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源:
藏妖 分卷阅读112
如章节排序错乱或空白错误,请点左上角换源阅读。
这一次月琼没有发呆。在被严刹啃了不知几遍之后,第二日他忍着浑身的酸痛在严刹出去后就起床了。起来时,他的枕边多了块木牌──雾岛岛主的令牌。月琼快速写了几封信,然后找来叶良让他把信送出去,并把令牌给了他,告诉他如何与徐离骁骞的手下联系。在叶良离开之后,他又喊来桦灼安宝、洪喜洪泰,告诉他们他和小妖要进京了。
似乎已经得到了消息,四人的表现很平静,只是异口同声地说:我们跟你一道进京。
月琼摇摇头,淡笑道:这次进京,多有凶险。从京城出来后我会让人把小妖送到岛上。
月琼,那你呢?黎桦灼问。
月琼深深吸了口气,笑得有些让人看不透:我跟着他。这不是打仗,只管往前冲就行了。与其在岛上睡不安稳,不如跟着他来得安心。不去深思自己为何会做这个决定,他做便做了。
屋内顿时静默,月琼拿过他的宝贝木盒,打开,取出里面的金老虎和碎银交给黎桦灼:这个留在身上,应急。
公子,我和洪喜决不离开您!洪泰的眼圈红了。
月琼摇摇头:当初我让小叶子为我涉险,险些丢了他的性命,这个错我不会再犯。我知道你们不放心我。事若成了,我会去找你们;事若败了,我也会去找你们。你们放心,我会活着回来。和严刹一起活着去找你们。
公子……洪喜洪泰急着还想再说什么,月琼却是心意已决。他搂了下洪喜洪泰,低声道:这些年,辛苦你们了。
公子,您别这么说。两人的声音带了哽噎。
黎桦灼在月琼开口前道:你什么都别说。我等着你和王爷平安来找我们,你一天不来,我们就等一天,一年不来我们就等一年,一直等下去。
月琼笑了:这感情好。
四人都快哭了,只有月琼还是淡淡地笑着,犹豫了一下,他道:洪喜洪泰,去给我买些胭脂水粉、画笔唇纸来。再买一身红裳。
洪喜洪泰一愣,马上道:我们这就去!没有问公子要这些做什么,两人转身跑了。
这时候,黎桦灼上前紧紧抱住他,哑声说:月琼,对不起……声音中是浓浓的歉意。
月琼笑着拍拍他:怎么和我说对不起?这几年若非你天天来陪我聊天,安宝常偷偷给我买小食,我一定会闷得头发都白了。然后他小声说:等我回来喝你和安宝的喜酒。
月琼!黎桦灼愕然地推开对方,安宝也呆住了。
月琼脸上闪过得意:我可是孩子的爹了,安宝脖子上时不时出现的红点你以为能瞒得过我?
黎桦灼的眼睛一眯,轻捶了月琼一拳,笑骂道:我都不知道你何时变得如此狡猾了。
人总得聪明一回。月琼从未笑得如此开怀过。
黎桦灼脸上闪过不怀好意,慢条斯理地问:哦?那我何时喝你和王爷的喜酒?
月琼脸上的笑立刻没了,结结巴巴地说:我,男子和男子,怎能成亲。
黎桦灼上前一步:难道我和安宝就不是男子?
月琼后退一步:我、我和严刹,不需要,成亲。
黎桦灼再上前一步:你这么说?
月琼脖子一梗:我就这么说了!从未如此硬气过。
黎桦灼低笑:安宝,咱们就拭目以待,看月琼和王爷到底会不会成亲。
安宝低笑,月琼的脸发烧:不会!成亲?太、太丢人了!
洪喜洪泰回来后,桦灼安宝已经不在屋内了。把东西交给公子,两人沉默地退下。看着铜镜里的那张脸,月琼失神。
站在校场上,严刹最后一次检阅自己的兵马。在他身后站着的全部是他忠心耿耿的部下:李休、周公升、徐开远、熊纪汪、严墨、严壮、严牟……甚至连管家严萍都来了。
校场上的气氛肃穆凝重,带着浓浓的杀气。阅兵台下的五万兵马是严刹明面上的兵马,也是他手下最精锐的一支兵马。五万人黑压压地站在那里,三月的寒风都无法吹散场中不断涌出血性。
严刹已经决定向武夷府秘密出兵。安王杨思凯临走前已经吩咐了他的幕僚,一旦情况有变,他们要听从严刹的调度。这样严刹手下不仅有自己的十四万兵马,还有杨思凯手上的九万兵马,加起来接近二十三万兵马。再加上恒王江弥的旧部六万,大约有近三十万的兵马。
不管是严刹,还是杨思凯、江裴昭,这几年都在私下招兵买马,防着就是这一天。齐王解应宗上报朝廷是六万兵马,不过谁会相信?他的手上至少有十五万兵马,而古年的手上则有三十万兵马外加八万禁军。三十万对五十七万,胜算难测。
双手背在身后,严刹高声道:若有一天,要你们再上杀场,你们可惧!
五万人齐声高喊:誓死追随王爷!喊声响彻天际。
若有人要夺你们的妻、子,你们当如何?!
杀!杀!杀!
杀声震天,天崩地裂。
严刹伸手,周公升双手递上一碗酒,五万人每人都捧着一碗酒。严刹仰头喝下,砸了酒碗。五万人同时仰头喝下,碎声憾地。
这时,有人脚步匆匆地走到严刹身侧低声说了几句话,严刹猛然转头,就见校场口处站着一个绝对不应该也不能出现在这里的人。其它人都纷纷看去,惊愣当场。
绿眸暗沉,严刹轻点了下头,那人匆匆跑回去吩咐左右放行。进来的人身着大红色的霓裳,怀里抱着一个戴着老虎帽子的可爱娃娃。娃娃今日很乖,这么多杀气腾腾的人站在近处,他都毫不惧怕,反而好奇地东张张西望望。
在看到认识的人后,他伸手要抱。严刹的下颚紧绷,从来人怀里抱过孩子,眼神无法从来人的脸上移开。阅兵台上站着的人无不盯着来人的脸,为那诡异的妆容。
把孩子交给严刹,月琼转身看向那黑压压的士兵们,没有被这种阵仗吓得哆嗦,反而异常平静。乌黑的,仅用一支旧桃木簪子半束的发在寒风中轻扬,这个总是怕冷的男子,此时鬓角却有着细细的汗珠。红色的霓裳,衬着他那张画着异彩的脸更显诡异。
白如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