言儿所在的军队里生的大小事情他都知道。而他深知,夏跟秦之间不可能打破原来的默契

  现在打破了,虽然过程没有任何破绽,但是,这个结果并不是夏秦两国想要的。那只能说明,这中间有某个力量影响了这一切

  他细推那一日的种种,结果,毫无收获

  而这种状况,在过去的五年里,他实在碰到的太多了

  于是,在排除掉所有不可能的原因之后,便只剩下言儿这一个可能他依旧没有任何证据,更想象不出来,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但是,他几乎肯定,这一切都跟她有关系

  事实上,只要她做的事永远都让人找不到证据,他并不会拘着她。只是仍是忍不住要提醒她一下,不要留下任何可能的把柄给别人抓去。更有一点,不论她做什么,结果都不会变。希望她不要太过失望

  一个转身,柯傲进了大帐。

  “柯傲,怎么这么慢”坐在正中间的白胡子老头一脸不高兴的瞪着柯傲。

  柯傲冲那个深鞠了个躬,“大师,我家小丫头不听话离家出走了。刚被我捉到耽误了点时间。”

  “你家小丫头”大师看向一边的古落星,“柯家什么时候有小丫头了”

  古落星立刻也微弯了下腰,才笑道:“师伯,不是柯家的。”

  大师瞪向柯傲,柯傲慢悠悠接了一句,“迟早会是。”

  于是,大师无语的瞪着他,古落星笑眯眯的看着他,还颇有些看戏的味道。“唔,小丫头可不太好拐。”

  大师立刻来了兴趣,“哦,柯小子受挫了好,不错,回头把小丫头带过来我瞧瞧。”

  “是。”柯傲立到古落星身后。而大师继续跟旁人谈正事。

  大师四

  大师四

  “刘威,你到是说说,太子被抓了,你却是怎么逃出来的”

  刘威,也就是刘副官,此时已经瘫倒在地。浑身打摆子不说,声音也哆嗦,“回,回,回大师我,我,不,小人,小人秦国的兵不知怎么就过了河,将将将将城给围了小人,跟跟几个人被派出去求救小人小人就去白早那里求援。结果,结果兵未至,城就已经破了这实在跟小人没关系啊求大师明鉴”

  到了最后,就只剩下喊冤的话了。

  “嗯,先拖出去”大师皱着眉挥了挥手,实在不耐烦看一个大男人作这样的姿态。难看

  “白早,你来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白早上前一步,“回大师,我等在十日前抵达乌县。太子命我等在城南十里的河边安营,且下令,未宣不得入城。扎营后三日,秦国欲过河。当日,监军大人到这里,命我等退出河边三十丈,让秦军过河。”

  “荒唐”大师怒拍桌子,胡须倒立。随即一挥手,“你继续说。”

  “是。当日监军大人带着随丛在河边观赏秦军过河狼狈之象,以为十分快意。却不想秦军突有箭矢齐射而来,监军当场受伤。急命我等攻击因为时间恰好,虽有极少数秦军得以过河,却依旧被我等打退。那一日,灭秦军三千人。当天,监军回城,临走时,让我们好好打杀秦军”

  “第二日,秦军再次欲渡河,只是这一次,我们现秦军似有怯战之意。一日之战,有惊无险只是到了半夜,秦军来袭夜半之战,杀敌一千余,自伤了两百,死三十七人第三日,未及中午,刘副将带伤前来。命我等集结兵力,回城救援末将亲带六千人急行,只是未到城前,城已破,太子已被抓”

  这一次,大师听完,却没有再说什么,而是看向边上其他人。十二个宗师,每一个宗师身后还有一个随从,而白早后面,带着的是李郁。

  此时的李郁,不是唐皇子,而是将。

  “说起来,秦军里似乎有了不得的人物。这样的谋略,十分难得。”

  “白早将军带的兵也很勇猛,杀敌一千余,却只损了三十七人难得难得”

  “”一转下来,所有人说的都是差不多。不外是秦军很狡猾,白甲很厉害

  大师又看向柯傲,在旁人眼里,这位大师似乎十分优等这姓柯的小子。虽然都好奇,这柯傲到底是什么人物,得大师青睐,但此时所有人都是眼观鼻,鼻观心。

  “柯傲小子,你来说。”

  “秦军诡兵,白早勇猛,监军猪脑,太子失城。”淡淡吐了十六个字,却是道尽了事实。也将其他人不敢说的话全都说了清楚。

  监军的确是个猪脑子,否则不会下那样的命令。当然,那是夏秦两国的无言的默契,但是,大师不知道。否则,也不会怒拍桌了。而太子的确失了一城,不管是什么原因,太子此次,不论是在军,在政都名声大跌

  大师五

  大师五

  盯着太子那个位置的人可不少

  大师微微点头,“这些事情,我会向皇上回报。你们也罢,白早,去跟乌城的那边确认时间。”

  “是。”

  白早带着李郁出去,其他宗师带着他们的随从也一个个的走了出去。只古落星和柯傲留了下来,“走吧,你们陪我一起出去走走吧”顿了一下,又对柯傲道:“要不要把你家的小丫头也叫来”

  “下次吧”柯傲想了一下,还是拒绝。

  大师也不多言,直接笑了笑,带着两人在营地附近转悠起来。

  大师一把年纪了,什么没瞧过。不过是随便转悠转悠,将之前听的那些事情消化一下。又顺便提点一下两人武艺方面的事情,但又回去了

  大师自然有自己独立的帐篷,古落星也有。

  不过,古落星却没有回自己的帐篷,而是先来看自己家的小丫头。唔,这小丫头已经打上了柯家的名头了想想真是失落啊

  “小言儿”叫了一声,但打开门。结果一进去,倒是先禁了声。

  小丫头正趴在软被上,呼呼而睡

  看着那红红的小脸,以及还未消褪的红肿的眼睛,不由一阵摇头。

  退了出来,正好碰上柯傲,不由埋怨了两句。“你对她太严苛了,她还是个孩子”

  “十三了,不小了”

  都可以嫁人了只是这一句,柯傲没有说,他也没想,只是心底不自觉的一闪而过。因此,他有些意外,有些疑惑,还有些吃惊。

  “你们平时宠着她,拘着她,她会想要自己出来看看也很正常嘛而且,你自己也说了,她只要在你手下过了百招,你就任她自己去玩的这会儿,算不算出尔反尔呢”

  柯傲直接一个轻瞥丢过去,古落星立刻嘿嘿一笑。直接摆了摆手,“唉,老喽”转身往自己帐篷走去:“小丫头也是个有脾气的呀”你可别真的惹恼了她,到时将小丫头生生给气跑了。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而他相信,柯傲必然听得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掀开帐篷的门进去,看到呼呼而睡的小丫头。柯傲居然先就是一叹,随即失笑。脸上转而又变回毫无表情,慢慢的走到她身边,坐下,脱鞋。直接在她身边躺下

  “这就叫以毒攻毒小丫头,明白了么”

  她不明白也没关系。他明白就好伸手,将她搂进怀里。还拿下巴在她的头顶上蹭了蹭,然后才满足的闭上眼睛

  果然,还是盯着她才能放心

  言儿睡得不久,统共不过一个时辰。本来就不是个贪睡的人,此时更因腹中饥饿而直接饿醒了。

  一睁眼,自然看到了搂着她的柯傲。

  说不惊是骗人的,虽然他们在山上一起住了五年。虽然,她与柯傲之间关系算是最好的。但是,这种一睁开眼就看到这人躺在身边,还是这么暧昧的姿势还是很惊悚的

  而言儿的反应实在与旁人不同。

  她一把推开柯傲搂着她的胳膊,猛的坐起来。然后就开始拼命的掐自己的手指

  她要算,要算得清清楚楚才行。这柯傲到底玩的是什么他又要用什么手段来惩罚她了吗

  思虑六

  思虑六

  不怪言儿想到柯傲又要弄什么诡异手段来惩罚她,实在是两人这五年里就是这么过来的。

  至于这暧昧是不是表示着某种喜欢她压根没想过。也更觉得,柯傲不可能喜欢她。

  说实话,对于活了两辈子的言儿来说,灵魂也足够大龄了。爱情什么的,也不是没想过。她也有想过,将来要找个什么样的男子共度一生。也小心的在自己的心底深处捏着一张脸,一张完全是她喜好的脸。

  先要对她好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要爱她,死心塌地的爱她,宠她,疼她

  然后性格最好是温柔的。她自己是什么样的她自己清楚,她觉得,还是要一个温柔包容心强的人男人才适合她。

  再接着,长得也要不错,身形要高。这样自己看着赏心悦目,对下一代也要好不是

  至于人品什么的她到是没想太多。本来么她觉得一个人的人品到底以什么为标准对旁人如何吗可这个人只要真的爱她宠她疼她,这都是真心实意的。那他对旁人如何,她何需在意人品,不过是旁人硬加的罢了重要的是他待她如何

  所以,其实原来,她的标准也就那么一些只是到了这个世界之后,她又给加了一条。那就是,最好是个无官无钱也无长辈的孤儿至于势,要么跟所有势力没有关系,要么就是势里的巅峰

  这一条其实十分没道理。但是这却是经过她深思熟虑之后才加上去的。

  这是封建社会,是君权国家。在这里,见君要跪,见师要跪,见长辈要跪,见上峰要跪有的时候,哪怕都不是,只是形势比人弱,就动不动的要下跪

  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可在这里却半点没有人会这么想。

  跪,只是一种礼就像跟人握手一样,就像给人鞠躬一样

  师傅曾言,她们姐妹,只跪天地亲师

  天地放一边,亲是生身父母,给你血肉生命,她乐意跪。师她也只有那么一个。师傅说她们连君都不必跪呢那些乱七八糟的人,她凭什么去跪

  而加上这一条之后,那个捏了一半的人形,立刻就轰塌了碎成了渣渣

  没办法,人,尤其是男人。哪一个不追求权钱势这几样

  所以,她干脆绝了这份心思又自持自己现在还小,这种问题便干脆给丢到脑后去了。

  现在一碰上现在这情形,自然会直接漏掉这必想的理由之一。

  柯傲在她一动时便醒了。再见她的样子,不由愕然,随即失笑。可惜,就算是这样,他依旧面无表情。只是静静的睁开眼,看着她。想看她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现

  结果,言儿掐着手指,越掐越快,越掐眉头皱的越深最后,干脆“噗”的一声,一口血喷了出来,整个人直接委顿的软倒在地。

  “言儿。”柯傲哪里还看得下去,直接将她接在怀里,一个翻身放平。“怎么回事”

  “没事。”言儿一口血喷出来,人反到清醒了。喘了口气,随即嘿嘿一笑,“没事,我睡一下就好。”

  柯傲哪里听她这轻描淡定的一句话,“等着,我去叫大夫来。”

  过度七

  过度七

  大夫来了,把脉之后,只是思虑过度,开了点寻常的药吃两天也就可以了。

  这听来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可柯傲却紧张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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