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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宠 朱轻 第1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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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宠》作者:朱轻
出版日期2010年9月24日
简介
思念,是他的一举一动在脑海裡盘旋徘徊;
想念,是她的一颦一笑在身体裡膨胀流泄。
严君尧第一次见到汪甜,她正骑着脚踏车;
第二次见到汪甜,她正大义凛然的大骂负心汉;
第三次见到汪甜,她正和一群欲女们划分界线……
连着三次偶遇,严君尧一次比一次觉得她可爱,
更让早已在女人堆放肆多年的他,只想靠她更近。
见她笑,他也笑;看她满足,他也满足,
只是一向天真活泼的汪甜,当真是个没心没肺的小女人,
从不当他是个男人,连「孤男寡女」的危机意识都没有,
傻得以为他只想找她「盖棉被,纯聊天」。
看来,自己非得先把她带上床「压搾」一番,
让她好好认清他的「男性本色」,可向来自命风流洒脱的他,
明明不想因一株小草而放弃森林,但想到他的小草将要任人啃、
任人吃时,便怒不可遏的发现,在他想重新再追求她一次时,
她身旁不只有了另一个他,冷淡的她却只浅笑对他说:「嗨!」
楔子
他敢用自己最心爱的那把手术刀打赌,眼前这种让人咋舌的美景,绝对是他睡着之前没有想到过的。
连续五十六小时没有阖眼,三台高难度的复杂手术作下来,中间连一个小时的休息时间都没有,严君尧感觉自己的精力到了极限。
如果不是这三个手术都势在必行,实在排不开,不然,他不会让自己这么累。
狠狠地灌下三杯浓浓的黑咖啡,那种苦涩让他稍稍恢復了点精神,开着自己上个月刚换的法拉利,在深夜无人的街道上飞驰而过。
时针指向清晨四点三十五分,就算一向以夜生活丰富闻名的纽约人,此时此刻,大部份都在柔软的床上安眠,宽阔的路面只有隐隐的街灯与他作伴。
那醇苦的黑咖啡,此时也不能让他觉得有多清醒。
严君尧从来都是一个非常爱惜自己羽毛的男人,当他感觉到睡意不断来袭时,果断地踩下煞车,按下车窗,他摸出一盒烟来,想要提提神。
一般情况下,他是不会抽烟的。他是医生,而且据说是一个医术非常不错的医生,他知道烟对人体有害。不过,偶尔还是可以例外。
清晨特有的新鲜空气,让他觉得呼吸起来非常舒服。
这是一条产业道路,两旁都是高大的树木,夏季时分,只是四点半,天空已经透出淡淡的薄曦。厚重的紫蓝色,在天幕上刷下一笔又一笔的浓彩,层层堆栈一直到天的那一边,如油画般,美丽并且壮观。
他轻轻地靠在柔软的椅背上,香烟在指间轻点,忽然失去了抽它的兴致。
也许,在这样宁静而又平和的时刻,小小地休憩一下,并不算过份吧?
微风微拂,鸟儿轻唱,他睡着了。一阵悦耳的铃声,将他从精疲力竭中悠悠唤醒,素来浅眠,一睁开眼眸,一双纤细修长的漂亮腿儿印入眼帘。
他漆黑的瞳眸,倏地一亮,真是惊喜。
甜美带着大无畏的天真,像精灵一样的女声在手机恣意地欢唱着。
他欣赏的目光,顺着那轻点路面的脚,一路往上。
女孩有一双漂亮到不可思议的长腿,骑在脚踏车上,一隻脚撑着路面,一隻踩在踏板上,因为轻微用力,皮肤紧绷,像牛奶一样的肤色,诱惑得让人想直接伸手去摸,看是不是真的那么光滑白嫩。
她的年纪应该很轻,穿着短短的热裤,大件的t恤罩下来,只能看到一点点的裤边。乌黑的头髮简单地扎了一个马尾,显得俏皮可爱。
他坐在车上,只能看到她一点点的侧面。
她停下来的原因,必然是那支欢唱的手机,但她却没有接,只是握着它,低头看着。
他颇有兴味地望着她,能够想像,此时女孩眉儿肯定是紧皱的。
看来,这是一通不受欢迎的电话。
就在这个时分,清晨六点整,他静静地坐在车裡,透过清浅的车窗,望着不远处那个女孩。
薄薄的初阳,淡淡地洒在他们之间,一切,美得像是一幅画一般。
终于,手机停止了它的歌唱,看来这场耐力较劲,女孩获胜。
她收起手机,略略转头,再度踩上脚踏车,卖力地往前踩去。
只是一个很快的瞬间,天生的好视力,让他看到了她的模样……甜美、可人,带着一点点的娇憨,很是青春。
严君尧淡淡一笑,发动引擎,不到两秒钟,这条宽阔的道路上,再度恢復成一片宁谧。
第一章
这是一家非常优美有格调的餐厅,以食物精美、环境舒适而闻名纽约。
严君尧嘴角勾着淡淡的笑,望着细緻桌布上摆着的餐盘,名厨精心烹製的牛排煎得芳香诱人,就连一旁点缀的蔬菜都像艺术品般。他握着餐刀,手指鬆鬆地扣着闪亮的餐具上,修长的指,乾净修剪得恰到好处的指甲,动作熟练优美,清儒尔雅。
「尧,你什么时候有空陪我去看那条项链?」珍妮弗美艳的五官,在温柔的灯光下撩人至极,涂成诱人娇红的嘴唇嘟起来,好像在邀人亲吻般,「你不知道那钻石切割得有多漂亮,当我看到它的第一眼时,就觉得那是天生为我设计的……」
他带着纵容的微笑,倾听着女伴详细地描述那串项链美得有多么惊人,与她绝配到多么可怕。她讲完后,用最完美的笑容,噘起唇儿,撒娇般地望着他时,他笑了,放下餐具,握住她保养得滑嫩的手,爽快地给了她要的答案,「买吧。」
「真的吗?」她惊喜地睁开眼眸,那可是价值几万美金的奢侈品呀。
「当然。」
「谢谢你,亲爱的。」她开心地起身,在他的唇上响亮地亲了一下,笑逐颜开。
严君尧拿起桌上的帕子,将她留在唇上的颜色擦掉,端起一旁漾着红宝石色泽的酒,轻轻地一晃,浅啜,天生带着笑意的眼眸,望着她迷人的脸庞,「我不介意你晚上好好表现,嗯?」
珍妮弗那勾魂的眼睛,挑逗地回望他,「你想要怎么玩,都可以,我是你的!」
严君尧愉悦地笑了,他享受这样轻鬆自在的关係,喜欢像珍妮弗这样放得开的女子,成熟美艳,深谙男女之间的情事,玩的时候,要多疯都可以;散的时候,拿自己该拿的,乾净利落。
很典型的纽约女人,所以,他在美国如鱼得水。
珍妮弗望着他,严君尧真的是一个长得很好看的男人,他有着东方男子的清雅,眼眸深深如墨玉一般,嘴唇薄薄的,线条分明。
他们相识快一个月,她是颇有名气的电影明星,在演艺圈浸淫了近十年,什么形形色色的男人没有见过,可是,她就真的没有遇到过像严君尧这样的男人。
他大方温柔、彬彬有礼,就算心裡知道他只是跟她玩玩,但她还是忍不住沉迷。他对她不像别的男人那么不尊重女人,他温柔体贴地满足她的需求,送她昂贵的礼物。
做爱时,体力好得难以想像,给她带来从未有过的高潮!跟他在一起的时光,她会有一种错觉,彷彿他是喜爱着她。可是她知道,一切只是自己的迷思。
她着迷于这个男人的一切,但阅人无数的双眼告诉她,这个男人,是不能惹的,他斯文俊朗的外表之下,深不可测……
所以,她可以喜欢他,却绝对不敢爱上他!是的,不是不爱,而是不敢。
她知道,自己充其量只是他的玩伴而已,而他的女人,也不会只有她一个人。严君尧与无数的名媛明星来往,他是花心的,也是多情的,可是,却没有一个女人在分手后会说他的坏话,提到他时,都是感歎在一起的时间太短暂了。
现在珍妮弗终于明白,原因在哪裡了。她没有别的愿望,只希望,她的时间可以再长一点,就满足了。
他们轻鬆地聊天,享受美食、享受这餐厅的舒适气氛。
现在正是晚餐时分,餐厅裡的客人很多,但大家都低声交谈,音乐如水,一切一切都那么完美。耳边,是美女磁性的嗓音,说着圈内的一些事情,这些他其实都没有分毫的兴趣,但他会听,至少这是礼貌。
淡淡地扫过餐厅,端着盘子来回穿梭的侍者,面带微笑的客人,一切都很平静。
突然,他的眼眸一闪,看见一群青春洋溢的女孩从餐厅入口处走进来,最前面的那个女孩,看起来有点眼熟。
记忆力一向惊人的他,不用一秒钟,就想起来她是谁!是她,那个清晨裡踩脚踏车的女孩,站在一群身材高大的外国女生裡面,她依然很抢眼。
现在的美国,想要看到东方的面孔,真的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而且这个女生其实长得并不算特别漂亮,但她有一种纯真娇憨的气质,非常有吸引力,至少吸引了他目光。
简单的白色t恤,搭配着一条格子短裙,既青春又可爱;黑亮的斜浏海,让她的气息更加清纯……他望着她,眼裡浮起浅浅的兴味。
女孩们站在入口,与服务生简单地说了几句,然后,她们非常有气势地向靠近窗边的一个座位走去。那裡坐着一男一女,男的西装革履,女的娇艳动人。
「莱克.贝格利。」女孩们在那桌前站定,东方女孩开口唤着男人的名字。
男人有几分吃惊地抬头,「甜甜?」
「请叫我汪小姐,我跟你并没有那么熟。」女孩抬手止住了他的话。
「汪小姐?」
「你要跟梅恩分手,是不是?」
男人望了望对桌的女人,再度抬头,「这跟你有什么关係?」
「你要分手,当然可以。可是请你起码男人一点,跟她断乾净了再找别的女人。」女孩转头扫了一眼那个一脸妖媚的女人,「尤其还是她的堂姐!不过,劈腿的男人最可耻。」
「汪小姐,这是我跟梅恩之间的事情,请你不要插手。」大庭广众之下被人揭开丑事,男人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
「你这个女人有什么资格管我堂妹的事情?」妖媚女人皱眉问道。
「现在我没有跟你讲话,请你免开尊口。」女孩伸指在光滑的桌面轻敲,虽然年轻,可是严肃起来,竟然十分有威严,一瞬间,让女人胆怯地闭上嘴唇。
「我们可是梅恩最好的朋友,她现在伤心得要命,我们自然要帮她来问个明白。」身后的几个女孩也开口说道。
简单的几句话,其实事情就已经很明显了……男人抛弃了痴心的女友,跟女友的堂姐好上了。不过,这其实是很常见的,只是这个小女生的正义感真是太强烈了。
严君尧带着淡淡的笑意,看着女孩主演的戏剧越来越精彩。
由于她们的声音不小,前来制止的服务生,却被女孩拉住,让他来主持公道。至于后面闻讯赶来的大堂经理,也难逃魔手。
他们两个脸色涨得红红的,被女孩扯着走又走不开,可能此时万分后悔自己前来阻劝。
「莱克,你可以再无耻一点没有关係!明明跟这个女人暗中交往三个月,却还骗着梅恩帮你缴房租,重点是,你还可耻到连水电、瓦斯费都让她缴。」
「那是她自已傻,愿意倒贴。」
「靠!」女孩突然爆出一句中文,然后,一连串流利的英文从嘴裡吐出来,「如果不是你用甜言蜜语哄她,让她对你死心塌地,她现在会这么伤心?你骗光了她所有的钱,就连她妈妈留给她的戒指你都要偷走!跟别的女人好也算了,竟然还找上她的堂姐,真是贱到极点。」
「我警告你说话当心点。」男人看着餐厅裡的客人都对他投以鄙视的眼光,有点坐不住了。
「哼,我为什么要当心点?」她冷冷一笑,「应该当心的是你吧?你这种一点用处都没有的男人,要靠女人养,还好意思来这种高级餐厅吃饭。我敢打赌,你连自已那份钱都付不出来。」
「你……」
「你最好识相地将她的戒指还给她。」
「她自己都不敢来要,要你多管閒事。」
「她倒想来。」她狠狠地瞪他一眼,「那个傻瓜昨晚伤心地要命,竟然为你这种男人吞安眠药自杀。」
「是喔?死了没有?」
「你这个人渣。」女孩抄起桌上生菜沙拉,朝着男人的脸泼了过去。碧绿的蔬菜、稠稠的沙拉,将他的脸和身子弄得狼狈不堪。
幸好梅恩没事,不然为这样的烂人死掉,真是太不值得。
「该死的!你不想活了?」男人气愤地起身,伸手一摸,发现满头菜,气得发抖。高大的身材,强壮又结实,但那挂在头上的生菜让他看起来非常可笑。
「哼,那笔钱,就当梅恩召了牛郎,虽然……」女孩轻蔑地打量着男人,最后,视线故意在他的腰下停留了一下,「品质差了一点。」餐厅裡的众人全都会意地笑了起来。
男人恼羞成怒,想要动手。
「你可以试看看。」女孩凉凉地提醒,「你动我一根手指头,我就把你的丑事po到网络上,保证添油加醋!你知道,梅恩那裡,太多可以证明的东西了。让全纽约,不,甚至全美国的人都知道你莱克.贝格利有多无耻。」
「你……」他气结地指着她。
「莱克.贝利格,你把梅恩的戒指还给她,那这事就算了!知道吗?」女孩漂亮的眼眸半玻e牛平
突来的气势,让男人不自觉往后让了下,脸色难看,半晌,拉起女伴,「我们走。」
「经理,你快点跟他们结帐,这男人可是一贯的白吃白喝,十有八九会赖帐。」
那个一直站在一旁的经理此时竟然非常配合,带着刻意的礼貌,「先生,谢谢,一共是一千六百三十五元。」
男人脸涨得通红,足足一分钟过去,他抬头望向女伴。
在众人的笑声中,那个女人从钱包裡抽出两张大钞,扔到餐桌上,赶紧狼狈而去。
「真搞不懂,除了脸蛋还可以看看,这男人有哪裡值得梅恩那么喜欢?」其她女孩不满地嘀咕。
不过,今天让这对男女在大家面前出丑,也算是出了口气!当任务圆满完成,正想走时……
「喂,甜甜,你坐下来干嘛?」看着女孩在隔壁的餐桌上坐下来,她们无比奇怪。
「给我一杯柳橙汁,一块焦糖布丁,谢谢。」她放下餐单,朝服务生甜甜一笑,那种纯稚的容颜,彷彿刚刚凶悍的那个女孩,只是大家的想像一般。
「是,请稍等。」服务生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过来坐、过来坐。」女孩快乐地招手,让同伴过来。「这裡的焦糖布丁超好吃的说,人家想吃好久了,可是每次都因为人太多等不到座位,今天真是幸运耶。」
大家都傻眼了,这个小姐,情绪转换会不会太快了点?
严君尧,愉悦地笑了起来。
珍妮弗惊奇地望着他开朗的笑脸,虽然他的脸上总是挂着淡淡的笑容,看起来亲切好说话,可是像这样的笑容,她却是第一次见到,他似乎是真的开心,真的想笑。
严君尧放下手裡握的酒杯,他被那个有趣的小丫头逗得非常开心。原来,她不只有一双漂亮的腿,她的性格更是可爱地让人发噱!
第二次见面,他承认,她让他印象深刻。
***
严君尧没有想到,会这么快又遇到那个有趣的小女孩。
巧的是,这次依然在餐厅,只是这裡是纽约最普通不过的餐厅,最有名的,是它的巨层牛肉汉堡。厚实的麵包,挟着肥美多汁的牛肉,份量十足,只要吃过就难以忘记。
洁妮对于来这种平民餐厅,是非常牴触的,不过谁让严君尧在开车路过这裡时,突然想到曾经尝过的美味,所以,这位纽约市议员的千金,高贵的名媛洁妮小姐,为了讨男友欢心,勉强陪着他进入人声鼎沸的餐厅裡。
热闹的音乐,恣意的笑声,这裡与高级餐厅宁静的氛围截然不同。
洁妮自从出生,就从来都没有来过这样的场所,她拎着身上那件prada刚刚发表的夏装裙摆,漂亮的眉毛紧紧地皱起来。
「宝贝,这裡的汉堡非常不错。」严君尧手掌在她纤细的腰暧昧地摩挲,在她唇边安抚地吻了一下,「试试看!」
她的不快立刻烟消云散,哪怕在小小的方桌边坐下,笑容还是没有淡去。
严君尧放鬆地坐在木製的座位上,看着餐厅裡欢乐的笑脸,嘴唇勾起一抹弧度。
他愿意体验各式各样的生活,奢华、平民,这裡面都有各自的乐趣在;再看看身边的女伴,虽然脾气任性了一点,可是生起气来,别有一番明媚的风情,这就是他欣赏她的地方。
他们点的食物很快送上餐桌,巨层牛肉汉堡、黑椒培根小玉米卷、蜜汁烤鸡腿、墨西哥酪梨沙拉,色香味俱全,一看就让人食指大动。
严君尧看着洁妮面前摆放的那盘沙拉,淡淡笑了。
如果一向以高贵出身、完美礼仪自豪的洁妮,突然张开嘴大啃汉堡,这种情景可能会吓到一票人,包括洁妮自己吧。
洁妮着迷地望着那个在自己面前大啖美食的男人,他是她唯一见过的吃汉堡都还可以那么优雅的男人,从认识他的那一刻开始,她就被他优雅的气质征服。
哪怕现在在这种低俗的餐馆裡面,面前摆着这种平民的食物,她也勉强可以忍受啦。
「甜甜,你不要只顾着吃,也跟我们聊一聊嘛。」抱怨的女声在他们的邻桌响起,没有收敛的声音,直直传入他们的耳中。
严君尧因为那有点熟悉的名字,而抬眸望过去。
那个塞了满嘴汉堡的女孩,可不就是那个让他印象深刻的女生?此时此刻,她红润的脸蛋鼓鼓的,就像一隻河豚般可爱。
虽然他们的桌子相邻,但刚好隔了一盆巨大的绿色植物,难怪他刚刚没有看到她。
他看着她坦率而有点粗鲁地往嘴裡塞食物,突然觉得心情好的不得了,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个女孩,他的心情总会特别的好。
汪甜一直到将嘴裡的食物嚥下去,才开口:「拜讬,你们讲的都是些什么跟什么,我听了不倒胃口就算了,你还想要我加入?」
「性有什么倒胃口的?」一个脸蛋稍稍丰腴,长得很讨喜的女孩暧昧地轻推汪甜,「甜甜快说嘛,那个疯狂追你的史丹,到底有没有得手?」他们今晚约在这裡用餐,大家聊着聊着,就聊到那方面的话题了,每个人都分享了自己体验,只有汪甜这个傢伙一直在那裡埋头苦吃,连个眉眼都没有扫她们一下,所以她非常好奇甜甜到底有没有经验。
「个人隐私,无可奉告。」
「我们都是成年人了,又是朋友,相互交流一下,很正常嘛,对不对?」爱莎给身旁的男友抛了记媚眼。
男人俯过来抱住她一顿狂吻。
同桌的几个女生都笑了,热烈地讨论着自己男友的喜好,嗯,床上的。
「亲爱的,你告诉她们,你最喜欢我的哪一招。」一吻即毕,爱莎嘴唇红润,微喘着望着男友。
「当然是……」男人抬指摸上她的红唇,「你的嘴啊,每次都让我爽翻天。」
其它女生都心照不宣地互看,「男人都喜欢女人为他服务。」
「当然,口交可是男人的最爱。」
「噗!」汪甜直接喷出一大口食物,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那个又娇又媚的女子,「口……」
「交。」爱莎很好心地帮她把话说完。
汪甜突然顿住,沉默了半晌,然后开始把餐桌上的食物分类划开。
「你搞什么?」这是什么古怪反应?
「从现在开始,我们吃的东西一定要严格分开。」她可爱的脸蛋上充满着认真,「而且,你,还有你们,不许再染指我盘裡的东西,一定要记住了。」拿着餐叉的手指向在座的每一位,「听清楚了没有?」
「为什么?」众人一脸无辜地望着她。
「靠,你还敢问为什么。你们都跟你们家那位……嗯,这样那样了,我还敢跟你们分享同一样的食物吗……恶,我想起来都要吐了。」一边义愤填膺地说着,一边用餐刀在刚刚吃的麵包上切划着,把她们吃过的部份全部剷除。
「喂,麵包我们都是切着吃的啦。」众人抗议,要不要这么夸张?
「哼,切着吃也不行。」
这个死小孩!竟然敢这样嫌弃她们。
「拜讬,有清洁的好不好?」啧,无知小处女。
「洗一万遍也改变不了部位。」汪甜抬头,认真地看着她们,「我一想到你们讲的话,我就有一种想要将这些东西都拿去洗一万遍的衝动,你们最好给我记住……」
「哈哈……」严君尧再也忍不住了,从轻轻地笑,转为狂笑,他真是服了那个活宝,果然,每次看到她,都可以让他非常地开心,一点都没有错。
汪甜被他放肆的笑声打断,回过头来,看到一个笑得肩膀不停抖动的男子。他笑起来非常地好看,爽朗又帅气,眼睛闪闪的,像天空裡最亮的那粒星子,可是也非常可恶!
他眼眨也不眨地一直望着她,很明显,是她取悦到他了。
「偷听人家讲话,是很不礼貌的行为。」她不悦地瞪向他,水灵的眼眸裡是满满的怒火!可恶,偷听也算了,还要这样明目张胆地笑给她听,太故意了吧。
「我、我不是……偷听……哈哈……」严君尧肩膀抖得更加厉害,看她气鼓鼓的样子,可爱到不行,怎么会有这么有意思的女孩子?「我就坐在这裡……」换言之,「光明正大。」
汪甜眼儿倏地一亮,「你会讲中文?」
「很明显,不是吗?」他忍得非常辛苦,才让自己的嘴不要咧那么大,可是真是难度太高!看着小丫头的样子,他就有狂笑的衝动。
「尧,你们在说什么?」洁妮不满男友注意力都放在别的女人身上,他们讲的是她听不懂的语言,她有点不开心了,撒娇地嘟嘴。
「宝贝,乖一点。」严君尧轻拍她的手背一下,立刻安抚住她。
「哇,你家教真好。」汪甜崇拜地望着他简单的一个动作,就让那个一脸骄傲的女子,此刻乖得像只小白兔。
「那你要不要也试试?」漆黑漂亮的眼眸裡,全然的笑意。
「才不要咧。」她调皮地皱皱鼻子,最初被偷听的不满,已经被熟悉亲切的语言而扫光,而且这世上很难有人对这样一个爱笑的男子产生反感吧?虽然他是在笑她。
「为什么不要?我保证,我从来没有,嗯,口交过。」他一说完,一串狂笑又从嘴裡溢了出来。
这个男人很坏耶!汪甜再度被他气到了,瞪着他,无语。
严君尧望着她圆滚滚的眸子,笑意更浓,俊美的脸庞,因为开颜,而让人移不开眼。
他就说,遇到她,总是可以让他,非常开心。
第二章
汪甜二十一年的人生裡,从来都是乐天开朗、欢乐无虑的,像所有在纽约出生、纽约长大的孩子一样,她非常独立、热情又活泼。
五岁开始,父母就教她自己的事情要学会自己拿主意,所以国小、国中甚至现在,唸书、交朋友,她都是自己作主,没有让父母操一点的心。
汪家很早就移民来了美国,开了家餐馆,生活不敢说多富裕,倒也还过得去。后来爷爷奶奶年纪大了,想念故乡的土地,就回到台湾去定居;去年,父母因为不放心老人身体,结束掉餐馆,也回台湾去照顾他们。
幸而汪甜从小就学会了自己照顾自己,上了大学之后,做做兼职,负担一部份的生活费,虽然过得比同年纪的人要辛苦一点,不过她很快乐。
至少,她有房子住,父母也将学费都缴足了,她目前大三,偶尔打打工,三不五时跟好友聚一聚,生活还有什么觉得不如意的?中国不是有句古话,叫知足常乐,说的可不就是她?
她现在最大的心愿,就是希望毕业时,可以找到一份好的工作,那么她就可以走上有薪水可领的康庄大道,那时她肯定就连作梦都会笑。
大学前两年,她已经将该修的课修得差不多,今年的主要任务是找一个实习的地方,让她可以有实际操作的机会。
上午十点整,她来学校交报告,刚踏入校门,就被人给拦了下来。
「甜甜。」面前站的这个高大帅气的男子,笑得一脸风骚。
「嗨,史丹。」心裡在歎气,但她还是有礼貌地笑着。
她是不知道为什么学校的女生会这么迷这个男人,就像她也不知道,平凡如她,在一堆五官立体、身材凹凸的西方美女中,是哪裡让他看中的……
从她进入大学开始,他就三天两头堵她、约她,情意明显到想装不知道都不行。
「我们今天去约会,好不好?」他逼近,漂亮的眼睛,不断地朝她放电,那种被无数女人宠出来的自信,认为这个东方宝贝已然是他的掌中物,虽然难搞了点,不过也只是时间的问题而已。
汪甜皱了皱弯弯的眉毛,一向笑成月牙的眼眸,此时也无半点笑意,「不好。」
「那不然你要去哪裡,我陪你去?」
看来甩不掉!汪甜抬头,非常甜美地朝他一笑,「你真的要陪我去?」
「当然,去哪裡都可以。」被她异常可人的笑容吸引,他心都酥掉大半。
「那你先去实验大楼301室,我接下来在那裡有课,你陪我上课,可以吗?」她伸手,轻揽住他的手臂,「我去一下洗手间,你先去教室帮我留一个位子。」
这回彻底酥软了!不过,尚存一丝的理智在挣扎,「你真的有课?」
「当然。」将手裡的课本递给他,「帮我拿着,记得要靠前一点的位置喔。」
他彻底相信。「好。」轻飘飘地转身,往大楼走去。
她笑玻p'地望着他走远,然后掏出手机,「喂,蒂娅,你刚刚不是拜讬我帮柏安找一个练习对象吗?嗯,我找到了,他大概五分钟后就会到,请柏安不要客气,随便练习,希望她第五次重修可以顺利通过!对了,你借我的书我让那个人一起拿上去给你了……好,不客气!拜拜。」
甜笑着按掉电话,「史丹,愿上帝保佑你的手臂够强壮。」
柏安可是他们护理系的手臂杀手,扎针永远可以一针见血,而且是会让血狂飙,止也止不住的那种。
听说挨过她一针的人,这辈子看到针筒都会有阴影,她那门实践课,已经被当掉四次,整个护理系包括外系熟悉的同学,都被她扎了个遍,从此再难找到英勇献身的人。这次算是史丹不走运了!一旦他进去,想要不被扎就出来,几乎不可能的事,她可是绝对相信柏安的实力。
真的不是她太残忍,而是这个史丹已经把她最后一点耐性都磨掉了。
最近他不知道听谁说,她每天早上都会去骑脚踏车,便天天一大早都会准时打电话给她。
如果不接,可能响一段时间就算了;可是如果她按掉,他就会疯狂不停打,真是有够无赖的!如果不是阿嬷很喜欢在那个时间打电话给她,她会乾脆连手机都不要带出去算了。
「再笑,恶魔的尖耳朵要长出来了。」优雅清澈的男性嗓音,不紧不慢地响起。
她抬头,望见那个翩翩男子坐在银色的敞蓬跑车上,朝她徐徐展开一抹笑颜。
「你怎么会在这裡?」她有点吃惊地望着他,上前几步,在车旁停下。
「标准答案是,我有事路过这裡,刚好碰上。」他的手搭在车门上,修长乾净的手指,在阳光下泛起透明纯净的颜色。
他的手,莫名地给人心安的感觉,她笑地眉眼弯弯,「那,你的答案是什么?」
「乖女孩,阳光这么好,不想出去玩吗?」他笑着打开车门,邀请的意味很浓。
「可是,我跟你不是很熟耶!妈妈说,不可以跟陌生人讲话。」笑得更甜,那种甜蜜在脸蛋上漾开,明明心裡已经答应他的邀请,可是却调皮地想要推拒一番。
「怎么不熟?」他的嘴唇勾起来,带着几分邪气,「上次我不是跟你保证,我绝对没有口……」
「停!」她赶紧抬手,止住他未完的话,速度很快地坐上车,要是让他把那个词说出来,她真是又会被他气到。
这男人很坏心呢!她怎么会觉得他人还不错?肯定是熟悉的语言,给了她这样的错觉。
「果然很乖。」他满意地点头,将车顶升起来,脚下油门一踩,车子流畅地掉头,几秒钟就已经消失在校门口。
***
汪甜没有料到严君尧会带她去撸Ю衷埃恢雷约河卸嗌倌昝挥欣凑庋某∷耍挥性谀晟偈保改复垂r蛭裉觳皇墙诩偃眨钥腿瞬19挥泻芏啵侨赐娴煤芸摹
在云霄飞车上疯狂地尖叫;坐着海盗船在空中摇摆;巨大而且五颜六色的冰淇淋握在手中,在高高的摩天轮上面,一口一口地舔掉……她笑得非常开心。
清甜而且孩子气的音乐声中,她坐上旋转木马,看见他站在下面,笑意浓浓,眉眼间一片温柔之色望着她。
忽然觉得,其实这个男子,虽然嘴坏点、爱取笑了她点,其实长得还不错。
她开心地朝他挥手,脸蛋粉红,有一种稚嫩的可爱。
等她从木马上下来,他抬手,将她额头有点凌乱的浏海抚顺,「好玩吗?」
皱着眉,认真地望着他,半晌,像是怕伤他的心般,「这个,好像不怎么刺激,还是云霄飞车好玩!我们再去玩好不好?」拉住他的手臂,有点娇娇地祈求。
「那你还笑那么开心?」
「坐旋转木马就是要笑那么开心呀,这是规矩,你懂不懂?」小女生不满地瞪他一眼。
严君尧又一次被她逗乐了,乾脆揉乱她的头髮,「鬼灵精怪。」她胆子大得很,什么刺激的项目,她都不害怕,只会在上面笑着跟太阳比灿烂耀眼。
「讨厌。」她跺脚,闪开他的魔手,「到底要不要去玩云霄飞车啦?」
「当然……」望进她可爱的眼眸裡面,「不去。」
「为什么?」
「你不知道玩这个很贵的吗?」他拍拍她的肩膀,「钱都被你花光了,年纪小小的,怎么这么会花钱?」
「怎么会?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
「那……」她苦恼地咬了咬唇,「不然我请啊。」掏出自己的草莓钱包,认真地开始数里面有多少钱,看够不够。
「哈哈。」严君尧再也忍不住大笑出声,这丫头也太可爱、太好骗了点吧?
汪甜这才知道被耍了,生气地转身就走,不理他。
「好了、好了。」他拉住她,指了指云霄飞车那边,「你看,马上新一轮要开始了,我们快点过去。」
走没两步,突然被她拉住,小声地问道:「那个,我可不可以先吃东西?好饿喔。」
笑声,再次在这漂亮的撸Ю衷把e面响起来,今天来找这个丫头,果然是正确的选择,她让他非常开怀。
他们席地坐在荫凉的大树下,吃着香香的热狗、捧着冰冰的可乐,汪甜头上还戴着他刚刚给她买的毛茸茸猫耳朵,夏季的阳光正好,一点一点从绿叶中筛下来,偶尔一阵清风拂过,在地上摇成细碎的金子。
时光静好,严君尧感觉从来没有过的轻鬆快意,他放鬆地靠着树身,望着那个吃得不亦乐乎的小丫头,「好吃吗?」
「唔。」她咬着热狗,再灌一口透心凉的可乐,点头!一脸单纯而且可爱。
他摇了摇纸杯裡的冰块,看着那淡褐的液体,他从来都不会喝这种东西,只是看着冰块慢慢地与那带点刺激性的液体溶成一体,「下次不要随便跟不熟悉的男人出来,知道吗?」
「你不是说,你不算陌生人吗?」
「不算……吗?」语调刻意地拖长。
笑容,在她脸上绽开,她凑近点,望着他黝黑深邃的眼睛,「我知道,你不会伤害我。」
「嗯?你从哪裡知道的?」
两隻小小深深的梨窝点在她的嘴角,「你不知道女人这裡,都有很灵的直觉吗?」眼睛裡面,一闪一闪,带点慧黠、顽皮,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他歎息,乾脆抬手将自动送上前来的小脑袋一顿狂揉,将她好不容易整理好的髮丝再度弄乱。「你这裡除了吃的,有装别的东西吗?」
「讨厌!」那两隻圆圆胖胖的猫耳朵被他一阵蹂躏,岌岌可危地挂在她的额前,她气呼呼地瞪他,样子非常搞笑。
严君尧笑着,将她唇边的酱汁擦掉,「傻瓜。」
在她打算咬他的手指前,敏捷地抽了回来。
她到底是聪明,还是笨?又或者,她只是单纯,像一块透明的水晶,没有丝毫的杂质,最是纯粹?不是很傻,就是很聪明!这样的女孩,活得自我、活得开心,她按照自己的意志,想笑就笑、想哭就哭。
这种自由和恣意,让他觉得非常好。
***
他们就这样自在而且随意地相处下去了,除了知道他叫严君尧、除了知道他有许多漂亮而且名贵的跑车之外,她对他知道的其实并不多。
但她知道,他喜欢穿衬衫,喜欢将袖子折在臂上;喜欢美食,昂贵的、便宜的,只要美味,他都喜欢!她知道他基本上不喝饮料,却喜欢喝茶;知道他其实还是比较喜欢吃中餐胜过西餐。
他笑的时候,眼睛非常地闪亮,他很少生气,脾气看起来似乎永远都是好的。
他喜欢摸她的头、喜欢逗她、喜欢听她说话!当她在他耳边叽叽喳喳的时候,他望着她时,眼裡都有一闪一闪的星星,可是他们却不是情侣。
他经常载着她到处去玩,着名的景点,不知名的小小所在、漂亮的庄园和雄伟的城堡,慢慢地,到处都有他们共游的痕迹。
她发现,其实他喜欢安静的地方,博物馆、美术馆、安宁祥和的农场,偶尔,他也会带她到广场去餵鸽子,还很坏心地将食物倒在她身上,引来鸟儿疯狂追逐,他却在那裡大笑。
跟他在一起,她非常开心,却知道,他们只是朋友而已。
他好像只是单纯地喜欢她的陪伴而已,而她,天性就有一种自得其乐的因子,从来都不会胡思乱想,每天跟他这样吃吃喝喝玩乐,她也过得很开心。
他不说什么,她不多想什么,这样的关係,在旁人看来或许就是暧昧,于他们而言,就这样享受一段没有负担、没有利益关係的相伴,其实很美。
严君尧有很多的朋友,他经常带着她,说是去混吃混喝,而她,也就真的跑去吃喝。
他的朋友似乎都很有钱,出入的都是奢华高级的场所,她就老老实实地跟在他的身边,反正有得吃、有得玩,她都喜欢。
「这可是我的小宝贝。」在他这样介绍她时,她望着他,甜蜜地笑着,没心没肺。
最开始,大家都以为她是他的新宠,可是,渐渐地,大家发现很多时候,他的身边也会带着成熟美艳的女人,搂在怀裡,亲昵无比。
许多次之后,大家都认为这个女孩,可能真的只是单纯的像妹妹般存在的人,虽然像严君尧这样的人,身旁会有这样的女孩,真是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可他们之间,就真的没有分毫的遐想空间……大家都是在风月场所混惯的人精,男女之间的事情,只要看看,就能知道。
而汪甜,她可以捧着满满的食物,一把一把往嘴裡塞,笑嘻嘻地望着他抱着别的女人,喃喃低语。那些送她回家之后的夜晚,不必想,自然是活色生香。
她像他的小尾巴,到哪裡都跟着,亲密却不暧昧,亲近却没有半分不明