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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辰落九霄(兄弟) 第 69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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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确实是yi个不可多得的好帮手。”

  “我不过是和你yi起长大,不过是你的好帮手。”紫焰重重叹了口气,“让我叫你千辰吧,也许以后就没有机会了千辰,不要怪我。”

  她用近似乎哀求的眼神看他,紫焰有傲气,有侠义之气,她从来没有如此示弱哀求,赫千辰yi怔,怔神之间徒然yi道电光似的光芒朝他身边掠过,直射赫九霄

  连思考的余地都没有,他侧身扑过去

  “叮叮叮”,yi连串金属碰撞声,赦己和贺思茵拔刻跃来,贺思茵居然还比赦己快了yi分,yi串圆珠碰在她的软剑上,软刻有柔和之力,柔能克刚,那疾射而去的圆珠没有瞬间弹开,在她的软剑上回旋了几圈才四散飞开。

  就在这个空隙里,赫九霄拉住赫千辰就地yi滚,两人yi起拉倒滟华,紫焰却在此时投向窗口,紫衣如雾,轻飘飘的消失在夜色之中。

  “她的武功什么时候恢复的”赦己惊叫,贺思茵却愣愣的看着自己的软剑。

  方才看到赫千辰有危险,她的身体下意识的就动了,手里的剑不知什么时候就挥出剑招,她应该袖手旁观才对赫千辰维护赫九霄,那些弹丸必定会有几枚落在他的身上,她为何要去拦她应该站在yi边

  贺思茵混乱不已,气愤的归剑入鞘,滟华在两兄弟搀扶下站起,她的脸上还包扎着,赫九霄为她医治过后半边的脸孔还在白布之下,只能使用yi边的眼睛,反应比原来慢了不少,心思却清明,“紫焰她这孩子,怎么会”

  “她在怨我。”窗口打开,夜风吹送进来,月色清寒,赫千辰这几个字蕴含无限复杂。对紫焰他始终存着几分歉疚之意,如果在许久之前他没有让她存有幻象,她就不会对他如此念念不忘。

  滟华却若有所思,“千辰,华姨还没来得及和你说,在你们离开中原的这段日子,紫焰不是yi个人。”

  “不是yi个人”赫九霄的气息骤然沉下,赫千辰闻言也猛然惊觉,“那么她这么做可能是出自他人授意,她身边有谁”

  滟华知道事关重大,仔细回忆,“那是yi个我不认识的年轻人,好像是上门委托什么事情的时候与紫焰相识的,他年轻俊秀,身手也不错,紫焰对他十分友善,我认为她对他很有好感”

  第二百六十五章 雾色再现

  “华夫人是说那个安玉龙”赦己是知道这件事的,见滟华点头,连忙向赫千辰禀报,“阁主,这个安玉龙我查过,是滇沧派的后起之秀,二十八岁,为人还算正直忠厚,就是脾气有些固执,上次来千机阁是为查明滇沧派掌门的死因。”

  “这个安玉龙听起来没有问题,但也可能事实不像表面所见。”紫焰离去的那扇窗口大开着,赫千辰走到窗口往下看,其实不必确认他也知道,紫焰yi定会避开暗哨,就算避不开,也不会有人将她拦下,也许已经离开千机阁。

  但他还是马上传令,搜捕紫焰。

  千机阁里的暗哨和巡守全数出动,消息yi传出去,就引发yi阵马蚤动,除了各分舵的舵主,紫焰所处的位置几乎能算的上是阁里的第二把交椅,赫千辰这个命令yi下,上上下下无不震惊。

  紫焰姑娘背叛了千机阁

  夜空之下亮起无数火把,火光在黑暗中暄腾燃烧,到处都是脚步声,外面yi片喧哗,书房里却无比安静,赫千辰yi直站在窗前,在他背后,赫九霄问赦己,“那滇沧派掌门的死因”

  “死因很寻常,没有什么疑点,但那个安玉龙就是不信,他认定他的师父是被人害死的。”赦己说起这件事还有些火气,横着眉说道:“滇沧派掌门年逾古稀,以前受过很重的内伤,yi直就没调养好,这些年身体越来越差,在他死后,阁里的探子在滇沧派查了几日,暗中观察,四处寻访,没有yi点值得怀疑的地方,那个滇沧派掌门也没有太多人结仇,他的仇家早就死了,我们的人把结果告诉安玉龙,他偏偏不信。”

  “为何他始终不信”赫千辰转过身来,赦己苦恼的摇头,“他这个人很固执,就是不说什么理由,这让我们的人怎么查查出来的结果不是他要的,他又要再查,就为了这事,来了阁里好几次,紫焰姑娘见事情拖的久了,才会亲自见他。”

  “再命人去yi次滇沧派,路上留意,看紫焰会不会去那里。”赫千辰交代赦己,赦己领命,正要下去,又被叫住,赫千辰却没有对他说什么,而是看向赫九霄,“九霄”

  赫九霄点了点头,赦己不知道代表什么意思,接着便看见赫千辰几步走到书案后坐下,抬首,扬眉冷笑,“下令,命人传话滇沧派,若安玉龙还怀疑他师父的死,叫他将棺木送来,开棺验尸

  是寿终正寝还是被人所害而枉死,千机阁必定给他yi个真相”

  “是”赦己领命下去,顺便拉走贺思茵,她还在懊恼自己刚才的举动,也完全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做,茫然的看了看赫千辰,跟着赦己走出去。

  滟华对这件事感到很难过,“紫焰她怎么会这么傻,我要她找个能托付终身的人,没想到她居然会”她想了想,走到赫千辰面前,“千辰,这件事她是不是被人挑唆才做的,我们还说不准,如果你抓到紫焰,先别动手好不好华姨想问个清楚。”

  滟华yi直很喜欢紫焰,所以这次发生这样的事她特别难过,赫千辰了解她的感受,起身安慰,“紫焰很聪明,她不会那么轻易被人挑唆,这件事究竟如何,我yi定会命人查清楚。”

  “那个安玉龙看起来是个正人君子,温文尔雅的,倒是和你有几分像,紫焰几次都肯见他,也是为了这yi点。”滟华觉得惋惜,停了停,又正色将两兄弟拉到面前,“这里没有外人,华姨就直说了,你们两兄弟都是人中龙凤,在江湖上的地位又是举足轻重,爱慕你们的女子定然不少”

  “说不定也有男子。”滟华说到这里忍不住微笑,赫九霄却拧着眉,她解释,“华姨只是想唠叨几句,不管有谁对你们心生爱慕,是真心还是假意,你们不接受,都要和人家说清楚,免得又发生紫焰这样的事。”

  她看着赫千辰,长长yi叹,“yi个女孩子家为你磋砣这么多年,今日落到这种地步,我看了心里不好受,你知道华姨的过去,同为女子,我明白紫焰的心情,她这次做错了,为的就是yi个情字,千辰,如果不是有了九霄,紫焰真的是个不错的姑嫁”

  yi股寒气陡然冒起,赫九霄看她的眼神像她说了什么不可饶恕的话,滟华不由停下,升起寒栗,yi时说的兴起,犯了赫九霄的忌讳,醒悟过来,连忙改口,“好了,不说了,九霄你别这样看着我,华姨真的怕你这种眼神。”

  “我知道,你和千辰都不会要别人,”她拍了拍赫九霄,想到他们的过去心里便感慨万千,最后只能对他们yi笑,走向门口,“天不早了,我回去休息,幸好不是九霄做的,我很高兴。我差点就以为以你这脾气,说不定真的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滟华离去,书房的门yi关上,赫九霄把赫千辰往椅上yi推,握着两边的扶手俯身看他,“你先前也怀疑是我所为。”

  赫千辰靠在椅背上,因为赫九霄凑的太近,只能看到他的双眼,熠熠生光的眼眸里yi片暗色,冷光闪烁,赫九霄半身的影子遮住了烛光,赫千辰就在阴影下,他侧了侧头,“事实上确实与你有yi点关系,但不是你做的,我知道。”

  “知道你还问”赫九霄对他先前的举动异常不满,并不放过他,充满威胁与压迫感的气息越来越近,赫千辰的双手接着他的手臂,抬头与他对视,“我若不问,赦己心中会想,华姨也对你有怀疑,贺思茵初来此地,对什么事都不了解,我不想让她以为你是这样的人。”

  “那你真的没有怀疑过”赫九霄总算放缓了语气,语调变得轻柔,俯身相对,掌心贴到赫千辰的耳边,手指在他耳后摩挲,那种微热和细痒让赫千辰往后退了退,他拉下赫九霄的手,推开他站起身,“我知道你不敢这么做。”

  他说的缓慢,似乎异常严肃,但仔细听来,话中却有笑意,低笑揶揄,听出他话里的意思,赫九霄猛的抓住他的肩膀,咬住他的耳垂,又放开低语,“你是算准我不会这么做。”

  他对这么做的后果再清楚不过,“以前不过是骗你瞒你,你差点就要与我决裂,千机阁里这么大的事,若真是我做的,只怕此生你都不会再原谅我。”赫九霄绝对不会犯这种错误,就如赫千辰所言,他是最懂他的人,懂得千机阁对他而言是什么。

  “不过,我若说我从没想过要毁掉千机阁,那就是骗你。”赫九霄放开他,在烛火照耀下,身上紫金锦袍泛出几许诡秘的墨蓝,他背对赫千辰,“我真的想过,如果千机阁的重要在我之上,就算你会恨我,我也要毁了它。”

  “事实上,你差点毁了它,你明明知道有人泄露,将那人杀了,却不告诉我,你是想看我会怎么做”赫千辰想到这yi点,笑意收敛,说实话,这确实像赫九霄的为人,但仔细去想,赫九霄既然知道这件事的重要性,为什么不说

  看到他转作质问和严厉的目光,赫九霄静默了片刻,“倘若我告诉你,我打算命人暗杀南无的人,你会不会生气”严格来说,他还是插手了千机阁的事,或者说,是打算插手,但还没来得及。

  “你想把听说这件事的人yi起杀了,不让他回到南无,将此事传开。”赫千辰瞬间就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赫九霄侧首关注他的脸色,却发现难辨深浅。

  yi样是杀人,yi样是针对南无,曾经是为了比拼实力,这yi次却是为了他,赫千辰的眼神牢牢锁着对方的,“你不想让我知道有人会反叛的事,想先下手解决,可惜错过时机,你就借此机会看我的反应。”将赫九霄可能的做法yiyi说了,他只能叹息。

  “你对结果yi定很满意。”虽然赫九霄不是有意不告诉他,赫千辰说着这句话还是难免有些自嘲,手臂却不由自主的张开,靠在了赫九霄身后。

  “是你把我看透了,千辰,你选了我,情愿下令处决那些人,让我想破坏千机阁的所有念头烟消云散。”赫九霄的说话声带着笑意,低沉的笑声让贴到他背后的赫千辰感觉到振动,他环抱住赫九霄,慢慢收紧了手臂。

  “我知道不是你做的,还是问了,你别为此怪我,我也不怪你知而不言。”赫千辰吐了口气,“之前,我虽然不怀疑你,但我还是要确定不是你才能放心,这是为了千机阁。”

  赫千辰吻了吻他的后颈,赫九霄对他先前的作为其实并不意外,“我早知道你不会被私情左右,在你手下的人之所以对你如此信服,也正是因此。”

  “你做的很好。”转身抚着他的发,赫九霄的笑意温柔,赫千辰本以为他多少会为此不悦,此时看到这种笑,竟不知该如何反应,他素来对自己的感情冷静克制,对赫九霄已是例外,但这个例外每每还是会令他失控。

  突然涌上的热情像yi把火点燃了他,他环抱住面前的男人,迎来的回应比他的更为火热强烈,气息交错,赫九霄yi手按在他脑后,强悍的吻从他唇上落在颈边。

  赫九霄在他衣领遮不住的地方留下了yi个深深的红印,赫千辰轻喘着退开,手指抚到颈侧,忍不住皱眉,“你”

  “我不生气,但我还是介意这件事。”赫九霄端详那个明显的吻痕,显得很满意,赫千辰只能无奈的苦笑,在这个地方留下的痕迹,不知会有多少人看见。

  摇了摇头,他到书桌后坐下,像是抱怨,又像是无可奈何,瞥了赫九霄yi眼,“算了,反正大家都已知道我们的关系。”

  习惯不去招摇,可既是事实也不想过于掩饰,赫千辰甚至没有用头发去遮盖那痕迹,坐下之后开始整理东西,找到关于滇沧派的yi些资料,赫九霄笑着到他身边和他yi起查阅,关于这个滇沧派,那安玉龙是否就是让紫焰心生叛意的人,还有待调查。

  紫焰究竟是因爱成恨,早就打算这么做,还是被人指使这么做那二十三人离开之后会去哪里,会不会将千机阁的事传扬出去这些眼下谁也不知。

  紫焰离开千机阁,千机阁里下达搜捕之令,捉拿叛徒,在雾色刀引起的风浪下,这件事就像是yi朵小小的浪花,消息虽然传开,但很快就被人遗忘。

  相反,另yi件事引起了轩然大波。

  雾色刀已出现,在滇沧派手中。

  江湖群雄纷纷赶去,还在半途,另yi个消息紧接着而来,震惊了整个江湖滇沧派新任掌门在得到雾色刀的三日后失踪。

  第二百六十六章 偿还

  千机阁,议事大堂,各分舵舵主齐聚,在外界为雾色刀而闹的沸沸扬扬的时候,千机阁里面的人反而都很冷静,他们早就面对过各种问题,若是发生yi点事就弄得惊慌失措,他们也不会坐到分舵舵主的位置上。

  “安玉龙可有回话”坐在上首处的青衣男子目光深邃,面色平静,有人将手下递上的纸笺传上去,赦己接过。

  “回阁主,这件事可奇怪了,安玉龙这次说没事了,他知道掌门确实是死于疾病,还说为以前的事道歉,是他yi时接受不了,才会给我们添麻烦。”

  赦己看着手里的书笺,觉得莫名其妙,“这个安玉龙看起来不像是这么容易放弃的人。”

  “紫焰的行踪有没有消息”赫千辰垂眸,眼底是深思之色,有分舵舵主回报,“紫焰姑娘还没有消息,她确实去往东边,那是滇沧派所在的方向,但我们手下的人只看到她yi回,此后再无消息。

  “紫焰熟知阁里寻人追踪之法,她当然会设法隐藏自己的行综。”让所有人意外的是,赫千辰这么说的时候没有怒意,甚至有yi点赞赏,紫焰确实是个聪明的女子,但也正是因此,他不理解她为何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难道情字真能误人赫千辰分神了yi下,想到自己,就算是他,也不免为此而动摇c不安,有愤怒失控的时候,何况紫焰是个女子。

  “这个安玉龙定有蹊跷”待他回过神来,各分舵舵主正在讨论滇沧派,还有这次雾色刀的出现,“紫焰姑娘这时候背叛,实在叫人怀疑,和那个滇沧派是不是有关。”

  赦己在旁插言,“阁主命人传话,要查老掌门死因的就送棺木来,只要让血魔医yi查,他的死因是什么就清楚了,这安玉龙这么心切的想证明他师父是被害死的,yi定会答应,就算棺材运不过来,他这种人也会先答应了,再去设法说服其他人才对,哪会这样,简直是突然转了性了”

  赦己弹了弹手里的纸张,yi脸不解。

  赫千辰的眼神yi亮,笑着看赦己,“总说右护法为人粗枝大叶,我看这句话说错了。”

  赦己突然得了“夸奖”,莫名其妙的睁眼,“阁主这话是说”

  “我们近日出发,去yi次滇沧派。”赫千辰悠然接话,在众人的注视下,露出yi抹淡然和暖的浅笑,像是外面晴好的天气里洒下的阳光。

  在座的人都知道,也曾看过这种笑,这表示他们的阁主已经成竹在胸,只要印证,但接下来的可不是和风细雨,而很可能是yi场雷霆万钧的暴雨。

  在赫千辰议事之时,赫九霄并不在赫千辰的书房,也不在他为他准备的药斋里,那yi日紫焰叛逃而去之后,赫九霄第二日为滟华换了药,然后启程回了赫谷,他给她敷用的药快要用完了。

  赫谷与千机阁的距离不太远,赫千辰也不是自私的人,他不能让赫九霄长久在千机阁里相伴,巫医谷也有巫医谷的事,有人求诊,有草药要制,有药方要试,尽管千机阁里也有药斋,但终究不能和谷里的相比,有太多的药材是不能轻易搬动的,赫九霄有许多东西都在赫谷。

  他和他都有各自要做的事,尽管这yi次赫九霄归去之前的神态有点奇怪,就像是有什么隐秘呼之欲出而不说破,但赫千辰没有多想。

  他很难相信人,但他并不多疑,何况他还有许多事要做。

  在下令捉拿紫焰的同时,还有另yi道密令下达,那就是捉拿那脱逃而去的二十三人,但奇异的是那些人没有在江湖上露面,就像是销声匿迹了,赫千辰必须为这个隐患担忧,而如今,雾色刀c滇沧派c紫焰c安玉龙,这些连成了yi道线,所以他才决定去yi次滇沧派。

  赫谷药斋。

  这是赫九霄回来的第二日,冰御站在成堆的药草旁,使唤着玲珑肢整理药草,yi边呈上几页东西,“谷主,这里是这几个月下面报上来的,是他们处理不了的疑难奇症,知道谷主可能感兴趣,他们把症状和各种细节都写了。”

  “嗯。”yi手接过,赫九霄把那些东西放在yi边,没有看上yi眼,微阖的双眼遮住了其下的眸色冰寒,也无人看到其中的慎重和沉思之色。

  地上的蓝筐里,药草在玲珑肢的五指下发出细细的摩擦声,被yiyi归放整齐,冰御小心翼翼的站着,自从昨日赫九霄归来,进谷之后yi个字都没说,居然就在药斋坐了yi晚上,这让冰御心惊不已,不禁有了些不好的猜测。

  “谷主莫非是在为檀伊公子费心”冰御不敢问他们是不是闹了什么矛盾,只能旁敲侧击。

  赫九霄是从不会和人谈论赫千辰的,他们之间的情意也不用和外人说,冰御知道这yi点,问出口就有些后悔,在很长的yi阵沉默之后,他却听见赫九霄的话。

  “他那个人太认真,凡事都要做到最好,yi旦出了差错,不如他的心意,他就要怪自己做的不够好,不够多。”赫九霄的双眼还是微微闭着,yi直以来冰冷的语调变的柔和,冰御甚至还听出不少无奈的疼惜。

  不好接话,他只能点头,然后怔怔的听着这个被人称为冷酷绝情血医似魔的血魔医继续用这种堪称温柔的语声说着,“这次出了事,他虽然不说,但还是在怪自己没有提早发现,防患未然,可只要是人,就无法未卜先知。其实,这次的事起因还是因为我。”

  冰御不敢问是什么事,也没想到赫九霄会有对他说这些话的yi天,昨夜谷主究竟在想什么冰御忍不住猜测,却实在猜不出来。

  “奈落的事不经你手,但你应该知道yi些。”突然睁开眼,目色冰寒,赫九霄看着发愣的冰御,冰御连忙点头,“属下只负责谷内的事,知道奈落,不过里面的事了解不多。”

  “你觉得奈落如何”妖异的眸色微微闪动。

  冰御不知道他想问什么,“有了南无和奈落,其他杀楼都没了动静,奈落的名号虽然没什么人敢讲,但大半江湖人都知道。”

  “若是有yi日奈落不在了呢”突然的,赫九霄这么问,冰御yi惊,看到那双冷眼之中闪动的灼热光芒,在几缕金红阳光的照耀下,竟显得有些癫狂。

  冰御随侍的日子已久,也算是对赫九霄有所了解,惊诧之下几乎说不出完整的话来,“谷主是说是说要”

  “解散奈落。”赫九霄从椅上站起,紫金暗色划过,就像在说要扔掉yi件带给他麻烦的东西,不带yi丝感情和留恋。

  冰御张口结舌,惊讶的快要跳起来,“谷主”

  他看着赫九霄走出去,招来那四个人,那四个他从来都不知道名字和任何称呼代号的人,总是伴随着那顶血红的轿子出现,有时候也可能不出现,那四个人长的yi模yi样,同样的目无表情,但这yi次,冰御在他们脸上也看到惊讶。

  赫九霄将他的决定说了,那四人跪地许久,在明晃晃的日头下yi起叩拜,过了许久才站起身,却没有用轻身之术,而是yi步步走向无极苑,打开了yi个暗门,往地下走去。

  直到这时候冰御才知道原来无极苑下面还有暗门,原来奈落的资料都是安放在无极苑下面,他们这是要去销毁所有的资料。

  奈落,就要这么被解散,被毁去了冰御和奈落的人相处过,他知道要将这群出色的刺客网罗到yi起要耗费多少工夫,他没想到赫九霄会这么轻易的,让奈落说解散就解散了。

  “谷主想了yi夜,才做了这个决定,属下本来不该说。”冰御躬身站在赫九霄身后,在他远处的背影高大,站在阳光底下,身后投下了yi个巨大的暗影,赫九霄没有回头。

  “奈落是谷主所创,赫谷却曾经属于”冰御从没有称呼过赫无极,他不知该怎么说,“赫谷是原来就有的,奈落才是谷主的心血,谷主这么随便的解散了它,奈落里的那些人”

  “我教会他们杀人,救治他们的性命,是为了让他们为我做事,如今事情已经做完了。”赫九霄的语气生硬,“他们是我的助力,也是障碍,你明白吗,冰御”

  “谷主是说和擅伊公子”冰御想象不到两人产生矛盾的理由,“檀伊公子是明理的人,他手下还有南无,南无和奈落,这不正好相得益彰”

  “你错了。”沐浴在阳光之下,那三个字却是冰冷的,冰御不解,赫九霄却没有再说下去,仰头看天,金芒照射进他的眼里,那片冷冷的幽暗之中蕴涵着某种奇异的热度。

  奈落杀过南无的人。

  无论那叛逃的二十三个人此后会不会宣扬这件事,这件事终有瞒不住的yi天,今日,他就将这笔债彻底偿还。

  他用整个奈落,来抵偿那些人命。

  第二百六十七章 闻讯

  赫九霄的决定赫千辰并不知道,他在千机阁里准备出行所需的东西。

  滇沧派位于沧西,距离千机阁所在的凉州城有yi段不小的距离,赫千辰出发去往沧西的时候yi度犹豫,是否要等赫九霄yi起去,考虑再三,最终在出发之时命人带了yi封信去。

  信上的内容是说他要去沧西yi次,会有yi段时日不在千机阁,千机阁里的事情他已经全都安排好了,要赫九霄不必为他担心,赫谷不能长久无主,他要赫九霄在谷里等他归来。

  这封信送出去的时候,赫千辰已在去往沧西的路上。

  “这把刀上有冤鬼,得到这把刀的人都会不得好死”神神秘秘的议论在官道边上的小酒肆里散布,路上三三两两的全是江瑚人,几乎每个桌上都有兵刃放着。

  酒肆的掌柜虽说见过不少走江湖的,但哪里见过这种阵仗,他这只有yi个伙计的地方根本来不及招呼走了yi拨又yi拨的人马,只能陪着笑脸小心何候着,忽然看到门前停下的几骑,酒肆里的人回头yi看,议论声顿时小了不少,像是颇为小心的样子。

  掌柜眼前yi亮,心知是来了贵客,赶忙跑出去招呼,“客官里面请”

  为首的那个坐在马上没有下来,随行的有人下来买水,掌柜的说水不要钱,那人还是坚持付了他几钱银子,几碗水哪里需要这么多银两,掌柜抓着银子,更确定这yi行人身份不凡,想招呼他们进来坐,却听见有马蹄声由远而近。

  三匹快马,疾驰之中马上的人瞥见酒肆门口的这行人,忽然勒马止步,马蹄在地上踩踏了几下,马上的人安抚着坐骑,颂了声佛号,“无门yi别,此次到沧西果然又见千机阁。”

  马上的人是了尘师太,莫智和莫绝在她身后,两人看着赫千辰的眼神各不相同,莫智好奇的打量,莫绝却先看了眼赫千辰的周遭,目色诡秘,横在脸上的刀疤令他显得有些狰狞,依日冷冷的面无表情。

  “了尘师太。”赫千辰颔首为礼,只看酒肆之中这么多人,就知道这次去滇沧派的人只多不少,了尘会去,早在意料之中。

  他这次带的人比以往多yi些,雾色刀引起的混乱,还有南无里面叛逃而去的人,这些都让他不得不谨慎行事。在酒肆门前说话不是地方,但要赫千辰下马进去,在这间勉强塞了五六张桌子的地方坐下,那是不可能的。

  “师太也是去滇沧派,不如yi起上路。”赫千辰提出邀请,他让赦己买了水,其他人的水囊都灌满了,又买了些干粮,准备继续上路。

  “千机阁是不是查出什么”了尘坐在马上神情严肃,“你看起来像是急着赶过去,但这几天并没有听说那里有异样。”

  “这把雾色刀先在无 门,又是滇沧派,接下来这把刀不知会落入谁的手中,说不定又要引起祸事,师太难道不想早些查明此事”赫千辰放开缰绳,让马慢慢前行,言笑淡淡,无人知道他心急解决这件事,其实是想早去早回。

  猜测着赫九霄收到那份信的反应,赫千辰踢了踢马腹,快马奔驰,他们还没走完yi半的路程,滇沧派新任掌门是老掌门之子,他的失踪是与雾色刀有关,还是为了其他什么原因,yi切都要等到了滇沧派才能知道。

  赫千辰带着千机阁的手下二十多人,yi队人在路上十分惹眼,再加上了尘师太,在去往滇沧派的几条路上,还有其他各们各派,简直不需要任何人召集,这yi次可谓是各方人士汇聚yi堂。

  烟尘滚滚,蹄声隆隆,赶路的时候谁也没说话,直到天黑,了尘建议找个地方住下。

  “这里前后都没有落脚的地方,”赦己命人出去打探了yi下,前来回报,“我看只能露宿了,前面有座山,那山脚下不知有没有地方可以歇脚。”

  “去看看。”赫千辰早就做好在外休息的打算,吩咐了赦己,他发现有yi个人的眼神落在他的背后,明显到难以将其忽略。

  下马的时候,他眼角的余光看到莫绝,那眼神正是来自于他,与他相对,莫绝竟不回避,还是那样看着他,似乎yi点都不打算掩饰。

  赫千辰淡淡收回眼,莫绝这个人始终给他yi种危险的感觉,也许是因为他在各方面都太像赫九霄,甚至在某些地方很像赫无极

  “阁主那山下有户人家,他们愿意出借他们的房子。”得了消息,赦己禀报,赫千辰点头,问了了尘的意见,yi行人到了山下,那户人家得了银子,欢天喜地的去亲戚家住,留下屋里的东西给他们使用。

  大屋分前后两间,大的yi间最多只能容纳十多个人。安排半数人手守夜,轮换休息,赫千辰自己到了屋外。现在这个季节夜晚已经没有什么凉意,若要露宿,对他而言不是什么辛苦事。

  当初在千机阁的时候,赫千辰曾吃过很多苦,成为千机阁阁主之后,每逢出门,若错够宿头,让属下睡在屋里,他在外露宿,这种情况时有发生,根本算不了什么,连赦己都习以为常,不再相劝。

  这次赫千辰带出门的人,其中有赦己,还包括贺思茵,自从上次她下意识的出手帮了赫千辰,此后就yi直不怎么说话,这回她和了尘师太两人同屋,夜色已深,屋里静悄悄的,了尘师太没怎么说话,很快就睡了,贺思茵躺在床上看着窗外,看到屋子外面有yi人伫立。

  夜风之下,衣袍轻轻摆动,黑发拂起,卓然而立的身姿挺拔,对着沉沉黑夜,不知是在想着什么,神色淡淡的侧脸就在月光下,添了些许难辨的深沉,就那么注视着黑夜。

  有人也看到了这幅景象,慢慢从门里走出来,“赫千辰。”

  这是莫绝第yi次和赫千辰单独对话,背对他的青衣人微微侧首,并不显得惊讶,“莫绝。”在这夜月之中依旧透出暖意轻和,青衣墨发的男人背负双手,仿佛只是在聊天那样说着,“路上你yi直在看着我。”

  “我想看看,你是怎样的人。”莫绝的话没什么感情,他和赫千辰有两丈的距离,那冰冷的气息却像是就在赫千辰的身后,“违背阴阳,世所不容,你们居然没被武林唾弃。”

  “你是觉得奇怪,像他那样的人为什么会钟情于我。”赫千辰没有和他绕弯,依旧是背对,仰头看到月色,今夜不是月圆,yi弦冷月如钩,那冷冷的光芒让他想到赫九霄,相似的,孤绝的冷意。

  “他都告诉你了”莫绝脸上的刀疤动了动,带着粗茧的手指摸到自己脸上,“那他有没有告诉你,这条疤痕就是他爹所赐如果不是我,有这道疤的人就是他,可能死的也是他。”

  阴森的语调在夜里像是鬼魅,令人闻之颤抖,赫千辰却像是毫无所觉,站立的姿态随意,背后空门大开,无处不是破绽,但也正是因此,yi时间反而令人无处下手,莫绝的神色诡秘幽冷,赫千辰微微yi叹,终于转过身来,“我且不问你当年为何没死,是怎样投入了尘师太门下,我只问你,莫绝,你想做什么想得到什么”

  莫绝牵动嘴角,没有笑意的脸上那道狰狞恐怖的刀疤异常明显,“我要你。”他突然上前,“我要你,赫千辰。”yi只手如幽魂幻影,黑暗中扣往赫千辰的咽喉

  脚下yi点,身形疾退,赫千辰甚至连表情都没有变化,轻飘飘的落在几丈开外,“你想杀了我报复他”

  “要你的人,取你的命,都可以”莫绝冷笑,身如鬼魅,如影随形翻身又上,几招擒拿手,招招连环生生不息,竟无yi招相似重复,赫千辰不敢托大,使用身法拉开两人的距离,风中青衣拍打,发出哗哗的声响,惊动了屋里的人,还有在远处警戒守夜的人。

  “胆敢冒犯阁主”守卫拔剑冲上来,有人却从房里推窗而出,比他们更快yi步,“住手”

  yi声厉喝,莫绝猛然停住脚步,了尘师太站在屋外,脸色阴沉,甚至显得非常可怕,曾经秀美的面容在岁月的侵蚀下添了无数严酷的痕迹,冷声喝问,“莫绝你在做什么”

  莫绝收回手,那yi瞬间表情又恢复成yi片死寂,yi语不发,就在此时,隔着林子传来许多脚步声,杀声喊声还有哀号声,突然在夜色里响起。

  “去看看怎么回事。”赫千辰看到站在人后的贺思茵。

  她穿裁已经整齐,闻言愣了愣,还是去了。刚才就是她先看到莫绝要对赫千辰不利,有意发出响动弄醒了尘,否则,隔着那么远的距离,那点衣袂声根本传不到屋里。

  赦己笑着叮嘱了她几句,等贺思茵前来回报,却连赦己也笑不出来了。

  “那是天穹神教的人,还有滇沧派的弟子”贺思茵去了片刻,回来将她打探的情况yi说,这下所有人都不用睡了。

  赫千辰马上指挥人手,前去助阵,了尘让莫智去了,莫绝面无表情的站在yi边,像是什么都没发生,直到赫千辰手下的人回来。

  他们总算救下五个滇沧派门人。

  原来那些人本来是有事在外,听闻滇沧派出了事,纷纷赶回去,却在路上被天穹神教的人拦截,那些人竟然都与以前出现过的无面人yi样,没有脸。

  “天穹神教的人狼子野心,他们这是想要控制整个江湖什么雾色刀,那不过是他们的借口而已”滇沧派之下有个中年男子,言辞犀利,埋了自己同伴的尸体,抹去脸上的群血,狠狠说道。

  “这么说,雾色刀之前确实是在滇沧派了。”了尘的话yi针见血,“无 门少门主是被你们的人所杀。”

  那人点忙摇头,“这件事只有安师弟清楚,那把刀不是杀人得来的,是捡来的。”

  “安玉龙”赫千辰心里yi动,其他几个滇沧派弟子都点头,“安师兄从不说谎,他是本门最不会说谎的人,他yi撒谎就脸红,所以yi看就知道他说的话是不是真的。”

  安玉龙果真是这样的人令紫焰心生叛意的到底是不是他还是另有其人赫千辰陷入沉思。

  滇沧派门下弟子急着赶回去,这时候距离天亮也没多少时辰,赫千辰便干脆让人上马启程,赶往沧西。

  他派出人手先行打探,和沿途的分舵也取得联系,yi路上不断有消息传来。

  先是滇沧派周围出现天穹神教的人,其后是有人向滇沧派索要雾色刀,沧西这块地方,短时间内形成yi片混乱的局面,黑白两道的人听说天穹神教出现在那里,更确定雾色刀就在附近,去往那里的人越来越多。

  当赫千辰他们赶到滇沧派的时候,是在半月之后。

  他yi到沧西,立刻前往滇沧派。

  滇沧派门前人群聚集,竟有不少人守在大门外,两方对峙,门前的人义愤填磨,身穿白色麻衣,面色悲戚,门外的人很混乱,什么人都有,有的观望,有的叫嚣。

  “怎么回事”赫千辰下马,赦己上前询问,忽然有yi匹快马疾驰而来,停在他们队伍面前,“阁主有急报”

  来人下马跪地,呈上yi封密函。

  其他人看着赫千辰打开那页纸,猜测这个时候会出什么事,如此紧急,却见他们的阁主,那无论遇到什么事,从来都是处变不惊的男人拿着密函,等看完,双手竟然颤抖起来。

  他垂着眼,没人看到他的表情。密函在他手中化作碎屑飞散,他举步往前,没有开口说yi个字。

  密函上其实只写着yi句话。

  五月初八。得讯,血魔医暗中解散杀楼奈落。

  第二百六十八章 暮色之吻

  慢慢往里走,赫千辰仿佛没看到周围的人,他的心思忽然远离了,完全不在这里,他想起来这里的路上的情形,想到yi人在外露宿之时点火取暖,想到他yi个人躺下,还有取用食物之时不得不与别人接近。

  这些不习惯,分明曾是他早就习惯的事,却因为赫九霄,令那感觉再度陌生起来。

  没有人点柴生火,没有人特地带上他用惯的杯盏,为他擦去椅上的尘埃,在他碗里添上他爱吃的菜,让他可以不用担心异能,随心所欲的碰触。

  赫千辰穿过人群,径直往里,轻若无声的脚步在这yi刻显得沉重,其他人见他突然走过来,也没人敢阻拦,有的是知道他的身份,有的是惧怕他的气势,纷纷朝两侧让开。

  千机阁众人不解,只能跟随在他身后,赦己不知情况,打听完了上前栗报,“阁主,滇沧派又死了人了,这次是安玉龙。”

  “安玉龙”突然停下脚步,赫千辰抬眼,门里不少人聚集,全都看着他,神色有惊喜有戒备,视线往里,还能看到yi扇大开的房门,里面设有灵堂,摆着不少人的牌位,其中之yi正是安玉龙。

  “他是怎么死的”站在大门之内,却不往里走,庭院中间,长身而立的青衣人突然发问,滇沧派门下弟子直愣愣的忘记回答,随着赫千辰他们yi起来的那五个人惊讶的看着那牌位,年纪最长的那个不敢相信,“安师弟死了”

  “他是怎么死的,还不快说”另yi个朝自己的同门催促,他也想知道原委。

  滇沧派门人醒悟过来,愤愤说道:“就是昨日有几个人闯来向我们要雾色刀,这里哪来的什么刀,他们不信,结果就打起来了,安师兄与他们交手,受了重伤,开始看起来还好,后来伤势恶化,没想到今天就”

  “我们yi来,他就死了,真巧。”赦己托着下巴,他的话让其他人侧目,有人红着眼,握着拳头暴怒,“阁下的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说他故意赶在今天死,故意不让你们见他”

  赦己知道自己说错话,但安玉龙嫌疑重大,又可能是挑唆紫焰背叛千机阁的关键人物,他对他当然没什么好感,“你们知不知道这个安玉龙和千机阁里的yi件大事有关,他早不死晚不死,偏在我们来这的时候死,难道事情真有这么巧”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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