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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州传奇 第22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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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称霸武林,任意胡为?因此五十多年来,子宁一直找不到一个很好的传人,原因就在这里。他的儿子,为人公正,但没有这样奇厚的内劲,根本无法学。就是他的小孙女小燕,也达不到这样的境地。现在他一下发现墨明智,两种条件都符合了,怎能使他不惊喜?他决定将这门深奥无比,变化无穷的最上乘的武功,暗暗地传授给墨明智了!墨明智又怎会知道这一代奇侠对自己的垂青和用意?

  墨明智在九幽峰中,经过了种种的奇遇巧合练得了一身的怪异真气,虽然学了扫雪的两门上乘武功,但对自己的内力,仍然不知道如何去控制、驾御和运用,所以一出手,仍然带着一种极为凌厉的劲力。而扫雪教他的两门上乘武功,主要是为了对付武林中一等一的上乘高手,至于对付武林中的一般高手劲敌,仍可以令他们骨断筋裂。而子宁教给他的“十字要诀”,却可以应付武林中的任何人,真正达到了既可制服对手,又不伤害他们,更不会令他们造成重伤而丧失性命而达到的防身自卫的目的。

  以墨明智这样奇厚怪异的真气,要是懂得如何控制,运用,别说—条小小的毒蛇,就是再厉害的毒蛇,也毒不了墨明智。他完全可以将毒排出或逼出体外。甚至还可以将这一股毒液,化成一道细细的激流,射到对手身上,反令对手中毒。更或可以运用真气,将中了毒的人体内的毒逼出和吸出。

  当墨明智第一次学会了“柔”的运气方法时,感到无比的新奇、有趣和惊喜。他像在九幽峰上练灵猴百变身法似的,又去学“圆”的运气、驾御方法了。本来子宁怕他学起来吃力,或者一时驾御不了自己体内的真气,所以一天只叫他练一个字诀。谁知墨明智在这方面有天生的奇能,不但记性好,悟性高,更兼有一身举世少有的怪异真气,竟然在一天内学会三个到四个的运气方法。

  是夜,船停泊在一处荒野的河边上。子宁问墨明智:“明儿,第一个字诀你默记在心里了没有?”

  “阿公,我记在心里了。”

  “晤,你能运用了吗?”

  “能运用。”

  “好!你试朝江水拍一下我看看。”

  墨明智顿时凝神运气,凌空朝江水虚拍一掌。只见江水半点也没震动,可是一道柔和的暗劲直透江底,使江底的一些游鱼受不了,翻腾出水面,跳落到江岸上来。这几乎是最上乘的绵掌功力了。船家看得异常的惊奇,不知道这是墨明智掌力所致,见到岸边欢蹦活跳的鱼儿,高兴地跃上岸去捉鱼。子宁看得怔了。显然,墨明智这一掌的劲力,不单运用了“柔”的方法,也渗杂了“圆”和“细”的运用方法,才有如此阴柔的掌劲。他疑惑地问:“明儿,是不是你以前学过了这种运气的方法?”

  “阿公,没有呀!这是你那本书教我的。”

  “那么,你不但学会了‘柔’字,也学会了‘圆’和‘细’字,对不对?”

  墨明智不好意思地说:“是,阿公。要是你不高兴,我以后一天就学一个字诀。”

  子宁暗想:想不到这浑小子学起上乘武功来,竟然易如反掌,超乎常人之外。他连忙说:“不,不,我是怕你学起来吃力呵!既然你这么快学会,那一天就学三、四个字好了。”

  “阿公,我这样学好不好?”

  “好,好,太好了!”

  蓦然间,墨明智轻轻地说:“阿公,有人上了我们的船了。”

  其实,慕容子宁早已发觉船上的不速之客。来人显然是一位武枚高手,以极好的轻功,悄然登上船来。他从来人的气息中已判断出,来者不是别人,正是日间用毒蛇暗算墨明智的毒丐一阵风。他是艺高人胆大,全然不放在眼里,却想看看墨明智怎么对付一阵风。同时他暗暗点头:这个浑小子内力真是奇厚,一阵风的轻功,在当今武林中,已是一等一的上乘高手,来时无声无息,居然也逃不过他的耳目,叫他听了出来。便故作不知道,愕然地问:“有人上船?我怎么不知道的?”

  “阿公,大概这人想搭我们的船去什么地方,不想惊动我们呢。”

  因为墨明智想起自己曾与小燕在柳州夜上木排的情景,便以已之心,度人之心,以为来人也像他当时那般景况,所以这么说。

  子宁不禁摇摇头,暗道:你这个浑小子,真是比我当年还浑,来人悄然上船,显然是不怀好意,你怎么不警惕的?这样,你今后如何在江湖上行走!但子宁也不点破,却说:“是吗?我去看看。”

  “阿公,他不想惊动我们,我们也别惊动他,让他搭我们的船好了。”

  “明儿,你不怕他偷我们的银子么?”

  墨明智可没有想到这一点,正想说什么,一阵风早巳像一阵风似地闪进船舱里来。墨明智在灯下一看,不由愕异:“咦!?是你?你怎么又跑来了?”

  一阵风却困惑地打量着墨明智,他认为墨明智中了自己的蛇毒,没自己的解药,谁也医不了。尽管一阵风知道墨明智内力浑厚,也以为他顶多能运气将毒逼在一处,不让毒发作而已,决不可能将毒排出来。他见墨明智在三个时辰内没来土地庙找自己,反而开船走了,不由纳闷起来:难道这九幽小怪真的不要命了?他放心不下,又暗暗跟了上来,一路上没听到墨明智读什么“龙师火帝,鸟官人皇”的,也没听到墨明智的说话声,更认为墨明智是在运气逼毒,不能出声了。他怎么知道墨明智是在舱内默读“十字要诀”的?所以上船来看看究竟……

  他在灯下打量墨明智,显然看出墨明智没有中毒,不由愕异:“你没有中毒么?”

  墨明智茫然:“你是特意跑来看我的吗?”

  “不错,我是来看看你的。”

  “多谢你啦!我的毒已经医好了!你放心吧!”

  墨明智本意是感谢一阵风深夜跑来看自己的蛇毒有没有发作,以为他特意来救自己,故从心里说出了这么一句感激的话。但在一阵风听来,却是个尖酸刻薄的讽刺,不由变色:“谁医好了你的蛇毒?”

  “是我阿公呀!”

  一阵风又是愕然:“你阿公?他在哪里?”

  墨明智一指子宁:“这不是我阿公么?”

  一阵风不知道墨明智说的是老实话,以为墨明智有意在戏弄自己。他打量了子宁一眼,问:“是你医好了他么?”他根本不相信这么一个迂秀才,能化解自己的蛇毒的。谁知子宁的回答,又出乎他意料之外。

  子宁这时又成了一个十足十的迂秀才,慌忙一揖说:“是在下偶然会医治这种蛇毒,将他医好过来的。”

  —般武林人士,或者懂得武林规矩的人,最忌的是自己能化解对方的毒。这样,无异会招来对方的怨恨,甚至会招来杀身之祸。敢于这种直率承认的,除非是这样两种人:一种是不懂武林规矩的非武林中人,一种是武功极好,根本不将对方放在眼下的武林高手,或者是有恃无恐,江湖上的名医。

  一阵风一阵冷笑:“好,好,我老叫化看走了眼,不知道先生是位江湖奇人。”说时一出手,扣住了子宁手腕上的命脉,将子宁带了过来。

  子宁故作大惊:“你,你,你想怎样?”

  墨明智也大惊了:“你,你怎么捉住我阿公的?你快放手。”

  一阵风厉声说:“小怪,我劝你别妄动,你一动,我先将你这个什么阿公毙了!”一阵风尽管知道小怪性情怪异,但这位先生对小怪有救命之恩,小怪就是再没人性,目前也不会置这位先生而不顾。

  墨明智果然不敢动了,忙说:“我不动,你快放了我阿公。”

  “小怪,你想我会轻易放了他么?”

  “那你想怎样?”

  “除非你让我点了你岤位,我才能放他。”

  墨明智急于要救阿公,半点也不考虑到利害,说:“好,好,你快点我的岤位吧。”

  一阵风反而犹豫起来,担心小怪弄什么花招,问:“你真的让我点你的岤位?”

  “是呀!不,慢着,你是不是真的放了阿公?”

  “小怪,我一阵风老叫化在武林中也是—个有名望的人,从来出言如山,不会食言。”

  “好吧,你点吧!”

  一阵风一出手,就封住了墨明智身上的几个要岤,只令墨明智能走动,却无法使劲,然后放了子宁,抱歉地说:“先生,请原谅我老叫化迫于情势,得罪了。”

  子宁装着惊魂初定,说:“你,你,你想要我明儿怎样?”

  一阵风说:“先生,你别太好心了,你知不知道这小怪是什么人?他是拿你作幌子,目的是在掩护他。”

  “什么!?他拿我作幌子?”

  “先生,你不是武林中人,不知道武林中的事。这小怪是杀人魔头九幽老怪的传人,性格怪异,一味装傻扮蠢,心地却险恶异常,往往在言谈间便动手伤人性命。”

  子宁更加显得大为惊讶:“他是杀人魔头的传人?装傻扮蠢杀人?可不像呵!我看他是个顶好的少年,大概你弄错了人吧?”

  “先生,我也知道他曾经救过你两次性命,这是他别有用心利用你,想扮成你身边的书僮,逃过我们的追踪。你感激他救命之恩,我理解。但你也为他医治蛇毒,算是一报还一报。至于说这个用心险恶的小怪,我是怎么也不会放过的。这事,我劝先生就别理了,不然,对你没有什么好处。”

  墨明智绝不会想到武林中人竟是这般看自己,他越听越糊涂:我几时用心险恶了?我在装傻扮蠢吗?这话怎么说,呢?墨明智虽然感到满肚的委屈,但更多的却是感到莫明其妙。因为这些都是无中生有的东西,与自己扯不到一块。他怔怔望着一阵风,不明白一阵风为什么要这么说。

  子宁望着墨明智,暗想:这浑小子怎么啦?怎么听了一阵风这般无中生有的话也不动怒的?难道他气得连话也说不出来?看他的神情,可又不像呵!他只好故装为难地说:“你想将他怎样处置?”

  “先生,我只把他带回去交给我们帮主。”

  “你们不会杀害他吧?”

  “要是这小怪再没其他罪大恶极的事,我看我们帮主顶多废去了他一身武功,不会杀了他的。”一阵风说完,对墨明智说,“小怪,走吧。”

  墨明智问:“我跟你走,你以后还会不会再为难我阿公的?”

  “小怪,你别再装什么好心,你这花招可瞒不过我,你是不是想叫这先生央求我放了你?”

  “不!我问你以后会不会再为难阿公。”

  “放心,我绝不会去为难一个不会武功的人。”

  “好!我跟你走。”

  墨明智说完,一纵身,宛如电光一闪,人已从船舱跃上了江岸。一阵风感到骇然,暗想:我已点了这小怪身上五、六处要岤,他根本无从使劲,怎么轻轻一跃,就到了江岸上?显然他的武功全然没失,难道我没点中他的岤位?还是小怪自行运气解了岤道,故意在捉弄我?要是这样,这小怪一身的真气,奇厚得难以令人置信了。

  一阵风没有看错,墨明智是自行运气将被封的岤位解了。试问以小魔女那样的内劲,点了墨明智的岤位,墨明智也自行冲破化解了。一阵风武功再好,也好不过小魔女,又怎能封得墨明智的岤位?何况墨明智又练了“柔、圆、细”的运气方法。在一阵风与子宁的谈话间,早巳解了被封的岤位。

  墨明智在江岸上叫道:“喂!老叫化,你上来呀!我跟你去。”

  本来墨明智好心招呼他一道走的。可是一阵风却以为墨明智故意捉弄、调侃自己,顿时大怒:“好!小怪,我一阵风要领教你的高招。”

  一阵风身形一闪,跃到江岸,以丐帮的独门武功——降龙十八掌,朝墨明智拍来。

  墨明智没想到他—上岸,就举掌朝自己拍来,连忙一个灵猴动作翻了出去,惊讶地问:“你不是要我跟你走么?怎么又打我的?”

  一阵风是丐帮有名的长老之一,别说在丐帮,就是在武林中,也一向受人尊重,哪里受得了墨明智这般的嘲弄,视自己如无物?怒喝道:“小怪,你这般轻侮我,我今夜跟你拼了!”

  “我几时轻侮了你呀?”

  墨明智不说还好,一说,更激起了一阵风的怒火,他—连几掌,掌劲凌厉,朝墨明智拍来。墨明智本能地闪避了他两掌,到第三掌时,便以分花拂柳掌法相迎,谁知交手四,五招,便将一阵风拍飞了出去。幸而一阵风轻功极好,加上墨明智拍出的是分花拂柳掌法,化去了对方的劲力,所以一阵风跌落下来时,没受什么伤,只是感到心血翻腾,几乎要吐出来。虽然这样,一阵风已无力站起来了。

  墨明智见他摔在地上,又吃了一惊,以为自己把他震伤了,忙问:“你怎么了?没有受伤吧?”

  一阵风一听,简直要昏了过去:这小怪真是名副其实的小怪,行为怪异得叫人无法理解,自己拍伤了人,还来问人受伤了没有,简直像猫玩老鼠一样。

  墨明智又关心地问:“你要不要我扶你起来?”

  一阵风心想:你过来扶我?看来你是想取我性命。你怕我不知道?他暗蓄力量,说:“好吧,你过来扶我吧。”

  墨明智真的跑过来扶一阵风。他怎么也想不到,一阵风在暗蓄力量,骤然给他一掌,所以他既不防备,也没闪开。这一掌正正拍在他的胸口上。一阵风满以为这一掌,取不了小怪的性命,也足以使小怪身受重伤,摔在地上爬不起来,以报刚才一掌之仇。可是,他又犯了一个大错误,明知墨明智真气奇厚,除了刀剑能伤墨明智外,用手用脚,是伤不了墨明智的。只听见“砰”的一声,墨明智只是后退了两步,他自己反而摔飞了,左臂骨也给墨明智奇厚的真气震断了,他咬着牙,忍着痛站起来,神情复杂地看着墨明智,同时也准备闭目等死。因为他再也没有反击的能力了,即使反击,自问也不是小怪的对手。

  墨明智却茫然地望着他:“我,我,我是好意扶你,你怎么打我一掌的?你不高兴,也用不着发这么大的脾气呵!”

  一阵风又是给墨明智再一次气得死去活来:这个九幽小怪,明明运气震断了自己的手臂骨,反而说自己不高兴,发脾气,真是生性怪异得与众不同。想不到自己成名多年,今夜却遭受小怪这般的嘲弄,他又怒又气,吼道:“小怪,你快过来杀我吧。”

  墨明智听了一怔,不明白老叫化为什么要这样说的。他不知道自己已震断了一阵风的一只手,以为一阵风又叫他过去要打他一掌,便摇摇头:“我不过去了,再说,我也不会杀你呀!我等你气消了再说。”

  “我气消了你又怎样?”

  “我跟你走呀!你不是要我跟你走么?”

  一阵风一听,感到又是一种天比的嘲笑,看来这小怪是想将自己活活气死,这比用刀杀了自己还难受。他几乎不顾一切地要跳起来,奔到墨明智跟前,狠狠咬墨明智—口,宁愿自己死在墨明智掌下,也不愿受墨明智这般的戏弄,也正在这时,他耳中听到了—阵似蚊蚋的声音:“风长老,你这时不走,还等到何时?你真的想死在小怪的掌下吗?”

  一阵风一听,不由怔住了,这显然是位武林高人暗中用密音入耳之功在提醒自己。可是一想,这小怪武功这般好,我能走得了吗?这位不露面的高人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意,又说:“风长老,你快走吧,我有办法阻止这小怪不来追你。”

  一阵风顿时一颗心放了下来,心中暗暗感激这位武林高人在暗中出手相救自己。他哪里知道,他心目中的武林高人,就是他认为不会武功的迂秀才,化了装的一代奇侠慕容子宁,子宁一直在船上注视岸上的一切,他几乎被墨明智傻头傻脑的行动笑破了肚皮。这个浑小子,简直比自己当年还浑,他的一片好心,对方已看成是恶意,他却仍然不知道,真是浑透了。当子宁看出一阵风要拼命时,自己再不阻止,说不定墨明智在情急自卫中出手,真的会要了他的命哩!要是一阵风一死,墨明智与中原武林人土的仇怨就会结得更深了!所以暗暗用密音入耳之功叫一阵风快走。

  一阵风不愧是老江湖,就是要逃走,也会给人一个措手不及。他忍着痛,大吼一声:“小怪,我跟你拼了!”人跟着跳起来。墨明智以为他又要出手打自己了,吓得往后跳开。可是一阵风身形一闪,已消失在夜幕里,去得不见了人影。墨明智一怔,感到莫明其妙,怎么这老叫化走了?他不要自己跟他走么?跟着他又一下醒过来:这老叫化一走,以后不是又要为难阿公么?他急着叫道:“老叫化,你别走,我跟你去。”说着,便想去追赶。

  子宁忍住笑说:“明儿,你别追他了,回来吧。”

  墨明智着急道:“阿公,我不跟他去,他以后又会来为难你的。”

  子宁暗暗点头:这浑小子心地的确太好了,他想到的只是别人,而丝毫没想到自己,怪不得燕燕看中了他,叮嘱自己在暗中看顾他哩。便说:“明儿,你就是跟了他去,他要为难我,还是会来为难我的。”

  墨明智睁大了眼睛:“阿公,难道他说话不算数么?”

  “我看他说话是算数的,他以后恐怕不会来为难我们了。我担心的是,他不会来为难我们,以后会有更多的人来找我们的麻烦。”

  “更多的人?”

  “是呵!”

  “阿公,那我们怎么办?”

  “最好的办法是,我们找一个没人知道的偏僻地方隐藏起来,避开他们的追踪。”

  “阿公,我们不去四川了?”

  “去呵!”

  墨明智又不明白了:“阿公,我们要去四川,又怎么能隐藏起来呢?”

  “我们只隐藏三、四个月,等到他们找不到我们了,我们再扮成其他人去。”

  “三、四月后再动身,能在明年赶到四川?”

  “明儿,赶得到的,顶多我们不去游玩衡山,观赏洞庭罢了。”

  “阿公,那你……”

  “明儿,别说了,只要你在隐藏的地方学会了我的那本书,我比什么都高兴。再说那些地方,等我们去了四川回来后,再去游玩也不迟。”

  墨明智一想也是,问:“阿公,那我们去什么地方?”

  “我知道有个地方,没什么人注意,去那里隐藏起来最好了。”

  “真的?阿公,我们几时去?”

  “要去,最好在今夜里就去,这样,更没人知道我们去了哪里。”

  “阿公,那我们叫船家马上开船吧。”

  “明儿,我们再不能坐这条船了,这条船已为人注意,无论我们去哪里,都会有人知道。”

  “我们走路?”

  “是呵!只有弃船走路了。”

  “阿公,你不辛苦吗?”

  “辛苦倒没什么,只可惜我不会轻功,像你那么有本事。要不,我们今夜里就可以赶到那个地方了。”

  “阿公,我背你好了。”

  “你背我?你能抖展轻功吗?”

  “阿公,你放心,以前我也曾背过刘爷爷攀山越岭,爬上险峰哩!”

  “那更好了,要是我们在天亮前赶到了那个地方,更没人知道我们了,你就可以安静地读我那本书,没人来打扰我们。”

  于是他们打发了船家,带上行装。墨明智背着子宁,真是举步如飞,在黑夜下翻山越野而去。子宁伏在墨明智背上,只听到风声呼呼,原野山岭,几乎在跟前一晃而逝。犹如闪电般的快捷,仿佛如天空中的流星似的,转眼之间,已去百里之遥。墨明智身法的快捷,又出乎子宁的想像之外,既高兴又惊讶。暗想:这个浑小子,年纪不过十五,六岁,竟有当今武林任何一流高手所达不到的极佳轻功,看来真可与名震武林的天山怪侠的轻功相媲美了。自己当年像他这样的年纪,哪有他这样好的武功?这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世上新人超旧人了。当今武林有这个浑小子,可以说是武林的幸运。可惜这样一个心地极好,童心似水的少年,竟然为武林正派人士所不容,视为行为怪异的九幽小怪。可叹武林中的名门正派,门派偏见太深了,看人不看一个人的本质和行为表现,只看出身好坏,认为他是九幽老怪的传人,就罪不容诛了。这样的成见真是害人不浅,当年中原武林人士歧视碧云峰人和小魔女,怎不引以为鉴?万一将这浑小子逼上了绝路,或者为黑道人物拉了过去,后果将会如何?这些人怎么不想一想的?子宁想到这里,更感到自己的责任重大。他一时也想不到有什么办法向武林人士澄清这事。当然,今后墨明智一定千万别走上邪道,这才是最重要的。否则,就是凭自己的声望向武林人士说明,也起不了作用。看来,要想澄清武林的冤案,也决非一朝一夕之工夫。自己过去不就经历过许许多多的风雨吗?唔,为了明儿,以后要想想办法才行。

  临天亮前,墨明智在子宁的指引下,来到了衡山中一处群峰矗立的深山里。他们拨开了荆刺丛林,走进了一个异常干爽的岩洞里。这里正是当年子宁和小魔女养伤藏身的“藏英洞”,一直鲜为人知。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第十二回 梅林庄院

  第十二回 梅林庄院

  上回说到,墨明智来到一处岩洞,看到岩洞里不但有床有被褥,还有粮食和一些生活日常用品。过去,这岩洞四周十多里内没有人烟,而现在,在这岩洞不远的山坳上,出现了一户人家。这户人家,只有一对中年夫妇,平日里靠打柴为生。其实这对夫妇,也是武林中的少有高手,他们一直深藏不露。他们是子宁和小魔女打发来这里的,既是子宁的耳日,也是负责看管和打扫藏英洞的得力家人。

  子宁带墨明智来这里,目的就是要造就墨明智成为当代武林中的一位奇人,在江湖上行侠仗义,除暴安良,使自己西归后,也有一个传人。

  墨明智带着好奇的目光打量着岩洞里的一切。这个岩洞没有他住过的九幽洞那么宽大迷离,更没有他姑姑所住的岩洞那么险峻怪异,但却小巧玲珑,干爽光亮多了,他惊讶地问:“阿公,这岩洞不是有人住吗?他回来了,不怪我们吗?”

  子宁笑道:“这岩洞是我住的。除了我和我家人外,别人不会来这里。”

  墨明智茫然了:“阿公,这岩洞是你的家吗?”他心中不明白,一个读书人,怎么住岩洞的?

  子宁说:“明儿,别再问了。我喜欢游山玩水,这里是有名的南岳衡山中的一个山峰,我往日游衡山,不想去住客栈,便找到了这偏僻荒凉的岩洞住下。好了,你在这里专心读我那本书吧!待学会了我那十字秘诀的运用方法,以后与人交手,就不会一下震断了别人的手脚,顶多将他震飞而已,使他们不敢轻易冒犯你。”

  墨明智惊喜:“真的!?那不比我姑姑教我的武功更好?”

  子宁也不多说,便督促墨明智学那十字秘诀的运用方法。四个月来,子宁不但将岭南怪老人一身的绝学,也将自己多年的心得,倾囊传授给墨明智。这样一来,使墨明智武功大进,达到了震今烁古的境地。他不但可以挥绸成棍,隔空封人岤位,更可以凌空摄物,身不动,只要暗运真气,便可以将空中飞过的鸟摄取下来,墨明智本身的怪异真气,已浑厚得无法比拟,过去只是不会控制,驾御,运用而已,现在,他学会了武林中绝顶上乘武功—一十字法,从这十个字中,又演变为深奥莫测的种种上乘武功,如摧心掌、无形剑、隔空点岤、凌空飞渡等等。到了这时,他才成力真正驾御自己体内真气的主人,真正能控制自如,运用由心了。同时也像一代奇侠子宁一样,达到了反璞归真的最上乘境地,目光神蕴收敛,任何武林上乘高手,再也看不出他身怀惊人的绝技和一身奇厚的真气了。因为练内功练到了炉火纯青的上乘境地时,一个人的气质、外神都完全收敛了,外表如常人一样,别人怎么也看不出来。

  子宁见墨明智在短短的四个月中,便将神功练成,不由暗喜。唯—遗憾的,就是墨明智体内的真气,并不是自己的九阳真气,严格来说,还不算是自己真正的衣钵传人,只是自已的一个门人而已。因为九阳真功,是一种纯阳的内功;而太乙真功,是纯阴的内功。可墨明智所练成的怪异内功,却是阴阳兼并,近乎少林寺“易筋经”的内功,但又没有易筋经内功那么纯和。以武林正派人士来说,墨明智练的是邪派中的最上乘的内功。其实武功一途,根本没有正邪之分。为心术不正的人掌握,就可为非作歹,为害江湖,为正义人士掌握,就可行侠仗义,造福武林。武功分正邪,只是武林人士一种门派的偏见和极不正确肪说法。

  再说子宁见墨明智神功初成,可以放心让这个浑小子一个人到江湖上走动了,便说:“明儿,我知道你武功极好,我希望你注重‘武德’两字。”

  墨明智愕异:“武德!?什么武德的?”

  “武德,就是武林人的道德,千万不可特艺凌人,更不可滥伤无辜。几十年前,武林中以漠北怪丐的武德最好了,他不但不恃艺凌人,滥伤无辜,就是不会武功的人骂他、打他,他也不还手。他的武功又是极好的,举手之间,便可以取人性命。以你来说,你是绝不会去欺负人和无故伤人的。就怕你碰上了一些横蛮不懂武功的人打你骂你,你会忍不住出手的。”

  “阿公,那我任他打和骂吗?”

  “你最好能做到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和他讲道理。”

  “阿公,万一他不讲道理,把我打伤了怎么办?”

  “明儿,以你现在体内的真气,不会武功的人不管怎么打你,也伤不了你的。你可以一走了事,不去理他就是了。”

  “好吧,阿公,我以后不理他们就是。”

  “当然,对一些为恶又会武功的人,你不但不能任由他们打你,就是见到了他们杀害别人时,你可要去管呵,千万不可不理。”

  “阿公,这一点我知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呀!”

  “对,对。不过,对为恶不多的人,你只可以惩戒他们一下,千万不可乱伤人命,对十恶不赦的匪徒,你可以用你刘爷爷的六合掌法,取了他们的性命,以免他们再为害他人。”

  墨明智睁大了眼睛:“杀了他们?阿公,这行吗?”

  “哦!?为什么不行的?杀一个恶人,可以救很多的好人呀!”

  墨明智摇摇头说:“阿公,一个人是没有权去杀人的。”

  子宁不由一怔:“那你任由他们为恶了?”

  “阿公,可以捉了他们,交给官府呀!”

  子宁一听,不由好笑起来,暗想:我还担心这浑小子今后会滥杀无辜,看来这是多余的了,这浑小子不但不会伤人性命,简直太天真了!官府才不理你江湖上的恩怨仇杀哩!说不定还骂你给他们添麻烦。不过这样也好,起码这浑小子不会乱伤人命的。以后如何,只能让这浑小子去碰碰钉子,接受教训了。便说:“你能这样做就更好了。明儿,你在这里面住了四个月,该动身去四川了。这次我却不能与你同行了。”

  墨明智吃了一惊:“阿公,你不去四川了么?”

  “我去是去,要是你和我在一起,明年四月,你就赶不到四川成都了。”

  “阿公,我可以背你走呀!”

  “你背我走,我怎么游山玩水的?再说,我每到一个地方,都会逗留一段时间,看看当地的名山胜景。明儿,你还是一个人去四川会你兄弟,我们以后自有相见的日子的。”

  墨明智呆了半晌不出声,他是十分不愿意离开子宁的。可是一想到阿公出来的目的是游历各处的名山大川,总不能要阿公跟着自己赶路的,便问:“阿公,我什么时候动身呢? ”

  “明儿,以你的武功,要赶去成都,一个月便够了,现在离明年四月,还有半年多的日子,所以你不必急着走,过三、四天你再走吧,我还有些话要和你说。”

  墨明智“唔”了一声:“阿公,那我三、四天后才走吧。”从内心来说,墨明智十分不愿意离开他心目中的“阿公”。四个月的相处日子里,墨明智感到阿公对自己像亲人似的关怀,既随和又亲善,但教起自己来,又是那么的严厉。墨明智从懂事以来,除了自己的亲爷爷,从来没有人像长辈似的关心、爱护过自己。九幽峰上的刘爷爷,也没这么关心自己,他对自己可以说不闻不理,平常冷冷冰冰的,任由自己一个人玩和生活。只有在刘爷爷临死前几天,才对自已显出关心。而这位阿公就不同了,一开始和自己接触,就百般的关心自己,教自己读书识字,更教会了自己如何运气,使自己今后不会失手伤人。在他心目里,已视阿公为自己最可亲的亲人了。他十分不愿立即离开阿公。但他心地纯厚,更不愿为了自己而给别人添麻烦,便只好忍痛离开阿公,不想再去妨碍阿公游玩名山大川的兴趣。

  子宁也不想离开墨明智,但为了让这个浑小子去经经风雨,见见世面,在江湖上磨练和成长,只好放他一个人在江湖上走动了。因为在温室和花盆中,永远也培养不出千里马和万年松来。要想使墨明智成才,只有在江湖上磨练才行。

  三、四天来,子宁不但给墨明智讲了很多有关武林中的奇人怪事和江湖上的种种险恶,更教墨明智如何处事做人。在分手时,子宁又语重心长地对墨明智说:“明儿,我有两句话,你可要认真记在心中。”

  “阿公,你说吧,明儿会记在心里的。”

  “明儿,这两句话就是:别以小善而不为,别以小恶而为之。”

  “阿公,我记住了。阿公,以后明儿要找你,去哪里找你好呢?”

  “明儿,你不用来找我,我自然会去找你的。”

  “阿公,你以后会知道我在哪里的?”

  子宁一笑:“你不是去四川成都吗?而且你还要去峨嵋山的,我去四川一打听,不是知道了么?”

  墨明智一想也是,但心里暗睹纳闷:怎么阿公不想我去找他的?大概是他终年在外,极少在家里,怕我碰钉子,心里感到失望,所以不想我去找他了。墨明智怎么也想不到,这位关心他爱护他的阿公,会悄悄地跟踪他,在暗暗地保护他呢!

  墨明智拜别了子宁,怏怏地往长沙而去。第二天中午,他便风尘仆仆地出现在长沙西边的岳麓山下了。这时已是九月天气,正是秋高气爽,万里睛空,没半片浮云。岳麓山一带枫树极多,一入深秋,枫叶殷红似火,在丽日的照耀下,瑰丽异常。尽管墨明智并非文人马蚤客,但当他看到满山仿佛被一片红云拥抱着的奇丽景色,也不由心醉神迷了。山麓之下,一座玲珑别致的小亭隐现在枫林中,远远望去,恍如仙境一般。墨明智一时高兴起来,打算到小亭里休息片刻,好好观赏这殷红似火的枫林秋景。可是他刚一走入小亭里,不由吓了一跳。只见小亭里卧若一位鹑衣百结、骨瘦如柴、白发如银的老叫化。起初,他还以为是没影子莫长老,细看之下,这老叫化比莫长老老得多了,也瘦得多了,卧在亭子里一动也不动,也听不到他的气息,好像是具僵尸似的。墨明智怔了半晌。他打心里来说,除了莫长老,几乎对叫化没有什么好感。想想,先是丐帮的银笛子与其他高手联手围攻过他,继而是一阵风的暗算,见到叫化子,心里仍有余悸,害怕又碰上了丐帮中的人.可是见这老叫化卧在亭子里一动也不动,没有半点气息。墨明智暗想:看来这个老叫化已经死了,大概是饿死在这里的,不会是丐帮中的人吧。墨明智又不由起了一阵怜悯之心,脱下自己身上的衣服,盖在老叫化身上,然后向四周打量,打算找个地方将这老叫化埋了,以免他暴尸荒野。最后,墨明智看中了亭子下面的一块草地,对尸体一揖说:“老人家,我现在找了个地方将你埋葬,希望你好好安息在九泉之下,请别怪我草率。”说完,正想弯腰抱起老叫化。突然之间,老叫化一只僵硬如柴的手,扣住了墨明智手腕上的命脉,人也坐了起来。

  墨明智大吃一惊:“你,你,你没,没,没有死吗?”

  任何武林高手,只要手腕命脉合人扣住,哪怕武功再好,也会动弹不得,只能乖乖地听人摆布。可墨明智一身真气奇厚得与人不同,何况?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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